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凔溟
临走前,滕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说“对了,既然要彻查,那么从明日起,云锦城就执行宵禁吧,从亥时开始,不准任何人上街走动,如有违者,本殿就当他是共犯了。”
木知府一脸为难地看着他,“这怕是不好执行啊,殿下有所不知,云锦城夜生活极为丰富,百姓们也都习惯了夜里出来游乐,若是强行宵禁,百姓们怕会闹起来。”
滕誉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就让他们上雅园来找本殿下闹”
等他一走,在场的官员忍不住哄笑出声。
“还好来的是这位,他懂什么啊看样子咱们都白担心一场了。”
“就是,说宵禁就宵禁,以为咱们云锦城是京都吗哪来的兵力去整夜的抓人”
“幼稚啊,一看便知道是位任性的主,好好伺候着吧。”
“木大人,那件事咱们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有人凑到木知府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木知府一双小眼透着精光,“不急不急,先看看这位爷能有多大本事,先别急着动,小心自乱阵脚。”
“嘿,您也太高看他了,他今日收了咱们这么多东西,也就等于上了咱们的船,不如咱们找个机会试试他,以后每年给他一点甜头,不怕拖不下水来。”
木知府瞪了他一眼,“你昏了头了,现在朝中几位皇子斗得厉害,皇上也没有明要立哪位皇子为储,咱们赚咱们的银子,何必搀活进去”
“是是,下官失言了。”那人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低声问“大人,若是他真查出了什么对咱们不利的证据,您可别心软啊”
木知府面露狠色,“放心,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家中妻儿,本官也不会妇人之仁。”
“希望下官是多想了,这位爷反反复复,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关于三皇子的消息他们查了不少,但看得越多越让人糊涂,也不知道这位皇子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怕的就是他装糊涂啊
木知府挥手让大家都回去,该商量的他们之前也都商量过了,之后只看三皇子如何行事了。
等坐上回府的轿子,木知府隔着帘子吩咐下人“你去一趟肖府,让肖当家别急着动手,否则本官可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是。”
191 真是怕他不够忙的
肖家,当家的看着被退回来的美人狞笑了一声,“说说看,当时那位爷是什么表情,说了什么话,一句都不许有差”
他肖家培养出来的美人可不光光有张脸,其中两个女子将当时的场景完全复述了一遍,竟然连神态语气都模仿的七八分。
肖当家抬头瞥了少年一眼,问“论相貌,那位霍家七少比玉茗如何”
四个女子齐齐低头笑道“外貌自然是不及的。”
那位名叫玉茗的少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大概还不能接受自己被嫌弃地退回来一事。
“哈哈,这位三皇子也不傻嘛,手里拽着个霍家人,可就等于抓住了半个兵权,又岂是一张脸能比得上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这次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挥手让他们退下,肖当家提笔写了封信,盖上自己的私章,喊了人进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送到京都,让那边也尽快回复。”
“是。”
回到雅园,滕誉二人洗漱一番就进了卧房,雅园的下人们见房间灯灭了,也就以为他们睡下了,于是一条条消息被传了出去。
殷旭坐在床上,手里捧着那座翡翠观音,正思考着从哪下手。
滕誉摇头感慨“真是败家啊”这东西拿去卖了,足够三皇子府一年的开销了。
殷旭瞥了他一眼,“本少爷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是是,砸了吧,本殿下不心疼,真的”
殷旭撇撇嘴,他倒是想砸,可是砸了大小不一,他还得一片片地找回来,麻烦。
他把匕首拿出来,注入一股魔力,试图将这观音切割成数块。
滕誉一见他的动作,忙将东西抢过来自己动手,虽然他不信佛,但亵渎神灵的事情还是他来做吧,万一有报应也应该由他来承担。
