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王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潇湘冬儿
赵彻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颇有些沧桑之气,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对东胡也算是尽心尽力,若是有时间,不妨前去看看,带上你的星儿,也让她们姐妹见上一面。”
诸葛玥闻言嘴角也带上几丝笑意,打趣他道“那就要看你的功力行不行了,若是她见了星儿还说我的坏话,鼓励她杀我报仇,那我可不去触这个霉头。”
赵彻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你作恶多端,活该有些报应。”
炭火噼啪,房间里一派暖容,时间如流水倾泻,两年时光飞速而过,曾经一无所有、受尽世人白眼冷落的两人再一次聚在此地,不由得生出一种浮生若梦的感慨。
当年赵飏北伐失利,赵齐惨死,诸葛玥和赵彻在帝国军威颓废的时候毅然被抛上战场,带着刚刚大败而归的残兵败将,一路赶往雁鸣关,进行第二次北伐反击。
一年的时间,让他们从互相看不顺眼终日只知道勾心斗角的政治死敌,渐渐发展成肝胆相照亲密无间的同盟战友,一场又一场血淋淋的战役,浇灌了男人们之间坚固如钢铁般的友谊,也最终锻造出了西蒙大陆上最最坚固的利益同盟。饱经仕途起伏的两人轻而易举的达成了共识,从一开始的试探、揣测、防备,渐渐到惊讶、欣赏、信任,这中间走过了太多的腥风血雨,也经历了太多次的生死与共。
直到诸葛玥败走悦贡,生死不玥,赵彻被削了兵权押回真煌,他们之间才暂时断了联系。
回到真煌后的赵彻并没有立刻和诸葛玥洗清关系,反而一力主持自己的人马在燕北进行地毯式的搜救行动,并且极力在朝野上为他正名,挽回声誉。然而这一切,终究还是激怒了满朝文武,在整个朝野上下一致痛打落水狗的情况下,赵彻也惨遭波及,被发配东北苦寒贫瘠之地,镇守边疆。
转瞬即逝的冷暖人情,再一次让赵彻看清了大夏这座腐朽王朝下掩盖着的肮脏嘴脸。父母兄弟,无一不可以将他背弃杀害,他心灰意冷的上了路,却在将要到达目的地之时,遇到了万里迢迢追赶而来的诸葛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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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样失去一切的贵族公子,在北风呼号的冰天雪地之中,发下了曲线救国的誓言宏愿。
就此,他们一北一西,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积极奔走,互为声援,为骨子里对故国的热血而奋斗拼搏。然而赵彻却知道,诸葛玥之所以会这样一直支持大夏,屡次在燕北和大夏的战役中帮助大夏渡过难关,主要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恩情。
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哪怕受过别人一点小小的恩惠,也会记在心间
“皇上的病如何了”
赵彻眼梢不由得轻轻一挑,淡淡说道“病入膏肓,想来撑不久了。”
诸葛玥微微皱眉,沉声说道,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赵彻点了点头,随即轻笑道“不过也说不准,很多年前就有太医说过他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还不是活的比谁都长久,万盛之君,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诸葛玥转过头来,皱眉说道“他毕竟是你父亲。”
“算了,我和他怕是只有父子之份,君臣之情,当初若不是魏舒晔求情,可能我连被发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在九幽台上被处斩了。大家都是心知肚玥,假惺惺的做担忧状,实在是令人恶心。”
两年的塞外风沙,让赵彻的身上多了几分军人的磊落,他看着诸葛玥静静道你呢,此次这件事,准备怎么应对”
诸葛玥抬眼看他你说呢”
要我说,你莫不如就直接答应了那个怀宋公主,看看他们如何反应,他们不是料定了你会拒婚吗,就偏不如他们的心愿。”
诸葛玥微微皱起眉来,这的确是最好的以不变应万变之法,但是,当初燕询就曾假意和赵淳儿订婚,难道今日他也要假意和纳兰红叶订婚不成想起临行前那双切切的眼睛,他不由得缓缓摇了摇头。
