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半松子
挖坟去
作者:月半松子
天生重瞳识人不清,我以为这是缺陷,可是在墓里,我才是真正的王。
南檀梵境,大山迷楼,龙脉藏地,海外群岛,那些墓里面存在的,隐在黑暗中的,绝对是你想都想不到东西。
现在香燃了,你要随我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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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生重瞳
五十年前,某处山口。
二三十个打扮利落的黑衣人,一边擦着油光澄亮的几杆枪,一边势在必得的盯着眼前的山口。
“当家的,这盘口都看妥当了”问话的是个方脸圆眼的汉子,他利落的给枪上了膛,看着山口的眼睛闪闪发亮。
在一旁握着罗盘查探位置的叫王归,是这一次倒斗的挑盘人,九岁下穴,十三翻尸,到现在已经在道上积累了好些名声,这一次倒斗也是因为王归,才聚集了几十口人,光枪就有二十多杆。
黄铜锻造的罗盘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岁,菱形的指针在盘面上来回发颤,最终还是指向了眼前的山口。
山为阳,水为阴,这里双水环山,阴阳相调是真龙显相之地,底下必然有大家伙。
“就是这里了,”王归抬头看看天气。
今天天色看上去不是很好,阴云压顶不说,还又闷又燥,虽然看上去不像个好兆头,不过这并不碍事,“收拾收拾,等到午时一到咱就下斗。”
“这、这不好吧,”后面随着的是个半大青年,他叫二虎,这是他第一次随着下斗,看上去有些紧张,“王大哥,不是说有香师跟着,咱们不再等等”
二虎这话一说出来,几个汉子唰唰看向王归,“大哥请了香师过来掌香”
非是几人不信,倒斗这活计很是凶险,有些墓里不仅有死的不能再死的干尸,也有那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活粽子。
本来他们也不怕这些,毕竟富贵险中求,遇上这些虽然艰难一些,但是总能用办法对付的,他们真正怕的是那些个镇墓的阴兽与阴兵。
这些虚无缥缈,来无影去无踪玩意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正所谓捉鬼找道士,念经找和尚,香师这个行当,虽然曾经常与时妖这种巫骗混为一谈,更一度被人归为怪力乱神,但是只有他们这些在地底下见过种种不可思议之事的人才知道,倒斗时要是有香师同行,就好比多了一面保命牌。
因此香师在盗墓行业里地位极重,有时候你想请他们同行,他们也未必赏脸。
擦枪的李三满脸喜色,“大哥真请了”
面对期待万分的一干兄弟,王归叹了口气,“我确实给陈秀陈二爷去了帖子,但是这种小打小闹,他未必看的上。”
“小打小闹”先前还万分期待的李三不乐意了,“你看看这翻上来的五色土,你再看看这风位,咱们这次保不其挖的就是个住着皇帝的大家伙,这人竟然还看不上,我看他不是怕的腿软吧。”
“管好嘴里的口条!”王归凌厉的看着李三,“别忘了这道上规矩。”
不提还好,这一提李三更不乐意了,“这道上谁都知道,只要香师跟随,不论下去得了啥好东西,都紧着香师先挑上一样,就这还不乐意,他不是怕,是什么”
李三混不在意的握着枪,眼里写满了鄙夷,“人人都说他陈二爷怎么怎么神乎,我看他就是个腿软上不了炕的!”
