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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维安
观众这时方觉醒过来,顿时跟疯了似地鼓掌大叫。
我瞪他一眼,一把挣开了他。
惠惠拨开人群站到我身旁,笑容甜美“今天谢谢大家捧场,请给我们最美丽的人权战士和从天而降的英俊骑士一点掌声好吗”
观众欢欣鼓舞。
惠惠扯着嗓子喊“新入学的师弟师妹,欢迎加入戏剧社,在这里你将实现你人生最美的梦想”
我捂着脸拼命挤出人潮,跑向行政大楼,然而路边空无一人。
我呆呆站了半晌,才转身往回走。
广场的花树小径上,我看到方才的那个男生站在路上,身边的女孩拉着他的手似乎有些赌气地说着什么,他回头望见是我,别有深意地对我笑笑。
我心中隐隐的失落之情,懒得理会他。
他随即挽着身畔的女孩潇洒离去。
十二
第二日上课,我对着笔记本上的剖面图和细部节点详图皱眉,教授过来看了一眼,指了指我屏幕“这里采光还不够好。”
我茅塞顿开,抬头微笑“谢谢老师。”
教授望着我笑“昨天我刚好在图书馆二楼,年轻人,很有干劲啊”
这时下课铃响,同学从我身边走过,拍我肩膀善意笑笑就过,都已大四,前途茫茫,何曾有时间心思打探旁人的风流韵事。
下午没课,我收拾课本出校门搭车,开学前我发了数封电邮,收到寥寥回复,其中一封竟然来自金匠公司,他们公司在规划一个大型的海景别墅区,需招聘一批相关人才。
金匠是本城颇具实力的公司,这个机会很珍贵。
学院门口,校道上迎面走来的男生,嘴角微翘似笑非笑,t恤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杵在我面前,神态自然大方,带着不羁的洒脱。
我绕过要走。
“我是唐乐昌。”他拦住我。
“我知道。”我波澜不惊。
惠惠当天晚上就将他的第一手资料一字不落地发给了我。
我略略看看,唐氏某人,跟我们同届,读国际政治,相貌出色,女友名单上一打的系花名字,好一位今朝风流人物。
“江意映”他唤我名字,清晰无比。
我挑眉,没好气“有何指教”
“可否赏光喝杯咖啡”
“我没有空。”我转身就走。
“喂喂喂女士,”他追在我后面“面对一位诚心的绅士,这就是你下午茶式的教养”
我停下,回头优雅一笑“承蒙唐先生邀请,荣幸之至,但很抱歉,我今日无暇,请改日再约。”
他站在跟前,高我一截,脸庞在逆光中忽然神色无比认真“你知道吗,按照古代凯尔摩人的戒律,你在月阴之夜破我姻缘,你就是上天派来的真命天女,你得对我负责。”
天啊,惠惠给我的资料上怎么没说这人是个疯子。
我实在忍不住,两眼一翻“神经病”
摆脱唐乐昌走出校门,时间已很赶,我只好匆匆打车过去。
金匠公司位于市区内一栋高耸的商业大楼,一个普通的助理职位,在人力部的面试厅早已等候着数十位竞争者,我只能尽力而为。
面试结束,我走出办公室,摸出手机,看到一串未接来电,都是劳家大宅的号码。
我边走向电梯边按号码回拨,电话却突然响起。
我看了一眼,马上接起。
“映映。”家卓熟悉的低沉温和声音从那一端传来。
“嗯,怎么了”我问。
“绮璇怀孕,爷爷召我们回大屋。”他语气平和,带一点点疲倦“你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外面”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消息,难掩惊讶。
家卓只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告知他地址,挂了电话之后,仍然有些震惊,绮璇那么新潮女子,一直快乐地享受着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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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满世界跑,怎么会突然怀孕。
我下楼在大堂处等家卓。
一会,我看到家卓的车驶来,他将车停在车位上,推开车门走下来。
我拎起手上的包包往外面走。
