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维安
我咬住唇忍住了痛。
劳家卓声音低沉温柔,极力地压制住了恐惧“映映,别怕。”
他快速地往外走,我被抱得很稳。
劳家卓一边走一边厉声地吩咐跟上来的下属,声音冷凝如铁“徐峰,立刻打电话通知她老板回来处理,场内的一个人都不准离开,给我彻底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将我送到医院,我看得到他的面容,但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只好微微牵动嘴角“我还好。”
他要放下我在急救床,我搂着他脖子不肯放手。
他安慰地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在急诊室内失去了意识。
我醒过来。
发现自己趴在床上,病房内宽敞舒适,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身边的护士小姐立刻俯身过来问“江小姐,你醒了是吗”
我点点头。
护士语调温柔“你背上被几片碎玻璃扎到,这几天只能趴着休息,不过你放心,伤口很快会好的。”
她给我量体温,然后唤医生过来。
等到医生检查完,换了点滴袋,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我望了望门口,又仔细地分辨了房外客厅的动静。
除了护士小姐,的确没有任何人。
我忍住心头的一阵失望,默默地趴在床上忍着痛发呆。
到了第二天,我睁开眼,依旧是空落落的宽敞病房,我忍不住开口问护士“请问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来探望过”
她笑着说“江小姐送进病房来就是我在这里了啊,我没有见过哦。”
她笑眯眯地说“我只知道是主任指派我来照顾江小姐,江小姐你经济条件不错吧,其实你伤口不要紧的,并不一定需要特别看护。”
我苦笑不再说话,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止痛药的效果过后,我晚上的时候痛得睡不着,有时候一个护士查房,脚步声悄无声息,影子在门外安安静静地走过。
我看着幽暗的灯光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我已经涌上绝望。
我知道他不会来。
我知道他,我醒来时他若不再,那么必定以后也都不会来。
我心里又有担忧。
他是病了吗,还是急事出差。
为什么苏见张彼德我亦不见。
我拿着手机反反复复地查看,没有一通电话一封简讯是他的,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却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其实我心里知道打过去也没用,劳家卓的固执本事,当年他在伦敦病倒时我就早已领教过,他若是吩咐噤声,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忠心耿耿,我若是纠缠逼问,不过是教人为难,是他送我进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哪里。
三天之后,我的伤口情况好转,身体恢复了许多,终于能够下床走动,。
我不太爱说话,换药打针时只微笑说谢谢。
护士小姐好心地说“江小姐本地可有亲友,过来陪你解闷。”
我愣了一下,然后苦涩开口“我家人不咋本埠。”
她哦了一声,眼里有些同情。
到底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护士小姐见我情绪低落,更加贴心微笑的问候。
夜里伤口痒痛,我从睡梦中醒来,眼角不知不觉沁出眼泪。
我将头埋在枕头上小声地哭,哭着哭着睡着了。
第二日清早,我醒来时,一个男人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玩游戏。
袁承书抬起头来,俊朗脸庞在阳光中一张笑脸“意映。”
我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袁承书笑吟吟的“摔得这么凄惨,也不早点告诉我来看看你破相没有。”
我怒喝一声“你有没有良心”
袁承书大笑“对,这样才有点活力。”
袁承书陪我聊天,尽量谈他往返京港之间的趣事。
我牵牵嘴角,挤不出笑容来回应他。
袁承书终于说“是劳先生助理致电给我。”
袁承书不清不愿地安慰我“你期盼的那个人可能有事呢,你再耐心等等。”
袁承书每天来探望我,给我带书和影碟。
他用轮椅推着我去花园散步。
我说太夸张。
他坚持要我坐轮椅,因为医生也是这样建议的。
我侧过头,有些出神。
背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我却仍需反复地接受各种检查。
一日早上我被护士带去检查室,又重新做了一次耳蜗电图和听性脑干反应,中午回来时,我有些愣愣的。
医院的营养餐搁在桌面上,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爬到床上睡着了。
下午睡醒时,身旁一个人也没有,病房如深海一般的万籁俱寂,我听不到一点声音。
无端觉得悲凉,我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袁承书恰好推门进来,被他看见这一幕,大概我在他面前都太平静太坚强,他神色一怔,明显有些被吓到。
