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砰！”
秦朗一脚踹飞对手，正准备把那个朱三郎一并收拾了的时候，只见一脸笑意的杜伏威已经踩在了那厮的胸口上。
拼死拦住一名税吏的男子起身拍拍尘土，躬身道：“在下辅公佑，多谢先生搭救之恩。”
秦风欣赏地看了此人一眼，问道：“可是来大兴公干？”
辅公佑摇摇头道：“生意往来罢了，只是倔脾气发作，还连累了先生，见笑了。”
生意？
说实话，秦风觉得此人不像什么生意人，反倒像绿林上的好汉，只是身手太差，而且这话也不好开口。
“事情可办妥了？”
“叫人来，叫人来！”没等辅公佑回答，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朱三郎就叫嚣道：“今日不把这两个狗东西收拾了，我朱老三还有什么颜面再见江东父老？”
得，这位还是个文化人…
“不学无术！”
杜伏威朝朱三郎啐了一口，眼中的轻蔑丝毫没有掩饰。
想他杜伏威这段时间可跟着魏徵他们学了不少典故，此时听到朱三郎竟然拿霸王自比，顿时忍不住了。
辅公佑面色通红道：“说来惭愧，学生轻信于人，本钱折了一个干净，无颜回去面见家姊，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大兴城中厮混。”
学生…还是个读书人？
秦风觉得自己有些看走眼了，可一个读书人身上怎么会有草莽气息？
“读过书？”
“侥幸读过几年，可惜一事无成，让先生见笑了。”
秦风看了看他的衣着，就问道：“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若是不嫌弃的话，一起去喝杯茶如何？”
这辅公佑的身上连行囊都没有，可见穷困潦倒了相当一段时间，秦风有些欣赏他那身…江湖草莽气也好，路见不平一声吼也罢，能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还想着拔刀相助的，秦风觉得这种人值得一交，于是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了旁边的茶楼里。
“看住他，给老子看住他们！”
朱三郎看到秦风等人想走，立刻焦急地大喊起来，不过当看到秦风等人进了对面的茶楼后，朱三郎不禁愣在了原地。
这厮竟然不走？
难不成是傻子？
不过没走却正合他的心意，三个人相互搀扶着爬起来，留了两人等在原地，朱三郎则亲自去找同伴前来报仇。
在茶楼里聊了片刻以后，秦风才知道这位辅公佑竟然和杜伏威是老乡，不过和杜伏威不同，辅公佑虽然也从小没了爹娘，但却还有一个姐姐。
他姐姐嫁给当地一个大户，还请人教他读书，不过他却喜欢交朋友，而且出手大方，时间一久，他姐夫自然就不满了。
后来他姐姐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变卖，凑了些银子给他做本钱，本想让他赚上一笔以后好寻摸个女人成亲，可谁成想…
折了本钱以后，辅公佑一来没有回乡的盘缠，二来不知道回去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姐姐，便一直留在了大兴城。
“齐州如何？”
齐州大致就是后世的山东一带，秦风这话带着考较的意味。
“算不得好。”辅公佑长叹道：“赋税颇重不说，之前还有倭奴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这年头的倭奴和后世的倭寇还不一样，大部分其实并不是那些小矮子，而是沿海活不下去的渔民、百姓出海为盗，假借了一个倭寇的名字而已。
辅公佑眉头紧紧皱起道：“整个齐州的土地大部分都为世家所有，庄户辛苦一年也不过勉强饱腹而已，若是遇上灾年，卖儿卖女比比皆是…”
“更别说地方豪族和官吏狼狈为奸…抱歉，在下失言了。”
秦风身体靠着椅背之上，眉宇间满是欣赏。
不得不说，这个辅公佑还真是一个人才，说话条理清晰，对齐州的情况也很熟悉，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一味的抱怨，而是能从中找到弊端，这一点就极为难得。
“你若是想回去的话，我可以给你盘缠。”
秦风目光灼灼地盯着辅公佑道：“但你若是不想回去，来我家如何？”
听到这话，辅公佑一脸的懵逼。
自己就够莽撞了，怎么这位比自己还夸张？
这才第一次见面而已，哪有这种情况就大大咧咧邀请别人去自己家的，而且你家是个什么情况也不说，让我如何做决定？
“秦某需要一位幕僚。”
这不是秦风心血来潮，而是早在当初他得知黄君逼迫刘婉婷交出天上人间后就有的想法。
