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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欢好,好不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章
她提了所有的精气神,疲惫的双眼瞬时变得清亮。她想努力模仿师父做出春风一般的笑容,无奈她性格太外放,春风到她脸上变成骄阳,没时间去改了,她就带着如骄阳一样灿烂地笑容说“我性喜自由自在向往广阔天空,把我囚禁几十年,我可受不了。比起死来,我更怕黑暗寂寞。”
她环视一眼众人。不知为何,众人对上她目光都往后退了一步。
她抱拳而立,笑颜如花“各位大侠,再会。”
纵身一跃。
清朗的声音犹在风中,风里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最后那一眼,是望着他的。在漫长而寂寞的坠落之中,她所有意识都被谷底冷风吹散,唯一所剩的是对他淡淡的爱恋。
对了,她还有话没对师父说呢。
她想说
师父,若有来世,但愿你只是青瓦旧宅中的闲散公子,而我是江岸上一个寻常打渔女。
你每日坐在院中老树下,晒几本书,泡一壶茶。
我推着卖鱼的木车日日从你门前过,只等你叫我一声,在我手里塞几个铜钱,我便将那桶里最大最肥的一尾活鱼给你,连同我余生所有的福德和好运,都给你。
只愿你生生世世平安顺遂,幸福喜乐。
崖上,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想不到这个瘦弱的姑娘会选择去死,更加想不到她会死的如此爽快干脆。
这事就这么了了
众人心中都是说不出来的空落。杀过那么多人,见过那么多人被杀,心中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短暂的静默中,不知谁了说一句“好香啊。”
众人下意识嗅了嗅,空气里确实飘来一股奇异的香味。味道越来越浓烈,如同晚霞的余晖,晕染了整个山谷。
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今、今、今日朗”
拔剑的声音缓慢而狰狞。
晕染山谷的不再是香味,而是血腥和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没法保证更新频率,大感不安啊。
干脆多存点一次性发,方面大家跳着买。
剧情没过度又不好,还是跳着买吧
爱欲难填一b





与我欢好,好不好 分节阅读_33
天蓝蓝,水清清。一片碧草地,一双思归人
她听到娘亲在对她唱歌,唱得她好困好困。等她睡一觉,睡醒了换她来给娘亲唱。
好像睡着了。
又醒了。耳边依旧听到歌声,沧桑飘渺,一点都不像娘的。她没法儿好眠。
那人吟诵般唱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一条缝,光线刺眼,看到的景象全都模模糊糊的。可是,她不是应该在自己温暖的小屋柔软的床榻上吗,为何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蓝天白云
脑袋空空的,抓不到一点头绪。试着动了动,全身僵硬连手都举不起来。她怎么会这样的想了又想,盯着天空的云彩几番变幻,她终于想起自己是从筑忘崖上跳下来的。
难不成她现在已经到了地狱
“哦呵呵,你终于有动静了。”
白袍子在她眼角轻晃。
就是这声音把她吵醒。她抬起眼睛,从下往上慢慢移到身旁人地脸上。是个慈祥的白胡子老头。不知他在地府是什么官职呢
她问“这里是地府吗”
那人微笑说“不是。”
“是天宫”
“也不是。”
不是地府也不是天宫,难道她尚在人间
“我还没死”她打起了精神。
“这个嘛”老头搓了搓下巴,道,“庄生有言,未始有物。既然世界上从来不曾有万物存在过,又何谓生死呢”
这老头说话还真悬乎。她撑不住直接去梦里问庄生了。
不知哪片海面上鼓起的风,吹过她的面颊。花儿在风里开了又谢,鸟儿又开始迁徙了。
“天无为以之清,地无为以之宁,故两无为相合,万物皆化。这是庄生所言。他认为万物和谐,各得其所才是真性。所有的一切都会在刹那间消失,但不会泯灭,他们都将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没有泯灭就没有存在。是生是死其实没有分别。你暂时停止的生命会化为空气、泥土、水继续存在。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高歌一曲,因为你从此得到了永生。”
