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差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漫
我妈:反省完了,错得一塌糊涂。
方予可:知错就好。
我妈:错了一切,但有件事一直没做错。
方予可:?
我妈:那就是我爱你。所有的错事都是因这个理由而起。(老妈果然没白看这么多琼瑶奶奶的电视剧)
方予可:你是谁?
我妈:我是永远爱你的周林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这么掉身份的话,也不怕我以后没地位没尊严。我拒绝,被我妈一记铁砂掌无情镇压。)
方予可:平时我叫你什么?
我嘿嘿地乐,小子真聪明,都开始用暗号了,但老娘手掌锅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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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么我去买。以后公共场合不要穿前坦后露的,有伤风化。”说完便大步迈向点餐台,留我小媳妇一般独自捂着胸对着夕阳。
如此这般,方予可用他的毒舌牢牢控制住了我。而我犯贱犯得厉害,偶尔某一天接不到他的电话,我便心慌。原来,受虐的气质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我将万分感谢谭局,一把年纪还不忘挥余热,将我和方予可聘为谭易的家庭教师及健康成长的合理监护人,创造了一个接一个让我和方予可感情日益弥坚的机会。
我悠闲地躺在谭易家客厅的红木长椅上,一边抱怨椅子咯屁股,一边嗑着瓜子看方予可给谭易补习化学。
化学于我来说已经是光年般遥远兼神秘。当我听着方予可的嘴里不停地蹦出一些和火星文一样的音时,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我的口腔已自主地分泌出一种叫口水的东西。是的,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我像仰望神一样仰望着他,尽管我现在如霍金般瘫痪的姿势不足以表现出我的虔诚。
谭易显然不能承受我的高电压,不满地对我说:“小可嫂嫂,拜托你不要老这么花痴好不好?您那x光扫得我们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看出来了吧?我真不想做这么高瓦数的电灯泡。”
方予可嘴角扯出一丝好看的弧线:“你嫂子最近荷尔蒙分泌过剩,你不要见怪。”
我依旧高瘫在沙上,但是身残志不残,我笑眯眯地回嘴:“你哪里是电灯泡?你是二氧化锰,是我们的催化剂,催化出爱情的氧气和泡泡。”
我承认我现在很得瑟,得瑟得所有汗毛都如向日葵般在这盛夏光年大肆张开,连毛细血管都有奔放的笑容。相比之下,方予可就沉稳得多。大多数时候,在我的镭射之下,他仍然安之若素,这让我忿忿不已。
我有些后悔,当时我怎么不欲说还休一下,一句“我喜欢你”就触动了我的心肝肝,然后头昏脑胀地立马从了呢?他还没有给我背情诗、没有送我玫瑰花、连像模像样的烛光晚餐也没有一顿,我并非这么俗气的人,但是——我可以委屈一下,让自己俗气一把。
我打算等我回学校,我要跟姐妹们商量个对策出来,目的就是将方予可制服于我的魔爪之下,任我蹂躏,任我践踏。我一勾手指头,他就蹦跶过来;我一撇嘴角,他就给我端水;我一伸手,他就奉上热毛巾。一言以蔽之,我要成为女尊!!!但是在没有姐妹们正式的系统的思想浸淫前,我允许我现在露出花痴表情,也高度赞赏我厚脸皮的甜腻话。当方予可镇定地面对我甜情蜜意冒着粉红泡泡的电波时,我反而更加猖狂地努力用更肉麻的言辞讨好他。有着斯德哥尔摩受虐症状的我将此意淫成欲擒故纵的把戏。
比如现在,我正用我有限的智商思考,用什么爱称来表明我的身份。自从茹庭离开后,我扬眉吐气,腰杆子直了不少,鉴于方予可长得秀色可餐,随时都会有被别人吃掉的危险,我一定要让天下上至六十老妪下至六岁孩童都知道他是名草有主的人。古人告诉我们要居安思危,还要“饮水思源”。回想我和方予可在一起,所有情节都具有极强复制性,于是我决定要在方予可身上贴上我周林林的标签,标签下还要写明“非卖品”,以免旁人惦记。
42 淑女进行时(二)
大概我想得太出神或者我帕金森症般的表情着实恐怖,谭易最终忍无可忍放弃看书,狠狠地报复性地推了我一把。我这才现方予可不在屋里了。
我立刻问:“你家小可哥哥呢?”
