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凔溟
房子三进三出,足够大,他和滕誉一商议,干脆腾出一进院子用来接收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
既然要打出善名,那就必须做足功夫,光靠捐点钱可不够。
这些日子,官府清点出来的孤儿就写满了一本小册子,他们年纪不一,只能艰难地生存在安置点里,因为干不了活,吃的也少,一个个瘦骨伶仃,叫人不忍。
这一消息传出去,整个徽州的百姓都把三皇子当成菩萨来供,尤其是当衙门的一项项利民措施颁布下去,很多人都说这些是三皇子下的命令时,滕誉的声望在灾民中极高。
百姓们心思单纯,尤其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只要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那绝对都是他们的大恩人。
三皇子作为钦差北上徽州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开始大家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认为一个皇子来了能做什么八成只会吃吃喝喝让人伺候着,想让不知民间疾苦的他体恤百姓太难了。
哪知道三皇子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仅亲自巡查灾情,亲自慰问难民,还劝服了富商豪绅捐钱捐粮,等朝廷的赈灾款下来后,众人又听说这里头有三皇子出的一半,这一件件累加起来,终于开始扭转了滕誉那臭不可闻的名声。
不仅如此,甚至有百姓商议将来要为三皇子建个庙供起来。
“被人称颂的感觉如何”殷旭打趣道。
滕誉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还不错。”每天一出府门,街上认识他的人都会自发的跟他打招呼,要知道在京都时,百姓们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似得,退避三舍都算少的。
“这里的事情大概很快就会传回京都了,做好准备了吗”
滕誉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他把人抱在怀里,啃着他的脖子,笑呵呵地回答“那当然,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单独出门了,没有你在身边,本殿下不安心。”
“你这是死也要把我绑在身边是吧和你在一起危险大得多了,本少爷一个人谁敢对我下手”
“是是,我就是期望着霍七爷能护我一护,万一出了事,咱们还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一起投胎,下辈子继续做伴。”
殷旭在他腿上重重捏了一把,“投胎这种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下辈子保不准你就做不了人类了。”
“那就做一对快乐的阿猫阿狗,只要是你,我都乐意。”
殷旭白了他一眼,暗道那也得看看本座愿不愿意
滕誉将人压倒在床上,呼吸急促了起来,手掌滑入他的衣裳内,“咱们是不是该双修了勤能补拙,练功可不能偷懒,咱们都好多天没练了。”
殷旭拍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是啊,确实很多天了,不过咱么也该换换顺序了。”
126 闹事
殷旭到底没能将滕誉压倒在身下,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外头传来了韩青焦急地拍门声。
滕誉暗暗松了口气,殷旭却黑着脸把门打开,“你是故意的吧”
韩青不明所以,但见殷旭脸色不对也不敢触他的眉头,这位可是连三殿下都能制得住的主。
“七少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什么要事如果不够紧急本少爷就让你尝尝在雪地里裸奔的滋味”
韩青低下头,忙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城里的灾民吃了赈灾粮后都出现了不用程度的腹泻、呕吐,有人煽动百姓上告,说是殿下中饱私囊,以次充好,现在已经有部分百姓朝着知府衙门来了,说是要三殿下给个说法。”
殷旭手下一紧,捏碎了床边的雕花栏杆,阴测测地问“有人在赈灾粮动了手脚”
滕誉也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打开的衣襟以及上头遍布的痕迹,赤脚站到地上,让韩青进门说话。
“属下刚派了人去查探,暂时还没有消息,不知知府大人那刚派人来传话了,让您先避一避,由他出去安抚百姓”
“哼,避一避这不就明摆着本殿做贼心虚么”滕誉沉下脸,来不及分辨於学中此举是真心还是假意。
“先去把煽动百姓的人揪出来,找到源头就好办了。”殷旭捏了下手指的关节,一脸狠厉地吩咐。
