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这时已是未时过半,沈氏主动道:“尘姐儿,你今天早些回王府吧。”
总不能才刚过门,每天都这么晚回去。就算宸王府没有长辈管着,也不好。
等楚千尘回到宸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楚千尘没直接去内院,问了顾玦在哪里后,就直接去了外书房。
外书房的小厮惊风笑呵呵地领着楚千尘进去了,屋子里不仅是顾玦在,苏慕白和云展也在,三人正在说话。
楚千尘就在那个她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了,一如前世。
有时候,她也觉得有趣,这个靠着池塘的位置好像就该是她的一样。
顾玦朝她望去,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待会儿我带你出门。”
“嗯。”楚千尘乖乖地应了,眸露期待之色。
她最喜欢和王爷一起出门了,就是出去随便走走,游湖泛舟,或者到哪间深巷里的小书铺去淘些旧书,都有趣极了,也时常让她受益匪浅。
惊风捧来了一匣子鱼食,送到了楚千尘手边,还低声说:“这是王爷让小的备的。”
惊风觉得自家王爷话少,只做不说。
好在还有他啊,他得让王妃知道王爷有多体贴。嗯,下次趁王爷不在,他得告诉王妃王爷是怎么一茶盖抛出窗户去,救了那只蠢猫。
楚千尘弯唇笑。
惊风给楚千尘奉上鱼食和茶水后就退下了。
苏慕白继续说着:“……范令威家的小公子已经救下了,末将已安排了人转移了锦衣卫的视线,把人往南方引了。”
楚千尘眸色微凝。
原来上午锦衣卫这么兴师动众的,是为了范令威之孙。
楚千尘随意地从匣子里抓了把鱼食往池塘里撒,一尾尾膘肥体壮的金鱼闻香而来,灵活地朝窗下的方向游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甩着蝴蝶般的鱼尾争抢着鱼食,漂亮的鱼尾在池塘里拨起一片片涟漪。
她也是知道范令威的。
范令威是右佥都御史,是朝中罕见的清流。
皇帝这些年一直想要长命百岁,修仙问道,现在宠信玄净道长,从前则宠信明真道长,还因为明真道长西归,半月不上早朝。
今年二月底,范令威在早朝上当众上奏皇帝,劝皇帝不要沉迷丹药,要勤政,不要寒了人心,毁了大齐基业。
皇帝为此龙颜大怒,甩袖而去。
这也不是范令威第一次在朝上直言上奏了,这几年,他也是为此被皇帝厌弃,屡遭贬黜。
没过几日,便有其他官员弹劾范令威“无人臣礼”,皇帝下令将其革职抄家,男丁抄斩,女眷全都没为官奴。
对于女子而言,最惨的也莫过于沦为官奴,女眷一般都会被送往教坊司,任人凌辱。
范家从老太君到底下的儿媳,孙媳,孙女们,全都在锦衣卫到来之前,吊死了正堂中,足足十几条人命,也惊动了整个京城。
当事情传到皇帝耳中时,皇帝更怒,觉得范家如此是违抗君令,是想让天下人觉得他是暴君。
也不知道是谁在皇帝跟前进言,皇帝恼羞成怒,留了范令威之幼孙没杀,说是代替他家的女眷充入教坊司,把范家的这位小公子送到了教坊司,着人调、教。
范家小公子在教坊司待了几个月,后来侥幸逃脱,可上一世又被锦衣卫抓回去了……
皇帝不过一句话,范家就家破人亡。
这一些都是楚千尘前世离开楚家后才听说的。
记忆已经有些远了。
她记得范家那个小公子是叫……
楚千尘努力挖掘着自己的记忆,这时,就听顾玦问道:“那范延之呢?”
