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细算【花满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满筛
玉这东西 ,我不懂,女同事腕子上一千和两万的镯子我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牌子我认识,我也知道,但凡是有牌子的东西那就肯定便宜不到哪儿去。他哪来的钱啊
“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我问道。
暮雨走到我身旁说“你原来那个不是碎了吗而且,今天是四月十四号啊”
“啊四月十四号怎么啦”难道有什么讲究我疑惑的看着他。
“恩没怎么啊我想我可能搞错了你不是一直说你比我大五十八天吗我是六月十一号的生日,算了算,你应该是四月十四号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低着头,脸上现出微微的红。
哦,他以为今天是我生日啊。不错,身份证上我的生日确实是今天,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过阴历生日还有俩多星期才到呢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有些尴尬,“看来真的是我搞错了,今天不是你生日,那”
我看他扬起手的动作,刷得把那个玉豆角搂进怀里,“你干嘛送出手的东西还想拿回去怎么地谁说今天不是我生日,今天就是我生日,我刚才那是一时懵了,我有证据”说着,我迅速从钱包里把身份证拿出来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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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上写得清清楚楚,1988年4月14号,就是今天,我这证件公安网上都查得着照片,假一赔百”
韩暮雨被我半真半扯的话逗得也忘了尴尬,他把我的身份证递回给我,“我没说你身份证是假的,我也没想把东西拿回来,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他温柔地一笑,“我只是想帮你戴上”
轻柔的声音撞在我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我看着他浅浅的微笑,仿佛看见铁树开花,顽石点头。
“哦,”我笑得槽牙都露出来了,“早说嘛,吓得我这魂儿没着没落的”
“这么长行吗”他站在我身后扯着玉豆角的绳子问我。
“再长点”
“行了么”他松了一段儿,问道。
“行,就这样吧,系紧点儿,可别戴着戴着开了。”
“恩”
他的手在我脖子后悉悉索索地动。我把那片温润的玉石握在手里,倍享受地眯缝起眼睛,“哎,跟你说,我刚才就打算出门去买一个玉豆角呢,想不到你已经给我买好了,这就是心有灵犀啊,你说是不”
“恩。”他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我后脖颈子里,痒痒的,连指尖都觉得发麻。
“哎,挺贵的吧这东西,光冲牌子就便宜不着”
“还行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看着这块跟你原来那个挺像的,就买了。”
“你哪来钱啊,你那钱不都寄家里去了吗”
他系好了,拍拍我肩膀。等我转过身,他说道“你忘了,我有外快啊”
、四十五
“你哪来钱啊,你那钱不都寄家里去了吗”
他系好了,拍拍我肩膀。等我转过身,他说道“你忘了,我有外快啊”
“你累死累活加班就为买这个啊”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别说这是真的,韩暮雨。
“我就是看你还挺喜欢这东西的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能给你什么”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揽下那些额外的工作,就是为了给我这个生日礼物。
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个什么表情,反正韩暮雨被我看得有些毛,他抬手戳戳我的脸颊,“安然,你又虎着脸干什么”
