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嫡女谋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恒君者
他直接说出云珏对义城所期望的事情,她一想,义城是庆安的门户,这一城要管好、管能,将义城作为庆安的门户和门面,在尚且无法完全无忧的情况下,义城的城防和兵力也不能松懈。
当初她留在易宸的兵只有四千不到,虽是够了义城防守,但也仅仅只能防守,想要防守反击也无再多的余地,若没有一击拿下庆安,或许她会元气大伤,退居义城,每个一年半载都不敢再对庆安有所觊觎。
如今时间流逝,义城一边声名远播,甚至比庆安还要出名,吸引着人源源不断的朝着她的方向而去,是因为它民风淳朴、地势偏远,多数让人心安,通过义城和庆安的双向挂钩、连带销售。
义城给庆安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员,而后郭侠的本事可供他大显身手,云珏亲临前线,后方便交由郭侠大理,至今为止,郭侠没有辜负云珏的期待。
在他的手上,义城是愈发的蒸蒸日上。
听到此话,云珏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点,然后对着郭廷说道“西北将乱,但具体是什么不是很清楚,二哥又打听到具体的内容么”
郭廷此次紧急地要回西北驻城,便是因为西北将有动乱情形,虽然好像是因为匈奴和安家之争引起,但他们两边都争斗数年了,这次翻了的原因很重要啊。
而郭廷在西北多年,势力发展错乱,此次他首先给云珏传信,想来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只见郭廷的神情暗了下来,看了云珏一眼,又回过神说道“小妹,此次二哥知道的是,匈奴多年来受到安家的压制,但近来匈奴多有异样”说到这,郭廷将自己脑中的词语修饰了一遍。
“可能会和东胡联姻,结成同盟,共同向边疆压境。”
郭廷说时,口中还发出一声叹息,看来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只是对于眼前势力没有左右的能力,只能在此发出息声。
匈奴和东胡联姻,这不是扯么。这是云珏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出来的想法,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二者怎么可能结亲。
东胡据北边靠东,匈奴靠西北地势,二者皆有边土临靠,所念宿怨,也是需要警惕的强敌在侧,联姻这不是送把柄到对方手里去么。
而且这些年两边你杀我,我杀你的战争还少么,流出的血就这样慢慢消耗殆尽,那些老将答应么!
看着云珏不善的眼色,双方不说话,显得这间屋子太过于寂静、气氛稍显微妙,郭廷便还将自己对安家的猜测和不安,全说道
“我在西北,受到安家的打压和限制多年,他们的秉性和脾气我了解的很,若是匈奴和东胡一联姻,到时候它若是顶不住,定然会向后退,那我和我帮兄弟的命就危险了。”
郭廷嗓门巨大,一急起来就更大了,脸上的急迫和微红,让他向上向下的扬手更加突兀,云珏将郭廷的忧虑考虑进来,若是这便是郭廷要紧急会西北的理由。
那么顺着想下去,出了这事谁的收益最大,因为匈奴、东胡联姻一看便不是个长久谋划的事,必然是在最近、最近有人将计谋和局势游说给这两边,才得促成。
如此慌乱击破,云珏断定这人也没有心思故想其他,能先先用远火解近渴安家!不大可能。
他自己都要逼着自己往后退,从而波及到郭廷,那么不是他,再一想,安家往后退据,匈奴和东胡的大军必然向前压紧,那么
到时候,顶在战线最前方的势力,就是辽东蒋家。
背后之人,是想要将辽东蒋家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强行将它拖入战局,蒋家于东胡也是对峙多年,恩恩怨怨几代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什么杀父、杀子仇人都只不过是众多仇恨中的一项。
这辽东蒋家一出,东胡的眼睛肯定是盯在他身上云珏一想到辽东蒋家,便想到进来局势的大变,蒋家可以说是中原的最庞大、最强势的势力,他们在辽东疗养多年,兵甲最多、实力最强。
一令铁骑南下,那是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军心稳健、粮草充沛,只不过占据的地理位置不好,不太适合种田纳粮,是个马背上的军队,为了乱世之中的口粮,他们必然会南下,而为了争去未来的机会、大途,怎么着都会瞄准洛阳。
听闻,又流言称蒋家已经在整顿军队,眼瞧着就要朝着南下发兵,两边的地界正火花四起、摩拳擦掌,只待时机。
如今一看辽东被东胡针对,那么蒋家便无心南下,也抽不出身面对中原的混乱,自然先要将脚步停一停。
他么是强,可他们的危机、难处也多,不能就这么拿兵想打谁就打谁,这也是有策略的。
。
第两百九十七章 匆匆一面
若不然,辽东哪有这么的兵强马壮,至少云珏只认为他们有足够多的资本可以让他们更加的小心谨慎。
那么如此急不可耐想让辽东推迟南下,然后使得安家一退再退、到中原地带来为祸各方,让中原更乱、更不得安生之人,就很好猜了。
云珏看着郭廷,心中肯定自己说出一人的名字。
“宋伟闽。”
这人心眼颇多,虽然只注重小利、看不到长远的而目光,但审时度势、及时抽身的道理和行径,比任何人都快。
