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立维这些年这么认真做事,她不是不明白,他如此努力工作的动力,很大一部分,不是来自丈夫的施压,而是为了一个人。她明白,丈夫明白,周围很多人,都八面玲珑,不是傻子。
拥有这样一个儿子,她骄傲自豪,尤其眼前站着的,固执得有些傻气的浑小子,竟然有如此认真的时刻,头一回认真而执拗地说我要结婚。她动容,且感动。能一心一意,一辈子对一个人好,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就象她自己,尽管和钟泽栋是父母之命,可她认准了这个男人,不管上山下乡分隔的阻碍,还是因工作两地分居的痛苦,她守着自己的心,一心一意跟定了他,她对他好,他更是对她好。
那就叫守望,那就叫幸福。她当然希望,立维的生活,也是幸福的。
心里这么想着,可面儿上,她不能露出来,她得压着,立维的性子,还需要磨一磨。
她从立维的掌控中抽回手臂,把小毛巾举到他面前,冷静地说“把自个儿收拾利落,马上回去”
钟立维一时猜不透母亲的心,母亲的神色,捂得严严实实,仿佛扣到玻璃罩里的瓷器,没有一丝裂缝儿,他抓不住一点儿讯息。
他更加焦急了,恨不能母亲一下子点头,允了他。他固执地抿了抿唇,又重复道“我要结婚,我要娶小安子”
而夫人的神色更冷峻,有些不近人情“我命令你,马上回去坐好,什么事都别想”
母子俩面对面站着,有些僵滞。虽没有说话,可之间似有一股张力,来回拉锯。
耳边,隐隐的,是掌声和欢腾声。
夫人心里一叹,这死性孩子她把小毛巾塞进他手里,转身出了盥洗室。
回到座位,刚坐好,台上叮叮淙淙的钢琴曲开始奏响。
旁边紧挨着的陆丽萍凑近了些,低低问道“嫂子,我刚还找你呢,去哪儿了”
夫人扭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无奈道“小维那浑小子,哪回不惹出点状况得,不说了,这琴声如天籁,别搅了咱的兴”她端端正正坐好,全神贯注注视着台上。
陆丽萍顿时不安起来,不知道女儿有没有,把东西交到小维手上而小维看到东西后,又是什么态度呢
她悄悄朝后面看过去,入口那里,出现了一条高大欣长的身影她后半场如坐针毡。
十点钟的时候,音乐会结束。
停车场里,陈德明夫妇一家一家送走莅临的客人。
钟立维站在一旁,看着一辆辆红旗和奥迪驶离身边,他不禁有些着急,不停地看腕上的表。
终于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父母亲和陈氏夫妇。
陆丽萍和钟夫人还在寒暄着,似乎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儿。
陆丽萍说“今儿太仓促了,本想两家在一起吃个晚饭的”
夫人立马截了话茬儿“吃饭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然然的首次演奏太成功了,可喜可贺。”
“是啊,是啊”陆丽萍笑语嫣然“那咱们改天再找时间我看这会子还不算太晚,不如一起宵夜如何”
夫人笑了“今儿都累了,尤其然然,准备了这些天,也该松快一下了,你这当妈的,还不做好后勤,那边签名留影完事,接宝贝女儿赶紧回家吧”
陆丽萍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还是嫂子想的周到。”
又说了几句,两家挥手道别。
钟立维送父母上了车,夫人拍了拍他手背,笑微微的“你的事,妈上心着呢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钟立维心里一宽,看了父亲一眼,老头子正拿大眼珠子瞪他,他笑了笑“那爸妈路上小心,晚安”他关了车门,车子启动了,母亲那辆车在后面跟上。
钟泽栋气呼呼的“今儿我瞅这小子不对劲,那是什么态度”
夫人笑吟吟的“什么态度儿大不由娘了呗”
两更毕,明儿见,我码啊码。。
第一百七十六章
钟泽栋瞪着妻子“老太婆,你说说,你又许他什么愿望了”
夫人有些个不乐意了“咳,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许他愿望立维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有谱儿,也有那个能力,还用我许他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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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泽栋给噎了一下,瞪着眼珠子说“我就是觉得,他今晚上不对劲”
