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陆然嘤嘤地哭起来,梨花带雨一般过了片刻,扭身跑出了院子。
董鹤芬白晰的脸颊象燃了两朵火烧云,那股子凶狠劲儿还在。
她站了一会儿,仍难消心头之恨,这到底算什么事儿
晚安,明儿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们母女俩,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这样一对贼娘俩儿,专门惦记别人的老公和男人,不要脸,不折不扣的老三儿和小三儿裉の考领德
这会子,她的双腿开始发颤,发抖,就象经历了一场战斗。言酯駡簟在弹片纷飞的非洲,她曾穿梭过枪林弹雨;在欧洲的火车站,她历经过大爆炸。
她没惧怕过,她见过大场面。
现在,她怕,她怕她的安安受伤害。
她按着额角,她得想一想,为了保护女儿,她得好好计划计划。
忽听身后佣人一声惊呼“小姐”
董鹤芬一回身,大吃一惊,安安
只见安安倚着门框,象受了惊吓一般,那脸孔雪白雪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全神贯住地盯着院中某处览。
董鹤芬心里一沉,安安何时醒的,她们竟然没发觉。
刚才那一幕她急步走过去,但愿安安没看到,她宁愿安安没看到。
“安安啊,怎么出来了乖,咱回屋躺着歇着,你病刚好,身子骨儿还太弱了”母性的温柔仿佛是一种本能,自然而然归位。
陈安未动,还是望着某点出神。
董鹤芬急了,别是气出个好歹儿,弄个失心疯什么的,就太不划算了。
别说安安了,饶是她这样的年纪,加上漫长丰富的阅历和定力,刚才不也气坏了痉
她暗自咬牙陈德明,若安安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玩命
她悄悄握住了女儿的手,冰凉冰凉的,象数九隆冬的天气,她猛吃了一惊。
安安发烧时,她希望温度降一些,再降一些;而现在,她又希望女儿暖起来。
“安安啊,咱回屋吧,回屋吃点东西,好不好”她柔声哄着。
陈安终于回神,脸上淡漠如水,她看了董鹤芬一眼,慢慢将手抽出来。
“谢谢您照顾我,我想我该走了”
董鹤芬满满一颗爱心,被狠狠一摔,立即摔得七零八落。
她急切地抓住女儿双臂,轻轻摇了摇“安安,我是妈妈啊,妈妈知道你难过,妈妈会帮你分担的”
陈安竟然笑了笑,眼神却是清凉的“董女士,我为什么要难过,这种生活,不是你们给的吗”
董鹤芬僵住了,就象被一粒子弹击中,直切要害,脑子里,是杂乱的嗡嗡声,一圈又一圈的,象雷达一样在周围震荡开来。
安安上次问她当初,有没有争取过她的抚养权。换言之,如果一个母亲爱她的孩子,就不会扔下孩子转身一走了之。
她不敢回答,她不敢。
因为她没有,她压根就没有争取过,甚至安安,她觉得唯有扔掉她,她才能彻底从婚姻中解脱出来。
结果,她是解脱了,却把女儿陷进一重深一重的苦海里。
陈安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明明知道答案的,她还是存了那么一点儿侥幸董女士有董女士的不易,董女士有董女士的痛苦可眼下,董女士哑口无言,陈安切实地感觉到了绝望。
她缓缓朝里间走去,腿部发虚,脚底发软,短短一段距离,她走得额头冒了一层虚汗。
她的随身包包,就搁在窗台下的写字台上。
董鹤芬追进来,拦住她的去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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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地说道“安安,你没好利落呢,这是要去哪儿这里才是你的家”
“不是,不是我的家”她喃喃说着,看到董女士眸底的哀伤,还有薄薄一层雾蔼,后半句,她就咽了下去。
没有爸爸妈妈的家,哪里算是家
董鹤芬暗暗叫苦,心里又发慌,“安安啊,如果不想留在这里,妈妈送你回去好不好,你这样子怎么开车”
“谢谢,不用”她轻飘飘从她身边越过。
董鹤芬抓了一个空,她脚下一栽歪,差点摔倒,陈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时间走得又快又急。
“安安安安”董鹤芬叫着追到外间,佣人错愕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安已跑到院里了。
