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只是这会儿,脑子一抽抽,忽然就乱了,她迷茫了,一时记不清,他掌中的纹路,到底是怎样的枝枝叉叉。
还是光线不够亮,连眼前这两只掌,都有些模糊难辨了。
她偷眼瞄了瞄门口的方向,如果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去,好象很可耻。
主持人愉悦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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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女士,不必紧张,当作是一个游戏好了,说不定缘分由此定呢好,二选一,请开始选择吧”
游戏,选择她咂摸着,真的,好象也没什么吧。
那么她选哪一个呢
有个女人拍着手,踏着节拍高亢喊道“选择,选择”场内众人也跟着起哄。
陈安咬了咬牙,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两个男子,差不多同样的身量,同样的西装革履,一个戴了火狐面具,一个戴了小妖面具。
如果有一个肯退缩一步,或者再勇敢向前半步,她倒不愁选择了。
只是这两个男子,齐齐整整站在跟前,平伸着手掌,目不转睛看着她,黑黑的眸子,黑黑的眼神,一副看好戏的旁观者的德行。
陈安闭了眼,默默念叨着游戏啊、游戏啊缓缓伸出右手
指尖一热,紧接着是大面积的滚烫,她的纤纤玉手立时被人握紧,陈安惊得睁开眼,仿佛被灼伤了一般,仅仅一刹那,就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呢。
她仿佛同时听到低嘎一声谑笑和一丝抽气声,她忽然就后悔了,往回抽着手,可是晚了,那位男士连她的腕子也一并握牢了,不让她有反悔的余地。
他火狐面皮,黑黑沉沉的眸子,冲她狡猾地眨了几眨,不客气地拖着她走向舞池的中央。
陈安更后悔了,熟悉灼人的温度,象烙铁条钳着她,不退让半分,让她心惊,也让她气恼。
这个人,不,不可能,也不会是他。
她安慰着自己,忍住不回头去看另一位失望的男子。
舞曲响了起来,她乱了心神,频频踩到对方脚尖,而对方仿佛是个中高手,一步一步迁就着她,带着她旋转,终于,他们合拍了。
四周响起掌声,有人吹起了口哨,为他们喝彩。
追光灯环绕着他们,一道纤细柔弱,一道高挺阳刚,似乎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陈安的手心满是薄汗,那背后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将她熨平了。
感觉身子越贴越近,她用细小的掌推拒他,隔着面罩死瞪他,这人,太无礼了
男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眼睛处,也只能停留在眼睛上,其它地方,被面罩遮严了。
他冲她眨眨黑漆漆的眸子,象宝石光辉一闪,气人得紧,陈安一翻眼睛,朝向天花板,心里愈加地不安。
这个人,这个人
头顶缀着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衬着黑丝绒般的暮色她眯了眯眼,原来是射灯。
愣神的功夫,大屏幕忽地换了背景,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她的眼球被吸了过去
大朵大朵的烟花盛开在夜色里,每一朵都绚丽繁华到极致,美得不可思议,那花朵越攀越高,越开越大,越绽越亮,升到最高,象流星一般抛下一道道弧光,然后洒出无数细碎的宝石,颗颗华丽璀璨,流光益彩,紫的、红的、橙的、蓝的、绿的象世间至高无上的繁华,照亮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熠熠生辉,明眸善睐,他看着她出了神,而她只凝望那美丽的景致。
“好美啊,美得让人晕眩”她忍不住出声。
音乐盖过一切声响,她以为他听不到。
隔了一两秒,他忽地凑近她“有那么一天,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烟花”
一句话,惊得陈安目瞪口呆,她的脚一下子踩在他鞋面上。
他也停下来,冲四周挥了挥手,然后牵起她的手,迅速朝出口退去。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她被动地跟着他,脚步踉跄,小碎步似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挣他的钳制,他不肯,虎口象铁夹子一样,不惜将她腕子弄疼。