夫人却不和丈夫计较,认真地问“哎,你觉得,然然这孩子如何”
钟泽栋有点儿意外妻子突然问起这个“老陈的二丫头呃接触得太少,我哪里清楚,不过自家的儿子,我却知道是个什么德性”
“我瞅着我儿子挺好的,越来越出息了,哪象你,一起根儿就看不顺眼。言酯駡簟魁”
钟泽栋搔了搔额角“也不是,这几年,立维稳当倒是稳当多了,也象个大人了,就是有时候,反而摸不清他脉门了,也不知道他成天介想什么”他给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嗯”夫人一边思索着一边说“今晚上,丽萍悄悄向我透露了一个意思”
“呃”
“想要和咱家联姻”
“这有什么,老陈和我已经达成这项默契了,虽然没有挑明,可这意思”
夫人直摆手瀑。
“怎么”
夫人提醒道“是丽萍隐晦地提了一下,你想想这事”
钟泽栋吃了一惊“安安和立维”
夫人瞪了丈夫一眼。
钟泽栋却笑了“老陈那边,我瞅着没动静。”
“那这么说哎,这两口子倒挺有意思的,不过再怎么论道,也得长幼有序不是”
钟泽栋沉吟了一会儿,试探地问妻子“然然那孩子,我看也挺出色的。”
夫人却不动声色“是很出色打小的时候,他们几个一块堆儿地玩,我就看出她很聪明,也肯上进,学东西也比安安快,就她弹这一手好琴,安安还算是她的启蒙小老师呢安安这傻孩子啊忒贪玩了,又一根直肠子通到底这俩孩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钟泽栋打趣道“这么说,很难取舍喽”
“不”夫人坚定地说“安安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并且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钟泽栋挑眉“一手”
“难道不是安安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跟她亲妈要长得多,我给她穿衣,给她吃饭,我疼她宠她,大部分时间是我在照顾她,我拿她就跟亲闺女一个样儿让别人评评理儿,也得这么说”
“唷,那要不,我们认过来做女儿这下我们就儿女双全了,两不得罪”
夫人眸子里精光闪闪“那不一样,闺女迟早还是要嫁出去的,嫁得好的话,还成,嫁得不好,我不落忍,我心疼想来想去,哪有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好”
“所以呢”
“所以我得好好合计合计”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还有一个董鹤芬摆在那里呢。
那边沉寂无人的停车场,跟刚才一比,显得冷清多了。
天上星星疏朗,虽然有月亮,象银盆一样很明亮,但被地面上流离的萤火夺去了光芒。
一切,似乎都不是很明朗。
陈德明倒背着手,回头看了看妻子,妻子正冲着远处发呆。
“这样的事,以后最好跟我商量一下”声音里有股子冷意。
陆丽萍仿佛被刺到了一样,她扭脸看到一张四方脸,浓眉大眼,在这样的夜色下越发乌黑闪亮。她定了定神,抬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你什么意思埋怨我先斩后奏”
陈德明蹙起了一对黑眉“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陆丽萍也有几分火气“我跟你商量有用吗,你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所以我擅自做了一回主张”
“可安安会怎么想,她的病刚刚好,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老陈,你心里只有你的大女儿,是吧可我的然然呢,你把她藏了这么些年,她有多委屈,你知道吗眼下,她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这是个把她推出来的好机会,让她认识众人,让众人也认识她,其他的,我顾不上了,我也没想那么多”
陈德明浓郁的黑眉抖了几抖,然后大手一挥“行了,这事到此为止”显然不想再谈下去了。
陆丽萍看着生气的丈夫,心里在飞快地思量着她晚上那会儿只提点了一下,钟夫人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想必已知晓她的意思,可钟夫人是个什么态度,她却不明了,她无端的心里发慌,然然又是那样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她咬了咬牙,索性再提点丈夫一下“老陈啊,然然多大了知道吗”
陈德明不明所以“然然属牛的,算一算24了吧。”
