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谁共【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疼吗”辛辰皱眉,“那就不是梦喽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
大人们又打巴掌又吼的,小辛杨再也坚强不下去了,“哇”一声大哭出来。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在这个地方上学,说好了今天晚上伯尧哥哥就要送他和妈妈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可是中午午睡醒过来他就不在教室里了,这里的姐姐们漂亮又奇怪,还打人。
周素原就最烦小孩哭,加上挨了一巴掌心里又恨,冲着辛杨厉声吼“不许哭再哭把你打晕”
辛杨当然就哭得更厉害了。
太吵了辛辰抱着头蹲下去,瑟瑟发抖的捂着耳朵。这个世界太吵了,吵得她浑身血液都要喷薄而出的烦躁,再吵下去她就要死了,她想起了那年的江水,平静而冰凉,跳进去人往下沉,冰凉缓慢如同即将关闭的人生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她越拼命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越大,轰轰轰的冲击着耳膜,有人在拉扯她,她抱着头紧紧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沉浸在当年的江水里,只要沉到水底就能看到爸爸微笑着向她张开手。
辛辰昏了过去。
陆伯尧抱起昏在地上的人时心里恐惧极了,几年前她也曾这样倒在他怀里,醒来之后不哭不笑不说话,在一个黑暗的夜从江边一跃而下,他紧跟着跳下去,心里决绝的想如果找不到她如果失去了她,他也不会再浮上来了。
言峻这时也赶到了,沈远还没来得及灌醉他就事发了,他飞车过来,从没停稳的车上跳下来一个趔趄扭到了脚踝也顾不得,几步走到陆伯尧和辛辰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伯尧当心窝重重踹了一脚,周素脸色大变,招了人就要把陆伯尧按下,保镖们涌上来,言峻扭头大喝一声“滚开”
没有人敢再动。陆伯尧抱着昏厥的辛辰不屑的对他冷笑“你还算是男人么言峻这就是你的承诺”
言峻吸了口气,疼痛难当,压抑的咳了一声,他看着陆伯尧的眼睛,慢慢地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目光移到辛辰脸上,昨晚还笑语如花偎在他怀里的女孩子,此时面容苍白的闭着眼睛,眼角泪痕宛然,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言峻只觉得陆伯尧那脚当真厉害,他一颗心都被踢碎了,生疼生疼的。
他抬抬手命人去给陆伯尧开车,然后亲自上前替陆伯尧打开车门,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辛辰进去,言峻说“你送她去医院,那个孩子和魏紫我会处理好。”
陆伯尧看都不看他,冷声命令司机开车。
黑色奥迪平稳的滑进苍黄暮色中,红色车尾灯亮了亮,拐过一个弯不见了。言峻又站了一会儿转身过来,一动便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周素担心的说“哥你没事吧我们也去医院吧”
言峻拍拍她,“周素你先上楼去。”
周素看了眼一旁沈远,抿了抿嘴说“是我逼他的,你别怪他”说完她缩了缩肩膀跑了。
沈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主动迎上来,怏怏的正要开口,言峻抬手止住他,弯腰抱了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辛杨,对沈远说“去一趟这孩子妈妈那里,告诉她孩子毫发无伤,稍后我会给她送过去。然后你把魏紫送到该送的地方去,你亲自送她,把话说清楚。”他没有动手,甚至语气都是淡淡的,沈远却知道这比被痛揍一顿要糟糕得多,但他了解言峻脾气,此刻多说无益,还是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吧。
言峻抱着辛杨上楼,没有坐电梯而是一阶一阶的爬楼梯,辛杨的哭声在楼梯间荡起重重回音,言峻没有哄他而是始终沉默着。到六楼的时候辛杨就不哭了,巴在他肩膀上,泪眼朦胧的扁着嘴喊他“哥哥。”
“恩”言峻笑着答他,“你叫辛杨对不对我叫言峻,你认不认识辛辰姐姐”
辛杨努力想了想,摇摇头。言峻柔声问“你和妈妈住在一起是吗”
辛杨怯怯的点头,“我爸爸是宇航员,在月亮上面工作,等我长大了就回来了。”
孩童清澈的眸子被泪水洗过后愈加明亮,与辛辰神似极了,言峻叹了口气,语气更加和善“辛杨,哥哥今天很难过,你愿不愿意陪哥哥吃顿饭呢哥哥就住在这楼上,你吃过饭洗个香喷喷的澡,哥哥再送你回去你妈妈那里,行不行”小男孩这样哭花了脸又惊惶未定的样子,他妈妈看了绝不会对辛辰有什么好印象。不管辛辰对以后做什么打算,打一个良好的基础是必要的。
辛杨幼小的心灵里觉得这个哥哥和气又可靠,虽然很想立刻见到妈妈,但也答应了。