在这刻,他怎肯松手,关键的那一刻,他抢先了半秒接住她,胜了那个人。
她刚打算回头,他却象多长了一只眼睛,大手准确地按住她脖子。
“你想让别人笑话你,脚踩两只船,尽管回去找他”
她气恼“我就是脚踩十只船,也不会碰你这艘破船”
他倒乐了“你没有旧船票”
“我有,我有”已出了门,她不怕了“我就有”
“你早淹死过一次了”
晚些还一更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他不怒反乐“你有旧船票吗”
“我有,我有”已出了门,她不怕了,大声说“我就有”
他嗤笑“也不怕淹死你”
这句话,锐利如一柄剪,凉嗖嗖插在心窝上,一口气堵在那里,她觉得气儿都喘不匀了。言酯駡簟肋
那些日子里,她就想,要怎么样,才能不痛呢,要怎么样,才能将生命中那五载时光,彻底从记忆中抠去呢
她可不就是淹死了一回
那现在呢
她想起赵嫣问过的话那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吧,乔羽,到底是留下还是扔掉
她忽然就安静了,不再耍性子了,乖乖地跟着他往前走。
这下,倒让钟立维有些不适应了,这个刺头儿,怎么不闹了
他撇了撇嘴,扭脸看了她一眼,似乎,他最后那句话,戳到她的痛处了。
他嘴角一沉该,活该,蔫不悄儿地偷着来相亲,别说他不允许,陈叔叔也不会答应。
他们这一辈里,有哪几个是婚姻自主的,没有被长辈认可的婚姻,也不会被长辈们祝福,宝诗和三哥那是特例,是经过大人们默许了的。
只是小安子,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理儿。
他不知道当初乔羽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但陈叔叔在仕途上大起大落,官位差点一撸到底成为一介草民,他更深知政治联姻的重要吧,恐怕陈叔叔也是不同意她和乔羽在一起的。镬
好在,他是钟立维,他是幸运的,他还能在这个圈儿里选择。
这么想着,心里顿时软了,心房的某个角,绵绵柔柔起了几道褶儿,就象泡开了的茶叶梗,越软越能看清上面细密分布的脉落。
大马路边上,停着他的车,司机垂手站立。
显然,他有备而来。
陈安不由看了他一眼,有许多的疑问。
老高开了后座车门,钟立维扶着车顶让她先坐进去,他站着没动,朝车内伸出手。
陈安愣了愣,取出车钥匙递给他,他利落地接过去,朝后面一扔。
她这才看清楚,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有个人接过了钥匙,转身走开了。
借着路边通明的灯火,她认出了那人,就是中午帮她开车的那人。
钟立维这才上了车,坐在她旁边,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除下来后,人彻底舒服了,他脖子晃了晃,不然总觉有一层障碍挡着,汗热难散。
他随手将火狐放在旁边的小台子上,看了她一眼,抬了抬手。
她也顺从地摘下来,却握在手中,用手指摸着那硬中带软的一层塑料壳。
他敲了敲前面的隔音板,说道“开车”
然后,两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目光转向旁边“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
说话的同时,车子启动了,隔音板也降了下来。
这一方封闭狭窄的空间,令陈安有些心慌气短,虽然这车子足够气派,空间比一般的车子要大很多,虽然和他认识很多年。
可是这样和他相处,她还是不自然。
忍了又忍,她终于回过头看向后面,路边有一条孤独的黑影矗立着,长长的黑色的影子,凝滞不动,象是万年不会移动的冰川越抛越远。
她觉得心里酸酸的,痛痛的,辣辣的,还有一股子莫可名状的躁动,恨不得抓住什么东西撕扯一下似的,没有办法排遣,没有办法丢下。
钟立维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手中的玩具被抓拧得变了形,显然用了狠劲,却不声不响地发泄着。
心中的柔软立刻化作一股锐寒,转瞬就结成细碎的冰晶,他冷冷地瞅着她。
她只是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空气沉默得有丝火药味,一触即燃。
没错,他是想发脾气,早就想发脾气了,在弟弟立铭亲口告诉他安安姐相亲去了。那刻,他就想立即逮住她,然后打她屁股,拧断她的脖子。
但他控制着自己,一直控制着自己。
到紫薇阁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睡着了,很沉很沉,而旁边,竟然坐了乔羽,他近在她咫尺,微笑地看着她,心满意足端详着她的睡容,象观赏一朵花似的
