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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她终于又见到他了。
上一世,她被赶出楚家时,一无所有,无依无靠。
那个时候的她,被养得懦弱平庸,连独自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是他把她捡了回去,悉心教导……让她宛如凤凰涅槃般浴火重生,才成就了现在的她。
楚千尘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泪眼朦胧。
她为了他才开始学医,可惜那时已经太晚了,她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虚弱下去,一步步地油尽灯枯。
顾玦刚死的时候,她痛不欲生,心如刀绞。
她觉得天道不公,明明他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死的不是别人,偏偏就是他!
师父林邈说过,人是善于遗忘的,哪怕是再深刻的伤,再剧烈的痛,总归有愈合的一天,她的伤痛终归会平复的。
可是,她心头因他而起的那道伤口从来没愈合过。
他死后,她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为他报仇!
而她,也做到了!
楚千尘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四周的喧哗都被隔绝了开去。
这一刻,楚千尘感激上天,让她能够重生在这个时候,让她再有机会见到他。
马上的顾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经过雅茗茶楼的时候,抬头望了过来,这一眼,眸光凌厉,释放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仿佛一把利剑出鞘,寒气四溢,那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经历过生死锤炼而来的杀伐之气。
楚千尘下意识地缩回脑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差点被发现了!
王爷果然还是那么敏锐!
楚千尘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她干嘛要躲呢?
她大可以像这街道上的百姓们一样,大大方方地看啊!
这么想着,她又理直气壮地探出头去,恰好撞上一双漆黑幽沉的狭长眼眸,犹如一汪寒潭静水,深不见底。
楚千尘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一片空白,这时,琥珀兴致勃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宸王就在那里,咱们要不要也扔几朵花下去?”
楚千尘这才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窗外。
街道上,那些百姓正对着顾玦的队伍抛着鲜花、绢花、帕子等等,犹如一片姹紫嫣红的花雨纷纷落下。
对啊!别人都在扔花呢,她也要扔!
楚千尘正想找琥珀讨花,就听琥珀懊恼地说道:“可惜奴婢没带花,姑娘,要不奴婢找小二问问去。”
自己怎么没想到提前备好花呢!楚千尘懊恼了一瞬,现在再找小二要花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她干脆解下了自己的香囊!
这香囊虽然不是她绣的,可是里面的香料是她自己配的!
楚千尘连忙再次探头出窗,把那只紫色的香囊奋力朝顾玦的方向扔了过去,又赶紧把头缩了回来,生怕被发现了。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快又利落,马上的顾玦只看到了一双漂亮明澈的凤眸,眼角微红,雾蒙蒙的,像是刚哭过。
紧接着,就是一个紫色的香囊向着自己扔了下来。
再然后,那双凤眸主人就没影了。
这一路进城,这么多鲜花、荷包、帕子大都是砸向顾玦的,顾玦策马缓行,是片叶也未沾身,但是因为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凤眸,他闪了一下神,那只香囊就落到了左肩上。
顾玦:“……”
他动了下眉梢,伸手在肩上轻轻一掸,就掸去了那只香囊,策马继续往前而去。
他没有注意到那只香囊从肩头滑落后挂到了他腰间的剑柄上。
“九皇叔,您四年未曾回京,父皇一直惦记着你呢。”
与顾玦并行的是大齐朝的太子顾南谨,他约莫十七八岁,着一身明黄色绣五龙衮服,气质儒雅,唇边含笑,让人见之就心生好感。
顾玦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说道:“劳皇兄惦记。”
顾南谨又道:“父皇今日为九皇叔设下盛宴,以犒劳九皇叔镇守北地四年的辛劳。”
在顾玦的身后,还跟着近百身着一色玄色铠甲的骑兵,这些都是随着顾玦从北地回来的。
一行人在沿途百姓的欢呼声中,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但凡将领回京,必是要先进宫复命的,并上交虎符。
一炷香后,顾玦和顾南谨在宫门前下了马,由一个内侍引领着进了武英殿。
武英殿内富丽堂皇,威严雄伟,但是殿外的汉白玉阶梯上,只有总管太监陈素一个人在。
皇太子顾南谨的嘴角抽了抽,眸光一闪。
按仪制,这个时候,皇帝应该带着文武百官在这里迎顾玦的,先前礼部上的折子也是这么写的。
陈素甩了一下银白的拂尘,笑呵呵地对着顾玦行了一礼,用尖细的嗓子说道:“宸王殿下,皇上临时有要事,还望宸王殿下在此稍待片刻。”
意思是,让顾玦站在武英殿前等着面圣。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032不急
顾南谨的表情又僵了几分,面上不动声色地含笑道:“九皇叔,父皇可能是突遇急事,还请皇叔随孤先进偏殿休息一下。”
话是这么说着,他心里一阵不快,暗道:也不知道又是谁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这是要给九皇叔一个下马威呢!
