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两个阉人勒死!
“程娘子,你不该这样做的,我们本不该如此。”
“是,高大人,我们之间本不该如此,你不该这样做的。”
莫名的耳边闪过这段话。
不该这样做,不该一开始和她作对吗?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如果他早一步,早一步放下身段,这女子如今就是他们高家的人了吗?
那要这么说,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初西北军功中被压下军功的五个小兵引起的吗?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包庇护着姜文元,事情会不会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太可笑了!
高凌波咧嘴要笑一下,蹬了两下腿,瞪大眼不动了。
用脚踢了两下,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为首的内侍伸手掩住口鼻,目光在高凌波下身屎尿齐流上看了眼。
“收拾好了。”他淡淡说道,转身出去了。
外边院子里内侍宫女依旧来回奔忙准备着太子丧事,卫戍军持械肃立,没有人对这边多看一眼,似乎根本就听不到这边的叫骂呼喝。
太子寝宫这边门口站着一个人,内侍忙疾步过去了。
“景公公。”他带着恭敬说道,“都办好了。”
景公公嗯了声转身进去了。
晋安郡王依旧坐在太子卧榻前,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
景公公迈步走过去,俯身低声。
“高大人自裁了。”他低声说道。
晋安郡王面色木然。
景公公便退后一步。
“你说什么?”晋安郡王视线看向那女子问道。
“殿下。”女子颤声叩头,“奴婢是太子的侍妾,奴婢是太子的侍妾,奴婢曾为太子侍寝的…”
“所以你觉得你该跟他们一样给太子殿下陪葬?”晋安郡王问道,看着这女子,嘴角浮现一丝笑,笑意冰冷,令人不敢直视。
女子不敢抬头哭着叩头。
“奴婢,奴婢不是不愿意去服侍太子,只是,只是…”她说这话伸手按住腹部,“奴婢怕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殿内的人顿时色变。
太子有了骨血传承,这应该是好事吧?
但这传承的时机却又…..
过继正要是不可阻挡,突然又冒出太子的血脉,那这该怎么办?
晋安郡王哈哈笑了。
“就是你啊。”他说道,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厌恶顿显,猛地起身抬脚,竟生生的踩住那女子的脖子。
“就是你啊。”他再次说道,看着这女子,脚下渐渐用力。
女子伸手握住他的脚,张大嘴瞪大眼,发出咯咯呵呵声音,面色越来越铁青。
“就是你啊!”
伴着这一声,同时响起咔哒一声,那女子握住晋安郡王脚的手颓然松开垂落,瞪大眼嘴角流出血不动了。
满屋子肃静无声,寒气森森,在通明的灯火照耀下如同冰窖,不知道哪个忍不住牙关发抖慢慢的响起咯咯咯咯的声音,回荡其中更添几分阴森。
…………………………………………….
天子寝宫内,谈论正酣。
“…陈绍已经自裁,高凌波罪无可恕。”一个朝臣正在朗声而谈,“此等逆贼佞臣,律法有规定……。”
“…我适才已经说过了,光有律法还不行,还要按照史上的旧例….”另一个朝臣摇头带着几分不同意说道。
“此事牵连不小,不可不慎重。”还有人提醒说道。
高家在朝中经营三代,就算不追族,单就高凌波这一代,盘根错节嫁女娶妻关系甚众,就连在座的这些人也不敢保证他们的亲友之中有没有跟高家亲友重合的。
如今太后显然已经作废,皇后掌握了宫廷,宫内的局势是定了,但宫外的局势还有些说不准呢,想想这个延平郡王悄无声息进城就知道了。
行事不得不慎重啊。
有内侍就在这时疾步进来。
“娘娘,晋安郡王到了。”他高声喊道。
皇后面上浮现一丝喜色。
“快宣。”她说道。
伴着一声宣,已经换上一身素衣的晋安郡王大步走进来,按道理他的座次不算靠前,但晋安郡王并没有就直入座,而是一直都到天子卧榻前,撩衣跪下叩头喊了一声陛下,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陛下看到了。”皇后说道,一面示意内侍搀扶他,“来,时候不早了,还是快说正事吧,也好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晋安郡王就势起身坐在皇后后侧。
“是。”他说道,“娘娘和朝臣们请继续,不要在意我。”
不要在意你…
只是你坐的这位置让大家不在意也不得不在意。
朝臣们垂下视线,刚要接着说话,晋安郡王又想到什么,抬起头。
“对了。”他说道,“忘了说了,就在刚才,高凌波在太后宫里自尽了。”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人看向他,神情惊愕。
死了?
高凌波自尽死了!