,所谓儿女情长,英堆气短,说的恐怕就是你这样的了。”
诸葛玥笑道,也并非只此一个途径,他们既然要玩,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正好吸引注意,给你制造一个机会。”
赵彻沉声道”他们此次来势汹汹,你有空子可钻吗”
“没有空子吗”诸葛恫嘴角牵起,冷冷笑道“那就制造一个空子出来。”
赵彻点了点头,呼啦一声站起身来,手握刻柄,一身墨色长袍带着极大的压力和威势,他语调低沉的缓缓说道“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毫无意义,最终,还是要靠利剑来说话。老四,我们不是以前了,若是事不可为,不必忍耐,亮出实力来,无人敢勉强你。
诸葛玥笑道“说的我好像是被人逼人的柔弱女子一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此次这般不管不顾的进城,要小心行藏。”
赵彻道“我怎么都要来见你一面,况且阿柔听说你终于成功拐带了她的五姐,哪能就此善罢甘休,给,这是给她的信。”
诸葛玥连忙接过,很不地道的当场拆开,一边看一边说道“我可得看看,万一里面有挑拨离间让她砍我之类的话呢”
赵彻哈哈大笑。
门外有人小心的敲门,月七在外沉声说道“少爷,老爷知道你回来了,宫里也派人来招你入宫。”
赵彻拿起大裘穿在身上,黑色的风帽一带,完全看不到脸容,沉声说道“我该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也是,从密道走,万事保重。”
两人点了点头,赵彻一把拉开门,就在寰儿等几人的陪同下,走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少爷。”
月七走进来,只见诸葛用站在房间里,身形修长,面色沉静,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朋友的感觉,果然是好的。诸葛玥为人孤僻,就连和家族兄弟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如今真煌戒备如何森严,这样的情况下赵彻还能冒险来见他一面,这一点,不能不让他感动。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辅佐赵彻上位,然后带着楚乔远离西蒙,这个天下,还是留给他们去争夺吧,他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少爷时间不早了。”
月七提醒道。诸葛玥朗然一笑,沉声说道备车。”
月七顿时一愣“少爷要去哪”
上朝。”
上朝”月七愣愣的问道“少爷面圣不需要沐浴更衣吗再说,少爷是司马,武将是不能坐车的,应该骑马”诸葛玥垂下头来,冷冽的寒芒从他修长的双眼里缓缓而出,他不屑的淡淡说道,我不光是大夏的司马武将,更是手握五十万兵马的青海藩王,这一点,我想他们已经快要忘了。”
太阳刺破天上的层云,诸葛玥大步走出房门,方褚跟在后面将乌金大裘披在他的肩上,诸葛大宅里外十八道门同时打开,光芒遍洒,诸葛玥面如冠玉,双唇殷红,背脊挺拨的走出诸葛家的大门口一众聚在门口的官员见他出来,立刻蜂拥上前,却被月卫架开,隔离在诸葛玥身侧的一丈之外。诸葛玥目不斜视,踩在土马石上登上富丽堂皇的八骑马车,静静说道“走。”
“少爷要去哪。”
车夫转头同道。
方褚面沉如水,声音平静的代为回道圣金宫。”冷风吹进车内,诸葛玥面色沉静,缓缓的靠在软椅上。
他从来不缺乏将水搅浑的本事,既然如此,就让这局势更加扑朔迷离,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谁也别想隔岸观火。
青海长空第169章你会来吗
夜色降临,外面的宴席还未撤去,里面的大宴又铺张开来。即便卞唐温暖,但是正月寒冬,仍不免有几分冷意,夜风吹来,即便是披着斗篷,也感到一拜拜的寒气从脚下袭上来,冷的人脊推发寨。
晌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直到傍晚才止歇,越发给这漆黑的夜增添了几分寒意。
然而华服云鬓的夫人们却仍日坦然露出堆霜砌雪的胸口,媚眼如丝,玉臂纵横,偶尔有大胆的夫人走上前来敬酒,一不小心,还会露出一小截光滑玲珑的小腿。
李策喝了许多酒,眯着眼睛靠在软椅上,柔福殿殿门大开,眼前是一片锦绣的璀璨宫灯,画舫载著吹拉弹奏的乐师在湖心游荡,软绵奢靡的曲调顺着夜里冷冷的风一路吹进大殿里来。如水蛇般摇曳的腰肢在眼前灵活的舞动,一双修长的双腿不时的舞出缠绵挑逗的舞步,蜜色的肌肤上沾着点点汗水,一名大胆的舞姬轻轻一个旋转,顺势就躺入李策的怀中,眼稍微挑,以金粉顺着眼角向上描绘出盘旋的云纹,双唇丰满,胯顼修长,浑圆的酥胸裹在单薄的布料之下,透过那一丝丝布帛,甚至可以看得到里面的粉嫩。
