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陈德明眼神一耸,有几分危险的气息“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也不会,让那样的一天发生。”
似乎言尽于此,已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他踉跄着站起来“我的小女儿,我一定会救,至于怎么救,不劳董女士费心。不过我也想跟董女士说一声,我宁愿让安安恨我,也不愿让她,因为日后不救然然而追悔,留下唯一的遗憾。”
董鹤芬也站起来,“请便,不过日后,你也别怪我狠心,在安安成年的时候,再和你争女儿的归属问题,我必须,保护我的女儿。”
陈德明走了,董鹤芬还呆呆站在那里,她今天的成功,她的努力,何止是用一个安安换取的,陈德明只说了半句,给她留了几分情面。她输掉的,更不仅仅是一个家庭和一场婚姻。
心里苦涩极了。
她端起冷掉的咖啡,一口气喝下。苦,比黄连还苦,可是,却是她自己酿下的,怨不得谁。
晚间开完了会,陈安和小秋几个同事一起出来,进了电梯。因为都有车,他们去地下一层提车,陈安却按了一层的按钮,解释说有人来接她。
小秋冲她神秘地笑,问“我知道啦,是那个有头有脸的大帅哥吗”
陈安笑“嗯,有头,也有脸,不过我觉得,没你家小赵帅。”
小赵在一旁,憨憨地笑。
小秋一手抱着他手臂,笑的得意洋洋,一手点着小赵的脸“听见没,咱也争取,做有头有脸的上流人。”
几个人哈哈大笑。
在电梯里分了手,互相道别,陈安从律师楼出来,站在台阶上,就看到下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车喇叭响了一声,她走下来。
副座的门开了,陈安钻进去,随意问“等了很久吗”
“刚刚到。”其实,是到了一会儿了,立维不愿让她等,所以提前开车过来等她。他看了她一眼,气色还不错。他启动了车子,又说“董阿姨约我们去吃宵夜。”
陈安“哦”了一声,愣了愣,“现在吗,可是我没接到她的电话呀”
“董阿姨下午打的,你关机了,这才打给我的,我说你有个庭审。”
陈安懊恼地嘟嚷道“哎呀,早知这样,我就提前出来了,不和他们闲扯了。”会议讨论完,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这才下楼的。因为立维打来电话,说要忙到九点,她随着同事,往后拖了一下。
立维眼睛里和脸上,都是笑容,又看了她一眼哎,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挺有良心的。他心里是希望,她们母女尽快和好,那么安安,就解开了一个心结,多了一份关爱。不过这个,看来不用担心了。
车子停在福临居外面的停车场,立维停好了车,两人下来,进了福临居大门,由侍应生带路,三转两转,来到一个安静的包间。侍应生说“二位约的人,已经到了。”说着要替他们敲门,立维拦住了。侍应生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立维把胳膊伸出来,向内里一弯,陈安立即会意,伸手挽住了,立维觉得这一刻,能和她这么心意相通,不禁心神一荡,飞快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陈安呆住,看着他。
立维一笑,若无其事去敲门,里面立刻有人回答“进来。”
两人进去,里面窗明几净的布置,素雅古朴,没有过多的陈设,原生木的地板,原生木的桌椅,桌后坐着董鹤芬,刚好对着门口方向。
“董阿姨。”
“您好,我们来了。”
不禁愣住了。
董鹤芬的神情,有几分恍惚似的,她漂亮的杏核眼,直直地盯着陈安。
陈安和立维,不由对视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她一向是斗志昂扬,充满激情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子,有点儿萎靡,有点儿寂廖
近前了,陈安担心地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董鹤芬这才抽回神来,脸上木木的表情消失了,转瞬间就凝了一个微笑“安安,立维来来来,快坐下。”很热情,说着话的工夫,拉住了陈安的手,笑,“妈妈没有不舒服啦,妈妈刚才想,你和立维,怎么一眨巴眼,就长大了呢你们小时的样子,妈妈倒不记得了呢。”
陈安有些不信,她的手微凉,她的笑,那么虚弱,那么勉强,没有说服力似的,而且一进来,看到她独自坐在那里,头顶的大灯并没有全打开,包间显得格外幽深空寂,有点儿暗,她整个人也象扑了一层灰,看上去有些柔弱,有些落寞,有些忧郁。而这些词,用在这个人身上,用在一个女强人身上,多么的不贴切,本就不该有。
这是陈安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郁郁寡欢。
“您等了很久吗”陈安坐在母亲身边。
