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07
没出息不过呢,你若叫我跟你一起睡觉,我倒是很乐意的”
陈安听他说着,眼睛看着他,他脸上柔柔的,让人觉的窝心。这样的立维,似乎少见。
她用手指戳戳他胸口“敢情晚上不回去睡,就是等着钻我被窝呢”
“是。”他坦诚。
“你还说”她忍不住拍拍他的脸。
他捉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我当时也恨呐,心说你还玩,还不睡可保姆就在旁边,我也知道害臊呢,趁她出去时,我才赶紧脱了鞋,一撩被子就钻了进去,把你堵在了里面”
陈安笑出了声,真逗,可是,她却不记得了。
立维又说“晚上咱俩一人睡一头,睡得真香真暖啊。可是半夜里,我突然给凉醒了。”
陈安疑惑着,见立维笑得不怀好意。“我抢你被子了”
“不,你尿床。”
“胡说。”她伸手去搔他胳肢窝。
“就是你嘛,发大水了也不知晓,睡得象头小猪不省人事。”他躲着,憋着乐。
“你还说叫你说”手下发了狠。
“安安,安安”他被修理得直喘气,告饶“我错了,不是你是我,是我尿床了”
陈安住了手,眸光闪闪,正色道“赶紧忘喽”
“是,是,我马上忘”他乐。
可是,他怎么舍得忘记呢,他都帮她,一一记着呢,记一辈子,记得瓷瓷实实的。
陈安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找老公,真不能找青梅竹马的。他能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抖落个一干二净。
果然
“哎,你小时候怎么那么逗好多事儿呢”立维憋不住地乐,“让咱家老太太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陈安翻了翻眼睛,这人真是的。“这是秘密,不能外传哟。”她闷闷的。
立维愣了一下,又笑“好,好,不外传”顿了顿,“将来,我讲给咱闺女听。”
陈安的耳根一下就红了“喂”
“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他把大手搭在她细腰上,柔声说“咱们先去注册好不好”
她恍惚了一下。
“安安”
“嗯”
“听到我说的了吗”他的黑眸盯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她头挪过来,脸庞挨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好。”
陈安睡得正香时,感觉半边身子一凉,知道是立维起床了。“这么早”她咕哢了一句,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睡。”立维帮她掖了掖被角,脚步渐远。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来,“安安。”
她费力地睁了睁眼,立维的脸出现在面前。
“我去公司上班了。”
“哦。”她想撑起身体,却被他拦住了。
“继续睡吧。我上午估计很忙,下午空闲的话,我给你电话,跟我回一趟家,嗯”
“哦。”
她还一脸迷糊样儿,只管点着头,他笑着吻了吻她额头,走了。
陈安一歪脑袋,一头栽到枕头上,心里还想着,他可真忙回一趟家,回哪个家
困死了,她又睡了过去。
陈安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慵懒,真不想动啊。想起昨夜,她和立维聊到很晚,聊小时候的事儿,那么有趣儿,气氛又那么融洽
想得有点儿入神了。
电话又响了,陈安一惊,从枕边拿过手机一看,立即坐了起来。
“嫣儿”嗓音是清晨乍醒时分特有的沙哑。赵嫣吃惊道“还没起床那”
陈安抚了抚乱蓬蓬的头发“周末嘛,就不兴人家赖床啦”有几分矫情的意味。
赵嫣听出来了,酸她“哎哟哟,几天不见,就一副娇滴滴的小女人了,怎么着,和你家那位腻味的结果”
“赵嫣”虽然看不见,陈安的脸还是红了。
“得得,我说,昨儿咱们可是说好了,今儿陪我逛街的,可您老人家还在睡觉,您也真好意思”
陈安笑“这不是一直等你电话吗,也不知赵大小姐有没有时间召见我。”
赵嫣啐了一口“死丫头,赶紧的吧,亚运村这边,限你半小时到”说完咔嚓就挂了。
这人,半小时哪能到呢陈安急忙下了床
开车往那边赶的时候,陈安又打回去问了详细地址,没想到快到时,赵嫣又挪了地方,去奥体附近了。
两人见了面,坐在球会咖啡厅,因为人少,赵嫣临窗而坐,外面正对的,是球会大门。
陈安问“怎么跑这儿来了,莫不是想打球了”她打量赵嫣,也不象啊,穿的很正式的衣服,只是一张脸,描的乱七八糟,黑黑的熊猫眼,戴了长长的假睫毛,猩红的嘴唇,瞅着就碜得慌。
陈安一皱眉,她这是,自暴自弃了