“是的,然然如今小有成就了,年纪也不小了,她个人的事,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过问过问了”
“哦”陈德明没想到她有此一说,想了想,道“这个,日后再说吧,急不来的。有合适的,你这当妈的帮着物色物色吧。”
陆丽萍一瞬不瞬地盯着丈夫,缓缓说道“我看小维挺合适的”
“不行”陈德明面容一凛,十分严厉“这个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你和老钟不是走得很近吗我们来个亲上加亲,对你,对钟家,都好。”
“我说不行就不行”陈德明瞪着妻子“安安和小维青梅竹马,我和老钟已经有了共识,我以为你明白的,所以这事,不准再提了”
看着丈夫那表情,陆丽萍忽然觉得心寒,该不该说的话,按也按不住了“可是安安不喜欢小维,安安爱的是乔羽再说,然然和小维也算打小认识的,也算青梅竹马,怎么就不能”
“打小就认识”陈德明眸子里有小火苗在流窜,他趋前一步“我问你,这打小有多小,在哪儿他们就认识了”
陆丽萍顿觉失言,脸倏地一下子就白了。
还有一更,不过没码呢,晚些再发。
第一百七十七章
陈德明盯着她,万分失望的样子“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陆丽萍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我没有魁”
“别解释”他冷声打断她“别跟我解释,我不在京里的那些年,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我不想知道”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走,心里有些凄惶,安安说安安说过,她们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可他这个父亲什么都不知道。言酯駡簟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肯说呀。
他忍着,不问,不想,压抑着,装作不知道,或许以前,听闻过一些风声,别人的嘴,他管得住也没那份精力理会。
他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他不想为感情的事再伤脑筋,年纪大了,禁不起事儿了。可妻子无意中说漏了嘴,他还是恼了,极为恼火。
“老陈”陆丽萍追上来。
陈德明站住,黑黑大大的眼框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瀑。
“刚才我太着急了,一时说错了话,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什么样儿的人,你该了解的,我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女儿好嘛老陈,别再介意了,好吗,都是我的不是,啊”
陈德明叹了口气,浓眉仍然蹙着“我先回去了,留在这里不方便,你留下来帮衬着然然料理善后,完了就回家。”
“嗯,好”
送丈夫上了车,看车子远去了,陆丽萍这才慢慢往回走,心里惴惴不安,丈夫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知道了也不足为奇吧,那么多人的眼睛,雪亮一样,都是看到了的。
这是陈德明第二次发火,可这一次与上一次,性质截然不同。
上一次是然然犯了错误,丈夫大发雷霆之怒,可孩子永远是孩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既然父母也会犯错,何况是孩子呢,所以这事闹过之后就算揭过去了。
而这一回呢,她心里没底。尽管丈夫刚才的表情平淡,话里也挑不出苛责来,可心里总归是不痛快的吧。
其实她也清楚,一个稳定的家庭,对于在仕途上如日中天的人来说,多么重要。
丈夫跌倒过一次,又再次站在高处,他更明白这个理儿。
所以丈夫刚才,选择了沉默和忍耐。
这事,大概不容易过去吧。
她上下眼皮直跳,嘴里苦巴巴的。
想当初,为了进这个门,她一关一关地闯,然后又等了那么些年,陈德明终于松了嘴,同意和她结婚,陈老太太再多的坚持,也无济于事。
她终于踏进了陈家的门槛,几乎熬干了所有的心血。表面上看,她幸福平静,可心里呢,她总是不踏实。
什么叫眼中钉,什么是肉中刺,这些年,她体会了一遍又一遍。
安安和她的母亲,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尽管她们在避着她,她也在避着她们。
可她还是害怕,害怕极了。