娇娘医经 第七十三章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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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那他们适才的商讨就没有了意义。
不用考虑定罪了,也不用担心牵连太多了,似乎一下子卸去了重担。
是啊,死了是最简单最好的结果了。
死了,大家都好。
“既然贼人已经伏诛,那就查今夜贼事的党羽,有罪者罚,有功者赏之。”皇后说道,一面看向朝臣们,“至于赏罚,自有律法,请诸位依职责商议。”
朝臣们齐声应是。
天光渐渐亮起来,笼罩在皇城上的夜色褪去,昨夜的炮火,死尸,鲜血,悲痛,惊恐逐一的展现在天地间。
其实京城早已经被惊醒了,先是大街上夜半奔驰的卫戍军,和城防之间的对峙击打,再就是那皇城前的两声炮响,震动了半个京城。
尽管躲在地窖里,李茂的妻子还是发出一声尖叫,将怀里的孩子们死死的抱住。
同一时刻其他的人家都大喊着地动了地动了,半城的灯火亮起来,但冲上街的人很快就被挡回去。
街道上站满了卫戍军。
“不是地动,退回家中不得外出。”
惊呆的人们看着那明晃晃的铠甲和兵器半句话不敢多说,但作为京城的百姓,有着比其他地方民众更敏锐的感知,大约也都猜出了什么事。
门外的马蹄声越来越多,伴着门被撞开,院子里的仆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慌乱,一个个穿戴整齐。虽然身形发抖,但并没有惊慌失措,倒让冲进门的卫戍军们愣了愣。
“果然不愧是相公家人,比其他人家多了几分气度。”一个卫戍军忍不住说道。
不过,好好的相公不做,非要做谋害君主的贼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首的军将刷拉展开手中的圣旨。
“……陈绍谋逆已伏诛,奉上谕抄家……”
后院里曾经的披红挂绿早已经都取下了,屋门大开着。其内陈夫人穿着礼服端坐。
有仆妇急匆匆的冲进来。
“夫人,夫人…”她们脚步踉跄,声音哽咽,迈步在廊下噗通就跪下了。
见状如此,陈夫人便知道了,她站起身来。毫不迟疑的走向早已经悬挂好的白绫上。
“夫人…”仆妇们哭着扑上去抱住她的腿。
“你们做什么?”陈夫人竖眉喝道,“难道连最后一丝脸面也留不得了吗?这些卫戍军都是知道的,咱们这等人家犯了事,妇人们都是会上吊自尽的,如果得到授意不允许,他们是很快就要闯进来的。难道你们愿意看着我被罚没入官妓营妓为奴吗?”
对于犯了事的人家,妇人们能够有体面自尽的机会就已经是极大的开恩了。
人活一世。碌碌一生,为的生前的富贵,也为的是死时的体面尊荣。
能够体面的死,也是一种幸运。
“母亲!”
陈丹娘的喊声从门外传来,伴着咚咚的脚步声,人也冲进来,一把抱住站上凳子的陈夫人放声大哭。
“母亲。你不要丹娘了?母亲你不要丹娘了吗?”
陈夫人的眼泪顿时如雨而下,仆妇们更是伏地大哭。
“你们。你们伺候小娘子上路。”陈夫人哭道。
仆妇们大哭。
“奴婢们做不到啊。”
陈夫人便伸手扯自己的腰带。
“丹娘,你别怕,母亲陪你。”她说道,就把腰带往陈丹娘脖子里绕。
陈丹娘大哭,虽然年纪小,但隐约也知道了什么。
“母亲,我不怕。”她哭道。
她不说话倒好,一说话陈夫人的手便抖的握不住腰带。
“天啊。”她掩面大哭,“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这边哭,外边脚步声嘈杂。
“都站出来,不许乱动,不许夹带。”伴着喝声。
陈夫人面色惨白,等不及了,她一咬牙用力的拉进腰带。
陈丹娘一声叫,面色涨红伸手抓住了脖子上的腰带。
兵丁们冲了进来,见状忙扑过来,夺下了陈夫人手里的腰带。
陈丹娘跌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求你们了。”陈夫人喊道跪下来流泪,“让她清清白白的走吧。”
说罢咚咚叩头。
“让她清清白白的走吧。”
不要充入官妓,不要从富贵繁华地堕入泥潭深沼,就让一切停止在最美好的年华时刻吧。
这种场面兵丁们见的多了,神情没有什么悲痛感叹,木然的驱赶着。
“走,走。”他们说道。
仆妇们踉跄的被赶出去,陈夫人也不得不搀扶着陈丹娘起来。
