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浮生
直至此刻,我才意识到这个事情有多严重。
“什么时候发生的”陈妍问。
小李和陈妍很熟,直接就说“吃晚饭确定这人还在,他们一般九点半看完电视,点名之后,十点就寝。今晚是年三十,就特许看到春晚结束,结果十二点半的时候,就发现少了一个。”
“怎么跑的出去呢”我纳闷。
我上次刚到b市的那天就去过老妈监狱。里外两层围墙不说,特别是那外围墙,有三层楼那么高,上面还有万伏电压的电网,最外面还有武警巡逻。
小李说“他不一定跑出来了,也可能还在监狱的某个地方。所以,你们到了之后,只能呆在办公区。监狱现在路口设卡,只是怕他已经藏在运货的车里混出来,以防万一。”
他解释完之后,我们都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车驶过了第二个关卡。
沉默中,陈妍又问“是个什么人”
小李说“五十岁的新犯,上个月刚来。投毒罪,判的死缓两年。”
“死缓两年”我问。
“就是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如果两年间,没有继续违法犯罪行为,自动转为无期徒刑。反之,会成死刑立即执行。”陈妍解释。
到陈妍楼下的时候,小李锁好车,一定要送我们上楼。
“我和薛桐能做伴,不怕。”陈妍说。
“我一定得送你们进家,看你锁好门再走。”小李强调,“我们不知道那个人会出现在哪儿,会干些什么。”
陈妍点点头,不再拒绝。
我突然就有些害怕起来。
夜里四点的时候,我在迷迷糊糊间听见什么响动了一下。刚才我俩倒在沙发上看春晚重播,看着看着就这么和衣睡着了。
我起身,环视了周围一圈。
电视还放着。
为了确定声音的来源,我拿起遥控板,将电视音量调小。
此刻,陈妍也醒了。
“怎么”她揉了揉眼睛。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那个响声又出现了一次,而且是从大门方向传来的。
我俩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死死地盯住防盗门。我的心脏骤然猛跳,双手紧紧握住住遥控板。
门动了一下,缓慢地打开。
那一秒,我几乎忘记了呼吸,甚至设想过即将要发生什么。
“妍妍”
从门后面探出半个身的人是陈伯伯。
“爸,是你呀”陈妍说。于此同时,我也大呼一口气。
“你可吓死我们了,回来怎么不先打电话”
“怕你们睡着了。”
随后出现的是我妈。
“怎么样”陈妍问。
“找到了。”陈伯伯放下外套说。
“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监狱里,躲在暗处,还在伺机想跑出去。”
我看着他们,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似的。突然发生了大事,突然又恢复了原样。至于那个企图越狱的人,最后怎么样了,也不是我关心的。
寒假到了末尾,再回a市的头一天,老妈坐下来和我聊天。我以为她要说她和另一位陈伯伯的事,没想到只是问问我学校的情况。
“你对以后就没什么打算”
“我在找工作。”
“以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陈妍就比我好,理想目标都那么明确。还有我那些同学,没找到工作的,春节都留在学校寻找机会。”
刘启在考公务员。
宋琪琪和老家的一所大专签了合同,回去当老师。
李师兄还有两年才研究生毕业,白霖的志愿就是留在a市陪着他,至于是什么工作,都无所谓。
赵晓棠想在一家地产公司做置业顾问。
而我呢
除了下学期过专八,我还有什么目标
“妈妈,你说我干什么好”
老妈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如果还没想好就慢慢来,大不了先在家闲着,由我养。”
“要不,我也考警察。”
“不行。”
“为什么你不也是警察。”
“就因为我做这一行,所以不希望你走这条路。”稍许后,她低声说“太苦了。”
新学期开始之后,我和刘启不咸不淡地发展着,但是这种发展仅限于一起吃饭,一起自习,然后他替我打开水。
而寝室里,发生了奇怪变化的是赵晓棠,头发突然拉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和五颜六色的眼影也从她身上消失了,还每晚按时回寝室。
我不禁嘀咕“怎么突然搞得跟个大学生似的”
赵晓棠反驳“我本来就是个大学生。”
“是么我居然才发现。”
她冷眼一扫,“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3月14日,据说是白色情人节。本来我不懂,全靠白霖提前很多天在寝室里嚷嚷这事儿,我才明白还有这么个说法。而2月14那天正好在过年期间,校园情侣们大部分天各一方,所以这个所谓的白色情人节就被当做补偿,炒得沸沸扬扬。
14号,星期三,刘启他们晚上有专业课,所以他提前去买了下午的电影票。
看电影的地方,当然不是学校西区我和白霖经常骗会员票的那家盗版小电影院,而是在市中心的豪华影厅。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比较正式的,像约会一样的见面。
电影院大厅里有很多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男女来来往往。
我走过拐角那个买零食的地方的时候,瞥到冰柜上面的一行字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显然,刘启也看到了。我俩的目光不小心地碰到一起。
“吃么”他问。
“不吃。又贵又冷的。”我扭开头,尴尬地加快步伐,赶紧走开,将他留在后面。
