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甜心菜
因为容上的缘故,她不太喜欢狗,一看到狗,她就想起她曾经给一只狗,手洗了七年的白衣。
可她实在没什么可转移的话题了,只能将就着把话题转到狗身上。
周深以为她喜欢这只狗,就将狗往她身旁推了推:“这叫雪犬,是栾城城主送给我的,虞姑娘若是喜欢,便送给你好了。”
雪犬很热情,冲上去便扑进她怀里,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上她的脸。
虞蒸蒸被舔的猝不及防,连躲避都没来得及,那哈喇子便已经流了她一脸。
她下意识的扬起手臂,想给它狗头来一拳,扬到了半空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容上和周深,都站在她身边。
也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动作一顿,用两只手抱住了它的狗头,轻轻的捋了捋它的狗毛。
她俯下身去,亲了狗子一口:“狗狗真乖。”
虞蒸蒸知道,男人都喜欢爱护小动物的女孩子。
特别是容上,以他冷血无情的性子,能在蓬莱山养一只狗养了七年,足以说明他有多喜欢狗了。
攻略男人,就要投其所好。
“仙尊……”
果不其然,她背后传来容上的呼唤声。
她深深的明白,容上一定是被她的善良和真诚打动了。
他一定是想夸她,夸她有爱心,夸她人美心善。
可她现在还不能接受他的赞美,她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虞蒸蒸将葱白的指尖抵在唇角,做出‘嘘’的手势:“等一下。”
容上怔愣一下:“可是……”
她制止了他,又俯身亲了狗子一口:“我最喜欢狗狗了。”
这次,容上噤声了。
待虞蒸蒸亲够了,她才抬起头来:“你刚才想说什么?”
容上指着方才被雪犬刨过的雪坑:“它刚吃完屎。”
第72章 番外三·补偿
一直到虞蒸蒸被周深请到城主府去,将嘴唇都洗漱的冒出了血丝,她才勉勉强强的停住了手。
她推开房门,擦了擦嘴角的漱口水,一抬头就看见等在门外的周深。
周深似乎有些担心:“虞姑娘,你还好吗?”
虞蒸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周大哥,你不是要去归墟山,若是明日再启程,许是赶不到那里。”
是了,归墟山离人界的楚国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是御剑飞行过去,也要一个时辰左右。
周深笑了笑,却并未接话,他抬头凝望着天上朦胧的月光:“陪我走走吧。”
原本周深是想连夜赶去归墟山的,若不然便不会在城门处遇见她了。
但见她方才一脚踹飞了雪犬,还一副吃了屎的模样,他只好先带着她和容上回了栾城的城主府。
虽然周深没说出来,可虞蒸蒸心里也是明白的,她心有歉意,自然也不好开口拒绝。
她扫了一眼四周,刚刚她在屋子里洗洗刷刷,容上这个罪魁祸首倒是跑得无影无踪,不知躲去了哪里。
没看到容上,她也没再去找,即便裴前提前回了归墟山,她身边还是会留有几个暗卫。
裴前很了解她,所以不用她去特意叮嘱,他也会命人看好了容上。
周深见她没有拒绝,负手向前走去。
虞蒸蒸走在他身后,望着他被拉长的影子,莫名感觉到一丝寂寥之意。
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年,如今周深已然二十六岁了。
这些年,她并未去打听过周深的私事,不过人界的男女成婚都早,想来周深的孩子都该会打酱油了才是。
难道是周深在思念妻子?
虞蒸蒸斟酌半晌,缓缓开口道:“若是周大哥念家,明日的拜师考核,随意应付一番就是。”
反正她也不想收徒,她答应裴前参加拜师大典,纯属就是为了找个理由留下容上。
周深的脚步一顿,他侧过身去:“我娘前年便因病逝世了,何来所谓之念家?”
虞蒸蒸怔了怔:“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娘……”
她从未关注过周深,就连周深当上楚国宰相,也是因为衡芜仙君住在周深旧居里,她通过衡芜仙君才知道的。
周深沉默片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过身来:“虞姑娘,我并未娶妻生子。”
那年惊鸿一瞥,无意窥见她的真容。
自那日起,旁的女子再美再娇,也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这辈子最内疚的事情,便是他为了一己之私,没能让他娘在逝世之前,看到他娶妻生子。
好在他娘并没有怪罪他不孝,而是一遍遍的鼓舞他,希望他能鼓起勇气,找到她表白心意。
哪怕被狠狠拒绝也好,这辈子都算是无憾了。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109节
周深望着她,月光朦胧的洒在她的头顶,映衬的她肌肤雪白,樱红的唇瓣被她的贝齿轻轻咬住,一双罥烟眉似蹙非蹙,美的不可方物。
见她回望过来,他连忙收回眸光,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叹了一口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只能借用这诗词,来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不知她能否听懂,他想要对她表达的意思了。
虞蒸蒸自然是听懂了。
她埋下头,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自打穿书之后,她便没有被人追求过,甚至她已经忘记被人表白是什么感觉了。
说来也是奇怪,她明明长得还不错,但她在归墟山这七年,硬是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过她。
这令她的自信一度受到打击,毕竟容上伪装成大师兄的那十几年里,追求他的女子可是从蓬莱山排到了归墟山。
若是旁人对她表白,她大概会重拾自信,而后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人。
可周深硬是等了她七年,古代的凡人皆短命,这七年对她来说不过是弹指即过,但对周深来说,就是他整个青春年华。
虞蒸蒸思索片刻,抬起头来:“周大哥,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到山和海?”
