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革月--玩宠.txt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
“因为我出生卑微,无论如何努力都要比别人辛苦,自始至终都要靠自己的女人卖身才能安好”他仿佛失了灵魂一般,“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如此,不,现在是三年半了。小然了,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用你的身体换来的飞黄腾达倒不如让我做一辈子乞丐来的消遣。我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小嘴不停哆嗦,大脑乱成一团麻,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晃动,却依旧像溺水的人,死死抓着方知墨的衣袖说对不起。即使被推开,她依旧不放弃,死死抱住任何一个可以抱住的部位。
“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就是卖身的命那我为何还要清高下去,把你的身体洗干净,要卖我也卖自己的。”他缓缓的后退两步,右手悄无声息的捂住胃部,凄然而笑。
“不,不,你听我解释,知墨知墨,不要丢下我”她记不清跌倒了几次,从一地碎玻璃渣中站起,再跌倒,直到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跪在地上,也要咬牙爬起上半身,声嘶力竭的抱着方知墨的腿,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真的是最后了。
方知墨走了。
她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微笑。
安辰羽就站在不远处,惶恐的盯着他,像一朵染血的蔷薇盛开在荆棘中。一口腥甜忽然涌上喉咙,他眼前一黑,生平第一次晕倒。
醒来时安家颖正陪在他身边,因为事发突然,没有人敢通知安老爷和安夫人,但怕天翻地覆,只要先请安家颖过来。
脑部有淤血,左边肋骨断裂,小腿骨骨折安嘉颖在听到一声口中迸出这些惊悚的字眼时不禁夸张的短暂性休克,苏醒后又继续听下去,知道确定安辰羽没事才颤颤巍巍跑进病房。
暴躁的拔掉针管,安辰羽推开碍手碍脚的安家颖,动作过猛,带起肋骨一阵剧痛,他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吼道,“裴然呢,裴然在哪里”
原本以为这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坏弟弟只顾着伤痛哪有时间搭理别人,孰料一睁眼就找裴然,安家颖立刻心虚的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道,“急什么,人又不会飞了,快躺好,腿都瘸了还想乱动,就不怕瘸一辈子追不上她。”打从一开始她就没看好裴然这个弟媳,穷人家的再包装还是穷人,跟上流社会注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话似乎触动了安辰羽的恐惧临界点,他竟有点信以为真,怔然的等着安家颖,又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腿。
“说,她在哪”
“她,呃,她正在休息,瘦了点惊吓,你不要过去打扰她。”
“难道你不知都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看别人对没对我撒谎。”安辰羽重新坐了起来,仿佛没有痛觉神经。
安家颖只有投降的份,气急败坏道,“你给我躺回去真是服了你们,事情闹这么大,家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事迟早跟你秋后算账她怀孕了,一声已经尽力,可是刚才张医生跟我说了,她的子宫本来就脆弱,这次有受了惊吓,加上摔倒,基本算是保不住了,现在正在拖一天是一天,为她筹备血源,你知道的,她的血很稀有。”
怀孕他的小然怀孕了
安辰羽久久不能言语,胸腔里有嫉妒的惊喜和深深的恐惧来回碰撞,更有初为人父的惴惴不安,本能的过滤了“保不住”三个字。
“才四周大,哎”安嘉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因为裴然的体质让医生是在没信心,但怕她血崩。
“我要去看她”她很激动,却再次被安嘉颖按住,“别傻了,她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不能受刺激的,看你们打成那样,估计她看到你不会好受。”