顾玦负手而立,云淡风轻,风吹动着他霜白色的披风肆意飞舞着,猎猎作响。
他微微颌首,语气淡然地说道:“太子的好意,本王却之不恭。”
顾南谨松了一口气,伸手做请状,“皇叔请。”
顾南谨亲自领着顾玦去了东偏殿坐下,吩咐贴身内侍道:“还不上茶!”
说话的同时,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内侍去打听一下皇帝现在在做什么。
顾南谨是个长袖擅舞的,从京城这几年的变化一直说到北地,又问起了和赤狄的几场战事,面露崇敬地说道:“也是皇叔战无不胜,威名远扬,才令这些蛮夷折服。”
顾玦唇边含笑,有问必答,一副温和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受到皇帝的怠慢而不快。
顾南谨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往壶漏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挤尽脑汁地想着话题,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顾玦身侧配的剑鞘上,没话找话道:“皇叔这香囊倒是别致得很。”
顾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他的剑柄上正着挂着一个紫色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枝精巧的折枝白梅。
这香囊……
顾玦立刻想起这是方才进城时砸在他肩头的那个香囊,他记得香囊的主人拥有一双漂亮的凤眼。
那双微红的眼睛似乎刚刚哭过,在看他的时候,眸中仿佛翻涌着一种异常强烈的情绪。
莫非,是她有家人死在了北地?
顾玦信手拿起了那个挂在剑柄上的香囊,一股淡淡的幽香涌入鼻腔,这是一种犹如雪落寒梅的气味,清冷淡雅。
竟然是他喜欢的味道。
顾玦动了动眉梢,把香囊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蓦地站了起来,道:“既然皇上政务繁忙,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九皇叔!”顾南谨也跟着起身,赔笑道,“父皇很快就来了,皇叔再稍候片刻,孤现在就过去瞧瞧,父皇许是被什么紧要的事给耽搁了。今晚还有宫宴,专为皇叔接风呢。”
“不劳烦太子了。”顾玦清冷的声音如一股清泉静静流淌,俊美的脸上笑容温和,却又气势凛然,“等皇上有空了,本王再来也一样。”
他随意地掸了掸衣袍,动作漫不经心,吐出了两个字:“不急。”
说着,他抬步往外走去,大步流星地出了偏殿,步履沉稳,带起他身上的披风翻飞,浑身透着一股子肆意与张扬。
顾南谨想拦,却没能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玦走远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九皇叔居然说走就真走了!
顾南谨脸色铁青,薄唇紧抿。
他今天一早就带人去了城外十里亭迎顾玦,也不知道宫里头到底是谁在父皇面前嚼了舌根,怂恿父皇下了这样愚蠢的决定。
宸王顾玦战功赫赫,父皇就算防他手握兵权坐大,也不该在他刚回京时就给他下马威。
说得难听点,这下马威,宸王若是受了,也就罢了。
若是不受,接下来又该如何转圜呢?!
像现在这样,宸王拂袖一走了之,没脸的只会是父皇,还有他这太子……
还有——
方才九皇叔的那句“不急”是什么意思?!
顾南谨焦虑地在偏殿中来回走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虎符!