“快拦住她,快,打电话通知警卫室”
佣人不知所措地支愣着两手,警卫室的电话,她新来乍到的,哪里知道号码。
董鹤芬呼天抢地,她手脚也算麻利的,可这会子,竟然追不上一个病人,眼睁睁看着陈安疾步如风,穿过垂花门,迅速地消失在大门外。
安安的小车,就停在胡同口。
胡同幽深,僻静。
董鹤芬不死心追出胡同口,哪里还有陈安的影子,连那辆白色的小车,也消失不见了。
她顿时体似筛糠,抖成一团,她不敢想象,伤心欲绝的女儿,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她摸了摸衣袋,空空的,这会子,她需要人帮她。
她咬着牙,颤着双腿又往回跑,眼里俱是凌厉和恶毒。
陈德明陆丽萍她一路念着这俩人的名字,仿佛咬合在齿间一样,恨不能将两人撕巴撕巴嚼碎了,她董鹤芬今生,还没有象这样深切地痛恨过。
这刻,她满腔的怒火,她恨,恨得厉害,恨得发狂
回到北屋正房,她第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安安,可是关机。
第二通电话,打给侄子“快,快去找安安,不管在哪里,我需要知道她平安”董非二话不说,就放了电话。
第三通电话,她发着狠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摇过去,电话机是老式复古的转盘黑胶木,半金属的质地,凉凉的沁在指尖,她一颗心几乎凉透了,而身上,却是热的。
一层火挟着一层冰,冰火两重天。
那组数字二十年了依然未变,被她从记忆深处刨出来,曾经,那代表一个家,她做姑娘的时候,也象当下的女孩儿一样,怀有一颗憧憬和浪漫的心
电话终于被接通,她银牙几乎咬碎。
“陆丽萍”
又等了几秒,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喂,你好”
董鹤芬冷笑着,我不好,我怎么能够好
她几乎忘了对方长什么样子了,连这声音也是陌生的,可她知道,对面看不见的女人,就是养尊处优的陆丽萍
“我,董鹤芬”她怎么也得先自报门户吧。
今儿还有更。
第一百五十二章3000字
对方愣怔着,没有说话,董鹤芬也不说话。言酯駡簟裉の考领德
她就是要抻着她,抻得这个女人喘息不定,不堪重负,她已经快活了二十年了,她岂容她再逍遥下去
半晌,陆丽萍平静地问“什么事”
董鹤芬挟着疾风骤雨而来。
“我,刚才,教训了陆然”她一字一顿览。
心疼吗心疼就对了,她护犊子不是嘛,她比她更护犊子
她的安安,比陆然那小贱人金贵多了。
安安是公主,而陆然,是乞丐,比乞丐还不如痉
陆丽萍倒也沉得住气,问“然然怎么了”
董鹤芬几乎要鼓掌叫好了,好,很好,不愧是只修练千年、道行高深的狐狸精
“我教训她不知廉耻,不懂礼义,她就应该待在她该待的地方,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出来祸害这个祸害那个的”
“鹤芬啊,请把话说清楚”
董鹤芬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们不熟好不好
跟这种人打交道,她觉得是种耻辱。
抑止不住的怒火,再也捂不住彻底爆发了“陆丽萍,你这个贼婆娘,你自己偷人也就算了,还教唆你的女儿也跟着学坏,不愧是什么野花,就结什么烂果子如果你管教不了她,我不怕麻烦,我替你管教,这样的女儿,换成是我,早在一出生就掐死了”
陆丽萍的神经,就象被人拿针挑了一样,这么多年,她尽量身居简出,而每次随老公出访或列席宴会,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努力粉饰成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她偷偷在家练习,她学董鹤芬的样子表面好象做到了,她笑脸迎人,无懈可击,胜券在握,可是骨子里,她还是觉得虚软,怎么努力也不象,怎么装也装不象。
董鹤芬,那是从骨子里和血液里,不经意间一举手一投足就能流露出的高贵和优雅,她学几辈子也修练不来
但她还要维护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因为她是陈德明的老婆,她必须让自己配得上那个男人。
她也有点儿气“董鹤芬,不要血口喷人,然然刚回国,一直乖乖的,她怎么可能招惹你们。”
董鹤芬怒极反笑,真想拿把刀子,撵过去,一刀捅了她