韩青瞥了眼自家主子,见他点头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等,另外派一些人过去把赈灾粮看住,本殿下到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杀无赦”
“是,属下这就去办”
滕誉回头看了殷旭一眼,继而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正事要紧,咱们先过去看看”
殷旭冷哼一声,去翻出两人的衣服换上,和滕誉一起走出房间。
两人还未出门就见到了神色匆匆的於学中,两厢一碰面,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殿下,这这可如何是好”於学中俊美的脸庞上尽是焦急之色,不似作伪。
“於大人先坐,先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赈灾粮出了问题还是有人故意闹事,在饭食上动了手脚是所有用了这批粮食的百姓都中招了吗”
於学中屁股沾了凳子边半坐下,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条理清晰地回答“下官也没来得及查清,但该问的都问了,赈灾粮是今天晚上才吃上的,因为远近问题,城东的安置点都吃上了,城西的却还没有换上,结果今天晚上凡是用了赈灾粮的百姓几乎都闹肚子了,有几个身体本来就虚得很,这么一闹竟然就去了”
滕誉和殷旭同时皱起了眉头,竟然还闹出人命了,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想解决也会麻烦得多。
“因为两边对比,所以大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赈灾粮有问题,当场就有人要求把粮食拿出来验一验,可这事下头的人都做不了主,所以没答应下来,紧接着就有人说是我们做贼心虚不敢验,并且煽动百姓来衙门讨说法。
下官出仕十几年,多少也知道一些赈灾的内幕,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把手伸到徽州,下官是绝对不会相信此事与三殿下有关的。”
滕誉有些意外,“哦於大人如此相信本殿”
於学中脸色微红,“说实话,下官以前确实对三殿下有偏见,但即使是那时候,下官也不信殿下会为了这点银子做出以次充好的事情来,因为据臣所知,殿下根本不缺银子。”
“贪污与缺不缺银子没关系吧”朝廷上的巨贪们难道都是因为穷才贪得恐怕都不是。
“说是直觉也好,反正下官不信这件事和您有关系。”
“不,也许还真有关系”滕誉接口说,他可以肯定,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於学中红着脸反驳“殿下不必如此试探下官,下官说的全是真心话,下官看得出来,您这次来徽州是想好好做出一番业绩,您能自费捐赠几十万两银子赈灾,又岂会在粮食上做手脚这与您的初衷不符”
滕誉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於学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本殿就多谢於大人的信任了有你这句话,本殿下才好放手去查。”
於学中忙起身道“不敢不敢,事情出在徽州,应该是下官的责任才是。”
两人通了气,顿时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临出门前,滕誉又拉着他委婉地问了下这徽州官府内的情况,这么大的知府衙门,想上下一心明显不可能,他也不指望於学中能告诉他什么,只是提醒他一下,自己该向某些人动刀子了。
“下官治下向来严谨,按理说万万没有愚弄百姓姓名的官员,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下官也不好做出保证。”於学中不傻,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於大人不必多想,本殿也只是担心这徽州任上的官员与那主使者沆瀣一气,不仅坏了咱们的大事,还让百姓们受苦。”
“是,您放心,下官若是发现谁有异动,一定最先知会三殿下。”於学中做了个揖,低下头的时候心里迅速想了一遍平日里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官员,也许这会是个好时机。
官场如战场,不懂权术不会玩弄心计的人是绝对走不远的,於学中早不是当年那个一心报国的呆头书生了。
滕誉和於学中出了府门直接去知府衙门,殷旭让人往魏家报了个口信,也跟着滕誉走了。
如果这批赈灾粮真的出了问题,那他们首要解决的麻烦就是粮食问题,成千上万的灾民等着吃饭,如果没有粮食,多等一天就可能多死很多人。
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赈灾粮暂时吃不了,他们只能继续从富户里拉粮食了,软硬兼施不怕他们不愿意,只是滕誉好不容易扭转的名声恐怕又得臭了。
