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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刘氏心里是怨上了沈氏,自己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侄女,就这么一件小事,沈氏居然还推三阻四的,真真可恨!
太夫人却是不知道刘氏的心思,更不知道刘氏上午已经去求过沈氏。
听说有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太夫人不由精神一振,转头看向沈氏,问道:“阿芷,七娘的脸是不是真的好了?”
沈氏摇了摇头,“母亲,我也不知道,前几日妹妹带着七娘来看我时,七娘脸上还涂着药膏呢。妹妹只说,刚寻到了一个神医,正试着。”
沈氏反过来去问刘氏:“二弟妹,你今天在元清观偶遇我妹妹和七娘,你看着七娘现在如何?”
刘氏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我瞧着七娘脸上的疤如今不显了,想来是那位神医的功劳。”
沈氏忍不住飞快地朝身旁的楚千尘看了一眼,楚千尘正垂眸喝着茶,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似的,泰然自若。
太夫人丝毫没怀疑沈氏的话。
在她看来,沈氏也没必要说谎。
太夫人捻动着手里的流珠串,又对刘氏道:“不如用侯府的帖子请那位神医过府给菱姐儿看看吧。”
刘氏:“……”
刘氏面色一僵,脸色不太好看。
她上午在元清观见了靖郡王妃后,就急匆匆地拿侯府的帖子去济世堂想请那位小神医,可是济世堂的伙计根本就不给面子,说神医没空。
她一气之下就想让下人把济世堂给砸了,然而,伙计根本不怕,说上一个去济世堂闹事的人是忠勇伯,对上宸王殿下后,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刘氏一听宸王,就怂了。
谁人不知道宸王是个煞神,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区区永定侯府了。
刘氏实在是没办法,从济世堂回府后,只能屈尊去求沈氏。
当初那一剑划在女儿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一寸半的伤痕,伤痕实在是太深了,看遍了京中大大小小的大夫,包括太医院的太医,都判了死刑,说是肯定会留疤。
留疤那就是毁容,楚千菱为了此要死要活地闹了好几回,令刘氏心疼不已,好说歹说才把女儿给劝住了。
现在这个小神医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刘氏心里越想越是不满,看向沈氏的眼神变得越发阴鸷。
哪怕刘氏心里对沈氏再不满,嘴上却不敢把矛头直指沈氏,故意对着太夫人唉声叹气道:“母亲,您是不知道,那位小神医仗着治好了云四公子,因此得了宸王殿下的庇护,哪里瞧得上我们侯府!”
“七娘这孩子是有个有福的,得了神医的青眼……”
刘氏艳羡地又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酸溜溜的,心里是觉得那位小神医怕是成了名就飘了,所以只愿意给那些个亲王郡王之类的王公显贵看病。
更过分的人是沈氏!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她跟靖郡王妃提一句就好了,可她就是不肯帮自己,自己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她了。
明明只需要把七娘的药膏匀一点给女儿就好,也就是让七娘的脸好得慢些,又不是什么大事!
太夫人心念一动,也和刘氏想到一块儿去了,想着也许可以找靖郡王妃求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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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066赐药(一更)
沈氏一眼就能看穿太夫人和刘氏的心思,淡淡道:“母亲,您也知道的,七娘是我那妹妹的命根子!”
太夫人未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沈氏这句话堵了回去,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感觉被扫了颜面。
屋子里霎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脸色最难看的就是坐在刘氏身旁的楚千菱了,只是她脸上的面纱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也挡住了她近乎扭曲的嘴角。
楚千菱心里简直要气疯了,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柔嫩的掌心里。
母亲为她对着大伯母那是低声下气,好话说尽,可是大伯母却丝毫不为所动,明明是楚千尘伤了自己的脸,可是现在倒好,还要她们忍气吞声地去求长房!