苏慕白就答道:“王爷,末将暂时把范延之安置在了隔壁,范延之对我们还十分警惕,怀疑我们是不是别有意图。”
说着,苏慕白不由看了楚千尘一眼,“多亏了王妃,不然,末将要救下范延之只怕还有点麻烦。”
苏慕白眸底闪着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他们这位王妃还真是宸王府的福星。
顾玦已经听苏慕白禀了今天上午发生在街上的事,瞧向楚千尘的眼眸也含着笑。
这丫头啊,还是这般机灵,而且,不吃亏。
他的眸中除了赞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看得楚千尘的心都暖了起来。
这一世,有些事开始渐渐地发生了变化,走上了与前世不同的轨道。
楚云沐是,沈氏是……范延之也是。
前世的范延之被锦衣卫抓了回去,因为这次的逃脱,之后在教坊司的日子也更加难过……
而这一世,苏慕白接手了五城兵马司,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宸王府在京中的耳目扩张到了可以与锦衣卫匹敌的地步,所以苏慕白才有机会察觉锦衣卫的动作,救下了范延之。
屋外,池塘里的荷叶与和荷花随风摇拽,静谧闲适,让楚千尘不禁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然。
云展皱紧了眉头,义愤填膺地冷哼道:“皇上这是故意在折辱范家呢。”
范家世代清贵,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未免让人寒心。
相比云展的激动,坐在他旁边的苏慕白就平静多了,眼神中冷静而又坚毅。
说得难听点,那些个生死离别,他们在战场上见得还不够多吗?
人心之险恶,本就是人无法想象的,古往今来的暴君还少吗?!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个就是他们大齐现任的天子。
苏慕白喝了口茶,又道:“王爷,范延之身上还有不少伤……”
教坊司为了调、教人,一向下手狠辣,尤其知道范家惹了圣怒,下手就更狠了。
楚千尘转过头,吩咐琥珀道:“去拿九续膏来。”
琥珀领命退了出去,与进屋的惊风正好交错而过。
惊风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神态从容地禀道:“王爷,陈公公与锦衣卫的陆指挥使来了,说宸王府窝藏朝廷命犯,他们是是奉命来传旨的。”
顿了一下后,惊风又补充了一句:“陆指挥使带了几十个锦衣卫把王府团团地围了起来。”
锦衣卫这副架势意为着什么,显而易见。
才刚走到门帘处的琥珀一听,脚下一软,却听“噗嗤”一声,楚千尘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一边用帕子擦拭着手指。
恰好这时,一尾金红色的金鱼从水中窜起,足足跳出了一尺高,又“扑通”一声掉入水中,溅起了不少水花。
楚千尘笑意盈盈,神色悠然,丝毫没有旁人听到锦衣卫封府时的紧张感。
琥珀驻足,回头看去,顾玦几人包括惊风在内全都是气定神闲,似乎早就料到锦衣卫会闹上门,似乎圣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状,琥珀也冷静了下来,心道: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可不能给主子丢脸。
琥珀深吸一口气,力图镇定地走了,看着若无其事,步履如常。
书案后的顾玦看着楚千尘,右拳放在唇畔,也是低笑,不知道是在笑皇帝,还是在笑其它。
“云展,整兵。”顾玦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是,王爷!”云展迫不急待地立即领命。
从三月从北地随王爷回京,玄甲军也闲得够久了。
云展出去了。
紧接着,顾玦也是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衣袍,又道:“走吧。”
楚千尘也站了起来,唤道:“王爷……”
在楚千尘看,区区锦衣卫根本就没资格让顾玦亲自去应付,让苏慕白和程林华去也够了,她不想王爷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劳神劳心。
苏慕白也是同样的想法,心里再次感慨皇帝这个婚赐得好,有了王妃劝王爷,以后可以少费他不少唇舌……
顾玦的回应是,牵住了楚千尘的手腕,挑挑眉,“说好了要带你出门的。”
好哒!于是,她乖乖地跟着顾玦走了,二话不说。
苏慕白:“……”
苏慕白哑然。
他差点忘了,王妃是聪明,是行事有度,可是一旦对上王爷,她就什么原则都没了。
苏慕白失笑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出了外书房。
一道厚重的朱漆大门将宸王府大门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大门内,静谧悠然。
大门外,颇有几分箭在弦上的紧绷。
四五十个锦衣卫浩浩荡荡地聚集在那里,此外还有一辆华盖马车。
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前方那道钉有六十三颗门钉的朱漆大门少,目光灼热得仿佛要把那道大门给燃烧起来。
大太监陈素正坐在马车里,脸色不太好看。
这满京城这么多的府邸,无论他去哪里传旨,哪家不是恭恭敬敬地把他引进去,大概也只有宸王府敢让他和圣旨在外面干等着了。
陈素不由回想起宸王刚回京那天的事,彼时皇帝让他在武英殿稍等,可是宸王却不告而走,最后反倒连累自己被皇帝斥责,一本书就甩在了他的额角。
陈素至今想来,还觉得额角隐隐生疼。
马车外的一个青衣小内侍不安地压低声音道:“陈公公,要是宸王府不……”
他要说的是,要是宸王府不开门,更不接旨,那他们该怎么办?!
