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64
枕。
认识这些年,他没送过她什么东西,只是偶尔在一起吃个饭,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很少,多数是院里他们这一拨人聚会,他便拉了她来。即便是这样,他也是绞尽了脑汁游说她,她勉强才来的。
安安,是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儿里的人,她将自己排斥在外。她,只是一个草根,京城里一个平凡的小白领。
如果当初,不是他愚蠢地推着她,亲手揭开那一幕那么今天,可能是另外一种局面。
手指用力攥着那一团柔软,似乎想攥出水来似的,他怎么就那么蠢
懊恼间,脑子里忽悠那么一下,他想起来了,高樵也送过一个玩具,女孩子们见了都喜欢的,一个玩具大狗熊
他忽然就坐不下去了,不淡定了。
各位,新年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3000字
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言酯駡簟
拿出电话拨了陈安的手机,烂熟于胸的11位数字几秒后,甜美的女音提示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有些气恼,安安这是,在逃避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升级了,她开始躲避他了,她这是在躲着他
那么他该庆幸还是该恼火,至少,他不再是简单的发小儿了吧,至少,她面对他时,不再是心如止水了吧魁。
他,该重新拥有身份了吧。
想明白了这层,他还是恼火,同时也在担心着。
安安,你去了哪里瀑
他气狠狠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慢慢踱着步子,她能去哪里,还能去哪里,这里,已经是她躲避那些是非和恩怨最好的地方了。
这个蜗居,他心甘情愿丢下阔绰的大宅,陪她住在这里。
他再次拨了她手机,回答他的仍是某个看不见的美女,或许称不上美女。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咬牙陈安,你这是在抗议吗
他一头钻进她的卧室,大剌剌的往她床上一躺。
阿莱收了电话,静静地站在楼道里等候着,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老板的脾性了。在两种情况下,老板是不会自己开车的,一个是喝了酒;二一个就是心情不佳时。
一大早的,老板就把他提溜了来,短短几句话,老板讲得有气无力的,仿佛一夜没睡好似的,没有精神。
他惴惴地等着,这是怎么了,昨个儿还好好的正想着,门一开,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阿莱又是一惊,老板,是从别人家里出来的这,这是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跟上去嗯,老板衣装很整洁,西服笔挺,领带配搭,那副气宇轩昂的气质和修养愈发彰显面容也算平静。
到了公司,钟立维径直进了总裁室。
bonnie的手臂,缓缓、缓缓地放下了,她刚要打招呼,钟先生却视而不见走过去了,她脸上的兴奋一分一分地减下去老板一出差就是很多天,现在回来了,她这个贴身行政秘书终于有事干了,不然aaron那家伙老嘲笑她是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稍一扭脸,阿莱无声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hy”她小声问。
阿莱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也走了。
bonnie不敢怠慢,赶紧泡了淡茶,准备了点心送进总裁室,老板面无表情,只有两个动作,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上午,又是冗长沉闷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地发言,没完没了的报表分析,弯弯曲曲的跌涨折线钟立维觉得眼晕,真想堵上耳朵,不去听,不去看,不去管。
面前摆着一台手提苹果,他指尖一滑,最小化了当前的文件,又调出另一个数据库,熟练地输入口令和密码,是代号no001的那股资金鼠标指针慢慢滑动,他略略扫了一眼,走势还不错。
