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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大婚那天,宸王的眼神黯淡无光,手足无力,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迦楼能看得出来,当时的宸王就算不是危在旦夕,也是神疲力乏,油尽灯枯,怕是之前关于他命不长久的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今天的宸王执棋子的手指极稳,落子时可谓掷地有声,干脆利落。
他原本应该是有伤病在身,但是经过楚千尘的医治,伤病怕已好了七八成……
迦楼低声道:“北齐皇帝怕是自己都没有想到……”
谁都知道这位北齐皇帝素来惧宸王,惧到巴不得北齐自断一臂。
宸王是北齐的一把剑,一把所向披靡的宝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若是没有了宸王,现在的北齐等于是无将可用,也就不足为惧,那么,他们大昊才有一统山河的机会。
多摩等人越想越是觉得有些扼腕,彼此交换着眼神。
“真是可惜了!”多摩忍不住叹道,“这宸王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另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却是道:“那还不好说!”
“大齐皇帝心胸狭隘,宸王只要活着,这位大齐皇帝的戒心只会日渐加重,直到有一天再也忍不下去……”
中年人抬起右掌,做了个一刀斩下去的手势。
以大齐皇帝的为人,只要大齐无战事,他迟早会忍不住对宸王下手,届时他们大昊也未必不可以以逸待劳。
迦楼没说话,挑起车厢的窗帘一角,从窗口回头朝云庭阁的方向望了一眼。
中年人眯了眯眼,继续道:“等到了那个时候,成王还是败寇,就看宸王顾玦能不能踏出那一步了。”
马车在这时候右转,也将云庭阁远远地抛在了后方。
迦楼放下了窗帘,收回了目光,脑子里想着顾玦送他的那幅画以及刚刚他们下的那盘棋。
由棋可观人。
迦楼淡淡道:“宸王顾玦并非那种迂腐忠君之人。”
他耳边响起了方才他与顾玦的对话——
“宸王殿下,佛说,一切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求。”
“那我,就逆天而行。”
这是顾玦的回复。
迦楼攥住了手里的佛珠串,指腹在佛珠上轻轻地抚了抚,一下又一下地反复摩挲着。
他陷入了沉思中,眼帘垂下,挡住了那双幽邃如深海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马车里陷入一片沉寂中,再无声响。
马车在热闹的街道中驶得不算快,足足花了一炷香才驶过三条街。
当马车又拐过一个弯后,乌诃迦楼睁开了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坚定明净,不可动摇。
“你们准备一下,我们尽快启程回国。”迦楼道。
对于他的话,多摩等人从不质疑,纷纷应是。
他们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一趟来北齐,他们已经耽误得比预计更久了,若非因为宸王,他们本来应该在万寿节后就启程回昊的。
马车驶过一条林荫密匝的街道,迦楼挑帘往外看了一眼,穆国公府的匾额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楚千尘此刻还在穆国公府中,正在哄沈氏喝药。
楚千尘帮沈氏把汤药吹了又吹,觉得温度差多了,才亲自把药丸送到她手中,“娘,药应该不烫了,您试试。”
沈氏接过了白底蓝花的药碗,目光依旧缠绵地黏在楚千尘的小脸上。
从楚千尘一个时辰前进了国公府后,沈氏就这么一直盯着她,不肯让她离开半步。
沈氏昨天喝了楚千尘开的汤药后,一觉睡到了天亮,精神状态也比昨天好多了,两眼又有了光彩。
她喝了一口药,就又抬头去看楚千尘。
楚千尘软着嗓子哄道:“娘,放心,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陈嬷嬷也跟着凑趣道:“是啊,夫人,您放心,有奴婢在这里看着二姑奶奶呢。”
沈氏被逗笑了,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药碗上,这一次,她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药。
楚千尘就像从前哄楚云沐一样,塞了一颗玫瑰松子糖给沈氏吃。
“娘,我做得糖好不好吃?”楚千尘笑眯眯地逗沈氏开心,“我只许沐哥儿一天吃一颗,不过娘可以一天吃两颗。”
她俏皮地用手指比了个“二”,“不过,您可不能告诉沐哥儿,否则他又要跟我闹了!”
