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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苏慕白快速地稳住了自己的心绪,调整了心情,整个人镇定了下来。
是他庸人自扰,想岔了。
君强而臣弱,臣强而君弱。
他们王爷可不是那个昏庸的先帝,就知道重用康鸿达之流,王爷是有兵权在手的,是用武力夺得这个位,他不需要憷任何人。
禁军动荡,朝廷动荡又怎么样?!
有他们这些人在,还能让那些吃空饷的武将翻天了?!
这些个蛀虫就该全数扼杀,去腐方能生肌!
“你说呢?”苏慕白丢下这三个字,继续往前走了过去,步伐比方才少了紧迫,多了几分气定神闲的悠然。
“我瞧你的脸皮肯定不如康鸿达。”云展快步追了上去,继续与苏慕白并肩前行。
“承蒙看重。”苏慕白失笑。
说话间,两人穿过了一道宫门。
云展也看得出苏狐狸已经从牛角尖里出来了,笑容更深,把刚才苏慕白在乾清宫说的那句话改了改,还给了他:“老苏,我们是潜邸的老人了,朝堂上下都看着我们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
早在得知云策他们与康鸿达勾连后,云展就已经想过很多很多了。
无论是他今天在云家的所为,还是方才跟苏慕白说得这些话,都是他这段日子的沉淀。
王爷上位了,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会背负的东西将更多,不仅仅是北地军与玄甲军了,越是在这个时候,才越是考验他们的时候,做事更加不该畏畏缩缩,束手束脚。
他们必须当断则断!
云展忽地感觉到胳膊一紧,他的右小臂被人如铁钳般钳住了。
固然云展早知道苏慕白这头狐狸力气大得不像他假斯文的外表,心里也还是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喂……”他想让苏慕白松开,可对上苏慕白如同启明星般明亮的瞳孔,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
这老狐狸怎么瞧着跃跃欲试的?!
“走!”苏慕白拉着云展风风火火地往前走。
云展心里暗道完了,本来他还可以偷点懒的,但是看现在苏慕白这亢奋的样子,他貌似是偷不成懒了。
这下麻烦了!
云展后悔自己说太多了,真恨不得这一路能遇上裴霖晔或者其他人,把别人也拉上,分担点工作。
他犹不死心地试着与苏慕白打商量:
“这都快正午了,不如我们先去用个吃点东西?”
“我看兵部这时间没准没人了……”
“……”
眼看着两人走远,站在窗口的顾玦与沈千尘收回了目光,两人相视而笑。
顾玦戏谑地说道:“苏慕白这是患得患失了。”
方才,苏慕白与云展在外面说的那些,其实也稍微从窗口飘进来了几句,顾玦的耳力不错,稍微听几个词,就大致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嗯。”沈千尘深以为然地微微点头,眸子亮晶晶的,“这只狐狸总是喜欢想太多。可人啊,想得越多,心思就越是绕,绕来绕去的,反倒是把他自己给绕上了。”
“聪明人反而钻牛角尖,还没云展看得透彻呢。云展的性子倒是比从前活泼多了。”
沈千尘说着说着,就“噗嗤”笑了出来,觉得有趣。
怎么说呢,看聪明人偶尔犯犯傻,还真是好玩,毕竟这热闹不是天天可以看的。
沈千尘忙着看别人的热闹,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顾玦眼中的一道景色。
顾玦在心里附和着:他的小姑娘性子也比从前活泼多了。
嗯,是他“养”得好。
他抬手在她发顶轻轻地摸了摸,笑意缱绻,问道:“衣裳试了吗?”
他说起这事,沈千尘就露出心累的表情,指了指她的肩颈道:“试了,好累!”
登基大典上要穿的大礼服实在是太繁复了,沈千尘两世都没穿过这么复杂的衣裳,试个衣裳就试得很累,很累。
顾玦有些好笑:“那……我给你捏捏?”
“你会吗?”沈千尘先是下意识地反问,话出口后,就后悔了。
这不是跟自己的好运作对吗?!
