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山老鬼
三策一法,定鼎乾坤!
第一策,便是不择手段,斩尊府血脉。
第二策,便是昭显武力,布置仙军。
第三策,便是倒逼太白宗,乱北域人心!
而这三策里面,最毒的,自然便是第三策。
方贵究竟是不是天魔转世?
三位长老自然不知道,他们甚至觉得,可能这天魔之名,都是临时想出来的。
如此随便说说,别说北域众修,就连他们自己都不见得信,可是信与不信,并不重要,因为那位神秘人,笃定了太白宗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选择退让,也笃定了这北域众修众仙门,无论心底里信与不信,也一定会有很多人选择在这时候,站在支持朝仙宗的一方。
与他算计的差不多,太白宗主,果然选择了退让。
因为太白宗自己都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在这时候证明方贵的身世。
左右为难之时,太白宗便只能先让一步。
而朝仙宗则伺机进迫,反而要将这位太白宗真传大弟子逼到绝路上面去……
这时候方贵若杀了伯赏奉月,那便是坐实了这件事。
北域人心激荡,定会分崩离析,无论太白宗如何辩解,朝仙宗入仙盟之事,便再也不可能有人阻止,不但阻止不了,甚至朝仙宗一入仙盟,便掌握最大话语权的事也成了定局!
太白宗最大的优势,便是名声,失了名声,便失了大半心血。
纵是还会有人支持太白宗,但比以前的整个北域,人心所向,也差得极远了……
此谋也本来就不是要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一部分人相信就够了。
朝仙宗此一番行使的,本就是阴、阳之谋同时进行,本就没有给太白宗留后路。
而这时候的方贵,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底忽然犹豫了起来。
要是自己的事,他尽可以放手去打杀。
可若是自己杀眼前这个人,毁掉的却是太白宗主苦心经营的心血呢?
……
……
“方道友不敢杀我了么?”
伯赏奉月眼睛死死的看着方贵,谁也不知道他这时候心里是个什么状态,只能看到,他的脸色,虽然紧紧绷着,但却也隐隐露出了几分扭曲之意,似乎连他,也已神情紧张,绷到了极致,见得方贵这时候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他眼底愈发的露出了几分癫狂之色。
“本是为灭世而生的天魔,这时候倒对我,生出了不忍下手之意?”
他厉声大叫着:“还是说,你怕杀了我,反而被北域诸同道认清了你的真面目?”
方贵牙关咬紧,猛然看向了伯赏奉月。
周围气氛,忽然便显得有些压抑而紧张,到了这时,莫说神台周围,一直在围观着的众修,就连之前跟了方贵过来的红烟、玄宫、碧华三个人,眼底也露出了几分复杂之色,他们皆紧紧的看向了方贵的背影,似乎在等着,无论方贵下手,还是方贵命他们下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时候的形势,已无关于对错,只要事态有发展,对他们便是有利的。
“朝仙宗胡言乱语,也真有蠢货跟着信?”
也就在此时,远空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清叱,滚滚气机荡来。
众修急急转头看去,便见远空之中,有人踏云而来,云上之人,雍容华贵,一脸冷清之意,正是丹火宗大掌柜,明月小姐,在她身边,还跟了清风童儿与几位大丹师。
“说什么天魔与不天魔,编故事也须得下点功夫!”
另有一人朗笑,踏着虚空来到了此时,却见是息大公子、萧潇子等人。
“一千五百年前旧账还没算清楚,朝仙宗便已迫不及待来搅浑水了?”
有人背负黑色长枪而来,正是仙盟最年青的长老,宫商羽。
见到他们赶来,众人皆是微微一愕,很明显的看了出来,他们是来帮方贵的,而且这几个人的身份,都非常特殊,明月小姐,代表的是丹火宗,这是整个北域,最大的隐形力量,他们几乎掌握了整个北域,近半的资源分配,而息大公子与萧潇子,却分别代表了神符息家与雪山宗,这是如今组成北域仙盟的各大势力之中,排名起码在前五的两方大势力。
而宫商羽的出现,则更让人不容小觑。
众所周知,北方苍龙为北域死在了北海之上,那便是北域修士心间的英雄。
宫商羽代表的,便是这位英雄!