这时我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一行人簇拥着两人走出,中间的一名男子,穿鹅黄衬衣白色西装外套,样貌很年轻,远远看着有些面熟。
我礼貌地让开,让他们先走。
我看了一下,跟在两人身后的竟然有刚刚面试见过我们的部门经理。
年轻男子走到大门,忽然加快脚步,对着门口的家卓喊“师兄”
家卓转头见到,也不见意外,只笑笑“阿霁”
男子站他面前“怎么有空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只是临时有事过来。”家卓说“没想到会碰着你。”
“上周我去劳通办事,秘书台说你出差了。”年轻男子显得很高兴“升职了吧,副总裁”
家卓面上也不见喜色,只点点头“是,那时我在香港。”
旁边的人忍不住出声催促“阿霁,这位是”
年轻男子侧身,对着身旁的人“这位是劳通银行的副总,劳家卓先生。”
他身后中年男子面色微动,急急往前一步,殷勤地握住他的手“劳先生,幸会。”
“我是金匠的董事长助理杨永发,你跟阿霁是”
家卓客气笑笑“阿霁是我校友。”
“好好好”杨永发脸上笑“劳先生怎么有空光临金匠,我们海景别墅的投资正在同贵行谈,您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一定要留您吃顿饭。”
家卓眼光朝大楼里面看“没有工作,我过来等人。”
“是谁这么大魅力让二少爷亲自来等”年轻男子笑道。
家卓含蓄笑笑“世伯家的妹妹。”
语罢他抬腕看了看表,身旁的人心领神会,杨永发又说“改日劳先生一定要赏光吃顿饭。”
家卓客套笑道“好。”
两人热情同家卓道别,领着手下离去。
我悄悄后退,从大堂侧边的柱子闪了出去,溜到大楼外的马路上,手边电话响起“你在哪里”
我小声地答“我在外面的路上。”
“站着等我。”家卓简洁地答。
车子在我身旁停下,他并没维持一贯绅士风度走下车来,只略略侧过身替我推开另一边的车门。
我坐到车上,系好安全带。
“怎会在金匠”家卓握着方向盘,手指白皙修长。
“他们公司招聘,我过来看看。”我答。
“怎么不去江氏”
“我不想。”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想自食其力,过自己的生活。
家卓笑笑,也不再问。
车子平稳地驶向城郊的金鳛花园。
我坐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绮璇怎么突然打算要孩子”
“不清楚,据说才十四周。”家卓答。
我小心看他面色,似乎并无异常。
一会他接电话,谈的是工作的事情,我也就不再吵他,家卓只专心开车。
我们到达大宅时,劳通公关部的副经理正垂着手站在客厅。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注意联络给绮璇检查的医院,保护好消息,待过几周情况稳定再对媒体宣布。”
副经理点头称是,告辞出来。
在走廊处碰到佣人正引着我们进来,他恭谨地同家卓打招呼“二少爷。”
家卓点点头,偕同我走进屋中。
“爷爷。”我跨进客厅。
老爷子一向严肃的脸庞也带了些笑容“回来了,坐吧。”
家骏见到我们进来,笑得畅快“老二,映映,过来过来,看看哪个婴儿房样式好看”
我们走过去,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人,一位是我上次见过的劳家私人医生陈,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士。
老爷子开口“这位是绮璇的专门医生,养和医院妇产科主任石宗亚女士。”
然后互相客气打招呼。
“映映可来了,” 奶奶从里边走出来,远远地唤我“上楼陪陪你嫂子吧。”
她站在大厅笑着道“新式主妇的心思难懂了,怀孕初期脾气可真是差”
口上这么说着,语气可甚是高兴。
我上楼去看绮璇。
卧房很安静,绮璇坐在贵妃扶椅上,趿着绸缎蕾丝拖鞋,见到我就叫“映映”
我笑着说“准妈咪,恭喜你。”
绮璇笑容一闪而过,有些忧愁“我还未准备好啊,只是意外,家骏却坚持要生下来。”
我安慰她“始终都要生的,年轻生好,宝宝健康聪明呢。”
绮璇又怒嗔“奶奶想抱曾孙应该叫你来生,你这般喜欢小朋友。”