沈氏哪里不知道女儿在哄自己开心,可心里受用极了,觉得嘴里的松子糖又香又甜。
她配合地笑道:“好,我们不告诉沐哥儿。”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仿佛有了个小秘密似的。
“娘,我给您沏茶好不好?”楚千尘又道。
“好。”沈氏终于舍得放开楚千尘的手了。
陈嬷嬷和冬梅立刻就备好了炉子、紫砂壶、茶具、茶叶等等。
楚千尘坐到了茶案前,待茶壶里的茶水烧沸,就开始烫杯、洗茶、冲泡、封壶、分杯……一整套泡茶的动作炉火纯青,流畅自然。
楚千尘半垂着眼帘,看似注意力都在沏茶上去,其实心思有些乱。
上一世,在遇见王爷前,她孤苦无依,习惯了被人无视。
这一世,突然多了一个亲娘,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从前,她敬沈氏、喜沈氏,相处时,尊敬大于亲昵,而现在……
说句实话,现在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氏相处了。
她心里忍不住会想:若万一不是呢?!
若这件事之中还有什么疑点呢?!
毕竟当年大平寺的住持大师已经不在了,黄稳婆、俞嬷嬷、乳娘、崔嬷嬷等等所有的相关人都已经不在了。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踏实,她需要更明确的证据……
茶水哗哗地自壶口斟入杯中。
借着沏茶,楚千尘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
沈氏又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千尘看,觉得她泡茶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好看。
她的尘姐儿真是做什么都厉害!
“娘,”楚千尘把刚沏好的茶亲自奉给沈氏,重提旧事,“十四年前,在大平寺的事以前,您是不是和父亲吵过架?”
昨天离开国公府后,她在马车里与顾玦说起这些事,顺便理了理思绪,觉得大平寺发生的一切都太巧了。
姜姨娘与沈氏恰好在如此接近的日子里临产,而且还同是早产,大平寺距离老家仅仅一天的距离,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巧了,除非是楚令霄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沈氏抬手接过了楚千尘奉来的茶,吹了吹漂浮在茶汤上的浮沫,慢慢地闻着茶香,眸光闪烁。
那么久远的事,本来她早就淡忘了,但是因为这些天她一直被这件事缠绕,夜夜噩梦,想起了不少从前的事,一些她以为早就忘记的事,所以,楚千尘现在一提,她也隐约想起了一些旧事。
沈氏轻呷了一口热茶,就放下了粉彩茶盅,心中浮现一股苦涩的滋味,一直蔓延到喉头。
其实,她与楚令霄处得一直不算好,两人甚至没有过所谓的新婚期的蜜里调油,最多也就是不冷不热,相敬如宾。
她低声道:“当年,姜敏姗是未婚先孕……”
这些腌臜事沈氏本来是不该告诉楚千尘的,怕污了她的耳朵,但是这件事关乎她的身世,沈氏也只能说了。
十五年前,楚令霄想纳姜敏姗为妾,太夫人同意,老侯爷却不同意,打算找户人家把姜敏姗远远地嫁出去,谁想婚事还没成,就闹出了姜敏姗未婚先孕的丑闻。
姜敏姗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楚令霄的。
老侯爷不得已只能允楚令霄纳了姜敏姗,可也因此对她更为不喜,把人送去了老家,说是等她生下孩子再说。
沈氏娓娓道来:“当时,楚令霄曾经来求我,求我去向你祖父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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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177丧夫(一更)
楚千尘:“……”
她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垂眸闻着茶香。
她隐约可以猜到后续的发展了。
沈氏又喝了口茶,才接着道:“我拒了。”
“我还跟楚令霄说,他既然是个男人,就该有点担当;出了事,就让女人出面,算什么男人!”
