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作者:无你不欢
这是一篇关于两个官二代“横眉冷对”,最后“勾搭成奸”的爱情高干文。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1
一章 楔子 无良小竹马
钟立维三岁时,某天妈妈牵着他去陈叔叔家串门,指着摇篮里的baby说道“这是安安小妹妹。”
刚出生的婴儿小极了,皮肤皱皱的,稀疏的几根黄头发,眼皮有些浮肿。
他用胖胖的手指戳戳她小脸,安安立马冲他乐了,露出粉红的舌尖,欢快地挥舞着小手小脚。
小钟打量良久下了结论“她好丑”
安安不干了,“哇”一声哭了,要不怎么说女人天生爱美。
一屋子的大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而安安越哭越凶,大有不给平反不罢休的架式。
众人使出十八般武艺哄她,还是不行,而罪魁祸首把两耳堵得紧紧的,一副十分鄙视的样子。
众人急出了一身汗,眼见baby小脸发紫,忽然,小钟把小身板探过去,差不多整个人都趴进摇篮里,大人们吃了一惊,他的嘴牢牢吸住安安的嘴
不知是憋的,还是吓的,小安安马上不哭了。
钟妈妈赶忙把儿子抱下来,只见安安嘴角淌着几滴晶莹的口水,睁着一对湿漉漉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小钟,而小钟一脸嫌恶地擦着自己嘴巴。
安安爸爸笑呵呵地说“小立维,你要对我闺女负责”
小钟酷酷的,一扬头“她好吵”
“小立维,你上了安安的床了”又有人逗他。
小钟一本正经地说“电视上的阿姨一哭,叔叔只要一咬阿姨的嘴唇,阿姨马上就不哭了”
众人个个目瞪口呆,随后再度哄堂大笑。
转眼钟立维上小学一年级了,某天他提着一个秫桔编的笼子,兴冲冲跑来找安安“小安子,瞧瞧我逮的宝贝”
安安好奇地看到笼中一只通体碧绿的昆虫,三角脑袋,鼓鼓的眼,长长的翅膀长长的腿,尤其前面两腿象两把大砍刀,真威风。
安安立刻细声细气叫起了哥哥“立维哥哥,这是什么虫子呢给我看看好不好”
小钟同学得意洋洋,一说话豁着俩门牙“小安子,你以后只有我一个哥哥,也只能叫我哥哥,不许叫霍河川那个坏蛋哥哥”
安安猛点着小脑袋,小辫子一撅一撅的,她翘着脚尖,伸着小胖手去够笼子,“立维哥哥,我要,安安要”
小钟同学狡黠地笑了,一呲牙很漏风地说“晚上跟我睡觉,我就给你”
小安安象得了宝贝似的抱着笼子,吃饭也不撒手。
到了晚上,安安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只“蛐蛐”,那“蛐蛐”懒洋洋地耷拉着翅膀不睬她。
安安很有耐心,拿一片菜叶逗弄它,噘着小嘴儿说“小乖乖,唱一个,哥哥说你很会唱催眠曲哦小乖乖,唱一个唱一个”
那绿色昆虫“愤怒”地看了她一眼,脑袋也垂了下去。
小安安不灰心,拿出小钟的巧克力、大白兔奶糖、薯条丢进去,企图收买它,这死虫子照样不买账。
她只好去摇小钟同学“哥哥哥哥,蛐蛐为什么不叫呢”
小钟睡得迷迷糊糊,顺口胡诌“它晚上才叫”
她揪他耳朵“现在是晚上”
小钟醒了,眨巴了眨巴眼“它可能是是个哑巴”
第二章 萧郎是路人
晚上十一点了,陈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下午去东直门附近的医院取证,办完事出来后,没想到在停车场碰到乔羽,她的初恋对象。
就象多个版本的青春偶像剧,相爱的两人因种种原因分手,然后是若干年后的意外重逢,剧情老套而恶俗。
起初她只觉那背影极像,当他打开另一侧车门搀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下来时,她才肯定,那不是像,根本就是乔羽,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立时怔在了那里。
她依稀辨认出那中年女人是他的妈妈,很多年以前的某个早晨,她们匆忙见了一面。
那母子俩十分亲热,一边说笑一边朝前走,恰和陈安走个面对面,想躲来不及了,然后他也看到了陈安,他也怔在那里,脸上似乎带着点惊喜,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亲切地叫了声“安安”
陈安只惊不喜,她怔了一会儿才僵硬地挤出一丝笑,故做镇静“你好乔羽,什么时候回国的”
“快两个月了”他微笑道,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被阳光一晃,陈安觉得有点晕。
多年不见,双方不免有点尴尬,陈安没话找话问“伯母不舒服吗”
“是,我妈妈不小心崴了脚,带她来医院看看”他小心翼翼看着她“安安,这些年你还好吗”
她只想快点离开,匆匆说道“我很好,谢谢关心不耽误你们看医生了,门诊楼在那边,我先走了”
她几步越过他,几乎落荒而逃。
