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半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呆呆看着眼前的二人。
程娇娘伸手接过，将手里的竹筒放入盒子里。
“这里还有四个子窠，用的时候这样，把子窠放入筒内。”她道，一面亲手示范，“….火捻子，点这里….”【注1】
到这里抬头看还有些呆呆魂不守舍的晋安郡王。
“小心，这玩具，玩不好就要伤了自己。”她道。
晋安郡王忙肃容，抬脚向前站过来。
“劳烦你再做一遍我看。”他道。
看着低头做示范小娘子，这边站近认真听和看的少年人，半芹呆呆的后退几步。
也许，方才见到的逾矩行径，她的幻觉？
范江林带着一家人恭送了晋安郡王，回头看半芹。
“半芹，你怎么了？”他问道，“脸色怎么这样古怪？”
半芹勉强的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大约没睡好吧。”她怔怔道。
范江林叹口气。
“二老爷夫妇的行事真….”他道。
遇到这种事，怎么能不糟心。
院子响起清脆的鸟鸣声，引得二人都看过去，见黄氏怀里的小宝儿正鼓着嘴吹响了鸟哨，得到鼓励的小宝儿高兴的笑了，引得众人也都笑起来。
断断续续长长短短的鸟鸣在院子里响了一刻。
“好了好了，去吃饭，吃完饭再吹。”黄氏哄着小宝儿道。
众人向屋中走去，才走了几步，忽的又有鸟鸣声响起，吓了大家一跳。
“宝儿！”黄氏嗔怪回头。
却见被乳母抱着的宝儿嘴里手里的都空空，正晃着头四下乱看。
“我的，我的。”他急急的喊道，以为自己的哨子被人抢了，忙伸着手找。
一旁的丫头忙将要过来的鸟哨递给他。
不他吹的？
黄氏一怔，这时又一声鸟鸣响起。
走在后边的程娇娘在大家的注视下从嘴边拿开鸟哨。
“我也有。”她冲小宝晃了晃手里的鸟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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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宋史?兵志十一》：“ 开庆 元年， 寿春府 ……又造突火枪，以鉅竹为筒，内安子窠，如烧放，焰絶然后子窠发出，如砲声，远闻百五十餘步。”
突火枪发明人陈规，字元则，宋抗金将领，著名军事家，安丘人。





娇娘医经 第六十二章 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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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京中的天气依旧阴寒。
“郡王回府。”
伴着一声通禀，庆王府的人躬身相迎，看着从宫中朝会归来的晋安郡王，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内侍手里高高的举着代表钦命的圣旨。
“殿下，什么时候出发？”
厅堂内晋安郡王解下斗篷，展开手，由宫女们更换朝服，换上行路服。
“过午就走。”晋安郡王道，“带禁军与关西军汇合。”
衣衫褪去，又逐一穿上，束上宽腰带，晋安郡王摆摆手，宫女们忙躬身退下。
“殿下，雷千军他们会在关西军中一并前来。”内侍低声道。
晋安郡王微微一笑点点头。
“这么多年也辛苦他们在外游荡了。”他道。
内侍笑着应声不敢，看着晋安郡王从阁架上拿起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物。
这那日从程娘子家回来得到的东西，宝贝似的抱了一路，回来便锁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装到一个长长的香袋里，挂在腰上。
“殿下，这什么啊？”他忍不住问道。
“两个鸟哨换来的礼物。”晋安郡王笑道。
两个鸟哨？
内侍瞪眼。
“庆王呢？”晋安郡王问道，一面理了理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玩了一上午，洗漱过后正坐在几案前大吃的庆王并没有理会旁边坐下的人。
“六哥儿。”
晋安郡王伸手抚了抚他的头。
