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冥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关二公子
一阵阴风吹来,借着火光看到了信上的几行字:余后人,葬处背东南向,疾趋十步,掘18丈,勿扰虫,余物尽取。一时不知其意,连忙用手机拍下,回去慢慢琢磨。
抬头一看,白无常阴笑着挽着黑无常消失了。
这时候周遭的‘鬼犼’慢慢将包围圈缩小,像红灯笼一样的眼睛不停眨巴眨巴着,沉闷的呼吸声和腥臭味越来越浓烈。
方柏林看了看,这一坨坨黑黑的东西离自己只有三米范围了,那些恶心的鼻涕挂在鼻子上一甩一甩的,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闪着明晃晃的白光。
方柏林急念《捉崇咒》:雷,霹震。雷火,鬼神亡。邪精亡,妖怪。六甲六丁,天丁使者,雷火,伯雨,雷公雨,上不通,下不度水。一切,刀斫。急急如....
‘律令’二字准备出口之际,忽然看到‘鬼犼’相继伏在地上,目露怯意,双爪轻轻地趴着地上的尘土,可怜楚楚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与刚刚看到的凶横悍戾截然不同。
方柏林不由得想起七岁时,爸爸去世后,自己被轰出宿舍时,坐在满是家私杂物大门口的情景。后来还是韦仲新和他爸爸韦旭宸,带着几个同事和甘力宝一起将家私杂物搬到学校的一个杂物房,并且将杂物房打扫干净,方柏林就在杂物房里度过了小学和初中的时间。
同时也得到了校工张建坤师傅的亲授‘咏春拳’及自由搏击术、少林擒拿手。张师傅荣获多届省市业余搏击冠军,因其长期流有一把长头,又经常劈头散,所以人人给他起了个外号‘疯子头陀’。或许是住在学校的原因,张师傅对方柏林的点拨最多,也许自己膝下无儿无女,又或许是可怜方柏林身世,同时觉得这小子挺能吃苦,懂得感恩同时心肠好。在方柏林、韦仲新、甘力宝三个徒弟中,张师傅觉得方柏林和韦仲新对武术非常有天份,所以对两人倾囊相授。因此三人既是同学又是师兄弟。
在这段本应是享受家庭温馨的日子,而他却意外找到了爸爸遗留下‘元罡派’的《混元典》。从七岁起一头钻入《混元典》中,孜孜不倦地研习书中的道法。许是冥冥注定,又或是上天眷顾这可怜的孩子,从七岁起,竟能无师自通去掌握这博大精深的道法。
当下,看到鬼犼们忽然畏缩在地,面有病态,忽觉心中不忍,他本来就是心重手不狠之人,前几次的诛杀阴灵都是为势所逼,不得已为之。
一群鬼犼不停地打着摆子,鼻子上的鼻涕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难道是太冷了?感冒了?”方柏林有所不知,‘咫尺线’又唤作‘阴阳交界线’。阳间人死后由牛头马面押着越过这条线,就算正式进入阴间。当然经常有金主花巨款请有法力的术士在黄泉路上抢魂,但这有违天意之事,就算魂头被抢回去,只是一时。
由于受到阴阳两界线的气场对冲,所以周边的生灵几乎绝迹,唯独‘鬼犼’毛皮粗厚,抗寒力强,所以从远古开始,只有这种生物就能够在‘咫尺’线上生存,总所周知‘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但同时阴阳经常出现对冲,虽然‘鬼犼’孔武有力、体魄健壮,但也是抵不过大自然的规律与威力。
‘呜’一只肥笨的鬼犼慢腾腾从后面挪了出来,体型肥大,在鬼犼群中鹤立鸡群。可能由于体重的原因,它行动缓慢,四肢像吸尘器一样紧贴地面挪动行走。它不停地围着方柏林身边地嗅着鼻子,像是要寻找什么。方柏林紧张地攥着手机指着肥笨的鬼犼,担心它冷不防扑过来噬自己一口。
那肥笨的鬼犼围着方柏林不停打转,嘴里出‘呜呜’的低鸣,浑身不自觉地打颤。
“是不是冷啊?”方柏林硬着头皮伸手摸了摸那鬼犼,手瞬即像针扎一样。手像伸进了零度的液态氮一样。
“你...是...不...是......冷...了?”方柏林一字一句边做着动作。
