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如歌岁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有时糊涂
可就是这个老农样的人,要迎着万丈风暴,逆流而上!
“老孙!不能这样!绝对不能!”楚宽元拦着他:“老孙!你要冷静!要冷静!这样上书没有丝毫用处!你是老同志了,经历的党内斗争比我多多了。”
“就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党内斗争,所以我才不能坐视!”孙满屯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老孙,你想想,这个时候上书,不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吗,连沙文汉这这样省级领导都一样处理,老孙,这没有丝毫益处。”
“我知道!可只有这个办法!”孙满屯低吼道,此刻他象只困兽,在笼中暴跳,却没有任何办法。
楚宽元深吸口气,以往在战斗最激烈最危险时,他总是这样,让自己平静下来,暂时跳出战场外,打量整个战场,找出最安全最稳妥的方式,冲出包围圈或歼灭敌人。这个习惯无数次让他跳出危险,带着他的连队营团,闯过生死关。
楚宽元将凳子搬到孙满屯的对面,俩人面对面的看着,楚宽元平静的对他说:“老孙,戴帽子并没什么,最多也就是做做检查,让那些同志经受些考验也不算错,最要紧的是接下来的处理,那才是关键。”
对这些抓出来的右派,中央还没拿出处理方案,全国上下都在等待,等着中央拿出方案来,那时区委肯定还要讨论。
孙满屯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他知道楚宽元说得没错,可,以区里这样的状况,到时,楚宽元再走了,剩下他一个人还能有作为吗?
他完全没有信心。
可就这样,他也不甘心。
楚宽元忽然明白了,刘书记为什么让他给孙满屯送饭,刘书记早看出孙满屯心有不满,担心他在下午的会上继续阻拦,这是让他来作思想工作的。
“老孙,我是军人出身,从未做过政治工作,军人打仗流血是常事,可军人更要审时度势,老孙,刘书记和张区长未必没有看到你看到的东西,但现在必须跟党走,这是党员的政治要求。”
楚宽元一直盯着老孙,老孙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接着把话挑明了:“老孙,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当年那些在抢救运动中被错整的同志最后不也平反了,照样在为革命工作,您说是不是。”
楚宽元换成了敬语,孙满屯却没注意这个变化,他将烟锅里的灰烬抖干净,正要重新装上一袋,楚宽元却把他的烟杆给抢了,将饭菜推到他面前。
“先吃饭,吃完饭,还要继续开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楚宽元没有继续劝下去,他起身离开了孙满屯的办公室,这个西北犟种,如果他真的要上书的话,谁也拦不住。况且,有些话,他也不敢说太明。
下午的会上,孙满屯依然如此,对报上来的名单,他都要先计算下,是不是超过5%,即便没有超过5%,他也看每个人的划分依据。
按照组织分工,孙满屯是主管党群干部和意识形态的副书记,职务仅在刘书记之下,在目前这个党政格局中,在全区可以说排名第二,张区长还在他之后。
面对顽固的孙满屯,刘书记一肚子气,可还偏偏没办法,也不好频频使用书记决定权。刘书记的脸色越来越阴,看着侃侃而谈的孙满屯,恨不得一个报告上去,将这家伙划到右派里去。
可偏偏做不到,这个孙满屯调来时,他便到市委老领导那里去了次,就是想了解下这个人的底细,要知道,这时的燕京市干部,不是原晋察冀的便是东北的,其他地区少有,这个孙满屯却偏偏是西北的,这不免让人感到有些纳闷。
所有的历史都是现代史。
在横扫全中国的宏大战争中,各大野战军摧枯拉朽,歼灭数百万国民党军,占领整个中国,管理这些城市乡村的管理者自然从他们的解放者中挑选,于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各野战军的势力格局。
燕京市是华北野战军和东北野战军共同解放,特别是华北野战军,接收这座城市的干部也大都来自华北野战军,比如楚宽元和刘书记,由于甄书记是领袖点名从东北调来,他也带来部分东北干部,比如张区长和潘书记。
可这孙满屯却是异数,既不是东北干部,也不是华北干部,却也调到燕京来了,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遐思。
可刘书记知道,这孙满屯的背景还是挺深,他是中央某位领导人亲自点名调来的,这位领导在陕北工作时,孙满屯便在他的手下工作了五六年,对孙满屯极为了解,而这位中央领导正主管经济,深受领袖信任。
他的老领导还告诉他,要与孙满屯搞好关系,所以今天刘书记尽管憋着火,也只能憋着。还不得不在孙满屯的进攻下,作出让步。
眼瞅着又被孙满屯刷下来两个,刘书记重重哼了声,张区长却毫不在意的笑道:“孙副书记,这上级要批评下来,”
“自然是我来顶。”孙满屯的神情很是平静。
要按惯例,刘书记应该补充,这是常委会决定,应该由他常委共同承担,再高点,我是书记,责任自然是我来当。