想到此,于是嘴巴里,越发象吸了海水似的,苦到心里去了。
今晚,不,还要倒回前几天,她一直很冲动,不够冷静。
那天晚上,安安发着高烧,陈德明和董鹤芬都守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夜。而她呢,在自己家里也是一宿没睡。吃过晚饭,她给丈夫拨过一次电话,意思是想过去看看安安,可丈夫一口回绝了。她也明白,两个女人见了面,指不定闹出什么状况呢。可她还是不放心,半夜里坐起来好几次,真想冲过去,过去看看有一次她都坐进车里了,但最后还是罢了。心里像打翻了的醋瓶子,想象着他们俩在一起,究竟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陈德明看董鹤芬,是什么眼神,是笑着呢,还是绷着脸,还是她简直不敢想象。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派陈德明的秘书送衣服过去了,送衣服是假,丈夫隔三差五会陪老太太,在那边住上一宿,衣服总是有的。可如果身边多了个人,他俩总不至于有什么暧昧了吧。
也就是送衣服的当天,董鹤芬动手打了然然。
她一时气恼得不行,董鹤芬凭什么甩她女儿巴掌,还扬言替她管教然然,她董鹤芬凭什么。
不过,她也有疑惑,然然怎么和董鹤芬见了面,如果不是见面,又何谈掌掴呢。
她放了董鹤芬的电话,就打给了女儿,女儿抽抽噎噎的,也没说得太清楚。
她不是太清楚董鹤芬的为人,因为没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性子也不好惹,不然她不能钻了空子,上了陈德明的床。现在,董鹤芬更是不容小觑,堂堂的外交部唯一一位女副部长,那是凭实力拼出来的,还有她那个说一不二的哥哥,而她呢,一介家庭主妇。这兄妹俩若要联手整她,小菜一碟,丈夫也未必护得她周全,外人还不敢插手管这事。
还有就是,当初陈德明闹出绯闻,在部队的职务一撸到底,她就怀疑是董家兄妹背后干的,不然谁这么狠,一脚将陈德明踢下台。
她何止是害怕,简直心惊肉跳,董鹤芬已经盯上她了,她在劫难逃。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抗衡
于是,她果断发了请柬,附带着然然音乐会的入场券,挨家亲自拜访。这是她第一次,抛头露面,擅自做了回主张,还惹来了丈夫的不痛快
陆丽萍一边走着,一边琢磨心事。
“妈妈”
她站住,回头,是女儿然然。
陆然跑过来,抱怨道“怎么去这么半天,我以为您陪爸爸回去了呢”
陆丽萍忽地伸手抱住女儿,喃喃道“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只有你了”
陆然有些怔忡,“妈”她扶着妈妈的肩膀,妈妈的脸色,真的不好看。
“哟,陈部长不是您的天了”她逗妈妈。
陆丽萍的眼角,一下子迸出泪来。
不知不觉音乐会风波这场戏,啰嗦了好几章,汗。关于丽萍和德明当初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后续文里还会详细写到。因是长篇,有些细节,欢欢可能会遗漏,亲们不妨提醒着点。下章,该小安和小维了。
祝亲们阅读愉快,爱你们,晚安。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是怎么了”陆然抬手,轻轻帮妈妈拭去泪。言酯駡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82
陆丽萍说“咱回家吧,你爸爸先回去了”
“好,好,好”
回到家里,陆丽萍冷静下来。
客厅里,卧室里,都亮着灯,只是不见陈德明的身影,书房的门却紧闭。
她洗了手,换了衣服,沏了一杯茉莉茶,用托盘端着,去敲书房的门。
没有动静。
她又敲。里头有人说话了
“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今儿就睡书房了。”陈德明的声音,低沉厚重。
“老陈,我沏了茶水给你。”
“今儿不想喝了,你也累了,去睡吧。诂”
“可是已经沏好了,倒掉浪费,我进来了啊”
她说着去扭门把手,门不开,原来里面锁了。
陆丽萍有些难过。
丈夫有时候忙到很晚,一般会宿在书房过夜。
可这反锁了门,显然是在闹脾气。
“老陈,你开下门啊,我送进去就出来,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没动静。
她等了很久,心头凉嗖嗖的,象凝了冰屑。
连话都不愿讲了
“那好吧,你早点睡,别熬得太晚了”她叮嘱了一句。
听了听,里面还是没动静。
她叹了口气,是自己太心急了吗
可是她就想知道他这会子在做什么。
她想了想,把托盘放回客厅,然后出了上房。