炒黄金比其他投资,是比较保险和稳妥的,简单又省力。
在炒股这一行,他敢于冒险,看准了果断出手,唯独支配这股小资金,他慎重又慎重。
与其说不敢冒险,不如说他再也禁受不起折磨了,观望了多年,他太怕被她拒绝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向她表明心声
可是,他还是被狠狠拒绝了,甚至跟他玩失踪
苹果啪一声被合上。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一慌,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板
钟立维挠了挠眉梢,十分从容说道“继续”
散了会议,已接近中午,众人纷纷出去了,明明早想拍拍屁股走人的他,这会儿却懒得动弹一下,沉重宽大的手机,在掌中闪转腾挪。
这时阿莱进来了。
“钟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立维觉得烦躁,松了松紧扣在颈间的领扣,没好气道“有事说事”
阿莱盯着老板掌中的手机,灵巧得象只陀螺,闪着霸气的黑色和高贵的珍珠白,在掌中飞旋。
“十点那会儿,高先生来了电话,说,若您得空儿的话,就过去医院看看他,他住院了”
“哦。”钟立维眉尖一挑,有些意外“得了什么病”
“没说,只说住院了,留了地址和病房号”
钟立维看了看时间,想了想站起来“咱现在会会他去,我倒想看看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儿。”
阿莱笑了笑,问道“用准备花束吗”
钟立维哼了一声往外走“他还不够花嘛最好准备一束桃花,他准保喜欢”
电梯门一开,钟立维抬脚迈进去,阿莱跟进来,手里捧了一束铃兰,这是高樵喜欢的花。
那样一个张扬不羁的性子,偏偏喜欢这种看似朴素淡雅的小花
钟立维撇了撇嘴。
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合拢。
“等一等等等啊”外面有女子的喊声。
然后门又打开了,急火火闯进来一个人。
“谢谢帅哥哟哎哎,你不是那个谁吗”
在跟自己说话钟立维抬起了眼皮,不由也愣了,面前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大而灵活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他认识的,绝对认识
女子豪爽地一敲他胸大肌,大大咧咧的“嗨,帅哥,咱们又见面了”
这熟悉爽朗的笑,让钟立维马上想起来了,陈安的闺蜜。
“你好,赵小姐”他微笑道。
赵嫣问“来瞧病人”
“可不是嘛,一个朋友住院了,过来探视探视”钟立维说着,心里一动,他反问道“赵小姐也是来”
“咳,我来看老同学,阑尾炎,小手术”赵嫣牙尖嘴快。
说着话的功夫,电梯停下了,赵嫣一挥手“我到了,不耽误你,回头见”她倒自来熟得很。
钟立维笑着点头“回见”
电梯门再次合上,钟立维闪了神,老同学
同学赵嫣乔羽安安夜不归宿他心里狠狠拧巴了几下。
这么想着,高干病房的楼层到了。
阿莱看着老板越来越阴郁的脸色,心知有事。
出了电梯,往前走了几步,钟立维一扭脸,吩咐道“你下去看看”
阿莱马上明了,把铃兰交给他,转身又钻进电梯里。
走廊两边,盛况非凡,摆满了鲜花和水果,堆得里三层外三层,妆点得象花卉水果市场一般热闹,钟立维不由乐了,谁这么大谱儿
再往前走,盛况依然,一直延伸到高樵的病房门口。
甩开门口的通道,那一头,也是如此这般热闹。
这帮狐朋狗友,哪是什么真心探病,摆明了看笑话的,有一个算一个,唯恐日子过得太冷清了。
不过,他不也是这种心理嘛。
远远听到有个人一本正经在得瑟“哎哎,我说,咱们在座的老几位,没人比我眼光好,是吧那我就发表一下我的观点”
有人起哄“老高,你又憋出什么好屁了”
“瞧您说的,咱都是文明人儿我瞧着吧,兄弟这车祸出得蹊跷,以我专业x眼光,我觉得不是折了腿,倒象是闪了腰,哎,我说兄弟,以后可得悠着点”
众人轰堂大笑,有人就说了“哎,老高,你眼光这么好,当初你老婆怀孕时,你怎么没瞧出不是个带把儿的”
又有人紧接话茬儿“当心高老爷子抱孙子心切,逼你也来个腿断腰折的”
钟立维就在众人东倒西歪的笑声里踏进病房。
“哟,又来一个”
“哎,我兄弟来了”
钟立维一一打了招呼,眼光最后落在病床上,高樵躺那儿,右腿夹了板子,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是鼻孔里,呼呼的。
高嘉文乐了,眼珠子一转“哎,我说在座的,除了趴着挺尸那位,个个可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有我钟兄弟夜夜孤枕难眠,各位,帮帮忙,想想办法,给说房媳妇儿呗”
