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可是朝中有那么多御史能臣可以选,皇帝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他楚令霄!
说得难听点,楚令霄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的地方值得皇帝“赏识”呢?!
除非,皇帝是别有所图。
众人都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皇帝的自导自演,而楚令霄不过是皇帝的一颗棋子罢了,随手可弃,毕竟楚令霄也不可能当面指认是皇帝唆使他的。
不少人看向皇帝的眼神中就带了几分怀疑。
“放肆”两个字就在皇帝嘴边,但他终究咬着牙,咽下了,脸色更黑了。
原本他派楚令霄去西北的确是希望他能查出点问题来,当初倪公公去永定侯府传旨时,也暗示了楚令霄一二,但是他可没让楚令霄伪造证据栽赃。
皇帝心里对楚令霄更厌,若不是他蠢得被秦曜给利用了,现在自己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被一个丫头片子抓住了把柄!
皇帝的眸色一点点地变得幽邃,其中似是酝酿着一场风暴,警告道:“这人啊,还是要适可而止,令尊就是太会‘钻研’,才会犯下大错。”
楚千尘与皇帝四目对视。
她就是要让皇帝下罪己诏。
等王爷这次回来,她肯定不让他再到处乱跑了!
王爷的身子需要静养,要是皇帝总是时不时的上蹿下跳一番,也实在烦人。这人呢,只有痛了,才会记住教训,三思而后行,不敢再轻举妄动。
楚千尘从容道:“钻研也未必是坏事,否则岂不是要错过了近在眼前的线索?好在今天查明了真相,还了我们王爷一个清白。”
“不然,王爷好端端地护送乌诃迦楼回昊国,皇上却还执意以为王爷偷偷跑去了西北呢。”
楚千尘在“乌诃迦楼”这四个字上加重音量。
皇帝一时没听明白,康鸿达却一下子就明白了,眯了眯眼。
如同楚千尘所言,顾玦还在护送乌诃迦楼的途中,他不可能避开乌诃迦楼的耳目,偷偷地溜去西北。
所以,要是顾玦真的如楚令霄所言去了西北的话,那就代表乌诃迦楼和顾玦的关系极好,好到愿意替他掩护。
这件事楚千尘本来可以抵死不认的,可她却故意在这个时机意味深长地说了出来。
同样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那就是不同的意味,外面的张首辅他们不知前因后果,他们听了只会以为顾玦确实是清白的。
问题是,楚千尘这句话是说给皇帝听的。
皇帝慢了一拍,也反应了过来,双眸一睁。
她这是在拿乌诃迦楼在威胁自己吧!
顾玦不仅有北地军和南阳王府作为支持,甚至还和乌诃迦楼交好,一旦皇帝对宸王府动手,那么,以顾玦和乌诃迦楼的关系,乌诃迦楼会不会支持顾玦谋反?!毕竟南昊是巴不得大齐分崩离析,他们才有可有乘之机。
骤然间,皇帝觉得那把指向京城的大刀仿佛骤然间悬在了他的脖颈上方。
他背后一阵发寒,冷汗浸湿了中衣。
皇帝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没有失态。
在沉默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后,皇帝终于动了动那略显苍白干燥的嘴唇,声音自牙关之间挤出:“是朕被奸人所蒙蔽,冤枉了顾玦。”
皇帝的拳头猛然收紧,“宸王顾玦于国有功,差点蒙受不白之冤,朕理该下诏罪己。”
他的眼神在警告楚千尘适可而止。
但是,楚千尘只知道要痛打落打水狗,再进一步道:“皇上既知王爷于国有功,有功自当封赏。”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帝下诏罪己只能算“知错”,要是不赏顾玦,就不算改过。
苏慕白抓住时机,适时地敲边鼓:“宸王殿下镇守北地多年,为大齐击退赤狄,立下赫赫战功。可现在,什么人都能口出狂言地陷害宸王殿下,实在令人寒心!”
“今天有永定侯,下次不知道还有谁敢栽赃宸王呢!”
其他武将们也是心有戚戚焉,纷纷附和,一派万众一心的架势。
苏慕白压抑不住翘起的唇角,若非场合不合适,他已经要为楚千尘鼓掌叫好了。
这个时机抓得妙极了,今天不趁机宰皇帝一刀,简直对不起自己!