毕竟以后他不可能永远呆在家里，以后若再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必须要一个人来应对。秦华忠心无需怀疑，但年纪大了，而且能力有些不足，秦朗、杜伏威得时常跟着他，这个辅公佑倒不失为一个好人选。
此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秦风眉头一皱，交代道：“你且想想，若是愿意的话，那就来首阳山下的秦家庄找我。”
“秦家庄？”
辅公佑脸色一垮，他是不知道如今自己该如何是好，可好歹也是有本事的人，区区一个小地主也想找自己当幕僚？
“他们就在上面，我已经看见那个小崽子了！”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秦风对辅公佑微微一点头，喝道：“伏威，让他们进来！”
杜伏威闻言，有些不情不愿地退了回来。
秦风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小猴子哪来那么大的杀性，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开口的话，来人只怕一个都活不下来。
沉重的脚步砸得楼梯发颤，朱三郎第一个冲了上来，见秦风果然还在，顿时一脸惊喜道：“就是那两人！”
四五个衙役紧随其后，手中长刀挥舞着喝道：“京兆尹拿人，闲杂人等不得阻拦！”
旁边的茶客都起身躲在了角落之中，各色表情在众人的脸上变换。
同情、害怕、厌恶、兴奋、无所谓…
辅公佑长身而起，大喝道：“此事是我辅公…”
“且坐下。”
秦风压压手，一股凛然之气从他身上四散而出，让辅公佑不由自主地就听从秦风的话坐了下来。
还没等辅公佑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下的时候，秦风大手一挥，道：“既然今日正好遇上了，那就一正好一锅端了，郎叔，在场之人一个也别放过。”
“是，老爷。”
秦朗躬身应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铜印喝道：“江阳伯在此，何人胆敢放肆？”
刚刚冲到近前的几个衙役如同见鬼一般猛然停住自己的脚步，而周围的茶客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居然是江阳伯？哈哈哈，我就说好人当有好报，不枉我一路跟上来，果然看到了一出好戏。”
“那朱三郎做事太过，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看那厮的脸色，当真是精彩啊。”
“听说江阳伯老人家在南陈那边杀得人头滚滚，朱三郎今日怕是收不了场了。”
“活该！那厮坏事做尽，平日不知道抢了我们多少东西，江阳伯这是在替天行道！”
几个衙役几乎被吓尿了，他们是来作威作福的，可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为首的只是看了一眼那方铜印便毫不犹豫跪了下去，砸得木地板一声巨响。
无需怀疑，在大兴城中，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人敢冒充一个伯爵，否则那后果绝对比得罪他们严重的多。
朱三郎呆呆地望着秦风，心中的懊悔如同洪水一般淹没了他的大脑。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朱三郎手脚并用爬到秦风脚边，哭喊道：“伯爷，小人今日被猪油蒙了心，还请伯爷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小人这一次，小人全家都会感恩戴德，为伯爷立长生牌位日日祈福…”
辅公佑同样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竟然是堂堂江阳伯。
江阳伯请我去做幕僚？
这年头的读书人是不多，可相比于那有数的官位来说，读书人的数量依旧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旁的不说，只这大兴城中就不知道有多少失意、落魄的读书人，只要秦风愿意的话，只需出去喊一嗓子，纵然他和儒家的关系再不好，前来应征的人也绝对能够把秦家庄的门槛给踏破。
秦风起身，看着辅公佑那一脸震惊的表情，笑道：“好好考虑，想清楚以后去秦家庄找我就是。”
回身，秦风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冷峻。