“呵呵,几位来的倒正是时候,不知有何可以教我?”
伯赏奉月见到他们出现,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反而冷声笑着开口。
“我来不是为了教你什么,只是看不惯这等无耻行径、荒唐言语……”
明月小姐冷哼一声,清叱道:“太白宗小圣君本是为我北域夺来龙宫大笔资源,又乱尊府,为我等夺得战场胜算的大功臣,北域众修,不思感激倒也罢了,居然还会被朝仙宗言语挑拔,乱了心神,实在荒唐可笑,也不想想,朝仙宗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能有什么好心?”
说着看向了伯赏奉月,叱道:“你们说什么天魔不天魔,灭世不灭世,可有半点证据?”
“相反的,我倒有证据,此前龙宫赠予了北域的大批物资,便是他为我北域效力的证据,他乱了南境,毁了的尊府魔山大阵,便是证据,他请来了龙帝,于北域设下龙庭,帮着我北域得了一方至关重要的盟友,这便是证据,实实在在功劳,倒比不过你张口胡说?”
说着已是满面不耐烦,冷声笑了一下,像是觉得这些话自己都懒得去说,懒得一驳:“你们还要问他什么根脚,来历,我北域一千五百年来,遭尊府欺压,还有许多走狗帮着尊府打压北域修士,一夜之间,家毁人亡,道统覆灭的不知凡几,遍数整个北域修行界,生于草芥,不知自己身世来历之人,怕不下数十万计,甚至一日之前,便会出现无数个这样的人……”
“这等悲事,倒成了你朝仙宗胡说八道的借口?”
“好,你要问他的根脚,那我来告诉你,他是太白宗的真传大弟子,这便是他的根脚,他是天上剑仙幕九歌的传人,这便是他的根脚,他是东土秦家的女婿,这便是他的根脚!”
“不仅如此,他还是北域小圣君之首,龙庭大总管,丹火宗小师叔!”
“北域修士方贵,就是他的根脚!”
“……”
“……”
“至于你问人家的修为来历……”
宫商羽这时候开口,冷眼看向了伯赏奉月:“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打听这些?”
:。:
九天 第六百九十八章 神台魔像
唰唰唰……
明月小姐、息大公等人现身,一番质问,却是使得场间压抑气氛大为缓解,倒是没了之前那压抑到使人汗毛直竖的肃杀。此前围观众修的心思,难明难解,尤为复杂,既有对朝仙宗这宁可以死逼问真相带来的震憾,也有这太白宗弟子是否真的是天魔这件事的恐慌感,如今明月小姐等人的话,虽是在斥责朝仙宗,却也隐隐的,让他们多了些松快之意一般。
就是嘛!
一开始被朝仙宗伯赏奉月的问题,问住了方贵,也一下子引动了众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倒像是直接坐实了这天魔之事一般,可事实上,便如明月小姐所讲的,你问人父母是谁,来自何方,人家若真是受尊府之苦的孤儿出身,那不知父母身世,岂非常见道理?
天魔害不害人,灭不灭世不知道,也很遥远,但人家做下的功德,却是实实在在。
至于那一身修为本事……
修行中人,各有压箱底神通绝技,道侣之间,都不见得彼此了解,为何要告诉你?
当然,真个如此想的,倒也不见得全部,但起码有一部分人,顺着这想法,已心间松快不少,而一旦不是所有人都抱有了这种想法,场间那种滴水成冰,几乎可以将人压死的压抑感觉,也就消失了不少,朝仙宗营造出来的氛围,在这时候已隐隐有了消散迹象……
……
……
“北域修士方贵,便是他的根脚!”
众人各自心间惴惴,思索,却无人知晓,此时的方贵心情变化。
被伯赏奉月那三问影响到的最严重的,其实就是他。
便如明月小姐回答那三问,简直就是随随便便,轻易驳斥,可方贵却做不到。
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在被这个问题困扰!
自己来自何方?
自己修行之中,出现的一些异象,便如道宫、便如那枚铜钱,便如一些人的恐惧……
自己当初入了魔山,面对邪气,生出的那种异样感觉……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魔?