她立刻亡羊补牢道:“没关系,我教你。”
“……”顾玦正要去握她手的那只手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垂眸看看小姑娘近在咫尺的俏脸,长翘浓密的睫毛半垂。
“好,你教我。”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幽黑的瞳孔里盛着脉脉的辉光。
事实证明,名师出高徒。
顾玦这个高徒在沈千尘此等名师的指导下,很快就抓住了关键,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帮她按摩了肩颈的一些穴道。
沈千尘本来只是在撒娇而已,但被顾玦按摩了一盏茶的功夫,浑身上下确实松快多了。
身子放松后,就懒洋洋的,她放松地靠在他胸膛上,不吝赞美之词:“九遐,你真聪明!”
她这句话听着像是情人间顺口的甜言蜜语,但是这一瞬,她眼眸中迸射出的亮光昭显出这是她最真实的心意。
在沈千尘的心目中,顾玦一直是最特别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取代。
顾玦太出色,也太优秀,为了足以留在他的身边,沈千尘前世很努力,把懈怠了十四年的份一下子全努力上了。
那个时候,她与苏慕白、云展他们一样,全心全意地仰望着顾玦。
他是他们的王爷。
这一世,起初也是这样……渐渐地,沈千尘开始喜欢唤他“九遐”时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是她一个人的“九遐”,除了她,也没有人会这么唤他了。
这种感觉很好!
像是藏了一个小秘密似的,沈千尘美滋滋地笑了,又下意识地往他怀中蹭了蹭。
衣衫厮磨间,两人身上的香味慢慢地缠绕、相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小姑娘全心全意信赖的样子看得顾玦心情甚佳。
沈千尘同样心情很好,享受着此刻静谧的时光,与顾玦闲聊着:“我今天不止试了衣裳,还做好多事呢,我把宫里宫人的名册全都理完了。”
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笑得很得意,很骄傲,那模样似在说,现在轮到他夸她了。
顾玦从善如流:“这么快?我的千尘可真厉害。”
那是!沈千尘更骄傲了,昂了昂线条柔美的小下巴。
她可是他的王妃,当然不能给他丢人,什么事都要办得漂漂亮亮才行。
原本他们是要回北地的,所以,之前沈千尘只是稍稍将宫里的情况梳理了一遍,送走了那些个太妃、公主、皇子后,沈千尘也懒得管宫里的事;但是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她马上会是这个皇宫的女主人,就必须把从头盘一遍才行。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89大典(八更)
沈千尘也没忘了幕后的另一个功臣,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句:“多亏了母后教我。”
当然,最主要还是她聪明能干,所以才能把事情理得那么透彻。
沈千尘毫不自谦地想着。
古人总教人谦虚,什么“满招损,谦受益”、“满盈者,不损何为?慎之!慎之”之类的,数不胜数,可顾玦说,不必要的谦虚不过是虚伪,沈千尘深以为然。
她说话时,精致的面庞神采飞扬,那双凤眸更是闪着夺目的光芒,那是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璀璨与美丽。
沈千尘已经有了打算,自信地说道:“我打算削掉一半的人。”
宫里的人太多了,太乱,她不喜欢。
从前,她以为皇帝后宫有三千佳丽是假的,不想这后宫光宫女就有三千人,这还是在太妃们已经带走了一批宫女的前提下。
沈千尘掰着手指头说道:“二十五岁以上的宫女都可以放出去,就这样可以放掉五百人,然后再裁掉一批年纪实在太小了,年纪最小的才五岁……”
当然,光是凭借年纪筛选,是没法削减一千五百人的,所以如果有宫女自愿出宫,那是最好不过了,其它还可以以婚配等方式。
“放出去的宫女还得给一点抚恤金。”沈千尘在心里算着银子,一次性给出一大笔抚恤金确实要耗费不少银子,但是总比养着这么多闲人得好,她忍不住就吐槽了一句,“哎,国库真穷。”
沈千尘觉得说出去都没人信,大齐朝的国库竟然比北地还穷。
上一世,她在北地的时候,北地可富庶了,后来北地给了秦曜,秦曜是凭着北地才收回了西北,然后北地与西北连成一片,他们才有了与顾琅一战的底气。