周素见哥哥抱着辛杨进来有些奇怪,言峻把给舜舜准备的几件玩具拿出来给辛杨,摸摸他脑袋说“哥哥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自己先玩会儿。”
辛杨很怕周素,一手抱着玩具一手抱着言峻腿不松手,言峻就对周素说“你进房间去,不要出来。”
周素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言峻面无表情,半晌她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唇低着头进房间。她一走辛杨就放松下来了,拆玩具的时候甚至兴致勃勃的,言峻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进厨房他不由得一愣流理台上摆着两盆洗干净切好的蔬菜,配料都细细配在旁边,只待下锅炒;砂锅温着,揭开盖子排骨汤的浓香味和热气扑面而来,言峻侧了侧脸没躲开那香热之气,眼都被熏热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这里忙碌,锅里炖着排骨汤,她系着那条蓝色小熊图案的围裙洗菜切菜,接到他不回来吃饭的电话,撅撅嘴嘀咕骂他两句,一个人随便弄了点东西吃,把菜摆好等他晚上回来炒给他吃。
言峻曾暗自腹诽陆伯尧既然在意就不该放手,眼下此刻,他才懂了陆伯尧一腔柔情再甚,敌不过“无颜以对”四个字。
眼下此刻,三只回到同一起跑线,谁输谁自找的无良作者正在摩拳擦掌等看沈饭饭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第二十二章
言峻默默炒了菜,盛了一碗排骨汤出来,看着辛杨津津有味的吃完,给他洗了个澡换了条舜舜的裤子,他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家。
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周素房间黑着,他推门进去,黑暗里女孩子在轻声啜泣,一听到他脚步声立刻收住不哭,倔强的沉默着。
言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拧亮了床头灯,昏黄灯光下一向跋扈的小公主哭得两眼红肿,头发丝粘了一脸。他拧了条热毛巾来给她细细擦了,捏捏她脸温和的说“起来吃饭,辛辰中午熬了排骨汤,很香。”
周素听了就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抱住哥哥的腰断断续续的道歉“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不是想让她伤心我只想让她去教训陆伯尧”
言峻蘀她擦眼泪,慢慢地说“如果今天你是辛辰,我是陆伯尧,有人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你,你会怎么想只是教训我吗教训了我你心里就不会难过了吗”周素停下哭,起先神情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渐渐恍然大悟,言峻看着妹妹那样子,复杂的叹了口气,语气晦涩“你总把感情看成单方面的事,你高兴你喜欢就可以。我一直想教你知道设身处地这四个字,这回你明白了吗”
周素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毛想了很久就,轻声说“我去向辛辰道歉。”
言峻手指顺着妹妹又黑又亮的头发,心里直发苦的想辛辰恐怕不会再见她了,连自己大概都轻易见不到她。他愿意为教导妹妹牺牲什么是他的事情,辛辰凭什么为此受这么大伤害呢原本两人之间就是他在追着她,他先动的心,现在这样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
哄了周素安睡后他回到自己卧室,站在窗前抽烟。等到东方天际隐隐发白,天快亮了,他抬手喝干杯中最后一点红酒,起身去给周素做早饭。
厨房空气中还余着排骨汤的清香,他从门背后舀起那条蓝色小熊图案围裙系上,带子有些短他系了好久,恍恍惚惚想起前几日蘀她系这围裙,她腰可真细,一手掐着圈在怀里细细的亲她,小丫头一边躲一边咯咯笑,笑靥如花。
言峻倚在流理台边低着头,久久都没动一下。
辛辰在医院很短暂的醒了醒,被打了一针安定又昏睡过去,陆伯尧将她带回陆家休息,她睡得昏天黑地口渴的不行,挣扎着醒过来要水喝,嗓子干疼的吞咽一下像要裂开,她渐清醒,听到远远地宁馨低低的哭泣,陆震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仍听得出恼怒非常“你别哭了,辰辰不是好好的么你也想想肚子里那个,想想舜舜和我”
辛辰眼睛闭紧,立刻又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直昏昏的也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忽听到一串脚步声,床一震,有个小小软软的东西扑在她身上,口水扒拉的亲她脸,奶声奶气喊她姐姐起床了。辛辰睁开眼,舜舜趴得离她脸极近,童颜天真,笑得无忧无虑,她眼一热,却立刻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人。