可今天刘书记却一声不吭,那态度明显是,事情是你作的,那自然是你担责任。
等到所有名单定完了,楚宽元看了下,下面报上来的总共八百多人,由于孙满屯的坚持,最后只落实了五百多人,足足被砍下来近三百人。
“这孙满屯真是不知道好歹,刘书记要告上去,一定倒霉。”
晚上,夏燕听了楚宽元话后毫不犹豫的下了结论,将楚宽元刚刚鼓起的兴致一下打到谷底。他顿时失去说话的兴致,拿起床头的书翻起来。
夏燕还没完,又追着问在讨论岳秀秀和楚明书时,他的态度,楚宽元有些不耐:“你关心这做什么,组织上是有纪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我看你是心中有鬼吧,你奶奶和你爸爸,倒没什么,关键是怕我问秦叔业吧。”夏燕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楚宽元将手中的书放下关上台灯,将被子拉上来,夏燕却依旧不依不饶:“看看,被我说中了吧,心虚了吧。”
楚宽元掀开被子坐起来,可看到夏燕鼓起的肚子,又只能忍口气:“我说你有完没完,老提这个可就没意思了。”
“没完,”夏燕扳着脸叫道:“我告诉你,楚宽元,别以为我在吃醋,我吃她的醋,她配吗,楚宽元,别撅着个花岗石脑袋,便那都能撞!楚宽元,我告诉你,这次反右,不但反党外的,还反党内,那孙满屯就算被上面的人保下来,迟早还得翻出来。”
夏燕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楚宽元反感,要换个时间,他可能便发火了,可现在他发不出来,楞了半天,他才忍下口气,软声劝道:“好了,好了,讨论秦叔业时,我没开口,是孙满屯顶着的,他说秦叔业是日本留学回来的陶瓷专家,还是统战对象,在国内外很有名气,所以将他的三类下到六类,还建议从轻处理。我真一个字都没说。”
夏燕狐疑的看了看楚宽元,然后才躺下,楚宽元将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然后自己才关灯躺下,可黑暗中,他怎么也睡不着,翻了两次身,又不敢再翻,怕惊动了夏燕,最后只好憋着,挺着脖子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角落。
月光洒进房间里,银亮银亮的,窗外传来青蛙的叫声,楚宽元有些奇怪,这区委大院哪来的青蛙,他以前也听到过,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宽元,最近我是不是脾气很大?”
背后传来夏燕的声音,楚宽元无意识的嗯了下才发觉,连忙补充说:“那有,咱们俩都是炮筒子,碰在一起,总有火星子。”
夏燕叹口气,手伸进他的被子,楚宽元连忙翻过身,月光下,夏燕的脸上有着行泪水,楚宽元连忙给她擦干眼泪:“这是怎么啦,这又怎么啦。再有两个月都要生了,这时候可别,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
“宽元,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天天替你担心,你那脾气一来便是房子上火也不管,这要真撞上了,这个家就全完了。”
“好,好,我知道,我不是听了你的吗,你把心放肚子里,这次我真啥话也没说。”楚宽元连声安慰,好容易将夏燕安慰下来,伺候着她睡着了,他才悄悄起床,到外面抽了支烟。
望着满天月光,重重叹口气,想着到家怎么给岳秀秀和六爷说。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一百一十二章咱们学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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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随着初冬的寒风吹进院子里,寒风里,飘来幽幽的梅花香,娟子蹲在墙角的梅树下,静静的倾听这美妙的曲声,手指在微微颤动。
琴声时而清雅,如骄傲的公主,蔑视世间的蝼蚁;时而雷鸣,霹雳声声,惊天动地;时而高昂,顽强的搏击命运;时而悲戚,为人世间悲凉流泪。
娟子仰起头,手指在树干上极速敲击几下,几个刚健的音符传来,娟子一喜,手指又动了几下,可这次琴弦却没有随着她的意向,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想进去又不敢,还学杨露禅偷师。”薇子远远的看着娟子,鄙夷的撇下嘴,摇着头冲王延安说。王延安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几个女孩子正在玩跳格子的游戏,楚箐小心的移动脚步,左雁和古秀正盯着她的脚步,显然楚箐玩得很熟,没有犯一点错。
王延安拿着个毽子在手上抛着玩,毽子的羽毛是用公鸡尾巴上的那几根毛作的,有三种颜色,花花绿绿很是漂亮。
“薇子,怎么没见你弹琴了?”王延安问道。
提起手风琴,薇子的神情顿时沉下去了,王延安却没有看到,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手中的毽子上,抛两下踢两下。
“嘿,你们怎么在地上爬!还不快起来!”