上房一共三间,中间是大客厅,两头是书房和他们的卧室。
她站在廊子下,不禁咬了咬牙,书房玻璃窗上垂下了一层白纱帘,根本看不清里面。
还好,有一边角,没拉严实,她弯下腰眼睛朝里探。
陈德明坐在书桌后,身子笔管条直至今还保留着军人的习惯,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面前没有任何文墨纸张,什么都没有,只是放在桌上的手里,一手端着一个相框。
陆丽萍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头大如斗。
因为那镜框里,一个是年幼的安安,一个是成年的安安。
书房重地,她很少进去,帮佣也只是清扫时趁他不在才进去,这是家里最清静的一处,也是他待的时间最多的一个地方。
书桌上,除了摊着的报纸书籍、文件和电脑电话外,就只有这俩镜框是比较私人的东西了。
陆丽萍攥起了拳,她不是不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她早就想砸烂了。每进去一次,她就跟自己较量一次。
尤其这会儿,她真想冲进去给他扔的远远的。
可她又不能。除非不跟他过了。
那碍眼的物件儿,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一直研磨着她的神经,细砂纸一样硌着她的眼睛,却只能眼睁睁的,忍着,忍着那疼痛,看着他把它放在最清静的角落里、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这是在想他的大女儿,还是透过依稀相似的面庞,在思念照片背后那个女人
陆丽萍掐着手心,狠狠地想着,头又隐隐疼了。
不想了,真不能再想了,自己若魔怔了,更得不偿失
一款阿斯顿马丁一闪而过,象飞起来似的,在流火的街头宛若一块闪亮的黑水晶。
钟立维拨了陈安公寓里的座机,半天无人应答显见家里没人。
安安从董家出来没有,还是已经在路上了他心里盘算着。
不过,想立马看到安安的愿望,在这刻尤为强烈。陆然的那盒喉糖,反倒起了反作用,刺激得他片刻也等不下去。
明知很可能会在路上和她岔过去,可他还是义无反顾找过来了,冥冥之中,他感应到,他一定会顺利接到她,接她一起“回家”,一定会的。
音乐会的两小时,他受了多少“苦楚”,身体和大脑严重脱离,印象里虚无飘渺的全是她,这份心意,他觉得她会感应到的,她在那里等着他,然后他们一起“回家”。
手机闪了几下,有电话进来。
他接起来,很意外,竟然是董非。
心里就是一动。
董非和他的关系一般,谈不上深交,但董非和二哥、小六叔,他们三个关系最好。
董非傻乎乎笑了几声,这才说“你那边完事没”
钟立维眉尖一挑,嗯了一声,手不由握紧了方向盘。
“我这边,今晚上家宴,姑姑和安安都在,一家人凑齐了,这一高兴呀,就多喝了几杯,日本清酒,前儿一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刚倒进嘴里跟饮料似的,没成想后劲挺大,这会子有点晕,那什么,你有空吗,有空就过来接安安吧,咱这边的人面儿浅,留不住人”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你也顺路。”
“那好吧”他嘴角一翘,顺路打从哪儿说是顺路呢。
“你小子好福气啊到哪儿了”
“已经下了三环了。”他听出董非话里有那么点儿醉意了。
“哼,霍二那厮,真真儿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跟他说,我说立维那小子如果在十一点到不了,我只管叫他一个星期,不,半拉月见不着我妹子”他啪啪拍着胸脯子,拍得山响,立维不由皱起了眉。
“我跟他说,我董非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嘛,想藏一个大活人,简单啊,任你找上一年,任凭你磨细了两条腿儿,也甭想找到嘿嘿,你猜,你猜霍二这厮怎么说的”
钟立维没言语。
“他说,你没没这机会,只要摊上安安的事,只要你勾勾手,立维就能插上小翅膀儿飞过来,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不信不信咱打赌。我说赌什么他说如果我输了,我就把我家藏獒送你了。我笑他得了吧,大黄是你媳妇儿的眼珠子、命根子,大黄若没了,你还有什么能留得住她的听听,听听他霍二威风吧,成天牛b哄哄的耍横,那是外面家里可就不一样了,一个小媳妇儿就治得他服服帖帖的立维,你可别这样,不过我家安安还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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