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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与野出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雷立刚
不知道到底基于什么心理,或是我内心对简艾终究并无完全的信任,到了星宿湖之后,我并未带她到上次我和饶青住的那家“有来客栈”,而是在旁边另一家旅馆订了房间。
“你们上次来住的而是这间?”简艾看我一眼,问。
“对”我说谎了。
简艾笑了笑,说,那就看我这个天才来帮你找钻石吧。说完,她像电影里的侦探似的,在房间里找来找去,还看了床板下面,但都一无所获。
中午,我们去镇上吃了上次我点过的当地美食——鱼丸饭,以及那大盘的清蒸鱼。
“呀,没想到这清蒸鱼还真好吃。”简艾由衷赞叹说。我忽然想起,上次饶青也有过类似的赞美,恍惚间仿佛夕日重现。
我们也去坐了游船,一路都很平静,不仅没有老头的色眼,甚至连青年男人淫欲的眼神也很少碰到——
简艾虽然也漂亮,但没有饶青那种呼之欲出的性感,她十分清秀,如同出水芙蓉,又如空谷幽兰,这种气质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墙,似乎天然地能将周围男人内心的色欲压抑下去。
记得我和饶青走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一秒都能感受到身旁男人那种强烈的欲望,以及掩饰不住的色迷迷的目光,那些目光流淌在饶青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并顺便将妒恨的余波,波及到我身上。
而与简艾走在一起,只要周围都是不知道简艾身家的人,我很少感受到来自男性的妒恨目光。
我曾经读到过一本书,里面说,“谈恋爱,每个男人都想找那种艳光四射的尤物;但是,找老婆,聪明的男人懂得去追寻那种低调的女人。因为前者会使你前进的道路遇到许多阻力,而后者,会让你的前行减少遇到麻烦。”
从这个角度讲,如果真能和简艾拥有一个未来,确实类似于上天的馈赠。只是,我还是不敢相信,我这样的草根男人,怎么可能真有这样的运气?
但是,简艾对我确实是很好的。
从女朋友的角度看,她无可挑剔——优雅,温柔,贤惠,低调,富有却毫无架子,居然还能弹那么好的钢琴……而且,在床上尽管不激情,但也婉转承欢,倒也并非不解风情。
总之,她太好了,几乎完美,所以,使我心里反而不塌实。
“你们在路上停过车吗?”简艾问。
“没有。”我说。
“到星宿湖后的这一路,想要埋点什么宝贝,还真不容易呢。” 简艾说。
那个夜晚,简艾主动要和我做爱。
“你上次和饶青做爱的时候,就是在这床上对吧?”简艾淡淡地说,仿佛在说着别人。
我停下动作。
“怎么了,你?”她微微推了推我。
“你并不爱我。”我说。
“你又瞎说了,又要拿你出那套‘我和你天差地远’的理论吗?难道没有钱,就真的能让一个男人连自信都没有了?”简艾说。
“不是那些问题,而是,如果爱一个人,是不会这么平静地把他和别的女人的那种事,拿来说的。”我说,“所以,你其实并不爱我,甚至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以为你爱我了,但你没有。”
“那是因为,我从小孤单惯了,也许不大懂怎么去爱一个人。”简艾说,“但是,我之前并没把身体给过其他男人,而我给了你,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又还能如何去证明爱呢?”
我没有说话,我的内心陷入了矛盾。一方面,我觉得在这个时代,无论男人女人,身体和心都已经分离,交出身体来,但并不等于交出了心;另一方面,我又觉得简艾没必要骗我,我,一个穷小子,有什么资本可供别人去处心积虑地骗呢?
“我们走到一起,是命运的安排,世界上有很多孤独的人,但他们并不见得会相遇并发生碰撞,我和你都孤独,又恰好撞上了,这是天意,就这么简单。”简艾说,“你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更自信点,好吗?”