“那朕当如何封赏宸王?”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觉得楚千尘简直得寸进尺,就跟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
楚千尘直接道:“王爷镇守北地多年,皇上不如就把北地给了王爷吧……”
她竟然狮子大开口,想让他把北地赐给顾玦!?皇帝根本没耐心听楚千尘说下去,打断了她:“北地不行!”
北地广袤,让皇帝把堪比两州的北地拱手让给顾玦等于让他自断一臂,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顾南谨微微蹙眉,又品到了那种熟悉的滋味。
楚千尘叹了口气,又拿着帕子拭起了眼角。
皇帝的心里直打鼓,有些怕了她了,要是由得她继续闹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连北地都得让出去。
他一咬牙,赶在楚千尘开口前说道:“北方有赤狄、丁零等小国为祸,如今赤狄投降求和,尚有丁零负隅顽抗。若是北地军能打下丁零,朕就将丁零封给顾玦作为封地。”
丁零的地域不足赤狄一半,且丁零荒芜贫瘠,也正因为此,才会不时骚扰北地边境。就算把丁零给了顾玦又如何?
苏慕白闻言,心跳不由加快,又不敢露在面上。
皇帝没看出来,苏慕白却是能看出来的,楚千尘本来就没打算替王爷要北地,因为谁也知道皇帝是不可能同意的。
丁零不是大齐的领土,皇帝自觉是慷他人之慨,所以才爽快地拿出来应付,却不知道丁零是块宝地。
一步退,步步退。
从皇帝同意罪己后,他就已经被楚千尘牵着鼻子走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事态了。
楚千尘终于放下了帕子,随意地福了福,帮顾玦谢了皇恩,又叹道:“王爷忠心为大齐,皇上明白就好,望皇上以后不要总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辞。”
她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带着训斥的长辈一样。
自皇帝登基后,就是连殷太后也不曾这样跟皇帝说过话。
“……”皇帝的面色隐隐发青,憋着气,又发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痛,疼痛如绞,却只能强撑着,不敢倒下。
这要是传扬出去,让别人以为他大齐皇帝被一个弱女子给气病了,那么他的脸面可真丢尽了,他今天所做的忍让也全都白费了。
皇帝眼眸阴鸷,不能对楚千尘发火,就只能把怒火宣泄到了楚令霄的身上。
“楚令霄,你诬告宸王与南阳王世子,兹事体大,来人,把他押入天牢,着三司会审!”
楚令霄整个人几乎傻了,面色如纸白。
他愣了一下,惶恐地又喊了起来:“皇上,臣是冤枉的!”
“臣绝对没有谋害忠良之心!”
“臣对皇上、对朝廷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楚令霄对着皇帝连连磕头,没几下就磕得额头一片青紫,形容更狼狈了。
然而,在场的众人根本就没一个为此动容,无动于衷地看着求饶的楚令霄。
这些人全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对于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很快,两个形容枯槁的中年内侍闻声而来,一左一右地把地上的楚令霄扯了起来。
皇帝懒得再多说,一挥手,那两个中年内侍就强势地把楚令霄往外拖去,动作粗鲁,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楚令霄还在不死心地喊着:“皇上,臣真的是被奸佞蒙蔽啊!”
“皇上……”
楚令霄被人三两下就拖出了御书房,之后,似乎被堵上了嘴。
喊叫声没了,御书房内也清静了下来。
皇帝的脸色依旧难看至极,眼锋正死死地钉在楚千尘身上。
今天这场博弈,他输得太惨了!
