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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甜心菜
每每三太子与哪个女子走近,那女子紧接着就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报复,轻则脱发毁容,重则一命呜呼。
她本以为只要如此,他就永远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可终究还是她太天真了。
他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娶了神女为妻,又纳了陆青青为妾,那两人还先后有了身孕。
神女的神力强大,并不是她能随意报复的,她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最后只能将目光投放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陆青青身上。
她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既可以处置掉陆青青腹中的孩子,还能让神女的孩子也遭到三太子的厌弃。
她在陆青青的补汤里下了毒,待到陆青青临产时,请来大夫把脉,让陆青青察觉自己遭人暗算。
甚至都不用她来引导,陆青青便误以为下毒之人是神女。
接下来的日子,她坐山观虎斗。
看陆青青和神女斗的死去活来,看陆青青和神女的子嗣血脉,一个成了终身服药的病秧子,一个成了半身不遂的残废。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97节
天帝的掌心叩住往生镜,面容温和:“以一己之力,毁掉整个神族,天后真是好本事。”
神族的陨落,与天后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天后给陆青青下毒,引得陆青青误会神女,陆青青又怎会对三太子吹出枕边风,让三太子从神女身上套出神族元神的辛密。
说到底,这一切万恶的根源,都是因为天后。
卢夫人的面容呆滞,她的眼圈通红,半跪在地上的身子僵直,有一大颗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恨了一辈子的神女,竟然是被冤枉的。
她往日的作所作为,那加注在容上身上的一切一切,全都是一场笑话。
卢夫人紧紧闭上双眸,跪直的身子,缓缓朝着地上俯去,她用力的将额头叩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她每一次磕头,都会被架在脖颈上的剑刃划伤,血液从伤口处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可她知道,不管她如何磕头。
因她而覆灭的神族不会再回来了,因她而承受十几万年折磨的容上也不能减轻一丝一毫的痛苦。
一切都回不去了。
容上的眸底没有分毫的感情,他面容冷漠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给他磕头,并不是因为悔过。
果不其然,他听到她哀求的嗓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七世轮回畜生道,只求你不要取走清儿的龙筋。”
第64章 无辜
容上忍不住笑了,他纠正她:“那是孤的龙筋。”
卢夫人继续磕头,她光洁的额头上布满血痕与污泥,她哽咽着求道:“是,那是你的龙筋,我求你不要取走那龙筋,他会死的……”
她哭声凄厉:“你们两人都是无辜的,错的是我,错的是我们啊!”
这一次,容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虞蒸蒸恼怒的声音:“只有容上是无辜的,只有他最无辜!你们都该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微红的眼眸浸在泪水里,咬紧的牙关透着些无法言说的恨意。
这一场阴谋中,唯有容上是无辜之人,也只有他受的伤害最大。
萧玉清算什么?卢夫人算什么?
卢夫人被下毒,怪得了容上吗?
萧玉清带毒出生,成了身子孱弱的病秧子,是因为容上吗?
他们到底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反倒是容上,因为萧玉清失去了那么多,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身躯苟延残喘。
如今萧玉清还想夺走容上的元神,让容上魂飞魄散,化作灰烬。
他们以为容上是什么?
一个存储器官的移动机器吗?
容上看见她眸中闪烁的泪光,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暖意,他抬手轻拭她眼角的泪痕:“都过去了。”
虞蒸蒸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她记得初到人界时,他们住在人界的客栈里,那一夜下着小雨,他偷摸藏在了她房间的被窝里。
他发起低烧,嗓音含糊的讲起过去的事情。
她当时敷衍的安慰他,道:“都过去了。”
但他却说:“没有过去。”
可现在,他又为何说‘都过去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容上揉了揉她的头顶,眸光犹如春日融化的初雪:“有你在,便都过去了。”
是了,只要有她在,他便觉得未来可期。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昔,似乎也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虞蒸蒸怔愣的望着他,闪烁着泪痕的眸光,泛起一丝清明的盈光。
天边隐隐透出湛蓝色,容上见时辰不早,便也懒得再耗下去。
他将剑刃往前送了送,望着萧玉清的眸光微凉:“交出她的解药,孤便留你母亲一命。”
萧玉清的面上依旧带着温笑,他摇了摇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他对着卢夫人叩了一个头:“孩儿不孝,只盼来生再做您的儿女。”
听到这话,卢夫人面容呆滞了一瞬,虞江江尖叫出声:“给她解药,快给她!”