‘呜’鬼犼点点头,随即左右甩了甩头,一条条浓浓的鼻涕甩在方柏林脚下。
“找死啊你,甩在我身上看我不揍你。”方柏林边骂边轻轻打了鬼犼一下。
鬼犼又轻轻地‘呜’了一声,眯着两眼,可怜地看着方柏林,爪子轻轻趴着地。忽而在地上打着滚,憨态十足。
方柏林想了想,忽地想起背囊里还有包拯送的‘玉琼酿’。连忙打开背囊掏出那瓶酒摇了摇,还有半瓶。也许是韦仲新只是匆匆喝了几口,便宜了这家伙了。
方柏林拔出酒瓶塞子,顿时酒香扑鼻,他指了指鬼犼又仰起头对着鬼犼做了个喝酒的动作,鬼犼长大嘴巴,他给它灌了两口后,鬼犼伸出舌头舔了舔,砸着嘴巴好一会儿,随即头和身子往两边甩了甩,‘呃’了一声惬意地打了个酒嗝。
“好了,反正我的目的地都到了,剩下的全给你,别独食,去分些给你的伙伴吧。下次我还还有机会来的话,给你多带点酒,你老板,这个鬼地方这么冷。”方柏林放下酒瓶,人不住打了个冷战,锥心的冷啊。又一想,这本来就是一个鬼地方。
那肥胖的鬼犼用爪子轻轻地抓了抓方柏林的衣服,方柏林轻轻地挠了挠它的下巴“怎么了?我要赶回去了。”
鬼犼面露不舍,“放心好了,下次有机会过来,带两箱二锅头给你,我说话算话。”方柏林说完轻轻拍了拍它的头。
“只是你们长得都一样,我怎么分辨呢?这样吧,我帮你起个名字好吗?”方柏林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它的脖子,开始感觉到有点温暖了,许是‘玉琼酿’开始作了。
鬼犼认真地点点头,前爪向前面拍了拍地面。
“你这么胖,就叫大胖吧?方柏林握着它的前爪摇了摇。
鬼犼摇摇头,一脸嫌弃。
”这......叫墩墩吧,胖胖墩墩。”方柏林两手在它脸上左右用力,挤压出一副笑脸。
鬼犼还是摇头,并出一声沉闷的低鸣。
“这......总不可能叫肥肥吧?这个也不好,你长得像一只傻乎乎的海豹,又这么可爱,就叫傻豹吧。”方柏林双手用力摇着鬼犼的头。
鬼犼不停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
“那......傻豹我真的走了,我下次过来一定给你带二锅头的,再见了。”方柏林用力搂了搂傻豹,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傻豹点点头站起来走在前面,其他鬼犼看到了连忙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路。
方柏林向傻豹挥挥手,看到它眼内仿佛流露着不舍,就挥挥手对它说“傻豹,回去吧。”





冥筵 第三章:黄泉无客舍(第十四节)
然后转身向着韦仲新的方向跑过去,身后传来傻豹的低鸣。跑着跑着,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前面的烛光不见了,韦仲新也不见了。老韦过去了吗?烛光怎么会没了呢?他不由得加快脚步,足狂奔。
“这位公子爷啊,我冤枉啊……”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悲鸣。方柏林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披头散的人头在上方盘旋着。
“这位公子爷啊,我冤枉啊……”那人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方柏林边走边说“大哥啊,我赶时间啊,你有冤情找你阴间的政府或者衙门去申诉好吗?”
那人头双目流泪“可怜这一千多年来,我不知道踏平阴曹地府多少地方,就是没人管我啊。”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难道让我带你去阳间找相关部门反映情况吗?”方柏林话音刚落就后悔了,如果对方说是,那就自找麻烦了。
对方幽幽地叹了口气“非也非也,我只需要公子爷你替我做主......”
