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欢好,好不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张章
连送听到催英这个名字,心头一紧。
剩下的几位少侠各自走到姑娘面前,为她们松绑。那“催英”正好走到连送跟前。连送双手本就松了,趁他低头不备,一把拉开他面纱。
少侠惊讶抬头。两人鼻尖恍惚碰上。
面纱下是一张英俊干净的脸。
不是。连送失望。英俊是英俊,但这个催英与她师兄长相完全不像。
“你”催英皱起眉头,对连送的唐突很不悦,但是被一双澄澈的眼睛认真地端看着,他责怪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极其凄厉。
众人全都一顿。姑娘们吓得几乎要缩在少侠怀里。
一位少侠边护着姑娘边道“这绿衣派太不上道了。竟然为了自保牺牲无辜女子。”
另一位道“这些人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真有辱名门正派的脸面。”
之前的那位又说“唉,我们还是快走吧。魔头我们打不过,至少别让这些无辜的姑娘受牵连。”
拿定主意,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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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纷纷带着姑娘们逃走。
催英要去拉连送,被连送拒绝。
“多谢少侠相救,后会有期。”她迅速说完一句话,闪出门外。
催英想不到这姑娘会自己跑掉,没拉住,踌躇了一阵随即追上。
连送用轻功勉强跃过亭台水榭,来到大概是方才惨叫传来的地方。她隐在树木之中,正在观望。树下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是个年轻的姑娘。连送自上俯瞰,只看到她背影。女儿家的背通常是单薄的,但这个姑娘却不显柔弱,背挺得笔直。
稍后来了两个仆从进了屋子,窸窸窣窣不知在干什么。姑娘等了片刻,有些焦急,转身道“快抬走。”
瞧见了姑娘的脸,连送下巴都要掉下来。她在这世上有个双生姊妹吗怎么那姑娘长的跟她一模一样。不,是跟十六岁的她一模一样。可不管是几岁的她,都太不可思议了。
她做梦一样地看着一模一样的自己皱眉、摇头、转身。随后屋子里抬出一个人来。她被惊醒了。那是方才被庞仲点名带进去的姑娘,她脖子以上鲜血淋漓,竟是被人削去了整张脸。
这绿衣派自诩名门正派,居然这么残忍连送气愤握拳。抬起眼,又看到尤思松带着沈秋意走过来。尤思松先望了眼屋内,问“他走了”
姑娘道“要不是为了五百两银子,有谁肯来。钱既然收了,还不急着逃命。”
“罢了。”尤思松眉宇间尽是厌恶之色,冷眼细看姑娘说,“他确保你这张脸有九成像”
“十成。”姑娘比个手指,“用活人的脸皮做出来,他有十成的把握。”
尤思松一直紧绷的脸稍松了松,但那轻松转瞬即逝,他复又忧虑道“菁菁,我绿衣派的命就系在你身上了。”
“师父放心,婉儿一定会拼尽全力”
罗菁菁眼中堆上杀意。
这表情用酷似连送的脸做出来,连送怎么看怎么别扭。忽然身后树枝轻颤。她警觉闪身,见到一张陌生的英俊面孔。
“姑娘,这里危险,快跟我走。”催英压抑着气息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有人冲进院子,还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地爬到尤思松面前,全身上下抖如筛糠“掌、掌门,他、他来了”
几人面色大变。
尤思松粗喘几口气,壮士断腕的口吻道“随我来”
连送见状也要跟过去。催英拉住她袖子道“姑娘,你可知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万不可因为一时好奇丢了性命。”
连送不想多解释,笑着说“我跟那魔头有点私人恩怨,不了断不行。劳烦公子如此关照,感激在心。”说完,她跃过树梢,朝尤思松方向追去。
催英见她不顾自己好意劝告,执意要去送死,料她也同自家师妹一样,是个不知轻重的任性妄为的小姐。他想撒手不管,但腿上一滞,不知怎么脑中浮现出与她鼻尖相擦的一瞬,脚步硬生生被牵住了。他把碧玉剑从左手抛到右手,毫不迟疑地跟上去。
、爱欲难填三
一个追着一个。催英随连送落到前厅的屋顶上时,连送正拨开瓦片向屋内张望。
“姑娘,此地不能久留。”他一再劝道。
连送对他比一个噤声的手势。