“没有啦。”董鹤芬松开女儿的手,扶了扶额边的发卷儿,掩饰了一下什么似的,然后说“这两天忙,总想见见你们俩,明儿一早我飞国外,这一走又得很多天才能回来,心里想着,那就今晚吧,拣日不如撞日,没想到你们俩,啧啧,更忙,以后我想见女儿和女婿,也还得预约了。”
陈安笑了笑,“哪里的话。”心里却有些意外,母亲这样啰里啰嗦地讲话,也不多见啊。不过,却让人觉得温馨,母亲这时,倒真象一位母亲了。
立维适时地插话“别光顾聊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叫吃的吧,一边吃一边聊总可以吧”
按了呼叫器,有服务生进来,呈上菜单,立维笑着说“这里,我还头一回来,真不知有什么特色菜”服务生又递了一份菜单过去。
见两个孩子认真研究着菜式,董鹤芬左右瞧了瞧,有些欣慰,有些感慨。晚上,本来有一个活动要出席,她打算约完了陈德明,再回去换衣服,没想到,和陈德明不欢而散,这个结果,她不意外,她意外的是,陈德明竟然不客气的,拿针挑开了她心底最痛的地方,那些,她不愿想起,那些,被她摁在记忆的最底层,只当是忘记了,她用废寝忘食的工作麻痹自己,忘了那一场,似乎,她也真的忘了。
可是,一旦被挑起,原来已愈合的伤口,仍然是鲜血淋漓。她一下子就蔫了,折了翅膀似的,晚间的活动,并不太重要,她推脱了,然后给安安打电话,关机,于是,她打给立维,约他们吃宵夜。
反正今晚上,她无论如何,也要看到女儿,否则今天,她过不去。
她换了地方,来到福临居,一坐就是四个小时。
她的脑子,一刻也没闲着,想着前尘往事,想着点点滴滴,想着她的女儿安安,似乎,把这大半生的经历,彻彻底底的,回忆了一个遍。
第三百六十九章
她的脑子,一刻也没闲着,想着前尘往事,想着点点滴滴,想着她的女儿安安,似乎,把这大半生的经历,彻彻底底的,回忆了一个遍。言唛鎷灞癹
她和陈德明的那一场,错了的,对了的,她不想追究。她就是这样子的人,即便让她现在选择,她仍是那样的决定。在西北,当她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小女孩陆然,陈德明的私生女时,她就知道,她完了,她和陈德明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所以,她这婚,离得坚定,离得彻底,没有拖泥带水,只要能离婚,哪怕是丢下安安,也在所不惜。
当时也是年轻,没什么历练,就那么狠心扔下年幼的女儿,一走了之。现在呢,却成了她最最后悔的一件事。眼下,她得用什么样的心,什么样的情,去弥补呢
就在刚刚,亲眼目睹安安和立维走进来,手挽着手,那么亲热,她一下子恍了神,有些欣慰,至少,她应该放心一点点了可这一幕,又多像年轻时的自己和陈德明,像,太像了。
她被冲击到了菌。
她忘不了那天,第一次正式把陈德明领回家,也是这样快乐的样子,但有些地方,分明又不一样。那时他们,比他们还要年轻,是一前一后进的门,她梳着两条黝黑的长辫子,雪白的衬衫,黑色朴素的长裙心里,象揣了一只兔子,跳个不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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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一边偷眼瞧走在前面的男子身板挺直,步子虎虎生威,人长得也好看,她一直恋着他,而他也恋着她她脸上带了笑,心里乐开了花,仿佛今后的日子,只剩了幸福和美好了。
可一朝起了风浪,曾经美好的东西,被蒙了一层污垢后,她坚决摒弃。
眼前的,只要安安幸福了,便成了她唯一的心愿棠
陈安研究了一下菜单,依着董鹤芬的口味,点了两样清淡的,又点了一个翡翠白玉汤,立维却要了两个安安爱吃的菜式,并且强调说“你爱吃肉,无肉不欢。”说着,看了看董鹤芬,董阿姨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陈安不满“就不许我换换口味吗”
立维笑“天生的小肉食动物,哪顿离了肉,你过得去”
陈安撇撇嘴,转脸对母亲说“您看这样,可以吗”
董鹤芬被这一问,回了神“什么”
服务生报了一遍菜名,荤素搭配,听上去十分营养健康。
董鹤芬微笑“好。”
陈安合上菜单,服务生走了。
董鹤芬喝了一口水,审视着立维,缓缓道“我常听你母亲提起,说最近两年你用功多了,也肯下功夫经营”
陈安在一旁,“卟哧”就笑了,怎么就觉得,母亲一下成了小学班主任老师。
立维瞥了陈安一眼,坦然自若,心里明白,董阿姨这是在挑他毛病呢,大概是作为母亲的通病吧,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太优秀,挑的女婿怎么也配不上她女儿他笑了笑“这两年公司急剧膨胀,很多事情不得不亲力亲为,所以占去的时间也多。”说的不卑不亢。
董鹤芬点头,心里是赞赏的,要么就做最差,要么就是最棒的。关键是,他有心。
陈安插了句“他从小就懒散,上学也不肯用功,才惯下了一身那毛病。”