赵嫣斜她一眼“我哪有心思打球再说,这地方我也消费不起。”
“那咱们去逛街”
赵嫣喝了一口咖啡,苦的。她没言语。
陈安看她的样子,有些失落,有些索然,看来失恋的心情不是普通的糟糕。“咱们去北辰商圈吧。”她建议道。
“先等等吧。”
等等陈安就是一愣,“等什么”
却见她从手袋里掏出香烟,熟练地点燃,“滋”一口,优美的唇一张,袅袅的烟雾喷出来,然后她优雅地将烟卷夹在指间,那架式让陈安不由想起旧上海滩的交际花,妖娆而风情。她瞪起了眼“你竟学会抽烟了”
“嗯哼”
“还喝酒”这是完全可能的。
“嗯哼”赵嫣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陈安有些抓狂似的,扯了扯头发“啊,你说你,就为了他,就不当淑女了”
赵嫣淡淡一笑,有点儿凉意“我本来就不是淑女。”
陈安说不出话来,看来她低估了她,失恋的影响对她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赵嫣倒先说话了“昨儿采访你老公,还挺顺利的,因为提问的问题多,他破例又容了十分钟的光景。出来后,同事羡慕地问我,是怎么跟钟先生攀上交情的”她看了陈安一眼,伸手过去,拍拍她的手“还不是因为你的面子,谢啦。”
陈安白她一眼“甭转移话题,说你呢,别扯其他的。”
赵嫣眼神一黯,神情冷了下来。
陈安说“忘了他吧,就象我跟乔羽那一段,时间长了就好了。”
赵嫣吸了口烟,望了望外面,说“我在等他。”
陈安吃了一惊“等谁”
“林晓成。”
“你”
赵嫣突然激动起来“安安,我不死心啊,从早上八点,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他,因为我知道,他若没有任务,每个周六上午,必来球会打球。我今天来,就只想远远的,看他一眼,看最后一眼,然后我就走,走得远远的,他爱跟哪个女的就跟哪个女的,他和我,今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九点半的时候,我果然等到了他,看他停了车,进去了”
陈安盯着她,叹气“你这是何苦呢。”她没法再劝说什么,失恋的人,难免做出一些怪异的举动,这个,她能理解。
赵嫣拿烟的手,揉了一下眉骨,疼,等得脑仁都疼了,她无力似的说“安安,你知道吗,我亲眼看着丫进去的,但不是丫一人,陪丫进去的,还有那个女的,他们手挽着手,他挽着那个女人挽的那么紧、那么亲热,说说笑笑的,不是情侣是什么,根本骗不了人”说到后面,有些咬牙切齿了。
陈安攥紧了手。
“第一次看到他们,我就在想,这只是个意外,或许只是普通朋友,一次这样,两次还这样我看着他的眼睛,亲口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他轻松地笑着回答,说没有,还特真诚似的我呸,丫什么玩意儿啊,敢玩弄老娘”
陈安觉得额上冒了汗,心弦被拨动了似的。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她能懂,遭遇背叛后,那究竟是种什么心情。
“嫣儿,咱们走吧,不等了,没有意义。”
赵嫣瞅了她一眼,长睫毛眨呀眨的,陈安就知道,她犹豫了,气归气,可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放手。恋爱的人那,总是这样纠结着,又矛盾着,让自己两难。
赵嫣小小声的“安安,再等一下好不好就快出来了,我就看一眼,看过一眼咱就走”
陈安叹口气,她怎么能忍心拉她走呢看与不看,区别当然不大,可是,只会令自己越挣扎,陷得就越深。
两人默默无语的,看着窗外。
对面,是球会大门,偶尔有人进进出出。
杯里的咖啡早就凉了,她们没再喝一口。
有人出来了,又有人出来了陈安不时回头看赵嫣。
然后,人影一晃,那边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的个子,女的很娇小,头上都戴着球帽。只是距离很远,看不清容貌。
陈安就见赵嫣的眼睛瞪起来了,越瞪越大,她心里一沉,是他们吧。
那对男女,距离咖啡厅越来越近,陈安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那个女子,穿着灰色的休闲外套,模样秀美端庄,一条马尾辫在脑后摆来摆去,显得很年轻,她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男子说着话,爱娇似的,手臂插在男子的衣兜里,十分亲昵陈安认识她
于是,她看着那女子。
