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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间留不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重流放者
姜冀早就换上黄袍,急不可待除去这个素未谋面的亲爹取而代之。碍于名声,装出一副为天下大义灭亲的不得已无奈,身前数匹壮马开路。
宫妃囚在同一个殿内,她们的帝王在殿前,被扒去外服只剩里衣遮羞,瑟瑟发抖着跪在她面前。此刻天光即将大亮,大殿的窗门都是锁死的,栩隐体温冷热各半,视野昏暗不清。
“别杀朕,朕,朕可以写退位书,可以给你们荣华富贵。只要你们放了朕,朕一定会感激你们。”一脸纵欲过度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跪爬过来摇拽栩隐裤脚。
栩隐面色无澜,无动于衷的看他的自私低劣。“你如今已不是姜国皇上了,你可知?”
“朕,我…我知道的。没关系,我不介意。”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话里都带了喜意。
“你的那些个儿子,死的死废的废,你知道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我也很遗憾。”男人眼底有一瞬疼痛,很快就想开。
栩隐挑着他去见宫妃,“你让她们喝下摆在她们面前的鸩酒,她们死了你就可以活下去。”
她就在大殿的门口,看着这个男人踉跄爬起越靠近宫妃越气昂,去哄骗那些枕边人饮下致命的毒药。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或许是人命消亡是点燃过往的岁月的缘故。男人兴奋的跑过来,仰望栩隐:“您叫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您看?”
回答他的是两人之间发出的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男人不可置信地低头。栩隐错过了他的表情变换,拔出剑身。
为什么,栩隐知道他在问。
“秦家人做事,一向干净。你认为,若是秦家人做这件事,会是怎样的布局。”不过是一个长相优越,有生之年命好过的乞丐。
帝王若非天生愚痴,心计城府都非常人能敌。男人当下领会了栩隐的意思,眼底抱着的侥幸灰飞烟灭。
“秦家人做事干净利落,绝不会剑指帝王。”男人体质虚弱,眼神暗藏锐利。
“奴婢贱人,律比畜产。”
不愿意看见死人的眼神于是卷着条布盖着他半身,栩隐像是用木筷分肉,用剑刺入男人的喉咙扭转。
姜国人称秦家女子飞扬跋扈,皆是妒妇,丧门星。
他们只会茶余饭后奚落小姨善妒,生生用板子将相公偷养的外室已经大了的肚子给生生打瘪,血肉模糊的人也废了。小姨的相公被她用铁链吊起,脚蹬着铁链抬起才不会被尖刃刺伤而死。最后小姨被族里逼迫自杀,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没有人知道小姨的过去,也没有人在乎。同样是为情所许拜天地缔结姻缘。小姨需要付出几乎生命的代价生下孩子,言行举止都要一再小心谨慎。她的相公轻松如旧,一身轻快逍遥自在,不需要包揽承担半点责任重担,找外室不贞的理由一箩筐。
小姨做错了什么呢,大概如她一般,身为女人拥有了作为人应有的想法吧。
秦家族谱不列女子,满身荣耀降不到秦家女身上,战时秦家巾帼,战后秦家女流。大难临头,连累秦家时,好一句有难同。
史书会记载姜国的宠妃如何迷惑帝王,祸国殃民,罪大恶极,这位姜帝却能让人认真反省剖析功与过,自欺欺人以为这个出不得宫的宠妃一手翻云覆雨。
连她自己都险要忘记,其实秦家的先祖全靠母亲与妻子栽培,死在战场上的秦家女儿已经不少了。而身披大半秦家女荣耀的秦家男转身将好妹妹好女儿送入吃人深宫,好一个忠君爱国。





最是人间留不住 侠女篇05
“不负栩郎所托,小娘子一切安好。”轻薄的竹片上寥寥数语,更显冬日凉薄。
书案上的帖子似雪降的堆积如山,栩隐收紧嘴角,夹起一摞丢进火炉中,当即火星子炸开。
身为幕后大功臣,栩隐在姜国又是孤臣一位倒不至于功高震主引来杀身之祸。只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除了过去的秦家人,谁会一门心思的忠君保国不图谋权益。栩隐这番做派分明是想明哲保身看他们争斗坐收渔利。