干什么你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用你的温柔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我陷在里面越是挣扎就捆得越牢,你这个坏人,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织网的恶魔
我打开他的手,然后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几乎用尽力气把自己挂在他身上,骂道“你傻啊为了买这种东西受那么多累不值当的,累死了也没人心疼你个笨蛋”
韩暮雨在冲撞下后退了一步揽住我的腰,他听我发泄完了,才抬起手拍拍我的后背,顺顺我的头发,靠在我耳边低声说,“安然,你啊,好好的话就不会好好地说”
“跟你,说不明白”我气鼓鼓地搂着他,特别心酸,又特别感动。
你根本就不明白但是,你还是让我爱到骨子里。
天气回暖得很快,暮雨外套下面只有一件蓝白格子的衬衫,许是洗得次数太多了,感觉布料很柔软,带着清爽的肥皂味儿。不管是工地还是洗车行,在他上班的地方看到他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摸样,可是每次来见我,他虽然不可能华衣锦服,却也尽量干净得体。
我把脸在他颈窝里蹭蹭,“暮雨,别对我这么好。”
“也不是想对你好,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吧,有时候像个小孩儿,有时候又特别懂事;有时候很火爆,有时候又很腻人”低缓的调子,像是温热的氤氲着白气的水,我把自己泡在里面,舒服得像要溶化。
“有时候特别欠揍,有时候又特可人疼;有时候说话就跟刮风似的没谱儿,有时候又能一字一句都说到人心里去反正反正”
“反正什么”这个人说话老是吊人胃口,我拿下巴轻轻磕在他肩上。
“我也不知道”他收紧了手臂,将我更紧得贴在他胸前,而我也没了以往的兴奋和紧张,只觉得平静,还有安宁。
稍稍仰着头,安静的空间里,我似乎看到巨大的洪流从我眼前无声地流逝。是了是了,我就是块石头,沉在时光之流的河底,河水在我睁开的眼睛表面淌过,我看到无数沧海变成桑田,我看到所有永远都只是瞬间。
所以,下面这句话,我就那么自然而轻松地说了出来。
“暮雨,我特别喜欢你,不如,你当我媳妇儿吧”
韩暮雨沉默了一下儿,摇摇头问“为什么不是你当我媳妇儿”
我解释到“娶媳妇儿很贵的,有房有车无贷是基本条件,房子得是好房子吧,不是别墅也得一百四十平往上,车子得是好车子吧,起价五十万还得是裸车所以”
“所以,等我有了别墅好车,我就来娶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笑意,看来,这只是句笑谈。
得了吧,不是笑谈还是真的不成
今天的暮雨太过温柔,而我幸福得有些晕头了。
不过我信他的前半句。
我叹了口气,还想反驳两声,结果就听肚子特不给面子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声音还贼大。
暮雨把我从他身上扯开来,皱着眉问道“你还没吃饭么”
我揉揉肚子“是啊,没吃,走吧,陪我出去大吃一顿”
“陪你可以,不过我吃过了”
“那更好,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我喝酒你就给满上,我抽烟你就给点上”
他拿起那本建筑工程识图啪的拍在我头顶,“用不用我喂你啊不够你贫的呢快走吧。”
我大咧咧地揽着他肩膀,一边表示他的意见可以考虑,一边嘻嘻哈哈地出门去。
选了个常去的饭店,要了几个菜两瓶啤酒。我是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韩暮雨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陪我喝酒。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我没敢多喝,我要是喝高了,估计非得出事儿不可。
所以回去的路上,我俩都挺清醒的。
不过酒精总是容易让人兴奋。我一路给他讲着我们那儿的笑话,虽然他几乎都不笑,可是我知道他喜欢听我瞎掰。
“建行有个哥们特别逗儿,有次他给人开卡,看到人家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徐昌富昌盛的昌富裕的富,他念了两遍,当即乐到桌子底下去了,结果人家投诉他,他被扣了一年奖金;后来又有一人来开卡,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黄全禄,全部的全俸禄的禄,结果那哥们一看之下又大笑不止,人家气得又投诉他,他就被开除了”
