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挖出鬼(bl)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在野
薇薇的表情僵了一下,费力从林言手臂中挣脱出来“你喝多了,车钥匙给我,送你回去。”
又一阵猛烈的晕眩,天花板在不停转着圈子,林言忍不住弯腰干呕了两声,胃里翻江倒海,他踉踉跄跄的撑着桌子爬起来往卫生间走,没两步又支撑不住要倒,身子被一双手扶住了,林言混混沌沌的
挖坟挖出鬼(bl) 分节阅读_26
回头,正跟薇薇撞了个照面,旧人旧事都未曾变过,变的只有他,在世界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被看不见的力量拖拉进深渊,一直下坠,找不到借力的地点。
拥抱柔软而温暖,带着女孩子特有的体香,不像那个来自异界的人,阴寒,冷硬,无法触碰,他修长的手指,瘦韧的腰隐蔽和罪恶的幻想让林言战栗不已,从里到外都烧成了灰。
“离我远点。”林言喘着粗气,用手捂着嘴想要压制住呕吐的冲动“我现在他妈就是一瘟神,谁沾谁倒霉。”
被薇薇送回家时他像只麻袋一样倒在汽车后座上,不断往车里灌的冷风也保持不了最后一丝清醒,他不记得薇薇纤瘦的身子怎么把他扶进电梯,黑暗中他本能的抓住身边的人,甜橙味道的唇膏,她的肩膀窄的无法倚靠
一角红衣从楼梯拐角一闪而过,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从走廊深处响起,林言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这晦暗的楼道直通黄泉。
林言挣扎着掏出钥匙,薇薇的手臂从身后缠上来时他咬着嘴唇,重重的推开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言抓着头发痛苦道“快走,别留在这。”
“我们试试重新开始吧。”薇薇捏着腕上的一大串银亮亮的镯子,“我也一直一个人。”
“我有人了,我要结婚了。”林言咬牙道,脊梁一阵阵发寒“快点走,你听不见么”
“你还是不要我,你每次都先招惹我再不要我。”薇薇的眼神绝望起来,“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跟我有多大仇非这么耍我”
“走,马上走。”林言的视线越过薇薇的肩膀,停留在她身后那个高挑的黑影上,冷峻的脸怒意凛然,他看到萧郁扣在薇薇喉咙上的手和突出的手指关节,独断,霸道,自私的眼神,林言摇摇头,踉跄两步摔进客厅,狠狠的在她面前关上了门。
我只是想回到从前的生活,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萧郁冷冷的俯视他的丑态,黑暗中萦绕着阴寒的身形像一场完不了的噩梦。
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往前一步是地狱。
林言跪在地板上,脑袋枕着沙发,像个孩子一样哭哭笑笑,为什么我有的你都要拿走,我想用我所有的东西换回原来的日子,没有鬼怪,没有不着调的诅咒,没有死期将至的威胁,天天跟未婚妻回爸妈家吃晚饭,看无聊的新闻联播,你肯让我回去么,你肯放过我么
剧烈的晕眩让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冰凉的手箍着他的肩膀,从腰下穿过去,横抱着放在沙发上,林言无助的捂着脑袋,现在我他妈对着她连硬都硬不起来,萧郁你个混蛋,你把我该过的生活赔给我
冰冷的嘴唇印了过来,狠狠在林言舌尖咬了一口,用力吸吮破口溢出来的淡淡血腥气。充满占有欲的吻让林言透不过气,脸憋的通红,萧郁却突然放开了他,扳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林言,别惹我。”