我索性干脆放生大哭起来。
袁承书丢掉了手上的零食袋子跑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我痛哭失声,抽抽噎噎着说“我背上也有疤痕了,我全身都是疤,我都成了鳄鱼了。”
袁承书慌忙安抚我“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也不怕人家笑话胡说八道,哪里来这么漂亮的鳄鱼。”
我抽纸巾按着眼睛拼命地大哭,只是一种情绪发泄。
医生护士都没有说,袁承书也没有说,他们只妥协微笑温柔照看,其实我自己已经察觉了,我的左边的耳朵,一直听不太清楚。
不知道治疗会不会好,可是我一日比一日更加心灰,已经不愿意再在医院多待一秒钟。
我要求出院回家。
经过医生的商议,同意我出院回家休养,但必须每周定期回来复检治疗。
抱歉,修文,抱歉,修文作者有话要说我我不是存心让他打酱油的,是他自己要打的
六五
我出院回家之后,完全过起了圈养生活。
酷暑刚过,秋风渐起,天气渐渐舒适,我不闻窗外事。
因为我的身体有些不平衡,在家里走路经常脚步打偏,或者不慎碰落什么东西。
所以连外出都不太方便。
暂时也没有办法再正常工作,我去公司办理了辞职手续。
袁承书定期开车送我去医院治疗。
其他的时间我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
托比这段时间都温顺许多。
两个礼拜之后,感觉体力恢复,我出门拦了一辆街车直奔金钟道劳通总部。
我在那幢高耸入云的恢宏大楼门口逮住了张彼德。
张彼德在楼前下车,见我来势汹汹,他直接举手投降“他病休,不在三十八层。”
我心头愈发的不安和担忧“他在哪里”
张彼德沉默了两秒,然后收起了笑容“小映映,你想清楚没有,他剩不了几口气了,不经你折腾了。”
我眼泪有些控制不住,跑了一些出眼眶。
张彼德慌了“唉唉唉,你别哭呀。”
我一心追问“他在哪里”
张彼德终于肯说“这几日全球的文件都由助理室呈送内地,他住森海豪庭的别墅。”
我没有去过他这幢别墅,但计程车在海景大道上一路疾驰的时候,我却很快找到了那座房子。
伫立在蓝天碧海的深处,我遥遥眺望白色的屋顶,那是使用加拿大的沉积岩石建造而成,足以抵抗夏季最剧烈的热带风暴。
车子越开越近,我看见万尺的海景大宅。
我看见红色的外墙,玻璃长窗,台阶上铺着的大理石,室外花园的碧绿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大屋前的屋檐下。
那是我无比熟悉的一幢房子,我花了无数的白天黑夜构想出来的drea hoe。
如今在的秋日碧蓝长空之下,越来越逼近于眼前的真实感,简直令我心驰目眩。
我莫名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曾经他给过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我不是不想和以前一样,将脸颊安静地贴在他的肩上,抱着他闭上眼再也不愿意动。
有一刻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八岁爱着他的那个自己。
欲望如此的强烈,再也管不得其他。
直到站在大门前,我抬手按电铃,整个人都还是处于心神震动的状态。
有人出来应。
我看见是熟人“郭叔,开门。”
郭叔面上一喜“映映小姐。”
郭叔替我打开大门,他正要出门,唤来佣人领我进屋。
我一步一步地踏入我的梦想之乡,相隔太多年,当时倚仗年轻气盛肆意落笔,其中的设计的很多细节我甚至自己都忘记了,而今打量起比例尺寸,其中应该是在适用性方面做了些许修改,我不得再一次折服于完美的建筑艺术带给人的感官的惊叹和享受。
我看见了五彩的蘑菇儿童房伫立在草地边。
我此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和成就感。
最初的震惊和惊讶过后,我心里的一个角落柔软得完全塌陷了下去。
从前厅一直走进去,从一道走廊穿过大屋,是一个更加宽阔的花园,连着一个天然的湖泊,湖面延伸出的房子,窗帘帷幔低垂,湖心碧波荡漾,天鹅在缓缓游动,有一艘小小帆船在蓝色的水面飘荡。
整幢房子被照顾得很好,充满了生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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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一路走进去,屋子太大,直到白衣黑裤的女佣人领着我进到后屋湖边的房子,纵然我心里焦急,仍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我先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独自一人站在湖心的窗前,窗户开着,水汽很重,已经是深秋,他穿了一件长袖线衫,形销骨立的单薄身影。
劳家卓听到佣人的招呼声后转过身来。
他脸上很平静漠然,但脸颊瘦得略略凹陷,一张俊颜冷倦苍白。
他缓缓淡淡的目光注视着我一直走到他身边。
我竭力忍住心头的酸楚,与他轻声道“你未付过我设计费。”
劳家卓牵牵嘴角,声音有些嘶哑“我吩咐秘书转账给你。”
我微笑“我现在行情看涨,劳先生要付稍微高一点点了。”
劳家卓微微苦笑“我倒是希望和我有这么计较就好了。”
