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楚明秋认为这是工作组抛出来的目标,有转移学生注意力的作用,在华清大学,楚明篁便受到批判,楚子衿却没有,她在中日友好协会的职务保护了她,只是,楚明秋不知道还能保护她多久。
在楚明秋的老师们中,高庆已经被贴了大字报,而庄静怡已经被揪出来了,楚明秋这次没有忘记通知庄静怡,五一六通知一出来,他便通知了庄静怡和邓军,告诉她们,立刻打扫房间,所有不适合的文字全部清扫,可这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她们本来就是靶子,庄静怡在运动一起,便被揪出来了,成为音乐学校的黑权威,只是音乐学院的批判还没发展到燕大和华清那样暴虐的程度,神仙姐姐也不像五七年那会那样固执,很快便写出了认罪书,楚明秋正琢磨着,怎么把她从音乐学院弄出来,那怕是发配到农场去也好。
楚明秋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的笑,目光盯着老人,心里想着是不是杀人灭口之类的,老头神情温和:“以你的学识,楚家的财富,居然会干收破烂的活?唉。孩子,这些东西我都送给你。”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516章 奇事连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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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震惊的看着老人,连说话都结巴了:“大,大爷,大爷,您.。,您要送.,送给我?”
“对,送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保护好它们。”老头神情落寂而悲伤:“如果,如果,将来有可能,将这部书给出版了,那我在九泉下也感谢你。”
“大.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楚明秋还是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听我说,”老人说道:“老夫我一生痴迷瓷器,祖上也曾经留下庞大的家产,可为了收集这些瓷器,陆续变卖了,早年成亲,有个儿子,闹鬼子那会病死了,老伴前两年也走了,现在就剩下这些瓷器和这小院了,现在外面整天说四旧,四旧,老夫估摸着这瓷器也算四旧之一,另外,老夫身体也不太好,就想寻个人,将这些东西给传下去,这些可都是国家的宝贝,真要被人砸了,可再也没有了。”
老头说到这里禁不住有些唏嘘,眼角落下几滴浑浊的泪,楚明秋禁不住也有些黯然,这些瓷器,别说全部了,就算那几件元青花,他也买不起,这次是真买不起,元青花自够资格摆在客厅,那书房或库房摆的瓷器是什么?楚明秋都不敢想。
“老人家,为什么不捐给国家呢?”楚明秋问道。
“唉,这都四旧了,国家还会要?”老头摇摇头:“你看看外面,天地君亲师,那个年代有这样的,没这样的,老夫寻摸了好久,还是找个人托付便好,将来世道平和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楚明秋看着老人,站起来,冲老人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长者有托,晚辈不敢辞,不过,大爷,您得听我安排如何?”
老头嗯了声,让楚明秋说下去:“东西,我收下,绝不负老先生所托,将来老先生若有子嗣寻来,我一件不拉还给他,老先生在此孤独无依,我想请先生到我家安度晚年。”
“去你家?”老头疑惑的看着他,楚明秋肯定的点下头:“老先生既知我是楚家中人,自然知道,楚家大院,房间众多,老先生住那,我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此外,晚辈在瓷器上也想向老先生请教。”
老头想了半天,看看这院子,心里有些舍不得,楚明秋叹口气:“老先生在此居住多年,周围邻居自然知道先生,先生离开这里,最好。”
老头沉默了会叹口气,终于点下头,楚明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帮着老头收拾东西,他没管屋里的瓷器,这些瓷器留在最后来搬。