“哥哥出门去了，大概要半年多，或者一年才回来，你在家听话，也别害怕，有很多人照顾你。”
庆王含糊恩恩两声，这当然不对晋安郡王话的回应。
“六哥儿。”
晋安郡王左右看了看，殿中的内侍宫女早已经都退出去了，他伸手解下香囊，拿出竹筒。
“你看，这她送我的。”
庆王这次看过来，伸出手就要抓。
晋安郡王忙举高避开。
“这个你可不能玩，太危险了。”他笑道。
庆王哪里肯依，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殿内响起笑声。
坐正身子，看着用其他东西引开不再理会竹筒的庆王，晋安郡王吐口气，将袋子挂好在身上。
“殿下，该走了。”
门外内侍提醒道。
晋安郡王站起身来，看着被几个宫妇拉起来的庆王。
“殿下，您放心去吧，庆王由我们照顾。”年长的宫妇含笑道，一面又看庆王，“庆王殿下，跟郡王告个别。”
庆王没有理会，低着头玩手里的木球。
晋安郡王上前伸手抱了抱他。
对，就这样的人，亲近的人，才会想要去抱一抱，因为放心，或者，坦诚信任，可以把自己最柔软心口所在的胸膛展示给他…和她。
“我去了。”晋安郡王道，拍了拍早已经不耐烦挣扎的庆王，松开手转身大步而去。
二月里的德胜楼温暖如春。
装饰精美的走廊里，衣衫摩挲沙沙，这声音很快停下了。
“姐姐？”
春灵看着停下脚步的朱小娘子，不解的问道。
“我今日…”朱小娘子迟疑一下，转过身，“不接客。”
春灵惊讶的瞪眼。
“姐姐？”她忙道，“可，秦十三郎也在呢。”
朱小娘子已经抬脚沿路而回。
“还有七日就该礼部引试了。”她道，回头看了眼廊桥那边的包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嬉乐呢？”
这关你屁事！
春灵心中大怒骂道。
你心里明明想去见，要不然也不会听到大娘来人有谁时，连妆都没画完就急着换衣裳！
现在又装什么！
“姐姐。”她忙跟上，眨着水汪汪的眼，“可，万一他特意来见你的呢？”
“胡！”朱小娘子竖眉喝道。
春灵忙低下头带着几分怯怯。
见她的样子，朱小娘子放软了语气。
“不可这样乱，与他声名有污。”她道。
春灵抬起头点点。
“姐姐，对他真好。”她道。
朱小娘子笑了。
“在我们欢场，虽然真真假假，但至少在面对这个客人的时候，你要自己真情。”她道，“就做戏也要做的真，对得住客人的钱。”
春灵点点头，看着朱小娘子向内而去，眼中温情尽消，取而代之的不屑。
做戏，只有你会吗？
而且，你的戏做的也太假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春灵眼神闪烁一刻，转过身疾步向廊桥这边而来。
拉开门，包厢内的笑声扑面而来。
“……不管压什么题，必然少不了时政….”
话音因为门的拉开而停下，屋内的书生公子们都看过来。
春灵跪下，怯怯。
“朱小娘子，今日不见客。”她道。
这话让厅中的人都有些不满。
“我们好容易出来，就等着听琴消遣一刻呢。”有人道。
“小娘子，恭祝诸位公子高中。”春灵施礼道，“待大考过后，愿为诸位献歌舞。”
屋中的人都笑起来了。
“这朱小娘子还位严师。”
“果然不愧朱小娘子啊，心中向往谨记的圣学大道。”
一群自以为的蠢蛋！
春灵心里嘲笑道，一面抬起头，见笑纷纷中并不见那位郎君，她愣了下左右看去。
临街的窗边，秦十三郎握着酒碗依窗而望，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屋内的笑。
“你们来看。”他忽的道，伸手指着外边。
笑的人便都围过来，看着大街上，一队禁军正沿街而过，在他们身后，皇家仪仗车马。
“平王！”有人道。
“今日晋安郡王为招抚使前往茂平路，皇帝命平王代为相送。”秦十三郎道。
“对啊，晋安郡王亲自请命要去茂平路。”
“真没想到，这个招子童子还有这胆量。”
没想到？
秦十三郎冷笑一声，这个招子童子难道只靠着招子就平安且万千恩宠一身的活到现在的吗？
“..为陛下分忧为万民安抚，郡王最初表率了…”
这句话传入耳内，秦十三郎更笑。
为陛下为万民，鬼才信，不过为了自己罢了，看来一定皇帝急病那日吓到他了，知道皇帝的恩宠不长久，这要去找些功劳傍身了。
身为一个宗室，想要功劳傍身，不想的有些太多了？
秦十三郎眯起眼，看着渐渐远去的仪仗，举起茶碗一饮而尽。
“…晋安郡王跟程娘子走的很近呢，人见过好几次郡王的车驾在程娘子那里…”
“…..琴音净宅不就专为他的么….”