顾南谨心里叹息,只能当和事佬,含笑道:“劳烦九皇婶走这一趟了,下次等九皇叔回京,孤与太子妃再去府上拜访。”
“孤送送九皇婶吧。”
他好言好语地哄着楚千尘。
想着半个时辰前皇帝气势凌人地吩咐倪公公把楚千尘宣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而现在,他还要赔笑把人哄回去,顾南谨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这个太子当得太累了。
唯一还能庆幸的是,楚千尘是长辈,他这个太子还不算太丢脸。
楚千尘笑容清浅,云淡风轻,看着与她刚被皇帝宣来时,一般无二。
好像方才那个与皇帝正锋相对的人不是她一样,不卑不亢,不骄不喜。
而现在,御书房内外的这些朝臣们根本就没人敢轻视这个还未及笄的宸王妃。大概也唯有穆国公和苏慕白在笑,两人都把笑意小心地藏在眼帘下。
这一次,楚千尘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就劳烦太子了。”
意思是,她要走了。
反正她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接下来的事交给苏慕白他们也够了。
总算送走这位祖宗了。顾南谨伸手做情状,简直快哭了。
楚千尘信步走出了御书房,对于皇帝如刀子般投诸在她背上的目光,似乎全然不觉。
半个时辰前,楚千尘进宫的时候,是由禁军开道,锦衣卫“押解”,她从皇宫回王府的时候,是皇太子亲送,等她回到宸王府的时候,围在王府外的锦衣卫已经散了。
王府内,一如楚千尘走之前般宁静,似乎这场风暴全然没影响到这里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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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尘的性格和阿玥,绯绯是完全不同的~~
这两天更新有点少,过几天补偿的你们。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214出气
沈氏还在王府,就在正堂中等着楚千尘,小黑猫乖巧地蹲在沈氏脚边陪着她。
“喵!”
小黑猫愉快地叫了一声,轻快地跑过去迎接楚千尘,它一边走,一边黏糊糊地蹭个不停,让楚千尘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这一幕看得沈氏的心情轻快了不少,不由联想到了楚云沐缠着楚千尘的样子。
此时,沈氏已经不太担心了,锦衣卫在一炷香前就已经从宸王府外撤走了,琥珀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禀了沈氏,也是为了安沈氏的心。
既然锦衣卫都撤了,说明这件事应该能善了。
只是,楚千尘没回来前,沈氏到底还有几分忧心,生怕横生什么变数,或者,皇帝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现在亲眼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沈氏的心才落了地。
“尘姐儿,”沈氏拉着楚千尘的手坐下,吩咐丫鬟赶紧上茶和点心,“你饿了吧?”
听闻锦衣卫撤走的消息后,沈氏就吩咐琥珀赶紧温着点吃食,生怕女儿饿着了。
琥珀在旁边忙前忙后地停不下来,她被留在王府内等消息,也是提心吊胆的,还得分心安慰沈氏,现在才算又有了主心骨。
屋子里因为楚千尘的到来,注入了一股活力。
楚千尘用撒娇的口吻说道:“娘留下陪我用膳好不好?”
沈氏本就没打算走,笑着应了,又亲自帮楚千尘取下了头上那个沉甸甸的珠冠,闲话家常地问了一句:“没事了?”
楚千尘揉了揉酸涩的脖颈,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无事,都解决了。”
她对着沈氏灿然一笑,那自信满满的表情似在说,我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没事就好。”沈氏点到为止,没有多问。
这毕竟是宸王府的事,涉及宸王府的机密,她问了反而会让女儿为难。
要不是皇帝赐婚,沈氏是绝对不会让楚千尘嫁到宸王府的,齐大非偶,宸王虽好,可是作为宸王妃太辛苦了,只要皇帝在位一天,像今天这样的事还是不断发生……
她希望她的尘姐儿可以过得更轻松、更自由一点,尘姐儿是有羽翼的,她不想这孩子被剪了羽翼,被养在笼子里。
她希望这孩子的夫君是一个能与她并肩的人。
沈氏动作温柔地替楚千尘理着鬓发,压下了心中那微微的酸楚,对自己说,尘姐儿既然已经嫁给了宸王,木已成舟,自己再想这些假设也无益。
沈氏看得出来,尘姐儿很敬重宸王,她只希望宸王回京后,知道尘姐儿陪着宸王府共过患难,日后会好好待她。
日久见人心,宸王一定会知道他捡到了一颗稀世珍宝。
他们也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沈氏勾了勾唇角,眼神坚定而又柔和,“我的尘姐儿真能干!”