舞姬端起一杯色泽醇艳的葡萄美酒,雪白的皓臂高高举起,然后手腕一翻,顿时倾泻而出口顺着她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一路滑下,流进那腻人的两座雪丘之中。
皇上,您醉了吗”
果然是难得的尤物,朱唇轻启,声音缠绵,舞姬柔若无骨的以裸露的香肩在李策的胸口轻轻一蹭,就顺着他微敞的衣襟滑进去,一只白嫩的小手一路往下,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眼梢轻挑,挑衅的望着他。
这是这一年来在金吾宫内圣宠不衰的子茗夫人,李策为人风流,很少宠爱一名女子长达一月,而这位落魄贵族出身的子茗夫人却盛宠长达一年,可见其定有独特的魅力所在。
李策微醉的眼睛淡淡的看下去,一身华丽的蓝紫色锦袍,领口处带着一各墨黑色的貂毛,衣领微敞,露出一道蜿蜒的绝隙,男人健美的体魄在迷乱的灯火下显得有几分诱感,他习惯性的眯起双眼,眉心处有一丝玩味的轻蹙,静静的流光在眼眸深处涌动,像是一只正在思考的狐狸。
殿上的几名年轻舞姬仍日激烈的舞动着,她们跳着东胡的旋舞,大胆豪放,只在身上批了件轻纱,禾幺处缝制几块极小的皮子,乳臀款摆,香汗淋漓
皇上,你已经有半个月没进柔福殿了,这么快,就将奴家忘了吗”
子茗夫人轻轻靠上来,眼波如水,柔柔的盯着李策,像是一只腻人的妖精。
李策的眼睛是醉的,似乎连手脚也醉了,可是眉心却总有一汪清醒在停住着。女子猩红的指甲从他的小腹处爬起,一路蜿蜒轻接在他的眉心,吐气如兰的伏在他的耳边,语调绵长的说道皇上不开心,是因为谁呢”
李策嘴角一牵,静静的笑起来,一手揽过她的纤腰,指腹抚摸着那醉人的滑腻,轻笑道“你这个小妖精。”
皇上今晚还会不会这样狠心,让茗儿独守空闺呢”
李策的神色瞬时间出现两丝恍惚,一个身影在脑海中静静的浮现,他懊恼的皱起眉来,心境竟然维持不了一贯的平和。
已经疯了半月了,还要继续发疯吗。
他转头看向子茗夫人娇媚的脸孔,一丝浊气从心底升起,似乎将什么东西压抑下去了,似是苦涩,又似是渴望,心里再没有没有什么喜怒和开怀,只是邪魅的一笑,恢复了他一贯的常态,轻笑道,朕何时不是怜花惜玉的”,
皇上。”
一声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起,李策抬起头来,就见铁由站在门外,他笑着招呼他一声,一身皮铠甲胄的护卫统领挟剑上殿,也不顾月围众女人的表情,跪在地上语调铿锵的说道“大夏有信来。”
李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伸手道递上来。”
这个”,铁由微微有些踟蹰,随即有些难堪的说道“信是给楚姑娘的,可是她已经睡了,您看。”
李策走下来,一把将信拿在手里,皱着眉嘟囔道“诸葛家老四
远处的响起了伶人的歌声,调子绵长的,像是一曲悠扬的歌。湖上的风凉凉的,带着几丝袅袅的香气,李策身形修长,墨发浓密,站在辉煌的灯火里俊朗异常。
这可不是我又自动找上门去。
李策仰起头,心里突然间生出两份孩子般的雀跃来,他得意的一笑这不是有事嘛。
走。”
李策拿着书信就向外走去,铁由一愣,连忙问道“皇上要去哪
宓荷居。”
远远的,李策的声音飘散在金粉奢靡的夜色之中,铁由连忙带着侍卫们跟了上去。
子茗夫人缓缓站起身来,一身软纱在夜风中静静款摆,可是却再无刖才的万种风情,她眼神淡淡的望着李策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清冷,无喜无悲
夫人。”
有侍女小心的走过来,她拿过一件披风就披在肩上,静静的摆了撂手散了吧。”
宫人如水般散去,酒鼎芝兰的茫茫香薰之中,只余下湖畔的伶人仍在悠扬的歌唱。
荷塘上的花早已败了,门前的梧桐也是一片颓色,月亮只是弯弯的一勾,笼着蒙昧的光辉,静静的洒在洁白的石阶上。
珠帘轻触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外房守夜的秋穗被惊醒了,李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丫鬟连忙垂下头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出一声。
好在,今晚守夜的是秋费,不是那个随她由北边来的梅香,不然的话可能又要番强爬房的进去了。
天气冷了,窗子是紧闭的,可是仍日有淡淡的月光从洁白的窗纸处照进来。楚乔正在睡觉,月白锦被盖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眉梢很清澈,神态也少见的带了一丝安详,李策靠在门框上,微微偏着头,一时间,就那么站在那,动也不动了。
