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数定理

    而他也能够搜索废墟下的幸存者。

    赫胥黎压低身体，轻轻的向自己租住房屋的废墟走去。

    有一个警察在到处搜查什么。

    赫胥黎双手按在地面上，读取土地半个小时之内的记忆。

    空白……空白……爆炸……

    警察走动……普通的检查……

    没有什么异常。

    他再次盯着这个警察。他穿着短袖的制服，左臂上有一个护臂，似乎是某种装饰品。身上只有一把枪。没有太多特殊的装备。

    赫胥黎确实可以高效的救人。但是他若是因为隐藏行迹而引来警察的怀疑，双方冲突，那得不偿失——毕竟警察看到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伤者，也会觉得奇怪。

    但这八个警察来得太蹊跷了。

    为什么外围城区会有警察在

    他再一次想起白天收集到的情报。

    ——因为“恶魔崇拜”的事件，有警察来调查。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这是“幸运”的作用……可不应该啊……天命之路的“幸运”无法在剧本之外展现出“长期”的效果。

    ——或者这都“模组”的一部分

    赫胥黎依旧有些疑惑。

    但是，某种情感催促着他，甚至连身上的影子都开始摇曳，飘忽不定。

    人没法骗过自己。

    赫胥黎解除了影子，在警察身后大喊:“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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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构筑
    阿古雷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他左眼流血，脖子右侧的动脉上，还有双手腕部的动脉。大腿的主动脉都出现了一道伤口，皮肉翻卷。

    如果不是他是依靠超自然力量而非流体力学维持血液循环，他早就失血而死了。

    阿古雷看了看自己扭伤的双手，低笑了一声:“干得不错，斗犬。”刚才，他先发制人，刺瞎了赫胥黎的双眼。紧接着，他想要依靠非人的体能将斗犬彻底杀死。但赫胥黎的反抗意志很强。他控制住了阿古雷的一只手腕，然后根据手腕传

    来的触感，推算阿古雷的动作，终于抵抗住了阿古雷的攻击。

    但与此同时，他也被阿古雷控制住，无法挣脱。

    于是，天命之路的判定开始。

    两枚只有赫胥黎能够看到的骰子落下。但让赫胥黎惊讶的是，双方的骰数居然都是“20”。

    而对方的基础力量明显在他之上。

    判定失败。

    有那么一瞬间，阿古达感觉到了赫胥黎的动摇。他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对此，他只是在心中呵呵一笑。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在他的口袋里，有三部半小时前偷来的、被拆掉定位系统的手机。这三部手机之中，又有一部尚未被失主锁死。这部手机正运行着机械幸运应用的app。

    他早就预料到会在这个时间点上与一名斗犬发生冲突，所以自然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但，赫胥黎突然用肩部肌肉施压，智能战服读取了这个指令。随后，赫胥黎肩膀上两枚装饰性的扣子突然被磁力弹开，然后魔法符文亮起，让扣子暂时悬浮，并绽放出强

    光。

    光越强，影越强。

    赫胥黎抓住了这个机会，激活了鞋底预先写下的魔法咒文。阴影化作刀锋割裂敌人。

    由于筋腱被切断，阿古雷也不得不撒开手。

    然后，几重阴影扑来。当他摆脱影子的纠缠后，赫胥黎就消失了。

    “就算有天命之路的‘隐藏’技能和‘隐秘’专长增加判定，这种藏匿能力也足够惊人了。”阿古达低声说道:“不过，你的眼睛都瞎了，与我拉开距离之后，真的还能反击吗”

    他顿了一下。

    没有反应。

    “也是。”他笑了笑:“不过我还真是奇怪啊，斗犬，你明明布下了如此凶恶的陷阱，为什么还会因为‘救灾’而出现在这里呢周围所有居民的死，不都是你的错吗”

    “你要为他们的死……还有扎卡夏大师的死付出代价。”

    阿古雷如此说道。

    扎卡夏在潜入了这个斗犬的基地之后，很快就失联了。而仅仅一分钟之后，爆炸就发生了。这很难不让人联想。

    同伴死亡所带来的愤怒，让阿古雷的战意熊熊燃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斗犬。”阿古雷低声说道:“你的主轴魔法我一清二楚。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找个死角，一枪崩了我。很快，就会有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过

    来——你不会有机会了。”

    依旧无人回应，仿佛赫胥黎已经逃走了一般。

    …………………………………………

    “话说五哥你叫我们来，就是让我们学魔法的吗”约翰有些费解:“神父有在教，而且，那个……你之前也教过一些……”“不不不，我并不打算让你们修炼魔法——除了你，小田姐，我不清楚你学到了什么地步。不过，约翰可以在泥土里一拳打出地面，这显然不是‘体能’能够做到的。”夏吾说道:“我想华仔进度应该也差不多。你们很快就能成为相当于专业一级的魔法师。这应该会很快的，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所以我接下来要教的，是如何利用这份力量