楚千菱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她这突兀的动作一下子吸引了屋子里其他人的目光。
“菱姐儿……”
刘氏唤了一声,以为女儿是气得要甩袖走人,下一瞬,却见楚千菱对着楚千尘福了福,道:“二姐姐,那天是我的不是,我伤了脸,慌了神,才迁怒到了你头上,觉得你是故意伤了我的脸。”
看着这一幕,太夫人一脸唏嘘,只觉得经过这一劫,从前娇气的楚千菱长大了不少。
楚千菱从丫鬟手里的托盘上取过了一个青花瓷茶盅,端着茶盅走向了楚千尘。
“二姐姐,你喝了这杯茶,就当原谅我了好不好?”楚千菱走到了楚千尘跟前,故意以背斜对着太夫人,躬身屈膝,把手里的这杯茶递了出去。
楚千菱的眸底掠过一抹戾芒。
她的脸毁了,她不会让楚千尘就这么安然无事地看她的笑话,她要让楚千尘付出代价,她要让楚千尘也尝尝毁容的滋味。
楚千菱面纱后的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与此同时,手一滑,把手里的茶盅朝楚千尘泼了过去……
楚千尘早注意着楚千菱的每一个动作,却是从容不迫,唇角含笑。
耳边响起了他清冷的声音:“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当楚千菱端茶的手朝自己倾斜时,楚千尘毫不犹豫地直接出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拐了楚千菱一脚,而楚千菱此刻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她的这一脚。
没有任何人发现。
楚千菱只觉得右脚钻心般疼,低呼了一声,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楚千尘身旁的如意小方几上歪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身子这一歪,右手就撞上才刚脱手的茶盅,把它撞向了她的左手方向……
“哗啦……”
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那本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楚千菱的左手上,她手背的肌肤一下子被烫得通红,瞬间起了一片大大小小的水泡,红肿不堪。
她的左袖也湿了一片,湿哒哒地黏在肌肤上,袖子上沾了不少茶叶。茶盅摔在了地上,碎瓷片四分五裂,弄得一地狼藉。
楚千菱的喊声凄怆,撕心裂肺。
她的脸色更是煞白,泪眼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楚千尘像是也被吓了一跳,口不对心地说道:“三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脸已经伤了,如今连手都……”她一副不忍往下说的样子。
“楚千尘,你故意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楚千菱气得脸都扭曲了,扬起右手就要往楚千尘的脸上掴,恨不得撕了她。
沈氏一个眼神示意,陈嬷嬷连忙一把抓住了楚千菱的右手,拦下了她。
“菱姐儿,你闹够了没有?!”太夫人厉声斥道,只觉得额头突突地疼。
方才她还觉得楚千菱长大了,现在这丫头又闹腾起来了。明明是她自己脚滑了,摔了,才会把茶泼到自己身上,倒是又怪到楚千尘身上了。
知女莫若母,刘氏约莫也能猜到女儿方才想做什么,但是现在吃亏的是女儿,她当然要帮着女儿讨个公道。
刘氏正想为女儿叫屈,就听沈氏“好心”提醒道:“二弟妹,我看菱姐儿这手烫得挺厉害的,得赶紧请个大夫才行。”
刘氏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得赶紧请大夫!
“快,快去请百草堂的何大夫!”
有丫鬟急匆匆地去请大夫,刘氏则带着楚千菱赶紧离开了荣福堂。
走之前,刘氏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千尘,恨不得把她给千刀万剐。
这么大的动静自是瞒不过府中其他人的耳目,一下子就传开了,等晚些其他几房人到了荣福堂后,一个个很有默契地都没提二房。
很快,百草堂的何大夫就到了。
他给楚千菱检查了左手的伤势后,给了一盒治烫伤的药膏,让丫鬟给她上了药,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三姑娘可能会留疤。
刘氏闻言又气又恼,直接把人给打发了,满脸不快地抱怨着:“一群庸医。”
一会儿这个要留疤,一会儿那个要留疤,这些个庸医,除了会留疤外,什么都不会说,也不知道怎么当大夫的!
楚千菱脸色阴沉,左腕上传来一阵阵的灼痛,让她仿佛回到了脸刚刚受伤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痛极了,从脸上一直痛到了心里头。
当一个又一个大夫说她的脸上会留疤的时候,就好像在她的心里割了一刀又一刀。
“楚千尘这个小妇养得贱人!”楚千菱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撕了楚千尘的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
分明就是楚千尘绊了自己!连祖母也被她给骗过了。
刘氏连忙柔声安慰道:“菱姐儿,你别急。娘一定会给你请到神医的!”