可惜他们绞尽脑汁的想见栩隐都未能得逞,殊知栩隐就在姜国皇宫内,姜冀等人几乎地毯式搜索都没见栩隐半根毛。
登基大典过后李闵被封中书令,其余的则为三公一师。旨意叫那些做着春秋大梦的功臣措手不及,回家后立刻筹划起来。
薄纱轻掩后,姜冀身上仅披一件极薄的外套,两侧宫女用扇不断给他扇风祛热。姜冀眼神涣散,难以自控地摇晃起头,后撑着身子任由他妃子在身上起伏吟哦。
“陛下~妾儿做的好不好啊?”妃子环着姜冀的脖子,在他耳畔轻轻问道。
姜冀听见了,嘟哝片刻才组成了一句话,“听,好,爱妃极好。”
妃子在他身后歪着头朝宫女使眼色,宫女会意随即起身。姜冀毫无察觉就被推到在地。宫女面不改色用绳圈紧捆死了他的性器,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栩隐在宫内偏僻的一处会见一名男孩,比姜冀年纪要小,青涩的面容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野心。如果不是栩隐早早就控制了皇城恐怕谁也想不到宗室里的人胆子居然如此大,浑水摸鱼把这他给送进来了。
姜冀一废,这位可是最宝贵不过了。
“拿着这块玉牌和手书,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说罢便抛下他鬼魅似的不见踪影。夜里皇宫又变了天,不得安宁。
栩隐翻身上马,踏过溪流山林,长风嗷叫着跳起来亲近她。山亭下文蔚为她转身,眼角微微一弯。“栩弟,为兄久等了。”山亭没有座椅也是为难这个贵公子了。
“蔚兄好巧,想来老天爷也不愿意让我不告而别。”栩隐笑得坦然,去意已决。
“家中来信,今年越国新发现了一件好物。栩弟不如迟些走随我去越国转一圈,越国好山好水定不会辜负栩弟。”说到最后,文蔚语气已经带了外泄的情绪。
栩隐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文蔚抵不住她灼灼目光。“落子无悔,蔚兄。”落子无悔,她在心里重复,声音轻柔。
文蔚喉结滚动,眉头一颤。装作不经意转过身,却是红了眼角。
“恕我不义,不能亲自去给他们赔不是,保重。”栩隐背影潇洒,骑马在林间穿梭,伴着疾风毫不留恋过去。
长风很乖巧,栩隐是看着她顽皮缓慢的成长一点点一点点懂事。
湖畔的芦苇荡轻姿荡漾,吹起一片片斑斓涟漪。栩隐就在其中,长风紧着眉头趴在她腿上,灵性如她感受到了栩隐的情绪。
“长风记得要聪明一些,没有什么比自由与生命更重要的了。”
附近乡民的孩子在芦苇荡外圈投石子,溅起的水花又落回湖中。




最是人间留不住 侠女篇06(番外,买不买不影响阅读。be)
“良行引爆全省的隐藏的炸弹,在一片火光中消失。乞儿按照约定将良行的骨灰埋葬在她要求的青山上,她再也不会被打扰了。”这是小说的最后一段话。
良行是这本小说最大的幕后反派,前期只有伏笔出现,后期碾压主角等一群正义人士,是罕见的没有把柄弱点的反派。可以说如果结局良行不是厌世值恰好达到满点,就不仅仅是炸一省这种规模了,主角肯定也要全军覆没。
由于这本小说存在的空间是男女平等的世界,良行这个外形优越的反社会女魔头自然会被人迷恋追捧。
而徐清他自己,拜倒在良行魅力裙下的其中之一。也许是平时太过替良行的人生感到惋惜心疼所以才会在死亡的瞬间被拉进这个世界。
这个良行存在的世界。
和他一起穿来的还有那本小说,根据小说后期描述,现在的良行还是个小孩,不满十岁。徐清心潮澎湃,良行还小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能够去拯救他的女神改变那些悲剧。
身为反派,一般的童年经历都不会太愉快。良行就是一般中的一份子,她的童年都在母亲和父亲的矛盾争执和母亲的暴力阴影里。
自尊心本就极强的她一生中所有的阴影都源自于她的母亲和不负责任的父亲,后来的悲剧制造者和她的母亲脱不了干系。徐清身为良行的死忠,自然对她的母亲深恶痛绝。
现在的良行只有七岁,悲剧还没开始。徐清换了一身行头,搬到良行现居地——她母亲家。小说里,正式的暴力是从良行七岁的生日结束起,眼下已经是十一月了,良行生日在十二月初。
徐清成为了良行的邻居,只要他打开客厅的窗就能看见良行的房间,其实算不上是一间房。
七岁的良行脸上还有着天真烂漫,大早上的趴在木桌上正好对着窗在把玩一个空的线轴。浑身肉嘟嘟的,脸型是带着婴儿肥的苹果脸,几乎看不出未来厌世的冷漠阴沉。
