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她狠狠地咬住嘴唇。
乔羽,你这个傻瓜,如果你不是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也是好好的,虽然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我依然还认识你啊,你一直是之前的那个乔羽。
眼睛里,有一股热浪,防不胜防地冲下来,袭在脸颊上。她固执地抹了一把,推门下车。
刚走出两步,她又返回去,从车上拎下一只纸袋,然后再次朝悦盛斋走去。
她走进店里,没什么客人,却芬芳扑鼻,响着舒缓的音乐,因此店里倒不显的冷清。
有店员走过来,她把纸袋递过去,说晚一些,钟先生或阿莱先生过来取蛋糕时,把这个一并交给他。
店员很热情地应下了,她道了谢,出了门。
回到车上,看看时间,四点多一点,立维还在飞机上,她直接给阿莱拨电话。阿莱说他刚出发,准备去机场。陈安说你先过来取蛋糕也行,或者接到先生再去取蛋糕也行,总之她晚上,要晚点才能过去,她手头临时有事要处理。
陈莱仿佛还想问什么,她却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想着要不要亲自给伯母打电话解释一下,又不知说什么,撒谎吗她不会。索性就算了。
她把车子开起来。去哪儿找乔羽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18
呢,北京城这么大
她细细地想着,那些细节,她和他以前,曾经都去过哪些地方呢
记忆从最隐蔽的角落被挖出来,原本是她刚刚掩埋好的,连那层浮土都是崭新的
她的车子驶上了北三环。
顺路去百宝粥店转了转,没有他,她顺便买了一份鱼片粥。或许,她想着,她应该能找到他吧。
然后车子向北去沿着记忆中的河,记忆中的路。
贴着大西墙下的小公路,向北驶下,出现一片平房区。天色还有一丝光亮,过路的人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车,那目光,象是见了闯进异空间的怪物。
她找了一处开阔地,把车子停下,按了车锁。她自己,走进了破旧古老的胡同里。
第三百八十七章4000
残破的路面,高低起伏,她一手拎着盛鱼片粥的饭盒,半高跟的靴子小心地踏在地面上,咚咚的,沉重如鼓。言唛鎷灞癹这里,对她来说,已成了陌生的领地从前,她几乎每天,都会从这条路上走过,闭着眼睛也能摸进去。
而心里,随着目标的接近,越来越忐忑和怯懦。刚才坚定的执念,就象晾在空气里一杯滚烫的茶,热量一点一点褪去,她的勇气,也在慢慢消减。
她来这里,是对了,还是错了她不知道,只觉无形中,仿佛有只手,在拖拽着她,不许往前走,不许再往前走了她犹豫着,可是她的步子,还是踯躅前行,乔羽现在不好,不是好好的,她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她默默地数着一侧的门牌号,20号22号24号前面一点儿,就快到了。她停下脚步。
是不是太冒失了就这样直直地闯进来等等洎
她忽然按住了胸口,睁大了眼睛,她怎么忘了,这里的房子,已经不属于乔家了。
那是在乔羽出国后不久,一天傍晚,她不知不觉的,从学校一路走来这里,看着,看着,然后按开了30号院的门铃,有个陌生男人走出来告诉她,乔家已经把这个四合院卖给他了房子卖掉了,连个念相儿也没有了,她傻乎乎的一个人蹲在门口,象只流浪猫一样,一直到深夜,她才失魂落魄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她紧紧地,紧紧地揪住大衣的领子,遍体生寒。那天也是这么个傍晚,这么冷的天气,她望着自己呼出的一团又一团白气,心想着,结束了,真的是,该结束了溽。
这次呢,她,只是来寻他,寻他回家去,回到他的家人中去,一个人孤独、绝望的滋味,她体会得太深刻了,她不忍心,也不能让他那样痛苦着。
可这回,他又失踪了,故意的,狠心的,不让别人找到他。
真傻,乔羽,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呀。
陈安再一次彷徨了,真的是,无处可寻了吗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她该坐在温暖的屋子里,身边守着温柔亲切的钟伯母一股子愧意涌上来,她原本想着,早点儿找到乔羽,然后早点儿回到她应该回的地方去。
可两边,她没法平衡,又舍不得放下任何一边。
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刚响了一下,立刻就有人接听了。
“我是”
“哎哟喂,安安啊,你可真是的,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到啊”
