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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君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七年柊
裴纪迈入门槛,一边走向里屋,一边问道:“备好了?”
从箱笼里取出夜行衣,刚松了衣带,便听到身后暗卫低声道:“西北角门未松!”
手上一滞,还是解开了衣带,随手一丢,淡淡道:“下去吧!”
林嘉芷回京后,开始了闭门谢客的守孝之期。
在白蘋犹犹豫豫地请示她西北角门的布置时,她没有太多犹豫地说:“各门都严守吧!”
他亲口承诺了不再找她,那扇门,还留着做什么?
从此以后她不再需要去玄女观,也不必参与任何宴会,关闭最后一扇门后,便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直到林嘉若的生辰。
林嘉若也在守着祖母孝,她的生辰没有大办,没有大办,却也不是完全不过,至少礼物还是没少收,而她作为公主的堂姐,于情于理,也该入宫向她祝寿。
拜见公主的人都是从距离掌珠殿更近的西华门入宫。
进了西华门,走了十来步,她忽然有所感觉地抬头望去,甬道一侧,那人身着深绯公服,眉目冷峻,静静而立。
林嘉芷顿时停了下来,再也挪不动脚步。
他一步一步走来,朝她行了个礼,语气淡漠:“见过管城县主!”
林嘉芷正心中慌乱,一时不慎,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他今天原本该在城外的。
他的目光徐徐自她脸上掠过,唇角微微一勾,道:“县主如今可有余力了?”
林嘉芷还没想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他便貌似恭敬地侧身一让,林嘉芷只好匆匆从他面前走过。
直到走出很远,还能感受到他如有实质的目光。
到了掌珠殿后,她依然没有机会去想他这句话的含义,心慌意乱之中,变故就发生了。
她心怀惴惴离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依旧走的是西华门,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又遇见了他。
他的身上已经没了那件深绯色的公服。





恃君宠 第575章 春深杏花乱——纪芷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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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芷回到府中,徘徊许久,交代白蘋:“去把西北角门的人撤了!”
白蘋脸都白了。
林嘉芷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犹豫了一下,烦躁地摆了摆手,“去吧!我自己省得!”
秦国公主的生辰礼中出现了污糟之物,皇帝陛下赶来时的脸色,预示了即将到来的风波。
那只被恶意斩成两半的雏鸟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受到惊吓的何止阿若?当年那件事,她们姐妹几个都是见到的,即便没有像阿若那样差点夭折,也都没有好过,她更是被关了好几个月,抄了无数遍家规,以至于她们姐妹几个从小到大都不爱接近鸟儿。
当初赵秉义做这样的事是为了吓唬阿若,好方便问话,那如今,是什么样的人要做这样恶毒的事?
当在西华门内遇见刚刚脱去官服的他,林嘉芷心头恍遭重击,不敢置信地看了他好久。
她虽然不关心政事,也知道裴氏和太子一系的关系不太好。
一年前,秦国公主林嘉若带着流浪关外的前梁将领甘明琮从代州入关时,遭到了当时代州守将的阻拦。
当时镇守代州的除了大将军袁准,便时裴纪了。
那件事传到京城后,天子震怒,令所有裴氏子弟和袁氏子弟闭门思过三日,太常少卿袁宴亲自去了代州迎公主入关回京。
因为有袁准顶着,裴纪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但林嘉若回京后没多久,裴纪就被调回了京城。
朝野皆知的对峙,原本不该出现在宫里的他,突如其来的夺职……
一直到推开绿漪院院门的时候,她仍旧没能回过神来,她不懂这样的事能达到什么了不起的目的,却是本能地厌恶和排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到他的一瞬,质问脱口而出。
他眸光冰冷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嘉芷不禁一愣,满腔怒气冷却了一半:“那你今天进宫做什么?”
他抿唇不语。
林嘉芷看着他,渐渐失神。
距离上次这样单独相处,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那一日在玄女观对他说的话,残忍得连她自己都不敢回顾,离开京城的每一个日夜,她都不能控制地思念着他,回到京城后,更是发疯似的想见他……
“裴纪……”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来见我吗?”
她没想过他今晚会来,但他来得比她更早;她没想过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还会想见她……
他眸色淡淡地看着她,问道:“现在可有余力、有心思了?”
她眼眶一热,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失控地又哭又笑:“裴纪……裴纪……”
他冷硬的身子渐渐软下,沉默地抱起她朝屋里走去。
枕席之间,缠绵深吻一如昨日。
林嘉芷勉强拉回一丝理智,推了推他蓄势待发的身子,红着脸道:“我还在孝期……”
他“嗯”了一声,将脸埋进她的颈侧,无声地抱紧了她。
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响起:“阿芷,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足足去了四个多月。
林嘉芷鼻子一酸,哑声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不是你做的事怎么不知道为自己辩解开脱?陛下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过是一点嫌疑,你就把官职都交代了?”