立维挑了挑眉,又看了她一眼,“咱俩谁也甭说谁。”
陈安捂了嘴巴,吃吃地笑,他说的是,那时,她也不爱学习,也爱贪玩。她笑“好歹我每回考的分数,都比你高一大块。”
“能高出多少”他也笑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横竖都是不及格,您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呐。”
“我上过六十分”她嘟了嘟嘴巴,他呢,大概没有一回吧。
“还好意思说”
听着两个人在那里拌嘴,董鹤芬在一旁会心微笑,心里竟有种颇为安宁的感觉,这是她希望看到的。
吃过饭,三人出来,陈安和立维先送董鹤芬上车。
董鹤芬坐进车里,看着外面笑微微的两个年轻人,立维很自然地揽着安安的肩膀,凑在车门前和她道别,橙色晕黄的一点光,映在他们身上,绒绒的一道光边,看了只叫人觉得温暖和谐。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道“立维啊,今后你可一定要把安安照顾好喽。”
立维含笑点头“这个,不用阿姨说,我自然一定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安问“你觉得她,今晚是不是有些不一样”有些心神不宁,有些神不守舍。
立维问“她谁啊”
“你明知故问。”
立维正色道“其实你心里,早就想叫她了吧,那你为什么不叫呢”
陈安想了想“也许是情怯吧,或者,得借助某种气氛的渲染才叫得出口”
立维嗤笑“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她是你妈妈。”
陈安没再说什么,心说,你不懂,你不懂啊,二十年没叫了,嘴巴锈住了。
立维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董阿姨今晚的神色,嗯,是很不一样,有很大不一样,那样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向来不拘小节,不懂儿女情长似的,犹如一个男子他侧了一下头,看着陈安,刚刚董阿姨说什么,照顾好安安,当时他没觉得怎么样,这是必须的,可现在一想,心里猛地就一跳。
明天,他该怎么跟阮碧玉摊牌呢
这牌底,他一早就想亮了,只是没有合适的借口,阮碧玉对他来说,终究是个特别的人,让他狠不下心来。
在律师楼下等着安安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悄悄伸手过去,握住了陈安的手。只要明天过去,过去就好了,那些缠绕的,很多年的,在市井谣传的八卦绯闻,不管有的没的,马上就清理干净了。
回到雅园已过了凌晨,上楼时陈安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立维问她,明天有什么安排她打着哈欠说,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可能陪赵嫣逛街吧,那丫头失恋了,那男的脚踏两只船,真可恨她斜了他一眼,咦,你们男人,是不是天生喜欢吃着锅里的、占着碗里的把立维吓了一跳,说,不就是失个恋嘛,至于把天下的乌鸦说成一般黑吗她咯咯笑了两声,揉着眼睛说,您可不是乌鸦,您是好看的萝卜。他一愣,萝卜合着是变着法儿的损他。他气,瞪着她,她大大的眸子半阖半开,浑浑沌沌的,那模样只叫人怜爱。
他扶住她,开门进去,让她赶快洗澡睡觉。她嘟嚷着,不洗了,明天再洗吧,困死了。他觉得好笑,说,陈安,以后不能这样,不洗澡就不许爬我的床。她困得直迷登,扁扁嘴说,不许就不许呗,我让你爬我的床行了吧,又是哈欠连天,仿佛不知所云。立维目瞪口呆,鼻子直喷气,而她已摇晃着进了卧室,他急忙跟进去,看她脱了大衣脱了靴子,直接爬上床,拉开被子倒头就睡。
立维叉着腰瞪着她,这丫头,神经真够大条的,这些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有些坏习惯还是没改掉,小的时候就经常吃着东西就睡着了,她才是一身的坏毛病呢。
偏偏,他就看上了一身坏毛病的她。
他凑过去,看着她的睡容,如满月般光洁的面庞,肌肤柔嫩而细腻,眼睑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面颊,她的气息干净而清爽,没有一丝邋遢。
看上去是淑女,骨子里,还是小调皮、小可爱。这就是他爱的人。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出去,回了自己那边。
洗过澡,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阮碧玉阮碧玉他是怎么认识她的
大四上半年,安安在大读大一,他就跟家里透露了想出国深造的目的,母亲的意思是,让他再留一年拿了学位再走,他心急火撩跟什么似的,拧着脖子一定要走,鲁正梅无奈,匆忙托人联系了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手续办妥了,立维却磨磨蹭蹭没走成,作为母亲,鲁正梅又疼又急又无奈。