“安安,有空出来坐坐吧”熟悉而遥远的声音似乎从云端飘来。
从那刻起一直到现在,她还是恍惚得云里雾里,那个人是他吗他果真回来了吗
她以为,今生他们不可能再相见了,即使回来,他们见面的机会也渺茫,毕竟北京城这么大,人口这么多
第二天,直到她接到快递来的两只石榴,她才确定,乔羽果真回来了,在漫长的六年之后,他悄悄回来了。
这辈子,唯有乔羽才会送她石榴,别人男朋友送玫瑰,而他送石榴,不是他独出心裁,而是因为她喜欢。
只是,在劳燕分飞、从此萧郎是路人后,她又收到了他的石榴,心里不是不酸楚,不是不怨恨,只不过比当初淡泊多了,就象寒风乍起,她只是冷了一下而己。
所以说时间是一剂疗伤药,所有的伤痛都会慢慢抚平,但却总会在伤好了之后留下那么一点点痕迹,牢牢长在身上,时时提醒着你曾经重创过。
以前他送她石榴,代表着爱情,现在爱情不在了,这无关风月的东西,他送来又是什么意思一笑泯恩愁还是当不了情人还可以是朋友
那么他的那个她呢,是不是也和他一起回来了或许,他们早结婚了吧。
时过境迁,虽已尘埃落定,可心里还是酸酸胀胀的不好受,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忘的。
她终于伸手拿起其中一只石榴,立刻觉得沉甸甸的,心口上那团东西也跟着压下来,象塞了一块石头。
石榴果皮糙糙的,干干的,象风化千年的老树皮,仿佛每一个纹理都透着成长的苍桑和代价,尤其放的时间太久,有一处裂了长长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一层粉红的果肉,象一个张着嘴哇哇大哭的孩子
她清楚记得六年前他最后一次送她石榴是个傍晚,天气依然燥热,夕阳象一个血红的圆球挂在地平线上,他在学校操场找到了她,然后塞给了她这个。
第三章 爱情受了伤
他说“安安,对不起。”
她一下抓住他衣袖,大声质问“为什么你说过等我们大学毕业马上结婚,然后我们一起创业开个律师所,你都忘了吗”
他低着头,背着夕阳,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的脸隐在逆光的阴影里,是那么的模糊,模糊得几近陌生。
他的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声音遥远而低微“安安,我做不到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她哭得泣不成声,眼泪浮成了光,映着夕阳血红的光圈,她看到他一双眼睛也通红,他浓密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她的心一点一点下沉“可我还爱着你,五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会变心,乔羽,你告诉我,你没有变心”
他不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而她又执拗地一根一根攀上来,紧紧的,牢牢地抓住他袖子。
他似乎生气了,一用力甩开了她,嘶的一声,他衬衣的半只袖子扯了下来。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手还死死捏着扯断的袖子,另一手的袋子滑落,几只石榴咕噜噜滚了一地,就象她滚烫的心,被丢弃得七零八散。
“陈安”他气得哑声吼叫“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的眼泪还叭嗒叭嗒往下淌,又快又急,成串的成串的,他的身影在面前模糊不明,但她依然固执地看着他“你爱上她了,是吗”
他瞪着她,仿佛恼极了,他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爸爸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我那么信任你,可你骗了我五年”
她更觉得委屈和无辜,哽咽着说“我以为我们相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其它无关”
他的眼睛更红了,声嘶力竭“你怎么这么蠢,如果早知道,我何必去求她”
她张着嘴巴傻傻地望着他,他凶得象恶鬼,他从不曾这样凶她,她一时竟忘了哭泣,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她脑袋乱得象一团浆糊,她急于梳理这其中的关系忽然她眼睛分外地亮了一下,转身就跑“我去求我爸爸我去求我爸爸”
“晚了”他一把扯住她胳膊,又如避瘟疫马上放开了,他仿佛筋疲力尽般,连目光都空洞了,声音也低糜了“还有区别吗所以安安我们好聚好散”