一行人到衙门的时候看到外头已经围了一圈的百姓,乍一眼就有上百人,不过他们一个个席地而坐,神色恹恹,倒是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滕誉毫不避讳地走过去,浑身气势凛然地往那一站,当着这些百姓的面前沉痛地说“粮食的事情本殿知晓了,现在什么话都不用说,你们先随本殿一起去验粮,若这批粮食真有问题,那本殿下一定会替你们也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大概是被他的威势所摄,百姓们并没有立即发作起来,甚至有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准备跟着滕誉走了。
“大家等等”人群中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声怒吼,“大家可别被他骗了,朝廷上下都知道这次来赈灾的钦差大臣是三皇子殿下,现在粮食出了问题,肯定是他的过错,咱们其他先不说,这以后一天三餐该如何解决也应该让三皇子先给个准话,总不能让大家饿死吧”
等于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那人说话的空档,滕誉身后一名侍卫悄悄地从后方潜入人群中,等他话说完了,人也被提到了最前面。
等灾民们零零散散的附和时,发现人群最前方多了一个眼熟的人。
而刚才满脸怒容的三皇子竟然冲那人温柔地笑,“刚才那些话是你说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人活下来”
那人长得贼头贼脑,一双鼠目游移不定,故作惊吓地喊道“殿下想干嘛杀人灭口吗草民知道自己的话不好听,可您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动手杀人啊”
“闭嘴”一旁压着他的侍卫甩了他一巴掌,教训道“真想要你的命你现在还能开口吗”
滕誉依然在笑,“你一个无名无姓的老百姓,还需要本殿下费工夫杀人灭口吗本殿下要你全家的命就跟踩死一堆蚂蚁一样简单,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大家却觉得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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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
面前站着的这位可是皇子啊,那可是天龙之子,平日百姓们连见个县太爷就跟见神仙似的,如今堂堂皇子殿下就在眼前,那种云泥之别产生的鸿沟可不是靠语言可以消除的。
所以众人毫不怀疑三皇子刚才的话。
滕誉让那侍卫将人提到大家面前,“大伙儿先认一认脸,是不是他叫大家来衙门口闹事的”
群众们你看我我看你并没有表态。
滕誉也不介意,继续说;“如果是,那本殿下就不得不怀疑此人的险恶用心了,按他的话说,本殿下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这般来闹事,不就是等于自寻死路么”
“对啊可不是咱们别是上当了吧这人是谁好像是曲水村的李四”群众议论纷纷,表情有些退却了。
“好了,先不管这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把大家叫来,既然大家来了,就先跟本殿下就查明真相,有本殿下,不用担心揪不出那个罪魁祸首
若是让本殿下知道有人故意拿上万百姓的性命开玩笑,谋私利,本殿决不轻饶此事有於知府一同见证,定然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滕誉一番铿锵有力的保证彻底散去了百姓们心中的愤怒和担忧,大家拖着虚弱的身体浩浩荡荡地往城东的一处粮仓去。
岩土观望的百姓很多,他们大多数是徽州城内没有受灾的百姓,或者是其他地方逃难到徽州有能力自力更生的百姓。
赈灾粮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来,现在恐怕大半徽州城都知道这件事了。
而谣言中都是针对滕誉不利的话语,甚至主使者还把三皇子历年来所做的“丰功伟绩”大肆宣扬了一番,用以证明三皇子此人品行如何不端。
光是靠耳朵听,大部分百姓都对此事深信不疑,毕竟三人成虎,谣言的威力往往比公告更深入人心。
滕誉一路虽然没有敲锣打鼓的公告,但他们这一行人人数众多,他又特意安排了人沿途给百姓们答疑解惑,所以所过之处,围观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是要去查案的。
有些好奇心重的便干脆尾随在队伍后面,准备一起跟去看看。
这么一来,队伍越来越庞大,等到了城东粮仓,已经有大几百人围在四周,因为天色渐暗,衙役们还准备了火把,人手一只,可以说是相当体贴了。