我脸红“你是长孙媳嘛,长辈多开心。”
绮璇扯被单,柔媚嗓音楚楚动人“映映,我心烦死了”
我忙扶着她“别别别”
这时佣人上来敲门“大少奶,亲家母来了。”
我陪着她下楼,绮璇的父母正在客厅坐着。
绮璇父亲原本是劳通分行一个普通经理,女儿在国外邂逅东家大少爷坠入爱河并顺利嫁入豪门后,他早已提前从公司退休,专心做老爷子牌友。
绮璇远远地喊“妈”
沙发上一位妇人站起,一路小跑过来叫唤着“哎哟,小心点”
众人纷纷起身,小心地服伺着她坐下。
一家人在客厅高谈阔论,整栋大宅喜气洋洋。
直到饭桌上,老爷子仍是一脸意得志满的笑容。
佣人小心地端给绮璇一盅汤。
“这是按照石医生指导炖的汤,趁热喝,”奶奶对绮璇也和蔼几分“怀孕了就不再搭飞机跑来跑去了,在家里安心养胎。”
老爷子满怀欣慰地望着绮璇的肚子“老大争气,劳家后继有人,我也就该享享清福了。”
家卓坐在我身边,安安静静,脸上一直是温和的笑容。
饭吃到一半,佣人要给他盛汤,家卓轻声道“不用,我饱了。”
老爷子眼光这时落在他身上,不悦地道“吃的这般少身体都不健康如何能好好工作。”
家骏手撑在绮璇椅子背后,口气亲厚“老二身子自小就娇贵,劳家又不是养不起二少爷,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养好身体。”
家卓脸色淡淡的“我很好,谢谢大哥关心。”
绮璇母亲忽然感叹“二少爷真是好福气,有映映小姐家大财厚护荫,二少爷自然顺风顺水。”
家卓望我一眼,面色刹那间有些僵硬。
那妇人继续唠叨“映映小姐生得好,我瞧着都喜欢呢,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疼你。”
我只好微笑。
原来旁人是如此看,家卓唯恐失势,娶我是为了拉拢江家以巩固地位
“家骏倒是真心待我们绮璇,工作都也是尽心打拼出来的,现在绮璇福分到了。”她抹抹眼角,拉着奶奶的手“老太太,我们绮璇有做得不是的,靠你多担待了。”
奶奶道“你这说什么话,绮璇是我们劳家媳妇,辛苦替劳家开枝散叶,我疼她来不及呢。”
我坐在席中,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拉着家卓告别出来。
佣人将车从车库中倒出来,将钥匙递给他“二少爷,小心开车。”
家卓点点头,佣人同我打过招呼,转身回大宅。
家卓打开车门,我想起他上次回家时不知为何胃疼,说“家卓,要不要不开车了”
他淡淡地说“没事,上来吧。”
我坐到他身旁,他转头望我,低低地说“辛苦你。”
语气有微微心疼。
我眼眶酸酸,连忙摇头。
跟他比,我又算得什么。
“乖女。”他笑笑。
他不再言语,微微蹙眉,眼望着前路开车,仪表盘发出幽光,他面容沉静苍白。
车子转入蓝韵花园车库,他下车时终于忍不住,一手撑在车门一手按着胃咬住了双唇。
“家卓,有没有事”我站他身旁,却不敢伸手扶他。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脊背高贵挺直,缓慢地走向楼梯口。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着他进电梯,开门,上楼。
走到二楼,他身体轻微一晃,终于还是靠在了墙上。
我终于撑住他手臂“到床上躺好。”
家卓蜷缩起身体,全身已经有些痉挛,手握拳死死地抵在胃上。
我替他脱去外套,扶他躺下,问“是神经性胃痉挛”
他额上有冷汗渗出,疼得低低喘息,勉强点点头。
我翻身想找纸巾给他擦擦汗,他忽然一皱眉头要翻身下床,我按住他“不要太剧烈动作,静静躺着,一下就过去的。”
“你没吃东西,呕吐只会疼得更厉害。”我搓热双手,放在他胃上轻轻地揉,软软的声音“好了,我们现在回家了,你放轻松一点”
过了许久,我感觉到手中寒凉皮肤慢慢变得温热,他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伸手缓缓握住了我的手“好了,没事了。”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撑着身体要坐起来,我在他背后垫了枕头,家卓倚在床上喝水。