她的眼神似在说,无论楚千尘做什么,她都会站在身侧,支持她的决定。
楚千尘露齿而笑,凤眸里荡漾着欢快的笑意,像是闪着星光,一闪一闪的。
“娘,”楚千尘拉着沈氏坐下,与她四目相接,目光一闪,简明扼要地说道,“楚令霄因为诬陷王爷与秦世子已经被押入天牢下令,皇上着三司会审。”
楚千尘没说前因后果,只说了整件事的结果。
沈氏怔了怔。
她是聪明人,略一思忖,就有些明白了,露出几分了然之色。
她脸上的笑容更深,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这个男人何止是不配为人父,他根本就不配为人,死不足惜。
楚千尘盯着沈氏的眼睛,再次认真地问道:“娘要不要与他和离?”
楚令霄这次惹到了皇帝,皇帝还在气头上,可是他的怒火不能发泄到顾玦与秦曜身上,就势必会迁怒楚令霄。
楚千尘知道,沈氏对楚令霄早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了。
她不和离,除了心里憋着一口气外,更多的还是为了沐哥儿。
现在楚令霄进了天牢,他犯的事非同小可,多半要被夺爵。
楚家没了这个爵位,沈氏自然不需要再为了沐哥儿袭爵而继续委屈自己了。
沈氏沉默地摇了摇头。
就算没有了爵位,她还是不可能带走沐哥儿的。
不和离。
她不能和离。
楚千尘心里明白的很,她没再劝,话锋一转便轻快地说道:“娘,现在楚家怕是吓到了,您现在若是回去,他们都得把您捧上天了。”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言下之意是沈氏现在可以把憋着的那口气好好出出了。
沈氏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不急。”
总要让太夫人他们先去外头横冲直撞地试一试,知道这件事有多不好办,他们才懂得该怎么求人,也免得求人都不知道求人的态度,总是高高在上的,好像是她和沈家求着他们楚家似的。
“说得是。”楚千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还顺便奉承了沈氏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沈氏被楚千尘逗笑了,笑出了声,抬指点了下楚千尘的鼻尖。
母女俩笑作一团,气氛一下子变得轻快了不少。
这时,琥珀过来禀道:“午膳备好了。”
丫鬟们就近把午膳摆在了正堂旁的厢房里。
母女俩就移步去了西侧的厢房,小黑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一顿午膳就在小猫儿软乎乎的叫声中过去了,用过膳后,沈氏就告辞了。
她是从隔壁的宅子过来的,所以也是原路返回,坐着同一辆马车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外人知道沈氏来过,又走了。
沈氏离开后,楚千尘先回正院换下大妆,穿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就去了前院的正厅穹碧厅。
厅堂内,坐了不少人,苏慕白、程林华、云展等人都在,姿态不一,有的优雅,有的慵懒,有的翘着二郎腿,有的正襟危坐……
他们正在喝茶说笑,热闹得很。
见楚千尘来了,厅内霎时陷入一片寂然。
众人皆是起身相迎,目光全都望向了庭院中朝这边走来的少女。
楚千尘换了件丁香色的罗衫,乌黑的青丝绾了个纂儿,头上就戴了几朵绒花,简单素净,与方才在皇宫时华贵雍容,判若两人。
她身姿笔挺,眸若星辰,一颦一笑如花般娇艳欲滴,步履间透着几分飒爽的英姿,优雅而又率性。
众人看着她,每个人的眼睛都绽放着明亮的光芒。
今天与皇帝的这场博弈就如同一场没有硝烟与杀戮的战场,他们宸王府大获全胜。
谁又能想到在最前方冲锋陷阵的是他们这位年少的王妃呢!