滕誉看着被自己人重重包围的粮仓,朝韩青使了个眼色,对方暗暗点了个头,他才高声说“大家静一静本殿知道大家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无非是这赈灾粮是否可用,大家会不会饿肚子。
本殿保证,不管等会检验的结果如何,都不会误了大家明日的饭食,至于今晚大家遭的罪,明天本殿让人加餐,给大家补一补。”
“多谢殿下殿下真是好人啊是啊,苍天怜悯,让殿下快点把那黑心人揪出来”
躲在人群中准备见机行事的敌人看这形势就知道不妙了,要煽动百姓很容易,可是要当着三殿下的面煽动百姓可就难了,也许自己才刚开个口,就与那李四一样被抓个现形了。
到了这位殿下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吧要知道三殿下的狠辣之名可是与他的纨绔之名齐名的。
12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廷的赈灾粮运来后有专门的人保管发放,并不是全由滕誉说了算,加之这次派来监管的粮官是云家一脉的人,滕誉可是不止长了一个心眼。
“来人,将粮官带上来。”滕誉大手一挥,立即有人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走过来。
韩青走到滕誉身边小声说“主子,还好属下来的及时,此人当时想在粮仓里动手脚。”
滕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跪下”两名侍卫齐齐踹弯那粮官的膝盖,对方扑倒在地上,立即嚎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本官可是皇上亲封的粮运使,是天使,你们岂可无缘无故缉拿本官”
“张大人,本殿下作为钦差大臣叫你过来问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吗”滕誉一脚踩在姓张的后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三殿下”张守民侧过脑袋看到滕誉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殿下,您有话要问直接叫下官过来即可,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滕誉没有松开脚,就着这样的姿势问“城中的灾民食用赈灾粮后出了事,你可知道”
“出了何事下官不知啊,这赈灾粮可是户部上官亲手从京郊粮仓中调出来的,下官亲眼看着他们装车,一路辛辛苦苦地运送至徽州,绝对不会出错”
“那好,本殿下也不信有人敢在赈灾粮中下手,来人,去将全程的大夫都请来,开仓验粮”
“什么”张守民惊呼出声“殿下,此事不妥啊”
“有何不妥”滕誉加重的脚下的力度,差点没压出张守民的一口心头血来。
“殿下,这这于理不合啊。”
“笑话,百姓们吃了粮食中了毒,本殿下便让人验粮,这那于理不合了还是说张大人真的在粮食上做了手脚不想让人知道”
“天地良心啊,下官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事情来”
滕誉一脚将人踢开,“开始吧,让大家伙都亲眼看着。”
徽州城东的这处粮仓是临时建的,租用了几家的仓库,存放了刚从京都运来的一万石粮食,而这些粮食则是支撑灾民度过早春的口粮。
围观的百姓们眼巴巴地看着那仓库的大门在自己视线中缓缓打开,里头是一袋袋叠堆的整齐的粮食,看着就令人口水直流。
往日,上头说拨了多少赈灾粮下来百姓们也只是听个数字,吃到嘴里的往往还不如自家熬得糊糊,所以第一次看到数量庞大的粮食摆在面前,众人心里总算安定了些。
不过一想到这批粮食可能有问题,大家伙的心又提起来了。
徽州城内的大夫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上百个,滕誉命人在每一垛粮食中舀了一瓢出来检验,然后便坐着等结果。
此时已是深夜,但是却没有人因为困顿而离开的,殷旭混在大夫中也进了仓库,别人检验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看着,既不动手也不出声,老实得很。
可是论认毒能力,曾经的魔尊大人绝对不会比凡人逊色,要不是这个世界不适合修真,他早已恢复那百毒不侵的体质了。
滕誉和於知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有人送上热茶糕点,前者悠然自得的品着茶,后者则焦急地四处张望,一口茶也喝不下。
“於大人不必急,结果摆在那里,总会出来的。”滕誉安慰着。
於学中不好意思地笑笑,“让殿下看笑话了,可是这事关重大,一时没有结果,下官这心就放不下来,而且万一真验出有问题,这”那后面的事情才是最叫人头疼了。
没问题还好,如果赈灾粮出了问题,上到户部,下到看粮仓的小兵卒,哪个都逃不了干系,而这么大的案子,就不是他一个知府能查的了的了。
撇开这些糟心事,如果赈灾粮不能吃了,他要上哪去调拨一批粮食来补缺呢