谭易翻着白眼:“你家男人买菜去了。等你给我们做饭,我们不得饿死。”
“唉,太贤惠了。我们家方予可就是这点不好,太会照顾别人,让别人挥的空间都没有了。”我故意悲怆地摇头。
谭易跟吃了苍蝇般表情狰狞,捂着胸口叹:“要是我爷爷知道你是这么个人,打死老头子也不会让你进这个门。本来就傻,谈了恋爱都成脑瘫了。”
我起身给他佛山无影脚。现在这小子在方予可的教授下,已有越来越恶毒的趋势,不久的将来必然又是辣手摧花的江湖祸害。
正在我为民除害的时候,方予可买菜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闹成一团,就过来揪谭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泄气的谭易,心想有靠山就是好。我跟有良田万顷的地主家公子哥看狐朋狗友强抢姑娘似的看好戏。
方予可接着说:“你跟着我学习,智商正线性上涨呢,跟她一玩,前功尽弃,智商就几何级雪崩了。年轻人要想清楚,不要图一时快意。”说完后,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谭易的肩。
谭易一脸贼笑。唇红齿白,春风得意,扬眉吐气,想必在方予可的培育下,半年后便能开满树桃花,造福各位少女和富婆了。
厨房里传出叮当作响的奏鸣曲。我闻声进去,看到方予可修长的背影。忽然很想从背后抱住他,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然后低喃:“做什么好吃的呢?”
但是总觉得有个地方怪怪的。按照棒子剧本走,不就应该是这样的么?想了很久,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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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谭易很像了,我们平时不停被损,总算有损人的机会,都是一把抓住,死不放手,不计一切后果。
我将芹菜横在谭易脖子上:“快道歉,不然死啦死啦滴。”
谭易配合地举手投降:“我可以给你们家儿子冠名,绝对牛气冲天。”
我拉锯了一下芹菜,示意他快说。
谭易一脸促狭:“你们家儿子以后叫方正——北大制造。”
43 淑女进行时(三)
名字的事情来日方长,我决定先不要和他计较。看事情要向好的那面看。至少说明方予可对将来有规划,而且这个规划里有我。于是,我爽快地说:“太遥远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考虑了。以后的事情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干嘛自寻烦恼。”
方予可的手一抖,撒了加倍的盐。
餐桌上谭易对那盘齁死人不偿命的蟹黄豆腐表示了极度的愤慨。
以前和方予可在一起,吃饭大快朵颐,狂卷佳肴,毫不顾忌形象。但是,现在身份升级,为了表示本人可塑性很强,可放浪可淑女,我细嚼慢咽。看养生的书上说,饭要嚼36口,方能下咽。一般来说,我不会给食物和我的口腔提供产生jq的机会的,一般口腔就是个过道,食物走个过场,便匆匆进入肠胃。忽然的细嚼慢咽让我口腔极度不适应,一不小心饭菜就已经入胃,害我空嘴作势,实在为难。
方予可给我夹了块排骨:“不好吃吗?”
我摇头:“没有,很好吃。”食不语食不语,知不知道?
方予可又给我舀了碗蛋汤:“要是咸了,就喝点汤吧。今天的汤比较清淡。”
我微笑,慢慢端起碗轻尝一口。
谭易转头看我:“小可嫂嫂,今天吃饭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我瞪了瞪眼,示意他不要捣乱。
“以前和我们吃饭的时候,不是你包圆的吗?现在吃饭怎么跟受罪似的。你别说菜不好吃啊,要是你有本事,下一顿饭你做。”
我想一剑封喉。老娘好不容易装一回淑女,干嘛拆我台揭我疮疤?
“你不是想装淑女吧?不用不用,你现在放个屁,小可哥哥也会说是香的。”谭易不看我眼色,继续独自说。
“你才放屁——“我终于忍不住爆。随着屁字音,饭粒从嘴里百步穿杨,精准射向谭易的鼻孔。
谭易嗷嗷地叫:“啊——小可哥哥,你怎么找了个这么一个人!扮淑女也会扮到这个地步。”
说句实话,我是有些害羞的。本人还能称之为女人,是基于我不能接受在有第二个人在场的时候放屁、挖鼻孔还有喷饭。所以我尴尬无比,只好又河东狮吼一把来掩饰自己的慌张:“你说谁扮淑女?姐姐我天生就是淑女、美女、圣女!”