是了,九皇叔的手里还握着虎符呢!
他当然不会急,急的人应该是父皇才是。
顾南谨捏紧拳头重重地往方几上猛地捶了一下,震得上面的茶盅砰砰作响。偏殿内的小内侍们皆是俯首,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尖细男音:“宸王殿下,皇上还要忙一阵,您先……”
大太监陈素又来了,悠悠然地甩着拂尘,踏进了偏殿。
这话还没说完,他的话就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偏殿里的太子顾南谨。
“殿下,宸王呢?”陈素急忙问道。
顾南谨面无表情地答道:“皇叔回去了。”
“回去了?!”陈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但凡将领回京,都是要等皇帝召见的,如今皇帝还未曾召见,宸王他竟然敢就这么走了?!这也太大胆了吧,简直目无君上!
顾南谨面沉如水,沉声道:“陈公公,去替孤通禀一声,孤有事求见父皇。”
陈素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赶紧应命,匆匆地去了。
留下顾南谨心情烦乱地叹了口气。如今虎符还在九皇叔的手里捏着,他得与父皇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行事。
三月的春风吹进偏殿中,还带着微凉,但顾南谨却燥热不已,抬眼望向殿外。
灿日高悬于蓝天之上,洒下一片金色的阳光,照得那琉璃瓦闪着耀眼的光芒,令人无法直视。
顾玦离开了武英殿后,一刻不留地直接就出了宫。
宫门前,除了把守宫门的禁军外,还有两个男子身姿笔挺地站在灿日下,一动不动。
顾玦今日带回来的一百玄甲精锐在他进宫前,就已下令他们先回宸王府,只留下了这二人和三匹马。
这两人一个是二十来岁身着玄甲的小将,俊朗明快,另一个男子年近三旬、着一袭灰衣,气质淡漠,明明站在阳光下,却给人一种夜冷如水的感觉。
见顾玦从宫门出来,两个男子立刻上前,齐齐地抱拳。
“王爷。”
玄甲小将声音洪亮,英姿挺拔,灰衣男子默不作声。
那匹四蹄踏雪的黑马也自己跟了过来,亲热地用脖子蹭了蹭顾玦。
顾玦摸了摸它修长的脖颈,身后的披风在风中上下飞舞。
“王爷,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玄甲小将玩笑地说道,“末将和莫沉还当您会留到日暮西山呢。”
方才太子可是说了,今日会有宫宴为宸王接风的,他们本以为至少要等到宫门落锁前了。
“皇上忙得很。”顾玦勾唇笑了,那笑容似清风拂过枝头般漫不经意,似乎是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云展立刻就明白了,双眸瞪大,满腔怒火地脱口道:“欺人太甚!”
他们王爷在北地浴血数年,征战无数,才立了这惊世之功,现在大齐与赤狄的和书刚签,皇帝就急不可待地就想要拿回兵权,火急火燎地召王爷回京,卸磨杀驴都没那么急呢!
这才刚回京的第一天,皇帝就先给了王爷一个下马威?!
这是在恶心谁啊!
欺他们北地军中无人吗?!
莫沉细长的眼眸中寒芒如电,浑身上下释放出一股肃杀之气,恍如一柄染满鲜血的刀,寒光凛凛地朝宫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几个守门的禁军士兵对上他寒潭般冰冷无情的眼眸,皆是心口猛然一颤,如坠冰窟,手脚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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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033旧疾
“如此甚好。”顾玦狭长的眸子中锐意逼人,吩咐道,“云展,莫沉,我们回府。”
皇帝既然想用下马威来打压他,那就别怪他拿着虎符不还了!
