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纳兰雪央
她想要凑近他的左耳,据说那里是最靠近人心脏的五官,她想要告诉他不要对她这么残忍,不要一遍遍的让她这么难过,不要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不知过去多久,当一切都结束后,林盛夏红肿的眼睛茫然的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最终却只是紧紧的抓着婚纱双手环绕在膝头,无声的掉着眼泪。
林盛夏已经忘记了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她一向都认为眼泪是弱者的代表,可是此时此刻除了哭之外她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难过的心情。
那眼泪是无声的,喉头酸楚无比,林盛夏重重的喘息着,因着惶恐因着委屈因着对未知的恐惧,顺着脸颊一遍遍的冲刷着脸颊。
只有在黑暗里,她才敢这般的放肆自己。
许久,林盛夏擦干了眼泪,将婚纱重新整理好,紧抿着的唇像是以往那般,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眼眶的红肿泄露了她的秘密,任谁恐怕也不能够发现……
她曾受伤深重!
瓢泼的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雨也渐渐的小了。
林盛夏下意识的将视线转向顾泽恺,他脸色苍白的骇人,嘴唇也几乎没有什么颜色。 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那上面还沾染着泥沙,自己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林盛夏心想。
卷了些巴掌大的硬实树叶盛满雨水,林盛夏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的手机被那些人收了去,顾泽恺的昨夜就没电了。
雨水是有些发苦的,可就算是难喝也总比渴死强。
林盛夏小心翼翼的将卷在树叶内的水捧到顾泽恺的身边,试探性的给他喂了些,略有些脏的雨水顺着涔薄紧抿的唇角滑落下来,是一点都灌不进去。
她从没有这么讨厌过这个男人的防备心,就算是在现在也死死的不松口!
索性重新接了雨水在回来,这一次林盛夏却学聪明了。
“别忘了,你说死之前要杀了我的话,如果你连命都没了,还怎么让我给你陪葬?”林盛夏凑到他的耳边开口,声音很轻,阴郁的天气就算是微微的敞亮了些,但自己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楚他的脸,这张过于苍白的脸下巴长出了湛清的胡渣,来不及清理却凭空多出了男人的野性。
原本死也不松的唇齿却在此时慢慢的放松了,林盛夏欣喜的用口含住了雨水慢慢的喂入到他的口中。
顾泽恺真的渴了,他的舌尖拼命的摄取着她口腔内的水份,林盛夏瞪大了眼睛感觉到顾泽恺无意识的舌尖缠绕,很快抽身继续完成着喂水的动作。
他又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而林盛夏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照顾了这个男人一个晚上,还完成了一场没有感情的欢爱,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受不住了。
依靠着坚硬的墙壁蜷缩着闭上了眼睛,她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顾泽恺清醒过来的时候雨还爱下着,他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在适应了略显昏暗的氛围,一眼便看到了蜷缩在自己怀中的林盛夏。
她平日里强势固执的表情此时一分不剩,剔透的眼底肌肤很明显的看到一圈乌青。
林盛夏睡得极不安稳,她像是做了噩梦,嘴里呜咽着说了些什么,顾泽恺听不清楚,却能够感觉到她的害怕。
此时身处这里的两个人,不是t市的顾总与林总,不过只是一对简单的男女,不掺杂任何的恩怨,完全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顾泽恺微敛深邃的眼瞳,刚才的动作消耗了他些许的力气,此时感到有些冷。
而怀里的林盛夏温暖极了,她的头并靠着自己的,娇小的身子贴合着他的身体,偶尔会碰触到他的伤口,带出些许的麻意。
鬼使神差的,顾泽恺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他没有力气,只是仔仔细细的吻着她薄软的唇瓣,大掌紧扣在她的后脑上,舌尖滑润的窜入到她的口腔内,顾泽恺忽然闻到了从她身上扩散出来的淡淡香味,薄唇碾压过她的樱口,灵活的长舌轻轻逗弄着她的舌尖,没有半分的用力,更类似于受伤的野兽在舔舐着自己的同伴。
相爱恨晚 第51章 她曾受伤极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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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恺亲吻了林盛夏好久,始终都是温和的,连点激烈的影子都没见,或许只是鬼迷了心窍也说不准!
这样的想着,他轻声的笑了笑。
顾泽恺的手指轻柔的将林盛夏脸颊旁的发撩开,却意外的碰触到了滚烫的温度。
嘴角的笑戛然而止,顾不得其他的将冰凉的手摊入到她领口的衣服内,滚烫,非常烫!