谭易用纸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是,菜市场上吆喝着的也是淑女美女圣女。中国男人真幸福。”
我被全盘激怒,叉腰吼:“谭易,我诅咒你以后生儿子没p眼。”说完之后,我后悔不已。装淑女最后逼成了泼妇,何必呢。
别看我周围毒舌毒妇一大堆,但我骂人的水平迟迟没跟上。尤其是到情绪激昂、非骂不可的关键时刻,我便掉链子,只能出“靠”“cao”之类的单音节词,毫无气势,一副理屈词穷的颓然模样。小时候因为班长打我小报告而被罚抄三十遍课文时,我也只会在墙角拿粉笔涂鸦:班长是个乌龟王八蛋,然后后面画上乌龟一只,以示愤慨。所以我对周星驰《九品芝麻官》里将铁柱折弯、螃蟹离港的骂人绝技敬仰不已,终日幻想某一天我也能气吞山河、翻江倒海地骂人到扭转乾坤的境界。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终究骂得没有气场。
谭易将纸巾一扔,跟真看见自己儿子没p眼似的狂怒:“你家儿子才没有呢!”
方予可站起来狠狠地拍了拍他脑袋:“说谁呢?!”
谭易委屈地撅嘴:“你们两个人就会欺负我。明明是她先骂我的。”
方予可坐下稳稳地道:“你嫂子要扮淑女你就让他扮,总比现在被骂好吧?她安安分分地吃顿半个小时以上的饭容易吗?你干嘛招她惹她呢?”
我不乐意地用筷子敲碗沿:“我哪里装了?我明明就是贤惠持家的完美女人。”
谭易哼了一声:“芹菜都被你摘掉了一大半,还说贤惠持家。有本事你明天给我们做顿饭。”
“没问题,我就做一次满汉全席给你看。你吃了我的饭,以后就不得嘲笑我。”
谭易和我击掌为盟:“只要你的饭能让我们两个人能咽下一碗,我以后就不说一字,把你当神仙姐姐看。但如果做不出来,以后你在我面前喷饭的事情我将流传至全世界。”
我妈从小就教育我说,宁可得罪一君子,不可得罪一小人,尤其是小心眼的小人。谭易被我喷饭,他儿子又被我辱骂没有某些必要器官之后,他已经和我卯上了。
下午我开始趁他们补习功课偷偷上网搜索方便菜谱,懒人菜谱,成菜谱,自动过滤掉需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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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事情吧,说不准,一不小心就喷薄而出了。”
王婕接过话:“没想到在我们眼皮底下暗渡陈仓。有异性没人性了吧?一个暑假也没给我们打个电话。”
阿涛继续说:“还有,跟我同名同姓的那位文涛给我们宿舍打电话找你了。没想到你水挺深的,我们都不知道你和大名鼎鼎的文涛还有往来。不仗义不仗义,我们以前怎么宣誓来着,有大帅哥共享,有猥琐男共打。”
我这才想起来,文涛快有一个月没给我短信了。不过也不奇怪,他一忙起来,我们就会很久没联系。不知道他听说我和方予可的事情没有。
朱莉瞄了我一眼:“今天晚上好好交代吧。从文涛到方予可,一字不落。如有虚假,老虎凳辣椒水伺候。”
三位都是八卦女,没事都要说点张家长王家短,三只蛤蟆五只眼的,现在这么爆炸性的新闻被我压了许久,难怪她们要大刑落。
我在三位强大的气压下,开始追忆似水年华。
等我唾沫横飞地将我的几个月的感情生活总结完毕,三位却绕过重点,直接到文涛的问题上。朱莉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你上辈子是种桃树的吧?帅哥都让你撞上了。文涛不是传说中桀骜不驯的人吗?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是因为跟方予可在一起后,自信心急剧膨胀了吧?”
刚好电话响起,王婕接过电话,还没说一句,就捂着话筒挤眉弄眼地轻声说:“是文涛。”
我接过电话,电话旁边凑过来三只耳朵。
“喂——”我有些紧张。
“你回来了?我一直等你电话,你怎么不给我打?”