“这还用想吗,那不现成摆着一个呢嘛”
“谁啊”
“老陈家的闺女呗”
钟立维脸上直发烧。
又闹腾了一阵,众人告辞。
高樵终于睁了眼“各位慢走,不方便动弹,不送了”
高嘉文一回头“这会子是不方便动弹,等没人的时候,你随便动弹”
闹哄哄的病房,转瞬间冷清下来。
钟立维送哥哥们回来,坐在床边,看着他。
高樵恨恨地骂道“丫挺的,这帮流氓,怎么得的信儿,我就纳了闷了”
钟立维一笑“这地儿,别说是你,这里面随便提溜哪个出来,立即五湖四海就能传遍了”
高樵半晌没出声。
钟立维看他气色不对,一挑眉问道“这是怎么了,跑这儿来待着”
高樵鼻孔里喷出两股气,咬着牙说“我要休了她”
钟立维卟哧就乐了,斜睨他一眼“合着以前都是说着玩儿的”
高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这回真的,我要休了她”
钟立维有点不耐烦了“休吧休吧,早休早了,早点儿给别的女人腾地儿”
亲,这是年前最后一更,暂时停更几天,年后回来见。
祝亲们龙年大吉,顺顺当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高樵不痛快了“你大爷,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哎,你说,当初,啊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娶了她”最新正确更新就在爱读屋
钟立维白他一眼“既然你都承认自己鬼迷心窍了,那我还能说什么”他看了看腕表,站起来“那成,你歇着吧,我该走了”
“喂喂”高樵费力地抬起头,两只水汪汪的桃花眼瞪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这就是哥俩儿好,就这么个好法儿我叫你来,不是给哥们儿添堵的,t用不着,真用不着”
钟立维瞅着他,脑门子抬着,脚丫子吊着,只有中间蹶着,那姿势,不好拿捏着呢。言酯駡簟
他笑了,用手点指高樵“得,都这样了,躺好吧,你若彻底报废了,日后美女在怀,想动弹都难了”
高樵啐了他一口,脑袋沉重地磕在枕头上,口里嘀咕道“有一个算一个,成心的,肚里没存什么好货”
“切,就你丫的全是好下水”钟立维嘲讽着,眼角余光瞥见阿莱的身影在门口一晃,又马上消失了魁。
他刚强按下去的浮燥又一点儿一点儿从心底漂上来,他顿了顿,还是重新坐在床前,从兜儿里拽出支烟,放在鼻子下慢条斯理嗅着。
高樵看着他,这家伙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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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这点若看不出来,也枉为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一伸手“匀我一支,快闷死人了”
钟立维没理他,收了烟,放进口袋里,摸着下巴问“说吧,怎么进来的,你和刘子叶又唱的哪一出”
“小气鬼”高樵翻了翻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半晌才说“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老婆吧,我一走这么多天,小别胜新婚不是,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钟立维斜他一眼,插话问“强奸未遂”
高樵觉得刺耳,瞪他“能好好说话不瀑”
钟立维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高樵又说“好歹也是两年的夫妻吧,这个女人,连让我碰一下手背都不肯我喝了两杯,再回房,可倒好,她竟然把房门给反锁了,我一赌气就开车跑出来,真t邪兴了,一出门就撞了电线杆子”
钟立维没笑,黑黑的眼睛望着他“你确定你是在赌气,而不是生气”
“你想说什么”高樵也望过来,很专注的。
“因为她拒绝你,所以你生气,因为你在乎她心里没有你,所以你伤心”
高樵突然怪笑“我生气,我伤心为她我疯了不成”
“你没疯,但你拒绝承认自己对她余情未了,所以老弟,还是认了吧”
“我认什么”见钟立维站起来,高樵急了“喂,把话说清楚”
钟立维笑了“你得承认你舍不得放她走,你对她还有感情,从我一踏进这间病房,你就只告诉我一件事你不想离婚”他朝前一探身,“好好想想吧,遵照你心底的意愿,这婚,是不是真的想离”
