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崛起的石头
闻言,傅应星脚步一顿,随即冷哼一声,打算回去将庭杖之人换成许显纯的消息,告诉给魏忠贤。
这一路过来,t制羸弱的万燝,已经被番子折腾得差不多了,北镇抚司校尉们摩拳擦掌,将他k子扒了,sisi按在地上。
望着白花花的pgu蛋,还有后知后觉大喊大叫的万燝,看戏的百姓们一阵哄笑,口口相传。
许显纯站到后面,冲行刑的校尉使了个眼se,道:“给我着实打!”
这庭杖怎么打,是很有讲究的,又分“着实打”和“用心打”两种。
着实打,行刑者会脚尖张开,这种打法相对较轻,最多也就致残而已。
至于用心打,行刑者脚尖闭合,如果在庭杖时没有将受刑者打得快si还没si,那行刑者就有x命之忧。
这两种打法,百姓早就知道。
许显纯嘴里喊的“着实打”,可在眼se上,行刑校尉却是心领神会,将脚尖闭上,在t内酝酿力道。
“砰!”
“砰!”
校尉握着木棍,手里加足分量,对万燝痛加锤打。
等一百棍够了数,校尉扔下木棍,上前试探了下鼻息,发现万燝气息微弱,但明显还活着,自己也松了口气,即转身道:
“禀大人,行刑已毕!”
许显纯望着几乎必si的万燝,冷笑几声,道:“行,送回去吧,让他好生休养!”
校尉们将万燝送回家中时,他不过是一息尚存,早就昏si过去。
结果就是,万燝未曾在承天门被杖si,却是回家四日后忽然在一晚暴毙而si。
这个si,其实就和庭杖没什么关系了,是他在家调养的问题,本来是没打si,全京城百姓当天都看见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朱由校也是哈哈大笑,觉得挺有意思,当即就问:
“是谁负责打这庭杖的?”
听见皇帝询问,王朝辅忙放下手中之事,转身回道:“回陛下,是北镇抚司坐堂都督许显纯。”
“许显纯…”朱由校重复一句,若有所思,道:“召他进g0ng,在乾清g0ng偏殿等朕。”
当晚,傅应星急匆匆来找魏忠贤。
“舅舅,不好了!”
“那许显纯被皇上召进g0ng去了!”
魏忠贤y着脸,没有说话。
傅应星即又顿足,道:“早知当日,我就该闹他一闹,让他打不成这个庭杖!”
“若是许显纯代刘侨成了锦衣卫指挥使,这该怎么办?”
“胡说,闹庭杖?庭杖是你能闹的?”魏忠贤训了他一句,面se也不好看:
“这许显纯手段狠辣,心肠歹毒,可不是刘侨能b的,陛下召他进g0ng,莫非是要重用?”
傅应星不禁失se,道:“许显纯得到重用,那可成了我们东厂的大敌!”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九十四章:空前绝后(求推荐票!)
听说皇帝要召见自己,许显纯激动许久,早早就踏上了进g0ng面圣的路。
h昏已过,墨se夜空,西暖阁外脚步声渐渐走近,自石缝中传来的虫鸣戛然而止。
只见一名穿着锦衣卫官衣的汉子来到门前,徘徊一阵,方才对门前的小太监笑道:
“敢问公公,皇上可还在暖阁吗?”
那乾清g0ng侍奉太监,见来者是锦衣卫,不慌不忙斜睨一眼,才是回道:
“许显纯?”
来者尴尬一笑,也说:“正是我。”
“你别怕,陛下正在里头等着你,进去就是。”
“谢公公告知。”
许显纯还是第一次进入皇g0ng,皇帝梳理政务之处,仍有些紧张,但想了片刻,仍壮着胆子迈了进去。
刚一进暖阁,只瞧是乌漆麻黑一片。
乌黑的阁内,依稀能见两个人影,一个躺在靠椅上,另一个则是尽职尽责地守护在一旁,寸步不离。
“公公…”
许显纯不是刘侨,出门之前苦做过一番功课,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乾清g0ng的管事牌子,常为皇帝念奏疏的王朝辅。
“嘘——”
王朝辅先是轻嘘一声,再才是轻声唤醒了正在熟睡的皇帝:“皇爷,许显纯到了。”
“呃…”
朱由校睁开眼睛,这时也有眼尖的都人掌起了灯,蓦地,西暖阁给照的透亮。
“这次庭杖,你办的不错。”
朱由校起身活动了一下,走到墙上将那副宝剑拿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臣是为皇上办事,自然要t察上意,不能太过小心谨慎。”许显纯说话的时候,也悄悄抬起头窥视上颜。
朱由校将宝剑立在一边,躺到侧卧上,拿起g0ng娥冲泡正温热适当的枣花茶。
听这话,轻笑问道:
“怎么,你这意思,是暗讽刘侨办事太过谨慎,不会t察朕的意思?”