“谁他妈惹你,到底谁惹谁”林言红着眼睛瞪着他呜咽“你不就想让我跟了你么,我凭什么啊,我跟你什么都没有,我没法跟爸妈交代,没法跟朋友说,在别人眼里我要当一辈子老光棍,萧郁你死了啊,你是个鬼啊,干嘛非逼我,我有的都被你抢走了,我不想喜欢男人,不想被叫基佬,我他妈不想被当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林言伏在萧郁肩上连哭带骂,他觉得自己有生以来没这么委屈跟丢脸过,然而萧郁只是一言不发的坐着,脸色阴鸷的令人胆寒。
半晌他狠狠的推开林言,大步朝卧室走去,出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大捧东西,仔细一看,全部是薇薇走时留下的,林言想留个念想,没舍得扔。
“你干什么”林言颤声道。
下一秒钟他便明白了,林言蜷缩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萧郁把屋子里跟薇薇有关的东西一件件扔在他面前,睡衣,拖鞋,床头装戒指的首饰盒,没来得及收走的包,小熊布偶,情侣杯,照片,当着他的面一一销毁,陶瓷杯在地上砸成碎片,珊瑚绒碎屑扬雪一般纷纷落下,满室狼藉。
“你给我住手,这是我家”
嗤啦,嗤啦,撕碎布条的声音电锯似的碾磨他的脑袋。
“你不要太过分了”林言哑着嗓子,颓然道。
强盗行径还未停止,牙刷被折断扔在地上,指甲油淋的到处都是,雨伞被划了道长口子,那鬼在他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客厅地板堆满了杂物,椅子横七竖八的翻倒在地上。
一条长裙的纽扣被萧郁一颗颗拽下来,嗤啦一声从中撕成两半,飘飘摆摆落下来,盖住了地上露出棉花的布偶。
最后一件东西被萧郁挑在手中,是一只丝绒首饰盒,他买给薇薇的订婚戒指,萧郁把那明晃晃的小东西取出来,咔吧一声在指尖捏断,用力砸在林言胸口,变了形的戒指弹进沙发的缝隙,找不到了。
“疯子,就是个疯子”林言头痛欲裂,捂住脑袋看着满室残骸,地上一张他和薇薇的合影被从中间撕开,薇薇脸的位置挖成一个深深的黑洞,他气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冲萧郁吼道“你你肯本就是个妒夫发泄够没有,够本了滚出去这里是我家”
萧郁抬着他的下巴,冷冷道“没有。”
“你他妈还想干吗”
林言的话还没说完,萧郁已经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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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骂和呜咽都被萧郁堵在口中,同时欺进来的还有他冰凉的舌头,带着惩戒似的粗暴和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越吻越深,整晚的憋闷和 这鬼的霸道把林言彻底激怒了,酒精作用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任由萧郁捏着他的下巴,软腻的舌在口腔中出出进进。
吻得太激烈连呼吸都不顺畅,林言使劲摇头想摆脱他,可那鬼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把他抱到膝上一味的逼到没了退路,所有情绪 都在酒精作用下被放大了,哭骂时的眼泪还沾在脸颊上,干了便是一阵阵的冰凉。
“让我下去”一吻结束林言坐在腿上委顿的呜咽,“放开。”
“你他妈就是个妒夫,我就是想留个念想,你赔我,你赔我,凭什么都得听你的,这里是我家,我家”
萧郁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的人,醉酒把他干净的脸染上一层酡红,明明用了全力想挣出去脑袋还软绵绵的枕在自己肩上,林言有各种 表情来面对他,恐惧,抗拒,温和,信任,甚至把他当做小动物似的疼爱,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倚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任性朝他 连哭带喊。
