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山老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去,便见妖刀光芒,稍稍黯淡,而方贵则在这一道强横力量席卷之下,急急向后跌了出去,身形倒似身不由己,一连串的在空中翻了几十个跟头……
“难道不敌……”
众人心脏皆是猛得收缩,眼神沉凝。
可还不等他们这个念头闪过,便见方贵双足在空中一弹,却是又是一次向前冲来。
“哇呀呀,我又来啦……”
暴吼声中,他的剑意再度凝聚,不仅凝聚了起来,更是在凝聚到了某个极限之后,突地再度暴涨,生生又拔高了一个层次,且于一霎之间,剑意投印在了虚空之中,居然化出了无数个如真似幻的影子,虽只一闪而过,却已经在无数人的心里,种下了某道真意……
东土,某个布满了神光,却也只有神光,清冷孤寂的神台之上,一个瘦瘦弱弱,独自一人盘坐在了神台之上的女孩,心底生出了一丝涟漪,她抬起头来,脸上渐渐露了微笑。
“这个孩子……”
太白宗主感受着心间的触动,微生感慨。
“汪汪!”
婴啼大叫。
“汪汪!”
敖来宝学着它大叫。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影子……”
许月儿难以置信的向周围人看了过去,激动的叫:“是不是,是不是?”
颜之清微微低叹:“不只是你……”
……
……
太多太多的人,在这时候感受到了那一道剑意,心间泛起轻柔的划痕。
无论修为高低,感受到了这道剑意,便自会明白些什么。
“村长……”
战场边缘的小村子里,花寡妇的声音忽然微颤着开口:“你看到了吗?那个小浑蛋心里是惦记着我们的,他出这一剑的时候想到了我们,他这一剑,是想守着我们的……”
村长沉默着,良久没有开口。
花寡妇脸上忽然流下了泪来,恨恨骂道:“我们都这样了,他还是想着我们的!”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沉默着。
……
……
哗啦啦……
无穷无尽的剑意,一节一节暴涨了起来。
这剑意的增涨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竟像是没有止境一般。
“嗯?”
就连帝尊,在这时候也微微皱眉。
他之前料到了方贵的剑意会有提升,甚至会斩出新的一剑,但他没有意料到的是,方贵这新的一剑,力量却远远超出了他的估算,已经直线逼近了自己所能抵挡的极限!
“他若悟出了第八剑,必然比我更强!”
惟有他对面的幕九歌,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感受着心间的划痕,微生感叹。
“因为他想护得人,比我更多!”
“且真实……”
……
……
“哗啦……”
帝尊已经无暇回应幕九歌的话了,他只是忽然起身,幻影消失,于此一刻,那片黑潮之上,滚滚阵光凝聚,化作了他的身形,手持妖刀,身形暴涨,急急的向前斩了出去。
轰!
这一刀与方贵斩了过来的剑意相撞,周围卷起了无尽狂潮。
时间似乎在这刀剑相交的一刻凝止。
帝尊冷眼看向前看去,力量无穷无尽一般的增涨着,在他身边,渐次显化出了阴阳虚影、残破山壁,若隐若现的龙影,五灵宝金戈之意,真魔气机,天道之息,仙胎之气,甚至还有影影约约的一方仙殿虚影出现,每一道影子出现,他刀上的气息都变得更强,渐次暴涨。
可也与此同时,方贵身周同样也有婴光浮现,出现了阴阳灯盏、先天之灵气息,小黑龙熬来宝的影子,青木仙灵,魔山怪眼,九灵蛤蟆,甚至识海之中,直接投印出了一方仙殿,竟与帝尊的仙殿虚影极为相似,只不过不一样的是,他这仙殿,甚至更像是真实的……
这些投影的出现,使得他剑上的力量急急暴涨,摧枯拉朽般压过了帝尊!
帝尊冷漠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惊怖之色!
(本章完)
九天 第七百五十六章 帝尊死了
“唰!”