萧玉清没有说话,他抬起身子时,干脆利索的手起刀落,斩断了身上的绳索,比容上的速度更快,直接将卢夫人抹了脖子。
他垂下的手掌中,握着那把泛着血色寒光的匕首。
只见卢夫人纤细的脖颈上,露出了青白色的喉管,黏稠的血液从喉管中喷涌而出,她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眸,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布满鲜血的脖颈。
可没有用了,她喉间发出临死前的倒气声,微微抬起的手臂止不住的哆嗦,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可一张嘴,那殷红的鲜血便溢了出来。
她终究是倒在了地上,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眸。
到死她都不知道,令萧玉清下定决心动手的那句话,是她跪地求饶容上时说过的那句:那是你的龙筋,我求你不要取走龙筋,他会死的。
萧玉清明白,如果他不亲手斩断自己的软肋,那他的下场便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只能乖乖等着容上取走他的龙筋,将他杀死在此地。
他不想死,他还要得到容上的元神。
所以他只能亲手杀了她,让容上无法再用她胁迫他。
显然,在场的几人已经被他的举动震撼住了。
就连容上,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伴随着虞江江刺耳的惨叫声,将众人的思绪拉扯回来,萧玉清还想杀了虞江江,但虞江江躲了过去,只被萧玉清划伤了脸蛋。
可对于虞江江来说,脸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她活活晕厥了过去,也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接受不了毁容的事实。
天帝命人将虞江江拉扯到了一旁去,他望着萧玉清,嘴角在笑:“不愧是流淌着东皇族人血脉的传承人,下手还真是狠毒。”
萧玉清垂下头,指腹轻轻擦拭匕首上的血迹:“他到底允诺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连天后的性命都不顾了?”
天帝低声笑道:“天后?她配吗?”
他的笑声一顿,将叩在往生镜上的手掌拿开,往生镜重新照在天后的脸上,这次却映出了另一段不为人知的回忆。
这一次,连久久沉默不语的衡芜仙君,都忍不住抬起眼眸看向往生镜。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九天玄女活着时的模样。
陆青青的孩子出事后,东皇三太子便整日借酒消愁,一日醉酒后宠幸龙宫的婢女,被天后知晓后,再次对那婢女暗下毒手。
这一次,她不慎失手,让那婢女活着逃了出去,还跟三太子告了她一状。
三太子这才知晓,以往那些婢女出事,甚至陆青青孕期被下毒,都是她暗中操作。
他怒火中烧,与她大吵一架,恨不得将她赐死。
可冷静下来,他又想了清楚,陆青青的孩子已经成了那病胎,若是孩子真的出了意外,反正陆青青还年轻,大不了以后再生一个就是了。
事实已是如此,他总不能把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杀掉给陆青青泄愤。
虽然他将此事隐瞒下来,但为了绝后患,他借着铲除魔界凶兽之命,将她赶出了东海。
她离开东海之后,心中堵着一口气,明知道他说铲除凶兽之事只是个借口,还是负气去了魔界。
而后,她便在魔界,遇到了潜伏在魔尊身边的九天玄女。
她曾见过九天玄女一面,那是在玄女和天帝的大婚之日上。
穿着凤冠霞帔的玄女,容颜倾城绝世,年纪轻轻便能嫁给拥有至高无上权尊的天帝,真是令人好不嫉妒。
也不知是嫉妒心作怪,还是攀比心令她面目丑陋,她给魔尊写了封信,揭发了玄女的身份。
而后玄女被魔尊囚了起来,整整三十多日被囚在暗室不见天日,玄女日渐憔悴,几次险些咬舌自尽。