顾玦翻身上马,姿态从容地一夹马腹,率先策马而出,云展与莫沉二人也都上了马,紧随其后。
马蹄声清脆响铃,踏在京城的青石板街道上,得得作响,响彻云霄。
宸王府是先帝在世时赐下的,就位于朱雀大街上,朱雀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距离皇宫也不过四五条街的距离。
自顾玦离京已有整整四年,但是王府有长吏和管家在,也无需他多操心,府中事务皆料理得妥妥当当的。
此时,紧闭了四年的宸王府迎回了主人
钉有纵九横七足足六十三枚门钉的朱红色大门大敞,那一百玄甲兵和王府长吏司,典宝,纪善等,以及所有王府下人全都恭候在了门前,他们一同跪了下来,齐声高喊道:“恭迎王爷回府。”
这么多道声音整齐划一,声势赫赫。
整条街道都为之震动,人声鼎沸。
顾玦策马进了王府内。
自打先帝赐给他这座王府起,他其实并没有在此住过多久,大概也就三五个月吧,然后就去了北地,直到今天。
对他而言,宸王府显得熟悉而又陌生。
一切似乎都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又似乎全都不同了。
顾玦下了马,挥手把一众人等都打发了,才牵马抬步往里走去,只有莫沉和云展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顾玦亲自把他的马牵去了马厩,这才穿过前院,进了书房。
书房里窗明几净,显然仔细打扫过,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顾玦径直走到书案前,抬手正要解下披风,手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云展上前道:“王爷,末将为您……”
云展的话戛然而止,惊住了,他这才注意到顾玦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薄唇紧抿,呼吸也有些凌乱,似乎在忍受这一种极大的痛楚。
云展也不多说,赶紧伺候顾玦解下了披风,莫沉配合他又除去了顾玦的铠甲。
两人清晰地看到顾玦后背的袍子几乎快要湿透了,整个人就像是在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此时才三月而已,天气不冷不热,恰到好处,肯定不会是热得。
云展脸色大变,脱口道:“王爷,您的伤……”
“无碍。”顾玦神情平静地说道。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胸口从进入武英殿的偏殿开始,就已经抽痛起来,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顾玦很快就平复了呼吸,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与那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渊渟岳峙,沉稳得仿佛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动容。
“王爷!”云展赶紧扶住顾玦,就近在窗边的一把紫檀木圈椅坐下。
云展和莫沉跟着顾玦多年,都知道自家王爷有多能忍,在战场上,他哪怕中了敌人一箭,都不会皱一下眉,今日恐怕真是痛得厉害,才会连披风都解不下来。
外人或许觉得王爷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但他们这些亲信却知道这宸王府其实正处于烈火烹油中。
皇帝不仅疑心重,又心胸狭隘。
他们在北地时,朝廷就屡屡在粮草兵马上加以阻挠,恨不得王爷死在赤狄人的手里,现在若是让皇帝知道王爷有如此严重的暗疾,怕是更要趁机夺了王爷的兵权,置王爷于死地呢!
云展强自镇定下来,道:“王爷,末将这就让人去找个大夫,听说京里有不少的名医。”
按理说,肯定是太医的医术更高明,但是,他们哪敢让太医来瞧王爷!