沈千尘随口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告诉顾玦这些,不是为了询问,也不是为了与他商量,纯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最近做了什么而已。
这是两人的默契,她喜欢跟他说,他也很喜欢听她说,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一句。
她身上的幽香一缕一缕地沁入肺腑,顾玦颇有种无酒自醉的微醺感。
他们两人独处时,小厮和丫鬟从来都是避开的,大概也只有那只刚从宸王府搬到皇宫中荣升御猫的黑猫敢来打搅他们了。
“喵呜?”这不,还没进乾清宫的黑猫在外面看到了生人,警觉地躲在了墙角后,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来人。
惹得听到动静的内阁阁老们下意识地闻声朝那只四蹄雪白的黑猫望了一眼,礼亲王认得猫,随口道:“这是王妃养的猫。”
黑猫没跑,歪着猫脸,还在打量着他们。
不得不说,这只猫好养得很,很多猫一旦换个新环境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不过月影无论是去年跟着沈千尘从楚家搬到宸王府,还是这次从宸王府搬到皇宫,它都很适应。
对于自己的“地盘”,一个比一个大,它也很满意。
人与猫的对峙没太久,惊风出来了,笑吟吟地伸手做请状:“礼亲王,各位大人,请。”
于是,礼亲王、张首辅、礼部尚书杨玄善等人就随惊风进去了。
书房里有别人在,他们不意外,毕竟每天来求见顾玦的人多的是,令他们惊讶的是这人是宸王妃。
“喵?”黑猫似是追着他们来了,灵巧优美的身体出现在窗槛上,继续打量着张首辅等人,碧绿的眼珠子瞪得浑圆。
有了两个主子撑腰,猫仗人势的黑猫胆子更大了,连身体也不藏了,猫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当人、猫目光相对后,张首辅等人全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于是面容木然,就像是一个庄严无比的仪式突然有人笑了一声,那种郑重的气氛在无形间被那条一甩一甩的猫尾巴给划开了。
众人先给顾玦与沈千尘二人行了礼,本以为沈千尘会避开让他们谈正事,不想顾玦淡淡道:“有事就说吧。”
他这个态度很明显了,是让他们不用避讳太多,哪怕是机密朝政都可以让沈千尘知道。
“……”
“……”
“……”
张首辅等人皆是愕然。
尽管他们都知道宸王对这个年轻的小王妃极其信任,颇有几分当年仁宗皇帝与殷太后之间的相敬如宾,但现在看来,这份信任比他们想象中的更重。
不管将来会如何,这一刻,宸王愿意把他的权力分享给他的王妃,愿意把后背交托给她。
杨玄善等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感慨,彼此交换着眼神。
张首辅迟疑了一下,还是禀了:“殿下,这是登基大典当日的仪程。”
张首辅把一份折子呈给了顾玦,这是内阁阁老们与礼亲王一起商议了三日后,才拟的仪程,因为顾玦并非子承父位,所以仪程上也跟常规的登基大典有些区别,尤其那些个对先帝歌功颂德的步骤全都被取消了,谁也不会傻得给宸王找不痛快。
顾玦一目十行地看了折子,其他人则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看顾玦,或者看沈千尘。
在这间阳刚气息十足的书房中,沈千尘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是唯一的女眷。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气定神闲地喝了两口茶,也不避嫌,凑过去也看了一眼折子,就无趣地收回了目光。
顾玦看折子的同时,张首辅也又在脑子里把仪程过了一遍,心里有七八分把握觉得这道折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想顾玦抬头时,剑眉一挑,还未语,形容中就透出了几分不满意。
不仅张首辅感觉到了,杨玄善等人也同样感觉到了,下一瞬,就听顾玦徐徐问道:“立后呢?”
他清冷的目光扫来,就让众人觉得不太自在,不由肃然。
按规制,都是要由新帝先登基后,再由新帝下旨册封皇后,接下来的一个步骤,才是立后大典。
但是,众人听着顾玦现在这句话的意思像是在问为什么登基和立后不是在同一天,这是他们的错觉吗?