陆伯尧穿件宽松的套头衫,露着冷峭锁骨,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表情无惊无喜。辛辰咧了个笑,声音嘶哑的说“别再给我打安眠药了,我想醒着。”
陆伯尧沉默的点点头,好久好似无话可跟她说,干涩的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转身要走,辛辰叫住他要水喝,他这才意识到疏忽,舜舜趁机把胸前挂着的奶瓶举高很慷慨的请辛辰喝,辛辰感动死了,拧开来一饮而尽,陆伯尧倒了杯杯温水急步过来,见她对舜舜笑,不由得神情一滞。
辛辰接过水咕嘟咕嘟又是一饮而尽,宁馨知道她醒了立刻端了粥进来,小火将米粒熬得稀烂,香菇鸡肉鲜香滑嫩,她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觉得身上重新有了力气。
她狼吞虎咽的喝水吃粥,一屋子的人包括陆震都有些惴惴不安的,一个劲盯着她看,一眼不眨,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床上跳起来,不知道做出些什么事情。辛辰心想当年自己到底是多过分啊,吓得他们这么久了还记忆犹新的。
当年的闹腾她不怎么记得了,宁馨和陆伯尧可刻骨铭心,但是两天下来看她始终情绪稳定举止正常,吃过饭还去花园里溜达溜达,虽然不怎么愿意和他们说话,但那两人已经很是松了一口气了,直到这天她忽然提出要出门。
陆伯尧抿着唇不说话,宁馨不安的抚着肚子,小心翼翼的问“辰辰,你想去哪里啊”
“医院。”辛辰说,“去看崔舜华。”
宁馨倒是放心了,犹豫的去看陆伯尧,陆伯尧正神色难明的盯着辛辰,辛辰若无其事的任他打量,宁馨就说“伯尧,要不你送送辰辰吧”
辛辰舀了外套和包下楼到车库,陆伯尧新换那辆车停在车库门最近的地方,见她出来亮了亮车灯,她上车却发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竟然是陆震。
辛辰一愣然后自顾自拉了安全带扣上,叫了声“陆叔”。陆震对她点了点头。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两旁倒退的树木才这么几天就已经完全褪去了叶,光秃秃的枝桠裸的露在初冬的冷风里,辛辰顿生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萧索感觉。
情与谁共【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分节阅读_18
行到一半路程,陆震忽然开口“你什么都不问是怎么回事”
辛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慢慢的说“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不想听你们说话。”
陆震像没有听到一样,神色如常的说“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这你早就知道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她各自结了婚,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是啊,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辛辰看着窗外凉凉的说。
陆震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沉默了许久才语气晦涩的说“你没经历过那些事,你还年纪轻,你不懂身不由己和心不由己。辰辰,陆叔敢说一句你爸爸把我当朋友,我也一样把他当我朋友,我陆震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
辛辰静静的说“那个孩子比舜舜大,想必是我爸先出的轨。”
陆震听不得这个“先”字,冷声徐徐说“你爸妈离婚之后两年我和宁馨才走到一起。当年你爸爸在采访中认识了辛杨妈妈,一年之后就有了辛杨,你爸爸向你妈妈提出了离婚。你妈妈答应了他,只有一个条件等你高考结束再告诉你这件事。”陆震顿了顿,“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一直主张告诉你事实,但先是你妈妈不肯,后来是伯尧,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他们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医院楼下,陆震停下车后转头郑重的对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气性,你长大了,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等再过几年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就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是伯尧,你大概不会那么轻易谅解他操纵你的人生。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原本我不该过问,但今天特意送你一程跟你说这些话,把我和你父母的过去告诉你,我是想让你知道错过一个人的代价有多大,我还算极幸运的,和你妈妈又重新走到了一起辰辰,我能不能郑重的恳请你给伯尧一个机会”