而赵嫣,瞪着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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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5000
于是,她看着那女子。言唛鎷灞癹
而赵嫣,瞪着那男子。
那一男一女,从她们的窗前经过。
陈安觉得脊背蹿起一股凉意,那女子,她太熟悉了,分明是二嫂,霍二哥的太太。这二嫂跟那个男的,又算怎么回事呢
赵嫣从喉咙里咕哢出几个模糊的字“林晓成”要多恨有多恨似的乎。
陈安的神经猛地一颤林晓成林晓夕
是了,她知道了
就见那对男女停在一台车跟前,有司机模样的人接过了女子的背包冗
陈安突然就急了,她站起身去推赵嫣“快,快去,你只管去问林晓成,那个女的究竟是谁”
“你还看不出来吗”赵嫣赌气说。
陈安却笑了,如释重负“他们不可能是情侣”她敲了敲她脑袋“你只管暗中苦恼,却为什么没有勇气直接问他呢”
赵嫣愣愣的,发呆。
陈安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赵嫣拔足就跑了出去。
外面,二嫂已经上车被司机接走了,而那男子,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的方向然后赵嫣出现在男子身边。
男子一回头
陈安看着那一幕,灿烂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男的帅气,女的潇洒,真是养眼啊,怎么看怎么舒服。
她不由就笑了。
就见赵嫣冲她这个方向挥了挥手,然后被男子牵起了手,双双走了。
陈安看着,嘟哢了句“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心里却格外高兴。
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走出咖啡馆。
中午的日头很好,暖暖的,仿佛春光明媚,让人心醉,让人只想在这美好的光线里驻足流连。她忽然好想走走。
她没有取车,沿着马路往前走。
昨晚,立维躺在她身边,夜那么深沉,他对她说了好多事,关于他们小时候的事儿,她才惊奇地发现,原来,他的记忆里,全是她,他们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的点点滴滴,美好的幼年、童年、少年,那么多而她呢,这些年,在一重又一重的烦恼中,能记起来的,真的不多,能想起来的,似乎也很少。她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08
几乎是,刻意在回避那个时光的。
剔除某些,只留下关于她和他的,原来是这么的有趣和温馨,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慢慢走着路,阳光从头顶的枝叶间穿行,落在地上,留下无数个金色的细碎的光斑不知不觉中,陈安走出了很远。
抬头一望,入眼的,是一座戏院的建筑,古韵古色的门楣上,用金色的楷体题着四个大字,两边用红红的灯笼装饰着,看似俗气,却隐隐透出不凡的气派,还有二层楼高的窗户,仿佛能看到夜色里,透出的喜兴来。
陈安认得这儿,是泰和茶楼。她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她驻了步子,想了想,立维曾经跟他说过,想带她看戏,顺便认识一位朋友。他的这位朋友就只是朋友她的脑筋一挑,有微微的刺痛,她抬步迈了进去。
二楼的剧场里,光线幽暗,这个时间,没有几个人,台上也没有正式的演出,舞台的背景墙上,正在播放录制的视频。
陈安挑了最后的一排位置,坐下来。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中午了,她给立维打电话,却关机了。
她眉尖一蹙,琢磨着,他很少关机的,这大中午的,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此时,钟立维正坐在楼上他的包间里,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未来的老婆,无意中闯进泰和来,就在他的楼下看戏。
他有些出神的,坐了好长时间了,手指按住眼皮。早上从雅园出来,他的眼皮就开始跳,一上午,他忙于公务,听aaron汇报工作时,他一边看着纸面繁复的数字,一边按着跳个不停的眼皮。aaron看出来了,以为他头疼,便把重点的往简单的说,把不重要的一两句带过,汇报完就赶紧走了,立维也没拦着。他实在是,没心思办公。
他看了看腕表,按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阮碧玉还没有到。