经过了一夜的淋雨和担惊受怕,林盛夏终于还是顶不住了。
林盛夏很热,是真正的热。
明明昨天晚上淋过雨之后还冻得要死,现在却是热的喘不过气来。
她敏感的觉察到有针一样的东西想要扎入到自己的手背上,猛然间清醒过来无力的推开对方的手。
林盛夏与顾泽恺在某一点挺相像的,那就是对待旁人时的防备心。
或许是没有想到林盛夏会突然醒过来,护士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嘴里嘟囔着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顾泽恺拧紧眉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盛夏,眸光复杂。
“孩子……不要打针!”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三个词,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林盛夏的眸子甚至没有任何的焦点,只是这样茫然的说个词喘着粗气,就连喷出来的气都是炽热的!
林盛夏很难受,高烧令她连正常的思维都不能进行下去,她只看到眼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形,至于是谁她实在是不知道。
“出去!”顾泽恺对护士开了口,声音好听到酥人骨头。
护士原本的不悦也迅速消散,脸红瞥了一眼顾泽恺,有些不甘心的退出了病房。
林盛夏迷迷糊糊的,身上一阵阵的热,她掀开身上被子,凉风袭过她好受了很多。
只是不多时,却像是有人专门跟她做对似的,薄被再次覆盖在她的身上,这一次林盛夏想要在掀开可没有那么容易,只因为被角被顾泽恺的大掌死死的摁着,她想挪都挪不动。
林盛夏热的难受,只能呜咽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身上的汗越来越多,就连额头上都是满满的,顺着额角趟落下来。一早换好的病号服也很快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令一向爱干净的林盛夏难受的想吐。
顾泽恺却是下了狠心的,既然林盛夏怕吃药打针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他就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让她发汗。
林盛夏的挣扎渐渐没了力气,她本来就一晚上没有休息好,仅存的力气全都用在了推开护士上。
高热让她只能张开嘴喘息,热气喷洒在顾泽恺的脸上,或许就连顾泽恺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越发的温柔了起来。
“泽恺……”
顾弘文从外面推门而入,而顾允儿时不时的抽噎声传进耳中,显然是刚刚被教训过。昨夜顾泽恺一夜未归,心里惶惶不安的顾允儿终于找到顾弘文向爷爷坦白一切,勃然大怒的顾弘文自然没有放过她,如果不是谢青鸽出面,恐怕顾弘文真的会将顾允儿送进警察局内。
派出大批人手拉网式的搜寻,最终将两人给找到。
“爷爷,允儿还小,不要对她太苛责,这次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好好的婚礼变成现在这样,你们兄妹两个人真的是要活活的把我给气死!”顾弘文越说越怒,愤而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重新将门摔上。
顾泽恺不知道站在原地多长时间,随后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回床边,不知道就这样的看了多久,顾泽恺掀开了林盛夏的薄被。
修长的手指骨节以着一种缓慢的速度解开她病号服前襟的扣子,一颗颗的勾开,任由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
或许是因为接触到了凉爽的空气,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浮现出鸡皮疙瘩,颤栗着。
她雪白的皮肤上落着斑斑的红痕,尽管很浅却还是令顾泽恺的瞳孔收缩了下,手指下意识的摸了下脖颈,上面几乎要见血的压印似乎都在提醒着自己昨夜他做过的梦都是真的!
所以昨晚……真的做了?
林盛夏真正的清醒过来是在半夜。
她隐约的听到有人在讲电话,低沉的语调令她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她只记得自己在那缝隙里面蜷缩着睡了一觉,其他的事情却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上会很脏,可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却意外的感觉到干爽,似乎有人帮她好好的清理了一番。
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林盛夏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眼神落在不远处站在阳台上打着电话的男人背影。
简单的一袭银灰色衬衫经典款,袖口被他挽至手肘的部分,露出前臂结实的肌肉,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将顾泽恺森冷的气势突显了出来。他就这样的倚靠着护栏打着电话,手中还夹着一根香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黑暗之中尤为明亮。
蓦然的,像是觉察到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顾泽恺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林盛夏。
隔着一扇推拉门,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碰撞。
顾泽恺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身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修长的指骨打开推拉门,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刚刚踏进病房的脚再度的退回到阳台上,将烟头狠狠的摁在护栏之上,随后扔进了垃圾桶内。
见顾泽恺要进来,林盛夏将床头灯打开。
直到这时才看清楚病房的全貌,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张病床,电视空调饮水机一应俱全,甚至连笔记本电脑都通了电屏幕亮着。
“你醒了?”顾泽恺率先的打破了沉默,再度进来的时候身上的烟味已经散去了许多。
“这里是哪里?”林盛夏的口有点渴,就连声音都是哑的。
顾泽恺径直的走向饮水机,倒了杯水过来递到她的手里,不过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后转过身,待到在转回来的时候,手里的纸杯中多了根吸管。
干涸的喉咙一旦接触到甘甜的水顿时想要迫切的摄取更多,不多时一杯满满的水便被她喝的精光。
“医院。”顾泽恺言简意赅的开口,林盛夏点了点头,随后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
“我让医生给你打了保胎针,她说你有轻微流产的迹象,不过现在没事了。”顾泽恺见她低头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也不说话,心里多少的有些介意。
林盛夏一惊,抬起头来看着顾泽恺的脸,不过在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松了口气。
“林盛夏。”顾泽恺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情绪。
林盛夏一怔,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不可能爱上你,你又何必执着于我。”顾泽恺的声音在林盛夏还微怔的片刻响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怎样的变化,只是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林盛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滞在了一起,就连指尖都是凉的。
可突然之间她就这样的笑了起来,深深凝视着他,苏暖啊苏暖,你还真是他护在心尖尖上的那块肉!
