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她的意识随之游离,身子虚软,一下子脱了力,往一侧倒了过去。
连原本近在耳边的那些争执声都变得遥远了起来……
“母亲!”楚千尘离沈氏最近,飞快地出手,一把扶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好。
之前,在正院时,沈芷不让她诊脉,楚千尘就意识到不对了。
望闻问切,就算她没有给沈氏诊脉,她也看得出来沈氏确实病了,但病得不重,只像是气血亏虚,而且,沈芷明显心里藏着什么事,楚千尘就没有勉强她。
戏楼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沈氏这边的异动,目光全都望了过来,原本彼此对峙的楚令霄、楚令宇兄弟俩都噤了声。
“母亲,您觉得怎么样?”楚千尘又唤了一声,一手搀着沈氏,一手在她的腕间轻轻搭了一下,然后,一对柳叶眉皱了一下。
“我没事。”沈氏有些脱力,但没晕倒,她扶了下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又缓过了劲来,眼前也清明了起来。
她抬眼朝右前方的楚千凰望去,楚千凰的目光游移闪烁了一下,立刻起了身,神情间略带一丝丝仓皇。
沈氏的心底一冷。
心底三分的疑心一下子窜至了五成,伤心、失望、无力以及疲惫等等,皆而有之。
“娘,您觉得怎么样?”楚千凰快步走了过来,孝顺地亲自给沈氏端茶倒水,又急忙令下人赶紧去请大夫。
“不用了。”沈氏抬手拒绝了,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容,“我只是有些头晕。”
楚云沐快步走了过来,仰着小脸担忧地盯着沈氏,连他新得的宝贝弯刀也顾不上了。
楚千尘盯着沈氏的侧脸,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默默地给沈氏按摩着手部的几个穴道。
太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沈氏这一下来得时机正好,楚千尘应该顾不上再计较荷包的事,这件事也可以草草揭过了。
太夫人一下子觉得沈氏看着顺眼了不少,亲自走了过去,嘘寒问暖道:“阿芷,你不舒服,就赶紧回屋去歇着吧。”
“你别逞强,必须请大夫来看看才行。”
“凰姐儿,这茶都冷了,还不给你母亲去重新沏杯茶。”
太夫人一口气吩咐了一通,就有婆子匆匆地跑出去请大夫了。
那些楚氏族人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惋惜,看来好戏十有八九是要散场了。
果然——
“宸王殿下,”太夫人对着顾玦露出一个客客气气的笑,“今天真是让殿下看笑话了,改日再向殿下赔罪。今天时候不早了,殿下和尘姐儿不如早点回去吧。”
太夫人嘴里说什么时候不早,任谁都知道这只是托辞罢了,现在才刚过未时呢。
太夫人有意下逐客令,然而顾玦没打算这么轻轻巧巧地让她和楚令霄过关。
他随意地抚了下袖子,道:“不急,京兆尹还没来。”
“……”
“……”
“……”
众人哑然无声,算是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太夫人自然这大半辈子经历过不少事了,包括楚家的起起伏伏,以及丈夫英年早逝……
可这一刻,她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不知道是该怨顾玦,还是怨楚令霄,或者把账记到姜敏姗头上。
姜敏姗是她娘家的堂侄女,因为父母双亡,来了楚家投靠她,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长子喜欢姜敏姗,太夫人也觉得以姜敏姗的身份,当不了长子的正室,给他当个妾室也不错,也免得长子的心被沈氏勾了去,疏远了姜家。
但是,她没想到姜敏姗竟然像是给长子下了蛊似的,把他迷得晕头转向,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他竟然连他身为永定侯的威仪都不要了!
他知不知道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任何一个御史都可以弹劾他宠妾灭妻!
届时若皇帝有心治罪,怕就得降爵了……
太夫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侯府没落的场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楚令霄。
太夫人不好当众训子,只能在心里怪罪别人,甚至还迁怒到了过世的婆母身上,都是那个老虔婆生生把她的长子给养坏了。
本来,如果顾玦走的话,那些楚氏族人也会顺势告退。
可现在顾玦不走,其他人也都不敢动。
他们要是在这个时候告退,会不会让宸王觉得他们不给他面子?