一眼,一眼就够了,他怒火中烧。
不,是嫉火中烧
他掉头就走,他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阿莱跟上来,小心翼翼问“钟先生,要继续盯着吗”
他哼了一声,噔噔噔下了楼,阿莱愣了一下,马上回去了
车厢里的温度有些热,他身上也热,被一身西装拘了一晚上了,难受得很,他抬起手,用力一撸领带,有个小东西掉了,亮晶晶的,就落在她脚边。
陈安终于动了动,一侧身子,弯腰捡起来,是一玫小巧的耳脉,银灰色的,别在衣领或领带上的那种
她眼神一转,终于落在他身上,他是从哪里赶到紫薇阁的
接触到他冰寒的目光,她瑟缩了一下,他这会儿,很吓人,生吞活剥的样子,仿佛要将她撕裂
她刚到嘴边的话,立即又咽了下去,不声不响将耳脉放在小台子上。
他的脸,沉得更厉害了。
单调的音乐,在这刻救了她。
她从包里寻到手机,刚要接通,他一把夺了去,瞪着她。
他以为是谁乔羽
音乐还在继续,吵人得很。
他看着她,直接按了绿色键,立即传来一个女声,轰炸似的问句,连珠炮似的不让人喘歇。
他嗯嗯啊啊应着,最后完整地说了两个字“谢谢”极客气的。
收了电话,他递给她,仿佛放松了不少,还好心地提醒她“你的女朋友”
陈安接过手机,这个二百五,跟他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说了什么呢,劳他大少爷驾,说声谢谢不容易。
“我想回家了”她终于说道。
他却慢吞吞地说“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回家休息。”
听听,多暧昧。
他的话仿佛在椅子上安了把锥子,让陈安坐立不稳。
为什么成了邻居呢,为什么和他同一屋檐下
这会,她终于想通了,再想不通真成傻子了。
车子一停,她推门就下车,不管不顾的。
钟立维虽手疾眼快,只摸到了她衣服边儿,然后听到“哎哟”一声尖叫,他的心尖立即跳了三跳。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钟立维虽手疾眼快,但只摸到了她衣服边儿,她双腿一收,羚羊似的飘到了车外,比任何时候都轻便灵巧。言酯駡簟
钟立维气极反笑今儿你是赵飞燕,明儿我就让你成相扑,最好胖得挪不动半步,老实在家待着吧还没想完,就听到“哎哟”一声尖叫,他的心肝立即跳了三跳。肋
他一边以火箭且堪称完美的速度和动作下了车,一边着恼,他知道自己不行,她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跟什么似的。
下车一看,原来是陈安着急忙慌中撞倒了人,司机老高早他一步下了车,过去帮忙,却有另一名中年男子抢先了一步,扶在女人肩膀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安急忙道,通红涨脸地撑起女人的左臂,女人穿着丝滑的水绸衫,月白色的,七分袖,淡雅素静的纹理,仙女织就一般,低调中透着华贵。
女人站起来,摇了摇头,又活动了一下双腿,口气倒也很温和“没事,以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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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注意点。”
“是,我会的,会注意的”陈安应着,额头冒了汗。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马上撤开手,手还抚在女人臂上,一方面是出于歉意,不敢马上松手,另一方面,那丝绸的手感,滑不溜手,却有些粘粘的,沾着手指,十分舒服。
中年男子也笑了,一看就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小姑娘,有再急的事也得瞅着点,瞧瞧,多危险,得亏撞的是人,这要撞车上,多悬啊”镬
女人仿佛笑了下,看了男子一眼,眉眼中含着情意,说道“还好我没事,也别再难为这孩子了,她也不是有意的”说着话的功夫,又转过脸看陈安,仿佛要安慰几句,瞧这孩子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呢。
陈安也缓缓抬起头,目光难艰地从女人的衣袖上拔出来,落在女人的脸上,心形一张脸蛋,漂亮的杏核眼,有些圆润的下巴,精致得仿佛忽略了岁月刮过的印痕,美丽仍旧美丽的。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出了神。