陈素的脸色本就不好看,闻言,就一个冷眼狠狠地瞪了过去,让小内侍把剩下没说完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小内侍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入了周围的锦衣卫以及锦衣卫指挥使陆思骥耳中。
陆思骥面沉如水,这同样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皇帝既然下了旨,要是他们就这么灰溜溜地空手而归,那么皇帝势必会迁怒到他们锦衣卫的身上。
王府外的街道上,一片寂静无声。
自然也有附近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可是一看到锦衣卫指挥使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无人敢过来围观打探,生怕一个不慎,惹祸上身。
就在这种凝滞的气氛中,宸王府内忽然就传来了一些动静。
众人不由竖起耳朵,跟着就看到了宸王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地开启了……
陈素看着敞开的王府大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除非宸王想造反,否则他怎么有胆子抗旨呢!
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
就是皇上把永定侯府的庶女赐婚给宸王,宸王还不是只能乖乖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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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12:30。
这是重生女vs穿书女的设定。
背景上一共是两世,我一直说的是两世。
第一世时,千凰是穿书女,穿到了一本小说里,在这本小说里,千凰会被揭穿身世,最终一无所有,所以,她害怕了,她和主流穿书女一样,要改变即定的命运,并且赢了。而在这一世里,千尘就是炮灰女配,被赶出家门,遇到王爷。
第二世时,千尘重生了,这一世,改变的只有千尘的重生,她重生在了千凰穿书后,也就是说,千凰依然是那个穿书女,而她所做的梦其实就是她穿的那本小说内容。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186不遵(二更)
陈素看着那道放在茶几上那道明黄色的圣旨,腰板一下子就挺了起来,对着那小内侍吩咐道:“小杜子,进……”
他的话戛然而止,只见一众王府侍卫们分成两列从王府内走出,一个个都是身材高大,动作矫健,步履更是整齐一致,如一杆杆长枪般钉在地上,气势凛然。
顺着这些王府侍卫往里看去,一辆朱轮车正朝府外驶来,朱轮车旁,一袭月白道袍的顾玦骑在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上,缓缓地踱了出来。
“……”陈素觉得有些不对,与马车外的陆思骥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赶紧在小内侍搀扶下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地拦到了顾玦的马前。
“宸王殿下,”陈素草草地拱手行了礼,手里捧着那道圣旨,理所当然地说道,“皇上有旨,宸王府窝藏朝廷钦犯,命锦衣卫搜查王府。”
他的神色间带了几分倨傲。
不远处的陆思骥也慢悠悠地策马而来,与马背上的顾玦四目对视,抓着缰绳抱拳见礼,“王爷别来无恙,我们锦衣卫也是奉命行事,若是今日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他身后的一众锦衣卫一个个虎视眈眈,只等着陆思骥一声号令,他们就会如狼似虎地冲进宸王府。
“搜府?”马上的顾玦目光清冷地扫视着陈素与陆思骥,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中波澜不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他勾了下薄唇,笑了。
那抹笑极清,极浅,自有一股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沉稳自若。
他轻轻淡淡地说道:“那本王就等着了。”
什么意思?!陈素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头又惊又慌,难道宸王府真要抗旨不成!
就在这时,程林华带着四个王府亲卫也迈出了正门的门槛,笑呵呵地说道:“陈公公,你拦着我们王爷和王妃是什么道理!”
程林华不等陈素回答,就对着身后的亲卫道:“这么挤,这么乱,王爷还怎么走,还不赶紧‘清道’!”