就在方贵那一剑的力量达到了极致,甚至也引动了他周身气机之时,不只帝尊被这强横的剑意惊到,就连此时正远远看着这一剑的人,也皆大吃了一惊,目光眨也不眨,死死的盯住了方贵,似乎要将他周身出现的每一道气机,尽皆记在眼里,尽皆看出他们的来历……
“怎会如此?”
他们料想到了方贵这一剑的力量,会斩出新的境界,却没想到会有这些影子。
场间皆是高人,自然能够于一眼之间,看到太多的东西。
帝尊身边有阴阳虚影,那是他参悟神冥宗的术法,从中悟出来的阴阳道之意。
有残破山壁,那是自先灵山斩下来的一部分,属于三子棋宫的路。
有若隐若现的龙影,那是他在南海龙宫覆灭之时,夺来的龙族神通参衍而成。
有那柄妖刀,乃是五灵大道宝中的金戈之宝重新磨炼而成。
有真魔气机,那是六尺坟里的魔手。
有天道之息,那是他从归元道藏中悟出来道蕴,与南疆走的化身天道之路相仿。
有仙胎之气,这是他从小鲤儿当年在远州治瘟时拿自身本命炼制的道浆中窃取来的,里面藏着东土所行之路的些许灵藏。
而最关键的,则是那一方虚影,这是第一条路上的真意。
帝尊得到了归元道藏,并将他补全,因而成就了第十条路,不过最为惊人的,则是他从这归元道藏之中,甚至还悟到了第一条路上的某些东西,因为那残缺的归元道藏,本来就是第一条路上的人,试图将八条路融汇贯通,因此创就,所以里面也就隐藏了第一条路的理念。
就是凭着这些,帝尊走出了第十条路,成就了如今的大道。
只不过,他的路其实也是残缺的,因为他缺了知见院的真意,所以只有八道投影,这虽是一桩缺憾,却已足够惊人,否则也不会有这么高人被他逼得束手无策,怒极惶极。
但已经有了这般强悍的帝尊,在遇到了方贵之时,竟赫然被比了下去,他有阴阳虚影,方贵便有阴阳灯盏,他有先灵山残壁,方贵便有先灵山之灵,他有龙族残影,方贵便有小龙帝的气息,他有妖刀,方贵有青木仙灵,他有仙胎之气,方贵便有着九灵正典……
最惊人的,则是那一方仙殿!
从归元道藏中逆推出第一条路上的些许理念,已是帝尊最让人钦佩之事。
可是谁能想到,方贵竟直接有一方仙殿?
双方此时爆发出来的气息,某一瞬间,居然显得极为相似……
……
……
轰隆!
说时迟,彼时快!
就在众人心间生出无尽惊涛骇浪之时,方贵与帝尊剑刀已撞在一起。
也在这一霎,气机霎那凝止,旋及加速变化。
狂暴的劲风卷一起,而后横扫四方,大地忽然塌陷,巨大的烟尘飞荡了起来,扭曲而锋利的劲气,交织着涌上了天空,就连虚空都被这余势给击溃,使得天空出现了一道一道的黑色闪电,像是一件瓷器出现了裂痕,远远向四面八方流去,无人可以在此时直视过来……
帝尊的修为高过了方贵,相差足有一境!
可是方贵周身的道道气机,相连起来,却催枯拉朽般压制住了帝尊。
而最关键的,则是他这一剑,才是知见院的真意。
太白九剑,第八剑!
方贵自身的第八剑……
于是在这无尽气流翻转的瞬间,帝尊身周涌动着的黑潮,便已开始节节暴碎,像是被殒落击中的海面一面,溅起了滔天的浪花,也不知有多少海水,在这一瞬间被蒸干,但更多的海水,则是在这狂暴力量的冲击之下,远远的飞溅了出去,滚滚荡荡,涌向四面八方。
天地陷入一片狂乱之中。
……
……
而在这一刻,方贵自身,却忽然现入了一种宁静之中。
在他这一剑与帝尊那一刀相交,他的气机与帝尊的气机相撞之时,他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震荡,迷蒙之间,仿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觉,便像是想起了某个梦境!