她再次被打入地狱,她的泪马上又涌了出来,哗哗的,象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遮住了眼帘,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觉心口有一把刀在绞,痛得她撕心裂肺,她膝盖发软,全身簌簌发抖,她只剩了摇头,她不信,她不信
为了保住她的爱情,她不得不再恳求爸爸一次,哪怕是下跪
她终于转身跑开,可没跑出几步,脚下一绊,她狼狈地栽在地上,脚裸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心里只拼命地喊爸爸,您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
她一时起不来,心里还抱有一线希冀,她盼着他过来能扶她一把,他那么爱她,为了她喜欢的一道菜,他可以不辞辛苦跑半个北京城可他没有,她哭得再痛、跌得再疼,即使轻微的举手之劳,他也不愿意帮她了,仿佛于他只是漠不相关的路人
忽然有人叫她,远远近近的“安安姐安安姐”
第四章 翩翩佳公子
陈安一激灵,赶紧回神,是同事小秋,她忙问“怎么了”
小秋眨着水灵的眼睛“安安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她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昨晚没休息好。”
小秋这才看了看桌上的石榴,一副了然的样子“这季节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件儿,安安姐在想这送石榴的人吧”
陈安拍了她一下训道“小脑袋瓜成天瞎琢磨什么”
小秋得意洋洋,大胆猜测“安安姐心里一定藏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很帅很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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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你一定很爱他,或者他很爱你,你们之间一定有段精彩的故事”
“证据”陈安习惯地敲了敲桌子。
小秋眨眨眼“安安姐聪明能干,漂亮又有气质,不可能没人追,而你现在处于空巢期没有男朋友,所以我想,送石榴的这个人一定是第一号嫌疑犯”
陈安笑了“故事编得不错,你可以开辟第二职业了。”
小秋不服气,噘着嘴说“安安姐,八一八啦”
陈安却说“高太太那个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
小秋这才想起正事,马上一副苦瓜脸“这都一个月了,我连高先生的面都没见着。安安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会跟老向说的。”
小秋走后,她将石榴收进最下格的抽屉里锁起来,当年谁也不知道,她在夜里哭过多少次,她用了多少力气才一天天好起来,而如今这疤,她怎肯再轻易示人。
收拾好心情,她全身心投入工作。最近律师所接了几个大案,忙得人仰马翻,天天加班,连喜欢当甩手掌柜的老向也不得不按时按点上班,老向全名向北辰,是她供职的向北方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也是老板之一。
上午上班时间短,陈安抓紧时间跑了趟法院,等从法院出来已经中午了,她随便找了家面馆,要了一碗鸡丝面,刚喝了一口汤,电话响了。
一串陌生零乱的号码,她直接按了接听键,对方吊儿郎当地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小安子,想我了没”
陈安一阵恶寒,这世上唯有钟立维这家伙叫她小安子,听起来象叫唤小太监。
她皮笑肉不笑“难得您老人家想起我来,今儿起床够早的啊”
他大声嚷嚷“你什么意思”
她笑“钟少爷的夜生活丰富多彩,现在不应该在某个香闺的床上呼呼大睡吗我一直以为你的早上是从中午开始的”
他在那边朗声大笑“哎哎,还是小安子了解我,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
她呸了一声“钟立维,你对什么事认真过”
“我怎么不认真了,我脱女人衣服时格外认真”
陈安呛了一口“这史无前例、空前绝后、连西门官人都自叹不如的潇洒纨绔、翩翩佳公子,非钟少爷莫属了。”
他笑得更欢“谢谢,谢谢,光环太大了,你直接骂我风流得了。”
陈安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
只听他又说“前天认识一香港妞儿,那叫一个漂亮,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关键不胜在有多漂亮,还要看气质,人家相貌气质都占全了,汪慧琳根本没法比,后来混熟后我才知道,人家也是干律师的,口才那叫一个棒,出口成章”