我站到他跟前去“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劳家卓神色不动如山,眉宇的情绪淡到了极致。
他好一会儿才答“为什么一直要找我”
我低眉道“我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他轻咳一声“所以,你不和我提分开了”
劳家卓声音力气不足,有些低弱。
我习惯性地侧过头,用右边的耳朵去听。
他眼底掠过一阵痛楚。
纠缠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
他沉默了几秒,再度开腔“不要乱跑,定期去医院,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我说“我会好好看医生,你不用担心。”
某些时候揣测他的心意我一直有一种精准得令人害怕的直觉“家卓,我现在过来是不是太迟了”
劳家卓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勉强留在我身边。”
我拼命摇头。
劳家卓的声音是心灰意冷的倦乏“我没有办法照顾你,你去吧。”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消沉。
他若是现在的样子,冷淡高雅带一点无动于衷的气质的样子。
我便不敢造次。
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
他不再说话。
我缠着他说话“我会照顾你对不对你生病时也不讨厌我在身边对不对”
他终于勉强点点头。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左手“家卓,我告诉你”
劳家卓轻轻拂开的我手,转身扶住椅背缓缓坐入沙发中。
他声音冷淡“你走吧,跟袁承书去北京。”
我俯在他的身前“你说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萧索寡淡“如果没有我,你会爱上他,对吗”
他声音又转低了几分“或者说,你已经爱上了他”
我忍不住怒喝一声“我没有爱上他”
目光看见他手按了按胸口,随即放下,吸一口气阖目靠在了靠枕上。
我慌忙温柔哀求“家卓,你问过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只能这样了,现在你是真的放弃了吗”
我说了又说“你不要我了吗”
他一径沉默。
过了许久,劳家卓手撑着额头,掩口咳了几声,不再看我,哑着声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我心头大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
我恶狠狠地朝他说“把你手伸出来。”
我粗鲁地扯过他的手,把他的戒指扯出来,手朝着窗外一扬。
劳家卓身体一动,睁开眼,却只看到了一圈铂金指环,划过落地长窗,干脆地落入湖水之中,只余下一道微亮的光芒。
既然人都不要了,还要戒指何用。
他终于肯看我,阴森目光中有冰寒的火焰。
我转眸看到我抓着他的左手,苍白消瘦的手骨节分明,因为戴得太久,无名指上磨出了浅浅戒痕,我握住他的手腕时几乎硌手的骨头,我心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泪。
他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映映,意气用事。”
我强忍着哽咽说“爱你就是我这辈子最意气用事的一件事。”
劳家卓神色愈加的不见一丝欢容。
他身体倦倦地往沙发中靠,抬手按住了额角,转头对佣人说“吩咐司机送映映小姐出去。”
我又气恼又害怕,气得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又怕得再不敢在他跟前发出一丝声息。
劳家卓已倚在沙发上恹恹地合目养神,看着他苍白到了极处的气色,精神差得人已经疲乏难支。
我只得站起来。
我推开门转身出去,房门在我身后堪堪掩上的一瞬间。
我听到他陡然爆发的沉哑的咳嗽声。
六六
我回到家,开着半盏昏暗灯光,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
我反复思量他的表情态度,他每一个眼角眉梢传递出来的讯息,他每一个尾音的气息和声调,想到最后,觉得自己要疯掉。
头脑中的影像纷至沓来。
我看到年轻时矜持端稳的他,硬秀清隽的面容,对我稍嫌冷淡的客气态度,我看着他,心里敏感,如同观望临水照花的一株水仙,心里含着捉摸不定的一丝甜蜜。
时间转移到数年前,那时独掌大权的他,出席在宴会公众场合,打扮考究工整,眼神之中再无一丝温度,是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坚毅,那种浑身上下流淌着的隐而不发的强势孤清。
纵然再过去二十年,他依然有着全天下最令我心折的气度,我在记忆中久久地沉溺于他的音容笑貌。
回忆浮浮沉沉,直到我又回到宽敞香暖的舒适卧房,瞧见他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病中混混沉沉睡着,惨澹清俊脸庞枕在暗灰的丝绸上,显出几分柔弱之态。
然后我突然手一震惊醒过来。
想起来我们这些年。
徒然与他一场婚约的钱小姐始终将我当做心头芒刺。
我在异乡的深寒长宵,咬着牙将他的名字混着血泪封存的时时刻刻。