“当下,楚令霄气得把茶几上的茶碗茶壶全都砸了,甩袖而去。”
“那一次,直到姜敏姗被送走,我们才‘和好’。”
说到“和好”时,沈氏心中只觉得讽刺至极,苦味更浓了。
都十几年过去了,沈氏从来没再提过姜敏姗未婚先孕的事,时间久了,她也渐渐把这场争执淡忘了,反正那也不过是无数次大小争执中的一次而已。
沈氏再次端起了茶盅,然后又放下,心中浮现某个想法:难道说……
沈氏感觉心口又是一抽,仿佛心脏被人攥在掌心似的。
楚千尘也看得出沈氏在想什么,点了点头,“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沈氏:“……”
沈氏瞳孔微缩,其实她到现在还有点懵。
那个时候,她才刚嫁入侯府不久,也没有和楚令霄撕破脸。
楚令霄与他表妹姜敏姗的那点苟合之事虽然令她不悦,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底,京中这么多宗室勋贵府邸,乱七八糟的阴私事太多了,其中不乏这种男女之事,比如延安侯府的三老爷年轻时还曾与其父的小妾偷情,被人抓了个正着,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还有什么私奔、无媒苟合等等的事不胜枚举。
她只是没有答应楚令霄去找老侯爷求情,就能激起楚令霄这么大的恶意,甚至不惜把恨意宣泄在亲女的身上?!
沈氏惊疑不定地想着。
此时此刻,她不禁联想到这些年来楚令霄的种种,他千方百计拖延请立世子,他悄悄调换了楚云沐的药膏,他为了皇帝的赐婚,甚至动了让楚千尘暴毙的念头……
楚令霄这个人根本就自私自利,心胸狭隘,且毫无下限。
沈氏忽然觉得这事是楚令霄做得出来的!
她拒绝了他,又斥责了他,他因此就记恨她,要她痛苦,要她一辈子活在一个巨大的秘密中,要她替别人养女儿,要她的女儿受尽折辱……
只是想想,沈氏的胸膛又是一阵剧烈的起伏,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涌上心来,几乎要将她整个覆灭。
当沈氏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时,很多事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所以——
当年的这一切都是楚令霄一早就谋算好的,才会有她的突然早产,才会有那一片混乱,才会有那后来的粉饰太平,甚至杀人灭口……
楚令霄的心实在太狠,也太毒了!
见沈氏气息急促,楚千尘赶忙给她揉了揉虎口的合谷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娘,您再这么激动,身子可就养不好了。”
“您比王爷和沐哥儿还不听话!”
她似在埋怨,可是语气软软的,带着几分娇气与可爱,听得沈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忍不住抬手去摸楚千尘的面颊,仿佛在碰触一个易碎的珍宝似的。
沈氏温柔慈爱地看着楚千尘,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能再病下去了,就像娘昨天说的那样,尘姐儿还需要自己给她撑腰呢。
现在尘姐儿还背着庶女的身份,让姜敏姗的女儿占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她不能颓丧。
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沈氏的眼睛一点点地亮了起来,那么坚定,那么包容,仿佛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这时,一阵打帘声响起,穆国公夫人就进来了,看着这对手握着手的母女俩,心里有点闷,有点难受。
她其实早在一盏茶前就到了,拦下了给她行礼的丫鬟,在外面也听到了一些,当下就气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穆国公夫人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佛珠手串,问道:“阿芷,你有什么打算?”
这些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楚令霄简直欺人太甚!!!
沈氏:“……”
沈氏拧眉沉吟,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光幽深。
穆国公夫人单刀直入地问道:“阿芷,你想和离吗?”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令得陈嬷嬷、冬梅和琥珀三人皆是一惊,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沈氏:“……”
沈氏当然想和离,她最好能够离开楚家,和楚家、楚令霄从此再无瓜葛。
但是,按照大齐的律法,女子和离能带走的只有她自己的嫁妆。
她的一双儿女,还是只能姓楚,只能留在楚家,留下永定侯府,那还不是任由楚令霄磋磨,毕竟父杀子,无罪!