周深愣了一下,而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天色已晚,虞姑娘早些安寝,我还要赶路去归墟山。”
他对她俯身作揖,再也没有一句失了分寸的话:“愿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虞蒸蒸没有说话,只是目送他转身离开。
想要拒绝他,还要照顾他的自尊和面子,装作听不懂是她能想到的最周全的方式。
待周深走远,她才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假山:“看够了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有一道欣长的白影,从假山后踱步而来:“弟子给仙尊泡了冷萃花茶,仙尊可要用来清清口?”
一听他提起‘清口’,她便想起自己方才亲了一只吃过屎的狗。
她的脸色铁黑:“你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容上端着木质托盘,笑容淡淡:“从他念诗起。”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说,她竟莫名的生出两分心虚之意:“也不知他念的什么诗词,又是山又是海的,我都没有听懂。”
容上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他抬起黑漆漆的眼眸,唇角微扬:“这句诗是元稹写的,意思是说,见过沧海的水和巫山的云,别处的水和云便再难看的上眼了。”
虞蒸蒸有些尴尬,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本狗血架空文里,竟然会出现历史的真实人物元稹。
难道元稹也穿书了?
不等她说话,便听容上慢吞吞道:“仙尊若是现在去追,许是还能追得上他。”
虞蒸蒸毫不犹豫道:“我追他做什么?”
容上微微颔首,语气冰冰凉凉:“也是,明日仙尊便又能见到他了,何必再去追他。”
虞蒸蒸:“……”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话里藏着三分的醋意。
她往前凑了凑,轻声试探道:“容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开不远不近的距离:“仙尊又忘了,我姓钢,名唤钢凛。”
虞蒸蒸叹了口气:“我困了。”
容上抬首,将手中青瓷茶碗奉到她的手边:“弟子泡了冷茶,仙尊可要用一些?”
虞蒸蒸不想喝茶,可他都把茶杯怼到她手里了,她总不能不给他面子,再把杯子扔出去。
她握住茶杯,垂首嗅了嗅茶香。
这是冷萃的茉莉绿茶,茶汤呈红褐色,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甘甜,又掺杂着绿茶的清香,味道浓郁悠长。
她慢吞吞的呷了口茶,茶水是冰凉的,但茶杯上还沾染着他的体温,捧在手心里,仿佛攥住了他的手。
容上低笑:“味道如何?”
虞蒸蒸点了点头:“下次记得泡热茶。”
再好喝的冷萃花茶,放在冬日里喝,也让人消受不起。
容上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削瘦的指关节微屈,轻轻叩在杯沿上:“不合时宜的茶,就像是不合时宜的人。”
她怔愣一瞬:“什么?”
容上敛住眸光,微微垂首:“裴护法道仙尊体寒,不宜食冷物,是弟子疏忽了此事,还望仙尊见谅。”
虞蒸蒸沉默起来,她总觉得他方才那话,说不上来的怪异。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可以确定,容上并未恢复记忆。
若不然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躲在假山后面,老老实实的听周深对她告白?
如果他真的恢复了记忆,怕是早在周深离开这里之前,他便会扭断周深的脖子。
她正失神,耳边却蓦地传来一声巨响。
待她抬起头来,便看到明黄色的烟花升入漆黑的夜空,那道暖黄的光在短暂的消失后,在天边炸开一朵朵徇烂璀璨的烟花,数不尽的点点星光散落而下。
真好,过年了。
今年,她也有人陪了。
虞蒸蒸抬起头,望向容上:“那只狗,真的吃了屎吗?”
容上挑了挑眉:“忘记了。”
见她脸色不大好,他低声笑道:“许是我看错了,城门外怎么会有屎。”
虞蒸蒸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这是件好事,但她的脸色还是止不住的阴沉了下来。
若不是因为他那句话,她也不至于在周深面前失态,一脚把雪犬蹬出了三米远。
人家周深好心送她狗,她却把人家的狗踢飞了出去,现在想起来周深无措的神情,她都尴尬的能用脚趾头在地上扣出红太狼的三层城堡来。
这也就罢了,到了城主府之后,她又洗涮了十几遍嘴唇,差点没把嘴皮子给洗烂。
她摸了摸泛红的唇瓣,忍不住吸了口气。
真他奶奶的疼。
虞蒸蒸抬起头,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看不清楚就乱说,你总该补偿补偿我。”
容上一愣:“如何补偿?”