“我怎么做主啊?我又不是阎王爷,这样吧你去找......包拯包大人吧。”方柏林松了口气。
“我.....苦啊.....害我的就是那个包子....啊....”那人头止不住泪流满面。
“这样,我现在赶着回阳间,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有机会再来阴间的时候,我们才坐下来慢慢聊好吗?我真的赶时间。”方柏林伸长脖子看了看。
“公子爷你可要言而有信啊,在下在这里恭候你……”人头在空中不停作磕头势。
“一定一定,请回吧!”方柏林对着人头做了个回去的手势,然后一直往前小跑。
“公子爷,你是在找你的朋友吗?我刚刚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前面,面有焦色,嘴里不停地说死了死了,回不去了。后来看他冷得直打哆嗦……你快去看看他吧”那人头向前方伸了伸舌头。
方柏林一听急了,韦仲新还未返阳,问题严重了。不知道他是否能坚持得住?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不能返阳的原因。想到这,他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对着那人头大声说“谢谢了,下次找你聊。”
一口气摸索着跑到那棵小树旁,摸了摸树上的皮带不见了,但绕在树上的红线还在,没错啊,是这里啊。方柏林边向前走边伸手四处摸索,冷不防脚下踢倒一团东西,接着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大腿。
方柏林想都不想提脚便踹,脚被人一下子抱住“是我”,是韦仲新的声音。
方柏林吓了一跳,连忙打开手机里的电筒,只见韦仲新冷得浑身抖,嘴唇白和脸色紫,蜷缩在地上不停打颤。
方柏林连忙抱起他“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叫你看到有蜡烛光就直接冲过去吗?这样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来的时候,烛光闪了几下就灭了。”韦仲新指了指原来蜡烛光的方向。
方柏林一看毛了,烛光熄灭了,糟了,没有烛光指引就不能回去了。功亏一篑啊!伸手摸了摸背囊,里面除了‘爱蜥’,所有东西都在刚刚汽车爆炸时散落在‘咫尺’线那边了。
还好,两台手机都在,打开一看,傻眼了,两台的电剩下不到1o%。
他咬咬牙对着韦仲新说“老韦,赌一把,还差一步你就可以还阳了。我用仅限2o%电源跟小龙女她们联系,如果她们不回应,我俩就只能………留在这了。”
韦仲新点点头虚弱地说“那也很好,只是拖累你了。”
“别废话了,我尽量带你回去,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下,要保持体力知道吗?待会你看到烛光,就什么都别想冲过去,懂吗?”方柏林握了握两台手机。
“那...你呢?”韦仲新呼吸开始急促。
“别管我,你先过去,我跟在你后面过来。”方柏林揉了揉他的手。
“唉,刚刚你为什么不多喝两口‘玉琼酿’呢?我全都给傻豹了。”方柏林叹了口气。
这时候,忽听得头上头上有两把声音,一把是刚刚那人头,另外一把是一把稚嫩的声音,听上去像七八岁男孩。
“陈大哥你回去吧,少管闲事。”那是男孩的声音说。
“火子,你就帮帮我吧行不行?”那人头像是在哀求着什么。
“他有办法来,就会有办法走的。大家法门不一样,我帮不了他。”这是那叫做火子的男孩的声音。
“至少你帮他生点火吧,你没看那人快冻僵了吗?求你帮一次行不行?”那人头继续哀求着。
“那...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跟我回去,好不好?”火子稍一迟疑。
“我真的不想见那黑子......好吧,你先救我朋友再说。”那人头似乎也勉为其难。
“还不赶紧下去生火救人?”那人头催促着。
“这用得着下去生火吗?”火子似乎胸有成竹。紧接着听到‘轰’的一声,那棵缠着红丝带的树瞬间点燃了,火光冲天。
“走吧”似乎是火子催促着那人头。
“等他们走后我才走,你要有事先走吧。”那人头嘻嘻笑了两声。
“你......”火子似乎没料到那人头有此一手,气得说不出话来。
“公子爷,我只能帮到这了......下面的要靠你了。”那人头突然作俯视状。
方柏林向上一拱手“大恩不言谢,谢谢两位了,容日后再报。”
那人头朗声说“举手之劳”
方柏林让韦仲新躺下烤火,拿出手机点开里面的app,又打开背囊,让‘爱蜥’出来。然后盘腿坐下,心里反复吟诵《心想事成咒》:夫礼斗功德去,祈福福至,攘祸祸消,经通天界,功德无量。
方柏林和韦仲新不知,几乎令到他们魂留地府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韦仲新的爸爸韦旭宸。
就在方柏林刚离魂入镜,起初甘力宝他们还战战兢兢,过了一个小时,外面的护士催促说要将韦仲新送往太平间,都被甘力宝以各种理由搪塞,这就引起了值班护士长的怀疑了,本想找心内科主任问个究竟,可惜主任出差在外,无奈之下就直接汇报给值班院长,碰巧的是院长唐宁逸值班。这可把唐院长吓得跳起来,这还得了,离座刚想去抢救室,大人物到了。