从前面传来声怒吼,女孩们抬头看过去,楚箐也看过去,稍不留意,双脚落地,被薇子看见,立刻叫起来。楚箐丧气的退出格子,左雁欢呼着站到前面,捡起沙包。
在台阶下面,左雁的母亲章立秋正冲着左晋北王胜利怒吼,左晋北和王胜利带着楚诚志等一帮孩子正在地上爬动。
“才换的衣服就搞成这样!”章立秋生气的将左晋北拎起来,左晋北浑身上下都是泥,脸上还涂着块泥。
王胜利楚诚志也站起来,傻呵呵的望着章立秋笑。章立秋拎着左晋北的耳朵往家去,左晋北边走边叫:
“这是教官教的,教官说了,只有苦练才能练出杀敌本领!妈,妈,你轻点!”
章立秋哭笑不得,这左晋北和王胜利去了夏令营后,回来便纠集院里的孩子们得空便操练,不是拿根木棍刺杀,就是在地上爬来爬去。要说他,便以教官的话对抗。
告诉他父亲左云清,左云清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可一转眼,这家伙又成这样了,整天和院里一帮小孩在院子里疯玩。
“王胜利,给我滚回去!”
又是一声虎吼,王胜利脸色大变,他父亲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前院实际分两层,被几级台阶分成两部分,王家独占上面的部分,左古两家共享下面部分。
王胜利的父亲王怀玉端着把藤椅看着一身脏兮兮的王胜利,气得七窍冒烟。
“你这国庆才作的衣服,这才几天!糟蹋东西的玩意!你当这衣服容易!”
这个时代要作身新衣是很不容易,每个人的布票都有数,不管男女老幼每人十八尺,平均每人可作一身半衣服,不过,干部的供应稍多,特供本上可以多给些,但也有限。
家里男孩子多的,布票稍微宽松点,这是因为,男孩夏天的衣服用布少,穿条裤衩就可以到处跑。女孩子多的,那就困难些,一般是妹妹捡姐姐的,每人一年最多作一套新衣。
在这院子里的小姑娘中,薇子穿得不是最漂亮但衣服是最多,娟子则最差,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姐姐的。
王胜利和左晋北这两个头都走了,剩下的孩子就练不下去了,楚诚志他们无聊的坐在石阶上瞎吹。没过多久,明子带着建国建军大小武过来了,这帮精力充沛的小家伙便玩起摔跤来,楚诚志和肖建军顶在一起。
别看楚诚志小,力气还是够大,与肖建军僵持不下,肖建国和明子在旁边使劲给建军加油,原来的孩子们则给楚诚志加油。
整个楚府的男孩子分为两派,左晋北和王胜利这几个前院的孩子与西院的几个孩子成为一派,明子则将东院的孩子们团结在一起,成了另一派。
即便在一块玩,这两派支持对象也泾渭分明。
正当俩人较劲时,古家家里忽然传来一阵叮当声,古高和哥哥姐姐仓皇逃出来,三人在门口站了会,哥哥抓起衣服便冲出去了,姐姐古欢难堪的看看明子他们,又看看正看书的王怀玉,扭头进了旁边自己的房间。
古秀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她不安的看着家门,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
“你回来干什么!干嘛不死在外面!”
“那关你什么事!那么多领导都不开口!就你能!”