其实不用她比,他看清了屋内一角红袍之后,呼吸都窒住了。
传说中魔王转世的男人,静静站在那里,一身红如烈焰,像要把整间屋子烧起来。
这人怎可能是她师父连送不相信。师父很少穿红色,就算穿了,也能把红色衬托出春花一样的繁茂,怎会是烈焰一样的逼人。
像是验证她的猜疑,尤思松叫出他的名字
“今日朗,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红衣的男人优雅转身,右手一把沉黑的剑慵懒地垂在身侧。
连送睁大双眼,眼珠子要掉出来。世上不仅有个年轻时候的她,还有个年轻时候的师父这个红衣男人的样子更像是她在择师会第一次见师父时的模样,但是他周身散发的气息与那时的师父大为迥异。
师父的气息在她的记忆中是一团暖暖的香气,而眼下这个人,是放了砒霜的胭脂。
特别是那双眸子,收藏着隐隐的疯狂,让人无法直视。
他眯起双眸,并未使疯狂减少,相反,疯狂滋长出藤蔓,在他的眼角唇间蔓延。
“我放过你们,那我的送儿呢”他声调婉转,妖媚至极。
尤思松等人犹如被蛇舔过,背上发起冷汗。
连送听到他嘴里说出“送儿”两个字,不愿相信也不能不信。她情不自禁地想叫一声师父,声音刚到唇边便被人捂住。她挣扎,催英立刻点了她的哑穴和几处大穴。
催英用眼神警告她“你疯了,若是被他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连送只能干瞪眼。为什么这些无关的人总爱在关键时候跳出来。她日后看到热血少侠武林豪杰什么的一定要退避三尺。
尤思松稳了稳气势道“当年筑忘崖上,我先师并未要杀她,是她自己跳下去。”
“她若不跳,你们就不杀吗”说到“杀”字,他眼中寒光凛冽。
尤思松后退一步道“你已经杀了我师父,一命抵一命,你还想怎样”
“我送儿是我掌中无价宝,整个武林在我眼里都抵不上她一根头发”声音扬起,今日朗眯着的眸子猛然张开,疯狂显露无疑,“凭你师父一条狗命也想抵消”
“好好好。”尤思松连连后退几乎站不稳,微抖着说,“要是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徒弟,你肯不肯放过我”
今日朗似乎来了兴致,举起剑指着尤思松鼻尖,笑道“我徒儿落下万丈深渊,早已粉身碎骨,你到哪里去赔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连送”
尤思松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庆幸的笑,对手下招手道“把她带进来。”
罗菁菁一反先前冷傲的样子,怯生生地从门后走出。
猎猎作响的火焰在那一刻平息了骇人的触手,化作筑忘崖上温暖的篝火。
“送儿”他的表情如在梦中。
罗菁菁目光闪烁,不是心虚,而是被他深情目光看的胸口异样发烫。
像怕面前的人忽然消失,今日朗轻轻握住罗菁菁的肩,温柔地看着她的发旋。而罗菁菁根本没有勇气抬头。
看到此处,连送在心底大吼师父,她不是送儿,送儿在这里可无论她怎么吼,师父都听不到。心里把催英骂个半死,她暗暗运功想尽快冲破穴道。
而屋内,尤思松等人交换一个眼色,偷偷拔出剑,趁今日朗目眩神迷之时,向他背后击去。
今日朗叹息一声,握住罗菁菁肩头的手把她转了个身,改捂住她的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偷袭的人被他一剑封喉。与以往不同,此次出手,没有鲜血四溅。倒在地上的人都只在喉头有一道血痕。
使出轻功带怀中人离开死尸横陈的宅院,今日朗抱着罗菁菁落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急遽的变故,罗菁菁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眼前冰冷的手掌移开,她木呆呆地看着今日朗,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她这个眼神像极了他爱走神的徒儿,他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
他们当街拥吻,吻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路人皆被吓到,看他们像看疯子,指指点点远远避开。
连送在屋顶上眺望,血液凝结成块。
“果然是一个。”催英不耻骂道。
一吻毕,今日朗抬起头,为罗菁菁轻轻擦去嘴角痕迹。
罗菁菁只懂眨眼,脑中金风玉露、五彩花雨还未停歇。
今日朗勾起一笑,温声说“走吧。”
她没反应。
他温柔不改,眼中却毫无留恋。