“大兴城中，天子脚下，尔等便如此张狂？正好本伯要进宫，倒是可以好好和太子殿下谈谈，区区小吏便如此猖狂，动辄便要人家破人亡，京兆尹还助纣为虐，究竟是何人的手笔，本伯能不能惹得起！”





调教大隋 第四百五十一章 喷子本色
辅公佑看到秦风准备离去，连忙起身行礼道：“得伯爷看重，小人惶恐。”
秦风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而我正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帮忙，就这么简单，你无需有什么压力，想好之后就来找我，不管是送你回去，还是留下，我定然不会为难于你。”
这番话有没有刘备的风范？
虽说秦风不准备造反自己干，但能体验一把明主风范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谁在闹事？”
秦风刚装完逼，还没来得及摆出自己潇洒的姿态，就见一个身着八九品官服的男子走到了楼上，一副后世领导的派头。
秦风很想抽这个破坏了自己装逼大业的家伙，可看看时间，若是再不走的话，只怕赶到宫里也过了午饭时间，便不耐烦道：“本人秦风，不管你是谁，这几人都交给你了，若是你京兆尹有胆，那就包庇一个给我看看！”
说罢，秦风扬长而去，那官员先是一愣，不太明白此人为何敢如此嚣张，可仔细想明白那个名字的含义之后…
“江阳伯？”
在众人肯定的眼神中，那官员气急败坏地喝问道：“尔等如何惹恼了江阳伯？”
朱三郎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板上一言不发，几个来帮忙的衙役则如同看见救星一样，开始七嘴八舌地和自己撇清关系。
“大人，都是朱三郎那厮坏事做尽，这才惹恼了江阳伯，与我们无关啊！”
“是啊，我们是听说有人闹事才赶来的，并不曾随那厮为非作歹，还请大人明鉴。”
“对，这事小人才刚刚知道，真是冤枉！”
“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救我等一命！”
“…”
“救个屁，本官都自身难保了！”
这事既然让秦风遇见，那不追究他一个检查不利的罪名就是好的，他怎么敢包庇？
况且麾下这群人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清清楚楚，什么刚刚赶过来之类的话都是借口罢了，这里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没有冤枉的。
按理来说，京兆尹未必就怕了秦风这个没有实权的江阳伯，可问题是，京兆尹苏威称秦风一声小友，京兆少尹刁允是秦风的叔伯，就凭这份关系，他怎么敢把秦风的话不当一回事？
所以，这事非但不能包庇，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他必须得一丝不苟地把这群人处理了，不能打一点折扣，否则…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宫之中，秦风看着那一道道根本没见过的佳肴，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杨勇。
杨勇摆摆手，随意道：“小吏奸滑，子玉何必为此小事动怒？”
“小吏才是大隋的根基！”
秦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马上喷子附身，反驳道：“我大隋有品级、有俸禄的官员有多少？”
大隋的官员多吗？多，如果把皇亲国戚和那些有爵位不干事的家伙全部算上，大隋的官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大隋的官员也不多，至少和那些没有品级的小吏相比，大隋的官员就是沧海一粟。
这话没有夸张，毕竟高贵的官员们不可能直接和百姓们直接打交道，这就需要无数没有品级的小吏。
“下面正经办事的大多是你看不上眼的这些小吏。”
看到杨勇闭嘴了，但秦风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那些小吏的供养谁给，还不是巧立名目，巧取豪夺！”
杨坚虽然不是个大方的皇帝，但至少对官员们还不错，不过谁都不愿意自己出钱养小吏，蓑衣对与下面人的小动作大多是视而不见。
杨勇心里清楚，如果任由秦风这么说下去的话，只怕今天晚上能吃到这顿饭就不错了。
正准备起身受教，却没想到秦风先忍不住了。
“要不…咱们先吃饭？”
“好好好！吃饭。”
深怕秦风继续说下去的杨勇连声答应。
“子玉，这些罕见的食材还得御厨来处理才行。”
吃完饭，杨勇笑眯眯地叫人提来一个食盒，觉得自己在秦家庄混吃混喝这么多次，终于找回了一次场子。