陈安愣住了,是宝诗。
“宝诗姐。”
宝诗在那头痛快地笑着,一边数落道“快啦,还在磨蹭什么呀,沈阿姨进进出出八趟啦,就是没望见你的影儿哎,你说你们俩人,也真有个意思,一个出了国,亲妈妈过生日,就不能提前半天回来还有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安安,我可告诉你啊,今儿个,可是你亲婆婆的生日,一年就这么一回,这年头,都说婆媳难处、婆媳难处,你这马上要给人家当儿媳妇了,还不赶紧的,好好表现表现”
陈安本就愧疚,让宝诗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嘴也笨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就听那头钟伯母嗔怪的声音“你这丫头,跟安安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宝诗笑“娘娘,我在向安安传授身为儿媳妇之道。”
钟夫人看了看旁边的霍滨川,滨川乐,夫人点了点宝诗额头“你婆婆虐待你啦”说着,把电话听筒接过去。
“没有啦。”宝诗冲滨川挤着眼睛,然后一张手,朝旁边的果盘伸过去。
钟夫人看到,一拍她手背。
“哎”一声低呼“娘娘,您可太偏心了,合着只让喝水啊”滨川赶紧一拉她,宝诗俏皮地吐吐舌头,安静了。
钟夫人温和地问“安安,路上堵车吗”
陈安刚才恍神了,那边和乐融融、笑语连连的景象,不难想象出来,她真想着,一步跨回去
“我伯母,很抱歉,我这边临时有点儿事,今晚上,我恐怕恐怕过不去了。”她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哦。”钟夫人一怔,顿了顿,又笑了,体贴地道“没关系,咱们娘俩儿哪天聚也成,有的是时间。”
“可今天毕竟不一样,是您的生日,我万分抱歉。”她声音低低的,心里难过,不是不难过,她这是,明知故犯。她太不懂事了。
钟夫人反倒笑了,轻松地说“只要心里高兴了,哪天都可以当生日过,是吧”停了一下,又说,“不过安安啊,遇事千万别急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吗”她完全能体谅,这孩子大概是遇到什么重要事情了,不然不能不来。
陈安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差点掉泪“我知道。伯母,改天我再过去看您。”
“好。天黑了,你开车当心点。”
“嗯,谢谢伯母。”
她还没来得及按掉挂机键,只听宝诗在那边嘟嚷道“安安不来了啊”透着失望的样子。
她心里一慌,手一哆嗦,赶紧挂机,把手机塞回包里。
大概也让钟伯母失望了吧,虽然钟伯母嘴上不说什么。
陈安在原地站了好久,冷冷的风吹过来,浑身都吹透了似的,冻得她一激灵,再抬眼一望,天黑了,眼前的路灯,不知何时已经亮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干嘛来了
既然来了,总得试一试吧。
她稍事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走到30号院门前,迈上两步台阶原来是老旧沉重的木门,现在换成了朱漆的铁门,她深吸一口气,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她就是觉得,乔羽应该在。
她摁了门铃。好久,里面静悄悄的。
难道没有人吗
她又按了一下还是没人来开门。
第三次大概真的是奢望吧。她摇头,转身下了台阶,大铁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陈安停住,急忙转回身来。
昏黄的光线下,门内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完全被门楣遮在阴影里,瞅不清眉眼,但那身形,那高度,总不会认错的。她心里一阵激动。“乔羽。”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自己唤出声没有。
那男子,还是定定地望着台阶下面的她。
她重新走上台阶,跨过门槛,他侧了侧身,让开,她走进去。
他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默默的,回身把大门阖上了,又是“吱呀”一声,轻微的,象开门时一样,但听在陈安耳内,仿佛是很大一声巨响,她心里就是一哆嗦,钟立维似笑非笑、半嗔半怒的脸,迅速在她眼前一晃。
她半晌没敢动地方。
直到乔羽远远走到前面去了,她才跟上去。
小小的庭院里,那两株老梅树还在,萧瑟的枝条,抖动在寒战战的冷风里。