就冲着他之前宁愿放弃岭南和浙西两块大本营,就让云珏知道他的用心,如同郭烨并不想将根基、期待全都留在昌北一样,昌北太靠近中原、又有洛阳城的影响,而且水田富饶、物资丰富。
对于一个没有相争中原、乃至天下的家族来说,占据这样的地方,在乱世中,简直是灾难,而非益事。
想要将这里牢牢把控在手上,不仅要有魄力去守,还有还强心去争,从一开始郭家对这个乱世,只有想要救助、板正,使得太平安宁,但若是要耗费心力、追打城池,这就于他们、于她来说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而本来就是想要找个安静地方避世的云珏,还没想到,郭烨对着云珏所说的那番话,就足以证明其亦然看透,因此才对云珏所说的“郭家并无这样的心思”。
郭烨心思透彻,能有八面玲珑之称,无需他人恭维,只要有人简短一说他便能象个大概,他自己心中也清楚,自己能做谋士、为人出谋划策、想着事宜方面,但却成为不了这乱世的枭雄和明主。
即使做了,做不到自己预期的方面,他是个对自我较为苛刻之人,继而可以使他预想到的事情,又何必再说,其次,他弟弟郭廷,郭烨就更了解了。
郭廷只能为将,不能为帅,二弟有领兵的将才之能,善领兵者为将,但郭廷的心思不够灵敏,不足与驾驭手底下的谋士门客、人心鬼蜮。
自此,郭烨并知晓他们郭家只有以退为进,保留守为向前,才能在这乱世中谋得一席位,不被他人所侵,不被小人所害。
因此,即使郭烨对云珏说明“郭家不争,但要守”后,云珏前往汉中,依旧再争、再守,甚至拿下了义城和庆安这落入天下人的眼中,不就是再争取利益和疆土。
连李熠也有所怀疑,认为郭家的目的就不仅限于此,而亲自走了一趟庆安,但云珏知晓,郭烨希望是何样,没有人来打搅,自己也并不打搅他人。
“于乱世,不争则退。”
想要自保,维持现状,都是靠“争”所维持的,云珏不得不去争去,至少还有一部分,是她始料未及,譬如李熠的到来、剑南的合作。
云珏诠释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理念,既如此,靠实力是最稳妥的方式,能够让郭烨完成心愿。
其实这两兄弟,一个善文、一个善武,虽然对对方来说二者皆有所涉猎,但实际上还是擅长自己领域的部分,若有有人能用好,必能发挥不小的用处。
“宋伟闽,应当有可能。”郭廷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旋即又眼神一暗,对着这其中的内涵说道“我不管这背后的人怎么想,他拉了安家、蒋家,亦然影响到我,便是该杀。”
郭廷也就在云珏面前有所吐露和念叨,在他人属下的眼前,郭廷是个说一不二、严苛肃正的将军。
“不妥,即然宋伟闽有本事在匈奴、东湖之间搞来搞去,那边随他,眼下洛阳的情形不是很好,他靠着这种方式持续不了多久的。”
“洛阳势微,这几个月的休整给了庆安养息,也同样给了洛阳还有岭南整顿,如今双方对垒,宋伟闽是绝不允许辽东蒋家突势南下,此次做事倒像是他当年一以贯之的风格。”
云珏的话语说的很中肯,想着这周围局势世事变迁,更是有许多让人担忧的局势,譬如若真的匈奴和东湖人联姻,到时候大军压境,安家退后,边关多少无辜的百姓要因此遭罪、宋伟闽一时的“拆东墙补西墙”要断送无数人的姓名。
还有两边联军向下,不止是蒋家,安家即便一退再退,也难逃也正面抵御,到那时边关直接通连中原,两边一起乱了,至少还有一部分的陇西地区,也逃不过要直面大敌的尴尬处境。
本来陇西和辽东,就亦然稳定内部局势,外遇强敌的地方也又重兵防守,不成问题,不日、再准备一二,便都可南下或西走,但宋伟闽这样一搅和,他人的部署和安排全部费尽、推演重来。
这叫人如何不恨他
与当年坑害折老将军及其折言一家一样的手段,至少让云珏再一次感受到了,宋伟闽的阴毒狠辣。
郭廷听着云珏的分析,心中有所不解,自认为作为统帅,能使用手段,但何必使用这一宵小的手段“但这种方式必定持续不了多久,宋伟闽他自己也应该知道,等到辽东、陇西、安家抵抗住第一次冲锋,腾出手,对付他,即便他从长江回到洛阳,无论与折言一战胜负,都必败于洛阳。”
这是显而易见的,身处乱世的枭雄,走一步看三步,宋伟闽坑害他们的百姓、兄弟战友的命,怎么样都不轻易放过他。
“呵”云珏冷笑一声,神情讥讽,也是想不到“这就是他的手段,总的有办法。”若说这只局限于眼前小利,看不到远处利益的人,云珏在满眼图上尽找都只能找到一人。
一个如此要小利的人,却又总是能规避、逃避掉这一局势之人,那就是宋伟闽。
当年他为了一己私欲,坑杀折家,导致林海城被屠城,折家满门被杀,导致当时本不该同折家、折言有血海深仇的宋家,落到如今这番场景。
宋家几乎除了直系的亲属,旁系的、落在浙西的宋家人,基本上、可能没有什么漏网之鱼,都被折言杀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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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八章 去向何处
而他自己,也抛下了宋家祖上多年累积下的祖宅呵产地,连带着家产和兵甲,逃去了洛阳,或许这多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不同,都是流亡,可也真真是流亡二字,他可是乱世一方的领袖,这样离去,是否太过于难看!