天后凭借那封信,成为魔尊身边的婢女,她每天都去暗室给玄女送饭,打着帮助玄女的名义,又给天帝送了封求救信。
天帝将玄女救了回去,他为感谢天后通风报信,将她一同带回了天界厚待。
为掩埋了这段不堪的回忆,天帝小心翼翼的呵护玄女,希望能帮助玄女走出这段阴霾。
玄女在两个月之后怀了身孕,天帝只当她是怀了自己的子嗣,只字不提当年的往事。
这段感情,一直到魔尊病重,魔修们来天界大肆宣传当年的往事,想要将衡苏抢回魔界继承魔尊之位。
天界各大仙官联名请奏,希望天帝能把玄女处死,以正天界之风,但都被他一一驳了回去。
他忙着处理这些谣言,为了防止玄女知道此事,他寻了个借口,将玄女禁足在宫殿之中。
以免自己太忙,忽略了玄女的感受,便让天后陪在玄女身边好生照料。
谁料等他处理完谣言,玄女却已经一杯毒酒下肚,待他赶回去时,玄女的尸体都凉透了。
是天后将这些谣言告诉了玄女,还将天界仙官们的奏折取给玄女看,逼的玄女精神崩溃,饮下毒酒毒发而亡。
可当时的天帝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悲痛欲绝,借酒消愁,每日只能依靠天后给他讲玄女的往事活下去。
天后趁机偷出天帝的印玺,交递给魔界之人,让魔修们伪造出天帝的谕旨,命人将衡芜仙君剥掉全身筋脉,打入畜生道轮回。
只有这样,天后才能逼走衡芜仙君,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彻底决裂。
当天帝醒来,衡芜仙君已经对他心灰意冷,逃到魔界成为了新的魔尊。
看到往生镜上,闪过的一幕幕。
衡芜仙君眼前的白练湿透,他猩红着双眸,垂在身侧的手臂紧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天后的身子在颤抖,她的嗓音轻颤:“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帝想都不想:“在朕决定娶你的那一日。”
天后:“你说爱我是假的?”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98节
天帝忍不住笑道:“你配得到朕的爱吗?”
天后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想起衡阳时,她的身子猛地一颤:“阳儿为除凶兽,身负重伤……是你故意的?”
他但笑不语,似乎已经用沉默作为了回答。
天后半跪在地上的身子向前扑去,她死死的瞪着他,面目狰狞:“虎毒尚不食子,阳儿可是你的亲生血脉!”
天帝摇头:“他是你的血脉,并非是朕的。”
他嫌弃她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碰她?
每晚与她洞房的,都是他找来的替身,那替身与他有三分相似,夜里看不真切,她便从未注意过。
杀人诛心,他若是直接杀了她,那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也要让她感觉到切肤之痛。
听到天后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天帝却并不舒心,他看向衡芜仙君:“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朕与鬼王做了交易,朕助他一臂之力,他将神女的元神交付于我。”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朕想救活你母亲。”
想拿到容上的元神并不容易,而且有衡芜仙君挡在其中,他为求稳妥,便应下了容上的交易。
神女是容上所杀,神女的元神也一直被容上留存,只要有神女的元神,他便可以救活玄女。
衡芜仙君没有说话,他呆滞的垂下眼眸,浑身传来一阵无力之感。
容上并未立刻上前。
众人失去灵力修为,乃是因为那鞭炮里加了药,他担心衡芜仙君又耍什么阴谋诡计,便叮嘱虞蒸蒸站到远离他们的位置上等他。
见虞蒸蒸站到远了,他才走到衡芜仙君身旁,将掌心覆在了衡芜仙君的头顶。
有一道冰色琉光映出,衡芜仙君却并未挣扎。