秦风伸手接过食盒，却不想看到杨勇这么嘚瑟，就笑道：“我乐意煮成一锅乱炖，怎么着？”
“哈哈哈！”
秦风扬长而去，在汇合秦朗和杜伏威之后，径直出了皇城。
在凉爽的天气里打马飞奔实在是再惬意不过的事，凉爽的风迎面吹来，让人浑身舒坦。
等到了秦家庄外面的时候，在前面开路的秦朗咦了一声，勒马回头道：“老爷，那个辅公佑来了。”
秦风心中一喜，连忙翻身下马，颇有当年曹操光脚见许攸的风范。
辅公佑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多了几个脚印，脸上也有些许的青肿。
看到秦风之后，辅公佑躬身道：“伯爷…小人实在是…”
“说这些作甚。”秦风呵呵一笑，上前一把拖住辅公佑的手臂把他扶起来道：“来了就好，走，让春娘给你露一手，也算接风洗尘。”
辅公佑还准备谦虚几句，可秦风却热情如火地拉着他就往里走。
“我这里也就这点地，庄户们也还算淳朴，以后若是没事的话不妨在附近转转，保准不会让你失望…”
一边拉着辅公佑往里走，秦风一边就开始介绍起秦家庄的情况来。
辅公佑看着这在北方遍地都是的小庄子，感觉大兴城附近和齐州也没多少区别。
“老爷。”
“老爷。”
在路上碰到的庄户们只是拱拱手，笑着问候一声，并无他在其他地方见的卑微之态。
“老爷回来啦…”
几个孩子疯跑过来，欢快的问候一声，其中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定定地看着秦风，眼中满是期待。
“赶紧吃了，小心挨骂。”
秦风变魔术一般掏出几块糖果分给他们一人两颗，然后笑眯眯地每人摸了一下头顶。
“谢谢老爷。”
几个孩子欢呼着远去，空中只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
辅公佑在一旁看着秦风熟悉的动作，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更不是专门表演给他看的。
不过在齐州的那些地主家中，庄户的地位低下无比，庄户的孩子别说要糖吃，要是敢乱跑到家主的面前，一顿打都是轻的。
“都是些懂事的孩子。”
秦风的感慨让辅公佑不知道怎么接话，不过在来到主宅以后，他彻底被震惊了。
他在大兴城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可别说和他们比，秦风这座主宅根本连齐州稍微富裕一点的地主都不如，别更说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了。
堂堂江阳伯就住这里？
如果不是秦风亲自把他领过来的话，打死辅公佑他都不敢相信。
秦风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就淡淡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开颜，一座宅子，自己住着舒服就是。”
辅公佑一脸郑重道：“伯爷胸怀天下百姓，某钦佩不已，当尽力辅佐，竭尽所能！”
果然装逼还是最有用的手段！
得到辅公佑效忠的秦风大喜过望，连忙让人去准备宴席。
“让春娘去冰窖里拿着海味出来，另外再让玄成去我书房里拿坛好酒来作陪。”
“等等，再让夫人去给辅先生安排住处，我记得前院不是还有几处空出来的院子，赶紧收拾出来一个，冰也马上送去，一应东西莫要短缺。”
“公佑可曾娶妻？需要我命人去把家眷接来吗？”
辅公佑正感动于秦风的重视，听到这话脸色却涨得通红，低声道：“还未曾…”
“无妨。”秦风大手一挥道：“此事便交于夫人，定为公佑寻一家世清白，温柔贤惠的良配。”
辅公佑被秦风雷厉风行的手段给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连连推辞，可秦风却只是不许，似乎辅公佑不接受就是看不起他秦风一般。
不过这事倒也不能怪秦风，毕竟这是他成功招揽的第一个人，而且还颇具才华，秦风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在隋末乱世中大展拳脚，但秦风却觉得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这位值得！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不过主要是辅公佑在吃，这位也不知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还是这段时间饿的太狠，狼吞虎咽的样子和难民没有太大区别，反倒是那一坛茅台并没有喝了多少。