难道自己这个天魔,真的要去灭世?
方贵心间,甚至隐隐觉得惶恐,他很确信,自己是不想灭世的,好好过日子有啥不好,为什么一定要灭世?方贵见着好吃的好玩的,也想抢过来,但惟一确定的就是,自己并不想全都抢过来,他并不介意多给别人留一些,有人才热闹,灭了世,就剩自己一个,有啥意思?
可偏偏,如今所能摸索到的些许证据,又确实在指引着自己的身份……
隐隐的告诉方贵,似乎并非自己所能看到的那个样子!
这使得方贵心底生出了极大的阴影。
他小时候,就希望自己是真正属于牛头村的,大了,也希望自己是属于太白宗的,如今他发现的一些征兆,表明他好像并不属于这里,这让他的心里,生出了极不舒服的感觉。
倒是明月小姐这一番话,忽然便让他心里解开了一个疙瘩!
对啊,自己是谁?
自己是天上剑仙幕九歌的弟子,太白宗真传,东土秦家东床快婿!
北域十二小圣君之首,丹火宗小师叔,龙庭大总管!
自己就是北域修士,玉面小郎君方贵方老爷!
“老方,速速归去,吾等正是奉太白赵师伯之命,前来为你解围来着!”
也就在方贵心思和缓之时,息大公子传音给他:“朝仙宗来者不善,且背后有妖人指点,欲大作文章,如今我等所知所虑,实在太少,争不得他,只能暂让一步,搅浑了水,避于后方,倒且看他们这台子戏,如何能够唱得下去,待水落石出,形势明了,再与他算总账!”
方贵看向了息大公子,便看到了他以及身边几人的担忧之意。
想来这便是太白宗主于极短的时间之内,想出来的惟一一个稳妥的对策了。
事实上,太白宗主一开始的对策,也是如此。
太白宗暂且退出仙盟,冷眼旁观一阵。
反正凭了如今方贵这一身的修为、功劳,朝仙宗这所谓的魔山之言,说破天去,也还威胁不到方贵,总不能真有人头铁到了这种程度,听了朝仙宗的鼓动,便来与方贵为难?
那一巴掌给他拍死,谁敢说点什么?
太白宗整体暂退,该准备的准备,该调查的调查,心里明白了,才好反击!
这确实是惟一的方法!
不过方贵听着这传音,却也没有立时回答。
他知道惟一的问题在哪里,朝仙宗此来,本就是为了逼退太白宗,自己顺势进入仙盟,夺取话语权,虽然太白宗主这一退之策,可以保全方贵,但无论如何,也确实等若是将如今仙盟这好容易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就此让给了朝仙宗,从这一局上来讲,还是输了!
……
……
“这世间,果有人不以大局为重,一心谋私,失了底限!”
也就在此时,端坐于神台之上的伯赏奉月,似乎并不意外明月小姐等人说出来的话,清清淡淡的笑了笑,道:“几位说的也有理,以奉月的修为,确实没有资格质疑如今这如日中天的太白宗真传大弟子,但你们真就觉得,这天底下,便没有人能治得住这天魔了么?”
“欲诛天魔,便须在他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动手,我们而今已是迟了!”
他声音愈来愈响,看向了四方:“难道还要再容得他继续成长,直到谁也对付不了他?”
“唰”“唰”“唰”
无数眼光,忽然同时聚集到了伯赏奉月的身上。
此前他们明显看出,息大公子等人一来,便已有了劝方贵回去的意思。
若说这是一场交兵,那朝仙宗已是赢了。
试问,北域众修已经被朝仙宗放出来的话搞得人心惶惶,太白宗又一直退让,这时候的北域,已无人可以阻止朝仙宗加入仙盟,目的已然达到,为何竟还要如此夹缠不休?