她不紧不慢的踮起脚尖,用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仰着脖子,将唇瓣贴覆上了他的唇角。
他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但却没有推开她。
她并不深入,只是在他唇边轻轻摩挲,若即若离。
他的呼吸逐渐凝重,寂静的空气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错乱的心跳声。
府外传来打更的锣声,平日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敲一次锣,但在除夕夜时,打更的锣声便会更改时间,只在子时三刻敲一次锣。
锣声一慢两快,只听更夫喊道:“岁末甫至,鸿运东来——”
虞蒸蒸勾起唇角,轻笑一声:“你知道在修仙界,过新年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容上垂下双眸,浓密的睫毛轻颤:“嗯?”
望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打响新年第一炮。”
第73章 番外四·炮仗
容上缓缓垂首,眸光微沉:“若是仙尊想放炮仗,弟子这便去府外瞧一瞧,看能否买来……”
他的话未说完,身子便僵直了住。
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道略显凝重的呼吸,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垂眸望向攥住小小容的纤纤玉手。
“嗯?”虞蒸蒸葱白的指尖微动,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怎么不继续说了?”
天边璀璨的烟花绽放又消失,他抿住薄唇,垂在身侧的手臂绷紧:“松手!”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长久隐忍的压抑,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就要挣脱桎梏。
虞蒸蒸并不在意,她微微一笑:“我要是不松,你能如何?”
是了,他能如何?
是能反抗她,还是能打倒她?
容上敛住眸光,低垂的睫毛轻颤两下,遮挡住漆黑无底的瞳色。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腕间的菩提子,冷白的皮肤衬的唇瓣殷红如血,嘴角缓缓勾起弧度:“仙尊可听闻过一句话?”
虞蒸蒸一怔:“什么?”
容上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臂,骨骼分明的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削瘦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温白如玉的肌肤,引得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容上俯过身子,指尖从容不迫的向下移去,他将唇瓣贴覆在她的耳廓边,低声喃喃道:“天道轮回,因果循环。”
虞蒸蒸眸光不解,正要追问他什么,却见他挪开了手掌,指尖夹着一片红梅花瓣。
他低笑一声,将手心里的花瓣吹落:“弟子得罪,这红梅落在了仙尊的衣襟上。”
不等她开口,他便挥开她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仙尊早些安寝,明日一早裴护法还要来接您回去。”
说罢,容上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虞蒸蒸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些复杂难言的情绪来。
他怎么知道裴前明日会来接她?
她有恐高,若是在平地上,她还能以剑代步。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110节
但只要剑离地面高出三米,她就会出现眩晕恶心的反应,所以即使过去了七年,她的修为已至巅峰,上下山依旧还是由裴前接送她。
她特意叮嘱过裴前保密此事,毕竟她现在也是有偶像光环的人。
不管是归墟山上的弟子,还是人界供奉她的百姓,若是他们知道她这个快要渡劫飞升的归藏仙尊,甚至连御剑飞行都不敢,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如果容上连她何时去红莲寺都不知道,甚至为了等她要在寺庙外空站三天三夜,那他又是如何知晓裴前明日会来接她的?
虞蒸蒸眯起双眸,想起他方才借茶喻人,话语间还充满了酸涩的醋意,她不禁皱起眉头。
难道他没有失忆?
若是他根本就没有失忆,那她又是给他炖汤,又是跳墙檐策划英雄救美,甚至还因为他去亲一条狗……
虞蒸蒸越想越气,她低喝一声:“容上?!”
那道白影只是脚步微顿,下一瞬便又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去。
她愤恨的瞪着他的背影。
他最好不是在骗她!