所谓“清道”,清的当然是拦路的陈素。
陈素仿佛被人在脸上打了一巴掌似的,脸疼得很。
这些宸王府的亲卫可不会对陈素客气,动作粗鲁地把人给“请”开了,把陈素驾得双脚离了地,腋下也上臂都像是被铁钳钳住似的痛。
“陈公公!”小内侍惊呼了一声,却也不敢去跟宸王府的人动手。
挡路的人没了,顾玦低头对着马车里的楚千尘道:“我们走吧。”
楚千尘愉快地笑。
嗯,我们走吧!
一车一马很快驶出了王府大门。
“宸王殿下!”
陆思骥策马调转了方向,不死心地试图叫住顾玦。
他带来的锦衣卫闻声而动,拉了拉马绳,想要去拦顾玦,然而,他们的马才踱了那么一下,就见那些王府的侍卫们直接拔刀,“铮”的一声,一把把长刀都被拔出了一段,露出一部分寒光闪闪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尤为刺眼的光芒。
宸王府用的这些侍卫不同于普通的侍卫,他们全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全都是北地军中的精锐,个个都有以一敌十之能。
当他们有意释放杀气时,周围的空气霎时一冷,仿佛一言不合就会血溅当场。
那些锦衣卫被他们的气势镇住了,全都没敢再动。
空气仿佛凝滞。
见状,陈素跺了跺脚,尖着嗓子喊道:“拦下!还不给咱家把宸王拦下!”
锦衣卫全去看陆思骥的脸色,谁也没敢动。
拦下?!陆思骥的脸色又沉了三分,眼神幽深异常,变幻莫测。
今天他们锦衣卫要是敢拦,这些王府侍卫就敢让自己没命!
陈素心里暗骂锦衣卫没用。
在他不甘的目光中,顾玦与楚千尘的车马沿着宽阔的街道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到了。
当两人的车马来到了南辰街时,顾玦就让车夫停了马车,他自己也下了马,与楚千尘沿着南辰街步行。
黑马绝影和琥珀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保持四五步的距离。
南辰街上,两边各式各样的招牌林立,酒楼、茶馆、点心铺子、布庄、杂货铺子等等,还有路边的各种摊贩叫喊着揽客,十分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顾玦与楚千尘经过之处,难免引来不少惊艳的目光。
看出这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就有嘴甜的货郎热情地上前揽客,卖脂粉、卖手帕荷包、卖瓜果点心……应有尽有。
楚千尘只是扫了一眼,目光全然没多留恋,她更好奇的是——
“王……”
“王”字才出口,她又觉得在外面叫王爷不太合适,于是抬手轻轻捏住他宽大的袖子,晃了晃,“你要带我去哪儿?”
楚千尘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猫儿般通透的瞳孔写满了好奇与期待。
顾玦差点没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顶,答非所问:“九遐。”
楚千尘眨了眨眼。
她当然知道九遐是顾玦的字,只不过除了宗室中的平辈子弟外,罕少有人这么称呼他罢了,更多的时候他不是顾九遐,而是宸王。
楚千尘还从来没这么叫过顾玦,前世,她通常唤他王爷,出门在外时,就叫他公子。
可是现在,叫他公子似乎又不太对。
所以……
楚千尘的脑子里有些混乱,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个热情洪亮的吆喝声:“卖糖画了!”
糖画?!楚千尘下意识就看了过去,路边一个五十来岁、脸上布满皱纹的小贩就坐在一把小杌子上,前方是画糖画的木箱,一股糖汁特有的香甜味扑鼻而来。
楚千尘早就过了热爱糖果的年纪,只不过糖画恰好唤起了她一些前世的回忆。
顾玦一直有注意楚千尘的目光,之前别的东西,她都没有多看,唯有这糖画令她流连再三,就对那画糖画的小贩道:“给我们画一个。”
小贩见生意上门,乐了,笑呵呵地问道:“公子,夫人,想画什么?”