正房的客厅里,灯光明亮,陈安一脚踏进去,却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比外面还要低几度,她的肩膀不由抖了一下,他就是这样,在这里待了三天吗
乔羽只瞥了她一眼,就从电视柜上取过摇控器,“滴”一声,暖风开了。他又取了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陈安这才把饭盒袋子放桌上,包包放在旁边的木椅上,她手里,必须要抓住点儿什么,才能让自己勉强镇定。
她两手捧着杯子,大眼睛在房内略一扫,好象有些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大件物品,还摆在原先的地方。原来她记得,这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小零碎也多,都是伴随他成长的一些玩具、书籍、日常用品什么的,边边角角的,到处可见,如今,都去了哪里呢
她脑筋一转,这房子曾经易过主,那么,他是租来的
“这房子”她声音干涩。
他却点了点,“安安,我知道你来过。”六年前,她肯定来过这里,无论是缅怀,惆怅,亦或是伤感他能想象到,就象他在国外一样,也时时想起这里、念起这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只要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统统的,成了他伤怀的地方。
他的嗓音同样干涩,但是更沙哑,“我回国后,又用高价买回来了,家里人,并不知晓。”
陈安点头,到底是物是人非了,这些,都过去了。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走到他跟前,抬起头,而他也看过来,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
陈安迎视着他,神情有些严肃“你在这里,待了三天”
乔羽看着他的安安,嘴角扯了扯。
陈安心里一痛,那么这三天,他可是睡好了,吃好了还是不吃不动,蜷缩了整整三天她暗自观察着他,距离上一次,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他的脸明显往里缩了一圈,下巴上有青黑的胡子茬儿。他一向是个整洁、注重仪表的人,现在看来,多少有些邋遢。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吗,他们有多急”
乔羽一抿唇,他们这里边,可包括你,安安不,他不能这样自私,不能
她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扑簌簌地颤动。每次,他有话想说,可又说不出来时,他的睫毛就会颤个不停。她轻轻转开眼。
“别这样了,回去吧,你的表哥,很担心你。至少,你该让他们知道,你很好。”她低声说。
他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知道,肯定是方中平告诉她关于他的事了。
她拧了拧好看的眉,“乔羽。”
他看着她。
“再难过的时候,你也熬过来了,何况这次呢”她心里,钝钝地疼着,她尽量让语气舒缓平静。
乔羽也转开了眼,看向窗外,可是眼眶酸胀,他克制着,不让自己显出虚弱来。是,那么困苦的关口,他熬过来了,可是,他却失去了最爱的爱人。
“对不起,安安,让你担心了。我我很惭愧。”
她没有再说话,她没法再说什么了,心里很难过她和他,似乎都在避着那样一个话题,那是他们不能碰触的禁忌。所以,他什么都不说,不跟自己说,他自己扛着。
可是,乔羽,你扛得起来吗
她走到桌边,看着那盒粥,早已凉了的鱼片粥。她想了想,拿起来,出了正屋。
“安安。”他追到门口,陈安没有应声,他看到她轻车熟路走到西屋,那边是厨房,很快,灯亮了。
他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喜忧参半,又觉得,这样不好,很不好,打心里不希望她为自己再做任何事情。
他不值得啊。
安安,我不值得。他把沉重的头颅,贴在冰凉的门框上。
忽然闷闷的音乐响起来,他一惊,仔细辨别了一下,是从她包里传出来的,是她的手机在响。
他心里,顿时也闷闷的,生出一股子锐痛。
她终究,是别人的了。
他缓缓朝西屋走来,步履沉重。
他站在门口朝里一望,见安安正站在微波炉前,微波炉在运转,而她,似乎在发呆,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连他进来也不知道。
他愣住了,她此时,在想什么,在想着谁
是那个人