众人也有些坐立难安,觉得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于是乎,他们面面相看,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动。
时间徐徐地流逝,这个时间过得似乎放慢了十倍。
众人也只能喝喝茶,吃吃点心瓜果,甚至没人敢闲聊。
未时过半,莫沉终于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满头大汗的京兆尹。
京兆尹约莫四十几岁,身形矮胖,留着山羊须,团团的圆脸瞧着很是和气。
他是快马过来的,跑得一身汗,气息急促,鬓角已被汗液浸湿。
他摸出一方青色的帕子拭了拭汗,又整了整衣袍,这才进了戏楼,一路来到了顾玦跟前。
“下官参见宸王殿下。”京兆尹恭恭敬敬地对着顾玦作揖行礼,话语间,诚惶诚恐。
这一路,京兆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是宸王陪着王妃回门的日子,这永定侯府到底出了什么妖蛾子,还非得让他过府。
京兆尹当然也试着问过莫沉,可是莫沉沉默寡言,除了让他来侯府外,就没说过其他话。
太夫人欲哭无泪,觉得一张老脸火辣辣得。她这把年纪了没这么丢脸过!
顾玦放下茶杯,淡淡道:“正好有件事……”
“汪大人,”太夫人急忙打断了顾玦,赔笑道,“不过是些家务事而已,就不劳汪大人费心了。”
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太夫人再迟疑了,她必须尽快止损才行。
太夫人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当机立断地对着京兆尹说道:“说来惭愧,是府中的姜姨娘搬弄口舌,造谣生事,弄得家宅不宁,就由我做主责打三十杖,以儆效尤。”
“还有我这次媳……”
说着,太夫人看向了刘氏,看得刘氏心里咯噔一下,四肢发寒。
太夫人接着道:“我这次媳没事挑事,也难辞其咎,就罚她杖责十杖。”
太夫人一脸恳切地看着坐在顾玦身侧的楚千尘,意思是,这下她该满意了吧。
楚千尘含笑不语,自顾自地喝着茶。
顾玦也同样在喝茶,夫妻俩的动作一般无二,似是恍若未闻。
琥珀看着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这算是妇唱夫随,还是夫唱妇随。
她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太夫人还是没明白。
琥珀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
明明楚千尘与顾玦一个字也没说,太夫人却觉得心里发毛,一颗心急坠直下,简直要崩溃了。楚千尘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而京兆尹还没缓过来,用擦汗的动作遮掩自己的表情,既忐忑又困惑,心道:这什么跟什么啊!
他正想着要不要委婉地提出告退,就听楚令霄歇斯底里地对着太夫人反驳道:“母亲,敏姗哪有搬弄口舌!”
楚令霄已经快气疯了,知道太夫人分明是把姜姨娘当作了弃子。
他知道跟太夫人多说无用,目光狠狠地瞪向了楚千尘,直呼其名地怒斥道:“楚千尘,你真是没有人性,对自己的亲娘也不依不挠。”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166家法(二更)
楚令霄气得五官狰狞,眼眸中布满了如蛛网般的血丝。
楚千尘只觉得好笑,形容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姜姨娘真是我亲娘吗?”
早在前世,她就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为人父母的。
况且,她欠楚家的账早在前世就已经清了。
“……”姜姨娘的脸色如同刷白的墙似的,惨白惨白的。
两行晶莹的泪珠刷的滚落面颊,一滴一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眼眶中泪眼朦胧。
她即便是哭起来,也是那么漂亮,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委屈与难言之隐。
又仿佛……对镜演练过数百乃至数千遍。
楚千尘深深地凝视着姜姨娘的脸,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连眉梢都没动一下,看得周围不少人都感慨万千,觉得这位宸王妃真是心硬如铁。
反倒是京兆尹从容得很,见怪不怪。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这官位叫着好听,其实平日里管得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哪家哪户没有些茶米油盐的琐事,越是大户人家越是荒唐……只不过,很多事都闹不到京兆府去而已。
打个比方说,谁家没死过姨娘呢。
大部分的姨娘身契都捏在主家手里,死了也是白死,最多赔笔银子,事情就算完了,但也有闹大的,年初就有个男子状告威武将军府的二公子谋杀他的妹妹,他妹妹是将军府的侍妾,不过是个良民……
京兆尹看似一脸肃然的样子,其实早就魂飞天外了。
太夫人皱了皱眉头,觉得楚千尘未免不依不饶,连不认亲娘这种话都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简直就是荒唐!