古高母亲毕婉似乎很是生气,这个在院里孩子们眼中十分温婉的女人,正大失仪态的吼着,可却听不到被吼的那人的反击。
“当啷!”
又是一件东西被砸在地上,明子楚诚志大为兴奋,轰叫着“打起来了!”,跑去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你能!就你能!读了点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么多领导,那么多专家!谁不知道那点历史!你说!他们谁不知道!偏偏你来逞能!”
“你怎么就这样不安生!你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为孩子们想想吧!”
“两口子打起来了!”大武幸灾乐祸的叫起来,明子小武他们围着起哄,王怀玉看不过去,过来将一帮小孩赶走,朝屋里看看,也转身走了。
古高不知道该去那,不知不觉便朝后院走去,转过屋角见娟子在树下,娟子见他过来,冲他摇摇头:“狗剩现在上课,出不来的。”
古高迟疑下,看着娟子:“你在这作啥?”
娟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头,古高明白过来,他摇摇头,站在娟子旁边,听着里面传来的琴声,琴声依旧。
琴声低沉哀婉,如泣如诉,似乎在诉说着生活的艰难,又好像旅人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在艰难的跋涉;他的心不由揪紧了。
琴声忽而转为高亢激烈,铿锵之音喷薄而出,战士负剑踏歌而行,长啸声中拔剑而起。
直面刀枪,笑对生死;虽千万人,吾往也。
“不对呀,不对呀。”娟子忽然喃喃道,古高不懂音乐,可他听着,感到心潮起伏,热血沸腾,此刻闻听娟子的话,忍不住反问道:“那里不对?”
“这曲子叫流浪者之歌,不是这样弹的。”娟子皱眉道,她试着弹过这曲子,虽然弹得不好,却知道曲调,楚明秋在这作了修改,将原本平缓的地方,加快了节奏,以短促音和重低音渲染,所以才出这个效果。
娟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朝琴房看了看,终于还是决定去问问,为什么要弹成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变?
“我觉着,以往的演奏者注重阐释的是悲哀,悲痛,可我觉着还可是解释为悲愤,悲壮,悲怒;一味的悲叹,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吉普赛人四下迁移,未尝不是一种抗争!”
面对庄静怡相同的询问,楚明秋平静的答道。
最近一段时间庄静怡来得比较频,上次楚明秋帮她写了检查,她交上去了,领导对她的检查基本满意,让她在群众批判大会上念,群众们倒也没弄出什么新鲜的,都在她和楚明秋的预演内容中。
不过,庄静怡的工作已经被调整了,她已经不能上讲台,现在还能进琴房,还能弹弹琴。没有课没有学生,自然也就轻松许多,她准备将这谢时间落下楚明秋的课给全补上。
能不去学校,楚明秋自然很高兴,可庄静怡的处境却让他担心。
“那你打算怎么抗争?”
楚明秋抿下嘴笑了笑:“不是我,是吉普赛人,老师,抗争的方式多种多样,吉普赛人以迁移来抗争人世间的不公,咱们中国老祖宗不也一样,遭灾惹祸,便能作下名篇。
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
楚明秋噼里啪啦背出《报任安书》,庄静怡却傻傻的瞧着楚明秋,好像不知道他说的啥意思。楚明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学生班门弄斧,惹老师笑。”
楚明秋倒不认为庄静怡不懂这里面的典故,这美妞第一次见面便说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典故,绝非那种波大无脑之妞。
“老师,您不是正想写部不朽的钢琴曲吗,现在机会来了,咱们学不了司马迁,学不了左丘,也不学孙膑,咱学学屈原,写部中国音乐史上的《离骚》”
庄静怡看着楚明秋,这孩子才八岁,怎么就这么懂安慰人呢,哪像那个人,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他了,是他的才华?还是他的朴实?