旁边三张嘴巴倒吸一口气,三双眼睛瞳孔瞬间放大。
我支支吾吾地说:“因为我——我——”
文涛在那边浅笑:“干嘛磨磨唧唧的,不像你的风格。你看我忙完之后立刻给你打电话,你手机还不开机。”
我想到方予可对茹庭大方的拥抱,想到方予可在我面前宣布她出局,忽然明白为了让我吃上定心丸,当时他这么做是多大程度上的坦诚和勇气。而我却在这里和别人耳鬓厮磨,欲说还休。
我鼓起勇气:“文涛,我和方予可在一起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希望你理解。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好朋友。”
旁边又是倒吸一口气声音。朱莉捶胸顿足地演哑剧,跟自己的儿子被拒绝一样。
文涛那边很安静,没有出声。
“喂,你在听吗?”我连忙追问。
“小跳板,你跟别人舌灿莲花,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老实呢?我本来想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还跟你军训前送行呢。”
“对不起……”我怯懦地说。
“不用对不起,不是男未婚,女未嫁吗?茹庭跟我说你们的事了。她并没有放弃方予可,我也不会。没有试过,为什么要转身?万一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呢……我不想让我将来后悔。”
我有些着急:“没让你转身,就是让你往旁边看看,身边一大堆花含苞待放,就等你呢。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干嘛非要铆劲跟我这残花败柳过不去呢。也许过几年后,你跟别人提起我时,倒吐几升血也说不定……”
“跳板,你可以是别人的残花败柳,但是对我来说,你是天山雪莲、昆仑灵芝。我早就知道方予可喜欢你,但你当时不是也喜欢别人,容不下别人?最后你和方予可还不是在一起了?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宣布我出局了呢?罗密欧的第一个女朋友不是朱丽叶,照样也能谱出旷世恋情。我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你第一个男朋友,但我要做你的罗密欧。”
新闻系的名人永远巧舌如簧,如此被动的位置上,依然能够说得振振有词,煽情得挑动心弦。甚至在某个瞬间,我都有些动容。
“文涛,我今天在火车上读到了一则故事。一位刚入寺的小和尚对住持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住持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他说:‘可事实上,我即便在佛门净土,依旧没放下。’住持让他拿着一个倒满热水的杯子。水不小心溢出来。小和尚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住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这则故事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要对你冷酷一些,才能让你完全放下我?你也知道我说话很直接,伤人的话不需要绕弯立刻插到别人最软弱的地方。”
“呵呵,跳板,你在和一个新闻系的人讲故事,不会考虑后果吗?这个故事在我听来,只能让我有更强的信念,你是让我龌龊地等待方予可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然后我坐享其成吗?”
“他不会。”我生气地提高分贝。
“你看你彪悍狂妄,实际上内心虚弱无比,你只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你真了解他吗?在我眼里,方予可是个吝啬表达情感的人,吝啬到另一半怀疑这份感情为止。他独占欲又很强,这会让向往自由的你倍感不适。长久以往,你们肯定会有矛盾。”
“你什么时候开始支摊子算面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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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幻觉。放眼望去,艳阳黄土白地,连棵高于5公分的植物都没有。唯一庆幸的是,在这炙烤得快被融化的土地上,有一个类似于公厕大小的零食店,总算让我有了点生活信仰。
作为一个成熟理性的成年人,我对这个陌生环境没有产生任何新鲜感。从进来的第一刻开始,我便怀念围墙之外的花花世界。怀念西门鸡翅、怀念博实包子、尤其是怀念宿舍里2米见长的床。我默默把手机访问候语改成离军训结束还有x天,把每天晚上更改这个数字作为神圣的礼仪去执行,来消除我时间是否停止的怀疑。