“别让我再看见你。”他说。
屋顶上的连送,四肢冰冷,穴道也不冲了。她眼睛酸涩地望着师父温柔对罗菁菁低语,还笑着呢。她以为他真把她当成她了,却又见他独自转身,陪着他的只剩那把剑。
师父不带她走吗连送正疑惑,忽见罗菁菁大梦初醒般浑身一震,她疾奔回去,面对满屋死尸发出一声绝望嘶喊,转身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双手举起,一脸狠戾地向今日朗刺去。
今日朗抬起剑轻轻一比,罗菁菁在他身后化为碎片。
鲜血和尸块飞渐。整条街的人尖叫着惊恐逃窜。
连送目瞪口呆地望着满目的狼藉,以及狼藉之中漠然转身的师父。她开始明白,为何他们叫他大魔头。
“禽兽。”催英咬牙切齿。
连送忿然大叫“他不是禽兽”
催英被她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穴道自行解开了。她瞪了催英一会儿,又想,这关他什么事呢。转了脸,她眼泪掉下来,喃喃道“都是因为我。”
催英以为她被吓着了,同情道“早叫你不要来。”
连送猛然抬头,擦干眼泪。这不是哭的时候,她要追上师父阻止他继续杀人才行。
催英见她又要追过去,想再把她拉住。这次却是她快一步,点他两个穴道。
“一指还一指。”连送举起食指道,“少侠,我们各不相欠,你别再跟着我了。”
催英气她不知好歹,冷冷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
“那就后会有期。”连送丢下话,人已飞过好几座屋顶。
催英独自立在夕阳下,望着消失在远处的一个白点,想她此去怕是同罗菁菁一样的下场,心中郁闷惆怅,后悔没有问她的名字。
连送疾奔了几里路才模糊看到师父的红衣。她停下来歇了歇。年纪大了,体力越来越不行了。喘匀了气,她再度跟上。
师父一定练了什么移形换影的武功,往往她一个松懈,二人之间本来已拉近的距离转眼又远到数里以外。
她好怀念从前,不管去哪里,师父都会等她。
终于在她一次次努力之下,师父已与她近到发丝可辨的距离了。她喊出声“师父唔”
嘴巴又被人捂住。今天是怎么了,当她是风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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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要来拉住她。
连送奋力转头想看看这次来的又是何方大侠。
“姑娘,你答应我莫出声。”大侠好声好气地说。
连送点头。她见此人是个方脸阔额高大英武的大汉,想他应该不是宵小之辈。
等完全看不见今日朗人影了,大侠放开她,怀着歉意道“得罪了姑娘。我乃泰山派弟子陈必武。敢问姑娘是哪门哪派。”
“呃无门无派。”她要是说玄宗门,会不会被认为诈尸
“原来姑娘是位游侠,失敬。”陈必武抱拳道,“是这样,我们此次特来追查魔教的下落。方才我们一行人看你行色匆匆,便好奇跟在你后头想瞧个究竟。没想到姑娘正在跟踪的人正是红莲教主。姑娘,你年纪轻轻孤身一人,竟有为武林除害的志向和胆色,令在下深感佩服”
“呃过奖”她没这么伟大。
“不过,姑娘你势单力薄,这样去只有白白送死。不如跟我们一起,彼此相帮胜算也大些。”陈必武一挥手,立刻跳出来十几个青衣少侠。
连送跳后一步,热血少侠简直是她的克星啊。
陈必武甚有领袖威严,环视众人扬声道“红莲教主作恶多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我们率先发现了他的行踪,除魔卫道之事不能相让。众弟子与我赶上前去,诛杀妖人”
“是”众少侠齐声高和。
“姑娘你跟在我们身后,见机行事。若见形势不对,务必先保住自己性命。”陈必武交代完毕,领着众人迅速追去。
连送来不及阻止他们,只得火速赶上。她暗讨,像陈必武这样人才不愧大侠称号,有气魄有风度。她不能让这么个好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师父的剑下亡魂。
追至一片荒山外,泰山派的人先发制人,把今日朗团团围住。今日朗好整以暇,笑着说一句“不自量力。”
连送隐身在草丛中,想到方才师父一件封喉的功夫,很是为泰山派捏一把冷汗。
她该冲出去么。师父看到她会不会以为看到鬼,会不会刺激到师父她是不是该去洗把脸再来见师父啊。
在她七想八想的时候,泰山少侠们已摆出阵势围攻上去。今日朗沉稳迎战,一一挡住进攻。泰山派在武林中地位算是高的,武功也不弱。什么叫不弱,与今日朗对打,能撑住百招的便叫不弱。百招以后,少侠手中的剑纷纷被打掉。