苏慕白眯了眯眼,狐狸眼中闪过一抹异常明亮的流光,在心里为楚千尘喝彩。
他们这位王妃啊,比他想得更加出色,她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给宸王府争取最大的利益,让他不禁想起王爷来。
思绪间,楚千尘走入厅堂中。
苏慕白弯了弯唇,与众人一起对着楚千尘抱拳行礼:“参见王妃。”
这四个字他们说得整齐划一,恭敬异常,气氛一肃。
对于这位王妃,他们全都心服口服。
“坐吧。”楚千尘自在得很,闲适地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与这一屋子人高马大的武将相比,她坐在这里,就像是一头羊被扔进了狼群里似的,显得格格不入。
苏慕白等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程林华示意还是由苏慕白来说吧。
苏慕白就道:“王妃,您走后,皇上就拟了旨,明天就会昭告天下,有张首辅他们见证,这件事肯定出不了岔子了。”
苏慕白微微地笑。
今天这件事能这么顺利,全靠楚千尘。
他们不可能事先商量好一切的,因为皇帝的态度和事态的发展是不可控的,楚千尘能够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出乎苏慕白意料的。
他们在五天前收到了王爷的信,王爷在信中说了楚令霄在西北的事以及秦曜会何时送捷报,让他们见机行事,协助秦曜把并州卫弄到手。
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冲着并州卫。
此外,也就是推波助澜地协助秦曜尽快袭爵。
苏慕白完全没想到楚千尘连丁零都弄到手了,还逼得皇帝下了罪己诏。
妙!这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苏慕白一直知道王妃年纪虽小,但胆子大,聪慧绝顶,没想到她能在皇帝面前半点不憷,还把这件事办得那么漂亮。
自己……不对,是王爷真是捡到宝了。
苏慕白不动声色地跟其他人挤眉弄眼,意思是,要不是他,王妃还落不到他们宸王府来,王爷现在还得打光棍呢。
薛风演和云展他们嘴角噙笑,配合地给苏慕白递了一个眼神,表示,是是是,你厉害!
程林华也是点头,不由笑了起来,暗叹王爷与王妃真是一对璧人,太般配了。
苏慕白浅啜了口茶,又看向了楚千尘,接着道:“皇上叮嘱太子,让三司尽快审楚令霄的案子。打发了我们后,皇上就又‘病’了。”
程林华等人也全都望着楚千尘,想知道楚千尘对楚令霄的态度,毕竟楚令霄是楚千尘的生父。
楚千尘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边聆听,一边优雅地喝着茶,气度雍容,连眉梢也没动一下。
苏慕白观察着楚千尘的神色变化,眸光闪烁。
因为皇帝对南阳王府的忌惮,他是肯定要派一个人跑一趟西北的,如果不是楚令霄,就会是别人。在这个夺取并州卫的计划中,楚令霄其实可有可无,并非必要。
一开始,王爷之所以动了让楚令霄去西北的念头,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仕途受挫。
而现在,王爷硬是把楚令霄拉进这个局中是其实是为了王妃,可是王妃知道吗?!
这才是苏慕白想知道的,想着要不要委婉地提醒王妃一句,免得王爷一片苦心,却是对着瞎子抛媚眼。
楚千尘放下茶盅,语气肯定说道:“楚令霄的事,你们不用再插手。”
程林华等人松了口气,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慕白注意到楚千尘的嘴角翘了翘,明白了。
王妃是知道的。
嗯,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苏慕白心情大好,又喝了两口茶,话锋转到又转到了康鸿达身上,“康鸿达这个人果然谨慎。本来,皇上召他进宫是想让他带兵围剿丰台大营,但是他最后没有动。”
苏慕白眯了眯眼,眸色幽深。
今天这个局同时也是一条很好的引火索,他在借此观察各方对这件事的态度,
锦衣卫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皇帝让干什么,锦衣卫就干什么,可康鸿达就明显比陆思骥要谨慎多了。
苏慕白徐徐道:“我怀疑康鸿达也许早就猜到这是个局……还真是个老狐狸!”
“康鸿达既然回京了,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康鸿达行事很谨慎,也很懂得体察圣心,今天这件事,他几乎置身事外,没染半点腥臊,反倒是太子吃力不讨好。
当苏慕白说康鸿达是老狐狸,其他人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苏慕白,自己是狐狸,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老狐狸呢!
苏慕白没注意他们的神色,垂眸思索着。
正厅里静了一会儿,程林华清了清嗓子,恭敬地问楚千尘道:“王妃可有什么指示?”
楚千尘想了想,道:“找人去提点一下国子监那边。”
“王妃放心。”程林华笑吟吟地应下了。
他明白楚千尘的担忧与顾忌。
大齐朝早在先帝登基前就在走下坡路了,先帝励精图治二十年,试图力挽狂澜,也算初见成效,可是今上登基不过短短数年,已经把先帝的心血毁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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