偏偏顾玦在这里由着她胡闹,也不知道是真想护着她,还是故意让侯府丢脸……
想到这里,太夫人的心沉得更低了。
无论顾玦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件事都必须止于侯府,不能再闹下去了,否则,损的是侯府的脸面,与他宸王何干!
侯府丢了脸,连带宫里的楚贵妃与二皇子也会跟着受牵连。
太夫人狠狠地咬了咬牙,一狠心,对着楚令霄斥道:“逆子,你宠妾灭妻,你爹不在了,今天我就替他教训你一下。”
太夫人心如刀割,但只能硬着心肠往下说:“按家法,杖十……”
她本来要说罚十杖,却见顾玦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心脏猛地一颤,连忙改了口:“二十……不,三十板!”
这样总可以了吧!!
太夫人的心更疼了,无论她再怨楚令霄被姜敏姗这狐媚子迷了心窍,楚令霄也是她儿子,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血肉。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母亲!”楚令霄难以置信地脱口喊道,得了太夫人一个满含警告的冰冷眼神。
面对其他人时,太夫人只能选择赔笑,转头对着京兆尹再次致歉道:“惭愧,侯府的家务事倒是惊动汪大人,让汪大人见笑了。”
“今日不能好生招待汪大人,改日老身再去向汪大人府上致歉。”
太夫人客客气气,把话说得十分漂亮。
京兆尹敷衍地应了两声“哪里哪里”,目光下意识地去看顾玦的脸色。
其实,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这里肯定是宸王最大,宸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否则,自己就是想走,那也走不了啊。
见顾玦不语,京兆尹略略松了口气,负手而立,板着脸告诫道:“楚太夫人,有道是,一屋不扫而一扫天下,您可要好好管教令郎。”
他没点名道姓,但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说楚令霄内宅不宁,宠妾灭妻。
太夫人:“……”
楚令霄:“……”
跟着,京兆尹看向了顾玦,揖了揖手,又是另一张面孔,恭敬而殷切。
他想问这位祖宗他可以走了没,却听顾玦道:“家法呢?”
这三个字自然不是对京兆尹说的,太夫人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
太夫人深吸一口气,对着王嬷嬷吩咐道:“还不赶紧家法伺候!”
这句话让楚令霄、姜姨娘和刘氏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顾玦这是要当着京兆尹和今天这么多楚氏族人的面杖责他们,以后他们还哪里有脸做人!
京兆尹也不敢开口说告辞了,只能就这么看着,看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取来了三根足有三指宽的厚板子,看着楚令霄、姜姨娘和刘氏被押着伏在了长凳上,看着这三根板子噼里啪啦地打在他们的臀部上……
“一、二、三……”
婆子们尽心尽力地报着数,手下是一点也不敢偷懒,更不敢糊弄。
宸王还在这里看着呢,说得难听点,万一宸王不满意,让京兆府的衙差再打一遍,那只会更麻烦!
京兆尹瞧着神色镇定,其实心里是唏嘘不已,觉得宸王果然嚣张,哪有女婿回门,把岳父打一顿的道理。
狠!实在是够狠!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顾玦身旁的楚千尘身上瞟,惊讶地发现她从始而终都是云淡风轻。
任那庭院中楚令霄、姜姨娘三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楚千尘却是始终不动如山,跟这戏楼中的其他楚家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氏被罚得最轻,当婆子数到“十”后,就立刻收了木板。
“娘!”
楚千菱等二房的姑娘公子们都朝刘氏涌了过去,把满头大汗的刘氏给扶了起来,又有人高喊着说大夫怎么还不来……
楚千菱怨毒地朝楚千尘的方向瞪去,心中愤恨,却又不敢说什么。
毕竟,现在的楚千尘简直就是一头见人就咬的疯狗,她疯起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打,还打得更狠!