许显纯忙跪在地上,道:“臣不敢!”
“起来吧。”
朱由校含了一口,感受到温甜在嘴中回味,心情好了不少,又道:
“朕没有采纳孙承宗退守宁、锦,提拔袁崇焕的建议,他怎么想?”
许显纯闻言,一下子就明白这是皇帝在考验自己安cha眼线,探听大臣心思的能耐。
他顿了顿,尴尬地道:
“孙承宗在广宁升帐时,曾与众人说,朝廷j人作祟,有能人不用。他五内茫然,不若皇上直接罢免了他的参议之职,以鼓舞全辽士气。”
“呵,赌气的p话。”
朱由校将口里的茶咽进肚里,起身在暖阁里踱步,半晌才道:“放弃辽沈,亏他想得出来!”
“皇上圣明,孙承宗昏头了。”许显纯不失时机地暗暗拍了一发马匹。
“嗯,不过他也还有些能耐,让他在广宁待着,总b王化贞要强上许多。”
朱由校说完,复又望了一眼许显纯,见他垂头不敢相视,便喃喃自语道:
“王化贞去职,洪承畴、孙承宗虽战策不同,却与熊廷弼素无仇怨,他也能展开拳脚了。”
许显纯支棱着耳朵,静静听皇帝自语,一言未发。
这时,西暖阁外忽地刮起了小风,清新的空气吹进来,让君臣两人都是jing神一振。
“许显纯。”
朱由校将宝剑拿起,望着锋利、泛着寒光的剑刃,直截了当地道:“自现在起,你代刘侨做锦衣卫指挥使。”
“谢皇上!”
许显纯战战兢兢,等的就是这样出人头地的一天,只要能做皇家鹰犬的头头,哪管自己身后声名发臭。
人,终其一生,就是要往高处走。
在王朝辅的示意下,几名g0ng人托着盘子前来,许显纯抬头一看,心中顿时激荡不已。
这些盘中,装着他此前梦寐以求的东西。
刻着锦衣卫指挥使牙牌,大红飞鱼服官衣,还有那柄削铁如泥,大内有司特制的冷yan绣春刀。
他如数接在手上,奉起衣、牌,坚定地道:“臣许显纯,定为皇上鞍前马后,报效隆恩!”
“朕乏了。”
这时,朱由校神se变得极为冷淡,转身直接走回内殿。
“臣告退!”
这并没有打击到许显纯的兴奋之情,他奉着衣、牌,直到回到家中那一刻,方才释然,恣意地大笑起来。
“打今儿起,我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了!”
“骆养x,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自语到这,许显纯换上了一副极为y狠之se,明天起,他要好好梳理一遍北镇抚司。
刘侨虽说办事不得力被皇帝撤了,但毕竟他在任时,常常采纳自己的意见,表面关系维持的还算不错。
至于骆养x,他骆家不是在锦衣卫声名大吗,老子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等处理了镇抚司内,到时候就要转头去跟东厂争了,刘侨办不到的,我许显纯全都要。
堂堂锦衣卫,天子亲军,能被番子压一头?
当夜,许显纯辗转反侧,他失眠了。
“见过指挥使!”
第二天,一身大红官衣的许显纯来到镇抚司,jing神正好。
见一名百户正不顾风雨,站在门外等候,他上前m0了m0这百户的官衣,发现已经sh透。
又见这百户浑身瑟瑟发抖,仍在冲自己媚笑,便问:
“你叫什么?”