“一切有娘在呢。”
“过几天,你祖母生辰,二皇子殿下一定会来,到时候,求二皇子出面,娘就不信,神医敢不从!”
一听母亲提到二皇子,楚千菱的心更难受了,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顾南昭那俊美的面庞,心口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似的。
她的脸成了这样,表哥更不会再看她了,表哥的心里就有只有一个楚千尘!
楚千尘有什么好,她不过就是仗着她那张脸,惯会魅惑男人。
楚千菱只觉一股怒火蹭蹭蹭地冲上心口。
她一把抓起旁边的茶盅就重重地往地上掷了出去。
“砰!”
茶盅砸得粉碎,可她还不解恨,她猛地一挥臂,把案几上的杯盏全都挥落到地上。
“呀!”
这时,一个青衣丫鬟发出一声痛呼。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引来了楚千菱和刘氏的注意。
就见到那个青衣丫鬟的额角上,被一片飞溅出去的碎瓷片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她一手捂着伤处,鲜血从手指缝里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周围静了一静,受了惊的楚千菱呆住了。
刘氏皱了皱眉头,低斥道:“晦气!”
青衣丫鬟赶紧跪了下来,低头求饶道:“奴婢有错。”
她不敢捂伤口了,鲜血就顺着额角往下流,她清秀的脸庞上染上了一片血污,看起来煞是吓人。
楚千菱直勾勾地盯着青衣丫鬟的脸,看着她的额角,看着她脸上淌下的鲜血。
自打脸受伤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铜镜了。
楚千菱瞳孔猛缩,心头浮现一个念头:她的脸现在是不是也和青玉一样?
“娘……娘。”楚千菱害怕了,下意识地捂上蒙着面纱的脸颊,身子在细微地颤抖着,“我的脸……娘。”
刘氏连忙拉住楚千菱完好的右手,柔声安慰了两句,然后不耐地对着跪在地上的青玉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下去,看到你就碍眼。”
青玉不敢多待,赶紧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退了下去。
等出去后,她觉得脸更痛了,看着手上还仿佛带着温度的血,还有那块染着血的碎瓷片,眼泪委屈地流了下来。
“别哭了。”另一个名叫红笺的丫鬟一边安慰她,一边用帕子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要是眼泪流进伤口,口子就更难好了。”
她把帕子递给她,又道:“去跟张嬷嬷请个假吧,好歹先找大夫瞧瞧,要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青玉抽泣着点点头。
她只是在二夫人院子里伺候茶水的二等丫鬟,要是脸毁了,二夫人肯定不会再要她了。
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别的不说,容貌至少要清秀,谁会留一个脸上有伤的丫鬟来碍眼呢。
三姑娘用了那么多药,脸上的疤都好不了,而她不过是个丫鬟,只用得起最差的金疮药,这伤还能好吗?!
她要是被赶去做粗使丫鬟,不但月钱会少一半,将来也只会被胡乱配给小厮。
她这一生就毁了。
青玉越想越难过,眼泪如珠线般往下掉,又不敢大声哭,生怕传到屋子里,惹了主子们不高兴。
红笺看青玉这副难过的样子,这个时候,难免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
自打三姑娘的脸伤了后,二夫人和三姑娘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上个月才刚有一个小丫鬟没把院子里的落叶打扫干净,就被二夫人一气之下给发卖了。
她们都是家生子,家里人都是在侯府当差的,这一被卖,就相当于是骨肉分离啊。
而且,她们都这个年纪了,又能卖到什么好地方。
“青玉,先别哭了。”红笺拍拍她的背劝道,“赶紧去请假吧。我听说,人受了伤后,得早点治才能好得快。说不定你伤得没有……”说着,她朝屋里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的伤口小,能治好的。”
青玉如梦初醒,赶紧点点头,她正要走,又紧张地看了看那道关上的门。
“放心吧,你的差事我帮你先担着。”红笺推了推她,催促道,“快去吧。”
青玉用帕子捂着脸上的伤处,匆匆地走了。
她的脸颊火辣辣得疼,心里一片凄凉,犹如置身一片无尽的暗夜中,看不到希望。