“哎”於学中连连叹了口气,只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殿下,有结果了。”韩青领着一众大夫走过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张纸,上头有各自的签字画押,谁也别想造假,否则这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呈上来先给於大人看看。”滕誉漫不经心地吩咐。
其实结果并不难猜,今晚闹的这一出无非是有人想将罪名栽到他头上,可如果整批赈灾粮都出了问题,那这罪名想栽赃都栽不了了。
於学中捧着一叠纸看得很认真,不错过任何一个字眼,直到一百多份检验报告看完,他眼睛痛的都流出眼泪来了。
不过他的表情却是相当轻松的,他把厚厚的一叠纸递给滕誉,笑着说“殿下也看看吧。”
滕誉摆手说“不用,找几个识字的灾民传阅一下。”
“理该如此。”於学中让衙役从灾民中选了十几个人,大部分是看着德高望重的老者,经由他们一一传阅,确定这批赈灾粮没有问题。
滕誉等他们看完了才站起身,高声说“我想光这么看大家应该很难消除疑虑,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忙碌了一整夜,就地架几个锅炉,用赈灾粮给大家煮一锅粥,敢喝的都试一试。”
说到吃的,大部分人都欢呼起来,在徽州城内,他们虽然饿不死,但想吃饱也是不可能的,这闹了大半夜,每个人都又冷又饿。
虽然有些人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见三皇子和知府大人都在这,到时候只要他们敢吃,自己贱命一条还有什么不敢吃的
街道上很快就架起了锅炉,这些东西近日常有用到,所以并不难找。
很快整条街道就有米面的香味飘散出来,原先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看热闹的人也一个个被这阵香味吸引出来了。
殷旭从角落里走出来,毫不避讳地走到滕誉身边坐下。
认识他的人不多,但大家看他穿的富贵,面容清俊,气质卓然,三皇子又对他亲热有加,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把人拦在外面。
“去哪儿了”滕誉摸着他冰凉的手问。
他紧了紧殷旭身上的狐裘,当众将他的手塞进怀里捂着。
殷旭半靠在他身上,低声回答“进去看看有没有偷粮的小老鼠可抓。”
“结果呢”
“真老鼠倒是看到不少,一个个肥头大耳,吃的肚皮滚滚,想抓的老鼠却是一直也没见着。”
“这也正常,他们断不会在粮仓里动手的。”
“那你说他们这药是从哪里下的总不会是每个煮饭的人都被收买了,一起往锅里下药吧”
“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只要在路上换一批浸过药水的粮食,数量不用太多,够灾民吃一顿的就好,那些粮食恐怕都进了灾民的肚子了。”
“让人查过那些锅了吗”
“自然,不过你也知道,这种时候粮食都不够吃,大家连锅底都舔干净了,根本没有残渣剩下来。”
殷旭想想也是,坏笑道“看来对方办事挺严谨,你这回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既然粮食没事,就继续这么着,等下回他们出手再见招拆招。”
殷旭并不信他的话,滕誉什么人什么性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怎么可能不主动出击反而被动挨打。
不过他既然不说那就说明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自己也乐的清闲。
“殿下,於大人,粥熬好了。”有衙役快步跑过来汇报。
“给几位大人各盛一碗,喝点热粥解解乏。”滕誉话一出,徽州府的官员也不敢反驳,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他们可不比那些贱民,万一喝出问题来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想推脱的时候,一碗碗热粥被送到他们面前,那些缺了口子的瓷碗看着就令人倒胃口,可这一次滕誉并不容他们拒绝,务必要看着他们喝下才甘心。
滕誉仔细地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如於学中之流,只是稍微犹豫了下便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而也有个别官员苦着一张脸,久久不愿意下口。
滕誉把碗端到殷旭嘴边,问他“要不要尝一口”
殷旭哼哼笑了两下,端起碗三两口就喝完了,喝完后砸吧砸吧嘴角,“太稀了,我喜欢喝稠一点的粥。”
“我只给你尝尝味道,又没让你全部喝光。”滕誉嘀咕了一声,看着见底的碗,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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