省公安厅厅长曹骏坤和他的老上司公安部副部长韦旭宸到了,三人一见面对看一眼,都不说话,默默地一起走向抢救室。
里面那几个听到外面动静慌了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龙纪刚拔出腰间的‘五四’上了膛“谁敢动我师傅和师叔。”
吓得旁边的大亨连忙按住她“疯了你,外面的是我们的老大大,还有老大的老爸。”流弹一把夺过龙纪刚的‘五四’别在自己腰间。
甘力宝扶了扶眼眶咬着牙说“我的地头我做主”
门打开了,三人鱼贯而入,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唐宁逸指了指周边问甘力宝“甘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韦科长受伤昏迷了,我们正在抢救,几位请出去吧。”甘力宝一脸平静。
“你们?都有谁啊?我好像只看到只有你一个医生在,其他医生和护士呢?他们又是谁?怎么可以出现在抢救室里面?甘力宝,给我解释,你在搞什么?”唐宁逸额头上的青筋暴现。
甘力宝看了他一眼,一言不。
“你们几个在这干什么?搞什么鬼?”曹骏坤由于老领导韦旭宸在场,压着声音强忍怒火。
龙纪刚没见过厅长这么大火,一时语塞。
“不知所谓,外面的武警怎么会放你们几个进来的?都给我出去。”曹骏坤边说边走去按开门的按钮。
“厅长别......师叔去捞师傅的魂头,他吩咐过,在师傅没回魂前,谁都不能动师傅。”龙纪刚伸手拦住曹骏坤。
“什么什么?你师叔是谁?捞魂头?你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又是警察,怎么会相信这个......无稽......愚昧......荒谬,都给我出去。”曹骏坤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也出去”唐宁逸颤抖着指着甘力宝。
“我不能出去。”四人异口同声。
曹骏坤掏出手机,流弹和大亨不约而同打开了*的保险,龙纪刚抢过大亨腰间的‘五四’手枪。室内的气氛紧张起来。
“干什么,想干什么?”曹骏坤扫了他们几个一眼。
“姨父......”龙纪刚含泪哽咽着。
曹骏坤狠狠地盯着龙纪刚,龙纪刚把枪放在枪套里,默默地看着曹骏坤,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韦旭宸看了看大家,走到甘力宝身边“孩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跟韦仲新、方柏林从小感情很好,都是兄弟,你能告诉我生了什么事吗?”
甘力宝抽了抽鼻子,说了句“韦叔叔”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把刚刚生的事说了一遍,龙纪刚哭着补充了几句。
韦旭宸听完轻轻叹了口气“孩子们,我相信你们说得都是真的,也相信你们的本意和动机都是善良的,但这......我们很难相信啊。毕竟我们都是警察和医生,相信的都是科学......”韦旭宸忽然像想起什么,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
“啊......蜡烛灭掉了。”龙纪刚一声惊呼。




冥筵 第三章:黄泉无客舍(第十五节)
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灭,“谁有打火机?”流弹和大亨急了,整个房子只有曹骏坤抽烟,但他随身没有带打火机。
就在他们几个火烧火燎的时候,身边传来一把声音“拿去吧”,只见韦旭宸平静地递过一个打火机。
龙纪刚一把抢过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那边的方柏林一看到蜡烛亮了,连忙问韦仲新“搞定了,你还能走吗?”
韦仲新摇摇晃晃站起来咧嘴伸舌“脚好麻”
“大哥啊,求求你快点活动活动,一路小跑冲过去吧,怕就怕夜长梦多啊。”方柏林扶着他走了几步。
韦仲新刚刚是因为阴间太冷了,气血不匀造成的,刚刚方柏林扶着他烤了一阵火,又陪着他走了几步,脚开始有感觉了。
方柏林嘱咐他慢慢锻炼锻炼,自己对着火光敲了敲镜子,做了个扔的动作。
“师叔,是师叔。”大亨突然在镜子里看到方柏林,惊叫起来。众人连忙围了上来,看到镜子里出现了方柏林和韦仲新,又看了看躺在墙角的方柏林,一屋子的人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师叔,你怎么了?找到我师傅没?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龙纪刚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激动地大声比划着。
方柏林在这边捶胸顿足“老韦啊,你的徒弟这时候怎么这么笨啊,让她烧了那道符,扔进来。来的时候跟她说得好好的,气死我了。这时候还吹那些没用的干什么,真是的......”