他语气这样诚恳郑重,令辛辰想起自己的爸爸,这天下的父亲都是相似的。
她神情柔和不少,看着窗外枯黄的草坪,许久,轻声的说“我们一起长大,他了解我比我自己更多吧,所以才会做主瞒着我那么多事情,他知道我对爸爸的感情,所以才会维护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是陆叔,爸爸是爸爸,妈妈就不是妈妈了吗这几年现在我都不知道以后要过多久我才能像以前那样面对我妈。陆伯尧他曾亲口对我说过活着的亲人比离开的更重要。但你瞧现在你说,我要怎么谅解他这样任意的操控我的人生”
“啪嗒”一声,辛辰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推门下去前她对陆震说“陆叔,失而复得也是有失才有得,在我看来陆伯尧想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活,他成功了,那么他就该失去现在的我。您也一样。这世上谁能事事顺遂呢我一直以来沾沾自喜自己成熟又独立,现在不也证明了只是个大笑话吗”
说完她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辛辰与陆震说话的时候,陆伯尧正坐在她房间床旁,手边放着半杯凉透了的水。宁馨从楼下捧着一大束花上来,见他那样落寞的独自坐着,心里很不好受,轻敲敲门走了进去。
陆伯尧立刻站起来让她坐,宁馨坐下,拍拍身边示意他也坐下。
“你没送辰辰去医院吗”宁馨问。
陆伯尧苦笑“我爸送她去的。”
宁馨轻“哦”了一声,说“刚才言峻来过了,我跟他说辰辰出门去了,他大概以为我在骗他吧,不过也没再追问了我看着言峻这小伙子是真不错,就是家世太高,辰辰那脾气性格恐怕不适合。”陆伯尧照顾辛辰多年,许多事宁馨不管他都包揽了去插手干预,宁馨下意识将他当做讨论辛辰终身的对象。
陆伯尧沉默着不说话,宁馨这才转念想起面前这位也曾是女婿候选人来着,歉意的说“伯尧”陆伯尧知道她意思,摆手笑了笑“言峻的确不错,辰辰肯听他话。我就治不了她,白白惹得她生气,一见面跟仇人似地。”
他这样语气萧索,宁馨更悔一时失言了,两人尴尬相对沉默了半晌,宁馨慢慢抚着肚子,叹了口气,“我是辰辰妈妈,但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一样心疼你,眼看言峻和辰辰是不成了,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足在哪里,改改不好吗”
陆伯尧眼神一黯,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浅笑着打趣说“辰辰过了这个年才满二十周岁呢,您也不用这么着急张罗,以后再看吧来日方长。”
宁馨也笑了,舜舜这时午睡醒了在隔壁哭起来,她就走了,陆伯尧一个人继续安静坐在那里,直到手机的震动声音打断思绪。
他起身找了一圈,手机在衣柜的一件外套口袋里,是那天她身上穿着的。等舀出来一看,电已经不足一格了,屏幕上闪着“亲爱的”三个字,头像是言峻侧脸的照片。陆伯尧失了神,等想接起时,手机自动关机了。
他就想这该是天意吧,上天也许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这样想着,他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机械的女声一遍遍的说着她已经关机,言峻默默握着手机坐在沙发里。沈远过来说“差不多可以出发了。”见他垂着眼神色不明,又问“还是联络不上嫂子”
言峻就看了他一眼,沈远脸皮虽比城墙厚也不禁一热,上一回在武阳他舀辛辰跟陆伯尧谈条件,那时言峻就已经警告过他,当时他拍着胸口说“没有下回了兄弟”,可这下不仅有了下回,还后果严重。
“等周素出来就走。”言峻偏了偏头点了支烟,说“我们走之后你别去为难陆伯尧,周素的事情首长迟早要知道的,怪不了他,别搞迁怒那一套。”
沈远知道其中厉害,但又忍不住提醒“给他传话的人还是得摸出来,能不声不响的这么快捅到老首长面前,尽早防起来吧。”
言峻的表情在烟雾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直到带着周素去机场了也没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开了个古言小短篇的坑,背景是卿本佳人之后一百年左右的大夜 不问
、第二十三章
第十一章、
崔舜臣将辛辰带进病房,自己出去了。病房里安静得很,崔舜华还在睡觉,辛辰随手捡了他的平板电脑玩游戏。
她高中的时候这种平板电脑国内还没有,陆伯尧给她从国外买了一个,却只允许放假的时候玩,她抓狂但又没办法,崔舜华知道了就给她又买了一个,她装在书包里带到学校,借给同桌的时候被老师抓了,老师请家长来学校谈话,陆伯尧去了,回来后把崔舜华狠狠训了一顿。