他开着那辆炒股赚来的大切诺基,疯狂地在清华和大之间徘徊,幻想着,安安和那个乔羽,可能在某一刻会分手,就象其他的情侣一样,吵上一架,然后不痛不痒说分手,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他不能错过他怀着一颗阴暗的心理,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可是终是没有,他们好得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他终是绝望,这样,也迎来了毕业典礼。
领了学位证后,他几乎是仓惶逃蹿,手里捏着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脚边是简单的旅行箱,站在首都机场的候机大厅,他却茫然了,也悲怆着就这样走了吗,就这样走了吗
就这样的成全他们他咬牙,怎么就,这么不甘心呢心里很疼,简直要碎了。
第三百七十章
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二十多岁的男人,就象个娘们儿似的哭得稀里哗啦,伤心得无以复加他这一走,就没打算再回来,他要忘了她,彻底忘了她,忘了那个对他哭、对他笑、对他使性子、对他撒泼无理的疯丫头他真的要忘了她,从生命里连根剔除。言唛鎷灞癹
可一想到这些,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像是被什么利齿在撕扯、咬啮。
他如何舍得她她心里本来就没有他,他这一走,隔了浩瀚飘渺的太平洋,时间一长,她一准会忘了他的,甚至连“钟立维”这个名字,也会从记忆中抹去的,他怕啊。
陈安,安安,丫头他在心里喊她,仰着脖子流着泪。他的衣襟,濡湿了一大片。
他宁愿永远也长大不,那么,他就可以对着她,“胡作非为”缠着她,不需要什么理由菌。
他第一次这样恸哭,为失爱而哭,他想,以后,他再也不会为她流泪了,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流泪了他一生唯一的爱情,都随着这眼泪,在这一刻流光、流尽了。
他爱着的安安,却不爱他,她有自己的另一份爱情和幸福,完全将他摒弃在心门之外,任凭他有再多的热情、再多的眷恋,和再多的不舍,已是没了任何意义。从此以后,只能隔了长长的时空,长长的距离,这世界上,有一个这样的他和她存在着,可是,却不再有任何的关联。
他心痛如绞棠。
航站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地催促旅客登机,他泪眼模糊地回头,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认识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住他。她,就更不会了
他拉着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心想,走吧,此一去,是海阔天空,没有她的天空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他莫名的,精神就是一振,有一丝窃喜浮上来。
是他的同学金绍雯“喂,你这家伙,还在国内吗”他们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关系很要好。
“干吗”他有气无力的。
金绍雯笑“不知道你小子滚蛋没若还没走,就赶紧飞过来吧,我今天正式在家族企业上班了,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同时为你饯行。”一如既往嘻哈笑着。
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说“成啊,你等我”
他立即购买了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半小时后,飞机载着他,飞往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他找了一间酒店安顿下,时逢傍晚了,他马上联系了金绍雯,金绍雯亲自过来接他,然后,他们去了一家高级会所。
一间很大的厅堂,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一对一对的,男的风流潇洒,女的妩媚妖娆。
金绍雯向众人介绍道“我的同学,钟立维,名门之后,名校毕业,一表人材,股市高手,青年才俊,有风度、有学历、有气质、有品味、有形象,来来,大家认识一下”还没说完,大伙就嚷嚷开了。
“认识认识”
“早就听说大名了”