腿有些发麻,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然后走到窗前,眯眼朝下一望,底下是笔直的主干道,车流如海,密集如阵。
她还没有让他这么等过,他不禁有些烦躁,返回身,重又坐下。
听到敲门声,他眯了眯眼,说了声请进,坐直了,却没有站起来,更没有迎一下。
阮碧玉推门进来,脸上笑吟吟的,微微有些气喘的样子“抱歉立维,路上塞车,让你等久了。”说着,把手里提的袋子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径自很热情地问,“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上午借用了酒店的厨房,赶制了几样小点心,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立维一摆手“碧玉,你先坐下,我有话说。”
阮碧玉一愣,手里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笑也僵了,她无措地望着他,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很严肃,而且他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正襟危坐,完全一副商务谈判的架式。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的以前,他虽然一直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可是却很随意,绝不是象眼前的样子,让她觉得,一瞬间,他离她好远好远。
“你,就不饿吗”她唇角勉强牵出一丝笑。
“先坐。”
阮碧玉乖乖坐在他的对面,双手迭着放在腿上,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提来的袋子,她不敢瞅立维,一眼也不敢,她心慌且害怕。可是,她大约是明白的,这样的一个时刻,她拦不住。
立维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回她一个微笑这些年,她对他很好很好,她安慰过他,开导过他,他一肚子的苦楚和无奈,一遍又一遍的统统倒给她,而她默默的,承受着,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以为,他们是朋友,是超越姐弟、超越男女的一种感情,但是,原来不是,他后来也觉的不是。
就象世间可口的珍馐美味,放时间过长了,总会变质的,也不再是美味了。
他唇角一点笑意,又马上收回去了。他笑不出来。“碧玉啊,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那部电影,你想不想拍如果想,我可以帮你,但是,也是最后一次能帮到你了。”
“立维”阮碧玉扁了扁嘴巴,眼睛里,泪光浮现。
立维知道她快要哭了,他一摆手,面无表情“在电话里,你不方便说;现在,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只管讲。”
她终于抬起头,声音干涩“我们楚团长的意思是”
“那跟我没有关系”立维截断她,一下子面沉似水,“我只想知道你的意思。”
阮碧玉看着他隐隐发青的脸色,她的脸,也跟着变白了“立维,我我很抱歉。”她不能,就顺从的往他的话题上靠,那是终结。
立维却不理她这茬儿,步步紧逼“我是很认真的。”
“不”她亮晶晶的眸子里,瞬间聚了大大的两颗泪,她看着他,心碎欲裂。
立维装作看不到,耐心地说“碧玉,你虽然唱戏,可你不是风尘女子,你的家世清白,身世更是清白,我从没看轻你,你完全可以嫁给一个你爱的,而且也爱你的男人。你的生活,应该和别人一样,是幸福的,再说,你也不小了,这个,我早就说过吧”
“不,立维,我不”她摇着头,泪水终于堕下来,成串的,晶莹四射。
立维却站起身“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不能再耽误你,权当作是一点儿补偿。稍后,会有拍摄方联系你的。”他看了她最后一眼,“就这样吧,我该走了。”
仿佛言尽于此。
他抬腿往门口走,身姿决绝,而且坚定。
阮碧玉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恍惚了好一会儿,她才追过去,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立维的腰“对不起,立维,我知道我错了。”她是错了,唯一的,也就错过那么一次。