屋子里响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
秦十三郎将茶碗扔在几案上。
“我先走一步了。”他道。
众人惊讶的还没回过神，就看到秦十三郎已经疾步出门了。
门边跪坐的春灵慌忙躲避不小心摔倒在地，都没能让那公子多看一眼，一阵风摇曳而去，身后的小厮抱着斗篷一溜小跑的才跟上。
“好好的怎么了？”
“他这次势在必得，肯定会去读书去了。”
屋子里的人议论笑道，门外跪坐的春灵咬着下唇抚着门起身。
怎么了？
还不因为你们提到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
春灵抬起头，怎么就死不了呢？怎么就没人能治得了她呢？怎么越活越自在，连皇亲都搭上了！
搭上了皇亲，这个什么十三公子谁还看得上！
春灵又转头，这个朱小娘子空顶着花魁名头，怎么就矫情的搭不上皇亲国戚贵人呢？
“哎，你还在这干什么？”
有人道。
春灵回过神忙施礼慌张转身，走了没几步听得前边一阵喧哗，见楼下几个知客引着一个富贵公子而进，身旁拥簇者众多。
“这谁？”她忍不住问道。
“这个啊。”身旁走过的知客听到了，探头向楼下看了眼，笑道，“高家的十九公子。”
“高家？”春灵问道，“那个皇亲国戚的高家？”
知客笑着点头。
“有太后娘娘，又有贵妃娘娘，又有平王殿下的高家。”他笑道，“老虎离山，高家的少爷们也敢逛德胜楼了。”
知客笑着一面疾步过去了。
那个高家…
春灵再次看向楼下，倚楼若有所思。
……………………………………………
江州，二月里阴雨连连，程六娘只裹着斗篷，不理会身后举着伞小跑的丫头，疾步而行，刚到了厅堂门口，就听其内啪的一声响。
“真混帐！”
程大老爷道。
“老爷，你才吃了药，大夫了，这残冬难熬，可别再犯。”程大夫人忙道，一面看向几案上的信，“四郎写了什么？”
“四郎写了，老二那两口子欺负娇娘。”程大老爷道。
程大夫人顿时瞪大眼。
“他们？”她道，“他们欺负娇娘？疯了吗？他们不知道那女人扫把星不能惹吗？”
程大老爷瞪眼看她。
“胡什么！”他喝道。
“这胡吗？”程大夫人低下头，犹自道，“明明事实。”
程大老爷不再理会她，低头拿起信继续看，神情变幻一刻。
门外的程六娘才要迈步进来，听得其内又啪的一声。
程大老爷将信再次拍回几案上。
“收拾东西，我要进京！”他道。
进京？
程大夫人转头看向他，程六娘也一步跨过来，皆一脸惊讶。




娇娘医经 第六十三章 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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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阴云酝酿之后，京中天上飘下来的不再以前的雪粒子而雨滴，虽然下雨寒意森森，但春意已经明朗。
明天礼部试也就省试放榜的日子。
程四郎坐在书房里已经半日了，虽然半个月前已经考完了，但紧接着还有殿试，也不敢肆意玩乐，还得老老实实的读书，只，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省试没过的话…….