“卑职崔应元,m0虎堂上指挥、百户官,愿为大人效力。”那人忙抱拳说道。
“什么叫为我办事,都是为皇上办事。”许显纯见他孺子可教也,冷笑几声,道:
“好,你随我进来吧。”
“谢大人!”
天启元年,是天启王朝新纪元的开始。
但,这一年很不太平。
大明在辽东丢城陷地,国内又因种种矛盾,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自万历四十七年努尔哈赤取得萨尔浒之战胜利后,后金军便在辽东形成规模,由此,明军转攻为守。
后来,努尔哈赤攻克重镇沈yan,但却因毛文龙偷袭赫图阿拉而被迫转向,没有设兵留守。
广宁之战,王化贞g结兵部尚书张鹤鸣,擅自出击,被建奴钻了空子,大举来犯。
还是毛文龙的东江军,奇袭义州,捉了老奴第五子莽古尔泰,收复义州全境,皮岛、朝鲜接连一t。
老奴在广宁和老家背后摇摆不定,最后还是放弃了大好形势,转而南下,去攻毛文龙。
而大明朝廷上,也是血雨腥风,丝毫不逊se于兵戈交争的战场。
张鹤鸣被诛杀三族,王化贞回京后三司会审,最终被判处凌迟刑罚,抄家灭门。
这还没完,魏忠贤抓住机会,开始大肆报复东林党人。
邹元标、万燝等人接连被抓进东厂大牢,生si未卜,就连回老家讲学的杨涟,都被缇骑拿回京师,严刑拷打。
借着搜捕《贞观政要》一书,魏忠贤手下的东厂,在京就至少捉拿了三百余名士子。
血流漂杵,无一活口。
一时间,东林党人皆称,阉党蒙蔽圣听,权势熏天,把控朝政,b王瑾、汪直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用四个字形容魏忠贤的阉党——空前绝后。
正当奴骑扫荡辽东,朝中血雨腥风之时,大明帝国的西南边陲,陡起战端。
一场波及数省的大战乱,风雨yu来!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九十五章:矛盾重重(求收藏!)
贵州,赤水卫城。
“哼,这安邦彦的胆子,愈发大了。”
一名朝廷将领,身着甲胄,按着腰间佩刀,看到宣慰司送来的二百余匹马,紧紧攥着拳头。
一名亲兵劝道:“将军,贵州宣慰司安家,播州之役后得了水西八百里土地,势力不小,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得好。”
“怎么,他安家还敢za0f不成!”这将领冷笑几声,上前望着前来送马的安兵头领,道:
“你且回去,告诉安邦彦,没有两千匹,朝廷怪罪下来,我赤水卫可吃不起!”
安兵头领是彝人,早对明军不满,闻言也是冷哼一声,一句话不回,带着人转身就走。
见他这副样子,赤水卫都司官周敦吉眯起眼睛,杀意顿显。
自洪武年起,大明一直用“恩威并施”、“以夷制夷”的政策来稳定西南局势。
然云、贵、川各土司势力交错,稍有不慎,就容易引起连锁反应。
在历史上的奢安之乱前,已有四川播州土司杨应龙za0f未成,被朝廷大军平定的前例。
说起万历三大征,播州平杨氏之战,距今并未相隔多少年,造成的影响依旧巨大。
若时间再往前推,万历初年四川土司群起作乱,嘉靖年间也有湖、贵地区苗司za0f作乱。
自洪武年间西南统一后,该地的动乱丝毫不亚于北方边境,经常存在大规模冲突。
起初,朱元璋不断往西南移民汉人,开垦屯田,增加地方上汉人b例,以达到稳定边陲的效果。
明中叶前,这种方法颇有成效。
自嘉靖起,朝廷发觉西南暗流涌动,便暗中推行“改土归流”政策,意图削弱土司实力。
部分土司被显著削弱,但这更促进了土司与明军的矛盾。
在朝廷强盛时,这些土司或许还不敢轻举妄动,可万历末以来,边事屡兴,朝廷不断征调西南明军援辽。
官军在辽事上,十有九败,不断丢地陷城,以致威信严重下降。
再加上云、贵、川明军几被ch0u调一空,地方空虚,这群土皇帝岂能坐得住?