梦境无痕,醒来即忘。
但若在某一刻忽然又想了起来,却会变得异常清晰。
他抬头看时,便见这方天地,似乎已经变了,来到了一个宁静而破败的世界之中,像是大战的残墟,他孤身一人站在了这残墟之上,抬头看去,只能看到无尽的孤凄,他忍受着那无法衡量的压抑感觉,低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身前三尺,盘坐着的一个年青人。
帝尊手持妖刀,插在了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妖刀已然破碎,上面满是裂痕。
“不该如此的……”
帝尊抬头看向了方贵,更重要的是,看向了方贵身后那方仙殿。
仙殿之中,正有一男一女两个影子从门缝里探头探脑的向外看,男的躲在女的后面。
“我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帝尊的脸色似乎显得很平静,只是身影显得非常的淡,他皱起眉头,看向了方贵,目光非常的认真:“我没想到世间还有你这样的存在,所以……我其实输的并不甘心……”
方贵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出身并不很好,上路也很晚……”
帝尊的脸上,露出了些失落之色:“我没有厉害的师承,也没有天赐的机缘,就连我出生的雾岛,也只是一个海上的小小部落,那时候我只是想吃顿饱饭,只是想不会因为一块烂掉的番薯被人殴打,我觉得自己不比那些可以吃饱饭的孩子们差,所以我就去试明!”
“杀了几个人之后,我有了修行的机会,但是我很擅长修行,也很用功去修行,于是我修为提升的很快,快到我发现自己在雾岛已经没有对手,甚至这个天下对手也不多,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证明了自己,毕竟,当初那些比我强的人,都已远不如我……”
“可是我在这时候,却知晓了路的存在,知晓了那些明明不如我的人,却都有着通天盖世的力量,我一世修行,居然还比不过他们,于是我心间不甘,我仍是要证明自己……”
“我入北域,设尊府,布局四方,寻求着关于路的一切,只不过,我确实太晚了,无论是上一世的遗地,还是异宝,又或是那些完整的道藏,我都争不过东土的人,南疆的人,西荒的人,所以我能抢到的,只有一些边边角角,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残缺理念而已……”
“但我不甘心,我以力补天,我从那些边边角角的破烂之中,推衍出他们的路,窥见他们的真意,我甚至补全了归元道藏,补全了连上一世那个最终的赢家,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已处于前无古人之境,我已经超越了世世代代,那些一直走在了路上的人……”
帝尊的神识散溢,化作灵星的声音碎片,散在四方,被方贵捕捉。
而随着这些神识的散溢,他的脸上最终出现了表情,那像是失望,又像是遗憾,更多的,则是不甘,他终于勉强的开口,发出声音:“我不输于任何人,为何却要输在你手里?”
方贵看着这时候的帝尊,心里泛起了一些非常奇特的念头。
仿佛有着无数回忆,在涌入自己的脑海,但隔着一层迷雾,他有些看不清楚。
“你其实也不是一直没输!”
他看着帝尊,慢慢开口道:“你没有悟出知见院的路,所以你不如我师尊,你设计要炼化我师尊,夺他的路,但却被我宗主师伯看穿了,所以你计谋上等若输给了他……”
“最关键的是……”
他忽然慢慢蹲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帝尊的双眼。
“你补全了归元道藏,并走出了这条路,所以你认为自己比归元道藏的原主人强……”
“但你想没想过……”
他的声音里,竟似有了些神秘的道蕴,使得他声音都显得有些缥缈了起来:“或许归元道藏的原主人,并不是没有发现这条路,只是他认为这条路是错的,所以放弃了呢?”