冰魄元神出体,容上眯起长眸,只要他将元神归位,再剥掉萧玉清的龙筋,逼迫萧玉清交出解药。
这一切的一切,便都结束了。
他将元神攥于掌心,刚要把元神归位,却听到远处传来虞蒸蒸痛苦的低吟。
容上的动作一顿,蓦地转过身去,只见那消失了数日的向逢立在她身前,将一把泛着凛凛寒光的长剑架在虞蒸蒸的脖子上。
第65章 辜负
浅浅的月牙儿斜斜挂在天上,明明天色还未完全黑下去,但虞蒸蒸体内的毒性却提前复发了。
容上去取元神时,担忧衡芜仙君再次使诈,便让虞蒸蒸走到远处等待。
谁知这正好给了向逢劫持她的机会。
虞蒸蒸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将额间的碎发打湿,粘黏成一绺一绺的。
干涩的唇瓣泛白,已然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她感受到比往日痛苦百倍的反噬,宛如一把把尖刀在剜她的皮肉。
疼痛令她下意识的低吟出声,可当她反应过来向逢的存在,她却咬紧了牙关,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发出声响来。
即便向逢没有说话,她也明白他想做什么。
虞蒸蒸不愿意被向逢挟持,更不愿意成为拖累容上的累赘。
她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咬舌自尽的念头。
可当她咬住自己舌头准备用力的时候,她看到了那颗歪脖子树。
初次见向逢时,他便带着山水来断崖上刺杀容上,容上倚着那颗歪脖子树,毫不在意的摆弄着手中的木核桃。
她曾经奋不顾身的为容上挡剑,险些丢掉自己的性命,可最后又换来了什么?
往日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虞蒸蒸神色微滞,不知为何,那自尽的念头却是越发强烈。
她有些害怕。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是怕她的付出,再一次被辜负?
还是怕她被向逢挟持的这一幕,也如上次在青城山断崖一般,都是容上的设计?
她将头深深埋下,甚至连向逢的剑刃割破她的肌肤,她都未曾感觉到。
直到耳边传来容上揪心的叫喊声,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的语气不再如往日那般云淡风轻,反而还染上一丝焦急之意:“蒸蒸!你醒醒!”
虞蒸蒸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她微微浑浊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这靠近断崖之处,竟是布下了迷障,这种结界类似于归墟山周围的海水,只不过此地的迷障会勾起人心中最痛苦的回忆,令人露出破绽和软肋。
那一瞬间被迷障迷惑的,显然不止是她一个人,只不过容上方才那一嗓子,将向逢也给喊醒了过来。
向逢的脸色煞白,握住剑柄的手掌微颤,他的眼前一直闪过雪惜身亡的那一幕,令他的血气逆流向上,充的眼眸猩红。
他将剑刃又往上抵了抵,泛着寒光的剑面折映出浅红的血色:“若你不想让她死,便将元神给我!”
容上望着她无力的面庞,掌心中的冰色琉光闪着微芒,风吹过绿林,发出簌簌的声响。
他薄唇微启,眸底泛着冷冽的寒光:“雪惜的尸体已被炼制成傀儡,孤的元神也救不活她。”
向逢喘息了两声,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我用元神为安宁续命,届时天帝会将凝魂珠借给我,我就可以救活雪惜了……”
容上轻嗤一声:“什么凝魂珠,若是真有这东西,天帝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夺取孤的元神。”
雪惜之死与天帝脱不了干系,当时天帝与萧玉清联手,为的便是利用萧玉清夺取他的元神。
若非是他跟天帝说他手里留存着神女的元神,天帝也不会放弃萧玉清,转头就答应与他联手反攻萧玉清。
向逢听到这话,神色微怔,他转过身子,看向天帝:“他说的可是真的?”