朱由校登基方才一年,西南地区明军与土司兵大规模的冲突已达上百次。
有土司骄纵不法,以杀汉民为乐,也有明军冲入土司聚落,强抢少nv,掠夺财物之事。
整个大明二百余年至今,贵州境内明军与土司军发生冲突的年份,达一百四十五年。
西南明军常有一句口头禅,说土司军三天一小反,五日一大乱,这并不过分。
莫说西南明军,就是朝廷对西南地区土司的用兵次数,也远远超过边疆战事增兵。
万历年间,平均下来每三年,就有官军进入西南平定一次。
简而言之,至如今,西南地区汉人与各族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临界点。
这个最终爆发点,就在重庆。
在大明,总督一职不仅与朝廷重大决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与地方上战乱将起息息相关。
朱由校以鲁钦为云贵川等地总督,在历史上奢安之乱兴起前,便暗中征调西南四省明军。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在奢崇明等人刚刚作乱时,便以雷霆之势镇压,将损失降到最低!
眼下,鲁钦为不提前惊动叛军,正暗自调动大军,六路出兵,往重庆支援。
而在贵州宣慰司境内,赤水卫都司官周敦吉向宣抚使索马不成,率明军出赤水卫城,大掠地方。
“明军来了,快跑!”
一土司寨,墙上土司兵见千余明军正摇动大旗,在本属于他们的土地上纵横往来。
明军闪烁着寒光的佩刀,劈砍在争相奔逃的土司人身上。
随着轰然一声,土司寨的大门被无数兴奋地明军撞倒,他们争相涌入,逢人就杀,见人就砍。
不多时,已被鲜血染红了甲胄的周敦吉,望着被绑缚于脚下的土司酋长,抬起头道:
“拉下去,砍了。”
“砰!”
宣慰司内,安邦彦将四川巡抚许可求送来的请援文书扔在地上,道:
“明廷欺我太甚!”
这份文书,是四川巡抚许可求接到朱由校密谕后突发奇想,送来给安邦彦的。
在密谕中,朱由校提醒了许可求奢崇明此次主动出兵援辽,乃是叛乱的先兆,要他严加防范,毋使奢军入城。
意思表达的很明白,徐可求也的确这么做了,找了个理由把奢崇明拦在重庆城外,没有让他进城。
但紧接着,他的想法和朱由校预想的,跑偏得有点大。
虽然鲁钦自接到密旨后,已在用最快的速度征调兵马,但毕竟远水不能救近火。
所以…城外就是奢崇明数万大军的徐可求,自然而然就在想其它平定叛军的主意。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实力强大的贵州宣慰司。
徐可求是这么想的,水西安家和永宁奢家,一直就有矛盾存在。
奢崇明之子奢寅为人凶悍,和水西安家曾为争夺土地大打出手,而水西安家在播州之役中帮助朝廷,获得了八百里土地。
正因如此,徐可求才希冀水西安家能为朝廷继续尽忠。
其实,他这个想法无可厚非,但却严重失误,错漏了一个环节。
当时忠于朝廷的贵州宣抚使安尧臣已经去世,现在执掌安家的,是安邦彦,水西形势亦早已千变万化。
安邦彦是贵州水西宣慰土同知,宣慰使安尧臣族子。
贵州宣慰使安万铨曾命其子安智管理织金,后安智之子安国桢继任父职土同知,亦居织金关。
至安国桢之子安邦彦的时候,其势力范围已经由“织金”一带扩展到那威、八部、糯东、伯亨、得归等处。
安家现在的族嫂奢社辉,地位不下于安邦彦,既是永宁宣抚使奢崇明之妹,也是前永宁宣抚使奢效忠之妻。
永宁奢家与水西安家,虽有些许矛盾,但联系却更加密切。
安邦彦亦在贵州上下打点一片,早知各处皆被征调一空,就连抚治贵yan,也只有两千明军守备。
贵州明军的这点人数,与能调动起近十万大军的安家相b,简直不值一提,眼下,正是脱离大明,自立为王的好时机。
徐可求这份求援文书一到,安邦彦便清楚地明白,不知为何,他与安家g结,yu要za0f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这该如何是好,原定天启二年起事的计划,是不是也要提前?