“你……”
帝尊忽然怔住,脸上现出了一种无比复杂的神色。
在他体内,居然传出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
他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死死的问了出来。
但那像是被迷雾遮挡着的方贵,却只是摇了摇头,身形似乎越来越远。
帝尊的身影,忽然之间破碎开来,散于天地。
……
……
哗啦啦……
景物回溯,方贵回到了现实之中。
遍目看去,便只看到了那涌动着的黑潮,像是刚才的对话,刚才的情景,都是假的,他只看到,在自己那一剑下,帝尊已被远远的击飞了出去,身边各道气机渐次爆碎,破灭,交织而成了道道混乱而强大的力量,撕扯着他的身灵,像是黯淡的流星,一点一点失去光亮。
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人看向了帝尊那最后一点湮灭的灵性……
帝尊死了……
因为他的族人已经消失,所以在这一刻,无人为他送行!
九天 第七百五十七章 要来了
“那个人,终于……死了吗?”
随着那一片仿佛撕裂了整个天地般的狂啸过后,一切于瞬间归于平寂。
强者的死去,会使得每一位修行中人,感受到一种清晰的变化,就好似他们所熟悉的天地,忽然之间缺失了一块,所以每个人在这时候,无论是有没有足够的本事看到这一片战场最核心处的那一幕,心里头也皆出现了明悟,知道有一位不世强者,在这时消失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感觉不敢相信!
尤其是北域修士,他们从追随在仙盟过来,百万仙军势压尊府,再到遇着十门鬼神阵拦路,再到拼死一战,拿无数的人命填了十门鬼神阵,再到眼瞅着看到了生机,然后却忽然在这时候,看到了一千五百年前,那个从南海岸登陆的人,再一次登陆,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次次的升起希望,然后又磨灭,一次次陷入绝望。
尤其是那个手持妖刀的男人,他已经镇压了北域一千五百年,可以想象的是,或许他给北域修士带来的影响,还会再持续一千五百年,又或是会持续更久更久的时间……
自身便已是高绝,又走出了这等厉害的路!
就连北域的天上剑仙,北域的世外三老,幽谷之帝,太白宗主,息家家主,这等所有的绝世高手出现,都奈何不得他,这也倒也罢了,到得最后,甚至连东土的三位老神仙,南疆的妖祖,西荒的魔都来了,居然还是奈何不得他,这简直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真的已经无敌了不成?
又或者说,他确实已经无敌了……
起码他面对着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败,表现的都是无法阻挡……
他甚至让世界感受到了绝望!
直到最后……
他以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原因,败在了太白一怪方贵的手下,总算是死了……
……
……
“他就这么死了?”
而此时的方贵,也陷入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情绪里。
帝尊,或说他的灵性,已经彻底的消亡,这世上再无他半点影子,他留下的黑潮,也成了无主无识之物,便那么散漫的拥在大地之上,像是一片死水,只是偶尔,才会掀起一点儿小小的风浪,抬眼扫去,只能看到黑潮中间,插着一柄残破的刀,在无声的哀鸣……
想起了刚才出那一剑的感觉,方贵心里极为的古怪。
尤其是在最后,那如真似幻的对话,更是让他感觉有些迷茫,因为当时与帝尊对话的是他,口吻是他,声音也是他,可是偏偏这时想起来,有些话简直不像是自己说的……
因为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特别是,关于归元道藏,关于那条路的话!
……
……
“哈哈,帝尊死啦……”
“那个雾岛上的妖魔,终于还是葬身在北域……”
“一千五百年了,北域终于迎来了光明……”
长久的压抑之后,忽然开始有欢呼声响了起来,这是那些真正意识到,帝尊已死的北域修士,他们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他们便狂笑了起来,发泄了起来,有人大笑,有人大哭,有人捶胸,有人顿地,情绪传递,渐渐影响到了更多的人。
北域是真的赢了!
帝尊死了,他的路也被打断了。
最关键的是,尊府几乎所有的族人与鬼神,全部都被他炼化了,一个不剩。
再没有这般胜,胜的如此绝对,干干净净。
世间再无帝尊,再无尊府,也再无可以凌驾在北域修士头顶上的人。
“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古通老怪在满面欣狂,又满面泪水,一边笑着,一边流泪。
谁能想到,北域居然真有击败了尊府的一天?