那晚,简艾要了我两次。使我颇觉疲惫。夜深之后,我迷糊地睡着。不知何时,听到悉悉唆唆的声音,我睁眼一看,是简艾在穿衣服。
“干吗去?”我问。
“哦,你醒了?我本来想叫醒你一起去,可见你今天开车辛苦,就没叫你”,简艾说,“我想了想,觉得,饶青要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藏那些钻石,必然是在你睡着的时候,那么也就是半夜了。所以,我想半夜出了这房间,看看在这时候,有可能到哪里藏钻石。你既然醒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穿好衣服。和简艾一起走出房门,牛城比风城更靠北一点,天气也更冷一些,在这12月下旬的深夜,温度在零度以下。我们穿上厚厚的外衣,走出房间,房门外是一个露天的空坝子,但不可能半夜在这里藏钻石,因为挖土的声音肯定会让四周客房的人醒来。
绕出坝子,就是院墙,这是一个用当地农居改建而成的低档旅馆,一切都很随意,院墙旁是厕所,再过去点就是后门,两扇木板门用一根“顶门棍”顶着,我们挪开顶门棍,轻轻地就将门打开了,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我们侧着身走出木门,前面是一大片冬季的灌木丛,星宿湖本就处在地广人稀的区域,这个旅馆和旁边的“有来客栈”都位于星宿湖较远处山脚的荒僻之地,这后门外面,是高原地区连绵的小山包,覆盖着郁郁葱葱的灌木。
看来,饶青当时之所以选择住这一带,正是考虑到位置的偏僻了。但是,即使去“有来客栈”去,也不可能埋在客栈里面,而“有来客栈”外面也是眼前如此辽阔的山野,在这样的荒原中想要找到饶青埋钻石的地方,如果毫无一点提示,实在是根本不可能的。
荒原之上,清冷的月光洒在简艾单薄的身子上,使她竟也有几分像是月光下皮影戏台上的一张剪纸。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我决定不告诉她,我和饶青在第二天,还去过更偏远的那个松树林。
我和简艾回到旅馆房间里,脱了衣服,缩进被窝里睡下。深夜的寒气对人身体的侵袭很厉害,简艾手脚冰凉。我搂紧她,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暖手暖脚。无论爱或不爱我,我对睡在自己身边的每个女人,都希望能尽量地善待她。简艾的手慢慢暖起来,并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她睡着了。而我却很久都无法入眠,我想:“她如此地渴望找到那些钻石,到底是为什么呢?以她的财力,就算是价值一两千万的钻石,也并非能对她的总财富有太大影响。那么,或许她真的仅仅是在为我寻找?可是,我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却又理不出头绪。”
由于半夜醒来折腾了一番,第二天上午11点我们才起床,吃了饭后,简艾让我陪着她,特意到旅馆后门外的小山上搜寻了一下,但显然不可能有什么收获——这里虽然人少,却还是有零星的放羊人,如果我们这样就能找到,那放羊人应该早发现了吧?
我觉得这样绝对是徒劳无功的,建议简艾回去,可简艾却大有继续找一两天的决心。我正纠结,电话响了,一看来电名字,又是大刘。
“怎么了?”我有些紧张地问。近段时间以来,每次大刘只要来电话,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在哪?赶快回影视学院这边一趟。”大刘说。
“又怎么了?”
“又死人了。”大刘低沉地说,“而且,焦韵出现了,但她头部受了伤,正躺在医院病房里,她在昏迷中两次提到你的名字!”





校花与野出租 65 失魂落魄的焦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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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失魂落魄的焦韵
我们当即开着法拉利,回到了风城。
一路上,每当我开慢些,超车而过的人,总要回头看看我。那些人见我戴着墨镜,开着豪车,身旁还坐着一个清丽的美女,以为我是富二代,神情间颇为羡慕。应该说,人总是有虚荣心的,长期以来,作为一个屌丝,我一直处在被别人忽略的位置,如今忽然明显感觉到来自陌生人的羡慕,确实让我感到虚荣心的满足。甚至我想,如果我真能抓住目前的机会,和简艾假如真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走入婚姻,那么,我难道不是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从社会的底层,一下子登上了高枝了吗?