沈氏握紧了楚千尘的手,摇了摇头,“不和离。”
她不是不想和离,只是不能。
沈氏抬手做了个手势,陈嬷嬷、冬梅和琥珀三人就退了出去,只留祖孙三人。
“……”穆国公夫人疲惫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就难办在这里。
和离,能脱离楚家的只有沈芷一人。
楚千尘虽然出嫁了,但也是姓楚的,是楚氏女。
楚云沐更不用说了,才五岁,一旦父母和离,他肯定是与世子位无缘了,将来还指不定要受继母蹉跎。
楚令霄是楚千尘与楚云沐的父亲,他做的那些丑事传扬出去,连带楚云沐也面上无光,这辈子都会因为有那么一个父亲被人指指点点。
穆国公夫人觉得自己的心口又像是被灼烧似的难受。
这时,就听沈氏又道:“不和离,但可以丧夫。”
她的声音轻轻淡淡,不愠不火,带着一种轻描淡写的坚定。
她的眼眸又黑又清又亮,闪着如刀锋般尖锐的亮光,又似一口千年的古井,看得穆国公夫人心里微微发寒。
“……”穆国公夫人定了定神,嘴唇微动。
女儿的意思是,她想……
理智上,穆国公夫人竟觉得这样也好,可以一了百了,但是,她的女儿是娇养长大的,怎么能让她去杀人呢,为这么个人渣弄脏自己的手不值的。
屋子里静了一静,一个“噗嗤”的笑声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楚千尘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编贝玉齿,眉眼弯弯,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沈氏想跟楚千尘说她不是开玩笑的,可是,楚千尘朝沈氏又凑近了一些,用双手把她的右手握住了,凝视着她的眼眸,正色道:“娘,还是和离吧。”
“您还年轻,没必要把这一生都搭在永定侯府。”
说到“永定侯府”时,楚千尘的脸上波澜不兴,仿佛在谈论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
她可以想到沈氏与穆国公夫人在顾忌什么,她们的这些顾忌在活了两世的楚千尘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对楚千尘来说,永定侯府不是什么好地方。
前世十四岁的她也害怕被赶出家门,当她被逐出家门时,只觉得天地像是颠倒过来,人生灰暗一片,再没有了希望。
可是,后来她遇上了王爷,她才发现了天地之广阔。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沈氏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楚千尘不想她一辈子被困在永定侯府的四方天,她的人生不该仅仅是为了一双儿女活着。
沈氏:“……”
沈氏没有应,只是温柔地拍拍楚千尘的手。
她手上的动作有多轻柔,心里就有多恨。
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不会放过楚家的!
沈氏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根本压也压不住。
楚千尘自是看得出来,现在的沈氏有些偏激,恨意在她心中占了上风。
人在愤怒的时候,无论旁人怎么劝,劝什么,都没用的,得让沈氏自己想明白才行。
楚千尘心里既心疼又无奈,在她看,沈氏把自己的一辈子困在侯府是不值的。
她更知道,沈氏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说到底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楚云沐与自己。
所以,他们只要让沈氏放心就行了。
慢慢来,不着急,这一世,她们有的是时间。
穆国公夫人看着这对母女,眼眶微微热了起来,心里有酸楚,更有庆幸,幸好他们还是发现了真相,幸好他们没被楚令霄蒙骗了一辈子,幸好!
