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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立维想了想,他这是竹园,而静园,离他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呢,但也不算太远。
阿莱看了看大门口,又低声说道“阮小姐来过电话了,一再强调,想在电话里,亲自和您说几句。”
立维仍然望着外面的一排翠竹,仿佛在欣赏,那嫩黄细长的竹竿,随着风,婆娑起舞他半晌没说话。
阿莱猜测着,老板这是,还在为那事耿耿于怀吧。昨晚楚团长又打电话来,询问拍电影的事,问老板是怎么想的。他心里也有气,老板怎么想的,能直接跟他说吗,他又不是老板肚里的蛔虫,那个白胖子,讨厌是真讨厌的。老板眼下,连阮小姐都不想搭理,何况是他呢
阮小姐呢,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子,平日话不多,也不要求什么,但这一回,也只有这一回,一捅,就捅在了老板的心口上。老板素日里看上去,极好讲话,可一旦挑战了他的底限,就没得情面讲了。他帮老板收拾的摊子,不少了。
不过阮小姐呢他细想着她的容貌,究竟哪个地方,和老板的未婚妻有点儿相像呢这是他最近的发现,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呢。
正想着,只听老板说“你转告阮小姐,如果想拍那部电影,就只管开口,我一定帮忙,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阿莱神情一凛,应道“是。”
立维笑了笑“让人准备早餐吧。”说完,他迈步出了门。
吃早餐的时候,立维的心情很好,看着对面的陈安乐,笑得贼兮兮的。尽管只有他们两个人,陈安还是有几分抹不开面儿,尤其又经历昨晚后,她的脸红红的,白了他一眼,问“你笑什么呀”
“哎,过几天,我送你件东西,但不是礼物,说好了,你不能不要,而且,还要一定保存好。”
“什么东西”
立维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送我”
“总之,是好东西啦。”他说起了别的“一会儿,我们过去看看奶奶吧,好长时间没去看望奶奶了,下午晚些再回城。”
陈安倒有几分惭愧了,竟忘这茬儿了,还是他细心,她点头说好。
日子照常过,照常上班,陈安和立维,一个比一个忙,生活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晚上,立维尽量抽出时间陪安安,要么接上她一起吃顿饭,然后一起回家。日子过得忙碌充实,再加上钟夫人时不时的关切,陈安觉得,温馨融融,生活真好。
工作之余,陈安稍闲下来时,心里总滑过微微的不安,有片刻的恍惚,仿佛这安静生活的背后,暗潮汹涌。其间,陈德明打过两通电话,她一看号码,都没有接起,她也明白是因为什么。陆然是不找她的麻烦了,可是事情,远还没有结束,这令她烦躁而不安。陆然的病,纵然和她无关,她也漠不关心,不过有时候,她心里裹着的那丝烦躁,她倒希望她快些找到合适的骨髓,千万别再烦她了,她真的是,一丝一缕的关系,也不想和她再有,最好彻底没有交集。
幸好,她身边有了立维,这多少,让她心里有了些依靠。
大概过了三四日,这天早上,她要出门的时候,立维叫住她,说他晚上有应酬,叮嘱她一个人更要好好吃饭,千万别随便对付。陈安开玩笑说,她不是一个人,她晚上准备约律师楼里最帅的帅哥,一起饕餮盛宴立维冲过去,二话不说,狠狠的,吻住了她。
她好不容易摆脱他的纠缠,出了门。在电梯间,遇到了阿莱,每天都是这样,风雨无阻似的。她不禁感慨,上哪儿去请这样的好员工他几乎是这楼18层的电梯守值工了。
阿莱照例跟她打招呼“陈小姐早上好。”然后帮她按了下行按钮。
傍晚下班时,小秋跑过来跟她么叽,趴在桌边半撒着娇,陈安故意爱搭不理的,一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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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一边对照着图片。
小秋见她不为所动,终于跺了跺脚,无可奈何道“唉,安安姐,我去加班了。”
陈安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中午不是说,约了赵冬生看电影吗”
小秋眼睛一亮“安安姐”