他眼前有些发黑,他急忙一伸手,抓住门框,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也许是他手忙脚乱带出了动静,陈安一回身,对他微微笑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19
了笑“很快的,马上好,鱼片粥。”
幸好,她没看出来他暗自庆幸,可是眼前的晕眩在慢慢扩大,一的,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努力的,想回她一个微笑,可是,竟越来越瞧不清楚,她的身影在晃动,还是朝他走过来他不知道。
他看不清楚,越发着急了。而他身体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抽走。
他只想着那闷闷的手机声,于是他对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大声说“安安,回去吧”
他不知自己喊没喊出来,人已经倒下去了。
“乔羽”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抬了抬手,他没关系的,安安,回去吧
明儿见。
第三百八十八章
他脸色雪白,象敷了一层白粉,眼睛也紧紧闭着,陈安吓坏了。言唛鎷灞癹
“乔羽乔羽你别吓我,你醒醒”
她跪在乔羽身边,急切地按着他胸口模仿医生急救的样子,可他纹丝未动。
她声音都颤了,带着哭腔“乔羽”她又轻轻去拍他憔悴的脸,滚烫,她呆了一呆,他在发烧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难过,她这么粗心,竟然没有发现,他在发烧
她六神无主,不停地呼唤着“乔羽乔羽,我送你去医院,咱们去医院洎”
她刚要站起来,电话,她得拨120
“不”微弱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固执。
陈安霎时一喜,又蹲下身子,“乔羽”喜极而泣屦。
乔羽微微地睁了下眼睛,嘴唇嚅动了一下,抬了抬手,向下一指“糖”
尽管声音很小,只有一个字,但陈安还是听清了,糖,糖
是了,她怎么就忘了,他一直有低血糖的毛病。
难道刚才,是血糖太低才晕了他三天,就没吃过一口东西吗
刚才在厨房里,她四下里看了看,冷锅冷灶,没有一点儿热乎气再加上发烧,不晕才怪呢
她又气又心疼。
“我明白了。”
她看到他的嘴角,竟然一翘。她更难过了,颤抖的手,摸进他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她拿在手里,一看,是巧克力,而且,是她最喜爱吃的那一种。心尖一颤,她取出来一粒,喂进他嘴巴里。
他含住,喉结滚了一下,象小孩子一样,还咂了咂嘴巴,然后有微微的笑意,从虚弱的脸上渗出来。
陈安扭开了脸,眸子里晶晶闪亮。
初识乔羽时,他口袋里经常带着糖,是那种味道淡淡的果糖,她以为他喜欢吃那个,就常常取笑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爱吃糖,羞不羞呀嗯,果糖不好吃,巧克力好吃。她悄悄买了巧克力,悄悄塞进他口袋里再后来,她知道他低血糖,索性又把果糖换回来了,他却不肯依了,笑着说他根本不爱吃糖,但是没办法,既然身边有只小馋猫喜欢,他也只好跟着喜欢了。从那以后,他口袋里,只装那一种巧克力,象潘多拉的盒子,源源不断的,每天都有。她喜欢喂他一颗,她自己也顺走一颗,吃完了,她再给他,他摇头,她却笑得贼兮兮的,塞进自己嘴巴里那个时候,他由着她,贯着她,只要是她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连大学的专业,他也随了她,他父母原本是要他学医的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清亮的眼神他缓缓坐起身,从她手里抽走盒子,取出一颗,递到她嘴边。
她没有犹豫的,立即含住了那颗巧克力。这几年,她几乎不再吃了,现在呢,感觉更象是焦糖,除了苦涩,再也品不出别的滋味。
“我扶你起来吧,地上凉。”
她扶他回了正房,沙发上瘫着一条被子她没来之前,他一直躺在这里吧,寂寞的,孤独的,在这个小院里,想起了些什么,想到了些什么
她让他躺好,盖严了被子。
他对她笑了笑“安安,我没事了,你回吧。”
陈安看着他,镇定而从容,淡然而恬静,他是这样的人,一直是这样的。记的每回考试前,她总会乱了阵脚,只怪自己平时不用功,临上花轿现扎耳朵眼儿,他却平静的很,不慌不忙给她划出了重点,叹气说安安,会了这些,大概六十分不成问题吧。
有一回她不安地说万一,我考不上大学,或者只能凑合读三流大学,那可怎么办
他却板起了脸,认真地说,如果真那样,我们就分手
分手怎么可以呢她才不要分手。