韦仲新也急了,走到烛光前,比划着烧的动作。
“是师傅,师傅你还好吗?师傅你脸色好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爸来了,厅长也来了......”龙纪刚沉浸在喜悦与兴奋当中。
还是甘力宝冷静,推了推龙纪刚“赶紧烧那道符”
龙纪刚如梦初醒,连忙手忙脚乱地点燃了那道符拿在手上,对着镜子问“师叔,是不是这样?看,差不多烧完了......你们什么时候出来啊?”
这边的方柏林和韦仲新哭笑不得,韦仲新指着镜子用力做了个投掷的动作,等到流弹提醒她的时候,龙纪刚这才明白过来,但那道符已经烧没了。
她看到镜子里的韦仲新和方柏林跳着脚,指着自己破口大骂,连忙竖起右手赔着笑道歉“忘记了,忘记了,现在怎么办?”
方柏林指了指她身边的流弹,流弹庄而重之地拿出那道备用的符,对着镜子说“师叔,我准备点了,你们准备好了没?”
方柏林将爱蜥放到韦仲新手上“你抱着它过去,准备好了,我让你冲你就冲,听到没?我们的时间只有那道符燃烧的时间,懂了没?”
韦仲新点点头,随即向着流弹做了个手势。
流弹闭着呼吸,点燃那道符向着镜子用力一扔。
“冲”方柏林话音刚起,韦仲新如脱缰野马向着蜡烛光冲过去,方柏林紧随其后,二人双双返阳。
方柏林牵引着韦仲新的魂头回到肉身,大声诵《荐拔往生神咒》:尘秽消除,九孔受灵,使我变易, 返魂童形,幽魂度,皆得飞升 。直至看到韦仲新的心监出现不规则起伏图形,自己才放心三魂归位。
当听到心监出现‘吡’的一声时,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百味杂陈。龙纪刚死死地抱着曹骏坤放声痛哭,流弹和大亨激动双手握拳昂脸向天,任由泪水直下。韦旭宸、曹骏坤、唐宁逸三人对视着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各位请先出去,我要对病人继续抢救。”还是甘力宝比较老练镇定,他带上口罩,众人如梦初醒,在老部长带领下准备出去。
“你们几个家伙,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了。”方柏林躺在地上,声音微弱,像一袋快递的货品被扔在墙角,大家这才想起大功臣还睡在地上。
流弹和大亨两人来不及擦眼泪,拼命咬着牙忍着笑,抬起方柏林,就在门准备打开的瞬间,忽然听得走在前面的韦旭宸抬了抬手,转身看了众人一眼,伴随着一把有磁性的男中音声音“此事不可张扬,知道这件事的人,仅限于这个屋子的人,大家都听清楚了吗?”说完又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是”
走出抢救室,一队医护人员早已守候在外。韦旭宸走到方柏林身边小声说“柏林,这次多亏你,好好休养之后,我有事找你帮忙,你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找我。”
方柏林无力地点点头,轻声说“流弹你们可以送我回家吗?”
“不,你要留下观察。”唐宁逸俯身向方柏林指了指旁边的轮床。
“我不能留在医院,这里没有我需要的药,我的......药在家里......”方柏林闭着眼说。
唐宁逸想了想,这位老兄既然有起死回生的神通,估计也可以自己救活自己,当下点点头。
方柏林回到家,让流弹到外面买了几箱白酒,倒在浴缸里,又吩咐大亨把两台手机充好电。
稍息一会,感觉手脚可以动了,默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焚了一道‘镇宅安家符’扔到浴缸里。左手手心向上,大指依次掐子、亥、戍、酉、申、午、大指由午纹退至玉纹,再由玉纹冲出午纹,然后左拳紧握,再依次伸出食指、小指、大拇指,捏了个‘三山诀’。嘴里念咒:天雷殷殷、*昏昏、六丁六甲、闻我关名、不得停留、迎祥降幅、永镇龙神。
然后点开app《道家真气功心法口诀》,最后达至神气合为一体,不知不觉打成一片,心入气中,气包心外,混沌交合,氤氲不散,津液越生越旺,香甜满口,丹田温暖,周身融融,呼吸开合,周身毛窍皆与之相应。
朦胧中,方柏林现浴缸边好像站了一个人,由于实在太疲倦了,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张开嘴想说话,可是出的只是‘嘶嘶嘶’的声音。泡了一会儿,他才勉强说了一句‘你是谁?’
1...2829303132...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