我说的也是实话,今天确实很冷。原本春天都来临了,哪知从昨日开始又陡然降温,攻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我最厚的羽绒服都放在了家里,只好里面多穿几件来抵御严寒。
电影一开场,我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刘启瞅了我一眼。
我说“没事儿。”
演到一半的时候,嗓子发痒,我又开始咳嗽。为了避免打扰其他人,尽量压低了声音。他见我忍得难受,就抬手拍了拍我的背。咳完之后,正当我认为,可以继续安心看电影的时候,刘启说了句“你冷不冷”随之,他的手从我的背上移开,转而伸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
我心中一惊。转头看了看他。他稳如泰山地盯住屏幕,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手就这么握着我,没有松开的动向。一秒钟,十秒钟,三十秒钟都过去了,还是这么握着。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是如此的胆怯和不知所措。我怕我挣扎一下就伤害他,或者我这么默许了之后,他还会有什么更加亲密的举动。于是,六神无主的我只好一动也不敢动,就由着他这般,却是全身僵硬。
我活了二十一年,除了老爸,从未和任何异性有这样亲密的举动。至于后来电影里演的什么,我已经完全没了心思,只觉得刘启的掌心也在出汗,那层细细的汗濡湿了我的手,变得黏糊又难受。
记得大三视听说课,老师放过很多电影,其中一个里面的女主角说她一直以为和恋人接吻,脚尖会不由自主地离开地面,幸福地翘起来,有一种失去自我的感觉。我也曾经以为,当我的男朋友第一次牵着我的手,我会觉得温暖且甜蜜。
可是现实和想象不太一样。
幸好影院里的黑暗掩饰了我的尴尬。屏幕上的故事发生到高潮的时候,坐我前面的人忍不住扭头和同伴交流了几句,我也趁机换了个坐姿,然后再不着痕迹地从刘启的掌中抽出手。
也许是发展得太突然了,我来不及适应;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也许是我觉得气氛不合适,总之在我抽手之后,我顿觉轻松。出了电影院之后,我努力让自己显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吃过晚饭,他去上课,我回寝室。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下午,赵晓棠进门就扔了颗炸弹,放出豪言说“我男朋友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
“不是吧”我和白霖异口同声地说。“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你们认识。”
“不是吧”我们俩学着周星驰的表情,提高了嗓门又惊叹了一次。
“是慕海。”
“慕海是谁”白霖问。
“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我沉思着说。
赵晓棠白了我一眼,提示说“记不记得我们大三有一次见网友,你被他认成我来着,就是那个人。”
“哦”我恍然大悟,“后来他请我们去唱歌,还害的我遇见慕承和了。”
“对。”赵晓棠点头。
“他网名叫那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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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枫。”
说实话,慕海的出现,让我们大跌眼镜。他和赵晓棠的历任传闻男友们的形象完全不是一类。作为我们班的另类一族,赵晓棠的择友条件在以前只有一个原则如果你不是有很多钱,那么你至少要长得很帅。显然,慕海前后两条都不符合。
但是赵晓棠却和他在一起了,甚至还改变了自己的某些作风。
“我找工作去面试的时候,遇见他。他是个好男人。”
白霖说“好男人多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喜欢。”
随即,赵晓棠扔出一句雷翻了我和白霖的话。她说“他的内涵深深地吸引了我。”她本来是带着戏谑的成分说出这句话,可是,那一刻,我却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浅浅的微笑。那笑容由内而外透出来,如此甜蜜。
晚上和慕海吃饭,大家显得很拘谨。一来,他是社会工作了的人,不比刘启还有李师兄他们和我们那么多话题。二来,虽说他现在是我们寝室的家属了,但是想当年我们也把他当肥羊一样地宰过,我们都不太好意思。
于是话题就教给李师兄和刘启了。三个男人一会儿谈政治大事,一会儿谈社会热点,一会儿谈旅游景点,后来又说到慕海从事的房地产行业,我们四个女的时不时地搭个腔,总算将关系活络了起来。然后,话题转移到学历最高的李师兄身上。
慕海说“学你这个专业的都算是国家的高科技人才,炙手可热啊。”
李师兄苦笑地摇摇头。
慕海又说“我有个亲戚也在你们学校教物理,挺有名气,叫慕承和。”话音一落,除了刘启,我们余下的五个人都愣了一愣。
“你是慕老师的亲戚”白霖最先问。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赵晓棠第二个问。
“是什么亲戚”宋琪琪第三个发问。
“你们”慕海说,“好像很吃惊。”
刘启不明所以,还好心地解释道“慕老师是李师兄他们系的教授,也给薛桐她们上过俄语课。”
只有李师兄朝左边看了看我们,再朝右边看了看刘启和慕海,夹在中间,表情很复杂。
白霖背着刘启对他暗暗使了个眼色了。
