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桃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翼
“人家小夫妻感情好还不让啊?都跟殿下似的,当日与我大婚时,离我三丈远,好有威仪气度呢。”太子妃就皮笑肉不笑地揭疮疤。
太子一愣,侧头,正对上太子妃不善的目光。
殿下陡然感到一道寒意,从后背升起。
庶女桃夭 256|第 2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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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就咳了一声。
这个……他可不是惧内啊。
不过是大男人, 懒得和女人计较罢了。
太子妃就哼哼地笑了。
皇后就有趣儿地看着太子夫妻的眉眼官司。
“快过来叫我瞧瞧。”阿妧是皇后心里头承认了的外甥女儿,因此对阿妧一向关照, 她见阿妧笑吟吟脸上甜甜蜜蜜的, 就知道这两个孩子大婚这三天一定是琴瑟和鸣了。
只是见阿妧扑进自己的怀里,那隐隐从以上里露出的刺目的痕迹, 皇后就不赞同地看了靖王一眼, 这才对阿妧柔声说道, “你们才大婚, 你也不要只顺着他。阿玄若是不知轻重, 你就跟他说, 不许跟他胡闹。”
若靖王放开手脚, 那阿妧还有气儿在啊?
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没不知轻重, 殿下对我可好了。”阿妧就急忙说道。
“你看,你又替他说话了。”阿妧从小儿就觉得靖王做什么都是好的,皇后就笑着说道。
阿妧就赔笑了两声。
其实她家殿下真不是禽兽。
就算是禽兽, 她也喜欢死了。
对媳妇儿不禽兽的男人, 都是禽兽不如!
阿妧就对皇后越发亲近,见皇帝蔫搭搭地坐在一旁,显荣长公主坐在皇后的下手, 就忍不住对皇帝露出几分同情的表情, 犹豫了一下,方才试探地问道,“我今天好不容易回宫来,要不陛下, 我陪您下盘棋?”她这份孝顺之心顿时就叫皇帝感动得不轻,幽怨地看了显荣长公主片刻,皇帝就带着阿妧坐在一旁下棋去了。
长公主殿下带着兴味儿看了两眼,顿时清秀的脸就扭曲了。
简直比当年更毒一万倍。
见了一眼就吐血,杀人于无形的那种。
见这陛下和儿媳妇儿兴冲冲地就厮杀在了一块儿,还指手画脚时不时露出一个惺惺相惜,宿命对手才会懂的笑容,显荣长公主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样的情况下大家竟然还能笑容如常见怪不怪,也真的蛮虚伪的。
“长公主怎么了?”阿妧见显荣长公主看了两眼就不来观棋,就偷偷儿问皇帝。
“大概是被你与朕的棋艺所折服,因此自愧不如,黯然神伤去了。”皇帝手里捏着一枚棋子漫不经心地说着,完全没有看见妹妹那更加震惊的表情。
他哼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棋子给摁在了棋盘上,势大力沉,仿佛是用尽毕生的功力,还抬头对阿妧摇头说道,“你的棋艺最近有些退步,大概是没有日夜专研的缘故。大婚虽然好,可也不要忘记你的棋艺哦。”
显荣长公主就问皇后,“他们平常就是这么个画风?”
“习惯就好。”皇后就笑吟吟地说道。
“那皇嫂真是辛苦了。”长公主就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
换了这是自己的人,早就乱刀给剁了。
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皇后就笑着说道,“也还好。只是我听说谦侯曾经因观棋之后吐了血,之后,陛下与阿妧的棋艺就无人敢于挑战了。”
霍宁香那种七巧玲珑心的都吐了血,这已经不是有毒,这简直就是要命了。显荣长公主默默地离这两位杀人于无形的棋艺高手远了些,这才哼笑了一声说道,“霍宁香竟然还有那样的时候,真真儿是有趣了些。”
她和霍宁香早年南朝尚未覆灭的时候就干过仗。
皇后就笑了笑,拍着长公主的手无奈地说道,“你皇兄心疼极了,你竟然还幸灾乐祸?”