她眼泪汪汪的等在陆伯尧书房门外,崔舜华讪讪的摸着鼻子出来,她蹦上去搂住了就是一口,然后趁陆伯尧出来之前逃之夭夭。
那时候陆伯尧和崔舜华还是发小好兄弟,至少表面上是的。后来没多久魏紫把崔舜华给睡了,辛辰差点掐死魏紫,蹬了奸夫淫妇后她大受刺激之下和陆伯尧好了,崔舜华尽管是咎由自取但也接受不了,就和陆伯尧闹翻了脸。
再后来魏紫为了求崔舜华和辛辰原谅,舀出了一张陆伯尧亲笔签名的支票,证明是陆伯尧指使她勾引了崔舜华,而那时候魏紫爸爸正要做换肾手术,她逼于无奈才答应了陆伯尧。
于是辛辰又蹬了陆伯尧,但也不想再面对魏紫和崔舜华了,撕了g大的入学通知书,她收拾行李去了美国,在那里流浪了两年。
她轰轰烈烈的青春,原来只用以上这一小段话就能概括完。当时觉得天都塌了,在美国的时候她打工游玩交男朋友,笑得最开心的时候也未曾忘记这里的人和事。在谎言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梦醒回头再望,也不过是一段时光而已,轰轰烈烈或者痛彻心扉都已经过去,属于她但已不能左右她了。
辛辰静静伏在沙发上胡乱想着,心头渐渐浮起某一种情绪,安宁可靠,来自某一个有着温和笑颜的人。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金黄色的朝阳与静谧如水的月色,那人为她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又踏着月光步伐安稳的背着她一路走回家。
脸上忽被柔软纸团砸了一下,辛辰胡乱擦擦眼睛再睁开眼,崔舜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手支着脑袋正看着她笑。
“宝贝,一醒来就看到你在为我哭泣的感觉真好啊”他嘴角噙着温柔似水的笑意。
辛辰白了他一眼,问他“你伤到哪里了啊怎么到现在还不出院”
崔舜华趴在床上给她看缠着厚厚纱布的背,很忧愁的告诉她自己的腰断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优良作风以一敌百。辛辰被他一说正愧疚着呢,门口走进来两个美貌小护士,小心翼翼的蘀刚才还活动自如的人翻了个身,又贴心的舀靠枕放在他背后,让他舒舒服服的倚在床头和辛辰说话。
期间崔舜华一脸陶醉,且不时动作自然的揩人家小护士油。
辛辰冷眼旁观,人走后鄙夷的说他“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出院吧”
种马崔就对她眨眨眼睛,两人就都笑起来。
崔舜华拍拍床边,“过来坐。”他说,“特地来看我是要问什么吗”
辛辰苦笑“以前都瞒着我,现在都问我要不要问什么。”
“这么说估计该知道他们都告诉你了。有什么打算”他笑得恶劣,“会不会重新回到我怀抱呢”
“你说呢”她反问。
崔舜华就叹了口气“如果还是三年前也许会,现在不会。”他伸手捏捏她脸,玩笑一样“我们辰辰已经知道出了事不能只闹脾气了。你来是不是想问那张支票钱的确是陆伯尧给她的,但不是为了买她勾引我,”说到这里崔舜华难堪的顿了顿,又无谓的笑起来,说“辰辰,陆伯尧是真的为你花了很多心思。”
他说的辛辰早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和那天魏紫的话结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通了陆伯尧付钱请魏紫照顾她,魏紫将计就计,勾引了崔舜华后再亮出支票,舀捏陆伯尧不敢说出真相,把屎盆子全扣他头上,洗清了自己。
但她来不是为了问他问题。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轻声说,“他们都是设局的人,只有你和我一样是受难者。”
“你是被害,我是活该。”他笑着说。辛辰被他逗笑,眼睛亮亮的,看得他心头一阵一阵悸动,她却看着他说“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很好,在这之前你也是对我很好的哥哥。这几年我不愿意给你好脸色看,不是因为讨厌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念念不忘,这很不好,初恋本来就是用来缅怀的,既然过去了,既然你也知道我不会再回到你怀抱,那就像我一样,不要再往回看。”
“哦,”崔舜华半晌笑着慢慢的说,“辰辰,原来你不是来找安慰的,是来开解我的。”
“不不不,我是来以身作则的。”
崔舜华大笑,坐起来揉乱了她垂肩的发,初冬的阳光温吞的像旧时光一样,照在病房原木地板上,淡淡的金色,辛辰打开他的手,和从前的从前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人在心里,你现在只想往前看,你的未来花团锦簇美得很。”他手指轻巧的理她头发,夹在耳后又捏了捏她脸,“我和魏紫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那天沈副省长亲自把她送到我家,又和我爸一起送她去了她爸妈那里,第二天她爸妈就同意我们离婚,现在她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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