“你们是亲的堂兄弟”我平静地问。
“不是,我哪有那么好福气。他是我爸爸的爷爷的侄儿的外孙。”
他说完后,我们一桌子人同时默然了。
最后,赵晓棠勇敢地一语点破“你这个关系说了等于白说,云里雾里的。”
慕海思考了一下,又换了种表达方式解释“他外公和我祖父是同一个祖父。”
“哦”虽然大家都应了一声,还一头,但是我觉得他们估计和我是一个档次的,还是没听懂。
过了会儿,宋琪琪却发出疑问“他外公和你祖父是堂兄弟,你们怎么可能是一个姓”
“慕承和是跟着他母亲姓啊。”慕海说。
“慕老师他爸以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但是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后来他跟着母亲姓吧。”李师兄自告奋勇地解释。
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慕承和在之前曾经亲口告诉过我,所以我也和李师兄猜想得一样。
哪知,慕海却摇头否认“不是,他从小就姓慕。他们家啊,一言难尽,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弄明白的。”
吃完饭,慕海结账出来,发现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拿着他们的包。
“人呢”他问。
“都上厕所去了。”
慕海听闻嘿嘿一笑。
他和慕承和高矮差不多,却长得一点也不像。没想到同一个姓,真的还是亲戚。
突然,我情不自禁地问“你平时和慕老师很熟吗”
“不是很熟。”
慕海看到我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盯着他,只得又补充“只是偶尔逢年过节,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顿饭。不过,只要他在,孩子们就会很热闹。”
“是么”。
“他对人耐性好,脾气好。脑子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一说起故事来,把孩子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子就想起彭羽谈起慕承和时,表现出来的那个崇拜劲儿。
6、
慕海又说“他肯定在你们学校也受欢迎吧,长那么帅。”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呀,他讲课也很有意思。”
突然,慕海叹了口气,感慨道“其实,他在那样的家庭,能长得这种性格,真不容易。”
我一呆,“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慕海反问。
我愣愣地摇头。于是,慕海言简意赅地三言两句就概括了慕承和外公的革命史,以及他母亲的从政史。随后补充道“他母亲完全是事业型的强势女性,所以基本上在他父亲去世前,慕承和都是跟着他父亲。”
“他父亲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慕海说“如果不是英年早逝的话,他父亲肯定也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人。”
“那”我说,“那慕老师肯定很像他父亲咯”
“长得像不像,我倒是想不起来了。性格有点像,又不太一样。”慕海说这话时,神情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中扑捉到了什么。
当我想再次追问,他们一群人已经从火锅店里出来了。
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搜索了慕承和母亲的名字,网页上跳出来一行行和此有关的新闻。其中有张图片是关于新春佳节之际问候我省离退休老干部的。为首那位穿着藏青色套装,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性,便是慕承和的母亲。
没想到我居然以前见过她。当年,我上台去替老爸领奖。把那张沉甸甸的荣誉证书发给我的领导,就是她。我印象特别深刻。
屏幕上放着关于老爸的短片剪辑,我看着他生前一些仅存的影像,和当时抢救他的场面,站在台上我对着话筒,早已泣不成声。随后,那位女性上前,发完奖,拥抱我的时候,附在耳边小声地对我说“孩子,你要坚强。”
直到走下台,我才看清楚她的面貌。有没有可能,慕承和当时也在场
或者,他在电视前看到这个被他母亲拥抱过的女孩儿。所以他在之后的日子,才那么关注我
“你在看什么”白霖忽然探个头来瞅我的屏幕,“怎么一直发愣。”
“没什么。”我慌忙地关掉网页。
无论他出于什么初衷,都和我没了关系。我越探究下去,越是证明了,自己当初有多么地自作多情。
熄灯之后,我们趟在各自的床上,向赵晓棠一一汇报了对慕海的印象。
“性格比我们成熟。”宋琪琪说。
“傻乎乎的,有点呆。”白霖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
随后,我听到一声闷响,白霖唉哟了一声,“赵晓棠,你干嘛拿枕头扔我”
“狗嘴吐不出象牙。”赵晓棠冷哼。
“你还没嫁出去,就不准我说你男人的坏话,开始护短了”白霖咬牙切齿地说。
“行了行了,轮到薛桐了。”宋琪琪出来维持秩序。
“我觉得慕海是个好人。”我说。
白霖从床上坐起来,嘿嘿笑道“薛桐,你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慕承和顺眼,等于看他家全家亲戚都顺眼。”
宋琪琪说“小白,你别插科打诨,我们说点正经事。”
白霖问“什么正经事。”
宋琪琪说“问问薛桐。”
我说“问我什么”