“小泼妇。”萧郁叹了口气,手伸到林言膝下把他挪到沙发上,林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要走,踉跄了没两步又一下子失去平衡倒了下 来,跪在地上把脸一个劲往沙发里蹭。
“你他妈才泼妇”林言无意识的呢喃,洋酒后劲大,他只觉得脑子越来越迷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清楚,混沌间只觉得一双 手从后面搂住自己的腰,一个劲把他从沙发往后拖。
林言不满的扭了扭身子,手指死死扒着沙发垫,脑袋在抱枕下拱来拱去“别别烦,老子要睡觉,再烦做法收了你”
“回床上睡。”萧郁被他赖的没法,摸了摸林言的后背,继续箍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上提,林言烦躁的嘟囔了一句,像只土豆似的 枕在沙发上不动了。
“你想在这跪一晚上”
林言哼哼了两声,抱住一只靠垫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起来。”萧郁脸色一变,跪在林言身后搂住他的腰,扳着肩膀想把他横抱起来,后背与人贴合的感觉让林言无比安心,索性继续往 后靠,后臀正抵在一个硬硬的物事上,林言大大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蹭了两下。
搂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了,后面的人轻轻一颤,嘴唇贴上林言的耳朵,含着耳垂慢慢吸吮,最敏感的地方被触碰让林言忍不住打了个寒 噤,手指无意识在沙发上掐的更紧,想往前靠躲开他,身后的坚硬却抵的更重,耳畔传来的呼吸声也微微发急。
“你回不回去睡”萧郁的声音有点哑。
“嗯”林言从喉咙里低低的呻吟,衬衫扣在扭打中挣开了两颗,露出大片脖子和肩膀,林言扭过头把侧脸贴在垫子上,紧紧闭 着眼睛,颤抖的睫毛在暗蓝天光里呈现出奇异的媚态,嘴唇微张的样子像是受不住,又像是邀请。
“萧郁”
软绵绵的呼唤让身后的人有如触电,狠狠的吻上林言的后颈,箍着腰的手移到胸口抚摸他的胸肌,隔着衬衫找到胸前的小点左右揉搓 ,刚开始平坦的几乎摸不到凸起,揉弄一会后就硬硬的立起来,轻啄着萧郁的手指,略一拨弄林言便耐不住的喘,含混的话语混着气 声“我去睡我别碰,别碰那”
“晚了。”萧郁冷冷道,把林言的衬衫向上推上去,肉贴肉逗弄硬挺的肉粒,林言咬着嘴唇,呼吸越来越急,摇着身子想逃出去,这 个姿势让他整个人卡在萧郁怀里,略一动作便蹭弄着抵在臀上的硬物,身后的人也像受了刺激似的压的越来越紧。
“好热”林言哑着嗓子,颤巍巍的抚摸萧郁的手背,沿着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去,略过他扁而光滑的指甲,指肚碰到自己的肉粒的 侧面,硬的,全身过电般的一阵战栗。
“喜欢自己弄嗯”萧郁一把攥住林言的手,不顾他的反抗捉住他的手指往肉粒碾磨逗弄,另一只手拉下衬衫,露出大片肩膀和麦 色的后背,萧郁楞了一瞬,把头埋进林言颈窝吻了上去。
林言的脑袋埋在沙发靠垫里,从耳畔到肩胛骨被吮的潮湿一片,一股热流往小腹涌去,过窄的牛仔裤挤的难受。胸口的刺激还在继续 ,萧郁不肯放过他,林言几次三番想抽回手都被他挡住了,狠狠的掐着他的食指一下下往最敏感处碾磨。
“停下。”深重的耻辱感和难耐的快乐让林言忍不住呜咽,“求你了,别碰那放开”
本能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他开始反抗,但他所谓的反抗在萧郁眼中像极了耐不住的勾引,肩膀处的吸吮更 用力了,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萧郁扳过他的肩让他倚着沙发坐在地上,一边揉弄他胸口的小点一边吻上他的嘴唇。
舌头的翻搅让林言的口腔不断涌出津液,被萧郁度过来吞咽,连嘴角溢出的一点也不放过,牛仔裤的皮带被抽开,褪下内裤,已经抬 头的硬挺被萧郁握住时林言剧烈的抖了一下,还没等挣扎,萧郁已经握着他的下身开始上下动作。