可是,与此同时,我的内心却又是不安的。我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容易,所以我无法塌实地接受。上天所给我的既往生活里,从来都充满了艰辛,我得到每一样,总是要付出很多汗水,如今,却忽然过于容易地开着法拉利,住着豪华别墅,我感到充满了虚幻——仿佛我身在梦里,所谓“梦里不知身是客”,我很怕梦醒时分的凄凉。
这么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开到了风城第一人民医院。大刘和上次那位派出所的警察,在医院病房外面等我们。
大刘说:“焦韵已经做了治疗,没什么危险了,目前转到了看护病房。意识也已经清醒,但现在又睡着了。过一会儿,等她醒来,小军就可以跟我们进去一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我和简艾问:“谁死了?是张帅吗?”
“不是”,大刘黯然说,“是你们‘野猪帮’的老二。”
我这才知道,亮九手下的老二,竟然是大刘的线人,上次,就是他发现张帅杀害了纸片男生,只可惜当他晚到了几步,让张帅逃跑了。不过,以他的40来岁的年龄、单薄的身子骨,就算拦住张帅,恐怕也只有送命的份儿。
“凭什么确定是张帅杀的纸片男生?”我问。
“哦,也不能完全确认。只不过,老二在之前,注意到张帅尾随了纸片男生好几次,不过,也只是尾随,却没什么更具体行动,老二也不可能一直只盯着张帅,稍一疏忽,纸片男生竟然被害了。但由于之前是张帅多次尾随纸片男生,而之后张帅就再没出现在学院,下落不明,很可能是逃亡去了。在时间上这么凑巧,所以老二推测说,是张帅杀了纸片男生,而后畏罪潜逃。”
而这次,死的竟然是老二!
我一下子想起老二以往的音容笑貌,想起他最初就对我相当友好,想起他在我刚来的时候曾关照过我好几次,而转眼间,竟已经是阴阳像隔,不禁心下有些黯然。同时,我忽然感到浓浓的死亡气息,笼罩着我们。下一个死亡或莫名其妙消失的人,还会是谁?
过了一阵,护士过来说,焦韵醒了。
我立即跟着大刘,走向病房。简艾本来也想跟着我进去,看了看大刘,似乎觉得她没被邀请,不好进去似的。
大刘和气地看了看简艾,说:“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也无聊,你和小军既然是恋人关系了,要不一起进来就是了。”
简艾微微一笑,说:“好吧。”
没想到,我见到焦韵后,焦韵并没显现出如大刘描述的对我特别的召唤,完全不像她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单独对我说。她神智已经非常清醒,看到我,有些略微的不好意思似的。
见到简艾也来了,她似乎还有些诧异。还是简艾主动解释了一下她和我谈朋友了,焦韵这才明白。由此看来,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并不了解影视学院近旁发生的一切。
看来,她的失踪,是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甚至,我没来由地想起星宿湖,想象中出现类似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偏远湖泊旁的庄园,而焦韵,仿佛就幽闭在那样的庄园里,对世上的一切,仿佛毫不知情。
但是,她明显知道自己很不安全。
“有人……有人要杀我。”她凄惶地说。
这次,她也是被人敲击了后脑勺,但对方用力,显然远比我和简艾被敲的那次重得多,颅内甚至有了淤血,开刀取出了淤血才恢复了神智。
“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吗?或者说,你知道谁打你的头吗?”大刘问。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更害怕啊……至于谁打我,我也不清楚,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忽然回了风城……”焦韵说。
大刘要问更多,焦韵却不回答了。她说:“我又不是罪犯,你这么盘问我,凭什么?”
“至少目前,你算受害者,我问你,也是为了争取找到伤害你的人啊。同时,避免你进一步受到伤害,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影视学院附近,接连死亡和失踪了好几个人。”大刘说,“所以,我才希望你和我们配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你要我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 焦韵有些歇斯底里。
“譬如,你前段时间,忽然失踪了,是去了哪里?”大刘问。
焦韵却居然双手蒙住头,痛楚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刘也无可奈何。
简艾有些不忍地白了大刘一眼,说:“刘哥,焦韵身体刚恢复一些,您就这样逼问,恐怕也不好,等她记起来的时候,她自然会说的嘛。”随后,温柔地揽住焦韵,说:“焦韵姐,你先好好休息,这两天,我和小军一定来帮着服侍你。还有,如果你要通知你哪些朋友来照顾你,你也尽管通知。”
我和简艾都看过饶青的日记,估计大刘也应该看过,我们都知道,焦韵和飚爷关系特殊。可是,焦韵只是麻木地摇了摇头,说:“我连手机都没了。通知个啥啊。”
“要不,我借手机给你。”看着焦韵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不忍,将手机递给焦韵。
“不,不用了。” 焦韵在病床上蜷缩起身子,将头埋到被窝里去,而后,摇了摇头,说:“我很累了,头也很疼,你们让我休息休息吧。”
在一瞥之间,我注意到焦韵脖子上的皮肤,经过了这一个多月,比以前似乎略微苍白了一些。变化虽然不大,一般人难以觉察,但毕竟我和她有过多次肌肤之亲,我自然能感觉到。
“也许,做了手术后,都会比较苍白吧。”我想。
那天,见焦韵确实不愿配合,大刘和他的同事,只好作罢。我们走出病房,我问大刘:“我早说过,不要但凡死了人什么的,就把我喊回来,我都不在场,有‘不在场证明’,明显与我无关。这次,你是不是又把我诓回来哦,焦韵真的昏迷间隙里喊过我的名字?”