“你喜欢绮璇”我也捧了杯水,坐在他跟前,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他额上还有一层薄汗,皮肤亮亮的白,望着我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我顿时有些口拙,其实我话一出口就为自己的鲁莽后悔,有些讪讪的“没有。”
家卓眼神有些飘忽,忽然慢慢开口“大哥娶绮璇那一年,我父亲刚刚过世不久。”
“家骏是长孙,又很活泼自信,自小就得宠,你知道,我性格不太好,”家卓面色慢慢地沉下去“尤其是我母亲过世之后,我父亲亦无精力管我,我乖戾又孤僻,也不讨喜”
“怎么会”我张了张口,声音却还是微弱下去。
“她是很好的女子,为人很好。她年纪比家骏小,比我大一点,那时我刚升大学,家骏已经开始做事,她怕我消沉下去,总拉我出去玩,我不回家吃饭,也是她吩咐佣人给我热汤留着,我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也没什么人照顾,自己很难捱,多亏得她。”
“她也是善良的女子。”家卓望着我笑笑“我当时还小,只是懵懂情愫。”
“后来呢”我问。
“后来大哥似乎察觉,老爷子直接将我遣去美国读书。”家卓语气很闲淡“我回来后搬出祖屋,进公司做事,已无什么交集。”
“我只是念着她的情分。”
“她值得幸福。”
房间中静谧。
我想了又想,还是轻声问“家卓,倘若是大哥执权,他会否容你”
他的手轻轻一颤,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缕淡笑,通透豁达的况味,在他苍白英俊的脸上,竟有种不祥的颓靡。
“映映,”他声音低弱,斗志全无“你是自由的,我若无法护你周全,我送你回你父母身边去。”
十三
我在十一月底接到金匠公司录用通知,正式入行做事,虽然只是打杂助理,但工作忙碌充实,亦可亲身跟着专业的设计师学习,对我是个很好锻炼。惠惠也进入市里一家电视台做实习生,学校毕业论文开始做开题报告,我们各自忙碌,她下班偶有空闲忙着陪男友,我们见面次数减少许多。
我下班独自在公司附近餐厅吃饭。
这间供应中西菜式自助餐厅,味道价格都还算公道,因此附近许多写字楼职员都习惯在这里解决晚饭。
我正埋首专心致志对付鸡块,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可以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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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到微笑着的高大男生,穿了件黑色外套,眉目精致。
左耳上依旧是一枚耳钉,在餐厅的幽幽光线中泛着亮光。
真是阴魂不散。
我不理会他。
唐乐昌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我住附近。”
我点点头“真巧。”
他放下餐盘,铺开刀叉,一边问“他你在金匠上班”
“你怎知”我也不惊讶,可有可无地问。
他笑“我有内线。”
不用想我也知是韦惠惠。
“请别怀疑我诚意。”他笑嘻嘻地说。
我耸耸肩,跟他在一起,不知为何我非常随意“你高兴就好。”
唐乐昌望着我笑,低头切开牛排,我发现他的用餐姿势竟然非常优雅。
我继续埋头吃饭。
唐乐昌飞快吃完一客牛排,拿起杯子喝饮料,忽然凑到我面前“江意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吃饱喝足,心情不错,由着他胡闹。
他伸手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了一本书,举到我眼前。
我看了一眼,蓦然瞪大了眼。
那本绿色封面的熟悉字体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他翻开扉页,上面的丑怪涂鸦和签名,全市别无分号,仅仅出自江意映之手。
那是我的课本。
“你”我的书怎么会在他手上。
“江意映,我说过,你得对我负责。”他眨眼,神态认真。