她敲了敲她手背“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你那个案子的辩护词初稿。”
小秋俏皮的,打了个立正的姿势“yes,ada”然后笑着跑了。
陈安摇头,这个鬼丫头。
律师楼静下来,她打电话叫快餐,想到立维的叮咛,她笑了一下,订了最贵的一套,另外要了饮料和水果,这个,他总不能再说她应付了吧。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十点,陈安终于站起身,活动了活动手臂和肩头,她抬眼看看窗台上的花,那盆君子兰有些蔫了,叶子枯黄,而旁边的绿萝,还是绿油油的。
她走过去,看着,同样是花,同样的环境,同样施肥松土,为什么总是这么的不一样只因品种不同吗她有些出神。
她拿起干净的布,给君子兰擦擦叶子,剪下最底层的两片枯叶,又往盆里浇了些水她端详着,嗯,似乎有些生机了。
电话就在这时响了,她接起来,立维的声音响起“回家了吗”似乎有些疲惫。
她心里一暖“马上就回。”
“你等我二十几分钟,我过去接你。”
她于心不忍,嗔怪道“我开车来的”只怕他若一来,又得辛苦阿莱了,而且,她真不想他跑来跑去的。“你忙完了吗”她问。
“暂时吧,今天忙完了。”他无意地打了个哈欠。
她笑“那回家吧,咱们看谁,先一步到家。”
一提回家,立维来了精神,嘟哝了一声“我想吃宵夜”只吃了那么一回,怎么够,他早就想了,可她每晚,都赶他回那边他抓抓头皮,一个人啊,太辛苦了,没有尝过也就算了,可尝过了,就越发渴望了
陈安根本没想别的,以为他晚上应酬没吃好,说了声“好,宵夜点什么,你来定。”她吃什么都行,可立维,却挑嘴的很。
他来定立维咧开了嘴角,他来定就好了。“开车小心。”他嘱咐道。
第三百六十四章
他来定立维咧开了嘴角,他来定就好了。言唛鎷灞癹“开车小心。”他嘱咐道。
“你也是。”
陈安关了电脑,关了照明灯,乘电梯往负一层停车场去。
狭小的电梯间,头顶有明亮的光,照得四壁雪亮,也照见她孤零零的影子,而密闭四合的空间,有一点儿嗡嗡的回响,还有她轻微的呼吸她头皮骤然一紧,下行的速度不快不慢,她的心跳,却莫名跳得急了。
她抓紧了肩上的包带,象这个时候回去,不是一回两回了,而她,也不是胆小的人,不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悛
“咚”一声,电梯门开了,外面正正的,对着那空旷幽深的停车场,稀稀拉拉亮着几盏白炽灯,有些昏暗。
她一手攥着包带,一手按在胸口上,迈步出了电梯,仿佛走进了一张敞开的、黑咕隆冬的大口,她揪紧了胸口的衣领,有些头晕略站了站,她判断了一下方位,她的车,是固定停在那个方向的,她走过去,穿过稀疏的车阵,黑的,白的,灰的、蓝的一辆一辆的小汽车,默默静伫,车身泛着幽冷乌深的光。
有暗角的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过来,陈安无端地打了个冷颤,皮肤上起了一层栗,竟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让立维来接自己。她好怕,这暗夜里的静和黑,仿佛在一分一分吞噬她。她的呼吸,也跟着重了慎。
她的车位,有点儿远。
她的半高跟皮鞋,踩在粗砺的水泥地上,有声响,也有回音,在压抑幽深的空间,那么刺耳,她提心吊胆的,刻意放轻了脚步。
她的眼神,恍惚地扫过自己细长的影子,耳朵里,却极为灵敏地捕捉四周的动静
突然,她的影子旁边,斜剌剌的,又出现了另一道影子,她的呼吸几乎一下凝滞了,瞳孔急剧放大,身后有人
她呆立在那里。
只两秒钟后,她壮着胆子,猛然一回头,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根圆圆的水泥柱子立在那里。
她的心,卟嗵卟嗵乱跳,张大了嘴巴,难道是她眼睛花了那只不过,是水泥柱的影子
下一刻,她小跑着,向她的车子冲去,只不过几步距离了,只要上了车,顺着车道开出去她的鞋跟,叮叮当当敲在地板上,四壁回音。
她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心里蹿过不好的感觉,这里不安全
站在车门边,她心慌意乱地翻找着车钥匙,她的包,太大太深,她的零碎东西,又太多,那一枚钥匙,在此时此刻,仿若大海捞针一般。
终于,她找到了,“啾啾”两声,车锁打开,她伸手去开车门
就在这刻,有一个凉凉的、硬硬的东西,抓住她肩膀,微痛。
陈安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手里的钥匙,“哗啦”落地。
她惊悚地转过头去,再度惊叫了一声,吓坏了。
这是人吗还是鬼
只见面前一张鬼脸,雪白的面孔上,两只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了一下。