白霖接嘴“你说呢,还不是慕承和。今天,在刘启面前差点露馅了。我觉得我家师兄可能看出来什么了。”
赵晓棠说“我可保证,我什么都没对慕海说过。”
宋琪琪说“薛桐,你是真心想和刘启好的么”
我没说话,白霖却接上去“那是肯定的,我了解小桐,她绝对不是那种吃在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我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刘启,反正觉得他对我好,那么我也要加倍对他好。”
白霖说“那就是了。反正从今以后,薛桐和慕承和的事情,就烂在我们四个人肚子里,永远也不能拿出去说,包括自己的男朋友。”
“嗯。”
“好。”
宋琪琪和赵晓棠一致赞同。
这一期,学校为了调整大家的就业心态,专门开设了就业指导课。
就业指导课的老师姓张,研究生毕业后,在南方好几个城市摸爬滚打过,现在又重新回到学校任教。大概在外面工作好些年,少了些学者气息。他讲课说话的时候,总当我们是平辈,所以很随意。
有一次,他说“进入社会之后,男人的压力肯定比女人大得多。而且男生就该出去闯荡。不过”他顿了下,“现在也许你们或许觉得我说的市侩,不像是为人师表说的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男同学们,有时候,一个有价值的婚姻,会让你少奋斗十余年。”
“我并不是要你们一定往这个方面看齐,而是大家在日后考虑感情归宿的时候,这个因素也很重要。”
白霖鄙夷地别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如今这句话对男人也适用了,可真是男女平等啊。”
我们考完专八之后,刘启很顺利地通过了公务员考试的笔试和面试,陈妍电话里也告诉我,她通过复试了。所有人都在朝着自己的理想迈进着,除了我。
领毕业证的那一天,我们穿着学位服,拿着照相机,将校园里里所有能照的亮点都照了一遍冬天里被用来养鱼的游泳池,图书馆后面的月牙形荷塘,四教楼下的桂花林
晚上,全系聚餐,很多老师都来了。辅导员心情特别好,允许大家喝酒。
很多人都去缠着全系最帅的陈廷老师,纷纷敬酒。据说他酒量很好,可是仍然招架不住同学们的人海战术,还是败下阵来。
“陈老师,我们慕老师呢”有个女同学问,“教过我们的老师里,就缺他了。”
“你们这种阵势,他还敢来啊。”陈廷甩头,“早躲到别的地方出差去了。”
晚饭吃完,从全系活动转为以班级为单位的聚会,再一起疯狂通宵。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女生终于哭了,带起了大家的伤感情绪。
白霖揪住我和赵晓棠,“你俩每个星期出来和我见个面。”转头又对宋琪琪说“你回家了之后,每天都要相互通短信。寒暑假要回来来看我们。”
本以为最后那天会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可是我们的的确确就这样悄无声息第毕业了。第二天,我们三个人一起送走了宋琪琪,回来之后,也开始各奔东西。于是,a大外语学院英语系毕业班的所有人,自此从学校分别,开始了各自不同的人生。
刘启以本系统第一名的成绩进了a市的司法局,据说他爸爸高兴极了。
我说“可是这个工作和你的专业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啊。”
刘启说“那有什么办法。”
我说“且不是白学了四年,而且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个专业么,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
刘启无奈地说“为了生存,我们只得妥协。”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于是,我在宋琪琪上班的地产公司找了个行政助理的工作。公司通知我下个月上班。期间,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呆在家,等待着上岗时间的来临。偶尔和刘启吃饭,看电影,周末去公园。
他时常给我讲些办公室的事情。
周末,我们在街上遇见他的一个女同事,“小刘,女朋友呀”
“嗯。”刘启替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
等她离开之后,我说“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是你们师姐。你演琵琶那次,她就是主持人啊。”
“不是吧。”
我回头瞅了瞅那个背景。这个师姐当时一头长发,只比我们大两三岁,跟个仙女似的。我记得她有一次演讲,在台上用激昂的句子向我们勾勒着自己的志向和将来时的神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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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将初入大学校园的我们深深地震动了。而现在虽说仍然美丽,却是一副被生活琐事磨平的样子,和很多人一样,走在街上忙着家长里短的事情,感觉突然就老了。
等地铁的时候,我伤感地说“我不想这样子就是一辈子了。”
刘启说“什么这样子”
我说“每天上班,下班,为了生活,不停地奔波,然后是家庭孩子,忙忙碌碌,一天一天老去。根本忘记当初的理想是什么,甚至都没有理想,我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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