陈安知道,钟立维的偶象是香港的歌星汪慧琳,她曾嘲笑他,汪慧琳都三十多了,你也想来个姐弟恋不成他当时回答说,这你就不懂了,品味,品味你知道吗
直到现在,她也不懂他说的“品味”是什么意思,大概就象有的人喜欢青菜,有的人喜欢萝卜吧。
她顺口说道“既然你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那就带回来给你家老太太看看呗”
他直笑“不行不行,单身多好啊,结婚多可怕”
她打击他“等你五十多了还娶不上媳妇儿,连儿子都耽误了,那才叫可怕呢”
他说“单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想结束你单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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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令狐”大师兄
陈安咯咯笑“怪不得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躲了啊说说,是不是老太太采取了非常手段逼你相亲了”
他有点丧气“唉,老太太那执拗劲儿,比我当初追郭美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只是笑“活该”
“哎,小安子,哪天我应付不过去了,咱俩凑合过吧,谁让咱青梅竹马呢”
她幸灾乐祸,又义正言辞“少扯上我”
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掉,陈安懊恼,他天生仿佛有忽悠人的本事,絮絮说了二十多分钟,全是废话。
一低头,面早砣了。
下午又是一通忙碌,一眨巴眼快六点了,陈安匆匆收拾了案头,到老向办公室请假。
老向是陈安的大师兄,四十不到,生得浓眉大眉,皮肤黝黑,颇有金庸笔下令狐冲的江湖侠义之风,一看就是个豪迈爽快的人。二师兄方中平比陈安高两届,是老向生意的合伙人,他们三人是校友。
当初陈安找实习单位,是方中平介绍来的,老向为人热情,豁达大度,对陈安照顾有加,他觉得陈安是干律师的料,于是实习一结束就正式签了进来。
陈安很喜欢和他聊天,为了和方中平区别开,称老向是大师兄,律师所的人一度为这称呼开过他俩的玩笑,说大师兄和小师妹是天生一对。老向斜插打诨不好不好,令狐冲和小师妹岳灵珊最后没能在一起,这结局不好,再说,我小师妹安安多水灵的一好姑娘,我这年纪怎能荼毒祖国的小花呢。
其实他并不老,和陈安之间坦荡荡的,于是别人也不再说什么了。
天气很热,老向两只袖子高挽,衣领敞开两粒纽扣,正凝眉静气浏览着资料。一抬头看到陈安,冲她招了招手。
陈安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大师兄,我今天先走一步,家里奶奶过生日。”
老向大手一挥,行,然后又说“安安,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说。”
陈安笑道“是关于高太太那个案子吧。”
老向一拍大腿“嗨,真叫你说着了,就这事小秋一接手我就知道有麻烦,跟高先生这号人物打交道,道行浅了不行,还得安安你来。”
陈安说“你知道的,我从不接离婚案。”
老向不慌不忙“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圆圆满满。”
她仍坚持“交给小赵吧,我可以从旁边协助他。”
老向摸着下巴,面容严峻“安安,我不想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离婚案,但关于这个案子,我仔细想了想,全公司惟有你最合适”他顿了顿又说“安安,不要怪我这样决定,为了公司利益和整体工作进度,我只能这样安排。”
陈安岂能不知这其中利害,高衙内什么身分,什么背景,这玄机微妙得很
她苦笑一声“好,我接了”
从公司出来,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然后上路,正值下班高峰,走哪堵哪,她那辆白色飞度融入车流中,一点点蜿蜒前进。
夕阳如火,仍不减白天的狂热,车子驶下西直门高架桥,陈安的心越来越沉,就如同天边的火球一点点坠下去。
那个家,她有多久没回了
车子停在帽儿胡同,陈安抱着花下了车,就看见胡同口停着两辆不算陌生的军车,她低头往里走,两寸高跟鞋踩在长条青砖路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而巷子幽深,两壁悠长,更显这里静寂如画,仿佛隔绝了外面车水马龙、繁华似锦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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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陈部长家宴