“嗯”林言咬着下唇竭力克制住要溢出来的呻吟,清秀的脸染上一层情欲,他全身都像烧着了,燥的无法控制,双手攀上萧郁 的脖子不得要领的挣扎和扭动“你想干什么,你你到底”
下身涨成紫红色,萧郁停下套弄,扶着柱身用拇指沾着粘液在铃口划着圈子,一下下的摩擦,恰到好处的勾起林言心里的渴望又不 肯给予任何安慰,黑暗中两人近距离对视,林言褪到一半的牛仔裤露出结实的腿根,朦胧着一双醉眼,张开嘴唇,随着萧郁的手指急 促的喘着,每揉过铃口便提起一口气,磨擦过去又失望的吐出,胸膛起起伏伏,像一条缺水的鱼。
“你说我干什么”萧郁把外层的软皮往下一拉,露出敏感的凹陷,俯身沿着那里重重舔过去,林言低低的呻吟一声,连眼神都开 始涣散,眼前画一般的脸,颀长而有力的身子,包裹至脖颈的交领带着禁欲似的冷静和清明,泛着冷光的黑发垂在他手背上,他忍了 多久,想了多久,林言咬着牙喘息,倾颓而来的欲望把他剥皮蚀骨,像一场地狱的业火把他烧成了灰。
“来吧。”林言深深吸了口气,“有本事就来拿。”
黑暗中他们像两个要决斗的剑客相互瞪着,下一秒就狠狠的抱在一起,疯狂而强悍的相互亲吻,林言拽下萧郁的裤子握住他身下的巨 物一下下取悦,舌头在他口中不得要领的冲撞,两个人在满地杂物中滚成一团。
牛仔裤被他一用力瞪掉了,两条修长而笔直的腿绕着萧郁的腰,萧郁的手指抚摸到柔软的入口,刚待扩张时林言突然搂住他的脖颈抬 起身子,酣醉让他的无力的往一侧垂着头,哑着嗓子道“不用。”
“直接进来。”
“会疼,等一等。”萧郁耐心的吻吻林言的脸,手指往那温暖的地方摸去,林言拨开他的手。声音抖了起来“我说了不用”
感觉到对面人的诧异,林言转过脸静静道“从后面进,别让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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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的表情冷了下来,林言叹了口气,凑过去从他的眼睛慢慢亲到嘴唇,含着他的下唇轻轻吸吮,最后吻了吻他的喉结,轻声道“ 我真的想要你,做吧,等不及了。”
“我第一次,慢一点。”林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攀上沙发,萧郁跟过来时他搂住那鬼的腰,撩开直缀的下摆把脸埋在他小腹上 ,慢慢把他的硬挺从上到下舔湿,吞进去用舌头抚慰。
萧郁抓住林言的头发用力往他嘴里顶,抵到喉咙口的软肉时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退出来磨了磨林言的嘴唇,不肯再进了。
萧郁伏上来时林言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但那鬼完全没有平时的霸道和强悍,动作温柔的像对待一个孩子,一边在他耳畔亲吻撩拨林言 的渴望,一边分开臀瓣一点点往里进入。
连醉酒的迟钝感都掩盖不住的疼痛让林言出了一身冷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整支没入后他像受完一场酷刑,把脸埋在沙发里喘息, 身体里的异物让林言感到莫名的凄惶和绝望,整个城市灯火阑珊,属于他的只有最黑暗的一隅,像一只隔夜馒头,被遗忘在巷子里长 出菌丝和霉块。他在满室狼藉中跟一只鬼交合,荒唐的性事让他厌恶又无法抗拒,林言从地上捞起条碎布蒙住眼睛,天知道他多想光 明正大的抚摸爱人的身体,一边索要他的吻一边欣赏他情动的样子。
至少跟现在不一样,林言迷惘的抱着靠枕,衬衫还穿在身上,伏在他后背的人近乎衣冠整齐,他们只是在这里做着动物的事,暗无天 日又走投无路,情欲是最下等的快乐,林言回头摸了摸萧郁的脸,“动吧,我没事。”
“疼了告诉我。”萧郁在他耳边说。
万家灯火透过落地窗投射进屋子,一间颇有格调的客厅像被暴风卷过,茶几和小书柜被撞得七扭八歪,地上堆满破损的衣物和碎纸片 ,中间一张柔软的布沙发却完好无损,黑暗中回响着奇异的暧昧水声,身材颀长的古装男人撑在沙发上,身下的男子枕着自己的胳膊 ,正咬着牙迎合他一下下的撞击,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摩擦过那一点,像早已经配合过多次似的。