“你又没跟我睡过,怎么知道我腿软,怎么知道我上不了炕。”
几人这里正吵嚷着这事,一转眼就看见个穿着青衫白褂的男人,正咬着个青苹果站在旁边看着自己,他面容清秀,身材瘦长,眯着眼睛笑时,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白牙。
看上去,这人怎么都像个提着鸟笼在闹事悠闲而过的公子哥,一见到这人,挑盘子的王归却是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陈二爷,底下人不懂规矩,您莫见怪。”
陈秀大方的摆了摆手,“这没啥,人活着吗,总是要招惹三两人嫉妒嫉妒的,要不然这活的多无趣。我对活人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对着一个死人。”
陈秀看着那个叫李三的,一口小白牙将苹果咬的咔咔作响。
“你什么意思……”李三紧张的握着枪紧紧的盯着陈秀。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陈秀看看气氛骤然变得紧张的小队,语气平缓而坚定,“不只是他,只要你们今天入了这斗一样是个死。”
“那咋办”二虎吓的都快哭出来了,求救似的看向王归,“香师的话从来没有错落,王大哥,咱这墓……还下吗”
“你别听他胡说!”李三恼怒的瞪着陈秀,他先前得罪了这人,对方一定是在这里存心吓唬自己,“我们要是会死,他就不会跟着来了。”
陈秀看着这人生百态悠悠一笑,“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这九死一生究竟是个怎么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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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哪”
我将切好的苹果放在爷爷身边,这位曾经叱诧江湖的陈二爷,此时正握着自己那块怀表,坐在竹椅上悠哉悠哉的喝下午茶。
他已经年近七十却根骨健壮,虽然脸上风霜之气渐浓,但精神却是良好。年轻时是清俊秀气的陈二爷,即使老了也是帅爷爷一枚。
等到一盘子苹果吃没了,陈秀这才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自己的亲孙女。
“你爷年纪都这样大了,你还这样考验他四十多年前的事,孝心何在有这功夫不如将我教你的《配香方》再背上几遍。”
“怎么又背那个。”我心里禁不住一阵嘀咕,据说,我们陈家这姓氏来自复姓“勾陈”,是勾陈上官天皇大帝也就是伏羲氏的后世子孙,传闻我们先祖曾被大神伏羲赐予执五方香火供奉神灵的重责,这一大ip的确凿性已经无法考察,但是我陈家确实是有一本世代口口相传的《配香方》存在,且不知道从那一代开始,我们陈家竟然入了盗墓的坑。
这《配香方》篇幅不长,拢共也就详细介绍了三百多种香料的配比,前前后后出现的香料名称虽然上达几千种,但是二十年下来,也是记得一个滚瓜乱熟,小时候也怀疑过,为什么自己要背诵这东西,但爷爷既不回答也不说话,只用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他的眼睛睿智而深邃,只被那么打眼一瞧,就仿佛能看透你所有心事,可惜,就是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有一只布满白霾,完全看不
2神农架
爷爷走时说的是“尽快”、“十几天”,可是这一晃二十多天过去,我一开始还能气定神闲的喝茶喂鸟,兴致颇高的拿着毛笔绘制仙灵异兽,可是随着爷爷音讯全无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心里也开始日渐心浮气躁。
这种没来由的感觉让我很不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当初爷爷离开时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想想他离开前说的话也让人很是琢磨,没头没脑的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做什么
我站在楼梯前,带着松柏香气的楼梯曲曲折折的通向我陈家的香堂。
“要不要去香堂看看”
香师出门前都会为自己掌一炉香,以判断此行吉凶,爷爷现在都没回来,会不会……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开始像野草一样疯长。
我这里正犹豫着,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
“谁啊”心里有事,语气上自然也不大好。
门外的人没有出声,只一个劲的继续叩门。
神经病吧,“今天不开门,回吧。”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火上浇油了,我这里本来就又急又燥,偏还遇见个不懂脸色的客人。
我撑起屋里放着的一把黑伞,烦躁的跑去打开了门栓,通常只有我一人在家时,这大门是锁两层的,第一层是门栓,第二层是穿过门辕的粗铁链,所以,我倒不怕门外站着的是什么所谓的坏人。
我将水曲柳的木门拉开了一道缝隙,只从门缝里往外看,今天天好,这就使得门外的阳光分外强烈。
剧烈的阳光刺的我眼睛疼,我眯着眼睛往外看,只能从一堆像是冰激凌融化一般的模糊景物里,看见个像是人的东西。
叩门的是个陌生的瘦高个,感觉年纪应该不大,穿着一身黑灰色的迷彩服与同色的作战靴,看上去似乎是一副军人的样子。
见着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要关门,因为即使这人离得不大近,我也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那种土腥气和血腥味。如果这人不是个经常下斗的盗墓贼,那他一定刚刚杀了人,而且还心情不错的埋了尸。
这人不是个善茬。
“你找谁”
“你是陈千秋”门外的人看着我,“我老板让我接你过去。”
老板
没头没脑的哪来的老板。