我们又何曾能真正的分开过。
我猜想他是病了。
我爱他,毋庸置疑,只是分别之后,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人和事。
除去我们纠缠半生的恩怨。
他实在给过我太多。
最深的爱和最初的梦想。
连同最冷的现实和最彻骨的痛一并附赠。
我廿七岁了。
如今他身子弱,我看得心疼。
我一度试图离开他,可是我忍不了,忍不了那种锥心刺骨的挂念。
那种灵魂与肉体双重的撕裂和剥离感觉。
我自诩心理变态到强大,离开他身旁,或许能获得新生。
今时今日看来,未必如此。
看来硬着来不行,我得采取迂回战术。
我得首先打听打听他这段时间怎么了。
张彼德请我吃午饭,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收拾了一下害你受伤的人。”
我心头紧张“我那天见到他,他是不是病得厉害了”
张彼德说“他偶尔抱恙,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要掀桌子“你别跟我来官方说辞”
张彼德哭丧着脸“你也知道的,我倒戈向你了,他哪里还让我管他私事,我现在都是行分内事,苏见倒是见他比较多。”
我再致电苏见。
苏见经这些年的打磨锻炼,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气度,我跟他不敢随意,他就客气跟我寒暄。
一通电话下来,我也没有打听出任何具体的事情。
这样绕来绕去一个多礼拜又过去了。
他位高权重深居简出,若是存心躲我,我根本见不到他。
我还有一半的时间得去医院待身体稍微恢复时,还去给frey补拍完了最后的一组照片。
他之前已经来医院探望过我,为了我的受伤歉疚万分。
我自然没有办法后悔接这一单工作,钱婧本来亦在这一行,公司租用的摄影棚,她不知不觉换个灯光师,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
frey给我送了许多营养品,依旧每天都电话或者传简讯问候。
九月份的最初时我送了袁承书返回北京工作
袁承书临走时问我“你自己一个人住能不能照顾自己”
我说“没事。”
普通朋友尚且如此。
唯独他,连一声问候都奉欠。
我告诫自己耐心再耐心。
可是有一个晚上我陪托比散步时,他跑得太快我体力不够在台阶上摔了一下,回家贴了几块创可贴,还是忍不住心情沮丧了好一会儿。
我断断续续地给他发信息。
最近的一则是,家卓,我今天去医院做复检了,医生说我的左耳神经传导径路恢复状况良好,我好了是不是不可以去看你了
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看起来胜利还遥不可及,偏偏这时我又有事要离港。
我将托比送到宠物店,他生气以为我又要送走他,我哄了它一会儿,它就明白了。
托比越来越贴心懂事。
我后来又去过一次森海豪庭的别墅。
他不住在里面。
我打他的电话,私人电话关机,另外一个电话助理接的。
临行的傍晚,我直接往他手机上发了个信息。
然后拎起箱子去机场。
不想提行李,我拖了一只小型箱子,取了登机牌。
临近冬日的天黑得早,晕黄灯光照射下,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夜航的班级起起落落,穿过空旷的大厅我觉得冷,拉起外套裹紧了身体。
在过安检时,忽然心有惊跳,骤然扭头往回看去。
隔着长长的机场客运廊,隔着的面目模糊的人来人往,我的目光终于投射到二楼走廊上伫立着一个人。
消瘦高挑的男子,穿细竖条白衬衣,清湛漆黑双眸。
他白皙清俊脸孔,如幽灵一般浮现在人群中。
他的存在,在人群之中,仍是如一道洁白雷电,瞬间击中的我胸口,我感觉全身皮肤绷紧,呼吸急促发紧。
眼睛仿佛有炽烈光束照耀,除去他的身影,整个世界都是盲的。
劳家卓看见我望见他,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我迅速将放在篮子里的手机捞出来,匆忙对着安检的服务人员道歉“对不起。”
我拨开人群拔腿往外面冲出去。
他本来就是站在玻璃门外,我跑出候机大厅时,挤过扶梯上的旅客,冲到二楼时,看到他已经走到了外面的车道。
豪华轿车侯在一旁。
司机躬身拉开车门。
我和他隔着遥遥人群。
我心碎欲裂,不顾一切地喊了一声“家卓”
下一刻我看到他笔直瘦削的脊背狠狠一震,扶着车门的手一松懈,人遽然倒了下去。
我顿时心神大乱,慌忙拔足狂奔过去。
杨宗文正扶持着他坐入车里。
我迅速地打开一侧车门,从另一边扶住他的身体,让他坐入车内。
杨宗文气得忍不住怒斥一声“好了,这下痛快了”
他抬手甩上车门,连站在外面的梁丰年一起骂“我就让你拦住他不让他来”
机场的接客车道拥挤,司机不敢开得快,在路上缓缓加速。
我迅速查看了他的症状,呼吸困难费力,气息短而急促,胸膛如窒息一般剧烈起伏。
他的脸色煞白得不似人色,唇色泛起淡淡紫绀,如此严重的病症,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心悸发作。
这时已经上了机场高速,轿车平稳地一路风驰电擎。
劳家卓剧烈咳嗽起来。
我扶住他的身体,他虚弱得坐都没有力气,我让他靠坐在我的身上,杨宗
我的私人劳家卓 分节阅读_90
文动手给他吸氧。
心绞痛症状太严重。
他死死地咬着唇,整个人痛得不断发颤,额头的冷汗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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