徐清的心脏一抽,回想起书中描写的良行后期的样子。失意的人生中唯一在意的亲人去世了,她自杀自残都试过了,身体上残留着触目惊心的疤痕。常年的负面情绪致使她越来越羸弱,到死给世界留下的印记也只有沉重的人命。
良行现在不在母国,这点叫徐清好办很多。他会在第一时间报警并且收集好证据。他的身份是一位记者兼作家,穿来的时候他融合了记忆,一位纯情青年。
良行的胶卷堆了一纸箱,他必须要让警方相信他拍到良行的家暴视频是无意之举。
夜幕降临,良行家大厅的灯全亮了。徐清透过望远镜观察里面的情况,随时准备出手。良行的母亲才刚回家,小轿车停在楼下,她的母亲看起来很愉快。
她出现在良行面前,良行很乖,只是在折腾那些破纸箱当做玩具,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她的母亲看到这场景像是受到了顶撞一般抓起良行就走到墙边,抱起她的头撞像墙壁。她行为癫狂,好像抓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
徐清赶忙跑到良行家,即使就在楼下也能听见那女人的怒骂:“我是不是叫你早点睡觉了,你又不听,生你下来就是作孽啊你不如去死好了。”
徐清敲响他们的家门,很快门就开了,是一个男人,男人后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但不是良行的妈妈,他们是良行的舅舅和舅妈。良行的妈妈早在开门的时候放开良行,一脸热情平和的笑迎接他。
“这么晚了,有事吗?”她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正在虐待女儿的人。
“我刚刚听见这里有人吵架和孩子的哭声,有点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他话刚落就被女人看似周全的借口搪塞过去。
门合上的前一秒,徐清和良行对视了。良行还在抽噎着不自觉地揉着或许已经肿包的后脑,眼角挂着泪珠,眼中是茫然和恐惧,以及一丝羞辱。
女人的暴行因为他的阻止收敛了一段时间,徐清不是每次都能发现并且阻止到,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良行的哭声了。
一天下午,徐清正在摆弄相机。对面的窗门开了,不是良行房间的小窗,是大厅的窗。女人的神情对于徐清来说无比丑恶,她把良行抱上窗台,良行惊惧地抓着窗框,因为女人正在推搡她,险些将她推出窗户。
徐清头皮发麻,血液在那一瞬间逆流而上。报警电话几乎是瞬间拨了过去,他的相机刚好拍下来女人犯罪的过程。
他撞开良行的家门,将才被良行舅舅从窗户拉回的良行揽进怀里。
“你们这是谋杀!她可是你的孩子,你是多狠毒才会这样对一个孩子下毒手!良行,你跟我走,哥哥养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母。”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抱着良行的双手都在发抖。
警察来得还算快,因为他特地说明了谋杀和儿童。出乎意料的,良行挣扎了一会儿就与警察坦白了女人对她的暴行在徐清的帮助下。
谁敢相信,一个母亲意图谋杀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女儿做不出数学题。徐清被气疯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良行根本没有正式接受过这些教育母国和这里的教育不同步,而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教过良行!
一屋子的人都没能逃过,舅舅和舅妈倒是轻一些。那个女人和她的丈夫却不行,她的丈夫目睹全程却从来袖手旁观,甚至煽风点火。
经过他的种种周旋,良行变成了他的被监护人。一时沉浸在终于可以改变良行悲催人生和近距离接触女神的巨大喜悦中的徐清没能看见良行在他身后的戒备和冷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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