一席话像根浸了毒水的针,刺破表皮,让安辰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萎缩,纠结,难过,悔恨
他怎么可以那么大意,还以为她经期推后。
小然,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求你了。
可能是脑袋里还有淤血的原因,疼痛猝不及防的袭来,他紧紧捂住太阳穴,满脑子都是裴然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安嘉颖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着喊来所有的专家,她弟弟又晕了
她在疼痛里昏睡,又在疼痛中苏醒,分不清是胸口还是小腹,似乎胸口比小腹还要痛,记忆深深的定格在那画面,满目猩红。
她好脏。
她龌龊的勾当被知墨发现了。
她的知墨走了。
如果要恨,可以恨命运么恨她无回天之力她是真的爱他呀,可是也背叛了他,每当安辰羽碰她事,她的确是比死海难受的,备受羞愧与痛苦的煎熬,那是一种窒息的痛。
这是方知墨第二次丢下她,走了。这一次,他带着满身的伤,每走一步都有血滴落,走了。
他应该是痛的,他应该也是恨的,最恨着无奈的命运,还是最恨她呢
医生告诉她不要乱动,她怀孕了,孩子保不住的,她们在积极搜集血源,为她流产。
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的手轻轻放在腹部,没有眼泪,用心在和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告别。
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所以才要离开,对不对这里没有爱,只有痛。
走吧,安静的走吧。
希望你不要重复妈妈的命运。去一个彼此相爱的家庭吧。有爸爸妈妈呵护的地方,不要颠沛流离
因为她的体质太差了,而且又是第一胎,医生怕他以后难以怀孕,所以在为她引产前几乎是纠集了全国所有的这方面的专家,争取做到滴水不漏。
血源始终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幸好安辰羽早年就开始寻找ab型nh阴性血,尤为身体健康的妇女可以。既要花时间联系,又要承担此妇女的健康问题,而且才一个人一万不够怎么办安嘉颖开始联系方知墨。
裴然一点也不紧张,她知道还有方知墨,是的,她有方知墨。
其实她根本没有脸告诉他,她怀孕了,但是他走了,她见不到他,她需要一个听到他声音的理由。
拨通了电话,居然是忙音,他关机了。
没有人告诉她方知墨去哪里了,她很着急,忍不住打电话问阿乔。
那头传来阿乔意气风发的声音,笑着说,她与知墨回美国洛杉矶订婚了,不能请她吃喜糖。而且很感谢裴然的成全,一辈子感激她成全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
裴然知道她在说鬼话,知墨才不会爱她
可是这一次阿乔没有说谎,让她自己看新闻,ken将成为头号商业帝国集康集团的继承人,文海的女婿,连安老爷都得赏脸前来祝贺。七年后,他将拥有集康一半的股份,叱咤风云,再也不用看安家脸色,他会成长为一个铜皮铁骨的男人,疤痕是他的荣誉勋章。
知墨裴然再也没有力气喊出这两个字了。
她拖着残败的身体,像一朵被暴风雨吹落的花,碾碎成泥。
洛杉矶
阿乔颤抖的挂断电话,女仆将她扶坐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刚刚流产,及其虚弱,那巨大的疼痛足以刻骨铭心。
裴然安静的望着纹路诡异的天花板,感觉下班有温热湿润的液体流出。
她付出了一切的爱情啊,终究抵不过人世沧桑,金钱权欲。
那一刻,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恍惚中竟梦见了三生石,三生石畔男子轮廓模糊,可也无法掩盖他耀眼的光芒,他是天生的王子,扶起了蝼蚁一般的她,她是一缕幽魂,他说她太可怜了,要陪她走红尘这一场的,她说这一场太辛苦,尊贵的你能坚持陪我走到底他说可以的
他明明说可以的
画面又开始扭转,她看见浴室里的少女,天真无知,她看见卧室里的女子,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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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几年来的纷纷扰扰,爱恨离合,心,竟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知墨,回答我。
流产四个月后
娟子偶尔会来电话,这段时间更频繁,大概是要回国了。裴然喜欢听她叽叽喳喳的讲话,大部分时间很安静,聊一会才挂断,有女仆推着轮椅,陪她在花园里晒太阳。