我已经想起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台风天晚上,想起了我在草地上惊起那对野鸳鸯,脸上羞愤“原来是你”
我怒道“你你你不要脸”
唐乐昌有些不好意思笑笑,竟然有一丝羞涩。
我愤愤伸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把课本收回“现在是我的了。”
“我问的不是课本”我想起家卓房子的电梯磁卡,落入陌生人手中总是不安全。
他宝贝似的把课本放回包里“那我没拿你其他东西了。”
“书中没有其他东西”我问。
“没有了。”他无辜状。
想了想,我也不确定磁卡一定在课本上,也许是我将它遗失在他处,算了。
我招来服务生结账。
红领结的服务生彬彬有礼“这位先生结过了。”
我抓起包包离座,唐乐昌跟着我。
“我可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在餐厅门口,他问。
“不可以。”我脱口就答。
他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们至少也是同学吧。”
我也有些不忍心,人家又没要怎样,好歹也算一场缘分“谢谢晚餐,下次有机会请让我回请。”
唐乐昌大喜,表情真挚“好。”
我同他挥挥手,走向车站。
他的确是明朗如阳光一般讨喜的男子。
可我心里挂念家卓,只想赶快回家去。
十二月到来的时候,家卓问我“映映,你正式工作还未有时间给你庆功,圣诞节有什么心愿”
“我想看雪。”我自小在南方长大,冬天又湿又冷,对于大雪苍茫天地一片寂静的景色,总是有一种向往。
他笑笑“不知能不能抽出时间度假。”
我知他工作异常繁忙,所以当家卓告诉我他圣诞节要去美洲出差时,我也未见有多失落。
那么那么悠长温柔的岁月,昔日青青都已不再相见,我仍可在温黄灯光下看着他眉目清倦地下班归来。
我何曾还有未偿什么心愿。
我是真的不计较也自知没资格计较。
岁末的校园也很热闹,庆典晚会一场接着一场热热闹闹地登场。
圣诞夜惠惠主持传媒学院的圣诞化妆舞会,邀我去玩。我们一起去挑衣服,都喜欢一款全粉公主面,惠惠选了枚红色,头饰是一枝繁盛硕大的花朵,同色露肩礼服,非常漂亮。
我选了银白色,将长发盘起,穿短款西装配马靴,惠惠扑过来“映映,好帅好帅。”
圣诞夜,彩色小灯管在路边树间闪烁,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温馨浪漫的气息。
还未到开场时间,舞会现场已是人山人海。
惠惠拉着我从后台的专用通道进去,身旁晃动着五光十色的怪物,迎面一个白衣服的贞子飘过来,然后是一个长着獠牙的吸血鬼,接着是一个戴黑色斗篷的巫师。
突然一个浑身披满麻袋的乞丐从人群冲了过来,我们面前站定,伸出手臂之后有些疑惑“哪个是我家姑娘”
惠惠一掌抡了过去。
杨睿逸一头假发风中凌乱抱头大笑“唉,饶命饶命,我错了”
我对惠惠“等下我自己玩,你不用管我。”
惠惠捏我在面具之下露出的下巴“要开心点。”
八点整,晚会准时开场,帷幕缓缓拉起的那一刻,全场尖叫,气氛轻易就被点燃了。
主持人开场白然后是介绍嘉宾及致开幕词,我看着惠惠,灯光下照射下她纤细身体,眉目如画,非常耀眼。
致辞结束之后是新生表演集体舞开场,晚会舞台是开放式的,宽阔的舞池跟四周观众连在一起,不断地有年轻的孩子加入,然后不断有人突然被踩到单着脚满场乱跳,又有女孩子的高跟鞋掉了几个人慌慌张张去拣,我站在一旁,看得笑出了泪水。
学校不允许饮酒,但果子酒是破例被当做饮料供应的,我喝了几杯,气氛很好,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
晚会组织得很周到,专门安排了十几位会跳舞的同学热情地不断邀请观众加入,灯光迷离,音乐舒缓,舞姿曼妙,慢慢的,全场人都疯玩起来。
惠惠挤到我旁边来,凑在我耳边大声的说“映映,等下你别跑太远,就站在舞台下,免得我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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