“那就是狐狸精,皇兄还心疼什么。”当然,长公主这话里的狐狸精三字并不是贬义。
她觉得霍宁香的确就跟狐狸修成精了似的。
想到霍宁香这些年对阿萝的格外关注,显荣长公主就挑了挑眉梢儿。
“对了,皇后你一提到阿香,朕就想起来了,很多天都没有见着阿香了。”皇帝见阿妧这一次不过是一步之差惜败与自己的手中,豪迈大笑了两声,迈着格外神气的王八步儿就回来了,方才的一点郁闷也都不见了。
然而见到是不离宫的显荣长公主……要不怎么说距离产生美呢。长公主不在京中的时候,皇帝想妹妹想得流泪。如今妹妹住在宫里了,皇帝就心急火燎地想要去撵人。
实在是显荣长公主天天住在皇后的宫里算怎么一回事儿呢?
那皇帝陛下住哪儿啊?
大好的长公主府都预备好了,恢弘壮丽,皇帝想到了这些,看向妹妹的目光幽怨到了极点。
“皇兄不必看我,我不出宫。”长公主就悠然地托腮说道。
宫里吃得好住得好,还有皇后照顾她,她为什么要出宫住在长公主府里空虚寂寞冷?
皇帝被噎了个半死。
“你!”
“反正我瞧着皇兄住在皇嫂偏殿也很合适。”当然,若是皇帝敢去睡那些别的妃嫔,长公主就不是这么客气的了。
见皇帝气得眼睛里都充满了泪花儿,显荣长公主就笑了笑。她探身用力地揉了揉阿妧的小脑袋,将她漂亮的发髻揉得乱糟糟的,这才露出了一个有趣儿的笑容,从怀里摸出一对儿玉佩来丢进阿妧的怀里说道,“新婚贺礼。虽你们不缺这个,不过这个寓意不错。”
一对儿胖嘟嘟的鸳鸯。
长公主自己雕的。
“多谢姑母。”阿妧就嘴甜地捧着胖胖的玉鸳鸯开心地笑了。
羊脂玉,很值钱的。
见她喜欢,显荣长公主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失礼,抬脚就走了。
旁若无人,完全没有把皇帝给放在眼里,就跟在自家里一样自在。
“她这样儿不行。”皇帝就忧心忡忡地说道。
皇后叫阿妧坐在自己的身边揽着她,侧头去看一脸关心其实假公济私的皇帝陛下。
没人理他,也没人给个台阶儿去问“怎么不行了?”,空气之中弥漫得特别尴尬的沉默。
皇帝咳了一声就厚着脸皮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她从南边儿回来,就该过些稳当的日子。从前所嫁非人,如今也不能总是在宫中看着朕与皇后你恩爱是不是?”
他的脸皮是很厚的,竟然还觉得自己与皇后特别恩爱,见皇后挑眉,就继续说道,“显荣这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如今就一个人,那往后岂不是很孤独?她又不能一辈子留在宫中,往后府里只有她一人……朕心疼啊。”
“陛下想给显荣做媒?”不就是想撵显荣出宫么,皇后就挑眉问道。
皇帝就咳了一声。
“朕的意思吧,就是给她挑个合适的,往后在一块儿岂不是快活?”
“陛下中意谁?”
到了显荣长公主这个年纪的,与她同龄的男子又哪个没有娶亲生子,或是三妻四妾呢?皇后其实觉得皇帝这有些心血来潮,可谁知道皇帝却仿佛并不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而是带着几分神秘地凑过来问道,“皇后觉得阿香怎么样?”
他其实已经想这个问题许久了。
霍宁香俊美出众,翩翩仪态,出身南朝却对北朝并不仇恨,更何况霍宁香与显荣长公主在南边儿打过交道。
最好的是,霍宁香没有娶亲呐。
而显荣长公主,这是世间最出众的女中豪杰,自然也配得上霍宁香。
阿妧都突然抖了抖小耳朵。
“伯伯啊?”她就呆呆地问道。
她成亲之后跟成亲之前没啥两样儿,依旧呆呆的一只,皇帝就笑呵呵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大概够呛。”阿妧想到霍宁香提及与平宁公主的那段感情时的悲恸,就知道她家伯伯这辈子大概不能再爱另一个女子了。可若是怀里揣着对平宁公主的爱再去和显荣长公主成亲,那岂不是两个最美好的女子都伤害了?
阿妧觉得这两位公主都是世间最值得仰慕的女子,是比男子还优秀千倍百倍的女中豪杰,这样的女子,值得一份最美好忠贞,心无二志的感情,不是么?