明显是一个人。
“你是谁”陈安大着胆子问。
那“人”仿佛也被她接连的尖叫吓住了,向后退开了两步,喉咙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嘶哑浑浊。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不回答,只是用两只大大的眼睛,望着陈安。
陈安定住神,细看,半人半鬼似的一个人,身材细细高高,比她还要高出几公分,一身黑黑的衣裤,头上包着一条紫色的纱巾。而那张脸,那么白,没有一点儿血色,象糊了一层面粉似的,颧骨高耸,脸腮凹陷,下巴尖尖,显得两只眼睛格外大,那么瘦,真是瘦啊,几乎脱相了。
但分明,那是个女子,手上戴了银灰薄昵手套,两只手绞着、搓着,只是,她人不动,站在那里,和陈安两两相望。
陈安渐渐冷静下来,那女子的眼睛,双层,很好看,狐狸眼似的弯弯翘翘,只是内侧的眼皮深深向里陷着,她看着,恍惚地觉得,这对眸子,好熟悉,熟悉得想抹去。
她是陈安身体一颤。
“你是陆然”
面前的人,突地向后又退了一步,眼中盛满了惶恐、不安,还有一丝丝的憋屈和不甘,一闪而过。不过,只一瞬间,她就安静了,略略低了头,含糊地唤了一声“姐姐。”沙哑的不象样子。
但陈安还是听清了。
姐姐陈安觉得,象有人拿了刀子,在剜她的神经一样。
“谁是你姐姐”她尖尖的声音,在静寂空旷的停车场,高亢而锐利,仿佛一下刺入人的心脏。
陆然颤了一下,那细瘦的,不盈一握的身子,风一吹几乎就要倒。她眼神哀哀的、乞求的,看着陈安,又叫了一声“姐姐”。
陈安的太阳穴,也跟着一耸一耸的。“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从来就不是”
陆然不说话了,默默的,好半晌,才弱弱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陈安一下撑住了身后的车子。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他们一个个的,先后找上她,她不就是,身上流了和陈德明相似的一点儿血液吗
这是要干什么呀,这么些年,不让她好好生活。
他们过的舒服了,找她的麻烦;不舒服了,还要找她的麻烦。她这个人,上一世或上上世,到底,欠了他们什么啊
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她盯着陆然,同样是大大的眼眸里,愣是激出两点泪花。
陆然怯懦的,惊恐万分,仿若一只惊弓之鸟,看上去,不是不可怜。
陈安冷笑着,问“你这是第几次,跟踪我了”
“我对不起。”
“我给过你机会的,陆然,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要,现在才说对不起,迟了”
陆然绞紧了手,闭着嘴唇,苍白细腻的脸上,憋出几缕红血丝。
陈安看着她,曾经这双眼睛,笑得妖娆妩媚,风情款款,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极具攻击性,射出点点敌意、讥讽和孤傲,象一只随时咬人的母猫,和她的母亲一个德性。
可现在再瞅瞅,真是可怜呐,可怜得刚才,她都认不出来了。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就这样了她缓缓蹲下,漠然地从地上捡起车钥匙,然后她的手,摸在身后的门把手上。
“别再跟着我,没用的”她绝决的一转身。
陆然急迫的,冲上前两步,伸出手“姐”
陈安半个身子几乎要僵掉了,感觉陆然的手,又落在她右肩上。
“放手”
“姐”声调里,已带了哭腔。
陈安狠狠一甩肩,那只手滑下去了,而她这边,已然拉开了车门,她抬腿跨上去。
陆然立即拉住了车门,不顾一切的,她哭喊“姐,救救我”
陈安觉得头发丝都竖了起来,“住口”
“姐”
“没用的,我救不了你”
“你行的,姐,只要你肯”
“我不肯”
陆然绝望的,抽泣着,看在陈安眼里,那么丑,丑极了。
她厌恶。
她坐上驾驶座,冷冷地说“回去找陈部长吧,只有他,才能救你。”
陆然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爸爸不行的爸爸的,和我的,配不上”
陈安最后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恕我也爱莫能助,还有,不许再跟踪我”她狠心地关上车门,启动车子,车子“噌”一下蹿出去,绝尘而去。
陆然被那股气浪冲了一下,她往旁边一闪,陈安的车子,箭一般向出口驶去。她徒劳的,往前追了几步,然后哭倒在地上。