青玉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路有不少人把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好奇,猜测,打量,惊疑等等,皆而有之。
犹如一颗石子掉入湖水中,在这偌大的侯府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二房的这些事,楚千尘是三天后从琥珀嘴里知道的。
楚千尘正在编络子,她白皙纤长的手指衬着紫色的丝带,煞是好看。
琥珀接着道:“这几天,青玉瞧了好几个大夫了,把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都快花完了,大夫都说青玉脸上的伤看着口子不大,但是伤口很深,定是要留疤的。”
“更麻烦的是,她那个疤位置不好,连头发都盖不掉。
“青玉的爹娘都没了,她就跟着兄嫂生活,这次因为受伤回去住了三天,她嫂嫂每天都指桑骂槐地说她吃白食。”
其实,原本青玉的月钱有一大半都是被她嫂嫂收拢了去,说她还没出嫁,月钱就该归公中。那个时候,她嫂嫂对她还过得去,现在不过是瞧她脸坏了,早晚要被府里赶出来,以后怕是要没了这份进项,所以她嫂嫂就瞧她不顺眼了。
琥珀迟疑道:“姑娘,奴婢想求您赐一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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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章的序号写错了,但是不能修改了。
其实分章好没意思,还要多想一个章节名,笑哭。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067用意(二更)
“青玉与你有亲?”楚千尘停下了编络子的动作,抬眼看向了琥珀。
琥珀点了点头,“她娘和奴婢的娘是表姐妹,奴婢小时候常与她一起玩。”
琥珀是家生子,他们一家子在侯府已是有几代人了,枝繁叶茂,府里的下人们有不少有与她有亲,不过是关系远近而已。
楚千尘大方地指了指放在书案道:“十全膏就在右边的抽屉里,你自己去取一罐吧。”
“多谢姑娘。”琥珀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去书案的抽屉里取了一个白底蓝花的小瓷罐出来,美滋滋地抓在手里,“姑娘您真好!”
“你的嘴不够甜,应该说姑娘我妙手回春,人美心慈!”
楚千尘说着,就被自己给逗笑了,眉眼弯起,眼波流转。
琥珀看着她,只觉得美人如花,连这窗外的怒放的蔷薇花都失去了颜色般。
她只是微一怔神,随即就从善如流地夸了起来:“姑娘您妙手回春,医术好似华佗再世!”
“姑娘您人美心慈,聪明绝顶!”
“而且还多才多艺,是这京中最厉害的贵女!”
琥珀说这些话时发自内心。与楚千尘处得越久,她就发现自家姑娘简直是深不可测,人人都说大姑娘楚千凰是京城明珠,可在她看,远不如自家姑娘。
这番话恰好落入这时进屋的玉露耳中,玉露神色有些古怪,低垂着小脸禀道:“姑娘,大姑娘来了。”
楚千凰是今天一早刚从宫里回来。
楚千尘吩咐玉露把人给领了进来。
“二妹妹!”楚千凰人未到,声先到。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她笑盈盈地进来了,身上穿了一件海棠红织金褙子,鬓角戴着嵌红宝石珠花,身上似是笼着光华般,让这屋子里也明亮了起来。
楚千凰的手里拿着一卷宣纸,笑道:“过两天就是祖母的寿宴了,我跟贵妃姑母、三公主说好了,等祖母寿宴后再回宫去。”
“我前些天在宫里时就想好了,打算我们姐妹一起给祖母写一幅《百寿图》作寿礼,二妹妹,你也写上十个‘寿’字吧。晚些,我再去找三妹妹。”
所谓“百寿图”,就是要在画纸上写足一百种字体的“寿”字。
楚千尘放下手里编了一半络子,含笑应了。
楚千凰亲自把手里的宣纸置于窗边的案头,仔细地铺平并以镇纸压好,只见那张宣纸上已经写好了十个不同字体的“寿”字,看这婉约秀逸的字迹,正是楚千凰所书。
琥珀把手里的那个小瓷罐放在了笔架旁,给楚千尘伺候笔墨。
不多时,小书房里便飘起了阵阵墨香。
楚千凰就在另一边,也看到了那小瓷罐,不由多看了一眼。
楚千尘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似是随口一说,道:“琥珀的表妹不小心伤了脸,来找我讨些药膏呢。”
她一边说,一边以狼毫笔沾了沾墨,一口气写了十个寿字,簪花小楷、篆体、隶书、周鼎、甲骨文……
楚千凰看着楚千尘写完,含笑赞道:“二妹妹,几日不见,你的字又进步了!”