“为什么?”皇帝见阿妧跟自己唱反调也不恼,好奇地问道。
“若伯伯要成亲,早就成亲了,还能等到现在?”阿妧没有把霍宁香的感情铺开来给别人做谈资的兴趣。
“反正我感觉,若陛下问到伯伯,伯伯一定会拒绝的。”
皇帝见她说得十分郑重,果然就犹豫了起来。
“而是他们看起来当真相配。”
“若谦侯要娶亲,难道还能落得个如今侯府之中空无一人?这样到了这般年纪却依旧不肯娶亲开枝散叶的,泰半也都是因心里有人儿了,且想来对这份感情忠诚得很,无论心上人到底如何都不愿改变。”
皇后其实对霍宁香的印象不坏。
从前霍宁香抱不上皇后的大腿不过是因没有揣摩透皇后的心意,可当他终于想明白皇后的心思之后,谦侯大人就把皇后的腿给抱得紧紧的。
皇后就为霍宁香说了一句公道话。
“皇后说得也很有道理。”皇帝就摸着下巴说道。
“不过阿香心里的人是谁呢?”
“对陛下来说,谦侯喜欢谁很重要么?”皇后就嘴角抽搐地问道。
“自然是要紧的。若是可以,朕还要给阿香赐婚成全他的一番真心。”皇帝美滋滋地说了一句,见皇后无奈地笑了,就急忙说道,“皇后万万不要以为朕是在说笑。其实……”他就垂着一张大脸很羞涩地说道,“朕当真怪喜欢阿香的。若阿香给朕做了妹夫,那朕就开心了。皇后也想想,阿香这把年纪,却连个承欢膝下的孩子都没有,未免膝下凄冷。若是能娶亲生子,许还会热闹一些。”
“还有我与我姐姐呢。”阿妧急忙说道。
“可到底不姓霍。”皇帝就叹了一口气。
他曾经感到最大的遗憾,就是霍家满门被抄斩。
满门忠烈,却落得个断子绝孙,这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电光火石,阿妧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一转眼,她却想不起自己想要说点儿什么。
“真是可惜。”
“要不,朕再去问问显荣的意思?”皇帝就试探地问道。
“陛下,您就这么容不得显荣?”皇后就笑问道。
皇帝被戳穿了阴险的真面目,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不是看她在宫里没劲儿么。”显荣长公主天天儿在后宫乱晃,吓得后宫嫔妃们都躲在各自的宫中不敢出来了。一想到这,皇帝就哀叹了一声,觉得妹妹这是不成全自己和皇后的意思。
阿妧看着皇帝陷入了一种十分纠结的表情里,就用力咬了咬牙。她将这件事给记在心中,因此当回了娘家,给长辈们磕了头之后,方才躲在无人处偷偷与阿萝说了,说完了就小声儿说道,“我瞧着陛下乐意给伯伯和长公主做媒呢。”
“伯伯不会肯。”阿萝就摇头说道。
“我也是这么说。只是陛下说得似模似样儿的。说若伯伯再不成亲生子,那霍家就当真绝嗣了。”阿妧没有与霍家人有过接触。
她记事的时候,霍家坟头儿的草都长得老高了。
可是她心里却格外亲近这个家族。
也不知是霍宁香,还是阮姨娘的缘故,她觉得霍家很亲切。
“绝嗣?”阿萝就若有所思地说道。
“陛下心疼伯伯膝下没有霍家的孩儿。”阿妧就公允地说道,“其实陛下想得也没错。难道叫霍家到了伯伯这一辈儿就断了,往后霍家无人,伯伯膝下空空么?可是姐姐我跟你讲,虽然心里担心这么许多事,可是我却不愿叫陛下撮合长公主与伯伯。”她抓了抓小脑袋小声儿说道,“姐姐别笑话我。只是我不想叫平宁公主连伯伯这最后的爱都失去了。”她就小小地叹了一声。
她或许是多管闲事了。
可是既然霍宁香爱着平宁公主,两个人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又何必再叫另一个女子卷入其中呢?
显荣长公主也值得更好的感情是不是?