他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向后挥了挥手“安生养着吧,明天再来瞧你”
在走廊里,他略略站了一站,心里,缓缓舒了一大口气,仿佛一块石头彻底扔了。
这么多年,他和高樵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唯有一个人,他绝口不提,他也不提。
那个人,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他微笑了一下,示意阿莱。
阿莱低低的声音“问过护士站了,楼下518的病人,是昨天下午急诊住进来的,急性阑尾炎,名叫乔羽,大概一周后就能出院了。”
钟立维放松的眉峰,又微微蹙了起来。
乔羽,又是乔羽,他是真不想和他再有交集的。
他摸了摸眼睛,眼珠子生涩酸胀,昨夜熬的没睡好。
阿莱忐忑地陪老板进了电梯,只见老板手里握着iod机,在掌心掂了几下,然后熟练地拨了一组数字出去,iod放在耳旁,只听了几秒钟,就果断地丢进衣袋里。
阿莱只觉背后立时起了一层栗,老板的周身,全是森森的寒气,不用看那张脸,也一定难看得的要命。
心惊之际,只见老板一根指头按过去,电梯咚一声停在五层。
阿莱还没反应过来老板那一指禅的功力,仿佛发着狠,挟着浪,集全身力气于那指尖上。
如果戳人身上,指不定能戳出一个大洞来。
阿莱暗暗咋着舌,只见老板已经走出去了,他急忙跟上来,没走几步,又停下了。
这个时候,还是装傻一点儿吧。
钟立维不知不觉停在518门口,他才警醒,他这是要干什么
刚才规劝好友,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会儿,轮到自己了,全乱了。
探望乔羽,他才没那么好心
只是胸口有一股酸意和恨意,在胸腔和喉咙处肆虐。
他抬手捏了捏脖颈,只见房门没有完全掩好,他从门缝里偷偷看了看,象做贼一样,明知举止不妥,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床前坐了一个女人,背向门口,他认得,是刚才见到的赵嫣,她还没走。
而床上,半躺半靠的人赫然就是乔羽,只是这会儿,这个男子泪流满面,涕泪长流。
钟立维有些厌烦,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女人面前,哭哭啼啼的象什么样子,不就一个小手术嘛
而一向竹筒倒豆子的赵嫣,这刻,在沉默。
仿佛多看一眼,会平空多添一重堵,一重烦乱,他转身就走。
只是晚上,陈安依旧没回雅园,手机也照样关机。
钟立维手机不曾离手,一直枯坐到后半夜,外面月光清凉,有些冷意,屋里的摆件物什象抹了一层淡淡的霜。
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好象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
一颗心熬磨的,象煎药锅底浓绸的黑汁,苦极了。
陈安,你到底去了哪里即使躲着不想见他,也用不着这么绝吧。
即日起,凉缘开始正常更新,谢谢断更的这几日,亲们依然如斯的关注,欢在此鞠躬了。
下午还一更,还有月票的投过来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陈安迷迷糊糊的,时醒时睡,睡的时候居多,身上热得象个大火炉,烫得能煎鸡蛋似的。言酯駡簟
睡,也不过是昏睡。身子浮浮沉沉的,象漂在海面上,又象在火车上颠簸,心也随着起伏,做着乱七八糟、零零星星的梦魁。
一列长长的火车,喷着烟雾,穿行在荒凉的戈壁上,光秃秃裸露的岩石地表,偶尔看到几株胡杨树挺拔屹立。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趴在窗边,头上用红丝带绑着一对羊角辫,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外面。
小女孩一回身,旁边,坐着一个极美的年轻女人,一头俏丽干练的短发,柔美的面庞,唇角带着娴静淑雅的微笑,静静地望着窗外出神。
“妈妈,妈妈”小女孩摇着女人的手臂,“快见到爸爸了吗我好想爸爸的”
“当然了,火车停下的时候,我们就看到爸爸了。”
小女孩扁了扁小嘴儿“妈妈骗人,爸爸不知道我们来啊,他不会来接我们的瀑”
女人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安安不是说过,要给爸爸一个惊喜吗”