高三下半年,她拼了命地温书、啃书,她得追上他,他那么优秀,她得,配得上他
“安安,安安。”他叫了她两声,她好象又走神了,不停地用手指卷着被角,然后放开,然后再卷这令他不安。
“啊”陈安一惊,以为他问起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他轻松地笑,说“你的电话响了。”
“哦。”她不自在地笑笑,站起来出了门,一会儿,用托盘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小勺搁在旁边。
“谢谢。”乔羽接过来,慢慢地喝着粥。
陈安坐在沙发一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这才走开,从包里取出手机查看,是立维的未接来电,十几通,还有一条他的短讯,只有两个字在哪
隐隐的,她从字面上就感觉出他的怒意。
他理所应当生气的,因为今晚,她没有出现在需要出现的地方。
她也必须,也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
但不是现在。
她在短讯后面,一个字一个字回复着“抱歉,我回头向你解释。”还没按发送键,手机却“滴滴”两声,自动关机了。
陈安不由愣住了,这么巧,竟然没电了。
乔羽在她身后,一直看着又开始发呆的她,鲜美香浓的鱼片粥,再也喝不下去了。
她能来看自己,记得他们曾经相守的这个小院子,记的巧克力,记的鱼片粥,她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就在自己眼前,跟自己分享了一段极短暂极短暂的时光,他已经很幸福了,这偷来的短暂,浓缩了以往所有的甜蜜,却也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阿莱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中,看着老板的脸色,阴阴的,沉沉的,真是不好看,他暗自摇着头将车子驶下长安街,开得更小心了。
在机场,兵分两路,司机老周另外驾了一部车子,接上了公司的秘书和助理,他则是接了老板。
上了机场高速路后,他跟老板说,太太临时有急事,要晚些才能去南池子。老板“哦”了一声,微一蹙眉,倒没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清脆的音乐响起,知道老板这是开了机,他从后视镜里,又望了一下,见老板在拨电话,他刚要按下隔音板,老板冲他摆摆手许久后座上,没有听到说话声,他猜着,似乎没有接通吧。
就见老板眉头皱了起来,问,太太还交待了什么吗
他愣了一下,赶紧说,没有。
老板又拨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和钟夫人在通话,说已经在高速路上了,一个小时后到家,然后只是听着他想着,老板是一个很孝顺的人;老板的母亲,雍容大方,高贵优雅,却极好讲话,也没什么架子;老板的太太嘛,他就有些吃不准了老板收了线,他发现,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
驶下长安街,老板又连着拨了两通电话,大概都没有接通吧,老板就有些气闷了,坐在那里搔了几把头皮,这是老板不耐烦的表现,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随后见老板抓过身边的纸袋子他在悦盛斋连同蛋糕一起取回来的,就见老板翻了翻,然后气恼地推到一边。
老板似乎,真的生气了。
车子稳稳停下,老板却坐着没动,他以为老板有吩咐,就静静地等着。
老板松了下领带,这才说“十点钟过来接我。”
“是。”他心里隐约想着些别的什么。
这时从门里跑出一个年轻女子,他认得,是老板唯一的妹妹,十一刚结婚的那位。
他赶紧下了车,行了个礼,女子冲他笑了笑,顾自拉开后座车门,笑着叫道“哎哟,我家的大少爷,可终于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来了,小的来迎驾啦”
老板的妹妹,倒是个极风趣、极活泼的一个人。
老板从车上下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哼了一声,没理会他妹妹。
他赶紧从车上取了蛋糕和纸袋,跟在老板身后进了门。
宝诗一回身,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松开挽住哥哥的手臂,伸手过来“我来吧。”
1...114115116117118...1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