“我也曾听伯伯提起过平宁公主。”阿萝见妹妹一副小大人儿似的担忧霍宁香,她穿得今天格外贵重,小小的小姑娘还梳了一个格外端庄的发髻,挽起了宗室女眷最喜欢的发髻,摇摇摆摆看起来还是呆呆的,就笑吟吟地抬手戳了她的大脑门儿一记说道,“行了,你放心。回头我跟伯伯说,叫他多少留意一些也就是了。”保持一下和各位的距离也就算了,且阿萝在显荣长公主身边跟随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长公主的骄傲。
爱情与男人,是长公主绝不会与旁人分享的两样儿。
除非霍宁香把平宁公主全都忘了。
可是没准儿长公主又得恼了。
她家长公主对那位平宁公主,才真的叫一个念念不忘呢。
阿萝决定回头跟霍宁香说一说。
这是长辈之间的事儿,她不会插手霍宁香的私事。
不过皇帝的一句话倒是叫欣荣伯十分感兴趣。
“陛下怜惜霍家绝嗣啊?”她就笑吟吟地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颚,勾唇。
庶女桃夭 257|第 2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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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么了?”
阿妧就试探地问道。
她觉得一瞬间……自家姐姐就跟叼着了小母鸡的狐狸似的。
“没什么, 陛下真是个好人。”阿萝就笑眯眯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她眼底的笑容真切,阿妧一下子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哼哼唧唧地往姐姐的怀里拱, 今天穿着的衣裳微微散乱开了一些, 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阿萝的目光落在妹妹的小脖子上一瞬,欲言又止, 却最后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真是便宜他了。”
细细的啃咬的痕迹, 还有深深浅浅的瘀痕, 阿萝又不是个瞎子, 自然是能看得见的。不过看在妹妹一脸幸福……看起来也不是很疲倦, 欣荣伯就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么过去算了。
她拉着阿妧回了太夫人的面前。
太夫人就问阿妧在靖王府过得如何。
听见小姑娘用一种特别得意的语气说靖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欢自己, 太夫人就放下心来。
她安静地看了阿妧一会儿、
“老太太?”阿妧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着问问你出嫁过得好不好,既然是好的,那咱们也就放心了。”太夫人招了招手, 见阿妧乖乖地坐过来拱在自己的身边, 下方靖王抬眼看来,眼底都是真切的在意,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 摸着阿妧的脸轻声说道, “你出嫁这三日,你父亲母亲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往后你要记得,你可要多念着他们,多回来看望他们。”她的下方, 宁国公眼巴巴地看着闺女。
“那当然,不必老太太说。父亲母亲是我最重要的人了。”阿妧就急忙说道。
太夫人就笑了笑,之后揉了揉眉心。
她虽然难得糊涂,如今也不爱管一些闲事,只是也不是个聋子瞎子。
次子南阳侯到底都干了什么,她如今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只觉得痛心。
她当初管教儿子的时候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南阳侯会变成今天这样?
竟不给阮姨娘安葬?
“等过些时候,给你姨娘去磕个头。”见阿妧点头,太夫人就问一旁沉默不语的林三老爷道,“你可去瞧了?阮氏的确是葬在西屿山上了?”
她本不愿在今天大喜的日子问这个,然而想到若是不说清楚,阿妤与阿萝心里就总是挂念。因此林三老爷就沉默地点头,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匣子来递给阿萝轻声说道,“六丫头,你也该知道,你生母过世已经多年,因此能证明身份的不多。”
阮姨娘亡故这么多年,早就只剩下了白骨。
因此,林三老爷也不敢肯定了。
“这是棺中尸骨握在手中的东西,因此你瞧瞧,能不能看出是你生母之物?”
阿萝垂头打开,露出了一枚小巧暗淡的戒指。
是阮姨娘到死都戴在手指上的那枚金戒。
她翻过来看,就见内里依旧刻着那两个姓氏。
一瞬间,阿萝的目光就柔软了起来,可是她的心里头却莫名隐隐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的确是母亲的东西。”
“那就好。”林三老爷就淡淡地说道。
“多谢三叔。”阿萝细细地看着金戒,见并无不妥,皱了皱眉,将心底的那一抹令人不适的感觉给压在心中,不愿在妹妹的大喜之日提及,
倒是阿妧的心里仿佛石头落了地,小小声儿地说道,“找着了就好。过两天,我们就去西屿山吧?”她试探地去看靖王,靖王就微微颔首,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晦气,顺着她说道,“过些日子,待你歇着,咱们就一块去看望她。”
“你有心。只是大新婚的还是不要去为好。”太夫人就叮嘱。
阿妧就乖乖地点头应了。
见阿萝的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阿妧就也觉得心里十分快活。
她给家中长辈请安之后,想了想就往谦侯府上去了,见过霍宁香,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新婚生活很不错,这才快快活活地回了靖王府。
南阳侯府,阿妧压根儿就没想回去。
这一回王府不必出去,又是几日的缠绵。
馒头叔哭着挠墙,觉得这靖王夫妻太不是东西了。
说好的给馒头叔娶媳妇儿呢?