马都喜欢吃糖,一闻到糖香,连性情稳重的绝影都不想走了,恢恢地叫了两声。
楚千尘下意识地答道:“画马吧。”
绝影愉快地甩着马尾巴。
小贩的手艺十分娴熟,三两下就以褐色的糖汁画好了一匹英姿飒爽的骏马,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一旁一些小童都舍不得眨眼了。
“两个铜板。”小贩用竹签串起了糖画,递向楚千尘。
顾玦从袖袋中摸出了四个铜板,准确地丢进了一旁的罐子里,咣当几声。对于这些靠小手艺的手艺人来说,这声音极其悦耳,小贩连声道谢。
楚千尘拿着糖画,美滋滋地往前走去。
后方的琥珀看看那个钱罐子,又看看前方的顾玦,惊讶不已:方才她是打算上前替王爷王妃给钱的,就怕王爷摸出个碎银子来让人找钱。
结果,王爷瞧着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其实还挺懂世俗的人情世故的。
于是,琥珀又默默地拉大了她与前面这两位的距离,觉得还是让两个主子自己玩的好,她还是少凑到他们跟前去碍眼了。
楚千尘拿着手里的糖画,没有吃,只是美滋滋地看着,唇角弯如新月。
前世,王爷把她捡回去的那天,那时的她茫然无措,呆滞地跟着王爷下了几局棋,就跟着王爷走了,路上,王爷给她买了一个糖画。
那时候也像刚才一样,绝影也在,它叫了两声,王爷就让对方画了一匹马。
前世那个糖画到底什么样子,她早就不记得了,这也全然不重要。
楚千尘笑得更愉悦了,面色微酡,娇美得好似一朵粉莲。
“这么高兴?”顾玦有些惊讶她会这么开心,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起来。这丫头还真是好哄。
“嗯!”楚千尘连连点头,又娇又憨,又软又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她想着顾玦今天特意带了铜板在身上,明白了。
原来王爷是专门带她出来逛街的呀。
楚千尘一下子改了态度,不像之前那般对着周围的店铺、摊位毫不在意,一会儿买些瓜果,一会儿买些帕子荷包,一会儿买个小灯笼,没一会儿,绝影的背上就大包小包地背了不少东西。
楚千尘笑眯眯地哄着绝影:“绝影,待会儿我给你买糖吃,前面就是糖霜记了,那里的糖最好吃了,你肯定喜欢。”
绝影傲气地甩了下脑袋,似乎不屑理会楚千尘。
楚千尘全然没有一点受挫感,反而笑了。
这时,顾玦停下了脚步,也顺手拉住了楚千尘的手,“到了。”
楚千尘这才把注意力从绝影身上移开,目光顺着顾玦的视线一看,一块大大的招牌映入眼帘,上面赫然写着“多宝斋”三个大字。
楚千尘自然是知道多宝斋的,这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四大银楼之一。
楚千尘问道:“王……你来打首饰吗?”
顾玦纠正道:“九遐。”
楚千尘神情微妙地垂下了眸子。
以字称谓对方,代表着礼貌,在平辈之间,出于对对方的尊敬,时常以称字的居多,可是让她称呼王爷的字,她总有种不敬的感觉。
顾玦也没与她僵持,拉着她的手进了多宝斋。至于琥珀和绝影,留在银楼外人眼瞪马眼。
来迎客的伙计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笑呵呵地说着:“王公子,王夫人,里面请。”
楚千尘:“……”
楚千尘清晰地听到她身旁的顾玦低笑了一声,连他的手指似乎都笑得颤了颤。
他低头看着她道:“王夫人,走吧。”
顾玦拉着楚千尘的手进了银楼,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掌柜的看到了他,笑得殷勤极了,热情地说道:“顾公子,公子打的首饰都好了,就等公子过来验货了。这位是尊夫人吧?两位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伙计愣了愣,心道:这位公子不是姓王吗?
楚千尘傻乎乎地问道:“你给我订的吗?”
顾玦颔首。
上个月进宫时,太后特意叮嘱了他一番,教他要怎么哄小姑娘开心,让他去京中最好的银楼订首饰。
虽然以顾玦的身份,其实可以让人直接把首饰送进王府里,楚千尘想挑多少挑多少,但太后语重心长地又训了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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