我自己说得自己都笑不停,韩暮雨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喂,我说得口干舌燥的,你给个面子乐一下儿行不”
然后他倍儿敷衍的牵牵嘴角。
“没劲你这人”我抱怨了两声,忽然心思一动,凑近了他,“暮雨,你看今天我生日,你给我唱个生日歌呗”
他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就在这里唱啊”
“恩。难道你还想找个没人的地儿唱”我故意难为他,像个任性的小孩儿。
暮雨,你纵容我太多了,让我怀疑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不用唱的,吹口哨行不”
“也行我还没听过口哨版的生日歌呢”
于是那天晚上他扶着我的肩膀,跟我并排走着,为我吹着响亮的口哨,生日歌的音调在黑色的夜风里传出去老远老远。
那天我说,暮雨,从现在开始我生日就是阳历四月十四号了,以后每年都是;我还说,暮雨,你给我的这个玉豆角我得戴一辈子,因为我觉得它贵重;我还说,暮雨,等你有了别墅好车的时候,记得来娶我
而那个人只是拥紧了我的臂膀,温柔清澈的眼神洒下来,伴着低缓而无奈的叹息安然,你啊你啊
、四十六
我发现只要不涉及某些不该涉及的问题,我在韩暮雨面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
我知道他下班儿爱窝在宿舍里看书,一心想把自己培养成知识密集型人才,跟我这种不求上进一天除了玩游戏就只知道搞对象的人不一样,所以,只是偶尔的,我会把他拉出来吃吃玩玩,而且大部分的时候杨晓飞这个肥人还得跟着。
我为答谢他俩人办卡请的那顿饭是自助餐,这个是杨晓飞的要求。倒是挺便宜,三个人也就一百五。吃到后来,我一个劲儿的劝胖子,“别这么拼命,哥改天还请你,你可别撑出个好歹儿的”即便是这么拦着,最后还是我跟韩暮雨俩扶着杨晓飞下楼的。
至于韩暮雨说的为了庆祝涨工资要回请的那顿,让我七岔八岔的给抹了。就他挣的钱百分之八十都寄回家里,他自己手里总共也没剩多少,让他请客,比花我自己亲钱还让我心疼。
因为不能总是见面,有时候会特别想他,想到忍不住要去看他一眼。
长这么大也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那些印象中面目模糊的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女孩子们没有一个让我这么牵肠挂肚的,时时刻刻都放不下。短信不能老发,电话不能老打,所以想他的时候我只能捧着脖子上的玉豆角狂亲。
那天吃完晚饭我脑袋一热直接就跑过去找他了,也没想着怎么着,看一眼说两句话就行。天还没黑,风卷着柏油路面的热量袭来,满鼻子汽车尾气的味道。眼看就快六月了,天气已经开始闷热得让人不舒服。
离暮雨他们房子还挺远的,我就看见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围着他们屋外边的水管冲凉。我晃了一下儿神儿,隐隐的有些什么别扭着告诫自己要不还是别去了吧结果刚要转身,就听砂纸打磨过的嗓子哑哑的叫声,“哎,安然哥”扭过头就看见杨晓飞正大咧咧地朝我挥动着手臂,上身的黝黑的肥肉随着他挥手的动作水波般颤动我一看走不了了,只好过去。
他们里面有几个认得我的,都跟我打招呼,我看了一圈,发现韩暮雨没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你韩哥没在啊”我问胖子。
“在呢,他洗完就回屋里了我给你叫他”
“不用,你洗你的”我拍拍杨晓飞的肚子,然后推门进了他们屋子。
看了一眼我就想马上退出来,可是腿脚又不听使唤。
其实没什么,韩暮雨正背对着我晾衣服。主要是,他跟外面那群人一样赤着上身,穿了一条到膝盖的肥大短裤。窗外漫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浅麦色的皮肤表面呈现出丝绸般光芒流动的质感,精瘦的腰修长的腿,抬手的动作让手臂和肩膀的肌肉拉出漂亮而有力的弧线。黑得发蓝的头发湿漉漉的,他回头时发梢的水珠有几滴甩飞起来,亮晶晶地晃了我的眼一下儿。
这多好看啊,高挑,挺拔,匀称,流畅,跟暮雨比,杨晓飞就可以直接送炼油厂了。
“安然,你怎么来了”韩暮雨的话让我慌忙收回粘在他身上的视线。
“啊,那什么,我晚饭吃多了,出来溜溜食儿,走着走着就溜达到你们这儿了”我顺嘴胡诌,脸上却慢慢热起来。
“恩,”韩暮雨点点头,“你坐会儿,我把衣服晾上再陪你。”
他特自然地继续晾衣服,我就坐好了看着他。