“呵,若只为了加入仙盟,便不必麻烦了……”
而伯赏奉月终于等到了这时候,心底却也已是涌起了一股子一股子的热血,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兴奋的浑身发烫之意,朗声道:“正因为世间总是人心不齐,才会被天魔钻了空子,也正因为总有人营私,只为自己考虑,所以我北域才会任人轻视欺压,无法挺直腰背……”
此言一出,周围已是一片哗然。
伯赏奉月还真是说了句大实话,可这大实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无比荒唐。
这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怪诞……
这样的道理,居然是被朝仙宗堂而皇之的讲了出来……
这,怎么就觉得如此可笑呢?
息大公子已是胀红了脸,忍不住沉声喝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凭我这点本事,自然耍不了花样!”
伯赏奉月厉声喝道:“凭我这点本事,也奈何不了那天魔!”
周围不少人都诧异的向他看去,既然自己知道做不完,那此时你再说这些……
可伯赏奉月的话,紧接着便说了下去:“但有人可以!”
众皆寂寂,目光同时交织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息大公子等人,心里也忽然都吃了一惊,警惕的抬头向周围看去,心想,莫非朝仙宗出面的,除了这个伯赏奉月之外,还暗中埋伏下了什么厉害人物,想要对付方贵?
“那个人,便是我北域修士,万千儿郎!”
也在此时,伯赏奉月大声说了出来,叫道:“谁人能够对付天魔,惟我北域修士,谁人能够挽狂澜于既倒,惟我北域修士,或许我们单个人,谁也不是那天魔的对手,但只要众修一心,那便可以无往不利,莫说是尚未成长起来的天魔,便是真正的天魔,又何足惧哉?”
话音震荡在四周,众修已是被他的话说的心情古怪到了极点。
都到这时候,再说这些漂亮话,过了吧?
“诸位且来看……”
而伯赏奉月,在这时候却已站了起来,忽然间大袖一甩,身前便已出现了一方黑色的匣子,他抬手将那匣子翻开,便见到里面有一个黑木雕就的小人,上面满满皆是诡异的道纹,更是缠绕了丝丝缕缕的黑气,有人一眼便已察觉,那黑气,居然是魔山之中的魔息。
“此乃魔山之木雕就的魔像,也是我们制衡天魔的惟一法宝!”
伯赏奉月将这一个木人以法力缠起,举在半空,让众人细看,同时大声道:“我已说过,魔山便是天魔所留,是天魔将来灭世的棋子,魔山之中的一切,自然也皆与天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我们动不得魔山,奈何不得天魔,甚至无法确定天魔是谁,但却也未必对付不了他,我朝仙宗沥尽心血,设神台,寻魔木,早已定下了这当世仅存的除魔之法!”
“今日奉月将此魔人立在神台之上,以命守之,当世诸修,自可去分辩真伪,存真去假,心间有了定数,再来拜此神台,每拜一次,此台便多一道愿念,每多一道愿念,便可诅咒那天魔一分,倘若愿念足够,无论那天魔身在何处,都难逃被我北域修士拜死之困!”
“……”
“……”
“方道友以为此计如何?”
声音激荡之中,他忽然向方贵看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不愿自承为天魔,奉月也不敢逼你,但我设神台,拜魔像,为北域修士解厄,为这天元诸域除祸胎,总无错了吧?”
“倘若你与魔山并无关系,那我们再怎么拜,也影响不到你半分因果!”
“而你若当真是天魔,杀你的也不是我,不是我朝仙宗,而是这北域众同道!”
“如此……”
他咬牙,眼中凶光暴闪:“总不会冤枉了你吧?”
:。:
九天 第六百九十九章 拜天魔
伯赏奉月的话远远传了出去,天地之间,终变得一片死寂。
场间有暗流涌动,压抑的可怕。
无论是息大公子、明月小姐等人也好,玄宫、红烟、碧华也好,朝仙宗三位黑袍长老也好,周围那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修也好,在这时候都已经脸色大变,因为太过突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死死的看向了伯赏奉月,心间明白,原来这才是朝仙宗最毒之计……
此前朝仙宗送三份大礼,便是三道计策,已可以逼得太白宗退让。
但如今,这一道法门,才是定乾坤的一子!
……
……
“塑魔像,集众生念……这是厌灵之法!”