    ——用专业的话来说，就是如何build你的魔法体系。”

    钱光华一愣:“什么build……是什么意思”“build，就是‘创造、形成’的那个build——意思就是让独属于你个人的魔法组合成型、创造相应的战术成型。汉语里，偶尔也用‘构筑’这个词指代。不过大家一般都这么教

    就是了。”夏吾双手交叉，托在下巴上:“也有‘build你的法师角色’的意义在里面……当然，这不是重点。”

    约翰挠了挠头:“这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有点……”

    在他的印象里，专业一级的魔法师在这个时代只能算是“有一技之长的普通人”。一些小学生都有这个水平。

    夏吾笑了:“这也是神父不会教你们构筑学的原因。这个‘游戏规则’其实非常简单，它就是最高效的让一个魔法师变成战斗人员——难度大概和‘学会打桌游’差不多。”

    “可是　，我们最多也只有一阶……”“不，不不。”夏吾摇了摇头:“人的生命非常脆弱。从楼梯上摔下来会死，一颗花生呛进气管会死，吃果冻都有可能窒息，走路摔跤磕到头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我们仅仅在平凡宇宙，事件朝着理想概率收束，那么奇葩的死法恐怕还是很罕见——但哪怕是最微弱的魔法，都是对概率的背叛。一阶魔法，比花生、比果冻要强，甚至比血栓还要

    强。”“魔法师的战斗，并不单纯是由专业等级所觉得的。确实，在绝对公平的情况下，专业等级更高的法师有着低等级法师难以企及的‘干涉世界的能力’——但魔法并非只有‘输

    出’，魔法本身就可以创造出‘不公平’的对局。魔法本身就是‘奇迹’。”“这也是神父不会告诉大家这件事的理由。其实神父已经为大家选择好了魔法——按照我的观察，一直到十五岁为止，神父都会教大家一些组合‘合理’的魔法，但是却不会告诉大家为什么这样组合。离开孤儿院的孩子，会成为自保无虞的魔法师，但是他们不会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只有一级左右，却比这个城市大多数人过得好——神父提

    供的，是一条偏向于‘自我保护’的build，包含了‘侦查’‘逃离’与‘防护’三个关键词的，‘求生’主题。而这套主题魔法的用法，他已经在日常生活之中潜移默化的告诉你们了。”

    小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之前就有这种感觉……”

    夏吾有些意外的看了这姑娘一眼。

    看起来这家伙比约翰、华仔都更有天赋。她拥有一种观察事物的本能，以及总结的智慧。

    夏吾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得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说，学会自己build，其实比‘学会打桌游’更简单了。”

    “实际上，‘构筑学’的最初思路，就是来源于‘桌游’——准确的说，是来自于‘集换式卡牌游戏。”

    “啊”钱光华惊呼出声。

    总觉得这和他想象中的“强**师”不大一样。“故事要从圣逐将‘魔法’这种力量外包给人类开发开始说起。”夏吾凑近的蜡烛，换了一副语气，低声说道:“人类是太阳系本土生灵，是唯一经历过两个宇宙碰撞、宇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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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什么陷阱？
    运作轴，著名集换式卡牌游戏“决斗王”的术语。它原本是指一套牌组之中，能够相互支援、保证运转，最终达成特定战术目的的几张卡。“简单来说，就是先出卡牌a……”夏吾甩出了一张卡片，然后指了指卡片上的文本描述:“根据卡片a的效果，你可以进行有限的操作。而这个操作，会成为卡牌b效果发动

    的条件。卡牌b的效果，则会创造卡牌c出场的时机……如此循环往复，最终完成一个战术。这是运作轴的原始含义。”

    “而在魔法之中，运作轴就是指一系列相互套嵌的魔法——魔法a会为魔法b的仪式创造条件，魔法b进而降低魔法c的使用难度……”这一套卡牌是他在孤儿院的玩具房里找到的，很旧了，卡片上有不少折痕。夏吾在看过这些卡片一次之后，甚至可以通过每一张卡片背后的折痕来判断卡的正面。严格来说，这一盒牌也不是ccg，而是dbg【deck—building　game，卡牌构筑游戏，《杀戮＊塔》便是典型的dbg游戏】。毕竟，在这个魔法防治盗版的时代，集换式卡牌