殷旭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在他心里,佛祖还不如自己厉害呢,所以指点着滕誉将翡翠切成他要的大小。
两个忙活了半个晚上才把一大块翡翠切割成了几百块,殷旭让他先睡,自己摸黑将这些玉石安置在雅园四周,摆了一个困阵。
只要有人摸进来,绝对让他找不着北,只能困死在里头。
殷旭回房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里头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差点以为有贼摸进来了。
“干嘛不点灯”他关上门走进去,一群人立即给他让道。
“咳咳,这样安全。”滕誉起身给他拧了一块湿布巾,替他擦了擦脸。
众人低头,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么一幕。
殷旭毫无所觉地让滕誉伺候完才坐到一边旁听,示意他们继续说。
进门后他想想起来这些人今夜聚在这里的原因,云锦城的官员们知道弄个接风宴来试探滕誉,滕誉自然也不会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趁着他们都外出不在家时,滕誉让人摸进他们家里,能找到证据最好,找不到的先把地形摸清楚,恐怕那些回去的官员还不知道自己家早被光顾了一遍了。
韩青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头倒出了一个小纸片,边缘已经烧得焦黑。
他将纸片放在布上递到滕誉面前,说“殿下,这是属下在姓木的书房桌脚下发现的,应是不小心掉出来没被清理掉的,可惜只能看到半行字。”
滕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云桥码头中段”
“这云桥码头可是云锦城最大的码头”
“是的,中段指的应该是官府特别征用的那段码头。”韩青在一旁补充道。
云桥码头分为民用、商用、官用三个部分,这中段只走官船,像官粮就必定是从这个码头运出去的。
“找两个个头小机灵些的人到云桥码头盯着,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会收敛些,但不可能完全没有动作,给本殿盯紧了”
韩青应诺,目光在其余人身上扫了一圈,找出两个比较符合要求的暗卫。
另一个暗卫走出来,他找到的是一本账本,不过这账本明显是新作的,墨迹还很新鲜,墨香浓郁。
滕誉翻看后冷笑道;“这应该是他们临时做好用来糊弄本殿下的,这账本你在哪里找到的”
那暗卫回答“在吴大人吊死的那个房间里,随意放在桌上的,属下看书桌上乱的很,就做主拿回来了。”
“在他那的那可不妙了”滕誉敲了敲桌子,眉头微蹙,“吴连章的死因也是这次要查出来的,已经排除了自杀的可能,这账本来的蹊跷,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殷旭也把那账本拿去翻了翻,不过他看不懂这样的记账方式,府里的账本他也是从来不看的,只好直接问“这账本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这是近半年来盐务上的收支账本,每一笔进出都清清楚楚很正常。”
可就是这样越没问题的东西出现在有问题的地方,就绝对不正常了。
殷旭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先从那姓吴的死因开始查,人还没下葬吧”
韩青回答“还没有,但天气太热,尸体只能靠冰维持着,就在知府衙门的冰窖里。”
“知府衙门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有判定死因吗”滕誉追问道。
“初步认定是自缢身亡,不过官员的命案一般要由大理寺来审查,所以知府衙门没有把这结果公布出去。”
滕誉挑眉,皇帝这次把命案都交给他查了,可见是有多“倚重”他啊。
还真是怕他不够忙的。
“其他人那有什么收获”云锦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上百,真正能让滕誉花人力物力来查的也就主要的十几个。
并非每个暗卫都有收获,有一半的人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这几家滕誉让人重点再查。
一个官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要么他真的没问题,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了。