穆国公夫人用帕子轻拭眼角,这时,冬梅在外面禀了一句:“夫人,马车准备好了。”
沈氏把冬梅叫了进来,让她服侍自己起身,冷声道:“我要回一趟侯府,先去讨点利息。”
现在,楚令霄不在京城,她无论是想和离还是想守寡,暂时都办不到,那只就有先找太夫人讨点利息了。
“阿芷。”穆国公夫人微微皱眉。
长女昨天之所以会吐血不止,命垂一线,就是因为怒极攻心,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当下,她还是应该先养病。
“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没那么脆弱。”沈氏再次道,神色坚定地看着穆国公夫人与楚千尘,“这一趟我必须去。”
她的这口气憋得太久了,再憋下去只会再次郁结于心。
她已经认回了亲生女儿,没道理憋伤了自己,令得亲者痛仇者快。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178算账(二更)
楚千尘对沈氏的性格也是有几分了解,知道她心意已决,就没劝她,笑着挽住她的胳膊道:“娘,我陪您一切去。”
她一副“要给沈氏撑腰”的样子。
见状,穆国公夫人也就不劝了,改口道:“我也陪你们一起去。”
沈氏看着母亲,又看看女儿,心情一下子又舒畅了不少,勾唇笑了。
于是,冬梅等人赶紧伺候沈氏换了衣裳,又给她重新梳头,抹了脂粉,涂上口脂,掩去她脸上的病容。
楚千尘还亲自给沈氏挑了一支金灿灿的赤金步摇插在她鬓发间,经过这一番装点,沈氏又变得像平日一般雍容华贵,容光焕发。
祖孙三人立刻从国公府出发,坐马车去了永定侯府。
穆国公夫人大驾光临,侯府自是开大门相迎,立刻就有门房婆子跑去荣福堂通禀太夫人。
太夫人亲自来了内仪门相迎,亲亲热热地直唤“亲家”,看向沈氏时,却是目光微冷,觉得沈氏恐怕是在娘家告了状,所以穆国公夫人才过来侯府,定是为了兴师问罪。
当太夫人看着楚千尘跟在沈氏身后从马车上下来时,脸色又是一变,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楚千尘居然和穆国公夫人他们一起,也就是说,楚千尘今天去了国公府……哼,何止是今天,说不定昨天前天她也去了国公府!
楚千尘这丫头啊,真是跟她那个姨娘一样,惯会钻营,为了讨好沈氏这个嫡母,甚至不惜跑去国公府尽孝,简直在国公府的面前把他们楚家的脸都丢尽了!
太夫人只斜了楚千尘一眼,心里的嫌恶更浓了。
“亲家,这边请。”太夫人亲自领着穆国公夫人去了内院最前面的正堂坐下,又吩咐下人上了茶,说了一番怠慢之类的客套话。
她面对穆国公夫人,那是客客气气,可话头转向楚千尘时,神情与语气就变得阴阳怪气了:“尘姐儿,你上次不是说要回来瞧瞧你姨娘吗?”
“哎呀,你姨娘都病了几天了,也不见你回来!”
回门那天,楚千尘走之前曾说过几天回来瞧姜姨娘,当时她说那番话也不过是为了膈应太夫人罢了,现在太夫人故意把这件事挂在嘴上自然是为了回击,想让穆国公夫人知道楚千尘不过是去沈氏跟前装孝顺罢了,连她自己的亲姨娘都不孝敬的人不过也就是个谄媚的小人罢了!
楚千尘淡淡一笑,面对太夫人的挑衅,神色平静。
穆国公夫人闻言,怒火高涨。
她可算明白了,也难怪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般冷静,这般沉得住气,她自小在侯府里总是被她祖母与父亲这般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但凡她性子浮躁一点,怕都得气吐血。
穆国公夫人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反驳道:“亲家,这我就要说你了,姜姨娘又是什么东西,想让堂堂王妃去侍疾不成?!”
满堂静了一静。
“……”
“……”
“……”
太夫人被穆国公夫人的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来回扫视着穆国公夫人与楚千尘,算是看出来了,穆国公夫人也被楚千尘那手软磨硬泡的功夫给讨好了,有心给她撑腰呢。
太夫人不禁想起楚千尘大婚前,沈氏曾提过要把这丫头记在她名下。
难道今天穆国公夫人是因为这个来的?!
可笑,可叹!
太夫人简直就要笑出来了。
穆国公夫人的意思那自然也代表着穆国公的意思,这穆国公府也真是蠢,他们这么上杆子与楚千尘扯上关系,也不怕被宸王牵连吗?!哼,愚蠢至极!
王嬷嬷等人也是一惊,彼此交换着眼神,惊疑不定。
无论太夫人心里怎么想,她面上还是笑吟吟的,“亲家说得是,倒是我失言了,不过今天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穆国公夫人神色又冷了几分,谁跟他们楚家是自己人!
穆国公夫人抬手随意地掸了下袖子,疏冷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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