陈必武一脸震惊,不相信今日朗武功厉害到如此地步。
连送为陈必武的轻敌而惋惜。不过也不能怪他,她师父本来就长的斯文俊秀,现如今变得越发柔媚了,连女子都比不上。这样的人却有一身绝顶武功,怎么想都十分诡异。
今日朗举起剑,却不急着杀人,他用剑锋在陈必武脖子上流连,幽幽说道“我问你,师徒可不可以相恋只要你说可以,我便放了你。”
“呸要杀便杀,我泰山派绝无贪生怕死之辈”陈必武虽落败,仍旧一身正气。
“好。”
今日朗冷笑着,正要挥剑,忽听一声清脆的娇呵。
“住手”
连送顾不得许多了,像一张白面饼一样把自己甩了出去。
爱欲难填四
有她这么急着被切的面饼吗
足尖刚落地,她发现自己正扑向倒插在地的利剑。就算是神仙蹲久了腿也会麻的,她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
“姑娘”陈必武大叫。
声音落下的同时,森寒的剑在她眼前消失,有人扣住她的腰,把她带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虽然出场不甚漂亮,不过有师父的怀抱就是最好的安慰。
师父还是很香啊,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头埋在师父衣襟上嗅了几嗅,她缓缓地满怀期待地抬起头。
师父的眼神冰冷,看她像看个陌生人。
“师父。”她轻声唤他,心中升起一丝酸涩,硬挤出笑容道,“是我啊,我是送儿。”怕他刚被骗过,不相信,她使劲捏捏自己的脸。现在的脸瘦了好多,没以前那么好捏了。
师父依旧无动于衷。她想退后一步让他看个清楚,腰上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把她禁锢。
“师父”你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连送正迷惑着,远处的陈必武大喝一声“淫贼,放开那姑娘”
连送见师父连袖子都没动一下,却有个东西从他手中飞出去,击中陈必武大穴。
陈必武浑身僵住,声不得出,只得怒瞪着今日朗。
而其余泰山派的弟子,手中没有武器,又不想为一个毫无交情的姑娘白送性命,都不做声,静观其变。
今日朗全当他们不存在,看着连送的目光虽冷,却一瞬不眨。
“师父”她伸手在他眼前晃动。
他皱起眉,不悦地抓住她的手,而他握剑的右手忽然举起向她挥来。
不是吧连送心中哀叫,直觉闭眼闪躲。
却只有指尖一痛。
她睁开眼,发现师父正盯着她流血的指尖。鲜红血液一点点渗出,聚成完整一滴,如同泪水般滴下。
师父看了一会儿,拉过她的手指,粉红湿润的舌头探出唇间,为她舔尽指上的血迹。
舔完之后,他对怔愣的她勾起嘴角,嫣然的笑容逐渐绽放,他对天放声大笑接近疯狂,天地万物似都在为他颤抖。
“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捂着胸口,像是承受不了如此狂喜,脚步踉跄不住后退。
陈必武耳膜震的生疼。他从未见过有人笑得如此欢彻,是练成了盖世神功,还是夺得了武林盟主
连送惊讶地看着师父,如今的师父,连笑都充满了一股毁灭的力量。
笑声终于停歇。风里仍隐隐约约听得到回响。
无一人敢动。连送也呆呆站着。
今日朗一步步走近她,每走一步,他脸上的神情便柔和一些。至她面前时,他温柔微笑已和连送记忆中一样。
“送儿。”他抚上她脸颊,温声说,“你长大了。”
连送的眼泪瞬间滴落。她一把抱住他道“师父,我好想你啊师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你忘了我”
“傻丫头,师父怎么会忘了你。师父还等着你回来跟我成亲。”今日朗的语气中尽是宠溺。
满含柔情的眸子在瞥见陈必武的一刻,抹上杀意。
陈必武总算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心中讶异难以形容。那传说中引起武林大乱的罪魁祸首,居然没死这妖女回来,岂不是又要在武林掀起一场浩劫。
“师父,我们走吧。”连送从师父窒息的怀抱中抬起头。她好不容易和师父相见,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徒增祸端。
“好,我们走。”今日朗牵起连送的手,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陈必武。
陈必武心中一沉,知自己死期将至。
相依相偎的二人走远。荒山之中只剩野风吹过。
连送与师父手牵手走了不知多久,天将黑了。她把坠崖后的事情,包括她在崖底想念师父的一点一滴,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今日朗静静听着,偶尔才问一两句。