他不说话,只是眷恋地吻着她的肌肤。
她用力将他推翻,反压在他胸口,撑起上半身,含泪看着他,道:“明天你就去跟陛下说,你是进宫来看我的……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替你作证——”
话音未落,又被他按了回去,直吻到她浑身瘫软,才抚着她的脸,语声低柔道:“别怕,我没事……”
她眼角又流出了泪水,哀哀道:“可是你都被免职了……”
他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淡淡道:“一个小小的中郎将而已!”
林嘉芷仍觉得难过:“是我连累了你……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我,就把西门角门守了起来……要是、要是……”
他温柔地吻着她的眉眼,道:“便是夜里见过你,白天也还是想见你……”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裴纪口中听到这样动听的情话,一时没忍住哭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吻着她。
“怎么……怎么会这样巧……”她抽噎着,语气中满是委屈,是为他感到委屈。
“不是巧合。”裴纪道。
林嘉芷茫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一个巧合能让他百口莫辩?
果然,纵然他再小心谨慎,还是被袁宴发现了破绽,一击致命,裴氏三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可当她含泪躺在他怀里,为他心疼,为他委屈时,他竟然一丝一毫的懊恼都没有,有的只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既然露了软肋,也怪不得别人。
毁了便毁了,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秦国公主生辰礼的惊魂,除了令公主殿下患了厌食之症外,也令当时同在殿内的管城县主受惊抱病,几日后病症稍减,便搬去了东郊庄园休养。
一直到四月中,京中权贵都往西郊玉泉山去的时候,林嘉芷也还是留在东郊庄园没有挪动。
临水轩榭,荷风送凉。
他微凉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一笔一笔地带着她临摹着他的字。
林嘉芷看着,渐渐出了神。
她这阵子一直想着,她大概真的为他疯魔了,竟然听了他的话躲到东郊,只为与他每日私会。
一开始还在她的庄子上,他只每日夜里悄悄而来,他们便如普通夫妇一般相拥而眠,到天亮前,他又悄悄离去。
前几日,萧安被林嘉若接去行宫后,她便被他带来了裴氏的东郊别苑。
这样与世隔绝、耳鬓厮磨的日子,令她每日都恍如置身梦中。
她顾自出着神,手上便松了力道,全部由他掌握着笔下走势。
写完这一笔,裴纪停了下来,问道:“累了?”
林嘉芷摇了摇头,娇声道:“不累,你继续!”
裴纪哑然失笑,继续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临着字帖。
林嘉芷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小时候,我父亲也会这样教我习字!”
他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是你父亲!”
她“噗嗤”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他不常教我,他说他的字不好,只让我跟着闺学的老师学。”
他聚精会神地写着,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在听。
纸上数行,开始还带着几分闺阁之气,到后面,便都是铁画银钩一般。
他这样的出身,自然是自幼习得一手好字,比起林致之也不遑多让了。
“阿若——公主殿下小时候习的是大哥的字……我们其他人都是跟着闺学老师学的,就她不肯,非要习大哥的字帖,陛下和大哥也都纵着她……她的字也是真的好……”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语气中不难听出羡慕。
“你以后可以习我的字。”他淡淡道。
林嘉芷笑了笑,道:“阿若习大哥的字,是兄妹情深,我习了你的字,让人看出来了像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仍是淡淡:“看出来就看出来了!”
她转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忽然笑了起来,眉梢轻挑,道:“你不是说,凭我是谁的妻子,你都能把我夺来吗?”
他停了笔,也转过脸,与她前额相抵,眸光柔软,依稀初见时引她沦陷的少年。
那时的裴纪令她心驰神往,不敢高攀,如今的裴纪却教她心醉神迷,不能罢手。
“若是我把你夺来了,你要以何相报?”他勾唇相问。
林嘉芷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唇,媚眼如丝:“以身相许还不够?”
他笑了笑,举起一只手,手上捏着一件东西。
“不如把这个送了我?”
林嘉芷脸色一变,忙伸手去抢。
裴纪将手臂往后一仰,眸光含笑看着她着急乱跳的孩子气模样。
急了一会儿,林嘉芷也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幼稚,便停下来,瞪了他一眼,怒道:“我的东西怎么会到你手上的?”
他手里攥着的是一个香囊,那是按照京城少女的习俗绣的一只上巳香囊,外绣兰草,内绣心仪男子的名字,在三月三那日赠予心上人。
那是她嫁入王府之前最后一个上巳节的时候绣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香囊也有些陈旧了。
她绣好的时候就没打算送出去,因此一直藏得很深。
“你屋里找到的。”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道,“上巳香囊,是不是为我做的?”