他不知道对我而言,这是怎样的享受或者说折磨,我也不明白自己对这副同为大男人的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多抑制不住的遐想,我臆想着那种绸缎般的触感,火烧般的热度,渐渐地,呼吸都有些不稳。
手指在空虚忙乱中碰到了口袋里的手机,于是我脑袋抽了。
掏出手机对着韩暮雨就按下了快门,“咔”,闪光灯爆出刺眼的白芒。暮雨不解地回头,“安然,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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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机会又照了张正脸的。
“暮雨你身材这么好,让我拍两张照片拿网上去卖几个钱”我色迷迷地摇着手机。
韩暮雨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拿我的手机,“给我看看你拍得怎么样”
我躲开他的手,迅速站起来背转过身,“不给,你拿过去肯定得删”
“不删,给我看看。”他说得一如既往地认真,我却怎么看都觉得是骗人。
“鬼才信你”
我把手机死死地抱怀里东躲西闪,心里想,这个绝对得留着,哪天等我相思成灾的时候拿出来瞧瞧,多少也能安慰安慰我饥渴的心灵,而且这镜头还是半裸的,实在忍不住还能看着照片那啥啥啥,比自己纯脑补要给力多了。带着这样不干不净的黄色想法,估计我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恣意地无下限地幻想着,却在身后那片胸膛贴上脊背时登时慌了手脚。
我也只穿了无袖t恤,而他就那么赤着上身毫不敷衍地贴上来抱紧了我,双手绕道身前跟我把着手机的手指纠缠在一块儿。
刚刚才冲过水的皮肤有着清凉的触感,隔着薄薄地衣服料子透过来,干净到冷冽的气息包围着我的周身,像是雨过天晴后,打开窗户时扑面而来的沁凉微苦的空气。
手臂叠在一起,他胳膊内侧光滑的机理覆在我的皮肤上,滑的难以想象。绸缎丝绒不,完全不是,那是有着同样组织结构的皮肉贴合在一起的感觉,柔滑又粘腻,有感应般的互相吸附着。我发现自己体内的神经末梢敏锐得仿佛可以穿透表皮刺入对方血脉中,然后我们生长在一块儿,不分彼此,没有边界。
我被这种可怕的快要融化到对方身体里的舒适感震惊了,大脑空白一片。几乎是无意识的挣扎却换来身上那副手臂更紧的合拢。他胸口的起伏呼应着我心脏的跳跃,一下一下,节拍相和,这怀抱太过安稳诱人,让我不禁担心,一旦离开,灵魂将会无处安放。
韩暮雨低下头来,凉凉的头发蹭着我的脸颊,湿热的气息落进耳窝里,他说“安然,别闹,把手机给我”低缓清朗的调子,如同咒语。
手机手机算什么,此时此刻你就是要我的命我都不带犹豫的奉上。
然后韩暮雨轻而易举地就将我手机收缴了过去,不过却没有松开我。
他就着拥抱的姿势,单手按键翻出我拍地那两张半裸照。
“这个都模糊了”,删掉。
“这个光线太暗了”,删掉。
“喂,说了不删的,你怎么这样啊”我眼看着自己的杰作被删除,脑子总算回过点神儿,便忍不住抱怨起来。韩暮雨放在我肩膀上的头摇了摇,头发蹭得我耳朵又麻又痒,“拍得不好看”
好吧,我承认拍得不怎么样,可是,拜托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好歹我也是正常的大男人,你这样抱着我还挑逗我,我会起反应的好不好。
怀着一百万分的不舍,我扯开他环在我身前的胳膊,“嫌我拍得不好你自己拍,去,离我远点,热死了”
我才离开半步,又被一大股力气拉回那人怀里,“别走,安然。”
韩暮雨单手揽着我的腰,上下摸索几把,没头没脑地一句,“你怎么这么瘦啊”
靠,我差点炸了你到底是想怎样啊,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要是非逼我今天就摊牌我也豁出去了。
我咬着牙眯起眼,一脸不善地看着他。你要是再有一点儿不轨的举动,老子就不客气了,不带这样玩儿的。
他近距离地看着我凶神恶煞般的表情,没在意地拿手机戳戳我气鼓鼓的腮帮子,“别不高兴,要不,咱俩人拍一张”
他以为我是为了照片被删的事儿闹脾气,切,我至于那么小气吗不过这个提议非常好,立马儿我就采纳了。
我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以便可以直接看到拍出来的效果。
天色暗了,屋里的光线更不好,几张拍下来都不满意,我抱怨道“俩超级大帅哥怎么拍出来这么路人甲乙丙啊要不你来拍”
韩暮雨接过手机,伸直胳膊慢慢调整着角度,他说“我喊一二三,你别眨眼。”
我点头。
“一,”他选好角度,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二,”相机对焦,我对着相机露出一个迷离的微笑。