裴然以为这辈子再也联系不到燕为卿了,她知道燕为卿在法庭出示证据那一次彻底激怒了安辰羽,为了保护她,她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只拜托娟子叮嘱他要小心。
然而燕为卿比她想象的能干,似乎并没有出意外,他说这段时间办理了手续,打算在t市常驻了。笑着问裴然为什么疏远他,他很守本分的,不会做第三者,除非她主动伸出手。
除了对不起,她似乎找不到别的词。
末了,他忽然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么”
“”裴然一阵沉默。
跟了安辰羽这么多年,有些路数她早就摸熟了。天大地大,躲藏竟是如此艰难。出国是不可能的,护照签证紧紧攥在安辰羽手里。
大约想了很久,裴然借口想一个人静一静,赶走了女仆,却知道在景盛岛每一个可以出入的关卡都有保镖,除非他她挖一个洞。
和三年前一样,他不动声色的派人监视她,只要她敢走,就可以有人报信。
“燕为卿。”裴然低低的呢喃,“我可以求你两件事么”
“帮我弄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份好么,还有你知道鱼嘴坡这个地方么”
燕为卿想了一秒钟,笃定道,“这不难。我可以为你做全套,包括毕业证。如果地球上存在鱼嘴坡我就一定能招待。只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吧。”
“愿意和我一起逃走么”
“为卿,你知道我不会的。因为我配不上你。”她怔怔的说。
“相配不是别人输了算,而是彼此。”
“对不起”她哽咽了一声,她的心好痛,实在没有气力再接受任何一分感情。
意识到她身体还没全好,燕为卿不想逼她,急忙笑道,“没关系,不想回答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想提醒你,如果你还爱自己,就请在那天来临的时候告诉我,你一个人难以应付的,至少我把你送上车,让我知道你离开的方向”
她紧紧的抓着电话,燕为卿想象着她饱含泪水的眼眸,知道她还爱自己,还爱自己就好,他很怕她放弃了
每天都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健身教练陪伴她,力求让她尽快回复健康。
他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想方知墨那样爱她了,她只有自己,如果不爱护身体,最终落魄的也是自己。在美国的那个人是ken,真正的ken。
安辰羽能下地活蹦乱跳的时候就把安嘉颖敢走了,并威胁他不许跟父母透漏半个字,否则就将她同时交往五个不同国家男人的事好俗曾小姐。安嘉颖咬着牙骂他有种
安辰羽悄无声息的来到花园,静静凝视金色阳光下的天使,她安宁的坐在乳白色的欧式木椅上,眸光落在一个未知的方向。
这样的画面是不是可以代表他再也不会失去她了
方知墨终于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小然的心终于死了,她终于可以放下这段伤痕累累的爱。
有时候安辰羽会想,如果他是方知墨,该如何做
如果他是方知墨,他早就把小然哄骗到手,吃干抹尽,进大学的时候就结婚,等小然长大再领结婚证。
如果他是方知墨,曾小姐敢骂他是穷鬼,他就把她拉到大街上对骂,然后把躺在安辰羽怀里的那个女人拖走,并告诉路过的每一个人,安辰羽弓虽女干他老婆当然后果很严重,因为卑鄙的安辰羽大概会派人把他灭口,算了,这条路行不通。
如果他是方知墨,会在宾馆里狠狠揍完安辰羽后把小然抱走,然后出国,留下一堆烂摊子。可是没有如果,因为他是方知墨,他也会发疯,然后横穿马路
因为没有如果,他实在想不出如果自己是方知墨究竟会怎样
但他清楚一点,他没有方知墨清高,他在小然面前容易犯贱,如果她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他会发疯,会痛苦,会想法设法废了那个男人,然后狠狠占有她,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习惯他的尺寸,见识他的功夫,从此对别的男人想都不敢想
有两只大手从背后伸来,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将她揽进怀里,裴然安静的任他抱着,既不拒绝也不迎合,像是没哟自己意识的sd娃娃,一个乖顺的宠物。
“宝贝,一声说你身体好了很多,以后我会把你养的胖胖的,再生几个小孩,你喜欢几个就生几个,好不好”他尽量不激怒她。
裴然目光却穿过花丛,落在一丛枯萎的草上,忽然笑了,那是一抹明媚的笑,带着晚春的凄凉,“我不喜欢在合理,我喜欢凯龙花园。”
“凯龙花园”他闪过犹疑,那个地方没有景盛岛方便见识,在确定小然真的认命之前,他不能放松警惕。“这里也很漂亮啊,有沙滩有大片的青草地,比那个又小又窄的公寓强。”