而且,十全膏还在楚千尘的手里呢,这次的事闹得那么难看,楚千尘肯定更不肯交出十全膏了……
那么自己的脸……
楚千菱心绪混乱,一时都不知道是心疼刘氏多,还是心疼她自己多。
二房的人赶紧抬着刘氏离开了,楚令宇直接拂袖而去。
戏楼一楼的大堂里惨叫声、闷哼声还在交错地响起,另外两个婆子一刻也不敢听,继续对着楚令霄与姜姨娘打板子。
从“十一”一直数到“三十”。
等打完这三十大板,姜姨娘已经喊得嗓子都哑了,发髻凌乱,发钗也歪歪扭扭,狼狈不堪。
可就是这样,她身上依旧透着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娇媚,犹如那风雨中的一朵洁白的小花似的。
楚令霄也被打得不轻,臀部火辣辣的,身子瘫在了长凳上。
“侯爷。”两个小厮赶紧去扶他,可只是一点轻微的动作,就牵动了他的伤处,痛得他龇牙咧嘴。
京兆尹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下应该可以走了,请示地看着顾玦道:“宸王殿下,要是没别的事,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顾玦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吧。
京兆尹如释重负,以袖口擦了擦汗,然后就匆匆告辞了。
他这一进一出在侯府里也就待了不足一炷香功夫,不过,他心里已经开始担忧了。
谁都知道皇帝忌惮宸王,恐怕今天宸王陪王妃回门,这侯府外估计就有不少锦衣卫盯着。
估计等他回京兆府,皇帝的人就该找上门了。
京兆尹心事重重地走了,颇有一种“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唏嘘。
戏楼的气氛更冷、也更僵硬了。
留在戏楼中的其他人冷汗涔涔,尤其是侯府的几房人,虽然棍子没打在他们身上,可是他们却都感觉那些棍子似乎也对准了他们似的,感觉是宸王在对着他们示威似的。
众人皆是惶惶不安,也唯有沈氏波澜不惊,心里门清。
她知道顾玦由着侯府自己来处理这件事,而不是闹上公堂,已经是轻轻放过了。
恐怕他之所以愿意退这半步,也是为楚千尘考虑,姜姨娘是楚千尘的生母,这件事闹开了,伤的是楚千尘的脸面。
有的人可以无耻,可以没脸没皮,可以没有下限,但是他们总不能为了这些不配为人的败类伤到了自身。
不值得当的。
今天宸王也算是给了楚令霄一个血的教训,让他知道即便他是楚千尘的父亲,也不代表他可以对自己的女儿为所欲为。
楚千尘现在是宸王府的人了,现在以及以后自有宸王会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沈氏根本不想去看楚令霄,抓住了楚千尘的手,紧紧地握住,心里为她感到高兴。
一旁的楚千凰垂眸看着她们俩交握的手,眼睫颤了颤。
“母亲,我扶您回去歇着吧。”楚千尘搀着她的胳膊道。
沈氏迟疑了一下,顺着楚千尘的动作起了身。
“娘,小心。”楚千凰也过去搀扶沈氏,然而,沈氏手往前一伸,看似去抚了下腰侧的环佩,其实是避开了楚千凰的手。
沈氏这排斥的动作做得并不明显,周围的其他人没注意,但楚千尘却是看在了眼里,目光看向了楚千凰。
楚千凰的瞳孔幽黑幽黑的,宛如一汪黑漆漆的死水般看不到一点光彩。
两人彼此对视着,视线交集之处似隐约有火花闪了一下。
楚千尘扶着沈氏从戏楼中出去了,楚千凰与楚云沐也一起跟了上去。
四人回了正院,楚千尘一直扶着沈氏去了内室。
沈氏在榻边坐下后,就道:“尘姐儿,你该回去了。”
她说的“回去”是让楚千尘回宸王府去,这个侯府以后少来也罢。
沈氏抬手轻轻地抚了一下楚千尘的面颊,“你是出嫁女,还是应该以宸王府为先。”
楚云沐听着听着就开始用脚踢地,心里又升起了那种二姐被抢走的委屈,可看到丫鬟替他拿的那把弯刀,又精神了。
他可以常去看二姐和二姐夫,还有个能飞檐走壁的大侠!