林嘉芷羞恼道:“我又没绣名字,你凭什么说是为你做的?”
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阿芷不是惦记了我好几年么?”说着,将香囊内里翻了出来,一行小字清晰眼前,林嘉芷顿时没了声音。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她抿了抿唇,抱紧了他的腰身,眼眶有些湿润。
她是万万不敢将他的名字绣上去的,却忍不住绣了这么一句诗,那年藏在心底无望的爱恋,没想到会有实现的一天。
“阿芷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我的?”他柔声问着,语气中隐隐带着笑意,和当年夸赞她发簪秀美时一样的温暖动人。
她把脸靠在他胸口,轻声道:“永康十四年,六月初八,玉泉山宫宴……”
他沉默了许久,才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那个迷路的小姑娘?”
她有些不甘心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可他长年习武,胳膊就跟铁铸的一样,拧了一下没拧动,只好转移目标去拧他腰上的软肉。
他不躲不闪地任她捏着,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道:“这香囊,给了我可好?”
“不好!”她负气道。
他沉默片刻,道:“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
她一把抢回香囊,道:“给你做个新的!”
“阿芷……我喜欢旧的……”
“重新做个,折腾旧了给你!”
“阿芷……”
“名字都没绣,怎么送人……”
……
这样与世隔绝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中秋之后。
建隆四年,八月十六,二皇子林承之落水病危,裴纪漏夜赶回京城。
次日,太子林愿之被禁承乾殿,裴纪起复,任鹰扬卫将军,接手皇城内部防卫。
政治嗅觉再迟钝的人,也能闻到夺嫡之争的硝烟了。
九月十五,林嘉芷除服出孝。
忙了一天后,正要梳洗就寝,发髻拆了一半,白蘋面色复杂地报了进来:“西北角门来人了!”林嘉芷索性披散着头发出去了。
一进绿漪院院门,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压进被褥之中,狠狠地享用了一顿。
“你怎么来了?”林嘉芷轻喘着问道。
虽说时隔一年多,她也有些想念,可裴纪凶狠起来的时候真是叫人难以承受,只一场情事,就教她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他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抚着她的肩,道:“你出孝了!”
林嘉芷噎了一下,所以他就是特意来睡她的?
“我是说,你现在不是很忙吗”她问道。
裴纪回京之后,一直很忙,整整一个月,只来了她这里两次,来了也是倒头就睡,可见有多累。
她也隐约听林嘉荃提了一下,不仅两位皇子之间的对峙已经摆在了台面上,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的矛盾也开始激化。
二皇子落水和太子生母私闯宫禁这两件事,导致了如今宫城防卫的彻底洗牌。
就是刚接受监门卫的林修之,也花了不少力气,更何况身份不如林修之的裴纪。
裴纪“嗯”了一声,重新将她压回身下,哑声道:“那些不急,先忙这个!”
……
两回下来,林嘉芷也没心思再问什么忙不忙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刚闭上眼,身边顿时一冷,裴纪起身了。
她强撑开眼皮,此时天还没亮,屋内留了一盏小灯,昏暗朦胧之中,他正站在床前穿衣。
林嘉芷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这就要走了?”他从来都是不赖到天亮不肯走的。
裴纪在床边坐下,俯身吻她,低声道:“还想要?”
林嘉芷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推了他一下。
他低低地笑了,摸了摸她的脸,道:“我还有些事,晚上再来陪你!”
林嘉芷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问道:“裴纪,陛下真的要废太子吗?”




恃君宠 第576章 春深杏花乱——纪芷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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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的要废太子吗?”
她问完这句话,裴纪的眸色便沉了下来。
“这些事,你不要管!”他冷冷道。
林嘉芷抿了抿唇,问道:“一定要这样吗?不能好好解决吗?陛下那样疼爱公主……”
“这不是疼爱不疼爱的问题——”他似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你不要管这些,你们赵王府,灵昌郡王已经作出了选择!”
“林修之当然听命于陛下!”林嘉芷笑了笑,“他心里,他的三叔比父母都重要!”
裴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你呢?你心里最重要的是谁?”
林嘉芷愣了愣,抬眸看他,随即一笑:“我心里最重要的,当然是萧安了!”
这个答案似乎让他的脸色又淡了几分:“为了萧安,你也不要参与夺嫡之争,疏不间亲,你们梁国公府还没能力承担这些!”
她看着他,轻声道:“当年是阿若出面保下了我的孩子……”
“是陛下保住了萧安!”他冷声道,“是陛下给了你们母子梁国公府这个安身之处!”
林嘉芷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当年我进宫向公主求助,是因为你的好妹妹,裴妃娘娘,派了身边人给我送了一晚汤药——”
“你们裴氏,可不太喜欢我呢!”