陈安的车子在公路上狂飙,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去,她的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眼睛只盯着前方的一点。
“姐,救救我”
那声音,带着穿透力,还有一张枯瘦雪白的脸,如影随形跟过来,甩都甩不掉,重重敲击着她的脑袋她将油门踩到底,车子象是漂移一般。
摆脱不了,还是摆脱不了啊,哪怕只有一会儿。
她和她的孽缘,她和他们的孽缘,怎么样才能扯断她几乎要疯掉了。
手机响起来,她没有心情理会,她满脑子想的,就是陆然的呼救和眼泪。
那浓烈的恨意,被她砌成一座坚固的钢筋水泥墙,碉堡一样,她在这边,他们在那面,她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穿过这面墙,去到那边。她誓死,也不会向他们低头。
她恨陆然,她一定会,恨他们的,直到闭眼的那刻。
可这会子,为什么脑子里想的,始终是陆然那几泡眼泪呢
手机又响了,她放缓了车速,从包里摸索着拿出来。
那号码,她眼神一悚,伽马刀一样狠戾,她狠狠按下去。
对方很急切,一开口就说“然然去找你了吧你千万别为难她,她身子太虚了,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为难她陈安狠狠咬住齿关,那摩擦的声音,象打颤一样。
“安安你听到爸爸说话了吗,安安然然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明儿见。
第三百六十五章
陈安眼睛里蹿出了火“陆然不见了,您就找我要人”
陈德明一怔,心想许是自己太急了,他放缓了口吻“爸爸不是那意思,不过然然确实不见了,晚饭时分,就不见她人影儿,看护的阿姨以为出去散散心,走走就会回来的,可是这个时候了,我担心她”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01
陈安不耐地打断他“担心她想不开,暗地里寻了短”她冷笑,“她会吗她那么怕死,怎么会舍得寻短。言唛鎷灞癹即便是没有得癌,她早晚,也得被自个儿给吓死”
“安安”
“她不就是失踪了几个小时吗,有什么关系,她早晚会回去的,她若不回去,跟孤魂野鬼似的,没了她父亲陈部长的庇佑,她死得会更快更惨,这点,她掂量得清菌”
“安安,你胡说什么啊。”
“我胡说”她气极了,字字句句象裹上了刀锋,“您是关心则乱,我是旁观者清。陈部长请放宽心,我不会为难她,为难一个那么可怜的人,我的心,也没她那么狠。而且,我唯恐避之不及,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想抖落都抖落不清了,怎会为难她”
陈德明心里沉沉的,女儿的每一句话,象一柄锤子敲打着他,教他难受,教他无奈,明知,这结,父女间的结,姐妹间的结,这辈子,是解不开了檀。
他叹息着“安安啊,爸爸知道你不肯原谅她,可是刚刚你也说过了,她病着,很可怜。你和她,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愿就这么看着我的孩子势同水火,而且然然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的你不懂,安安,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就会领略到做父母的一片苦心了,儿女再不成器,再不象样子,也终究是自己的孩子”
陈安盯着前面,这寂静无人的长街,死一般的令人感到窒息,明明路边的街灯,千盏万盏,灯火通明,摇曳温暖,她只是看不清前面的路。她手脚冰凉,腿脚发软。
这样的压力,她实在承受不住。
她“吱嘎”一声,将小车停在路边。
陈德明惊问“你在开车”
她没有说话,只觉得疲惫重重压下来,真想一头倒下去。
陈德明又絮絮的,说道“还没回去吗路上注意安全,爸爸改天,再打电话给你吧。”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带着浓重的倦意,却又那么的安静沉稳“我知道,您不会放弃她,任何时候,您都不会放弃她的,是吧”可是,他却放逐了他的前妻,也放弃了前妻的女儿。这话,她没有讲出来,心底里一片悲凉。
陈德明呛得呼吸有点儿困难,安安的弦外之音,他听出来了,他心里,愧疚又心痛。小女儿的病,他是没打算放弃过治疗,可是,那是怀揣着一种什么心情呢,没有人能懂,他也不希望,有人能懂他。
大女儿已是够苦的了,他知道的,可是小女儿的病,又迫在眉睫这矛盾,他如何权衡这取舍,他左右为难。