可是杀了她有什么用,她注定是输了,可是输掉的,何止是一场婚姻。
她认栽,可她不能让安安跟着遭殃
“陆丽萍,我劝你,夹起尾巴和你的宝贝女儿安生做人我董鹤芬不是不能疯,我要疯起来,比你还不要脸顺便警告你,别再招惹我,也别招惹我的安安,否则,我一不小心说出去,让整个南池子都知道,陈德明的老婆,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哦对了,大概没人知道吧,陈夫人的出身,只不过是边陲一个卑微的小小文艺兵”
说完,她不待对方讲话,咔嚓切断了。
上午,钟立维名正言顺发了一通脾气。起因是
早上一上班,就接到了一通客户投诉电话,本来电话没转到他那里,刚巧他经过bonnie座位时听到了,示意秘书,转到总裁办公室,然后详细询问了过程他把客服经理叫进来,狠狠训斥了一顿。
这事算过去了,可是没一会儿,他在浏览上月业绩报表时,看到报告的结尾,财务部竟然少打了一个零,明显的错误,他当时就一股子气,说不出来的一股邪火。
整顿,马上开会整顿。
会议室里,一派低气压笼罩着。钟立维的脸,黑得象木炭,阴得象打雷。
在座的高层,每一个都波及到了,有的没的,远的近的,连三年前的旧账,都被老板翻出来说事,挨个训了一通。
众人大气不敢出,按往日,老板不这样的,出了差池,挨批自然少不了,老板顶多说几句就算过去了。
哪成想这会儿,老板没完没了似的,抓住小辫子不放,训了不算完,还让众人象小学生似的表态度表决心,瞧那雷霆万钧、一板一眼的架式,可笑又吓人。
显然,老板今天的心情,糟糕透顶。
散了会议,快接近中午了。
bonnie悄声问阿莱“钟先生出去吃饭,还是帮他订餐”
阿莱白她一眼“问我干嘛,你打电话直接问问呗”
bonnie缩了缩脖子,随后又俏皮地皱皱鼻子“你不是号称钟先生肚里的蛔虫嘛,问问你又怎么啦”
话音未落,总裁室的门开了,钟立维走了出来。
两人赶紧停止交谈。
钟立维走过来,略略停住,看了bonnie一眼,吩咐道“不必订餐了。”然后抬腿迈过去,阿莱急忙跟上,拿出电话呼叫老高。
bonnie望着阿莱背影,有点儿兴灾乐祸得,这挨雷的差事啊,你一人儿顶了去吧,阿弥陀佛
老高看老板坐好了,一上来就眯缝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样子,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莱。
阿莱挠挠头“建国门。”那边有一家rovence法式餐厅,钟先生经常去那里用餐。
阿莱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老板,老板的面色,还是不好看。
他开口说道“高先生来过电话了,问您今天过不过去。”
只听老板哼了一声,十分不满的样子。
阿莱忍不住笑了笑,老板浓挺的双眉蹙了蹙,拧巴得象要打架似的。
他又说了件轻松的“阮小姐下了通告了,下个月要来北京演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老板的反应。
钟立维睁开了眼,问道“还是游园惊梦”
“不是,听说是一出新编剧,叫海上望月,阮小姐希望您有时间,去听一听,这出戏的词曲也很优美动听呢。”
钟立维的嘴角有那么一点儿笑模样“听起来不错,不过这名字不好,别又是水中月、镜中花空欢喜一场吧嗯,记好日子,到时候咱们去瞧瞧。”
阿莱微微松了口气“咳,听戏嘛,听的是曲调,内容就次要一点儿了。”
到了餐厅,坐在半封闭包厢里,钟立维解开西装钮子,脱下上衣搭在椅背上,然后一名法籍aiter走过来,递给他餐牌。
他连看都没看,熟练地用法文和aiter对话“一份腓力,五成熟,一份奶酪焗蜗牛,红酒要daau,我存这里的就这些吧,谢谢。”
发了一上午的脾气,这会子,他可不想再亏待自己。
没多会儿,西餐端上来了,他拿着叉子还没吃几口,就听到有人叫他“嗨,立维”
他不甚在意,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到熟人,再正常不过。
等来人在他对面坐好后,他微微有些诧异,是二哥霍河川。
二哥一向不喜欢来cbd吃饭,他觉得周边的环境太闹腾了,不象他们,他是个贪图清静的人。
但总有意外不是。
钟立维放下刀叉,打招呼“是二哥呀,这么巧。”