张首辅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之中最了解顾玦的礼亲王。
对于顾玦有多看重沈千尘这一点,礼亲王还真是比其他人清楚一点,加之,沈千尘救了顾南谨,礼亲王心中对于这个侄媳也十分认可,微点头,算是肯定众人的猜测。
礼部尚书杨玄善硬着头皮回道:“宸王殿下,按照规矩,立后大典应……”
“我不管规矩礼数。”顾玦直接打断了杨玄善的话,声音依旧不轻不重,语调平稳,并无怒意,却透出不容人质疑的霸气来,“按我说的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在同一天,同一刻。”
杨玄善再度愕然。他本来猜测顾玦是否想在登基大典后紧接着举行立后大典,却不想顾玦竟然是这个意思。
历朝历代都没这样的规矩啊!
杨玄善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也无法赞同。
君为主,天下之主。
但是顾玦把登基和立后放在一起,就等于是当着天下百姓把沈千尘提到了和他一样的高度,让杨玄善不由想到了武则天被唐高宗封为天后,与唐高宗并称二圣的事。
这未免恩宠太过!
杨玄善觉得不妥,目光不由去看沈千尘,心里希望沈千尘可以亲口拒绝顾玦。
沈千尘没看杨玄善,她的手从书案下勾住了顾玦的一只手,对着他点点头,意思是听你的。
她对这些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想着当初他们的婚礼很仓促,顾玦曾经说过本不该如此,他觉得他不该是一个在婚礼前险险赶到的新郎官……所以这一次,就由着他来安排,她只要听从就行。
两人目光相对时,顾玦的眉眼柔和了一分。
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只觉得宸王妃的样子出人意料的平静,泰然自若,既没有因为宸王的这个提议觉得喜不自胜,也没有诚惶诚恐……似乎理所当然。
杨玄善以及其他人的眼底皆是波澜汹涌。
表面上,沈千尘这个宸王妃是先帝顾琅下旨赐的,是先帝为了折辱宸王,但过去这一年来,其实他们也是看在眼里,宸王妃是一次次地为了宸王和先帝对上,还让先帝也在她手上吃了大亏。
明明,当初他们听说是宸王妃是庶次女,但奇怪的是楚大夫人沈芷与楚令霄和离后,不仅带走了嫡子,连宸王妃的名字也从楚家的族谱中移除了,跟着沈芷母子入了沈氏族谱。
无论是宸王府还是穆国公府都没打算再瞒下去了,因此京中各府如今也都知道了楚令霄伙同姨娘做出了以庶充嫡之事。
宸王妃现在是侯府嫡女了,身份上也没有了瑕疵,当然有资格成为宸王正妃,也有资格成为当朝皇后。
他们对宸王妃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纯粹地觉得立后大典不宜太重。
要是以这种仪制来立后,以后后宫中的其他嫔妃岂不是会被皇后压得死死的,导致后宫一人独大。
帝后感情笃深是好事,有益子嗣,生下嫡长子,也不用再为立嫡还是立长什么的争吵,可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讲究的都是制衡,若是让皇后一人独大,后宫岂不是无人能制衡她?!
众人神色一凛,全都觉得这件事不能顺着宸王的意思。
杨玄善给张首辅使了一个眼色,因此张首辅只能硬着头皮劝道:“殿下请三思。”
他才说了五个字,还没说更多,就见顾玦的神情变了。
方才还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气度高华,举止优雅,现在已经像换了一个人,目光凌烈,如出鞘的剑寒气四溢,又像是泰山压顶般气势磅礴,颇有些睥睨天下的狂傲。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只管听就是。”他吐字清晰地徐徐道,自有一股振聋发聩的力度,很清晰很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张首辅等人皆是一凛,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有人觉得指尖发麻,一时有种置身凌冽寒风中的错觉。
顾玦从逼宫那日起,都很温和,哪怕听说六万五军营将士被玄甲军剿灭,对于在场这些文臣而言,也只是听说。
顾玦的大军未曾踏平京城,也未曾血洗宫廷,以致让众人也有种他性情温和、寡言少语的错觉。
他们几乎快要忘了顾玦可是素有“战王”之称的宸王啊,是在北地杀得赤狄人闻风丧胆的宸王!