收拾东西的时候,老人告诉楚明秋,他姓周,五行缺土,因此取名岩雨,一生痴迷瓷器,行里人又叫他瓷痴,建国后一直没工作,倒不是没地方要他,而是他不愿去,不想受那束缚,平时也就是帮人作鉴定,或者写点瓷器方面的文章,生活多数靠老伴找点活和剩下的一点不多的积蓄。
临走之前,老头忽然改变主意了,他坚持留在这,让楚明秋先拉走这些宝贝,他最后再走。他把楚明秋带到书房和卧室,这里的瓷器不多,却让楚明秋大开眼界,这些瓷器,以楚府的豪富和交游,多数都没见过。
“这个叫踏雪云霓,出自南宋庆元五年龙泉窑,这青花大盏,薄胎,成于明洪武十八年,由景德镇名窑西山窑,此瓷胎薄,仅有0。3毫米,此盏内径十八厘米,移动时要非常小心,稍有震动,即会破碎..。”
楚明秋头顿时大了,这薄胎瓷怎么搬呢?薄胎,物如其名,其薄如纸,这种薄胎瓷,在史书上有记载,明代的物文志中便有记载,称其薄如蝉翼,轻若绸纱。
瓷痴见注意薄胎瓷,便高兴的介绍起来:“这是洪武年间的内廷督造的,青花龙纹大盏,相传为朱元璋为庆贺他登基十年庆典而造,据我所知,当今传世不过三盏,其中一盏在大英博物馆,另外一盏在台湾故宫博物馆,我这是第三盏。”
“怎么会想起烧这样薄的大盏呢?那时的技术是怎么实现的呢?”楚明秋好奇的问道。
“这薄胎瓷是从北宋的影青瓷发展而来,这影青瓷在北宋便很普遍,坚致腻白,温润如玉,色白花青,有假玉之称。”
这瓷痴真是名不虚传,说起瓷器来容光满面,旁征博引,滔滔不绝,根本就忘记了一切,楚明秋却很为难了,这么多瓷器可怎么弄回去。就说这青花龙纹大盏吧,每一步都要小心加小心,稍不留意便会碎掉,在运输途中,也必须很小心,要避开那些沟沟坎坎,保持平稳,一步不小心,也同样会碎。
书房里的书并不多,可这书房里的书仅仅是瓷痴的一小部分,在偏房中还有没拆箱的书还有七八箱,这点楚明秋倒是估计到了,玩瓷器玩到这种程度,不博览群书是不可能的。
“大爷,要不这样,今儿我先把这些书拉回去,明儿我再来拉这些宝贝。”楚明秋说,瓷痴点头答应,楚明秋将书象收破烂那样倒进三轮车上。
“收破烂的,给我秤秤!”
楚明秋扭头看是个老太太,手里拎着个篮子,篮子里面是些鸡毛,楚明秋为难的看着她:“大妈,这鸡毛,我还不大会认,这要认差了,可不好,这样吧,您找别人去,看看他们出什么价?”
“你这收破烂的怎么就不会认鸡毛呢?你是不是收破烂的?”老太太有些不高兴。
“大娘,这没假,我每天都在这一带收破烂,有名的,破烂小霸王。”楚明秋又开始满嘴胡诌,老太太疑惑的看着他:“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大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您看这,燕京大学,华清大学,学生们都不念书了,书都不要了,那满地都是,随便拣,不要钱。您这鸡毛吧,我这眼力还不足,认差了,您吃亏不是。”
楚明秋说着翻了翻大娘的篮子:“大娘,您这鸡毛是三等吧。”
“三等?你什么眼神啊!”大娘不干了,差点跳起来:“这是一等,一等。”
楚明秋认真看了看:“怎么是一等,三等,绝对三等,您要愿意,我按三等收了,您要不愿意,您另外找人去,行不?”
“我另外找人!”
大娘气哼哼的提着篮子走了,楚明秋在她背后笑笑,扭头一看,胡同口有几个女人正坐在那闲聊,他冲她们笑了笑,转身进屋将那几件元青花搬出来,然后付给瓷痴几块钱。
蹬着车,楚明秋依旧吆喝着出了胡同,经过那几个女人时,还故意问了下家里有没有旧书旧报纸旧铜旧铁要卖,女人们没有理会他。
凭空得了这么多宝贝,楚明秋高兴坏了,脚下用劲,也不觉着三轮车有多重,飞快的向城里奔去,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瓷痴的话,南羊圈胡同三十六号,这瓷痴都知道这地了,其他人呢?
南羊圈胡同三十六号是戏痴留下来的,这房子就如戏痴的其他房子一样,偏僻雅静,院子不大,只有五间房,有个小花圃,十几年没人住了,楚明秋也就是两个月前才将院子收拾出来,这段时间,他将在淀海收的铜器都放在这里了,这些铜器珍贵的不多,楚明秋也没在意。
在瓷痴那,他第一反应是将那些珍贵的瓷器就放在南羊圈胡同三十六号,可想着想着,觉得不妥,这院子连瓷痴都注意到了,其他人呢?而且,那长时间没人住,这两个月他经常在那出没,小脚侦缉队是不是已经注意到他了?