“顾泽恺……给我滚出去!”
清冷到了极致的声音响起,林盛夏贝齿紧咬着下唇,沉声开口!
顾泽恺来接林盛夏出院的时候,外面的天阴沉沉的,看起来并不是好天气。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穿过几道铁门驶入了车库内,随后两人乘坐室内电梯直达别墅大厅。
此时的林盛夏早已经换回了平日里穿的衣服,就连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梳在耳后,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跟在顾泽恺旁边。
最先看到他们的是顾允儿,只见那双年轻的脸上带着惊讶的害怕,随后眸子心虚的四处油走着,就是不看林盛夏的眼睛。
“我们回来了。”
林盛夏顺势将在路上买回来的东西交给佣人,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却诧异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眉心略微的蹙在一起,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泽恺,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顾弘文甚至没有看到顾泽恺深沉的表情,径自的开口。
“我希望你可以将顾氏的一半权利交给他,由你亲自带着他学习一下企业管理。”顾弘文此言一出,除了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之外,其他人的脸色均是一变。
尤其是顾泽恺,他仿佛不敢相信的看着顾弘文,就连嘴角难得的浅笑都越来越淡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这么轻易的就让我把顾氏的一半权利交给一个陌生人?”顾泽恺的声音极冷,几乎已经要降到最低的音调。
“什么陌生人!他是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顾家血脉!这是你哥哥!”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泽恺,我希望你交出一半的权力给他。”
顾弘文的眼神落在顾泽恺的脸上,声音里带着威严。
而林盛夏从一开始却只是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而对方……
也在看着她。
“你回来了。”简单的四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令林盛夏异常的冰冷。
这样的唐淮南是陌生的,甚至令林盛夏的心口有着莫名的酸楚。
“是,如果我没回来,恐怕也见不到这么精彩的剧情!”
林盛夏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因为急转直下的情势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是她的眼角不着痕迹的落在顾泽恺的身上,此时的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大拳攥的紧紧的,就连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辨,他是真的动了怒,否则也不会有这么情绪外露的表现。
真糟糕,从唐淮南莫名其妙变成顾家血脉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势必要在他与顾泽恺中间选择一个人。
林盛夏上前走了一步,温暖的小手缓缓的落在顾泽恺攥的紧紧的拳头上,她的动作很缓慢,但却让对面的几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相爱恨晚 第52章 她曾受伤极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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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恺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五官依旧是英俊逼人的,身上甚至还带着高贵优雅的气质,可在他的心里恐怕早已经寒气逼人。
林盛夏抬起头来与之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的冲着他摇了摇头。
就算是要争吵,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周,确定谢青鸽不在,心里面忍不住的腾起疑问。
“奶奶去给我爸扫墓了,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没想到,一向都看不惯她的顾允儿眼眶通红的开口,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林盛夏靠的她很近,恐怕也不会听清楚。
林盛夏的心里一愣,顾爷爷竟然是挑今天来宣布唐淮南的身份,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在里面吗?
不过,算了算还有七天便是自己母亲的忌日了。
当年的那场大火,母亲被救出来之后硬生生的在重症监护室熬了七天,最终还是去了。
跟当场死亡的顾泽恺父亲来说,她母亲受了更多的罪,她是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被无情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半边的头皮都烧化了。
想到这里,林盛夏的眼眸微冷了片刻。
“我会让淮南重新入我们家的籍,改姓为顾,并且入住这里。而我希望泽恺你可以接受他,并且将公司的一半交给他打理,同时让出手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淮南。”
顾弘文也丝毫不含糊,将心里早就做好的打算说了出来。
话音刚一落下,顾泽恺涔薄的唇便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眼神慵懒无比,暴戾之色顿起。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半的公司?我手里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八而已!你一口气就给我只留了个零头,爷爷!你真是我的好爷爷!”