饭后，秦风直接掏出百两纹银摆在桌子上，不等辅公佑拒绝就道：“这银子不是给你，只是你孤身在着大兴城许久，想来也有不少难处，这些银子一来给你解除后顾之忧，二来多余的可以让人捎回去给你大姊，以安其心，所以莫要推辞。”
辅公佑沉默片刻，噗通一声跪倒在秦风面前，沉声道：“伯爷不以小心卑鄙，折节相交，小人若是推辞，那是不知好歹，所以这份银子，小人便愧领了。今后伯爷但有差遣，辅公佑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秦风微微一笑，辅公佑，归心矣！




调教大隋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为夫砍人去
辅公佑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做什么，秦风没问，百两银子他还损失得起，如果此人真的不堪信任，用一百两银子买个教训秦风觉得不亏。
“子玉，此次你做的有些冲动，不过却大快人心。”
河阴县公府中，还在禁足期的刘方看着很是悠闲。
其实这个禁足未尝不是杨坚对刘方的保护，毕竟贺若弼乃是堂堂国公，不管是出身，还是资历，乃至功劳，刘方没有一样能和他相提并论，可如今杨坚已经给出了处罚，贺若弼若是再纠缠不休的话，那就是在打杨坚的脸。
秦风看了一眼旁边香炉上升起的渺渺青烟，笑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若一味退让的话，那些人定然会以为我软弱可欺，以后再无宁日矣。”
刘方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得知秦风和牛弘翻脸也没有动怒的原因。
不过刘方还是告诫道：“子玉千万不可大意，那群人旁的不说，报团取暖的本事无人能敌，他们会不断试探，直到把你的杂学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才肯善罢甘休！”
这事不是儒家弟子第一次干，墨家、法家、纵横家…先秦的诸子百家都经历过这么一回，唯一的区别是有的学说能够成为儒家的养分，另外的则像垃圾一样被他们所抛弃，然后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试探吗…”
秦风想到了数学第二册…
其实他何尝不是在试探，数学第一册就是那块探路石，可惜效果却算不上好。
虽说如今理学还没成型，但思想禁锢却已经相当严重，数学没能在士人阶层里翻起浪花，这无疑会让秦风接下来的动作困难重重。
回到家中，秦风一头扎进了书房。
仓库里依旧还是当初那副样子，甚至连天空中那轮烈日都没有丝毫变化。
秦风溜进了从前没有去过的一处区域，开始轻车熟路地翻找起东西来。
嘴里吃着辣条，耳边回荡着轻快的音乐，秦风慢慢悠悠地打开十余个箱子之后有些失望。
不是说这里的东西没用，而是他一直想要的那个东西却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最后一个箱子也被打开…
“就决定是你了！”
…
刘老实最近很忙，准确的说，他很少有清闲的时间，不过这段时间却忙碌的有些过分，使得秦家庄上空总是有一股黑烟难以消散。
等秦风带着秦朗进入那处小院的时候，就看到刘老实正指挥人拉动风箱，他自己则站在一个梯子上搅动着铁液，炉空火星四溅，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秦风进来，刘老实顿时一脸欣喜道：“老爷，小的最近打了一个炉子，从下面吹气，再加些石灰进去，出来的不是铁，是钢！”
“果真是钢？”
秦风闻言大喜，连忙从另一边架了一个梯子，冒险爬上去。
不怪秦风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这个年头的钢虽然不像两汉那么稀缺，但依旧是稀罕物件，军中也只有校尉以上的将领才有佩戴钢刀的资格，如果钢材能够批量炼制…
放眼望去，只见此时炉中的铁液正在剧烈翻滚着，橘黄色的火焰看着有些骇人。
片刻之后，等火焰消退以后，竟然升腾起一股褐色的蒸汽。
“成了！”
看来这种办法并不是第一次用，随着刘老实的一声吆喝，工匠们一起上阵，缓缓转动炉子。
钢水四溅，被缓缓注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磨具之中。
刘老实不管这边了，径直带着秦风去了库房，指着那一块块码放整齐的钢锭，一脸兴奋道：“老爷，这些都是这段时间炼出来的，就是…不太稳定，有的硬脆，有的则太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