“很舒服萧郁,我好舒服”林言不得要领的挣扎,手指把靠垫几乎要掐出水来,“还要再深一点”萧郁把手伸到他 嘴边,林言便迫不及待的吸吮,五根手指在口中进出一遍后又舔上他的手背,最后湿漉漉的十指交扣住。
无边的夜色让人沉沦,快乐酣畅淋漓,毁天灭地的情爱像一场美梦。
萧郁用力把林言的身子从沙发上捞起来,让他往后仰在怀里,配合着萧郁的动作林言难耐的抚慰自己的前端,直到手被那鬼捉住,强 迫他从身上拿开时林言难受的摇头,但硬挺随即便被萧郁握住了“我来。”萧郁道“眼睛闭上,叫给我听。”
“萧郁”林言软弱的呼唤,他是死了么,他一定要跟这鬼一起死了,绝望,疯狂,难以自拔,下面的小口紧紧夹着出出进进的巨 物,两不放过,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记得一夜到底换了几种姿势,不记得做了几次,最后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汗水和米青液一片黏腻。他被萧郁抱着扔进卧室的床上 ,林言像小猫似的蜷在被子里,萧郁一件件褪去身上冗杂的衣衫,极有耐心的展开他的四肢,双手在腹前扣住,肌肉紧实的腿与林言 的紧紧贴合,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用亲吻当做情话哄林言睡着,醉的太厉害了,林言往后靠在萧郁的胸口,一阵阵的晕眩过去,他 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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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子,在眼皮投射出一片明黄,林言扯开被子,迷迷糊糊翻身下床,双腿一软扑通栽了下去,坐在床边一口接一 口倒抽凉气。
全身疼的像被大车轧过,每一条肌肉都在叫嚣,林言晃晃脑袋企图摆脱宿醉的晕眩,拽着掉了一半的被子爬起来。萧郁睡过的位置已 经没人了,床上浅浅的一个凹陷,提醒他昨夜酒后的荒唐。
林言狠狠的敲着太阳穴,第一次他恨不得抹干净醉后的记忆,但越想忘就越清醒,甚至连那鬼凝视他的眼神都近在咫尺,黑如丝绒的 一双眼睛,失神的边呢喃他的名字边往里撞击,好像肉体离的近了,心就能走到一起。
跟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人上过床,再怎么收场
蠢货,林言骂了一句,套了件打篮球穿的长t恤扶着墙往外走,中途听见萧郁叫他,林言连回头应他的勇气都没有,低头踉跄着奔进卫 生间,反锁上门。
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脸颊浮肿,一串青紫色吻痕从颈下一直延伸到锁骨,林言把t恤的领子往下一拽,看到胸口的惨状后迅速扭头, 拧开花洒冲洗身子,水从脸上淋下来,一切想看的和不想看的都模糊不清了,身后隐秘的部位被热水刺激让林言疼的直抽嘴角,依旧 咬紧了牙,恶狠狠的在身上搓洗着。
恨不得褪下一层皮。
林言擦干头发,在雾气蒸腾的镜子上抹了一把,映出的依旧是清秀干净的一张脸,立领t恤恰到好处遮住脖颈的痕迹,林言撑着洗手台 ,对着镜中人惨兮兮的笑了。
比起爱情,肉欲最简单,一顿饭,一瓶酒,一句话就可以发生,甚至连衣服都不必脱下,做完了遗忘了,洗个澡继续清清白白做人, 谁会再提起昨夜的不堪
他不能屈服给一只偏执的鬼,满大街正人君子,谁知道昨夜对哪个畜生张开大腿,下一夜又蜗居在哪个角落野合
杯盘的叮咚响声从厨房传来,从狼藉的客厅穿过去,推拉门打开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林言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