“好吧。”她谈谈的应声,不知从何时开始,安辰羽发现小然再也不会反抗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却感到难受,可又无法拒绝这乖顺,只能自欺欺人她爱他
不知道是谁曾和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卑微的灰姑娘,其实嫁人和做妓女是差不多的。
在她恢复健康的第二个星期,安辰羽吻了她,把她固定成一个暧昧的姿势,然后要了她,在她残破的身体里播撒种子,用力的播,不知疲倦的播,仿佛只有孩子才能拯救他与她一样,他何尝不是活在自欺欺人里。
裴然忽然笑了出声,安辰羽好久没听见她笑了,以为自己弄痒了她,心情竟出奇的好转,手指急忙更加殷勤的握住她,讨好她,嘴唇也狂乱的压下去。
如果开灯的话,他应该看见她像机械一样的微笑,眼睛一动不动。
流产的第五个月后
他的乖顺终于让安辰羽的疑心一点一点的柔软,尽管并不相信她,可是她永远也无法抗拒楚楚可人的她,只能自欺欺人。
他允许她出去逛街,见同学间朋友,燕为卿找人干扰了偷偷跟踪她的保镖,将一叠薄薄的资料塞给她,他不动声色的装进包内,与他擦肩而过。
是不是每个人活在世上都要有这样的经历,有人会欠你,而你也会欠人。裴然知道她永远亏欠燕为卿这份无私的恩情
在燕为卿看来却恰恰相反,他欠裴然的,谢谢她带给自己美好的初恋,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喜欢一个女孩,虽然无果,不过这种暗恋的感觉实在太美妙
鱼嘴坡这个地方在任何一张地图上都不会出现。裴然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其实这三个字也是小时候从母亲的呓语中听到的,听的次数多,她像这个地方也许是母亲生活过的,甚至是她的家乡。那里会不会有亲人已经不重要了,感觉告诉她,去那里吧,如果存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就去吧,有了这样以假乱真的身份掩护,安辰羽想找到她,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
她不怕再一个荒蛮的地方浪费青春只祈求安宁。
也正是那样的荒蛮才让高科技无法涉及。
世上真的有鱼嘴坡,路线难走的要命,之所以浪费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燕为卿亲自去了一趟,摸索出最安全最迅速的路线才传给她。这份细腻,恐怕连女子也要佩服。
他很开心和裴然拥有这个共同的秘密,他说那里很闭塞,很贫困,好在空气还不错,民风也比较淳朴就是人少了点,小然住在那样的地方日子可能要清苦,不过至少他不用担心那里会有什么变态啦坏人之类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辰羽已经恨不能把全世界最有营养最美味的东西献给裴然了,她的头发却一天一天失去光泽,眼眸灰暗,苍白的小嘴却始终挂着机械的微笑。
这让他产生了巨大的恐慌,他甚至试着激怒她,想看看她有没有反应,或者由作出老掉牙的伎俩,比如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拉手;再或者,他用更流氓的手段调戏她,连他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脸红了,可是小然很安定,对这一切都不会有反应,仿佛只要他喜欢,她怎么样都可以。
因为她不懂得反抗也不懂得表达以至于他有时候会不小心弄疼她,可她的痛觉神经也很麻木,直到那一次,他看见她流血了,却不吭声时便彻底放弃了,他感到很无力,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他想,她此刻哪怕是苦或者骂他打他都是好的。
是不是伤透了心,所有的感觉都会跟着麻木,这一刻裴然忽然理解母亲为何梦中痴痴的唤着阿良,醒来后放荡不羁了,在她眼里,只要有钱赚,从来都懒得管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如何亵渎她的身体。但她的确用这个方法养活了裴然,养活了自己,直到死去那天。母亲的一生都很奔波,累极了只有打她来发泄,母亲曾笑着说她又特异功能,灵魂很安宁,身体是赚钱的机器,赚钱的时候就把自己当成一条母狗
那时他听不懂这话,脏头脏脑的望着这个充满刺鼻香水味的女人,虽然不喜欢母亲,可年幼的她之大不能离开母亲,就像刚出生的小鸭子好无理由的跟着母鸭到处走是一个道理。
她从川流不息的马路穿过,踏过最后一道斑马线,定格。
功成名就的方知墨站在栏杆外,眸深似海。
其实她知道他最近回来t市的新闻上说集康集团亚洲总监将莅临t市监察,为期只有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他就会走了。