他七零八散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拼不成当初的完整了,已经这样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后悔又有什么用,都无济于事,他没有办法,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走下去。
他只能安慰道“安安啊,早点回吧,你们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陈安却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喃喃地说“您伟大的一颗父爱,没有人质疑,陆然的病,您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只是希望您和家人,千万看牢了她,别再到处跑了,免得她麻烦,弄晕了自己,也给我找麻烦,我,是真的帮不了她。与其求人,不如求己,您也该好好开导她,把心量和心胸放宽广一些,心情好了,这对治病有效,而且也断不至于,那么怕,有什么可怕的呢”
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她就收了线,陈德明呆呆的,仿佛挨了当头一棒。
安安这是,彻底把路堵死了
陈安瘫在驾驶位上,整个人,再一次万念俱灰。
第一次是在乔羽走后,她痛不欲生,之后万念俱灰。爱情没了,家人没了,陈部长在匆匆抚慰了她一番之后,也出国访问了,她只觉得,她是孤单的一个人,彻底被这个世界遗弃了,那一刻,她想到了死,她完全死得起,她还剩下什么
陆然,她倒真是死不起啊。
她凄然地笑了一下。
又有电话打进来,在她的手里响个不停。她的神经,她的知觉,她的肌肉,被抻着拽着收回来。
她看了看号码,是立维。
她的眸底,重新浮起一丝光彩,是不是,她可以,在今后,完全依赖他
她接通。
立维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又仿佛额外加了一分小心,他说“安安,你在哪里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
“嗯,刚才接了个电话。”她低柔的回答,做梦一般。
他沉默了一下,“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她看了看周围,说了个地址。
没过一会儿,立维就赶过来了,他轻轻打开车门。
车里的女子,头歪在驾座靠垫上,好象睡着了,电话就握在手里。外面昏黄的一点儿光,映在她脸上,安静详和,却有几分疲意,那白净细腻的肌肤,宛如上等的瓷器,光洁美丽。
她竟然睡着了,就这样睡着了。刚才,他也接到了陈叔的电话,问安安在哪里,说是陆然失踪了,陈叔很心焦的样子。他沉了脸,什么也没说,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这姐妹两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有某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联。
那究竟,又是怎样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可他,竟不在她跟前
而她,竟然睡得这样好。
他望着她,好久好久。她的脸,她的人,就在他面前,这么近,又仿佛,这么的远。
他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
“安安”他推了推她,“安安醒醒,醒醒”
陈安坐起身,神情木木的,看清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等你的,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他只说,会感冒的,然后脱了外套,吩咐她坐副座那边。她乖乖地挪过去,他进来,把外套给她披上。“以后让阿莱接送你上下班,好不好”
“我不是瓷娃娃。”她仍有几分执拗。
“在我眼里,你就是瓷娃娃。”
陈安撇撇嘴“累了,咱回家吧。”
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快驶进小区大门时,陈安说“我在停车场,碰到陆然了,吓了一跳,她很瘦特意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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