若不然,她就把狗屎糊在他脸上,让他踩在墙檐上炖王八汤。
虞蒸蒸踩着绵软的白雪,脚下响起‘梭梭’的声响,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她踩过之处皆留下一个深重的雪坑。
她紧跟在他身后,迈步进了隔壁的主屋。
房门被她摔得‘哐当’一响,容上侧过身去,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门,唇角微微扬起。
七年未见。
这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呢。
第74章 番外五·男主个人番外,慎入
神女临死前,曾面目扭曲的咒骂他是冷血无情的魔鬼。
他并不生气。
因为他的确是魔鬼。
七年前,他去蓬莱山赴约之前,便已经知晓他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所有人都对他的元神虎视眈眈,而虞蒸蒸又因为他被牵扯其中,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早在他们流落栾城的第一日,天帝便已经盯上了她,就算她当初没去蓬莱山,而是跑去了别处,天帝也会命人抓住她。
他想要保她安稳,又想全身而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她离开他的第五日,他终于在两者之间,做下了自己的抉择。
他猜到她定会按捺不住,偷偷潜入湛卢宫去见山水,便提前去寻天帝,用神女的‘元神’与天帝暗中交易。
在他交出元神之前,天帝都会代替他保护好她。
他知道天帝不会满足于神女的元神,也知道萧玉清宁死不会给他解药,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就在他解决好私人恩怨后,将剥离出神识交给天帝,再把元神渡给虞蒸蒸做解药。
待到她解了毒,他就可以寻找机会引爆神识,趁其不备让天帝当场毙命。
而当他剥离出神识后,便不再是神明,即便交出元神,也不至于魂飞魄散。
他会死,死的万分痛苦,犹如车裂腰斩。
但他死后,还可以投胎转世。
他生前罪孽深重,届时去了地府,也要被扔进十八层地狱受苦轮回,直到洗清生前的血债罪业,方可转世为人。
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不知要多少年,他才能再和她相遇。
可即便如此,他也要选择护她周全。
就在他精心部署之后,他连夜赶回归墟山,为她扫平了未来一切的挡路石。
在她离开的第八日,他服下了特制的禁药,失明的双目短暂的恢复了正常。
他去了湛卢宫,在天帝暂住的寝殿中,将虞蒸蒸拥入怀抱。
她在睡梦中醒来,却把他当做了一场梦,她紧紧的抱住他,她说她好想他。
将她哄睡之后,望着她香熟的睡颜,他又做下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他要让她被向逢劫持,而后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是如何为了她,惨烈而悲壮的死去。
她会在他死后,日夜被噩梦惊醒,她会牢牢的将他印在心底,生出一根坚不可摧的尖刺。
哪怕她以后遇见心动的男人,也不敢上前靠近,这根刺会时时刻刻提醒她,他是如何死在她的面前。
他得不到的女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只能是他的。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中的进行,唯一的变数,大概就是他的人生又多了一项选择。
他察觉到陆任贾没有离开,反而还徘徊在湛卢宫附近不走,便让人去搜查了陆任贾曾住过几日的院子。
他在火盆里找到了陆任贾的忏悔书,虽然被火烧掉了一半,但他还是透过那半张信纸,寻到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陆任贾对虞蒸蒸撒了谎,骗她吃下了有问题的云片糕。
陆任贾想知道,在他生死之间,她会如何抉择。
忏悔书上写道,如果她愿意以命换命,陆任贾便会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补偿,用续命术为他续命。
他并不相信陆任贾的话,但不管如何,多一丝希望总是好的。
他依旧按照原计划行事。
只是,在虞蒸蒸毫不犹豫的为他续命之时,他心软了。
他用手刀砍晕了她。
待他强撑着一口气,斩断萧玉清和天后的四肢后,他昏死在了她的身边。
再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了陆任贾。
陆任贾说自己对不起虞蒸蒸,还说愿意以命续命,用续命术助他活下来。
他已经死了,但又没死透。
像是一具空壳,他动都不能动。
陆任贾养着他的躯壳,打理的精心又全面,甚至连后背上狰狞蜿蜒的疤痕,都一并用药涂抹润养。
三年后,陆任贾交代了一番后事,让他将自己死后的尸体埋在雪惜的坟旁。
陆任贾死了,而他重新活了过来。
他失忆了,身上还多出了陆任贾优柔寡断的性子。
但没有关系,他早就联系上了裴前。
裴前用了三年时间,帮他找回了记忆,斩断了那突然多出来的性情。
这六年之间,裴前在暗地里,不知为她挡了多少烂桃花。
就凭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也敢觊觎他的女人?
归墟山旁的死海中,多了些森森白骨,少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在他消失的第七年,他开始筹划如何顺理成章的回到她身边。
无处可归的修士是他引去归墟山的,人界的祠堂是他叫裴前去建成的,就连所谓的拜师大典,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她实在太过聪慧。
他怕她会猜到,他是故意给向逢机会,让向逢劫持了她。
他怕她会知道,他剥离神识与天帝同归于尽,甚至交付元神让她解毒,都不仅仅只是为了救她。
哪怕她饱受折磨,一生不幸,他也要让她一辈子都记住他。
即便他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打住了这个自私的想法,可当她知道真相,她还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他不能直接出现在她身边。
他必须让虞蒸蒸相信他失忆了,他要让她知道,是因为陆任贾,他才得以活下来。
所以她抱住他哭诉思念,他只能僵住身子不予回应。
所以她从墙檐坠落,他只能往后退两步,看她摔进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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