小女孩立时咯咯笑了,想象着以前,爸爸每次探亲回京,见到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她高高托起,架在肩膀上,在院子里转上一圈又一圈那时的爸爸,肩膀真宽,后背好硬,壮实得象一座小山似的。
火车穿过半沙漠区,又是一顿长途跋涉,终于停下了,母女俩登上一辆运送给养的军用卡车,又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再次停下了。
那个地方,是用绿色帐篷搭建的临时营房,是随军家属和后勤部队的驻地。
有人告诉她们,陈师长带领部队下去演习了,大概过几天才能回来。
小小的安安失望极了,不过为了能看到爸爸,她愿意等待。
营房前的空地上,坐着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女孩,两颊两酡紫红,嘴唇被大西北的烈风吹得皲裂开来,头发枯黄得象一捧干草,只是一双眼睛,格外清亮,透着机灵。
安安踩着一对红色小皮鞋凑过去,低头打量比她还小的小妹妹,然后也蹲下来,细声细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刚来的,我叫安安,来找我的爸爸。”
小女孩看了安安一眼,没理她,只是眼神在接触到安安漂亮的小皮鞋时,分外亮了一下。
安安又说“没人和我玩,你能和我玩吗”她转着大大的眼睛,眸底闪着聪慧和狡黠,“小妹妹,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
谁知,小女孩恼了,瞪着安安“走开走开,我不要和你玩,我在想我的爸爸”
安安咧开小嘴笑了,仿佛找到了共同语言一般,她坐在小女孩旁边,热切地问“你的爸爸,是不是也去前线演习了”
“嗯”
安安一下来了兴趣,眩耀道“我的爸爸好高好帅的,他力气也好大的,一伸手就能把我举过头顶”
小女孩不依了,带着浓浓的西北口音“胡说,我的爸爸才是天底下最帅的爸爸哩,他也喜欢举我哩,我坐在他肩膀上”
同样是年幼无知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份虚荣心,两个小女孩起了争执。
最后,小女孩站起来,跑进帐篷里,不多会儿,又跑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照片。
“瞧,这是我爸爸咯”
安安大惊,照片里一个威武的男子,站在一辆飞机旁,身穿军装,头戴军帽,高大挺拔的身姿,那分明,就是自己的爸爸
安安气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劈手夺过来“这是我爸爸,我的爸爸,不是你的”说完扭身就跑。
另一个帐篷里,妈妈在整理行李,安安不知为什么,那刻,委屈极了。
她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大哭,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嘴儿里还不停念叨着“爸爸爸爸就是我爸爸嘛”
半夜醒来,她看到妈妈坐在灯下发呆,她悄悄挪过去,妈妈的脸色很不好,就在那一刹那,妈妈的眼角忽然迸出了泪
陈安昏昏沉沉地睡着,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那眼角迸出的大颗大颗的泪,忽然间就换成了自己她赤脚走在大戈壁上,头顶烈日炎炎,脚下是晒得发烫的砂砾,她喉咙干得冒烟,可还在艰难跋涉着,她在找,找她的乔羽,找她的爱情,她一遍又一遍呼叫他回来吧,回来吧
眼前的戈壁忽然消失了,紧接着狂风卷着黄沙袭来,她的双脚陷进柔软的沙里,拔不出来。
一阵阵绝望涌来,恐怖极了,她呼吸难喘,大声呼喊着乔羽,快来救我啊
可是四周是窒息般的空旷,只有她的身体在不断下沉,下沉,被黄沙吞没她挥舞着手臂,绝望地拼命挣扎。
黄沙掩了她胸口,埋住了她脖颈,最后夺走了她呼吸,眼前一黑,她彻底没了力气,昏了过去,双臂松塌塌垂下了。
“安安安安”有个温柔的女声,一直在慌乱地叫她。
“嘘,她这是睡着了,别吵她了。”另一个男声低低安慰道。
床头前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还穿着出席宴会时的礼裙,脸上也化了淡妆,只是那妆容,怎么也掩不去眸底的疲惫和关切,她已经坐在这里四个小时了。
董鹤芬没理身后的陈德明,只是望着女儿,安安双颊红通通的,嘴唇干咧得起了皮,眉尖蹙着,就好象一直没松开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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