    游戏是一个非常奢侈的玩意。而一个包装盒就可以装下所有卡牌，大家只需要按照规则从盒子里拿牌打的dbg就便宜很多了。

    但作为“教具”却也足够了。

    夏吾又抽出几张牌，进行更进一步的举例。

    “运作轴，通常又分为‘主轴’和‘副轴’。在卡牌游戏之中，主轴通常是同一主题、具有共通或关联效果的卡牌。而副轴，则是用于辅助的小系统，可以是任意主题。”“而在魔法之中，‘主轴’便是以你自身为主题构筑的一套有机系统。这一套魔法之间，通常具有很大的共同点。举个例子……”说到这，夏吾稍稍思考了一下，用大家　都认

    识的两个魔法师来举例:“对于神父来说，这个主题是‘宗教’，而对于赫胥黎来说……应该是‘阴影’。”“‘副轴’就可以是游离于主轴之外的另外一套魔法。这一套魔法，在顺风局的时候，可以帮助你更好的展开主轴魔法。而在你在发现对方持有克制你主轴魔法的手段后，你

    也可以依靠副轴魔法维持一个局面。”

    钱光华挠了挠头:“我还以为，魔法师应该是有条不紊的、一个个的释放魔法的。”

    对于这种任氏财团创造的刻板印象，夏吾表示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你还不会分辨一个法师究竟是放了一个魔法，还是好几个魔法，兄弟。”

    赫胥黎操控阴影的魔法，看起来就和某种操纵影子的能力一样随心所欲。但实际上，那有着生物特征的影子，是多个魔法共同支撑的。这些魔法大概包括了“阴影活化”、“独立显现”、“微弱质量赋予”、“指令写入”——这是著名流派“纳尔逊影心流”的经典主轴搭配。基本上纳尔逊影心流学习者都会将这几

    个魔法练得炉火纯青。

    ——当然，到这种程度，将这几个等级较低的魔法视作是“一个高级魔法”也不是不行。

    这就是一套很成熟的主运作轴。在这一套魔法之下，影子就好像是活着的生物，或者是施法者肢体的延伸。

    约翰鼓了鼓掌:“好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不，只是书上有。”夏吾在自己的护腕上点了一下。腕带上立刻投影出一个荧幕。上面写着《主要魔法流派介绍》。

    钱光华和约翰立刻瞪大眼睛。为了避免触发版权保护诅咒，夏吾几乎不直接让其他人看这课本的。

    “这是整个课本唯一可以免费与他人共享的部分。”夏吾解释了一句:“对于那些开门做生意的魔法流派来说，应该算是广告了。”

    小田则好奇另一个问题:“话说，赫胥黎先生看上去很开朗的，为什么会选择……‘阴影’这种主题”

    “我也不知道。”夏吾摇头:“这只和每个人自己有关。”在说完主轴之后，接着就是“副轴”——仍旧是以赫胥黎的纳尔逊影心流为例。纳尔逊影心流是清一色的涌现系，是赋予影子原本不存在的性质，达成某种目的的魔法。而

    它常见的副轴，通常会是工程系，与光学有关的魔法。

    当然，这只是“最常见”而已。实际上，如何选择副轴，依旧是根据魔法师自身的认知与个性来的，怎么搭配都是他的自由。

    比如说，在影心流的主轴上，搭配具有“读心”“预判”一类低阶社会系魔法的副轴，一样可以打出精彩的表现。

    当然，在主轴与副轴之外，也存在一些被称为“基础魔法”的东西。

    这些魔法多半属于施展难度低、实用性强的一类，很多法师都会专门练习的。其中，最经典的，应当属于工程系的“流体控制水溶液”和“溶剂活化”。这两个魔法之中，前者很像是夏吾能力的一个侧面，仅限于“操控水溶液”的范围。而后者，则可以

    让任何溶剂在短时间内自行活动。这两个魔法都可以让魔法墨水自动写成复杂的咒文。

    任何法师都懂得使用这些基础魔法。

    而在“运作轴”与“基础魔法”之上的，就是“终端”。

    “运作轴”可以通过魔法之间的彼此作用，不断凑出下一个魔法仪式完成的条件。而这样不断积累的话，很快就能够凑齐条件，完成更高级的仪式，发动更强大的魔法。

    这种“更强大”，是指“发动了就能够影响胜负天平”的那种等级。依旧是以纳尔逊影心流为例。这个流派有一个发展方向，就是以阴影为材料，构筑超大型魔法阵，以阴影为手足，完成人类难以完成的仪式——由此在近乎“无准备”的情

    况下，快速发动常人难以企及的魔法。

    这就是“终端”。

    绝大多数的运作轴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终端魔法。

    听了夏吾的叙述，小田点了点头:“那是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严格按照这个思路来进行bui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