因馒头叔哭得厉害,且青梅的年纪也大了,因此腰酸背疼却美滋滋的靖王妃拨冗,给这两位举办了一场十分热闹的婚礼。
馒头叔开心了,侍卫大哥们也开心了。
只是阿妧却觉得不开心了。
听说最近侍卫大哥们经常给她身边的美人儿丫鬟们送吃的是什么情况?
就算是要送,也该送给靖王妃呀。
她觉得自己被侍卫大哥们抛弃了。
靖王面对小媳妇儿这样的抱怨也不说什么了,也觉得自家侍卫有些丢人,什么送吃的穿的,那都是当年靖王殿下玩儿剩下的。
这两口子关起门来胡天海地地折腾,折腾得靖王府就跟春天来了似的,这一天阿妧就突然听见有人来给自己传信儿,说是宫里闹出了事端来。她不过是听那传话儿的内监说了两句,仿佛隐隐是涉及赵妃,顿时就急了,急忙和靖王一块儿往宫里去了。
宫里倒是还挺太平的。
至少皇后是十分沉稳,没有任何异样。
阿妧一进宫就冲着皇后去了,见皇后仿佛并没有什么,就拉着皇后的衣摆连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您没事儿吧?”见皇帝在一旁脸色铁青,赵妃委顿在地上哭哭啼啼,阿妧都觉得厌恶死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妃这样折腾,皇帝还不能给她来一记狠的,难道给皇帝做了女人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不成?见皇帝的脸上铁青,她就撅着嘴问道,“我听说宫里出事儿了,陛下,到底怎么了?”
“叫父皇。”皇帝还沉着脸呢,还知道纠正。
阿妧仰头当做没听见。
她觉得得看一会儿皇帝对赵妃的态度来决定称呼。
要是赵妃再干坏事儿,皇帝还只是冷淡她却不惩罚她,那陛下就当真是一辈子的陛下了。
见阿妧的眼里露出这样的情绪,皇帝的眼底也多了几分复杂。
“陛下,陛下。”赵妃就流着眼泪伏在地上。
她一仰头,露出了一张已经开始衰败的脸。
少了红润与当年的清丽柔媚,反而多了几分疲倦,她的半边儿头发都白了,眼角也带了细密的皱纹,仿佛是这么多年失宠的生活带给赵妃了很多的伤害,她哪怕此刻流泪,也没有当年梨花带雨的美好。
只是她眼底还带了几分憧憬,见皇帝难掩厌恶地看过来,就急忙避开了一旁坐在皇后身边似笑非笑的显荣的目光爬起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含着眼泪说道,“就算陛下恼了我,可是臣妾也还是要一心为陛下着想。这么多年,后宫空虚,想必是嫔妃们服侍陛下不好。如今臣妾也想明白了……”
见皇帝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赵妃露出一个惨然的表情说道,“只要陛下觉得快活,臣妾就算心里难过,也愿意为陛下去做。”
“陛下当年喜欢欣荣伯,臣妾都知道。还因此吃了好大的醋。”
赵妃见在座的都惊呆了,不由捂着脸哽咽,立在皇帝的面前低低地哭着说道,“臣妾也知道这么多年,陛下并未忘怀过欣荣伯。欣荣伯生得美貌,才情出众,若是陛下当真喜欢,臣妾,臣妾也不再嫉妒。您就把她迎入宫中吧。如今贵妃之位虚席以待,想必欣荣伯也会愿意服侍陛下的。”她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突然想到了阿萝,并不是赵妃的心血来潮。
而是因她如今已经失宠,皇后得意,因此见不得皇后这样得到皇帝全心全意的喜欢。
对于阿萝,赵妃心里嫉妒。
可若阿萝进宫,如今首先受到冲击的,必然不是赵妃。
而是皇帝如今正小心翼翼地维护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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