“不去。”
我做势要关上门,却被他用手掌生生撑住快要合拢的门,我盯着他撑住门的那只手掌看,他的食指指腹与虎口上带着与他年纪绝不符合的老茧,那是常年用枪才能留下的印记。
“有事说事,没事离开,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老板。”
“你看看这个。”那人拿出手机随手拨弄了几下,点出一张照片凑到门缝上。那照片凑的太近,我退后一步眯着眼睛仔细看,这才从那张被人随手拍下的照片里,看到一个穿着青衫白褂,握着怀表站在那里的老人,他似是在于别人交谈,眉头不自觉的颦起。
这是我爷爷。
“你怎么会有我爷的照片”
他言简意赅,“他等你救命。”
我气急,“你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身后的越野车,“我们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你最好快点。”
我不知道这人说的话值不值得相信。但是……我心里苦笑一声,现在相不相信的还重要吗,只要这人愿意,他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将我带到那位所谓的老板面前,不管我想不想。
更何况,他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
“你等下。”
我撑着伞匆匆跑回屋里,噔噔上了二楼的香堂,等到下楼时,除了手里的黑伞,身后还多了一个背包。
“这样才对。”他上了车,我收起黑伞也跟着坐了上去。
我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跟陌生更是沉默,也不出声,开车那人也不是个多话的,一时之间车里竟然有种诡异的寂静。
我觉得这样挺好,车外的太阳太大我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脑中飞快盘算爷爷可能遇到的变故,绑架,受伤,生病……我想了许许多多,却悲催的发现每一条都有可能。
外面吵杂喧闹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安静,我听到树叶沙沙的声响,睁开眼睛时,
3蠕/动的黑影
在我印象里,神农架一直都是个旅游的地方,但是看现在这架势,那个老板让我过去绝对不是为了旅游。
有些风水大墓会挑选在那种钟灵毓秀的群山之中,神农架处于汉水与长江之间,山势连绵,植被丰茂……难道这神农架里也有隐藏的大墓
两个小时后,神农架林区。
直升机在某片较为平坦的竹林中央停下来,在那里还停着另外几架直升机。
四周箭竹郁郁葱葱的遮挡住了视线,唯有直升机停下的那片干干净净,显然是一开始时就被人开辟出来的。
这也间接证明了,这里不仅是那位老板的长期驻扎地,而且还人数众多。
“疯狗,我们这烤山羊都吃完了,你怎么才过来。”直升机一停下,就见三、四个人从箭竹之后走了出来,与疯狗穿着的一样,俱是一水的灰黑色迷彩作战服,与同色做作战靴。
看上去像是一伙的。
疯狗也不回话,直接摘掉墨镜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然后打开了我坐着那边的机门。
“老板在里面等你。”言下之意就是让这几人别挡道。
看来,这几人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和睦。
我拿着黑伞拉着扶手下来,先前在直升机上还不觉得,现在脚一碰到坚实的地面,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发软。
此时日头已经偏斜,树木多的地方好像夜晚都来的早一些,树木的阴影长长的投在地面上,然后一层一层的笼罩下来,又冷又暗,远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早早的亮起了疝气灯。
我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眼前这种昏暗的夜色,对于我来说才是最为适应的。
“带路吧,”我看向那个名叫疯狗的男人,虽然雇佣兵拥有绰号很正常,可是这名字听上去实在是与他不怎么相符。
不过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这疯狗究竟长的什么样子,眉毛桀骜,鼻梁挺直,鹰目薄唇,这种侵略性十足的脸笑起来还好,一旦严肃起来就有点六亲不认的冷戾。
就如同现在。
我注意的清楚,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时候,疯狗身上就多了一种带着肃穆感的认真,这大抵就是雇佣军的职业素养。
“跟紧我。”
这片空地是被临时清理出来的,只是将箭竹削断并没有连根拔断,这就导致地面上留有很多箭竹切口,这些切口锋利似箭一旦踩上,那味道绝对与中箭一般感觉。
可我却觉得这样的天色下疯狗未必有我看的清,但毕竟是别人一点好心,心领就是。
“鹰队,这人什么来路”看着千秋清楚的避开了所有的箭竹切口,先前走出的雇佣兵一脸惊奇。
“陈家的香师。”
山鹰看着走前面的一男一女,先前眼中的热络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与疯狗虽然与他们同时被人雇佣,但他们现在的老板,显然更看重疯狗一些,竟然就连去接香师这种要事,都只让疯狗一人去做。
“怎么又是陈家的香师”某个雇佣兵不乐意的撇撇嘴,“前些天那个陈家的老家伙,不是就死在里面了,怎么今天又来了一个小家伙送死”
“别乱说话,”山鹰说,“那个陈秀未必死在里面。”
“难道那人还能活着”
另一个雇佣兵难以置信,“别逗了,两百口子雇佣兵真枪实弹的下去,一个个都没上来,就他一个两手空空的老头下去,难不成还能活到最后,你又不是没见那上来的死尸是什么样,我看这回怕是踢到凶穴了。”
箭竹之后,灯光聚集的底下,有一片搭建起来的帐篷,疯狗将我引进最中间那个众星拱月的大帐篷里,而他则留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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