魔尊嫁到 分节阅读_126
等把事情处理完,已经是黎明时分,滕誉舒展了下筋骨,把躺在软榻上的殷旭抱到床上。
“双修吧”滕誉压在殷旭身上目光火热地看着他。
殷旭昏昏欲睡,一听这个词立即来精神了,不过外头已经隐隐有了亮光,让他有些迟疑。
他滚出滕誉的怀抱,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抓紧时间休息吧,今天不是还有事”
“双修就是最好的休息啊。”滕誉钻进被窝,将人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每次双修后,咱们都精神抖擞,比吃十全大补汤还有用。”
殷旭腹诽这是自然的,双修的作用就是提升彼此的功力,每一次双修,相当于独自打坐一个月,帮助是极大的。
不等殷旭同意,滕誉已经动手开始扒两人的衣服,屋子里有微微的亮光,透着一股朦胧的暧昧感。
没过多久,屋子里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厨房早早地做好了丰盛的早餐,等了许久才有人来传膳,然后不知道谁先传出消息说,两位爷之所以起得晚,是太恩爱了,去收拾屋子的丫鬟脸红红地出来了。
殷旭吃着精致的早餐,连连点头,“这云锦城的糕点很不错。”
滕誉吃着也觉得不错,云锦城的糕点本来就是一绝,远近闻名,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不仅做的精致,而且花样百出,连滕誉不爱吃的都多吃了几块。
“喜欢就多吃点,难得见你吃得这么香。”滕誉摇头,真不知殷旭上辈子是吃什么长大的,每次看到他那猫食一样的饭量,他就揪心。
殷旭打了个饱嗝,摇头说“也就尝个新鲜,明天让他们做不一样的。”
滕誉立即吩咐下去,厨房的人以为两位爷不喜欢今天的早餐,挠心挠肺的想了一整天,第二天果真做出了一桌完全不一样的早餐。
之后的每一天,他们都能得到丰厚的赏钱,但也同样接到要求,每天的早餐不能重复,这可真是让厨房的人又忧又喜,每天沉浸在创新中不可自拔,自然也没心思去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反而成了雅园中气氛最安逸最单纯的一个地方。
192 死不瞑目
“啊他的眼睛”走在最前头带路的衙役吓得惊叫出声。
木知府拖着沉重的身体小跑下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尸体身上,自然也看到了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
“这这 ”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尸体搬进来前他的眼睛是合上的
难怪有人说死不瞑目,可不就是这种状况吗
四周的寒气汇聚在体内,让木知府浑身都颤抖起来。
殷旭在后头推了他一把,调侃道“木大人怎么了怎么身子抖得厉害”
“冷冷的”木知府呵呵一笑,往后急退了两步。
殷旭也不去管他,弯下腰在尸体上看看摸摸,嘴角还带着一点诡异的弧度看的人心里发毛。
“七少爷,您这是尸体停放的时间较长,不太干净,您看,不如让仵作上”木知府好心地劝阻。
虽然有冰块镇着,但人死的时间长了,面相看着格外可怖,木知府一直不敢将视线落在那张脸上。
殷旭四处捏捏,甚至还盯着那双瞪大的眼睛看了半响,笑着说”你怕什么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再说了,人死后都有魂魄,你看他这双眼睛,这个眼神,显然是还有话想说,正好我问问他是怎么死的““什什么七少爷别开玩笑了,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呵呵”这回不止木知府冷了,一同进来的其他人也觉得这地窖里四处刮着阴风。
“你们可别不信,要不要本少爷来招个魂给你们瞧瞧”殷旭的双手已经摸上了尸体的脑袋,他的表情太过温柔,以至于众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找到了。”他突然提高音量说。
“找到什么了”木知府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滕誉正好站在他背后,阴测测地回答“自然是找到真正的死因了。”
“这不是上吊死的么”木知府嗖的转身,见到是滕誉松了口气。
他拢了拢衣领,又跺了跺脚,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蹿,不舒服得很。