“当然是真的啊,只不过,她可能对我们警方有顾虑。不愿意多说吧”,大刘说,“希望你们俩最近多和她聊聊,另外,我们也不可能每天都守护她,让她住回浅草小区去,恐怕她的安全又成问题,风城人都知道,简艾她们家那‘珐琅郡’,是全风城最富裕的人住的地方,小区的安保工作,也是投入资金最大,人力物力最强的,相比之下,住那里最安全。所以,我想请简小姐帮个忙,让焦韵出院后住你那去,不知道会不会太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说着,大刘还对我挤眉弄眼了两下。
我横他一眼,大刘打趣说:“得,现在小军成了豪门姑爷,脾气见涨啊!我说,简小姐,你可不能对小军太好,男人都是贱坯子,你对他好,反而要不得。”
简艾微微一笑,说:“没问题,只要她同意来住就成,我那别墅里,空房间多得很,清理出一间给她就是了。”




校花与野出租 66 焦韵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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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焦韵的堕落
过了几天,就是12月底了,焦韵终于出院。大刘给她讲明了厉害关系,简艾也亲自发出了邀请,焦韵略做犹豫,住进了“珐琅郡”。
时隔仅仅一个多月,我所见到的焦韵,和以往竟有了难以言喻的变化——她眼里以前的那种阴毒没有了,代之以一种麻木、空洞的眼神……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歹毒的人,变得如同“无公害生物”一般?我以前胡乱翻书,也不知道翻的是啥书,里面讲到,把一个歹毒的人转化为一个正常人,方法有两个:一,是用大爱大善,感化恶人;二,则是用一种更巨大的恶毒,去摧毁恶人。
前者,历史上感人的故事很多,甚至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也可以理解为这一类方法;至于后者,最典型的则是电影《发条橙》,里面的男主人公,本来是个恶毒的流氓,但是,用更罪恶的东西摧残他之后,他却变成一个懦弱的、胆小怕事的人。
那么,焦韵究竟是因为哪种原因而改变了呢?
简艾最初给她整理的房间,就是堆放着饶青物品的那间。但焦韵在知道那是饶青留下的东西后,恐慌地摇着头,她的头“拨啷鼓”似地摆动着,说:“不行,不行,我得换一间,否则我宁可不在你们这儿住。”
简艾无奈,只好另外给她收拾出一间。好在房间多,倒也不是问题。
我之前曾与焦韵有过短暂的性关系,所以,这次她住过来,我起初其实略微有点小小的尴尬。可是,我很快发现,在这过去的一段时间,她所经历的事情,给她的自己,似乎远远超过以往生活对她的影响,以至于她对更早之前的一切,几乎完全不在意了——包括她与我曾经的短暂性事。
她仿佛把一切都忘了……
那么,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每天,焦韵多数时间,都枯坐在她那间房子的窗前,凝视着窗外发呆。风城渐渐进入了深冬,天上时常下雪,不过还不算很大。我在夏天从成都来到风城时,就听当地人说,风城真正的大雪,通常是在一月,有些年份,如果遇到寒流,会漫天风雪,由于风城地处大河边,空气非常湿润,所以寒潮袭来时形成的大雪,时常比北方的的大雪还要猛烈。我多在成都长期没见过雪,如今即便刚看到小雪,也十分兴奋,但我更渴望能早点看到那类似“燕山雪花大如席”的风雪。因为我这成都长大的孩子,还没见过那种大雪呢。
所以,有雪的日子,当焦韵坐在窗前发呆般看着窗外的雪花时,我时常也会过去坐着,看着窗外,我并非想和焦韵说什么,而是觉得两个人发呆,比一个人单独发呆,要稍微温暖些。而那时,简艾会像看着两个傻孩子那样,微微叹口气,说:“你们呀,是在学和尚、尼姑们打禅吗?”