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好像没人管她,可实际上,自己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将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所以她才抓紧时间给楚明秋上课,希望能在最短时间把自己对钢琴对音乐的理解传授给他,庄静怡已经不再讲求技巧了,楚明秋的技巧可能还不很丰富,却足以应付绝大多数音乐作品,音乐到了她那种程度,技巧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理解,对作品的理解。
“好,老师记住你的话了。”庄静怡说着站起来,这表示今天这节课结束了。
重生之如歌岁月 第一百一十三章让他见识点负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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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秋站起来伸个懒腰,今天下午,足足弹了一个下午,这个星期天就算这样过了。庄静怡收拾好东西,楚明秋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她。
现在庄静怡的穿着已经变了,变得劳动人民多了,耳朵上吊着的耳环已经取下来了,脸上再没有淡淡的粉,更没有画眉,皓腕上的手镯也消失了,足上的高跟鞋变成了平跟布鞋,原来略微弯曲的波浪,现在变成了顺直齐耳的短发。
可,这依旧遮掩不住,天姿国色,她依旧娇艳若花。
“你要注意,要多练习,我给你的那本,钢琴技巧,你要认真看,你看得懂英文的。”
庄静怡边走边给楚明秋说着,到了院门口,正遇见进来的娟子和古高,庄静怡停下脚步对楚明秋说:“你的朋友来了,我走了。”
“老师,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那可不行,要是晚饭看不见我,好多人吃不下饭,不能让人操心。”
楚明秋翻翻白眼:“老师,您这风格可真高,比那,雷…。。,雷峰塔还高。”
楚明秋嘴快,差点便把雷锋给说出来了,这个时候,他还默默无闻的服役,送老奶奶回家,要闻名全国,还要等上几年。
庄静怡微微摇头,她已经习惯楚明秋的胡说八道,有了免疫力。拍拍楚明秋的小脑袋,施施然便离开了楚府,路上还和小赵总管打了几声招呼。
“狗剩,你那是不是弹错了?”娟子见庄静怡在,还是鼓足勇气低声问道。
“没错,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懂,过几年,你就懂了,要弹琴的话今天可没时间了,快要吃晚饭了,待会你姐姐又来鬼叫鬼叫的,回家还不被你妈骂。”
娟子的家庭地位比较低,楚明秋觉着她家好像谁都可以吼她几句,她姐姐,她弟弟,都可以,娟子每次都不敢吭声,活像狗血剧里的小媳妇。
有好几次,娟子在这弹琴入迷,忘了回家时间,菁子便找来,将她数落一顿,惹得楚明秋火气,连讥带讽,将菁子损了顿。菁子才不敢再来这撒野,可这究竟对娟子好还是不好,楚明秋也不知道。
楚明秋的口气托大,娟子却似乎觉着理所当然,没再说什么,恋恋不舍的看看琴房才转身出去,古高却没打算回那个家,家里正闹得不可开交。
“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楚明秋也没将古高往屋里带,边走边活动着身体,与古高一块朝百草园走去。
古高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跟在他身后,楚明秋依旧在说:“唉,听说你爸爸回来了,我早想去拜见下,什么时候有时间,给引见下。”
“你老爸,我听说过,我老师说他是个大有学问的人,羊羔,你这家伙有福了,有这么个老爸…。”
古震还没回来,楚明秋便向包德茂打听过,没想到一向自视很高的包德茂对这人却很是欣赏,说这人有学问有傲骨。
这个评价可把楚明秋吓了一跳,这是他所知这个骗酒的给出的最高评价。这让他萌发出强烈想见见古震的念头。
说着说着,楚明秋忽然觉着有些状况,回头一看,古高已经站在那,根本没跟上来,傻傻的望着他。
“喂喂,这是做什么?敢不成,夸你爸几句,倒把你给吓着了。”
“我。。我爸成右派了。”
古高小心又胆怯的说出这句话,可出乎他的意料,楚明秋浑在不在意,好像不知道这右派是咋回事一样,反倒好像有些意外的望着他:“那又怎样呢?”
“可,可。。,现在都说右派是坏人,要推翻我们党的政权。”古高说。
这种说法喧嚣尘上,随着宣传的增加,好像右派就像灰太郎,整天就琢磨怎么抓住新中国这只小绵羊;要不然就邪恶到极点,比那岳不群还伪君子,比欧阳锋还凶残,新中国就像善良的小魔仙似的,老受欺负。
“羊羔呀羊羔,你这有眼无珠的小羊羔,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脑子没有?右派又怎么啦,我老妈就是右派,我大哥也是右派,娟子她爸听说也要当右派,有什么了不起。你丫毛还没长齐呢,纯粹小羊羔子,就别掺合了,该吃,吃;该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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