想到这里,安邦彦眼眸微动,拾起文书再看一遍,确认无误后,sisi捏着这份文书。
从这时起,他的气息变得紊乱、不安。
须臾,一名土司兵跑进大堂,气愤难平地道:
“宣抚使大人,周敦吉说水西增给朝廷马匹不足两千匹,赤水卫明军亦将普世所抢夺一空!”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九十六章:奢崇明反重庆
安邦彦的脑中有了疑影。
明军侵扰贵州土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敦吉明目张胆的屠寨,难道是蓄意挑事。
他想把事情闹大,然后让朝廷派兵来剿?
想到这里,安邦彦心绪逐渐静了下来,坐在那一声未吭。
听说朝廷在义州一带获得大捷,辽东形势是不是有所稳定了?
若辽东已经稳定下来,朝廷回头对付西南,我安、奢两家能否敌得过朝廷大军,这还是两说。
还是等奢崇明先起,观情况而定。
想了半晌,安邦彦才下定决心,将已经捏得皱巴巴的文书扶平,交到下属手上,道:
“回复徐可求,我安邦彦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然普世所被掠,宣慰司人言可畏,便是我、也不得不慎重行事。”
“这事儿,官兵不给个说法,实难出兵!”
“禀抚台,赤水卫都司周敦吉率千余官军,以贡马不多为由,率千余官军,劫了水西安家的普世所寨!”
当这条消息传进耳朵里的时候,贵州巡抚李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个周敦吉,他这是要g什么?”
李枟,字长孺,浙江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历任广东盐法佥事、山东参议、陕西提学副使等职。
万历四十八年时,以右佥都御史巡抚贵州,兼理川东等地方政务、军务。
先前辽东虏患猖獗,内阁拟定征调西南各省明军援辽,奢崇明上疏自请后,安邦彦紧随其后。
那时起,李枟就觉得事情蹊跷。
前几日,朱由校密谕下达至川、贵各省,李枟即言词拒绝安邦彦率兵进贵yan城,勒令他回那威官寨等待。
“时下,土司与卫所田地互相兼并严重,卫所军备荒弛,情况不容乐观哪…”
正在李枟蹙眉看着塘报时,巡按御史史永安也长叹口气说道。
听了这话,李枟放下塘报,气息尚显平缓。
“贵yan城中,还有多少兵员?”
史永安愁眉不展,道:
“标兵、民勇、衙役、卫所兵全都算上,不足三千人,这个数量,一旦水西安家有反心,贵yan危矣…”
实际上,李枟早在去年就已发觉安家有反意,屡向朝廷表明事态紧急,然当时内阁首辅之位悬而未决,并没有回复。
朝廷正深陷辽事及党争,这份奏疏直到现在,都被堆积在陈年旧疏中,朱由校一直没见到。
在那之后,李枟又上疏,请求增加贵州的粮饷,以振军备。
然而,粮饷没到,却被当时还在左都御史任上的高攀龙弹劾他贪赃枉法。
随即,深陷舆论漩涡的李枟上疏请辞。
内阁这次行动很快,上任为首辅的叶向高召阁臣定议,允许其离职,以东林党人王三善代为巡抚。
王三善尚未到任办理职务交接,李枟仍暂时主政贵州,但是却在这时,发生了赤水卫官军屠掠普世所这么一出。
李枟心中难受,这事儿一起,只怕朝堂又该对自己争相弹劾,想脱身都难!
不过眼下,他当务之急是稳住贵州形势。
“自今日起,关闭贵yan城门,征募新军。”
听了李枟的话,史永安苦笑一声,道:“哪还有什么粮饷来募军…”
“我的抚台大人!您四下去看看,就连这两千多人的粮饷,都拖欠几个月了!”
“请粮奏疏束之高阁,朝廷远水救不了近火,情况不容乐观!”
李枟思虑半晌,当机立断。
“速速派人出贵州,向云南、湖广借贷十万两白银,用来募兵、存粮,我料那水西安家早晚必反。”
说着,李枟冷笑几声。
“可笑那四川巡抚徐可求,接了皇上的密谕,竟还将心思打到了安邦彦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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