“三。”他按下按键的同时,我迅速扭头,扬起下巴,将嘴唇贴上他左侧的脸颊。
咔嚓一声,白光一闪。
老半天,我俩都默默无言地瞅着这张照片。
唯一一张角度、光线、表情都完美的照片,除了姿势。
拜我手机300万像素的前置摄像头所赐,画面很清晰。照片里的暮雨,头发凌乱得恰到好处,眼神淡定如古井凝波,硬朗和帅气从眉梢凌厉的弧度透出来,再加上嘴角那丝淡泊笑意,构成了柔与刚的冲撞,就好像露过霜刃、山抹微云。
至于我,我觉得照片里那个人不太像我,像是个陌生人,他有着比暮雨浅一些的肤色,下巴扬起的弧度让脖子看起来修长性感,因为照得是侧面,所以鼻梁显得格外挺直,一排长而密的睫毛覆在眯起的眼睛下方,轻盈乖巧。他吻着暮雨的侧脸,表情甜蜜,而且,沉迷。
暮雨的手指一直放在删除键旁,我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所能做到的,便只有这样了删除或者保留,全在他一念之间。
最后,暮雨将视线转回我脸上。
拍照时的一吻已经用光了我所有冲动,此刻我就只能用面无表情死撑,许久,我听到他认真地感叹安然,我发现你不是一般得好看。
我抬眼,正看到他的手指按下保存键。
、四十七
“安然,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好看。”
“那是”我不好意思地抢过手机,在晕头转向的喜悦感觉里,把刚刚的照片也给他手机传了一份。
他起身从床头拿起一件短袖套上,对我说“走吧,我再陪你溜回去。”
出门时杨晓飞跟水鸭子似的正玩得开心,瞧见我俩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跑过来问道,“韩哥,你们干嘛去”
“送安然回去,顺便溜溜”韩暮雨答道。
“我也去,我也去”杨晓飞把手巾丢给旁边一哥们儿,呲起小白牙坦胸露肚地就头前带路了
我不讨厌杨晓飞,我还挺喜欢他这简简单单的个性,可是,这也忒没眼力劲儿了吧怎么哪儿都有你呢
韩暮雨看上去已经很习惯了,就跟出门带钱包一样习惯。
好吧,我也只能尽量无视,虽然胖子跟本就是个没法无视的人。
暮雨话少的个性,注定了三个人在一块儿时,他是那个最没存在感的,我一个笑话讲到一半儿,杨晓飞已经乐得前仰后合,肥肉乱颤,韩暮雨连点反应都没有,“喂,暮雨,你是不是笑神经失灵啊”我一边逗他一边把手伸到他肋下抓了两把,他躲都没躲,我不信真有不怕痒的,又伸手过去抓,他右手攥住我的手腕一把拧到背后,左手轻轻拦在我脖子上,说道“安然别闹。”
“好好好,不闹了”我受制于人,马上求饶。
杨晓飞看着我被挟持,既没落井下石也没伸出援手,而是一脸惊讶地瞪起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
路过一超市门口,暮雨问我俩要喝水吗杨晓飞积极响应说要。我摸摸口袋就往店里走,暮雨拉住我说“你们等着,我去。”
我看着他进了店里,才咧着嘴揉揉被扭疼的胳膊,这家伙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混蛋”我小声儿的骂了句。
结果杨晓飞听见,他好像生怕我对他这个韩哥有什么误会或者芥蒂似的,赶紧跟我说“安然哥,你别介意,韩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跟你逗着玩儿呢。韩哥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严肃。他吧平时就不怎么跟人开玩笑,我看他也就跟你这么亲热,还打打闹闹的,像这样出来玩也是,也就是你能叫得动他,还有,你看他那么不爱说一人,没事儿就跟我们那儿片儿干活的推销你们银行的卡,他就是特把你的事儿放在心上,反正,他待你绝对够意思”
要说这杨晓飞吧,一阵儿一阵儿地也挺招人喜欢的,这小话说的,怎么那么让我爱听放心,放心,我能跟你韩哥生气么,我爱他还来不及呢我想我一定是笑得太过分了,以至于韩暮雨拿着三瓶水出来时不解地问“安然,你捡钱了是么”
借韩暮雨吉言,捡钱的事在次日上午发生。
办公室传来消息,今年单位照例给每个人报销一万块的旅游费,要求自己发票。
这钱其实跟捡的无异,只不过太麻烦。餐饮、住宿、交通各项的外地发票得按照111的比例凑足一万块,这个要求真的挺变态的,又不是金龙鱼调和油。我们要是出去玩儿吧还得歇班,歇班还得扣奖金,所以最好是不出去玩儿也能搞到发票,比较简便的方法当然是买,损失点税钱,总得来说还是挺合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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