虚弱的姑娘与仙风道骨的老头,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姑娘瞪累了,打个呵欠问“那我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自从她醒过来以后,这个老头就一直对她讲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害她睡都没法睡。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清净幽深的很,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这老头两袖清风,白眉华发,不像个凡人。此种情形下,她实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依照凡世间的判断,你有气息有脉搏,目前是活的。”
“哦,那就好。”
她拍拍胸口。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她还想留着小命去找她师父呢。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她从悬崖上跳下来,他一定很生气吧。她得好好想想,要是再见到师父,要怎么求饶才行。
“你虽是活着的”
唉,老头又有高深的智慧要传授给她了。
她垂下头洗耳恭听。老头说“你虽是活着的,但自昏迷至清醒,一睡就是三年,这一千多个日夜对你又有何意义不过是黄粱一梦。所以,这生死”
“三年”她喃喃自语,困惑地问道,“我竟然在这谷里昏迷了三年”
老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鼻息喷的唇上胡须颤了颤。他道“你运气好,中途被树枝拦下,又刚好掉在我结的藤网上,还遇到了我这位神医圣手。我在你身上放了九九八十一种吊命的灵药,再把你放到天地灵气交汇之地,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把你救醒。”
连送连忙感激“谢谢你,老爷爷。”
“老爷爷”老头摸摸胡子,“是你老祖宗才对。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她在脑中翻遍家谱也不记得家里有谁成了仙。
“我是灵隐道人蒲衣子。”
“蒲衣子”
这名字在她脑子里晃了两三圈,她忽然想到,十四岁那年,师父带她上筑忘崖看星星。趁着月朗星稀好风景,他把筑忘崖和傲岸山的传说将给她听。师父讲起故事来,那温软清甜的嗓音足足在她耳边绕了半个月。
相传傲岸山之所以终年云雾不散,就是因为当年灵隐道人在筑忘崖上成了仙,飞升之时托起他的云霞将傲岸山环绕,便再没有散去。
“你你你,你不是成仙去了吗”她惊讶的结巴了。难不成现在在她面前的真的是位神仙
“传言多不可信。”蒲衣子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平静。
她现在的身体大半还是僵的,一激动,浑身都难受起来。她静了静道“那你怎么会在这谷底”
蒲衣子想起往事不堪回首,叹息道“唉,练功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摔下来。”
听到答案,她险些扑地。
“呵呵呵”蒲衣子耸肩大笑,说,“骗你的。当年我脑袋一热要去修仙,我媳妇无论如何都不肯。我在筑忘崖坐着,她便在我对面的悬崖上望着。我只当是对我的考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以为自己已完全忘记她时,她却不小心摔落谷底。当时,我这心呀”
蒲衣子摇头捶胸。
看着蒲衣子难过的样子,她也心酸起来。
这蒲衣子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为了自己的媳妇牵挂了这么多年,一想起还是会为她痛心。那么,即便过了三年,她师父肯定也没忘记她,一想到她,也会为了她伤心吧。
心底溢出满满的思念和不舍,她该尽早去找师父的。
在谷底又养了一段时间。她能走能跑能跳了,还没等她跳出谷,又是一年春天到。这一年,除了恢复身体,蒲衣子还教她许多医术。她一直以为自己只对武学有点儿天赋,没想到对医术更是一学就会。连蒲衣子也赞叹她,连连说“老天垂青,看我寂寞,不仅掉了个死人给我救活,还让我这一身医术有所传承。我甚安慰啊。”