“钟少哇,来了就是朋友,咱先喝一个”
一屋子的人,立即闹翻了天,男的轮番做了自我介绍,立维从姓氏上,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些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完全有傲气的资本,再加上年轻,背景相似,立维很快和他们混熟了,一时勾肩搭背,谈天论地,豪气干云,大有指点江山、唯有我辈的风采。
吃饭的时候,金绍雯把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推进他怀里“安安,照顾好钟少,就算你大功一件。”
立维吓了一跳,安安他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瓜子脸,大眼睛,有几分羞怯,几分柔媚,正用一双明亮的眸子,脉脉含情望着他。
立维沉了沉脸,看了一眼金绍雯,后者冲他挤挤眼睛,弩弩嘴巴,他不动声色,搂紧了女子。这样的场合,他并不陌生,他身边的女伴走马灯一样,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位,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可她叫安安,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又能怎么样
他觉得可笑。
胡吃海塞、酒足饭饱之后,男人们凑台子打麻将,正好两桌,赢的钱全归女伴,可巧今晚立维手气臭的很,输掉的钱全跑进了其他人的女伴的怀里了。
金绍雯就笑“立维啊,你怎么不懂怜香惜玉了”
立维低头,见女伴噘起了嘴巴,他就笑“瞧你这名字,叫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就叫安安呢,这不是成心触他霉头吗
女子细声细气说“是金少让我叫这个的嘛,我原本叫做娇娇的。”
立维大笑“娇娇多好听呀,又响亮又好记,就叫娇娇”说着瞪了金绍雯一眼。
金绍雯搔搔头皮。
立维说“娇娇,你替我码牌。”
下一局,果然赢了。
一行人折腾到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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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才散去,金绍雯要送他回酒店,立维没让,在路边拦了出租,搂着娇娇径自上了车。
第二天晚上,金绍雯单独请立维吃饭,以尽地主之谊。安静的小包间,酒至正酣,金绍雯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叹道“身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啊。”
立维一愣。
金绍雯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可是我对她没感觉”
立维摆摆手“咱只喝酒,不提不痛快的。”
他们转场去了酒吧,这一晚喝了多少酒,立维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象灌白开水一样,肆意挥霍。早把出国留学的事忘脑后了,也不去想喝醉之后的后果,那沉痛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灵魂飘摇,无所寄托似的,每一次醉酒,都是这种感觉。
前几年,有高樵在身边,那时年纪尚小,总可以没事找事的,在他身上找个由头掐一架,可高樵留了洋,飘洋过海走了,他觉得自个儿,更空虚了。后来在大学里,认识了金绍雯,也算是铁哥们儿了。
金绍雯的酒量不如他,在他没醉之前,金绍雯已经醉了,大着舌头捶着吧台鬼哭狼嚎“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好意境,好采头”
立维指着他笑骂道“德性,你丫就是一斯文败类,咱金融系的耻辱”
金绍雯觉得眼前有好几个立维在晃,只呵呵笑着,脑袋一歪,就趴到吧台上了。
立维没管他,继续喝自己的酒,后来终于喝大发了,不醒人事,只记得有人拍打自己的脸,他还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过了一会儿,朦胧中听到有人唤他,“醒醒醒醒”他皱着眉头,为什么要醒,不知这样,感觉有多好呢。不过那人真烦,还是唤他,一个劲儿地叫他,他烦躁地推了那人一把,那人“哎呀”一声,好象是个女的在叫,女的是谁那个娇娇,还是张三、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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