“不行,这些东西不能放在那。”楚明秋下了决心,可随即他又犯愁了,瓷痴手里的瓷器就有几百件,以他的痴迷和骄傲,那种大路货岂能入眼,楚明秋不太清楚三十年后瓷器的价格,前世他对瓷器的了解也就是周董的青花瓷,其他的,全是这个时代跟秦老爷子和六爷学的。
可放哪儿呢?楚明秋想了半天还是只能将主意打到楚府,岳秀秀告诉他,他的房间下面有地库,几个月前,他趁家里没人,下去看了看,地下的秘库还真不小,从他的院子下去,一直到如意楼,包括六爷和楚明书的院子,全部挖空。
秘库的顶部覆盖了三米厚的石头,整个秘库只有一个入口,就在他的房间,靠近柜子的地方,而要开这道门,首先要在六爷的房间中开一个机关,仅仅这机关还不够,楚明秋房间里的门重足有三百斤,由一块整石头制成,要开这道门,全靠腿部力量,将那块石头推开,以楚明秋的腿部力量,也只能勉强打开。
不过,秘库里的东西却让楚明秋很是失望,秘库里面的东西不多,主要是些成药和珍贵药材,另外还有些古董和黄金银元,大半个秘库都空荡荡的,他以前收的,徐悲鸿的画,金缕玉衣什么的,都在里面,楚明秋将如意楼二三楼的珍品和山洞带回来的全塞里面了。
可要把这些东西放进去,也是个麻烦事,必须要瞒过家里人,这些不是书不是画,目标小,几十个瓷瓶拉家里,又忽然消失,家里人会不起疑心,谁要在外面多那么一句嘴,那就全漏了。
还得想个招,将他们支出去,再使个障眼法,不知不觉的将东西偷梁换柱,弄到秘库里去。
楚明秋想通了整个计划,心里轻松起来,哼着小调往家里去,经过九中门口时,他向里面看了看,大字报铺天盖地,从教学楼那边一直贴到校门口。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517章 左右为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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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校门口,迎面便撞到了殷柔柔三人,方慧芸连忙拦着他:“楚明秋,大字报贴了吗?”
“还说呢,哎,我说你们不知道华清改规矩了啊!外校的大字报不准贴了,特别是反对工作组的,好家伙,我刚贴上去,几个校卫队的过来就把我给抓住,差点就把我给专政了,我说,以后这样的事,可别再找我了。”楚明秋一脸惊魂未定的样,眼珠子满是惊恐。
方慧芸觉着有些歉意,连忙安慰他,殷柔柔冷眼旁观,怎么看怎么觉着楚明秋象是装的,向卫红皱眉问道:“那你怎么出来的?”
“还别说,咱遇上贵人了,”楚明秋说:“殷柔柔,你还记得左雁吗?就是她和她的一同学帮忙,要没她们,这次我还真很难走出华清校门,殷柔柔,这左雁还真够义气的,不像你们,大字报丢给我就跑了,让我去顶雷,你们被抓住了有什么,红卫兵小将,副部长的女儿,就算折进去,一个电话便出来了,这要轮到俺,资本家狗崽子,那还不直接送劳改农场了,以后这事,别再找俺了。”
殷柔柔这下有些相信了,以她对楚明秋的了解,若是撒谎,不会拿左雁说事,那小丫头几乎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只是记忆中的一个符号。
“左雁?她现在在那所学校呢?”殷柔柔略带歉意的问道,楚明秋没好气的说:“尼姑庵,女三中。”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人家刚帮了你,你就损人家。”殷柔柔假作责备,心里却松口气,还能损人,说明没往他心里去。
“那是损她们了,这男女合校是历史的进步,单独的女校和男校,都是封建主义的余毒,你们红卫兵小将就该反对反对这个啊,这是教育战线的封资修一种表现。”楚明秋说。
“好像有点道理。”方慧芸点头赞成,楚明秋又说:“我看了你们那大字报,我就纳闷了,你们和工作组较什么劲呢,工作组毕竟是上级派来的,你们和他们较劲,不就是和上级领导较劲吗?能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不是我们要和工作组较劲,是工作组不准我们革命。”方慧芸认真的说,这时莫顾澹和葛兴国从校园里出来,俩人边走还边争论着什么,看到殷柔柔她们围着辆三轮车,葛兴国很快认出了楚明秋。
“我看过你们的大字报,是工作组不同意你们反校党委,希望你们集中力量批判三家村,你们不同意,所以,干脆连工作组一块反了,”楚明秋笑着摇头:“你们啊,先顺着工作组的指示批批三家村,也没什么,随着运动的深入,再批校党委,**不是也说了,道路曲折的吗,有时候进三步要退两步,你们是不是太着急了。”