这张脸,就如水中月,一搅就碎了,多年前就碎在她的记忆里,再后来,连记忆都模糊了。
只是那声音,温软的不可思议,稍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曾经一度响在她的梦里,却象鞭子一样抽在心坎上。
她不会记错,她不会看错,心跳顿时宛若擂鼓般,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唯恐一眨眼,那泪雾就会凝成小水珠掉下来。
女人也看着陈安,那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优美的嘴唇,伶俐的下巴,脸色好象真的不好呢,受了惊吓似的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眼前明明实体的人竟似影子一样虚浮起来,蒙了一层水汽,她仿佛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娃,梳着可爱的童花头,张着小胖手摆摆摇摇走过来她一狠心,转身掉头就走,身后响起揪心扯肺的哭声,那一声声“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的哭喊,让她脚下愈走愈快,那相似的一对眼睛,追着她,如影随形,她怕,她会做恶梦,她会恶心
只是这会儿,面对这样一张脸,面对那双眼睛,她只是心酸加心疼,完全没想到在这种状况下遇到了,她竟然激动无比,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心脏忽然间翻转了一下,她的嘴唇动了两下“”
陈安背上似滚过一道雷电,虽然她没有发出声,但陈安知道她叫的是什么。
她还攥着她的衣袖,攥得紧紧的,起了褶儿,脑门上涔涔地冒着汗
下一刻,她倏地松了手,转身就跑。
女人仿佛没了依靠似的,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只是眼神还追着陈安的方向。
中年男子一伸手,稳稳地扶住她,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眼角忽然迸出两颗泪,只是看着远处,女孩子伶俐地在车林里穿梭,然后跑下马路丫子,长腿跨上护栏,她惊得一捂嘴巴,前面就是车流滚滚她心跳得跟什么似的,软软地倚在中年男子怀里,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小安子”钟立维惊得追上去,刚才不是好好的嘛,这又唱得哪一出
眼看着她跨过护栏,他又惊又气,甩开长腿,几步就撵过去,拦腰把她抱下来,一直回到安全处。
“放手,钟立维,你放手”她挣扎得厉害,挣不开,她瞪他,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他轻轻将她放下,只是两手还箍在她腰上,他知道,这刻,她激动得很,他得看紧喽。
在紫薇阁里,她认出他时,好象也没这样激动过,显然,这会儿,不是因为他。
他平静得看着她,皱了皱眉,此时的安安,不是激动,是相当的激动,那对大大的眸子亮得出奇,挂了一层水晶片似的,哀怨,忧伤,生气,烦恼各种情绪一古脑喷薄而出。
他暗暗心惊,安安不是这样的人,那样洒脱的一个女孩子他又看了看,没错,她在哀怨,在忧伤,狠狠的哀怨和忧伤,浓烈得一杯茅台酒,紧紧罩着全身。
二十六年来,他从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
“你,放手”她狠狠地说,小脸煞白煞白的。
他嘴角一沉“你这样子怎么走,我送你回去”
“不,我自己走,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咬牙,眉心都拧在一起,如果可以,他真想揍她一顿,她倔得象头驴,可是,她又是那么纤细和脆弱,让人不忍碰触。
心里,隐隐犯起一股子疼痛和无奈。
他静默了几秒,终于认输“走吧,我帮你拦车。”
他送她上了一辆出租,把包端正地放在她腿上,告诉了前排司机地址,丢下一张钞票,然后看着出租车开走。
他默记下车号,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回停车场。
中年男女还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他。
那女人,似曾相识。
晚些还有一更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他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她好象忧郁得很。言酯駡簟