在她认遍了谷底所有能够找到的药草之后,冬天又来了。她学着蒲衣子,而蒲衣子学着兔子,窝在温暖的山洞里等待天气回暖。
“五年了呢,不知师父怎么样了,他那里是不是也在下着雪呢”她对着皑皑的白雪感叹。
蒲衣子走到洞口,眯着眼望着雪花说“彤儿最喜欢下雪了”
“唉”两个人一起叹气。
终于盼到春天到了。兔子们全都窜出来觅食。
蒲衣子把连送带到兔子们挖出的洞口对她道“从这儿出去,走上几个时辰就能看到大海。你沿着海岸走就能看到渔船。绕过那渔村,便到了傲岸山的山脚下。”
她还以为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听到蒲衣子如此轻描淡写地指引她出口,不解问道“既然有路出谷,为什么你不走”
蒲衣子微微一笑“我要陪着彤儿。本来想让你再陪我几年,看你那么惦念你师父,就不留你了。你我相识是缘分,缘分到了,便相忘于江湖吧。”
他掀开遮盖石壁的树藤,原本一点小的兔子洞豁然变成一个能通行四人的洞口。
她跪在他面前,对他行了大礼。
他静默着受了,在她临行之时,忽对她意味深长道“你要善用我教你的医术,要存仁德之心,为众生带去福祉。万不能再造杀孽。因果报应,有时不是你我可以承受。”
她牢记在心,挎上简单的行囊想再看他几眼,回过神时,却不见他踪影。
不知外头变成了什么样呢
出了山谷的连送,一路走一路看着,风土人情什么的,一点没有变。傲岸山下还是那么热闹。会不会只有她自己变了。
路过胭脂水粉店,她找了个镜子照了照自己。那秀眉挺鼻,下巴尖尖,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的姑娘,真的是自己吗她明明记得自己以前的腮帮子是鼓鼓的,肤色也没那么白皙。五年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师父还认得出她么。
心里头没底。她拿了包袱里的一点银子,换了身衣裳。穿与从前一样的男子衣袍,师父应该容易认出她些吧。
准备妥当,她提步准备上山。
“哎,这位姑娘请留步。”
一个绿袍的公子把她拦了下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绿袍公子笑说“姑娘你柳眉秀目,面似芙蓉,那个男子能有你这样的秀色除了那位”
听人夸自己,她自然高兴,又见公子欲言又止,便好奇问“除了哪位”
公子暗笑了下,他就知道这些浅薄的女子容易上钩。脸上的表情转为犹豫,他四下看了看,才说“我看姑娘你女扮男装,应该某位门庭之中出门游历的小姐吧。你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道武林中事。现今江湖上腥风血雨,皆因出了一个红莲教。那红莲教的教主,据说长的比女子还美。比女子还美的男子,又嗜血杀人,不是妖孽是什么”
“哦。红莲教啊”她五年没出谷,原来外面世道真正变了。
那公子又说“恕我冒昧叫住姑娘,我看姑娘是想往这山上走”
“是啊。”她心眼儿一转,“我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幼时曾听说过玄宗门的名号,便想趁此机会上山去观瞻一番。”
公子脸色大变,拦在她面前道“不可不可。”
“为何不可”
“你不知道,玄宗门五年前就已经被灭门了。现在这山上说不定还有未埋的尸骨,那景象指不定多么惨不忍睹。五年来无人敢踏足一步啊。”
“被灭门了”她佯装的淡定不在,直直看着那公子问,“怎会被灭门的”想想又补了一句,“难道没有人幸存吗”至少她师父总该没事吧。他武功本来就高,还吃了乾坤丹,天下间应该没几个对手了。
“这话说来就长了”公子在她身边踱了几步,酝酿了一会儿道,“五年前,玄宗门出了一个叛徒。那是个女弟子,她不仅勾结魔教,甚至勾引自己的师父。最终恶有恶报,被武林正道打落悬崖。没想到她师父鬼迷心窍,竟大杀四方为她报仇。五年来,江湖上不断有人死在他剑下。而他灭了玄宗门之后,在江湖上自立门派,便是红莲教。”
师父,难道是师父连送惊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师父竟为了她,灭了玄宗门他一向视玄宗为半个家啊。怎会这样。她




与我欢好,好不好 分节阅读_34
以为师父在她死后,顶多教训教训那些个凌虐过他的人,杀几个败类为她出气,怎会灭了整个玄宗门,还在江湖上大开杀戒
绿衣公子看她若有所思,像是被吓着了,偷偷一笑,他在背后伸出一指,慢慢靠近,嘴上继续说“那魔头,不但嗜杀成性,还好色纵欲,凡有人向他进献年轻俊秀的女子,便可从他剑下捡回一命,所以”