“殷柔柔!你们在这做什么。”莫顾澹鄙夷的看了楚明秋一眼,葛兴国却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殷柔柔眉头微没有理会他,方慧芸扭头正要开口,向卫红抢在她前面说:“今儿公公帮我们到华清大学贴大字报了,我们正谢谢他呢。”
“这怎么回事?”莫顾澹疑惑的看着她们和楚明秋,楚明秋耸耸肩:“没什么,不过顺手而已,我先走了,还忙着呢。”
说着楚明秋便蹬着车,哼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慢慢的朝前走,葛兴国想追上去,刚抬腿又停下来,方慧芸向莫顾澹解释了下今天的事,莫顾澹听后微微点头,葛兴国却很是疑惑,不知道楚明秋为什么会作这个,以他对楚明秋的了解,这样的事一般都躲得远远的,今儿怎么会这样痛快的便答应了。
看着楚明秋的背影,葛兴国很想追上去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可犹豫片刻还是没动,莫顾澹听后却有些不高兴:“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让楚明秋去干?他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自来红,是捍卫**思想的红色卫兵,怎么能让楚明秋这样的狗崽子加入进来,还承他的情,我看你们应该好好检讨下你们的阶级立场!”
方慧芸不服气的鼓起嘴,向卫红则沉重的点点头,殷柔柔则不服的反驳道:“这有什么,**还说统一战线是我党工作的重要武器,楚明秋出身不好,可他的这个行为说明他有靠拢我们的举动,另外,我还认为,咱们红卫兵组织不应该采取关门主义,什么十三级革干子弟才能参加,咱们红卫兵成什么了?八旗子弟?要把红卫兵运动推向全国,应该把大门打开,让全体同学都能参加。”
“我同意,”向卫红插话道,殷柔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们从初中便是同班同学,俩人几乎形影不离,向卫红虽然有些高傲,可对她却不一样,从来没有这样当众反对过她的意见:“红卫兵是我们的革命队伍,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必须要政治觉悟过硬的同学才能参加,什么是政治觉悟?首先是出身,那些资本家子弟,他们在骨子里不支持我们,即便偶尔有表现,也不过是表面现象。”
“对!向卫红同学说得好!”莫顾澹高兴而严肃的点点头:“咱们红卫兵是**的禁卫军,首先在血统上便要纯正,我党历史上便有过,大革命时期,那些投机革命的,在革命遇到挫折时,便纷纷脱离革命,成为叛徒和逃兵,反过来,给党造成巨大损失,殷柔柔,这是长期革命历史总结出的历史经验,有血的教训。”
“这怎么能比呢?”殷柔柔态度依旧很坚决:“那**还是统一战线呢,还说要团结广大群众。”
“对,我认为殷柔柔说得对,”葛兴国眉头微皱,尽量以和缓的口气说:“红卫兵的很多主张,我都赞成,可我很反感的是,为什么一定只能是革干子弟才能加入?为什么一定要反对党委?一定要反对工作组?诚然,十七年中,学校党委执行的路线有问题,但这不可怕,工作组来了,咱们配合工作组工作便行了,检查过去十七年的路线问题,为什么非要拧着干呢?”
“葛兴国!”莫顾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叫道:“刚才我不是解释了吗,不是我们不配合工作组,而是工作组的方针政策是错误的,是压制群众。”
葛兴国正要开口反对,方慧芸连忙劝道:“你们别吵了,咱们都是干部子弟,葛兴国虽然还不是红卫兵,可从根上说,咱们还是一类人,有什么可吵的。”
“这是原则问题。”莫顾澹严肃而认真的说,葛兴国也同样严肃:“对,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让步。”
“我也不会让步!”殷柔柔插话道,方慧芸叹口气,每次遇上这种争论,她总是感到很无奈,向卫红没有开口,只是向莫顾澹那边跨了一步。
楚明秋没想到自己随兴帮忙,居然造成红卫兵内部矛盾的一次小爆发,他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到了胡同口的时候,楚眉正从院子里出来,看到他拉着一车旧书回来,忍不住打趣了两句。
“回来,你上那去?”楚明秋将推车要走的楚眉叫住,楚眉扭头看着他:“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两件事,吃过晚饭再走,结婚这么久,也不回家看看,老妈想你了,留下来,陪老妈吃顿晚饭;第二件,你那小院啥时候卖给我,考虑好没有?”