霍河川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钟立维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脸皮厚着呢,不怕别人看,唯怕一人,就是二哥,二哥一双眼,透视镜似的,毒着呐
“你气色不好”霍河川说道。
“忙呗”钟立维抬手叫来aiter。
霍河川下巴一抬一点“上份和他一样的。”
aiter走了,钟立维说“有些日子没见了,忙”
“嗯,出了趟差,去香港了。”
钟立维觉得心口犯堵,他仔细端详了一下二哥,二哥好象没什么。
不对呀,那个地方,二哥也该隔应才是
他撇了撇嘴。
霍河川反倒笑了,问“怎么了”
“没什么。”
“安安最近好吗”霍河川忽然一转。
钟立维觉得心口那块儿,突突直跳,更堵了,他没好气道“我忙我的,她忙她的,谁知道呢”
“你不是搬东边住了嘛,怎么会不知道”
钟立维端起杯子,将褐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二哥这会儿,有点讨厌
霍河川仿佛成心的,还问上瘾了“怎么,和安安吵架了”
他瞳仁一翻,白的多,黑的少,暗想吵架他倒想和她吵,不过他得抓到她人才成啊。手机不开,公司不去,人也不见
他抓过瓶子给自己倒上酒,又一憋气喝完。
霍河川笑了“哟,怎么个意思,喝上闷酒了”
钟立维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霍河川咕哢了一句,aiter送来了餐点,他不紧不慢地用着,吃得优雅而随性。
钟立维想了想,问道“上海那块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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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手啦”
“没批下来呢,高樵也插了一脚,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江北的房子全卖出去了”
霍河川一抬头“你想说什么”
“二哥今天情绪很好啊”
霍河川笑了笑“你小子大概要倒霉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钟立维哧的就笑了,可不,他倒霉透了,不过,全是自找的驲o圈
人家一耍小性子就跟他玩人口失踪,还是在故意跟他叫板,任他这儿急吼吼得上火
即便撞墙也不好使啊
他不就亲了她吗,她就来这手
他不禁泄气。言酯駡簟
霍河川看他那副萎靡的样子,乐了“真让我说着了”
钟立维摇摇头,这事,他真不想说来着。说了,又能怎么样,这是他自己的事,而且安安对二哥他才不要说呢
霍河川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弟弟,然后沉默地继续吃饭。
钟立维却没了胃口,眼前的二哥,能力好,长得也好,坐在那儿,稳稳的,泰山一般,难怪安安会喜欢他。
而且,安安和二哥一见面,那个亲热的“贴面礼节”,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在想着,安安怎么就能和二哥如此“亲热”呢,把这唯一的“特权”偏偏给了二哥,而不是他呢
安安或许,还喜欢着二哥吧。
安安从小到大特别喜欢的人里面,没有他,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她眼里没有他
他懊恼了二十多年了,自己究竟差到哪儿了他才是陪着她一起成长的那个人好不好
他想不明白,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
眼前的霍河川,无缘无故另他憋气,烦闷,真是他拧了拧眉,真是有点儿讨厌
霍河川恰恰在这时,抬头看了看他,见他那副不开心外加郁闷的样子霍河川不慌不忙细嚼慢咽着,然后吞下口里的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诂。
“立维啊”
钟立维一个激灵,这调调儿,怎么象母亲
他拿乌沉沉的眸子斜了斜二哥。
霍河川笑了,他就是故意的,心说小子,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呢。
“你和安安算怎么回事”