跟先帝顾琅全然不同。
一个朝代会有开国之君、守成之君、中兴之君,乃至最后的亡国之君,改朝换代是历史的必然趋势。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如果说,先帝顾琅有亡国之君的昏庸,那么顾玦的身上就是有开国之君的杀伐果敢,在大齐朝走向衰败的路上,出现一个像顾玦这样的君主,必能一改国家的颓势,成为中兴之君,再创辉煌。
有这样的君主上位,许是老天爷还不希望大齐灭绝,许是顾氏列祖列组保佑大齐!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90点拨(九更)
张首辅的心中涌起一股热潮,血脉偾张,激动又亢奋。
他率先俯首,恭敬地作了个长揖。
紧接着,他身后的杨玄善等其他阁老也是俯首作揖,表现出臣服赞同的姿态。
一盏茶后,等他们从乾清宫走出去时,听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只黑猫“喵”地又叫了一声,众人才陡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战栗感,又仿佛在几步之间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众人全都出了一身冷汗。
张首辅还算镇定沉稳,杨玄善已经用袖口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惊。
方才顾玦明明没说重话,更没有下令责罚他们,但是光是与他对视,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让人不由臣服,更不敢造次。
张首辅回头朝后方的乾清宫望了一眼,有些感慨,有些唏嘘,心头浮现一个念头:仁宗皇帝和殷太后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宸王这到底是像谁呢?
“哎呀。”走下一阶汉白玉石阶的杨玄善忽然停住了脚步,这才想了起来,“我还有一道选秀的折子……”他本来是想问顾玦登基后什么时候选秀的事。
一般来说,国丧是三个月,先帝驾崩三个月后,百姓就可以办喜事、丧事了。若是新帝要给先帝守孝,那么要等一年后才能提选秀的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历史上也不乏新帝膝下无子,就在群臣的再三恳请下,缩短了孝期的。
顾玦又不同,先帝顾琅是顾玦的长兄,顾玦只需要服丧百日,也就是过完国丧期就差不多了。
所以,杨玄善觉得这事得提早问问,礼部才好安排。
尤其顾玦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膝下犹虚,他一日没有子嗣,整个朝堂都难安,容易动摇人心。
要让朝堂安定下来,新帝还是要尽快有子嗣,嫡长子当然是首选,但没鱼虾也好,总得先生个小皇子出来。
杨玄善转过了头,询问张首辅:“张大人,您看我要不要再回去问问宸王?”
经过方才的事,杨玄善对于这位即将登基的新帝心生了敬畏,不敢再妄言,免得没事惹得一身骚。
张首辅还没回答,礼亲王已经先一步道:“你们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他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径自走下了汉白玉石阶。
张首辅也是点头,表示赞同礼亲王的想法。
杨玄善这才暂歇了念头,笑道:“立后的仪制要调整,接下来要忙的事更多了,等宸王登基后再问也一样。”
仪程得尽快修改,杨玄善想想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可想而知,接下来,礼部衙门又要加班了,而他又要过上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日子了。
几个阁老一边说话,一边往乾清门方向走。
与他们迎面相对的是一个身着淡青暗纹直裰的少年,身形劲瘦的少年梳着高高的马尾,从前面的乾清门朝这边走来。
十三岁的少年郎自有一股与成年人不同的青涩,身材异常的挺拔,宛如那郁郁葱葱的梧桐树,生机勃勃,英姿飒爽。
连礼亲王与内阁阁老们都多看了少年一眼,他们不认识少年,所以目光也没多留。
楚云逸也是为了袭爵的事来的,是特意过来谢恩的。
他也注意到了礼亲王等人打量的眼神,没在意,反正爱看不看。他有心事,所以有些心神不宁,只在与他们交错而过时,又扫了他们一眼,目光闪了闪。
当楚云逸走到乾清宫外时,守在檐下的六个锦衣卫就给他行了礼。
现在的锦衣卫已经由裴霖晔接手,人员也换了七八成,能到宫里当亲卫的这些锦衣卫都是从王府侍卫和玄甲军中调到锦衣卫的人。
楚云逸在宸王府长住,又日日出入玄甲营,认识的人自然也不少,包括这六个锦衣卫。
如果是旁人,那还要在外面候着,等內侍进去通传再出来传达顾玦的意思,可楚云逸的待遇明显不同,一边惊风快步进去通禀,一边一名锦衣卫已经领着他进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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