北域的修士,或许只看着他们这些人设仙盟,炼仙军,一步一步,迎难而上,乱了尊府,又夺了北域,然后集结大军,攻入南境尊府的辖地,十门鬼神阵,还有最后的帝尊,看着他们每一劫都迎难而上,每一次或凶或险,却也都赢了,但实际上,他们却是一点信心也无?
如今的太白宗主,身披血河,凶势惊天。
如今的幕九歌,天上剑仙,名震天元。
如今自家那个小老弟,更是高深莫测,神秘至极……
似乎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做帝尊的对手,但实际上,他们最初决定要对抗尊府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金丹,一个废人,一个筑基境界的小毛猴子啊,哪怕到了此时,古通老怪都还记得,当初他在安州尊府,护送太白宗主回丹火宗治毒时,遇到的那整条路的险象!
那时候,几只鬼神,就险一点断送了太白宗主的小命!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此人竟会有颠覆尊府的一天?
“确实做到了!”
而于虚空里站着的太白宗主,这时候也正感慨的看向四方,悄悄抚平了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袍,他胸间似乎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目光扫过了北域正欢呼着的人群,又扫过了那一片偶尔也会泛起一点儿波澜的黑色死潮,最终,他忽然心有所动,抬头看向了前方。
那里,有着东土的三位老神仙!
这一眼看过去,原本该有着一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但是这一眼看过去时,心里却忽然惊的一跳。
……
……
“哈哈,不管怎么样,咱们确实赢了这一战啦……”
而在此时的残墟战场之上,方贵也从迷茫之中惊醒,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幕九歌正向自己看过来的目光,帝尊已死,幕九歌便也失去了束缚,这时候他正静静的站在了黑潮之上,目光平静的向方贵看了过来,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考虑,或是在担心着一些什么。
方贵向他挥着手,咧着嘴笑着。
幕九歌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凝然。
……
……
而在另一处,村子里的人更是显露出了与北域修士截然相反的神色。
他们非但脸上没有半点雀跃与兴奋,然后只有无尽压抑,甚至是恐惧……
……
……
“这个雾岛的年青人,很可怕!”
于一片沉寂里,在最高的天上,南疆妖祖忽然沉沉开口,望着那一片残存的黑潮,瞳孔微缩,帝尊已死,却还遗留下了这样一片庞大的黑潮,只有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才知道这黑潮究竟有多恐怖,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种应该出现在世间的东西,它代表着失控。
从他们的口中,对帝尊说出“可怕”两个字,也丝毫不显得违和。
他们的修为与境界,起码是底蕴,眼光,对世界的了解,都是远远超过了帝尊的,所以他们的原来的认识里,帝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年青人,他们放他在那里,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又会不会给自己这些人带来一些新的启发,想到一些之前没想过的点……
直到他们觉得帝尊藏的太深,心里才微生担忧,借北域的手将他逼了出来。
然后他们才意识到,之前这个他们并不如何放在眼里的年青人,已变得如此可怕!
他们本来有着无数引以为傲的东西,足可以钳制得住他,可是结果却发现,根本钳制不住,这个不起眼的雾岛出来的年青人,轻轻松松,便将他们所有人都逼到了绝地……
只差一点,便会带整个世界走向毁灭!
最关键的是,那时候的他们,看着这一切发生,居然无法阻止。
找不到阻止的方法!
哪怕最后帝尊确实被阻止了,也是太白宗主做到的,天上剑仙做到的,方贵做到的!
也就是说,重新来一次的话,他们还是阻止不了!
于是他们的脸色,便在这时候变得更为凝重,更为恐惧……
“而这个小子,比他还要可怕……”
南疆妖祖沉默了好一会,又说出了第二句话。
东土三位老神仙的脸色,变得更为凝重,也更为担忧。
就连西荒的魔,在这时候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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