一指点上。愣神中的连送心道不妙,但为时晚矣。
“姑娘,我也是不得已。怪就怪你非穿一身男子长袍,相貌又生的好。”
绿衣公子轻佻几句,抗她在肩上,与随后接应的几人把她手脚捆绑,扔进一辆马车。
马车四周都用厚布幔子罩了。连送一股脑摔进去,眼前漆黑一片,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一点人影。车里还有其他人。隐隐的啜泣声,应该是同她一样被抓来的女孩子。
她想坐起来,但整个人被捆成个粽子,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干脆趴在地上不动,脑中急转分析形势。
依那虚伪的绿衣公子的话,她们应该是被抓了献给红莲教主,也就是她师父的吧。就是说,现在,这马车是载着她去见她师父了。
思及此,她心中悲喜交加,柔肠百结。
可是会感到“喜”的,只有她一人。啜泣声在黑暗中在她身边此起彼伏。她禁不住关心起来。
“哎,你们别哭了。”她道,“那个教主不是坏人。”在没有亲眼见到事实之前,她始终认定师父还是从前那个温柔和善的儒雅男子。
她的安慰起了反作用,哭声更激烈了。
“我看你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什么都不懂。”一个硬骨些的姑娘忍住哭道,“那什么红莲教主,玩弄了许多姑娘,最终连她们尸体都找不到。我们这一去,只怕是有去无回。哼,与其让那禽兽侮辱,我定会先行自我了断”
禽兽啊连送心头浮现出师父的影子,无论如何无法在他美丽的脸上按上“禽兽”二字。
“我、我想回家”一个姑娘彻底崩溃。
其他姑娘受她感染,纷纷嚎啕大哭。
连送安慰这个安慰不了那个。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一切等见了师父自有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r爆发,晚安各位
爱欲难填二
马车四壁都被黑布紧紧蒙着,连送只能凭声音猜测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杭州小笼包,皮包肉馅儿的小笼包买喽。”
“西湖藕粉,快来尝尝哦。”
“桂花糕,又香又甜的桂花糕”
原来他们到了杭州。
现在一定在集市上了。连送听着叫卖的声音,肚子咕噜咕噜响应着。
“好饿啊。”她呻吟。
赶了一整天的路,一口饭都没给她们。连送踢踢木板,叫道“各位英雄好汉,有没有饭给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吃啊。”
帘子掀起来,很快又落下。
身旁有五双无辜且幽怨的眼睛看着她。她左右一一赔笑。刚刚这一喊提醒了外面的人,现在,她们的嘴里都被塞了一团布。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这个时候,只有她才有这个心情考虑这些。
本来她以为要过很久才能找到师父,没想到一出来就被人绑了直奔师父而去。蒲衣子说世事无常,就是这个道理吧。
她就等着去见师父,然后向她们证明,师父是个好人,不是大魔头。
想到师父,她已经咧开的嘴角咧的更大。
对面一个穿粉衣的姑娘上上下下打量她,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像看着个傻瓜。
“停”
车外一声高呵。马车停了下来。方才的绿衣公子和几个黑衣仆从把她们带下马车,押着进了院子。扔在天井中。
她四下环视。左面是粉墙黛瓦,右面是望不到头曲桥。景致布置精巧繁复,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她没有机会进内游览,那几人把她们扔在前院里便不走了。她跪在鹅卵石上,膝盖疼的不得了。绳子没解开,手脚不能动,她只好继续观望景色分散注意。
前面碧清的池塘里,刚露出尖芽的红莲从强壮的叶盾中俏生生探出头来,煞是可爱。
快步而来的几个大男人半路挡了她的风景。
身后的人粗鲁地把她们几个提起来,一字排开。
来的几个男人都是绿衣打扮。连送看这架势脑中有了印象,这几个人莫非是绿衣派的那这里就是芭蕉园了她记得师父在筑忘崖讲故事给她听时,曾讲到这些江湖门派。她当时问他为什么绿衣派的要给自己的老窝取名芭蕉园。博学多才的师父念了一句诗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那么出个红衣派,就得叫樱桃园了。她当时如此打趣。
在她心儿荡漾地回忆着师父的时候,为首的瘦脸男人开口道“秋意,你带了那么多人就抓来这几个吗”