我们的宿舍是一个容纳十张上下铺的大房间,靠近洗手间,空气污染、噪音污染极为严重。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可以听见厕所某条长条有质感的固体物经过漫长的等待和煎熬,噗通入管道的声音,随即而来的便是某种强劲的挥散不去的高密度硫化氢气流考验我们的肺活量。不仅如此,生活永远比我能想象的更狗血。我们德语和西班牙语因为班级人数少,合并成一个班。而我和茹庭竟成为邻铺的亲密室友关系。茹庭显然比我更意外,但调节能力比我迅多了,立刻面无表情的规整她随身携带的一系列高级保养品去了。因为茹庭的关系,我和方予可短信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两道杀人的灼热眼光射向我。我神经质地不断回头确认,最后得我兴趣寥寥,索性不主动给他短信或者只言片语地象征性一下就算了。
我们的教官年纪比我们还小,对于立正稍息有着偏执的想法。往往他会重复n次立正的命令,不带换一下的。我们很怀疑他这么嘶吼,是要展现他沙哑的喉咙以博得我们的同情和好感,或者他纯粹是想逗我们玩,因为我们往往不约而同地去猜什么时候才会轮迟迟不来的“稍息”。
当然,我是个会苦中作乐的人,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顽强地苟延残喘至今。
比如,当我们练习站立时,我会用分贝接近于腹语的唇语告诉朱莉,几点钟方向第几排正步走来一帅哥。然后朱莉再用腹语骂我这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女中败类。长此以往,我都怀疑我们是否真正掌握了一种已失传多年的武林秘诀……
日上三竿,地上热浪滚滚,快要将人吞噬。我大脑放空,两眼呆滞地训练站姿的时候,现不远处,方予可的连队正在练习卧倒。我立马精神抖擞,眯着猫眼迅打开雷达搜寻方予可的影子。所谓小别胜新婚,我那柔情在高温下蒸为一缕一缕的思念,迷失在由无数个方予可影象组成的幻灯片中。
“周林林出列!”教官有力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有些恍惚,还在确认是否为幻听。
全班的眼神扫向我。
“周林林出列!”又是教官嘶哑的命令声。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从小到大学校组织观看的红色革命题材的影视作品中,我知道“出列”是个潇洒的动作,按照教官的教学步骤,是可以由很多个分解动作组成的。我脑子一蒙,左脚右脚并用地蹦跶到了队前。
我身后是由方予可同学组成的经院连队。我身前是由茹庭同学和我挚友组成的外院连一班。谁说人生是一场戏来着?真tm的太精准了。你看这么多人看我唱独角戏……
教官有着让所有女人嫉妒的杨柳细腰,训起话来却很有男子气概:“昨天跟你们说过,来这里军训的其中一个目的,是要培养出纪律感。正确的站姿要求‘眼睛平视前方’,你眼睛看哪里去了?你想和他们一起躺下吗??”
这位兵弟弟,你这样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我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儿,但是我也不想躺在蒸板上啊。这地面温度高得直接可以煎鸡蛋烙煎饼了。
我低头不语。打小起,无数次训话经验告诉我,低头是能刺激母性光辉,减少各项处罚的最有效手段。
“军队最重要的是纪律性和集体荣誉感。今天你犯错,所有人站姿训练增加十五分钟。”
我嘴巴瞬间成o型,这下好了,我死无葬身之地了。所有人的眼神都透着挖地三尺也要将我鞭尸得皮开肉绽的凶光。
“周林林增加半小时。”教官平静地补充。
半小时?那我会不会蒸成空气了……
别看十五分钟半个小时时间很短,要在平时,这点时间就够我吃个水果,遛个小弯或者上课时眯个眼打个盹;我小学罚站的经验也比较多,基础夯实,站累了挖一挖眼屎,清一清指甲污垢,就当散步时停下来站个半小时就完了,时间也是弹指而过。但在毒辣的太阳下不间断暴晒尸挺半小时可不容易。
地热已经透过又薄又硬的解放鞋底传到全身,太阳跟烧烤一样36o度通透,粘腻的汗水顺着丝淌下来,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无数次呐喊:谁能把眼前这个喝冰镇酸梅汁的家伙带走啊?
我们连站满十五分钟后已经解散休息,一拨看着身虚体弱、弱不禁风、风催必倒的女人以猛虎出柙饿狼下山的气势冲向小卖部,留我孤单一人玉树临风地独站在黄土地上。
...
北大差生 分节阅读_39
我终于头晕心慌了。医生你干啥子去了……
方予可看了看我被文涛抓住的手,又看了看我,脸铁青铁青。
我讪讪地想挣脱,文涛却一把抓住。于是我和文涛便开始相互卯劲,比谁的力气更大。
我担心方予可和文涛因为我吵架。在学校里打架还好,只要不宣扬,一般还能压一压不往上报,但要是在这里大打出手,那可不是站半小时军姿的问题了。贼吧zei8。电子书一个是明年要出国前途一片光明的朋友,一个是我家一表人才貌似潘安气宇不凡的相公,伤了谁我都不乐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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