“先说第二件,我的房子,我不卖,”楚眉笑嘻嘻的说:“你就别打那主意了,至于晚饭,我还真吃不了,学校工作组今晚开会,我还必须得快点。”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别掺合这事,别掺合这事,你怎么不听劝呢?”楚明秋有些不高兴了,拉下脸来责备道,在告诉楚宽元后,他又专程到地质学院告诉了楚眉,不过,话说得没象楚宽元那样直接。
“你说不掺合就不掺合了,运动一起,躲是躲不过的,”楚眉低声说,现在她越来越迷惑了,学校反对工作的情绪越来越高,不但学生卷进来了,连很多青年老师也站出来反对工作组,大字报一边倒。地质学院与其他学校不同的是,学生老师之所以反对工作组,原因在于校党委。
工作组进校后便宣布校党委集体停职,从高校长以下,各级领导全部停职,此举遭到全校教职工和学生的反对,包括邵成柱在内的反对校党委的学生,对高校长却是支持的,下意识的将高校长和校党委其他人区分开。
学校的这种状况却让工作组认为,这是高校长暗中支持的,因此对高校长的批判更加猛烈,这反过来又激起了全校师生的愤怒,于是反对工作组的风潮更加高涨。
于是工作组采取了分化策略,首先让韩副书记过关,韩副书记过关后,便召集了与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学生老师,让他们动员起来支持工作组。
“赵立新呢?”楚明秋问,楚眉叹口气:“他在钢铁学院呢。”
“打个电话,让他立刻回来。”楚明秋很决然的说,楚眉皱起眉头,不高兴的了:“你要做什么?有什么话,你告诉我就行了。”
“上次我给你说的,你告诉他没有?”楚明秋神情严肃,上次他知道赵立新成为副组长后,便告诉楚眉,让赵立新在工作组中要支持学生,这让楚眉大惑不解。
“怎么没告诉他,可事情那有那么容易。”楚眉叹口气。
赵立新对楚明秋的传话不以为然,楚眉却很重视,但她又无法说出口,只好劝,可随着韩副书记被解放,她发现她也退不下来了。
楚明秋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便问:“怎么啦?”
楚眉将车推回来,帮着楚明秋将那些书搬到屋里,书一搬开露出下面的瓷器,楚眉不由楞了下:“这是那来的?”
“别人扔了不要的,我捡回来,洗洗看看能不能卖出去。”楚明秋随口说道,楚眉摇摇头:“又给我打马虎眼,当我不知道,这是那个年代的?唐朝还是宋朝的?”
楚明秋会去拣破烂,打死楚眉她也不相信,楚明秋没有解释,让楚眉帮着,将几个瓷瓶拿回他的房间,现在狗子搬去和小八一块住,有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变得宽了些。
将瓷瓶放在窗台下,楚明秋让楚眉坐下,自己倒了杯凉开水,楚眉看着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楚明秋喝着水沉凝片刻:“你看看我这屋里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楚眉楞了下就要取笑他,抬头看见楚明秋的神情,忽然觉着楚明秋此举另有深意,她抬头四下查看,窗台下少了很多狗子的东西,床、衣服、用具,都少了,可楚明秋绝不会指这些。
找了半天,楚眉也没找到,楚明秋摇摇头竖起食指朝头上指了指,楚眉这才发现,原来挂在上面的主席相框少了一副,刘d奇的不见了。
“你把刘主席的像取了?为什么?”楚眉皱眉问道。
“哎,眉子,大哥的几个孩子中,我们关系最亲厚,”楚明秋叹口气说:“说实话,这文化大革命一起,我就在想,该怎么让你过这一劫,当年我们合作,你过了反右这一劫,可这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过这一劫,最主要的是,没有后患。”
楚眉楞了下心中随即一惊,当年反右,邓军动员她发言写大字报,批判党委,她左躲右闪,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楚明秋告诉了她,可今天楚明秋却想不出办法来,这不能不让她吃惊。
“小叔,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楚眉小心的问,运动越开展,她心里越没底,越感到惶恐,很想与人开诚布公的谈一下,她曾经和赵立新谈过,赵立新让她相信党,跟着工作组走,恰恰是这点让她很是迷茫,当年反右不也是这样,所以赵立新的意见并没有解除她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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