但数落归数落,她也时常会跟着我一起来“打禅”,我可以感觉到,简艾其实很喜欢像现在这样别墅里人比较多一点,虽然也仅仅是三个,但相比于以前她独自一人面对这空寂的空间,要温馨很多。我忽然更理解了她以前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住,而宁可与人合租在简陋的房间里——
因为,人都不喜欢孤单,不是吗?
就这样,转眼间,元旦到了,新的一年降临了。
人与人之间的善意,是能传递的,焦韵渐渐感受到了我和简艾的友善,变得活跃一些,有时候也会下楼,在客厅里,坐在我斜对面的沙发上,听简艾弹德彪西。只是,她依然不爱说话,有时会显得焦躁,但当简艾弹起德彪西的琴曲,她在音乐里会渐渐平静一些。
元旦后的第三天傍晚,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雪,我们三人坐在客厅里,简艾照例弹奏着德彪西,我看在落地窗外,飞扬的细雪,它们那么洋洋洒洒,如同自由的精灵,让我有些走神。这时,恍惚中只听焦韵说:“我告诉你们我的一些事情吧,也许算忏悔,也许算秘密,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什么,但我知道这些事憋在心里,让我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和简艾都没想到,焦韵的故事,竟是从她中学开始讲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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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在山东曲阜,一座北方的小城,比不上风城这么繁华气派,但在山东也算一坐著名的旅游城市。我家境不错,父亲当着个小官,母亲做着生意,所以,我从小就过得不错,人又长得漂亮,叔叔阿姨们都夸我是小童星。我在周围所有小朋友们羡慕里长大。直到,我进入高中,遇到了饶青。
饶青出现以前,我在每个班上,都是最美的女生,全班男生的目光,从来集中在我身上,我身材丰满,高挑,脸蛋也好看,我习惯了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可是,饶青,这个乡下孩子,高中考进了我们那个城里学校,居然还和我进了同一个班。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家里很穷,她从没穿过名牌,连一般城里高中生有的耐克、阿迪达斯,她都没有。
可是,有个词叫‘天生丽质’,偏偏她越是什么都不打扮,却偏偏越显得好看,把全班男生的魂儿,都给勾走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不是班里的焦点,那些男生们,贼眼溜溜地围转她转,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比我漂亮。
我的胸部已经算够大够挺的了,可她的竟更大更挺,我个儿够高的了,可她竟比我还高一点,许多人都夸我臀部漂亮,但比起饶青的和蜂腰硕臀,我知道我不如她……周瑜说,‘既生瑜,何生亮?’我心里也想问问老天:‘你既然生出这么美的我,怎么偏还要生出一个更美的饶青,并且让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高中三年,躲都躲不掉,让她抢走我所有的光彩……
终于,高中毕业了,我以为从此我与她各飞各的天空,没想到,我考进风城影视学院,她竟然也考了进来!这是她们这种穷人读得起的学校吗?!那么贵的学费,我之所以读,虽然主要因为我想当电影明星,但似乎隐隐有个因素——我认为饶青家穷,读不起影视学院,我从此可以摆脱她,在没有她的世界,我将重新成为白天鹅……可恶的是,她居然也来读这个学校了!
天知道我是多么恨她啊!但最初,我并没想到要对她怎样,直到,后来,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们学表演的,许多女生都很早熟,也都明白早早把握机会的重要。一般,从大一下学期起,就有剧组来表演系挑人,虽然是些小角色,但学生们也竞争得厉害,这就便宜了一些选人的副导演和导演,经常以选演员为名,将不懂事的女生骗上床。我,也是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一个副导演骗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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