想必,那人真的是她最好的选择吧。
没有那么深的负担和责任,也没有那么重的仇恨和执念,可以洒脱的说走就走。
他凝神瞧着她,眼眸中流光滑腻,周遭那么静,微薄的光线落在她鬓角的发丝上,有着森亮而清冷的光泽口风从外面穿过,依稀看到窗外树影摇曳,像是女子缠绵的手,轻轻的抚摸这座冷寂的宫殿。
夜渐凉,角拢里的炭火发出幽幽的热度,窗外栖在村上的夜莺发出一声啼叫,声音很是清脆悦耳。床榻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葱白的手指抓着被子,微微缩了缩,似乎有些冷,眉心一蹙,竟然就睁开了眼睛。
骤然看到李策就那么笑眯眯的站在那里,楚乔也并没有如何惊慌,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坐起身来瞪着他道都不会敲门的吗”
李策笑着走上前来,紧挨着她坐下。
怕吵醒你嘛。”
楚乔看了眼窗外,仍日是黑漆漆的,她赤着脚跳下床,燃起粗臂通烛,静静问道那边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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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了。
李策很自在的伸了一个懒腰,单臂曲起,就躺在她的床上,打了一个哈欠道“是啊,天气冷,兴致都没了。”
楚乔侧了一杯解酒茶,走过去踢了一下他的脚踝,眉头微微皱起别告诉我你是心血来潮的随便跑过来一趟,没正事的话小心我轰你出去。
李策坐起身来,接过茶仰头喝下去,一边喝一边嘟囔道“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客。”
你到底有没有谁啊”
给给给”李策一把将信递过去,不耐烦的哼哼“给你们传情书还要挨打,简直没有天理王法。”
楚乔见了信顿时一喜,诸葛玥回去已经有十几天了,一点消息都传过来,也不知道那件事处理的如何。
急忙拆开,可是看到那陌生的字体的时候,楚乔却顿时呆住了
六姐
真高兴还有与你这般说话的一天,一别十一载,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得知你一切安好,小妹心中不胜欢喜,恨不得背生双翼与你相见,奈何身不由已,俗事缠身,等到一切结束后,不论天涯海角,定要侍奉姐姐身前,叩拜泣谢六姐当年的恩情。
你我姐妹二人侥幸活到今日,实乃万幸,这其中坎珂波折数不胜数,三言两语也无法诉清,他日相见,必当将一切原原本本秉承六姐。听闻姐姐离开燕北,小妹心无所愿,只希望姐姐顺应自己本性,莫要因为所谓愧疚责任再误终身,世间男儿大多薄幸,一次上当已然足够,可一怎可为二正如姐姐当年所说,天地这般大,怎会无你我姐妹二人安身之处小悚欠人恩情,待到还清之后,定然前来与姐姐相会,不叫姐姐孤苦伶竹,受外人欺辱。海天首发
小妹知道此信必定会被无耻之辈偷偷翻阅,故于此不再累述多年来是如何在某人非人的折磨下苦苦求生、生不如死、受尽虐待、尝尽凌辱、朝不保夕、猪狗不如、艰难求生的痛苦经历。小妹也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龌龊之人,相信姐姐接触时间长了,定会发现某人。蜜腹列、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冷血薄情、纨绔堕落、人品败坏的真实本质六姐不用急着为我报仇,等我这边事一了,我就来与你相会,到时候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报应之日。
姐姐要保重身体,等我前来,哪怕世人皆负于你,尚有小妹仍在,请为我珍重,为逝去的父母亲人珍重。
姐姐,你要开心,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在重要。
小八,
楚乔握着那张薄薄的书信许久,一丝酸楚在心间渐渐升腾,眼角微红,只觉胸口有丝沧桑盘旋。
小八,”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那个单薄瘦小的孩子的身影,想起七岁的孩子那坚定的眼神和冷冽的话语你带着哥哥姐姐们慢点走,等着看,等着看小八和月儿姐给你们报仇。
一转眼,已然十一年了,她以为小八已经死了,她是亲眼看着她被关押在囚车之上,一路走上了断头台,最后也是她于夜里偷偷的去收拾了那摊凌迟的血肉,从恶狗的嘴里夺下尸骨,沉入了赤水湖中。
原来,她竟还活着吗