当年,云珏不理解,甚至不明白宋伟闽与折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根本没有必要下如此杀手,连带着妇孺幼儿都不放过。
更是将林海五十万民众死的无辜,导致现在林海门户大开,浙西福建广南处都尽受海上强盗登陆的骚扰,到眼下都没有一刻消停。
可见,那里的动乱将要持续许久,这一点云珏认为,宋伟闽做错了。
但自从到义城,执掌一城之事,其中涉及军民政务流通农业亩产商户交易城防营的安全问题还有等等什么矛盾冲突乱七八糟小之又小的事情。
每日若没有人分担,云珏根本无法说做完,看都不一定能够看完。
这还是日常耗费精血力气的事情,一日复一日,她的身心俱疲,除此之外,围绕义城庆安外的各方势力,近了有孟昭刘典陈群刘表邓俊杰还有李熠,远了又辽东陇西曹奎宋伟闽,前大夏的旧部还有东南的动乱
这些人,这些事,这些局势之间的交错横杂,都无疑是云珏心中的一张网,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牢固坚硬,死死地缠绕住云珏。
以至于她根本就无法停歇休息,做的越多,看到的,也就更多,做到一城之主,云珏所见的高度和深度远不是曾今在一院之地闺阁小姐所能所看所知的。
也并不是前世作为一个“旁观者”所能感同身受的,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云珏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和注视,这不是靠打听直视知晓而能感觉到的,不用任何的掀开或是曝露,云珏便能感受到。
这便是,执掌者上位者的滋味。
从那个位置,云珏再反观当年林海惨案,又与一开始因郭氏而偏了视野的细微处,隐约能猜到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毕竟两家如此大的恩怨外人又怎能说得清谁对谁错恩怨多少。
漠然在心底轻叹一声“或许在当年,还没有今日之乱想时,宋伟闽就已然看到了今日这一局势。”
大夏将倾,乱世当道,当时大夏庆历帝还未曾有太过于昏庸,这不过是有点骄奢,在皇宫林园中大兴歌舞,但不曾罢朝。
剑南避祸,老奸巨猾,将自己自己身边的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留出一丝缝的利益,对外也是韬光养晦,否则今日之剑南,不会有这么强盛的情形。
而南边甚至江南邻域,唯有岭南折家,把控着长江上下游的中枢运转交货的中通,上联剑南的运出,又把控着南下浙西广南的交换。
可谓是中枢枢纽,天时地利都占了,岭南一向和剑南友好,又有祖上姻亲的关系,这让一直在不怎么有油水的浙西,眼红心热。
宋伟闽是宋家最为年轻的家主,一上任,铁血严令,就将这一群老臣给惩治了,不出两年,将宋家浙西上上下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宋氏宗祠宗亲内仅他一人独大。
也算得上是文韬武略,各有所长,但在对折家林海一事上,他很大胆。
他看到的是眼前小利,是岭南的好处,却又是看到的长远局势,大夏的分崩离析腐朽衰败或在他眼里已成定局亦或是,他早有想要成为下一个,天下共主。
从他拥戴赵聪上位,可显一二。
各地节度使夏侯羽翼渐丰,有兵有粮,大夏天子势微,迈入老年的庆历帝早已没了年少时期的雄心壮志,大夏的分裂近在咫尺。
反观近处,若任由岭南发展下去,折家看在李长风的面子上定当不想这么快撕破脸,拿下要往外阔章,最好的选择,便是地小势弱的浙西,也许嗅到了一点点的苗头,折家败了。
折家百年根基,能毁在这个小小的浙西手上,也是惨败,可惜宋伟闽好手段。
没了折家,宋伟闽顺势成了南部的最大势力,即使现在退离了浙西老巢,但那么多年从浙西岭南收刮出来的金银财宝田产地契那是数不胜数,要知道,当年宋伟闽可是亲自带人抄了岭南折家的将军府。
作为本来要成为的下一个南部霸主折家,好东西少不了,宋伟闽走的时候,能不带走!
观其现在,宋伟闽在原本的筹码上,增添了许多他没有的,即使他也丢掉了许多,中原乱了浙西没了,甚至依旧处于弱势。
但若是当年他没有陷害折家,没有打下岭南,或许以折家之势,浙西宋家依旧是那个无法踏出一步的浙西。
成为岭南的坂上鱼肉,腹中汤水,哪来的宋家,哪来的大名鼎鼎的宋伟闽。
站在云珏的位置后,才能看到其长远的打算,宋伟闽的算计之远手段之狠,让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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