要想死总有千万种法子的。
陈夫人默默的想着,也不再哭闹了,一切为了体面,残留这一丝体面。
“我要我的弓。”
她们已经走到了前院,陈丹娘忽的挣开她的手向后跑。
兵丁们立刻围过来,手中的刀枪对准了陈丹娘。
“丹娘。”陈夫人大喊,疾步冲过去拉住,身子发抖。
这时候乱跑会被当场杀死的。
想到这里她又苦笑。
反正都是死,这样死了也没什么。
其实到底是不愿意死的吧。
“丹娘。”她抱着丹娘哭道,“别乱跑,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没有我们的东西了。”
“母亲,我要我的弓,你说的过,程姐姐送我的弓,要我好好的拿着。”陈丹娘哭道,伸手向后,“我要拿着我的弓。”
站在院中的军将忽的走过来。
“娘子要什么?”他问道。
陈夫人带着几分警惕看着这军将。
“什么都不要。”她将陈丹娘揽在怀里说道。
“我的弓。”陈丹娘却挣扎出来喊道,“程姐姐送我的弓。”
军将哦了声。
“那去拿吧。”他说道。
陈夫人愣了下。陈丹娘却大喜抬脚就跑。
“小娘子。”军将又喊道,“你可拿好了,别弄丢了,别人家来问你要的时候,你找不到了,就不好看了。”
陈丹娘回头。
“当然不会,我才不会弄丢呢。”她说道。
而这边陈夫人终于明白了什么,掩面跪地大哭起来。
陈家门外忽的一阵骚动。
“站住,不许近前。”官兵们喝道。用手中的兵器对准靠近的女人。
陈十八娘站住脚。
“太子殿下怎么了?”她问道,面色惨白的看着官兵。
没有人回答她。
“太子殿下怎么了?”陈十八娘厉声喊道,再次冲过来,“我父亲怎么了?”
官兵们的刀枪毫不犹豫的刺过去。
陈十八娘身边的仆妇丫头吓的尖叫,伸手死死的抱住她,人与枪尖只有一指的距离。
“太子殿下怎么了?”陈十八娘丝毫不觉。依旧喊道。
“太子殿下被陈高二贼谋害死了。”一个官兵冷冷说道。
太子殿下被谋害死了?
太子殿下死了?
陈十八娘面色惨白神情惊恐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她慢慢的摇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个平王死了,太子怎么也死了……
“因为我有的还是会有,有人没有的,还是会没有。”
有人没有的。还是会没有……
陈十八娘猛地抬起头伸手指着。
“是他们谋害太子!”她尖声喊道,“是她谋害太子!是她干的!是她干的!”
话音未落。就被冲来的仆妇死死的按住嘴。
“快拉大娘子回去。”粗壮的仆妇喊道。
跟来的仆妇不由分说架着就走。
看着被围住的家门越来越远,陈十八娘奋力的挣扎,眼中泪水流出来。
父亲,母亲,她的家!
是她干的!是她干的!
是她害了太子!是她害了父亲!是她谋反啊!是她!是她啊!
…………………………………………..
“……叛逆陈绍高凌波已死,当夺官爵,籍没家财。阖门男女流放恶远之地,充为军役营妓。”
一个内侍尖声念出朝臣们写来的话。
皇后默然一刻。
“那高陈两家的族人呢?”她问道。
在场的朝官们对视一眼。
陈家的族人好说。可高家的族人,也是太后的族人。
毕竟太后没有对外论罪,牵涉高家族人只怕不好。
“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竟然还能不株连族人,皇家真是宽宏啊。”
晋安郡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朝臣议论的时候他的确是如同延平郡王一般安静的坐着没有说话,但一开口朝臣们心里就忍不住扑腾两下。
他说朝廷真是宽宏,视线却扫过在坐的朝臣。
做出这种定罪的是他们,可不是朝廷,那晋安郡王的意思是不是他们这些朝臣替皇家来表达宽宏了。
皇家受了这么大险难,你们却可以轻飘飘的表达宽宏。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儿戏啊。”晋安郡王接着说道,看着众人,嘴边浮现一丝笑意。
只不过这笑意看上去格外的阴寒,朝臣们不由回避视线。
“对,没错,这种大逆不道的谋反谋害了太子的大罪,怎么能这样轻飘飘的,岂不是让百姓们生疑,当追三族。”一个朝臣立刻说道,“均交有司审问核查。”
晋安郡王点点头。
“定罪后,皇后再进行赦免。”他说道,“这样既表示了惩戒,又不失对太后的尊荣,大家看这样如何?”
我们看如何?