到了门口,她停了一下,暗红的油漆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着对联,门楣两边各挑着一个八角红灯笼,貌似普通的人家。她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而里面仿佛又是一个世界。
这是个标准的四合院,宽敞的天井两边挨挨挤挤摆放着许多花盆,有紫色的半枝莲,粉红的凤仙,金黄的孔雀草,紫红的波斯菊,鲜红的大丽花虽不名贵却开得煞是热闹,长长窄窄的象两条五彩锦带,铺满在正中甬路的两边,满鼻清香,甜腻如蜜,蜜蜂也嗡嗡闹着,仿佛赶来参加这盛会似的。正房廊沿下几口大缸,雪白的睡莲开得正好,碧绿的荷叶亭亭如盖,几尾金色小鲤鱼追来逐去。
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下,一拉溜儿整齐摆着许多花篮,白的雪白,粉的娇艳,红的似霞花团锦簇般,看不尽的人间春色
陈安一吐舌头,看了看怀里的花束,自己这跟着裹什么乱呢,早知不买了。
她顺着天井正中的甬路往正房走,忽听身后有个惊喜的女声“呀,安安你可来了,奶奶刚才还念叨你呢。”
陈安心里一暖,不用看就知道是胖胖的张婶,从小把她带大的人,感情胜似母女,她回身抱住她,调皮地蹭了蹭那张圆圆的脸“哎呀,张妈妈越来越俏,越来越可爱了”
张婶疼爱地拍了她一下“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我瞅瞅呀,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很累搬回来吧,回头我给你补补”
陈安笑了“哪有,我最近还胖了一圈呢。您见我一回就说一回我瘦,那我现在岂不是皮包骨了”说着撸起袖子晃了晃“瞧瞧,骨头里面都是肉”
逗得张婶咯咯直乐“这调皮孩子”说着说着眼圈却红了,絮絮又道“这话怎么说的,这是你的家,多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说到一半又觉不妥,赶紧说“快进屋,奶奶该等急了”
一老一少手拉手朝正房走,远远听到哄亮的笑声从屋里传来,张婶解释说“部长只请了霍首长和钟首长。”
进了客厅,张婶打老远就说“老太太,安安来给您贺寿了”
所有的人立刻停止了交谈,客厅东侧,两个中年女人陪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西侧坐着三个雄纠纠的中年男子。老太太精神矍铄,满头白发挽成一个髻,脸上皱纹堆累却依旧白晰细腻,耳朵上戴着两粒红玛瑙,身上穿藏青色丝绸旗袍,显得高贵严肃,又不失知识女性的风范。
老人一看到陈安,立刻向她伸了伸手。
陈安紧走几步轻轻拥了拥她“奶奶,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奶奶笑得很慈祥,接过花束闻了闻,心满意足的样子让旁边的人打趣道“老太太,瞧瞧,自家孙女送根草您都能当灵芝宝贝起来,何况这么美的花”
奶奶故意觑了她一眼“静娴,就你这张嘴厉害”
众人一乐,陈安赶紧打招呼,称叫静娴的女人“霍伯母好”然后又对坐在奶奶右侧的女人说“钟伯母好”
两个女人笑眯眯的,钟伯母说“安安要是我女儿就好了,我早就不想要立维那臭小子了”
霍伯母横了她一眼“你舍得,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可舍不得,那是你们钟家长房长孙。”
笑过之后,老太太对陈安驽驽嘴,陈安这才走到客厅另一端,一一打招呼“钟伯伯好霍伯伯好爸爸好”
钟伯伯感慨“安安一晃这么大了,我自以为我还年轻着呢”
霍伯伯朗声一笑“得了老钟,前天和你跑步,才几百米你就气喘如牛了,不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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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两位首长说笑着,陈德明看了看陈安,对她点点头,淡淡说了句“回来就好”
第七章 她终身大事
听他们闲聊了几句,陈安便走回奶奶身边,从包里掏出两件礼物“奶奶,这是妈妈航空快递给您的生日礼物,她工作忙回不来,托我转达祝您健康长寿”又指着另一份说“这是我给您选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