立维身子一僵,用手拉她,她不放,固执地抱牢了。“放手”
“不”碧玉的肩头一抽一抽的“请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不会那样了。”她不敢了,一次,就有教训了。只要他能让她在身边,她什么也不计较了。
“没有以后”立维用了力,发了狠,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她的手掰开,然后拉开她的胳膊,一推。他甚至,没有转身,又大步往门口走去。
“立维立维”
她哭着叫他,不行的,没用的,他不会为她停留。
眼见立维已经拉开了门,她急了,真是急了,还有一分不死心。
“立维,如果我没有暗中做手脚,你是不是,就不会让我离开你”
立维的手按在门柄上,停住了,还算愿意回答她“没有差别,我之前帮你,是因为你也帮过我,我们是朋友。这一点,我以为你明白”
说完,没有停留的,他闪身出去了,随手带上了门。
他走了,消失了她害怕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一切都完结了。
她一下哭倒在地上,心如刀剜。
她明白
她当然明白,这“朋友”二字的含义,他不是说过一次两次了,她每感谢他一回,他就不咸不淡地回复一句我们是朋友。仿佛时时提醒着她,她应该待的位置,他们,只是朋友。
他不允许她越过雷池一步每次喝多的时候,他只会不停地叫着安安,他不停地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叫得撕心裂肺,她听得心惊肉跳,心里发疼,她心疼地去抱他,想温暖他,想让他知道,安安不爱他,可还有另一个女子等着他,爱着他可他每回都伸手推开她,如避瘟疫,以至于,她觉得他不是真醉了,或者,只是凭着这点儿酒意,来发泄他内心的痛苦或脆弱。
那她呢,成什么了她只是安安的影子,他找上她,只为她,笑起来象他的那个安安,他心心念念的,多少年了都忘不了的安安。
时间长久了,她无欲无求的一颗心,在慢慢变质,她对他开始不满,她觉得气愤,她觉得,她好难过,难过得就要死掉了,她只是一个影子。
所以,只要是团长的授意,她默默的一味接受了,接受他的帮助也好,施舍也好,赠与也好,她统统顾不了了,她觉得,只有在那时,立维才是在乎她的,宠爱她的,他的心里有她。
谁叫她,在八年前把醉酒的他带回去,她就已经爱上他了,爱得那么彻底,那么没有自我。她不敢表露,她忍着,捱着,只是他的女性朋友,冷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热、贴面、热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亲眼看着他由一个任性的大男孩,成为一个行事沉稳的男人,他变了很多,不过只有一样没变,他心里依然有那个安安,她还是没有机会。
准确说,是他从不给她机会。
而她今日的名誉、地位、财富,只不过是借了安安的光罢了。
她借了陈安的光她只是替身,是影子。
阮碧玉的眼睛里,又生生逼出了泪水。
她缓缓站起来,看到桌上的袋子,刺眼刺心的,她几步奔过去,连同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稀哩哗啦”,茶壶杯盏,一应落地,地上一片狼籍。
点心一块一块的,从纸袋里滚出来,她瞪着那些,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精心烹制的,她亲手做给他的,包裹了她十足的爱意,可他全然看不到。
在上海,她悄悄学烹饪,学插花,学茶艺学了很多很多,她努力了八年,总想着,怎么样,才能配得上那样一个人,原来还是白费。她甚至,近不了他的身,他给她的拥抱,也只限于礼节上的。
最亲近的一次,是她来北京演出时,不小心在公寓崴伤了脚,他抱着她出入医院,他那么关心她,她在心里窃喜着,象是偷来的幸福。
偷来的
她偷了陈安的,八年的光阴,和八年假象的幸福。
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拥有了最想要的,就吝啬地收回了对她的恩赐。
她阮碧玉,多可悲。她怎么就忘了,他甩一个女人时,向来不心慈手软。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
是她太傻,是她陷入梦里,沉睡不愿醒,立维总归没骗过她吧。
立维对她,很好很好,简直好极了。却原来,只为那一点儿相似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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