沈秋意面有难色道“师父,我们在外面转了几个月,年纪容貌能对得上的,都抓来了。”
“行了行了,下去吧。”尤思松挥挥衣袖,看也不看他,转身对身旁的中年大汉说,“庞仲兄,你看看,哪个比较像”
连送算是明白了。他们抓这么多姑娘,不是要任君挑选,而是要先挑个最像的送过去。
庞仲从几个姑娘面前一一经过,在他打量她们时,连送也在打量他。这个大汉高鼻深目,一脸络腮胡子,五短的身材,是那种能让人一眼便记住的类型。可是她完全想不起有见过这个人。
许是看庞仲模样粗枝大叶,尤思松提醒道“当年筑忘崖一役,凡参与的门派皆难逃魔掌。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先师是绞杀那妖女的英雄豪杰之一,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你既然来投靠我绿衣派,就要想到我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为保你我性命,你可一定要看清楚。成败就在此一招。”
庞仲正走到最后一个姑娘面前,不耐烦地回头道“知道了,尤大掌门。我亲眼看着我们庄主被他剁成碎肉,我能不怕”
他自个儿抖了两下,又从最后一个姑娘走到最前一个。来回五遍,连送都不耐烦了。这庞仲真的见过她吗,怎么正主在这里都认不出来,还要一遍一遍看。
庞仲走到第六遍,终于有分晓了。他伸出粗圆的手指在连送和连送身旁的姑娘之间犹豫。连送看看他的手指,又看看身旁的姑娘。那姑娘穿着雪白的公子袍,确实和她有点像。不过年纪比她小了点,脸也比她圆。
“是”庞仲的手指从左移到右,下了很大的决定说,“是她她比较像。把肤色再抹黑一点,眉毛再画浓一点就更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连送看着庞仲的手指从自己鼻尖移开,又惊讶又好笑。有人比她更像她自己还是这几年她变化太大了
“把她带进去。”尤思松命令。
沈秋意解了那姑娘腿上的绳子,抓住她的肩头硬推着她往内院走。那姑娘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眼泛泪光脸涨的通红。连送不知他们待她去做什么,为她着急。
尤思松又说“秋意,你好好招呼那位,万万不可惊动他。”
沈秋意领命。
看尤思松说的那么郑重,连送猜那位会不会就是她师父。这下,她更急了,想跟去看看,可是立刻她被人扛起来,跟其他姑娘一起被扔进柴房。
怎么办怎么办。眼睁睁看门被锁上,她绞尽脑汁想脱身之计。对了,她都忘了自己会武功了。这几年伤筋动骨的,又一心学医,武功完全荒废,不知还剩下多少。她暗暗运气,想用内力挣开绳子,花了半柱香工夫才大功告成。
她匆忙抓下口里的布准备解开脚上的绳子。这时,门外传来响声。她警觉收手,把布塞回去,装回之前的样子。
门外传来一声利响,门锁被人撬开。几个白衣蒙面少侠推门进来。怎么才一会会儿就又换一批人,演的是哪一出啊。连送看的一愣一愣的。
白衣少侠中,一个身形稍矮的冲出来,径直扑向连送。
江湖少侠都这么热情吗连送吃不消地往旁避让。
“师妹”少侠大叫一声,扑到连送旁边一个姑娘身上。
连送吐出一口气,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姑娘柳眉倒竖,示意少侠快帮她松绑。
少侠这才意识过来,忙取下她口里的布,替她松绳子时,那姑娘连连抱怨“你们怎么才来。太没用了。要是再晚一刻,我就和那魔头玉石俱焚”
连送听这声音,认出她就是那个在车里发誓说宁死不屈的姑娘。不知他们是哪个门派的,培养出的女弟子这么有骨气。瞧他们一身白衣,不会是白衣派吧连送又给自己逗趣儿。
“你要是有用,就不会半路被人截获。”不同于其他人对姑娘的唯唯诺诺,几人中个子最高的少侠讥诮道,“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就安生待在家里待嫁,别成天想做打抱不平的女侠,还要我们来救你。”
“你也敢来教训我”师妹不乐意了。
矮个少侠站在二人中间道“师兄师妹,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哼,催英,看我回去不到爹面前告你的状。”姑娘气呼呼地拉着矮个少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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