“当然不是,你们过来看”殷旭把尸体的脑袋扳过来,用匕首削掉一截头发,露出了一个伤口,“看,吴大人真正的死因是这个,有人用钢针从他头顶百会穴插入,使得他瞬间死亡,然后再做成上吊的假象。”
“果然如此”滕誉摸了下那个伤口,钢针有小指粗细,用内力瞬间刺入,竟然没有血液流出来,只能摸到一点金属的顶端。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杀害朝廷命官”木知府大叫出声,随后悲戚地说“吴大人素日与人无冤无仇,刚正不阿,一定是受了牵连”
“木大人怎么知道他与人无冤无仇你们很熟”滕誉诧异地问。
“不,不是很熟,但下官与吴大人有过数面之缘,深信他的为人”
“据本殿所知,吴大人在都察院就得罪了不少人,也许是有人寻仇吧。”滕誉耸肩,似乎并没把这当一回事。
木知府瞪大了一双小眼,“还有这回事那下官这就从这方面入手”
滕誉伸手制止了他,“不急,皇上将此事交予本殿,就是本殿的责任,木大人忙别的去吧,这尸体需要尽快运回京都交给吴家人,为免尸体腐烂,这地窖的冰本殿就征用了。”
“应该的,一切但凭殿下做主。”木知府心道这里放过死人,就算这些冰不运走他也不敢用啊。
木知府先带着他的人撤了,殷旭的手搁在尸体的脑部,念了一句口诀,一道肉眼看不到的光芒闪入他胸口的旗子中。
殷旭没有与魂魄沟通的本事,刚才不过吓吓那姓木的。
他取出尸体脑袋里的钢针,丢给韩青,“能瞬间将这枚钢针插入脑颅内,必须有强劲的内力,此人必然是个高手,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韩青上前将死者的衣服扒了在细查了一番,不过他身上除了脖子上那道淤青并没有其他伤口,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显然不是上吊自尽的,这云锦城的仵作想必也被收买了。
出了冰窖,滕誉吐出一口浊气,他双手抱胸站在阳光下,眺望着远处的阁楼。
这云锦城的知府衙门建的格外别致,亭台楼阁密布,不亚于任何一座皇家别院。
据说这是先帝批准建的,他老人家南巡时还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回京后不久就找了个由头斩了当时的云锦城知府。
都说江南是滋养腐败的温床,面对如此大的诱惑,谁能抵御得了
唐建未必一开始不廉洁清明,只是在大环境的腐蚀下,在各种利益的诱惑下,会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不奇怪。
“唐家在云锦城是不是还有人”滕誉问韩青。
“是的,前几年唐建就将全家老小迁到了云锦城,但这些年他似乎送出去了不少族中子弟,说是外出求学,但属下查过了,这些孩子并没有被送去学堂”
滕誉眉头一皱,“那被送去哪了”没想到唐建早就开始寻找了后路了,看来他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也没有冤枉了他。
“出海了,但具体去了哪个方向查不出来。”
滕誉叹了口气,“原来如此,看来他在海外也有自己的势力,唐建在转运盐使的位置上做了十几年,捞到的好处不可估计,还有他贩卖私盐得来的收益,足够他在海外开辟一个新的国度了。”
“此人该死”
“是该死,但死了他也必须把吞进去的银子吐出来”滕誉发狠道,“带人去炒了唐家,东西先入册,清点后将屋子封锁起来,至于逃到海外的唐家人,发巨额悬赏,最好一个都别漏了”
韩青顿了顿,领命而去。
殷旭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出声问“海外是什么地方”
滕誉回头,一只手拂开他额头上垂下的一缕发丝,“我也没去过,据说都是一些小小的岛国,虽然实力不如大梁,但他们盛产一些咱们这儿没有的东西。”
通天阁里就流通着一批罕见的海外商品,据悉,这些东西都是肖家运回来的,可见肖家河通天阁的关系匪浅。
殷旭暗叹凡人界果真是不方便,这么近的距离漂洋过海竟然好几个月甚至一整年,如果有个船类的灵器,不过是几天的事情而已。
“如果有机会,我想出海看看。”
滕誉以为他自小在北方长大,没见过大海,心有好奇,笑着许诺“不用有机会,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找个天气好的日子扬帆出海,去看看海上风光。”
殷旭没有解释,只是打趣道“案子还没有进展,你就有心思游玩,难怪满朝文武都对你不满。”
两人没有立即离开府衙,而是调出了近十年的账本,派人将这些账本核实一遍。
虽然说拿到明面上来的账本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也要走个过程,一方面给朝廷交代,一方面也可以降低云锦城官府的警惕性。
除此之外,滕誉让驻扎在城门外的侍卫化整为零,潜入各地了解整个江南盐商的动态。