天帝面不改色,笑容依旧:“凝魂珠是有的,只不过朕不知道凝魂珠在哪里罢了。”
向逢:“……”
他的眸光破碎,仿佛有什么执念从眼底裂开,一股无力之感油然而生,他的呼吸凝重了两分。
他不相信天帝的话。
定然是天帝与容上暗中做了什么交易,天帝才会突然改口。
明明容上的元神触手可得,只要他得到元神,便能给安宁续命,用凝魂珠修复雪惜的魂魄……
“师父——”
这一声沙哑的女声,却是将向逢几近疯癫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他怔怔的侧过头,看向一身红色喜服的山水。
那鲜艳的娇红色,刺痛了他的眼眸,映的他滴血的眸中更添一抹殷红。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山水喊过他‘师父’了,甚至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向逢的身前起伏,唇瓣蠕动了许久,才轻轻唤出她的名字:“山水……”
许是顾及到虞蒸蒸的感受,容上并没有让人绑住山水,只是意思意思,命两人站在她身后看管。
山水的头上披着红盖头,她将盖头扯下来,自顾自的走到天地桌前,抱起了那无名的灵牌。
她眉黛低颦,朱唇微点,鎏金点翠凤冠绾住她及腰的青丝,鬓间贴着金色花钿,大红色的霞帔衬的肌肤玉白如凝脂。
向逢从未见过如此百媚千娇的山水。
他眼中的山水,是古灵精怪的,是憨态可掬的,是娇俏可人的……
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形容她,但他却从不知道,她也可以是楚楚动人的。
在这一瞬,他才不得不承认,山水已经悄无声息的长成了大姑娘。
山水抱着无名的灵位,缓缓朝着他走去:“师父,放了蒸蒸姑娘,带山水离开这里……好不好?”
向逢听闻这话,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她这是愿意原谅他了?
他刚要点头,眸光却不经意扫到身旁的安宁,他看着面色青灰的安宁,点头的动作却是犹豫了。
安宁活不久了,他必须得拿到容上的元神,给安宁续命,这样等他拿到了凝魂珠,便可以救回雪惜了。
如果山水愿意原谅他,那只要他好好跟山水说明白,想必山水一定会谅解他吧?
向逢望着朝他步步走来的山水,语气诚恳道:“山水,再等一等,等师父拿到元神,便带你远走高飞。”
许是怕她不理解,他又补充道:“雪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性命是她救的,若没有她,也没有现在的我。山水,你也不想师父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对不对?”
山水立在他身前,她不言不语,只是认真的看着他,用眸光细细的描绘他的模样。
她看着,看着,也不知怎地,却突然红了眼眶:“在你心里,山水算什么?”
向逢的眸光有些不忍,唇瓣微微张合,终是狠下心来将目光错开,没有回答山水的话。
他用那漆黑无底的眼眸,望向了容上:“我数到三,若是你不将元神交出,我便杀了虞蒸蒸。”
“三。”
“二……”
容上打断他:“孤给你元神。”
向逢的神色微怔,他显然没想到容上会如此利索,他还以为他得先给虞蒸蒸放点血,容上才会同意交出元神。
容上抬眸望向虞蒸蒸,受毒性折磨,她已经几近昏厥,若非是向逢拿剑刃抵在她脖子上,她怕是早就疼晕过去了。
即便如此,她泛白的唇瓣,还在轻轻颤动,似乎是在低喃着什么。
她的嗓音无力,他根本听不清楚她的声音,可从口型来判断,她应该是在说:“不要给他……”
容上看着她,薄唇微启,回给她一个口型:对不起。
若不是他,她便不会被下毒。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被向逢挟持。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早就该亲手斩断这一切,还她一个平稳安宁的生活。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99节
可他太自私了,只是因为不想让她离开,便给了旁人一次次伤害她的机会。
现在,是时候了断这一切了。
容上眸光低垂,他眼角瞥到萧玉清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得意,犹如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是了,萧玉清早已笃定他会输。
再强大的人,只要有了软肋,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尤其挟持虞蒸蒸的人是向逢,他对雪惜起誓不能诛杀向逢,面对向逢的要求,他只有服软应承的份儿。
若是他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向逢,便算是违背了以神之名的起誓,他也会因此遭到严重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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