你不都是说了嘛。
我要说不同意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想想外边的卫戍军,想想转眼就自尽的高凌波……
事已至此,晋安郡王是绝不善罢甘休的。
“当是如此。”一个朝臣点头说道。
便有更多的朝臣点头附和。
晋安郡王点点头,面色恢复肃重。
“既然如此大家都这样说,臣也没有异议。”他看向皇后,“天已经亮了,朝臣们都已经等候上朝了,还请皇后速速下诏,将此事公诸于众,以儆效尤,以定人心。”
皇后点点头,站起身抬起手。
“众卿家先行。”她说道,“待本宫更衣上朝。”
朝臣们躬身应声是。
有内侍在此时急匆匆进来,也顾不得皇后,竟然径直到晋安郡王身边,低声附耳说了几句话,晋安郡王顿时色变。
“臣先告退了。”他说道,站起身。
殿内一片安静,朝臣们的脸色也很复杂,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皇后。
皇后神情却是依旧,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这皇宫里成了摆设一般。
“高陈二贼能在宫中谋逆,定然还有余党,如今天明,晋安郡王速去再清查。”她端正说道。
晋安郡王躬身应声是,转身疾步出去了。
看着在宫内被一群人内侍禁军拥簇着大步而去的晋安郡王,站在殿门准备去上朝的官员们神情复杂。
“倒是颇有太祖之风,只是不知对朝廷来说,是好还是坏啊。”一个朝臣忍不住低声喃喃。
朝臣们如何心内揣测,晋安郡王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疾步如飞,晨光渐渐越过层层宫殿照在他的身上,但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意,反而身子越来越凉。
“殿下,就在这里。”一个侍卫说道,伸手指着前方一处宫殿。
晋安郡王的脚步反而停了下来。
是没有救活吗?
为什么内侍说事情有些不对?
如果周箙没有救活的话,她该怎么办?她可怎么办!
殿门前站了好些侍卫,将殿门围了起来,有人疾步从内奔出来。
“殿下。”
李太医颤声喊道。
看到李太医的脸色,晋安郡王忍不住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脚向殿门走去。
“殿下,殿下,您先听我说,您看到了别急。”李太医却伸手要拦住他,一面急急说道。
急?
他怎么能不急?
他失去了六哥儿,是很悲伤,但六哥儿一直有病,他心里多少也有些准备,但是她呢?她的哥哥可是好好的,一直好好的,却突然一夜之间出了事……
她怎么能总是这样的惨……
他们两个为什么总是要比惨?
不能的,不能的。
“程昉。”晋安郡王一把推开殿门迈进去喊道,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也呆住了。
入目皆是血,地上,墙上,铺天盖地的涌入视线。
那个女子就躺在这一片血的地上,衣衫已经割烂,血肉翻出,就好似滚了刀山。
晋安郡王脑子轰的一声,腿一软,人便跪下来了。
程昉?
程昉!
一声嘶喊从殿内传出,几乎划破了在场人的耳膜。
那简直就不像是人发出的喊声。
李太医伸手掩面依着门慢慢的滑下。
殿下,您别急,殿下,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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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娇娘医经 第七十四章 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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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治伤吗?怎么反而成了被劫杀一般?
“…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
屋子里两个神情几近癫狂的随从咚咚的叩头,口中反复这句话。
跟进来的顾先生景公公一是被这现场震惊了,二也是被这两个随从的反应震惊了。
这两个随从是跟着他们一路从城外杀进来的,别说见个血了,就是面对几十人厮杀也是面色不变的。
怎么现在如同受了巨大的惊吓神魂癫狂了?
难道宫里真还有别的埋伏趁机劫杀了晋安郡王妃?
“早说多让几个人跟着的。”景公公说道。
“这个时候也不该乱跑的。”顾先生皱眉说道。
“不是被人劫杀的。”景公公说道,指着另一边躺着周箙。
周箙的身上也是染满了血,衣衫凌乱。
景公公疾步过去。
“殿下,周公子没事的。”他说道,神情带着激动,“你看,你看,他的伤口竟然好了。”
他伸手拉开周箙的衣衫,将胸膛展露大家面前。
胸膛几个明显的刀口,但那只射入心口的致命箭已经没了,甚至都看不出箭伤的痕迹。
“人送来时已经凉了的”
“殿下你摸摸,周公子身上热腾腾的。”
晋安郡王手撑着地慢慢的站起来,但却视线半点没有看周箙。
谁管他怎么样,他是凉的,还是热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有些踉跄的走近程娇娘。
景公公不说话了,转开了视线。
他是杀过人的人,人是死是活,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前这个躺在血泊里的女子已经没有了生机。
晋安郡王伸出手,却颤抖着不敢碰触眼前的人。
“哪里都是伤。”
李太医爬进来了,哽咽说道。
“都是伤。”
哪里都是伤,都是伤,躺在地上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动就散了。
骗子!
骗子!
“方伯琮,我想和你好好的活着,所以,我必须去做一些事。”
“你有你该做的事,我有我该做的事,我不是随意的不在乎自己,不在乎你,也不是不信你,有些事只有我能去做,我也有一定的把握才去做的。”
骗子!
你不是说你有把握才去做的吗?你不是有把握吗?
我信你的,我信你的,才让你去做的,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晋安郡王看着自己的手,才碰触了她一下,就染上了血,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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