连送恍然以为他们还是在傲岸山上,她叽叽呱呱一大堆,讲一天之中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师父看似不经心,却从不错听。
自己的事情都讲完了,她开始问起师父的。
“师父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一问出她就后悔了。看师父如今的样子,白衫变红衫,其中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怎会过的好。
“师父么”今日朗想了想道,“师父每天都念着你。每天都穿着大红的袍子,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娶你为妻。”
穿红袍是因为这样吗连送又感动又自责。她还以为师父是因杀人太多,讨厌白袍沾血。
时候不早,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
连送沾到床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累了。可是又想尽量多一点时间和师父在一起。她耍赖拉住师父的手,要他等她睡着才准离开。
师父什么都依她,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静静地等她入睡。
她顽强地与周公作斗争,撑着眼皮要多看两眼师父,直到眼皮实在睁不开了,人也迷糊了,她才闭上,入梦前不死心说一句“师父,送儿好爱你。”
可能实在是累了,她梦见自己被云雾托了起来,云霞覆在她唇上,又从唇边移至耳垂、脖颈、胸口,一遍一遍。身上落满了星星。
这一觉睡的非常惬意。太阳初生,她自然醒来。朦胧中,看到床边有人。她想蒲衣子这稀奇古怪的老头又搞什么鬼。
眼睛睁了又睁,终于看清,那不是蒲衣子而是师父。她已经不在崖底了,她回来了
被自个儿惊到,她全无睡意。
师父的手还被握在掌中,他竟陪了她一夜吗
“师父你陪了我一夜啊。”她心疼搓他的手。
一夜没睡的人,脸上丝毫不见疲惫之色,笑起来依然如春花一样美好。
“怕你贪玩,睡到半夜,魂魄不知又飞到那座悬崖去了,也不知道回来。”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连送却听的心都抽疼了。当年生离死别的一幕幕仿佛就是昨天。她能活着回来,就是奇迹。师父一定同她一样,要花很久才能安然接受这种奇迹发生在她身上吧。
有句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呢。
“师父,我们成亲吧。”连送两手搭着师父肩膀,笑嘻嘻地跪在师父面前。
今日朗愣了一下,把她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一只一只拿下来,与她郑重对视。他说“你可知,我早已不是玄宗门受人敬仰的上师,我现在是新一任的魔教教主,玄宗也已被我灭门。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连送不再嬉皮笑脸。
“你可知,这些年有无数人死在我剑下,整个武林都以我为敌,欲杀我而后快。你若做我的妻子,只怕无片刻安宁。这样,你还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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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我再也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师父了。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
故意拖长的清亮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荡。
今日朗心疼了。这个孩子,始终是只傻兔子,总是自投罗网,毫不考虑后果。就像那日在悬崖边上,她笑着从断桥跳下,也不想一想,谁曾发誓要与他生死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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