他沉默了片刻,抬起手,两三下就把刚穿好的衣服又扒掉了,一言不发往床上压迫而来。
林嘉芷反射性地往里躲去,慌忙道:“你干什么?你不是有事要走了吗?”
他一手将她捉进怀里,肌肤相亲,眸色顿时沉下来,箍着她未着寸缕的身子,语声暗哑道:“别人喜不喜欢你,重要吗?”
林嘉芷奋力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道:“裴氏害我,阿若救我,孰轻孰重我分不清吗?”
他制住她的双手,将身覆了上来,道:“你一定要为了林嘉若和我闹吗?”
“她是我妹妹!”
“承之也是你的弟弟!”
林嘉芷顿了顿,忽然轻声笑道:“是啊,承之也是我的弟弟,日后我是不是得随他喊你一声舅舅呢?”
他顿时脸色一沉,猛然动作——
林嘉芷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不一会儿,便被他袭击得丢盔弃甲,眼泪涟涟:“裴纪,你……你混蛋……轻点……手……”
他松了她的双手,动作却越发凶狠。
“你敢喊一声试试!”
……
久别重逢,就是这样的不留情面,林嘉芷整整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起来。
这天夜里,裴纪没有来。
第二天夜里,也没有出现。
就在她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恼了她的时候,宫里出事了。
十月初六,鹰扬卫将军裴纪奉命围承乾殿。
林嘉芷一得到消息,便令人备车去了魏家。
魏家门口,管事恭敬而疏离:“七夫人抱病在身,不便见客!”
林嘉芷不禁冷笑,怎么会这么巧抱病在身?不过是不想趟这趟混水罢了。
她也不勉强,放下车帘,吩咐道:“走吧!进宫!”
车轮刚动,林嘉荃的声音焦急地传来:“等等!二姐姐!等我——”
林嘉芷猛然撩起车帘,魏家大门内,林嘉荃正在侍女的拉扯下奋力朝外挣扎,管事见了她大惊失色,忙迎上前,想阻拦,又不敢碰她,急得直叫:“七夫人!七夫人!您不为将军考虑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公子考虑啊!”
林嘉芷顿时吓了一跳,忙下了马车小跑进门,扶住林嘉荃:“有身孕了还不回去歇着!”
林嘉荃拉着她的手泪眼汪汪:“又不是第一次有身孕,怎么就不能出门了?阿若被关了起来,我怎么能不去看她?”
转身向管事和侍女们,怒色道:“谁也不许拦我!告诉魏一鸣!他要是再拦着不让我出门,我、我就跟他恩断义绝!”
她一向是柔柔弱弱的,哪怕说着狠话,也气势不足。
可即便气势不足,也够狠了,再加上她怀着身孕,一时之间真的没人敢再拦她。
马车到了东华门,被拦了下来。
拦下来是惯例,以往求见公主,也是在门外等候通传,但如今,公主被关在承乾殿内,守卫听了她们的来意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回禀了。
但是等来的却是林修之。
林修之也很干脆,对着身边亲卫吩咐道:“去通知魏将军!”
“不许去!”林嘉荃气急败坏道,“你们都一个样!就想把我关起来!”
林修之皱着眉看她。
林嘉芷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冷冷道:“阿荃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只能被圈养着,自己的主意也不能拿?”
也不知是怀孕了多愁善感,还是这句话戳中了什么,林嘉荃蓦然落泪。
林修之眼神变了变,不善地看着林嘉芷,道:“你们两个都回去,不要掺和!”
林嘉芷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能掺和什么?不过是记起小时候,我害得阿若病危一场,被关在小佛堂思过的时候,她也来看过我……”
林嘉荃也抽泣道:“你们做的事我不懂,可阿若被关起来,连看一眼都不行吗?你去问问陛下,是不是不许我们探望阿若?”
林修之瞥了她一眼,转身道:“跟我进来!”
越接近承乾殿,林嘉芷的心便沉得越深。
承乾殿方圆三十步外,黑甲的鹰扬卫严严实实围了一圈,站在圈外远远望去,承乾殿屋顶上数道身影分对几个方向,手持大弓,严阵以待。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陛下没有禁四妹妹——”林修之道,“她是自己要进去和太子同吃同住。”
林嘉芷怔怔地望着远处大步走来的男人,林修之的话落在耳边有些恍惚。
听林修之说完来意之后,他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道:“公主殿下有令,进承乾殿方圆三十步内,杀无赦!”
林嘉芷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怒意,果然这些天不见她,还是有在恼她的吧?说她为了阿若跟他闹,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他的妹妹重要,她的妹妹就不重要了?
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委屈,竟忍不住红了眼眶,语气生硬地说:“烦请裴将军通报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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