琥珀闻言,神情却有些古怪。
不是说这几个字写得不好,楚千尘这手字虽比楚千凰逊色三分,却也绝对拿得出手,字迹秀美,可惜笔触无力,有形无骨,全然不似她平日练字时写的那些字信手拈来,自成风骨。
楚千凰的字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墨迹未干,楚千凰也就没急着收纸,先让它晾着。
她在窗边坐了下来,突然关切地问道:“二妹妹,你和三妹妹还没和好吗?”
“我们都是一家的姐妹,就该和和乐乐的。”
“三妹妹年纪小,又逢大变,难免钻牛角尖,不如你与我一起去找三妹妹写百寿图可好?”
楚千凰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温婉端秀,很有长姐的风范。
她伸出手,想去拉楚千尘的手,不想却落了个空。
楚千尘捏着帕子的手恰好抬了起来,在眼角擦了擦,眼角一下子红了。
“大姐姐,不是的。”楚千尘委委屈屈地抿了下樱唇,那瞳孔似是被水洗过似的,眸光盈盈,软着嗓子道,“三妹妹对我多有误会……”
“哎,她一看到我,连路都走不稳,前几天还被烫到了,我就怕我再去看她,她又出了什么事……”
说着,楚千尘那样子,瞧着既委屈,又真诚,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恍如那池中的水莲般,我见犹怜。
琥珀神色有些复杂,又往案头的那幅字望了一眼。
就如方才楚千尘写的字般,她现在这瞻前顾后的样子就似从前的她,懦弱没有主见。
琥珀把头垂得更低了,低眉顺眼。
楚千凰没有注意琥珀的异状,继续劝着楚千尘:“二妹妹,有我在呢,我会帮着劝三妹妹的。”
“姐妹之间有些口角也是难免,这牙齿与嘴唇也有磕碰的时候。”
“……”
楚千尘由着楚千凰说,她也不再说话,半垂着眼帘,双手绞着帕子,模样看着游移不决。
楚千凰凝视了她片刻,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二妹妹,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我去看看三妹妹,先走了。”
楚千凰亲自收起了案头的那份宣纸,就离开了。
通往外间的那道湘妃帘打起又落下,小书房里又只剩下了楚千尘与琥珀主仆俩。
在楚千凰离开的那一瞬,楚千尘就抬起头来,面色如常。
她随意地把帕子放到了一边,又抚了抚衣袖,对琥珀道:“琥珀,你拿药去给青玉吧,不用急着回来,我放你一个时辰的假。”
楚千尘独自留在小书房里,又拿起了放在笔搁上的那支狼毫笔。
反正都磨了墨,她干脆就铺了一张纸,练起字来,默的是《兵法二十四篇》中的一篇:将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奸,伺其祸,为为众所服,此十夫之将……
她就这么信手写来,没有一笔一划的犹豫,落下的字笔力遒劲,潇洒自若,与方才她在那幅《百寿图》上写的字迥然不同。
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声响也没有。
窗外的池子里养着半池莲叶,几尾金鱼在莲叶下摇曳着鱼尾,水光绚烂。
楚千尘足足练了近一个时辰的字,等到琥珀回来后,主仆俩就去了荣福堂,一如往常。
楚千尘抵达荣福堂时恰好是酉初,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左次间传来楚千凰娇俏明快的的声音:“您的寿礼我已经给您备好了,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份惊喜,您一定会喜欢的。”
“还是我们凰姐儿最乖。”太夫人乐呵呵地说着。
太夫人年岁大了,只求阖家安康,和和美美,儿孙们的孝心让她打从心底里高兴。
“二姑娘来了。”丫鬟掀开门帘,楚千尘走了进去,她向太夫人和沈氏福了礼后,就在楚千凰的右手边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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