三天时间,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回来,哪个地方的盐价高一些,哪些地方的盐价低一些,哪些地方贩卖的是私盐,这些私盐又是哪里来的,都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其中,殷旭的三百五十个侍卫起到了很大的重用。
殷旭的这批人多数是寒门子弟,自幼在平民百姓中生活,对一些小门小道了解的更清楚。
而且他们不像读死书的书生,自幼混在坊间,摸爬滚打的过程中自然会晓得很多有用的消息。
又过了两天,盯着云桥码头的人传来了消息,有几艘船到岸却迟迟不见船主卸货,似乎在等什么。
滕誉曾经和幕僚们讨论过这江南的形势,唐建作为第一个被拔出来的毒瘤,是他们的突破口。
唐建被列出来的几十条罪状有一半是滕誉让人杜撰的,而另一半则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他收受贿赂,对贩卖私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自己参与其中牟取暴利。
他暗度陈仓,将官盐低价卖给盐商,篡改账本,每年私吞巨额盐款。
他打压官员,排除异己,在盐务上一手遮天
条条状状,罄竹难书,可为什么他能只手遮天这么多年,将百官与百姓都蒙在鼓里呢
这就要归功于唐建此人良好的形象了,他曾经也是地方父母官,只要是他呆过的地方,百姓们无不称颂,每年业绩为上等,素有青天之名。
这也是皇帝信任他放心让他来管盐务的原因之一。
而且此人善于钻营,在官场中谁也不得罪,知己好友良多,直到唐建被抓,他的知己好友中还有一大半站出来替他喊冤。
皇帝拿下唐建后,还同时将都察院的三个巡盐御史下了大狱,不管他们是被蒙蔽还是被收买,皇帝都留不得他们了。
滕誉当初看中都转运盐使这个位置,才会让人密切关注唐建,才会让人查他的老底,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意外于查到的真相。
也正因为这件事,让他知道,皇帝就算站得再高,看得再远,就算他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也未必能将整个天下看的清清楚楚。
也许他看得清楚,但怎么处置怎么收尾都是难题。
乱世才用重典,如今大梁天下太平,不可能抓一个贪官砍掉一个家族。
滕誉不会以为坐上皇位就万事大吉,他深切地体会到那个位置给人带来权利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奈和无尽的烦恼。
193 还不是时候
江南是盐的重要来源地,每年运往各地的盐都有登记,但查过记录后,滕誉发现每到一个地方,盐的数量都会少了很多。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路途损耗,盐这东西若是没有密封确实损耗极大,而这么大量的盐不可能每回都用翁装,袋装的盐在路上破了,洒了,挥发了,都是可能的。
这里头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每一船或每一车的盐如果多报一成的损耗,一年积累下来的盐就是个可怕的数字。
何况他还发
魔尊嫁到 分节阅读_127
现,有的盐船甚至出现了整艘船沉没或者失踪的情况,一般都发生在春夏风大雨大的时候,真实情况是什么,恐怕也查不出来了。
滕誉连续几天都板着脸,每查到一个线索,他非但没高兴反而心情更沉重了。
“唐建该死”滕誉将一本从唐家挖出来的账册重重摔在桌上,气呼呼地绕着书房走了两圈。
唐家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缉拿入狱,家财也清点充公了,滕誉这回真是挖地三尺才把这账册找出来的。
大概唐建当初被调入京都时也没料到自己会一去不回,所以家里的资料保存的相当完整。
当初他的罪行被公布出来后,云锦城的官员也打过唐家的主意,不过唐建离家时就花重金请了许多护院,保护他家人的安全,这才没让别人得手。
这本账册很厚,人为装订成册,每一页都记录着唐建这些年来从盐务上收取的利益,以及与他人的分成。
这其中与唐建分赃最多的人就是木家,排第二的才是肖家。
滕誉早就料到,云锦城的知府如果没有同意,唐建的事情不可能进行的这么顺利,何况当初那张写着“云桥码头中段”的字条就是出现在木知府的书房。
“殿下,消息来了。”韩青快步走进来,凑到滕誉耳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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