“不必了。”顾玦淡淡道,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他这是陈年旧伤,这两年来,他不知道看过多少名医,那些人个个都号称能妙手回春,但是对他的伤都是束手无策,如今,他不过是硬拖着这条命罢了。
他不能死,他一旦死了,他手下的那些将士,早晚会被皇帝清算,他们没有死在赤狄人的手里,也决不能死在朝堂的政治倾轧里。
他是一军主帅,不仅要保一地百姓的平安,也要守护他麾下以命为大齐守住疆土的将士。
在没有妥善安顿好他们之前,他必须得撑着。
在痛到了极点后,疼痛终于渐渐减轻了,顾玦放开了捂住胸口的右手,他狭长的眸子乌黑明亮,锐利而坚定。
云展看看漫不经意的顾玦,又看看冷若冰霜的莫沉,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王爷如此不上心,莫沉又是半个哑巴,只能靠他了。京城乃是大齐朝的国都,总该有几个像样的大夫才是。
云展琢磨着明天就出门去打听一下。
就在这时,管事从外面走了进来,禀道:“王爷,明大将军求见。”
“明西扬来得还真快。”顾玦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有请。”
顾玦先去换下了方才汗湿的袍子,换上一身月白直裰,整个人一下子从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士变成了一个勋贵世家的贵公子。
接着,他就带着云展和莫沉离开书房,去了待客的朝晖厅。
他才刚坐下,不多时,明大将军明西扬就被人领了过来,这脚还没踏进正厅,就能听到他豪迈爽朗的笑声:“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着一袭宝蓝锦袍的明西扬大步跨过门槛走进了正厅,红光满面,步履矫健。
“末将见过王爷!”明西扬单膝下跪,抱拳行礼,方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必多礼。”顾玦抬了抬手道,“坐下说话吧。”
明西扬也不客气,就在下首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下人端上了茶盅,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厅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没有外人在,明西扬的嘴就关不住了,愤愤不平地说道:“王爷,这范文中真不是个东西,背地里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是北地上下只知有宸王不知有皇上,王爷您功高盖主,仗着军功在身,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再不压制,迟早要噬主。”
明西扬生性直爽,在顾玦面前说起话更是毫不忌讳。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034重来
本来,前几日礼部就告诉他们今日去武英殿与皇帝一同迎宸王,他一大早就去了,本来候得好好的,文武百官也都到了,结果,宸王到七里亭的消息才刚刚传来,皇帝就下了口谕把他们全都给打发了。
“这话是从御书房里传出来的,范文中还说,要皇上敲打敲打您,好让您仔细记着谁是主,谁是仆。”
“皇上就被说动了,想给王爷下马威呢。”
“末将等听闻时,简直气极了,您这才刚回京,皇上就听信奸佞搬弄是非,故意扫王爷您的脸!”
明西扬越说越气,脸庞涨得通红,一掌愤愤地拍在了手边的如意小方几上。
他当场就怒了,不止是他,还有一些军中同袍也为宸王打抱不平,而且还觉得唇亡齿寒,像宸王为大齐立下这等赫赫战功,都要被提防,被打压,那他们呢?
但是,他们都被苏慕白拦了下来。
苏慕白说,他们这般开口为宸王抱不平,岂不是让皇帝更加忌惮宸王殿下!
明西扬心里暗暗叹气,没提这事,又道:“王爷,幸好您先出宫回王府了,不然,指不定会被晾多久呢。”
明西扬拿着茶盅,一口饮尽,又豪爽地用袖子擦了一下嘴,“末将一知道您回来,就立刻过来了。王爷,末将能不能在您这儿讨一顿晚膳?”
明西扬一副涎着脸的样子,言语间透着亲近。
他受伤前在北地待了三年,就是在顾玦麾下。
顾玦失笑,吩咐道:“云展,你让人去吩咐厨房一声,记着不要加大寒大热之物。”
“蒙王爷记挂了!”明西扬对着顾玦拱了拱手,神情中带着几分感动。
去岁十月,他在战场上又受了伤,军医给他诊治时,说他满身暗伤,要好好养,还提了一句不可食大寒大热之物,没想到顾玦一直记在心里。
“不过末将的病已经全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明西扬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膛。
“哦?”顾玦挑了挑剑眉。
顾玦知道明西扬去岁伤得有多重,所以,他才会让明西扬提前离开北地回京城。
说到这个,明西扬就来了劲,朗声道:“本来末将差点以为等不到您回京了。”
“您可不知道,末将前几日吐起血来,那可是一碗一碗地吐,整个人都快吐没了。这京城里头全是庸医,就连那些个太医也没用。从冬天到现在三月,不知道多少药吃下去了,结果不但没好,血还吐得更多了,差点就一命呜呼!”
“明大将军,你这是夸张了吧。”云展调侃地取笑道,“我看你这红光满面的,精神好得很,还一碗碗吐血呢,唬谁啊!”
云展和明西扬在北地一起上过战场,那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交情了,因此说起话来,毫无顾虑。
“那是我命不该绝,恰好遇到了一个神医!”明西扬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人顾有一死,但为将之人还是宁愿死在沙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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