浅金色阳光落了一地,倜傥的公子哥鬓发凌乱,蹙紧了一双长眉,小心翼翼的在水龙头下冲洗一条冻鱼,几天前林言买回来扔在冷柜 中忘了拿,冻的硬邦邦的,鱼眼珠蒙了一层白霜,大张着嘴巴,从手里露出来的脑袋有点呆头呆脑。炖锅架在天然气上,水已经快开 了,案板上几块姜块和葱段切得大小不一,姜忘了去皮,木头疙瘩似的老大一块。
听见门口的动静,萧郁转过头,眼睛里藏了一汪笑意,嘴角柔和的往上翘着“这就醒了,不再睡会”
“反胃睡不着。”林言脸上一阵发烧,躲避着他的视线,走过去关了水龙头,“你拿这东西干嘛,饿了”
强装镇定的“你不是不用吃东西吗”
“想给你做早饭。”萧郁指了指水槽里的鱼,“它冻得太硬了。”
“解冻要放微波炉,这样一天都化不开。”林言扫了一眼案板上的七零八落的葱姜,“再说哪有人一大早起来吃鱼的,那么腥。”
萧郁在水槽前站着不动,尴尬的拎着鱼尾巴“我只会这个。”
林言抽出平底煎锅,把炖锅从天然气灶移下来“胃不舒服吃不了这东西,你别管了,我自己随便做着吃。”
“你想吃什么我试试。”萧郁说着去翻冰箱,刚拉开一条缝又被林言啪的一把关上了,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说了别管,你别一 副在自己家的样子,我的客厅已经这样了,等会厨房还指不定出什么事,萧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劳您大驾。 ”
说话时不自觉把我的两个字咬的格外重了些,刻意把他排除在外,不留一点余地。
一夜情什么的似乎对他来说太超前了,但总不能上过床就得以身相许吧。对面的人愣住了,眼睛里满满的期待黯了下去,有点无措的 捏着鱼,像做错了事情,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林言不敢看他,挣扎着从冰箱中取出鸡蛋和冷牛奶,煎锅倒油,喀嚓两下把蛋打进去,一回头萧郁还在原地站着,冻鱼把手指冰得发 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垂着眼睛,时不时瞄他一眼,怕他生气似的。
林言没说话,取出锅铲把煎蛋翻了个面,身后依然疼的要命,每走一步都是煎熬,那鬼看出他的不自然,在身后站了半天,犹犹豫豫 的放下鱼,讨好似的缠上来抱他,把下巴支在林言肩膀上,冷冷的一团寒气,像冰箱门忘了关。
“疼得厉害”萧郁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柔和,“下次轻一些。”
林言深吸了口气,昨晚的记忆随着萧郁的触碰又浮现眼前,雌伏在一只鬼身下主动求欢,无法自控的放浪和当场被揭穿的耻辱感让他 忍不住焦躁,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没有下次,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咱们都当没发生过,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行不行”
身后的人闻言颤了一下,环着他的胳膊松开了。
林言有点不忍心,掩饰着拨弄锅里的煎蛋“你在这也帮不上忙,替我找片胃药,在卧室抽屉里。”
萧郁思索了一会,低声问他“胃药是什么样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林言叹了口气,把锅铲放下,转身压着心里的邪火“求您出去,我心情不好,没空说好听的哄你高兴。”
萧郁沉默了,半晌慢慢放了手,抬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林言,眸中浮动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悲伤,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又 一遍,侧过脸轻轻的说“林言,你别作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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