春雨无声，但程四郎还觉得满耳都嘈杂。
他干脆起身来回踱步，忽的又停下，竖耳听得外边，隐隐有乱乱的脚步声，顿时心中一揪忙回几案前坐好，待坐好，那脚步声却又不见了。
听错了吧…
程四郎又塌下肩头，看着几案上的书卷闷闷一刻，果然无法读进去，干脆又站起身来。
门就在此时被猛地推开了。
“四郎君！”婢女的笑声响起。
程四郎吓得一个趔趄坐回去。
屋子里响起婢女的笑声。
“半芹姐姐，你不要逗四郎君了！”半芹道，推开她自己先进来。
程四郎面色涨红，故作镇定的拿起书卷。
“什么事？我在读书…”他道。
婢女收了笑，面色黯然上前。
“四郎君…”她凄凄道。
“姐姐。”半芹跺脚，“你别逗四郎君了。”
她道上前屈膝施礼，笑颜如花般绽放。
“恭喜四郎君。”她道。
程四郎顿时脑子轰的一声，眼前烟花炸裂。
虽然明日才放榜的正日子，但此时***已经出来，有关系有本事的人已经能知道结果了。
而他的妹妹程娇娘自然也算有关系有本事的人吧。
中了吗？
“半芹，不我要逗四郎君，四郎君要学谢太傅。”
“谢太傅谁？”
耳边两个婢女的话声还在响起，程四郎已经完全听不到心里去了，满耳都中了，中了，终于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中了三百五十六名…”
程二老爷哼声道。
“录取了四百一十八人。”
程四郎面色惭愧，当然这种惭愧跟没考中的惭愧完全不同，心情不同。
“那也中了。”程娇娘道。
“就最末一名，殿试时居前位的也有。”婢女笑道，“听老爷当年省试二百九十名，殿试却跃居一百三十四。”
程二老爷闻言勃然变色，还没来得及话，那边程七娘先开口了。
“父亲考的比四哥好。”她高兴的道。
“啊啊，那年应试的考生少，所以只取了三百名。”婢女笑道。
三百，二百九十？
“啊，那父亲倒数十名。”程七娘心中算着脱口而出。
程二老爷气的瞪眼。
“一家能出两个进士就难得的了！”程二夫人忙打圆场道。
“也不难吧？”婢女笑眯眯道。
这谁家丫头？这么没规矩？还不程家人了？
程二老爷气的要开口骂谁家不难？话到嘴边看着这婢女醒过神来了。
这婢女还真不他们家的！
张家的！
张江洲家，从祖上到现在先后出的进士可不止两个了，不祖上，就张江洲这两辈，已经不下四个了…
这婢女师者长者赠，哪里能随便骂…..