顾泽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
“爷爷,这么多年我顾泽恺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分权?”顾泽恺声音很低沉,可也不难听出话音里的失望。
他整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沉默的看着顾弘文。
“我这是为你们兄弟两个考虑!”顾弘文不由自主的别开视线,不去看顾泽恺。
顾泽恺的眼里闪过恨意,猛然间出手将面前的果盘拂落在地。
发出的巨大响声伴随着他站起身来的动作显得突兀而又悲伤,他高大的身形形成一道巨大的暗影罩在桌面上。
顾允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大哥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呆滞在沙发中一动不动!
“顾泽恺,你若是不想分可以,给我立马滚出去!”
他闻言周身一僵,全身上下的线条都是硬的,没有半点的妥协。
冰冷的眼神缓缓的落在唐淮南的身上,带着一种赶尽杀绝的杀气,而这样的杀气顿时令林盛夏心悸起来。
顾泽恺这般决绝的姿态,林盛夏不难已经明白过来他接下来的话到底要做些什么了。
“你要是敢走,我立马修改遗嘱让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顾弘文重重的敲着手中的拐杖,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透着阴寒。
林盛夏站起身来,走到顾泽恺的身旁,他要做什么决定,自己都只会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
“是么?那就修改好了。我将卸任顾氏总裁的职务,您想怎么做随便!”
冷硬的扔下这句话,顾泽恺扯过林盛夏的手腕,如同来时一样的离开!
林盛夏知道顾泽恺很生气。
他迈巴赫这辆四门豪车硬是开出了f1赛车的速度,在蜿蜒呼啸的山路上以着极快的速度飞驰着,稍不注意就会车毁人亡。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束缚着自己的安全带,就算是有这个将身体困在座椅之中,可也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林盛夏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每次的转弯过道而倾斜摇晃。
因着用力她的骨节都已经泛白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淡淡的,仿佛在纵容着顾泽恺难得的任性。
刚才在顾家的那一幕,就连自己看起来都伤人至深!
豪车在黑夜里疾驰。
他那么不顾一切的只为宣泄自己心里的愤怒,而林盛夏能做的事情只是紧握着安全带将自己与孩子的生命信任的交给他。
她想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真心相待他的人的。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顾泽恺的迈巴赫忽然急刹车的停下。
刺耳的刹车声带着一股生猛的冲劲,硬是让车体本身打了个颤。
车内的音响还放着抒情歌曲,顾泽恺却一把推开的车门,下了车。
深色的衬衫融入到黑暗之中,车头的前照灯打在前方的水泥石墩护栏上,这里是环山公路最危险的地段之一,到了晚上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在出现。
林盛夏解开安全带,不知道顾泽恺冲到这里过几回才能练就这么流畅的开车技术。
打开车门的瞬间有一股熟悉的烟味传来。
“我以为我的隐忍就能换来他的认同。”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顾泽恺倏然的开口。
林盛夏的裙摆被夜晚凉爽的风给撩拨着,她的发依旧维持着之前整齐束缚在脑后的样子,干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沉默的听着,以一个聆听者的最佳姿态。
“到头来还是一场笑话!”
岑冷的唇瓣在夜色里划出决绝的弧度,就在他的手想要从烟盒中取出第二根烟的时候,略显冰凉的小手却压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认识的那个顾泽恺,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击到的人。”林盛夏的音调淡淡的,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慰。
他的脸部线条在黑暗中更显线条分明,甚至是嗜血可怕的,林盛夏却分明从他眼底里看出了坚强外表下的脆弱。
这个男人,或许生活的比自己还要累。
林盛夏的呼吸一窒,她眼睁睁的看着顾泽恺冲着山涧悬崖的方向张开了双臂,夜风将他的深色衬衫吹起。
“我母亲刚去世的时候,我并不是这个性子的。”林盛夏的声音不大,伴随着夜风落在顾泽恺的耳边。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有恨有怨,却不知道怎么发泄,所以只能捏着自己的性子过生活。以至于后来所有的人都可以欺负我,就连家里的佣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不给我做饭!”
林盛夏双手环绕在胸前,依靠着车头就这么简单的开口。
车头灯将她的裙摆映衬的更为纤薄,却也意外的将她的身子罩上了层灿金色。
“后来我终于明白,不是我一味的隐忍,就能换来更好的生活父亲的疼爱。别人欺你辱你的时候,你就要用千倍百倍的痛苦令对方知道,你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林盛夏的手缓缓的向着顾泽恺伸了过去,车内的抒情歌曲还悠扬的演奏着。
夜色里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我知道在很多男人的眼里,我都太过于强势,是一个让人倒尽了胃口的女强人,一点也不讨喜,可是我也不是天生就如此的啊!”
林盛夏没有提及在老宅内发生的事情,只是语调温柔的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转变。
有的时候,女强人的背后,何尝不都是有颗柔软的心?
接近凌晨的环山公路,顾泽恺站在石墩上的身影显得那么孤零零的,他转过脸来看着林盛夏,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上有着龟裂的冰冷,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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