他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秦叔叔,好久不见了”
秦正丰笑微微的“我刚还想呢,这小子怎么有点眼熟呢,原来果然是你。哈哈,今中午约你妈妈谈事情,还提到你了呢。”肋
他习惯地挠挠头,也笑了“只怕妈妈数落了我的一堆不是吧”
男子哈哈大笑“可不是怎么的,你小时候,除了调皮捣蛋还会干啥我第一次去你家做客,骑着自行车去的,好家伙,等出来时,俩轱辘变一个轱辘了,一去你就给我来个下马威,那时你才几岁啊从那以后,再去你家,我就得想想,自行车,怕是不行了,可是什么代步工具都有轱辘啊嗬,我就想啊,钟家的人,果然个个了得”
钟立维有几分难为情,被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辈调侃地说起儿时的事,他还真有点抹不开面儿。
“秦叔叔,那时我不懂事,对不住了,您多担待”
秦正丰一摆手“什么对住对不住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儿嘛,该调皮时就调皮,长大了也有大人的样儿,好,好我就知道,钟家的人,顶错不了。不过,我可听老梁说了”
钟夫人姓梁。
钟立维心里一紧,不由摸了摸鼻尖。
老秦又是一阵笑,十分愉悦的样子“你妈妈啊,为你的事操心着呢,中午说起来了,直叹气。小维啊,别怪秦叔叔多嘴多舌,我和你妈妈是老同学,又是多年的朋友,这会子又遇到你,叔叔说你两句,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认真对待,千万抓紧喽,千万别松手”镬
钟立维只能连连点头,低眉顺眼的倒象那么回事。
这位秦叔叔至今未娶,小的时候,从父母那里背地里听过几耳朵,说秦叔叔钟情于一位姑娘,并且很爱那位姑娘,可那姑娘后来嫁了别人,他就一直拖着,一晃这么多年。
他不由看了看秦叔叔身边的女人,美则美矣,也极有气质,和秦叔很般配,可是她一直皱着眉,神色戚然。
爷儿俩又简单聊了两句,秦正丰邀他一起用餐,他直说还有事,有时间再坐下来叙叙,于是分手,他目送他们进了餐厅。
这儿离大门不算太远,他看到中年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转瞬消失在餐厅门内。
这个意外的动作,让他心里直犯嘀咕,对他有意见,还是怎么着他们不认识啊。
不过这个女人,他肯定见过,在哪儿见过呢想不起来。
想起小安子,心里又添了一重心事一层堵,他站在那里,左思右想,苦思冥想。
在车上,难道是自己刺激到她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好象他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吧,他又没怎么着她。
他倒是想怎么着她,可她也得乐意接受不是在紫薇阁跳舞的那会儿,他心潮澎湃,那是他和她第一次共舞,却选择了这样的情形她不知道是他,可他却明明白白知道是她,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傻傻地兴奋,没有她的互动。
之前他让阿莱找到主办方,如此那般那般不想乔羽也半路杀出来,和他争
他气,憋着的这口气,堵了多少年了。
那是他这辈子里,最想得到的东西,他却拱手让了人。
当年他认输,是因为她选择了乔羽,于是他成全她,他出国创业一走了之,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这次,他当仁不让,绝不再让
他认准了一条,小安子,就是自己的。
停车场里亮着几盏灯,外面罩着乳白的玻璃罩,一群小飞虫凑在亮光处嗡嗡乱飞他看着看着,就有些闹心。
他摸了摸下巴颏儿,一层潮汗裹着一层灰尘,有点粘手,他站得是有点久了,而且,北京的空气质量差得很。
暗影里,站着私人助理阿莱,陪着他一直站在那里。
他招了招手,阿莱赶紧走过来。
他交待“你和老高下班吧,把小车留下,明早到雅园接我上班。”
“是。”
阿莱心里想着事情,手上已利落地将钥匙交出去,完了之后站着没动。
“怎么”
“钟先生,aaron来过电话了,说那档财经栏目已录完了,很顺利”
“嗯”他漫不经心应着。
下午他在电视台,开录之前,立铭赶了回来,跟他说笑了几句,无意中提了一嘴,说安安姐相亲去了他临时把aaron调过来替他上节目,他急火火去了紫薇阁。
“还有,纪小姐来了口讯,留言说,过些日子,她还会来北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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