楚千尘看了看沈氏与楚千凰,乖巧地应了:“母亲,我先走了。”
她又握了握沈氏的手,神情温婉而恬静,带着一股子超乎年龄的成熟与超然,仿佛洞悉了一切秘密似的。
楚千凰的指尖又下意识地开始掐自己的指腹,她不敢看沈氏,眼底藏着一抹心慌意料,提议道:“二妹妹,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认得路。”楚千尘冷淡疏离地收到,从内室出去了,最后还是楚云沐跟了上,喊着“二姐我送你”。
内室的方面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楚千尘停下了脚步,楚云沐也停了下来,仰首看着她。
楚千尘从袖中摸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后方的陈嬷嬷,“陈嬷嬷,你把这个挂在母亲的床头吧。”
陈嬷嬷的眼神惊疑不定,总觉得楚千尘似乎知道了什么,一边接过了香囊,一边轻声问道:“夫人没事吧?”
楚千尘回头看了內室一眼,道:“没事。”
------题外话------
这本的主线从来就不是身世之迷,这本的格局没那么小家子气。
我一直都按着主线来布局和设计剧情的,要只是因为没有写到想看的,就说“剧情没有进展”,我是不同意的。
周末愉快~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167王爷
楚千尘从正院出来后,就让楚云沐回去看沈氏,自己则回了戏楼。
戏楼中,此时一片沉寂,死气沉沉。
楚令霄和姜姨娘早已经被抬了下去,太夫人、侯府其他人以及那些楚氏族人还留在戏楼里。
管事嬷嬷们都知道太夫人心情不好,甚至不敢去请示是否要继续开戏。
整栋戏楼寂静异常。
众人或是喝茶吃瓜果,或是以眼神交流,或是焦躁地望着戏楼外,或是心事重重。
眼看着楚千尘步入一楼的大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太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再次下了逐客令:“尘姐儿,今天折腾了半天,大家也乏了,我就不留你们用膳了。”
一般三日回门,都是留新姑爷吃完午膳再走的,但现在太夫人也顾不上了,就想赶紧把楚千尘和顾玦这两个瘟神送走。
楚千尘最好这辈子也别回娘家了,他们楚家可供不起这尊大佛,楚千尘既然看不上楚家,只希望她将来别后悔才好,就没见过一个没娘家可靠的女子能得什么好下场的!
太夫人心里不屑地想着,眼神冰冷,连表面上的客套都疲于伪装。
楚千尘也懒得再与他们虚以委蛇,看向了顾玦,眼神深邃。
顾玦微微勾了下嘴角,起了身。
明明他和这小丫头认识没多久,但他却能够看懂她的眼神。
顾玦这个动作所代表的的意思很明确了,他们打算离开了。
太夫人以及楚令宇等人心里释然,在场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想要送走这对活祖宗。
太夫人正想吩咐王嬷嬷送客,就听楚千尘笑眯眯地又道:“祖母,我不放心姨娘,过几日我再回来瞧瞧。”
太夫人:“……”
她简直就要掀桌了,她可看不出方才楚千尘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有半点不放心她姨娘的样子!
太夫人自是明白楚千尘的言下之意,楚千尘撂下这句话不过是在警告自己,暗示自己别耍花样,否则,下次倒霉的是谁就不一定了。
只是想想,太夫人就觉得胸口又开始痛了,从心口到嗓子眼都闷得慌。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楚千尘这性子就是像她姨娘。
这母女俩全都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只要一想到长子为了姜敏姗忤逆自己,太夫人心如绞痛。
楚千尘对着太夫人笑了笑,然后福了福,“祖母,那我就告辞了。”
夫妻俩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缓步下了楼梯。
至于戏楼中的其他人,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对祖宗总算肯走了!
戏楼外,灼灼烈日高悬在碧蓝通透的蓝天上,万里无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