所有的思绪都是在零点零零零几秒完成的,裴然的脚步依旧从容的踏过斑马线,穿过栏杆那一瞬,竟与三生石重叠,可否走完这场轮回,男子说可以。她笑了,轮回太难,没有谁一定是谁的谁,谁又把谁真的当做谁
擦肩而过,只用了半秒,她微黄的发丝像三月的杨柳带过熟悉的香味。
她在前面奏,他在后面走,人来人往,为何都变成了布景,只为映衬她与他,是在做最后的道别么
道别,五个月前已经做过了。
她躺在手术台上吸收着为数不多的珍贵血液,他站姿宛如宫殿般的礼堂手牵纯美的新娘,站在万人之上,踏入一个帝国的高层。
保镖通过蓝牙耳机刚想说什么,肩膀一麻,中了隐形的携带式麻醉剂,在行人眼里只不过模模糊糊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体晃了下,便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离开了而已。
她走进熟悉的咖啡厅,点了一杯蓝山,他安静的坐在对面,眼眸包含沧桑。
在侍者的眼里两人真像一对安静的情侣,那么般配,耀眼。
仿佛对面是透明的,抬眼可以穿透,眸中无物,垂眸可以凝视咖啡中她淡然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其中的味道,旁若无人,眼眸再也没有悲伤亦没有欢乐。
她走进女装店,他也走了进去,她一件一件的试衣服,都是很便宜的,以前的衣服实在太旧了,需要买两件换洗,大山里交通不方便。营业员从最初的惊艳转为惊讶,僵硬着盯着裴然身后的美男子,他就像一缕影子,自始至终不说话,只是跟着她。日影西斜,提醒她回家的保镖还没有出现,裴然也不着急,买了两罐啤酒安静的坐在公园里看一群孩子嬉戏,ken没有再跟来。
一个孩子将球踢到了她脚边,然后怯怯的望着她,以为大姐姐会生气,因为他的球弄脏了她的鞋子。裴然温柔的笑了笑,将球扔给他,孩子撒欢一般的跑走了,临走还甜甜道,谢谢姐姐。
姐姐
她今年二十二了,心大概有四十二了,本以为孩子会喊她阿姨。
熟练的打开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她安定的半眯美眸,朦胧而迷惑,享受尼古丁穿过心肺的舒畅,穿透她的灵魂,她喜欢这个东西,终于明白很多人为何离不开它了。
经历了风霜的动荡,岁月留给她沉重的痕迹,雕琢了成熟的妩媚还有一颗麻木而坚硬的心。预示她变成了西湖的月,隔得很远的地方,美丽飘渺,如果走进了,就会发现它从未存在过。
刚吸了几口,烟猛然从指缝飞走,她看见ken将烟蒂狠狠的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她不怒,又掏出一根,然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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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根烟变成了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地,她看见ken隐隐泛起怒意的眼眸。
她没有说话,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津津有味的喝着,站起身,一边喝一边走。
ken紧紧跟在身后。
她的酒量很好,连喝两罐都不会醉了。大概是走累了,随便进了一家餐厅,点了最普通的菜肴,要了一瓶白酒,一个人安静的吃着。
ken又坐在了她的对面,侍者递给他菜单,他点了青椒大虾仁,其实他点了很多,都是她从前爱吃的,尤其是虾仁。侍者又送来两瓶白酒,最贵的那种。
他用透明的水晶杯盛满,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那瓶里的。
她给保镖发了一个短信,让他们开车过来接她。
“你不敢喝。”他忽然露出了一丝嘲笑。
“”裴然没说话,将自己杯中最后一滴喝光才满意的站起身,有了微醺的醉意,虽然走路稍微有点摇晃,可是她的意识很清醒,朝玻璃外张望一瞬,该死的保镖还没有来。
有只大树带着从前熟悉的温度却十分陌生,扯了她一把,裴然的身体毫无预警的靠在了ken的胸膛,ken无视这暧昧的姿势,倔强的将她牵走,来到原来的座位,强行按下,裴然没有发现四周的客人早已走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她。
“陪我喝几杯,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钱,那我们aa制好了。”
ken在她的杯子里倒满了酒,透明的无色液体,散发出炽烈的酒精味和甘醇浓厚的清香,引诱人一醉方休。手机短信铃音,是保镖发来的,声称二十分钟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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