钟立维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一愣,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二哥看不出来吗,几乎身边所有的哥们儿都在拿这事取笑他,现在还来问他怎么回事
天知道,他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反过来应该去问安安才对
他瞪着霍河川没有说话。
霍河川仿佛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似的,又问“那你和那个纪敏儿又是怎么回事”
钟立维顿时愣住,这跳跃性也太大了,从安安一下扯到纪敏儿。
纪敏儿,他早抛脑后了。
他抿了抿唇“我和她没什么的她不会又找二嫂的茬儿了吧”
“那倒没有。”霍河川脸色微微暗沉下来。
钟立维狐疑,暗自猜度着,这好不好的,提她干什么
只听霍河川又说“小心那小妮子的伎俩,和她那个哥哥一样,相中什么一心非弄到手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钟立维眨眨眼,二哥这话,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
霍河川斜了他一眼“那丫头是打小被宠坏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她家老爷子也能想法给摘了来如果她真就相中你了,一心一意看上你了,你怎么办”
钟立维愣怔了半天,才说“怎么可能呢,我和她仅仅几面之缘而己。”
霍河川哼了一声“几面之缘若她对你一见钟情呢”
钟立维觉得神经被挑了起来,心脏一抽一抽的悬在半空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一见钟情的事不新鲜,可是他压根就没看上她,一个安安就够让他糟心了。
“总之,别让那丫头占了先机,这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霍河川点到为止,哥俩儿又聊了些别的。
钟立维心烦,提前走了。
霍河川又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品着,想着心事。
真是的,皇帝不急倒急坏了太监。
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呢,公司事务又缠身,若不是念在手足的情份上,保媒拉纤儿的事,他才懒得过问呢,让人笑掉大牙了。
正想着,大门口那边,走进来一个人。
霍河川自然认识,可这西餐厅里,静悄悄的。
他用手机拨了一个号。
那个男子接起来,慢慢转过身子,看到了他,然后大步流星走过来。
霍河川笑了“这饭点儿你可晚了,又执行任务了”
董非坐在钟立维坐过的位子上,扫了一眼桌面,挑了挑眉。
“任务倒没有,就是家里出了点儿事刚才约的谁啊哎,你能出现在这里,着实少见啊”
“立维,碰巧遇上了,怎么,你停车时没看到他”霍河川不想解释太多。
“没,那小子神神叨叨的,我上午啊,急得,就差打电话向他求救了”董非解开一粒脖领衬衣的钮子,感觉有些闷。
霍河川微微一闪神,状似随意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咳,还不是我那宝贝妹妹,跟个瓷人儿一样,说不得,碰不得。”一想起姑姑异于往常的声调,他准知道有事。
何时,姑姑那么急躁过。
也难怪姑姑着急,安安象个痨病鬼一样,脸色难看得很,人也瘦了不少,问她什么,她死咬着嘴唇,比国民党刑讯逼供还难,愣是一句话不招。
整个一闷葫芦,安安啊,好象变了。
下午,钟立维工作的时候,照样心不在蔫。
霍二哥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安安他不禁咬牙。
他耐着性子,就是不去医院。他怕去了医院,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证实他的猜想。
不就是照顾病人嘛,至于偷偷摸摸的吗,连班也不上了
那个男人是雇佣她了,还是怎么着了,全天24小时陪护
陈安,你真是太好心了
刚想到这儿,来电话了。
他看了看亮起的屏幕,接起。
“我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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