那个口口声声对她说“月儿姐,小八相信你,的孩子,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楚乔冷冷的站了许久,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封短短的家书,目光最终凝固在最后那两字之上。
小八,小八,原来,她还活着。
她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静静的笑,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有着一层宁静的光晕。那么深沉的喜悦从心底升起,让她开心的想哭,她坐在床榻上,指节用力的捏着家书,微微的泛白。
乔乔,你不是开心的疯了吧。诸葛四以前没跟你说过吗”
楚乔神情恍惚,好阵子才听清他的话,女子十分警惕的转过头来,突然冷冷的同你怎么知道上面写什么”
李策一愣,随即嘿嘿的笑起来,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不小心,就看了两眼。”
怎样的不小心会看了别人的信。
楚乔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李策突然皱起眉来说道“你干嘛就说我,诸葛四不也看了吗。
他”
是啊”
楚乔连忙拿起家书,果然只见那信笺的下方两个泼墨的大字映入眼帘,清俊凌厉,下笔极深,一看便知当时写这两个字的人是何种心情。
楚乔微微扬起眉来“已阅”,
简直太过分了”李策正义凌然的说道“偷看别人的信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乔乔,他这典型是不尊重你。”
那你呢”
只见“已阅,二字之下,有人以纤细的工笔,极洒脱秀美的书道“此信中第三段,言语精辟玄妙,一针见血,振聋发聩,集艺术与写实于一休,建议阅读者仔细思考其中深意,勿要遗憾终身。
李策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
那个,天也不早了,朕回去休息了,姑娘不必送了。”
楚乔一下站起身来,气势十足的喝道“李策”
乔乔,一时心痒痒没忍住嘛”
李策转过头来,苦着脸说道大不了下次我不看了。
说罢,做出一副我损失很大的表情望着她。
楚乔瞪了他一会,突然扑喘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好吧,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不跟我一般见识就行了,跟他你还是应该拿出你的气魄来。”
李策连忙笑着走过来,很老友的拍着楚乔的肩不然的话,你将来会吃亏的。”
楚乔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他“李策,你好八婆啊。”
八婆”
就是说你管的事太多了,像是女人一样。
谁知李策却面色不变的说道做皇帝嘛,不管是大事小情,都要操心一些。
楚乔困意全消,悠闲的坐在小几旁喝茶,夜里的茶已经冷了,味道有些苦涩,可是今日喝在嘴里,却别有一番味道。
李策懒散在坐在对面,手支着桌子,突然开口问道
乔乔,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大夏皇宫里,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
楚乔侧过头来,疑惑的看向他。
李策半眯着眼睛,眼稍上挑,仍日像是一只狐狸一样。
我现在把顺序调换一下,重新来问你。”
窗外的寒鸦突然怪叫一声,惊碎了这宁静的夜,李策的笑像是一朵罂粟,有着梦魇般的魔力。
如果,我杀了赵嵩,你会如何”
一丝酸楚缓缓从心底升起,楚乔看着他,静静不语。
那如果,我杀了燕询呢”
窗子突然吱的一声,被风吹开一道键隙,冷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扫在楚乔的脸颊上,丝丝的冷。
如果,我杀了诸葛玥呢”
男人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声音那么低,像是一汪深沉的水。
轻松的气氛登时消失不见,楚乔双手冰凉,沉默的坐在那里。三年的时光转瞬逝去,那些曾经坚定如钢铁般的信念,终究还是离她远去,她还记得当时的回答,她说她必会以命相搏,穷尽一生,灭了卞唐,然后让他猪狗不如的活着。
一颗心,突然间就那么冷那么冷了。
我会死。”
李策眉梢轻轻一扬,就见楚乔抬起头来,唇角的苦笑看起来凄凉如宿外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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