程二老爷到嘴边的呵斥又生生的咽回去。
“好好准备殿试吧。”他道，甩袖而去。
“四郎君我们去看榜吧。”婢女也不理会程二老爷的脸面闷气，笑着对程四郎道。
“不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去看？”半芹问道。
婢女笑了。
“看榜很热闹的，就跟大庙会，赏灯会，人多，又好玩。”她道，“还能看到榜下捉婿！”
屋中几个小娘子的眼都亮了。
起来进京这都要快要满两个月了，院子里那初来时光秃秃的花树现如今已经冒出待放的花苞了，从严冬到初春，这都跨了一个季节了，她们却还没出过家门，更别提看庙会灯会。
都京城繁华热闹，她们却觉得还不如在江州好呢。
听这婢女的热闹，几个人都有些坐不住。
“娘子，我们陪四郎君去吧？”婢女问程娇娘。
程娇娘点点头。
“四郎君？”婢女又看程四郎。
程娇娘答应了，程四郎哪里有不答应的时候，立刻点头。
“你们…”婢女的视线又转向程四娘五娘七娘，看着她们闪闪的带着期盼的神情，“一起去吧。”
三个小娘子顿时心花怒放，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程七娘却又噗通坐下来，绷着脸哼了声。
见她如此，程四娘和程五娘迟疑一下，互相递个眼神，犹犹豫豫的要坐不坐。
“那换个衣裳咱们就走吧，来人，备车。”婢女已经大声道，一面冲她们做请。
人家都请了，拒绝了总不好吧，程四娘五娘再没犹豫抬脚上前。
看着人都要走，程七娘顿时又站起来。
“四哥。”她喊道，蹬蹬跟上，抓住程四郎的衣袖，“我要和你坐一个车。”
程四郎带着几分宠溺笑着点点头。
看着丫头仆妇们因为这么多人要出门都忙碌起来，一直被忽略的当家主母程二夫人只得也跟着起身。
“半芹，半芹。”
她疾步出来，看着正吩咐几个仆妇的婢女忙含笑道。
婢女应声，到底跟仆妇完了才过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她问道。
“四郎高中了，怎么也得贺一贺。”程二夫人笑道。
“那自然，夫人尽管安排就了。”婢女亦笑道，“花钱来我这里支就好，我陪娘子她们去看榜了。”
罢迈步，走了两步又回头。
“哦，对了，夫人也要一起去吗？”她笑眯眯问道。
程二夫人心里翻个白眼。
“不了，不了，我去看什么，孩子们去玩吧。”她笑道，看着那婢女笑着转身走了，待身影消失在院门，程二夫人脸上的笑顿时就飞了。
我安排？支钱找你？我成什么了？！
程二夫人吐口气，白白握着文书当个空头主子，这种日子她可不希望熬得太久。
大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搭眼望去似乎看不到边。
“公子，这怎么过去？”
一个小厮目瞪口呆的喊道。
“一看就初次看榜的。”旁边一个书生笑道，指着那呆掉的小厮，以及其身边的傻掉的公子。
“对啊，当初我们可三更天就来等候的。”
听到这人话，那书生看过来。
“元朝兄，这一次总算不负三更天等候一场了。”他笑道，一面拱手，“恭喜元朝兄高中！”
这一声高中喊出来，韩元朝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旁边呼啦围过来一群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他，如果不身旁的小厮随从得力，就有人干脆伸手架住他了。
“官人可曾婚配？”高低粗细不等的声音同时问出这一句话。
“有了，有了。”韩元朝忙答道。
人群呼啦一下瞬时散开了。
韩元朝和同伴对视一眼，哈哈笑起来。
“榜下招婿，真狂放。”那书生笑道，笑着笑着又想到什么，“元朝，还记得三年前，你也差点被招了…”
“那不。”韩元朝笑道，“了多少次了。”
“啊，不陈相公家，陈相公家的女儿，那个写的一手好书的小娘子选定的女婿今趟虽然也进士，但却不榜下捉来的。”书生笑道，“那那次想要招你为婿的到底谁啊？”
“过多少次了，不不。”韩元朝有些无奈道，忽的话音停了，看向一个方向。
“…看看，那位高中的被捉了！”
婢女笑道，一面伸手指着前边。
坐在马车外的四娘五娘包括七娘都忙看过去，面色兴奋。
“哎呀，都那么大年纪，还抢啊？”程四娘惊讶道。
“抢啊，当然抢啊，一个进士回去，好处多呢，可以整个家族少赋税，少赋税，就能多进财啊。”婢女笑道。
“哎？那不成了招财猫了？”程五娘笑道。
这边未看完，那边又一阵热闹，有三四班人打了起来，程七娘笑的咯咯。
程四郎看着几个妹妹，有些无奈有些好笑。
“你们到底陪我来看榜的，还看别人热闹的？”他笑道。
“哥哥想看榜吗？”程娇娘问道。
程四郎讪讪笑了，看了眼前边拥挤的连根针都扎不进去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