其他人还只是惊愕于朝仙宗这一道法门的神异,但坐在了另外一侧,像是跟着方贵而来,更多的却像是在看热闹一般的玄宫、红烟、碧华三个,却皆是脸色大变,碧华神君猛得转头,看向了红烟,压低了声音道:“难道说你们东土,才是朝仙宗背后真正的推手?”
不止是他,玄宫也转过了头,眼神冷寂的看向了红烟仙子。
“这是我东土的秘法之一,但背后推动的却非我东土!”
红烟仙子盯着伯赏奉月,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对有些人来说,路不是一个秘密,也无法保证自己路上的东西,不被他人学去,以三策定法,步步落子,难道你们还看不出……”
“棋宫!”
西荒玄宫忽然开口,冷冷说出了一个名字。
“作为最早觉醒,夺得遗产的人来说,也惟有棋宫的手段,最为阴狠,难以提防!”
碧华神君也缓缓开口,脸上露出笑意:“这一来,便有趣了!”
“不错!”
红烟仙子慢慢道:“若只是朝仙宗的话,还搅动不得大势人心,伤不得太白宗筋骨,更不用说是那个家伙了,但若这一切,其实都是棋宫的人在背后推动的话……”她过了一会,才笑道:“看样子老祖宗说的不错,只需要等着,自然就会出现一些好玩的事情……”
……
……
“不动枪,不动剑的,就这么拜一下,便能把我拜死?”
一片沉默里,方贵打量了伯赏奉月一眼,心里生出了一种极古怪的感觉。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有趣的法门?
他心里这时候想的东西,与别人不一样。
息大公子等人,这时候意料到了朝仙宗的歹毒手段,想到的已经是非常可怕的后果,他们意识到这时候朝仙宗施展的,已经是一种超出他们理解的诡异法门,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个法门,朝仙宗的神台,已经搭铸了起来,伯赏奉月,也已经将那魔像立在了台上。
若是杀了伯赏奉月,捣毁了这神台,烧了那魔像,能不能破解?
他们隐隐觉得不可能。
若是此法如此轻易便可破去,朝仙宗就不会将这神台搭在西幽州这么明显的地方了。
可若是不赶紧破去,人心思变,那迎接方贵的岂不是……
方贵没有动,而是一道神念,忽然飘了过去,直涌向了神台上的伯赏奉月。
“不可……”
周围人有人察觉到了那道神念,还以为方贵是要向伯赏奉月下杀手,皆是心里一惊,出口欲止,但话还没说出口,便见方贵的神念已经收了回来,原来他只是将神念飞向了魔像,扫了一遍而已,没有其他的动作,脸上倒是也轻松了起来,挥了挥大袖,笑的满不在乎。
“你若是想搞我,那我肯定就立马宰了你!”
方贵看向了伯赏奉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但你若真是一心的想对付什么天魔,那对我来说就无所谓了,你继续在这里玩你自己的,这场戏,现在连我都很想看了!”
“嗯?”
方贵的话,说得周围所有人都是满面诧异,面面相觑。
神台之上的伯赏奉月,也噎了一下,才道:“方道友似乎还是想撇清关系?”
方贵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撇清关系,而是我自己也想看看……”
声音微顿,他落在了伯赏奉月手里的魔像之上,道:“究竟这与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时,方贵便在一片惊愕不解里,真个转身便走,身边的旺财、来宝,立刻跟上了他,小红小绿小黑,也脸色诧异,更是跟上了他,倒是息大公子等人,皆满面不解,虽然他们一开始是为了劝方贵回去,但如今魔像已经立了起来,出乎他们意料,又怎么能不理会?
只是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竟是眼睁睁看着方贵离开……
不,没有离开!
方贵直接带了婴啼与旺财,来到了与这一方厌灵神台遥遥相对的栖梧台上,相隔百里,正正相对,于栖梧台上,盘坐了下来,目光微微闭起,然后就此,什么也不再理会!
见到此状,所有人心里都慌了,急急去找各位长辈商议。
可是便是古通老怪、息家家主等人,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法门与局面,也是一时无策。
惟有问到太白宗宗主时,他沉默了很久,道:“既要等,那便等等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