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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谁当真(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千丞
黎先生也附和道:“是啊,下午还让他自己开车去的公司,一只手开的,曼哈顿车那么多,多危险,小朔,你是不是对锦辛有什么偏见?”
“没有。”黎朔无奈道,“我去他家给他做了饭,然后就回来了。”
“锦辛一个人住,挺不方便的,你可不要因为有什么偏见就不愿意承担责任。”
“爸。”黎朔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
正说着,黎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是赵锦辛打来的。
黎夫人在旁边瞄了一眼:“哦,锦辛打来的。”
黎朔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喂,锦辛。”因为担心赵锦辛发嗲,他拼命把电话贴着耳朵,生怕漏出什么动静吓着他爸妈。
“黎叔叔,我好饿,我手好痛。”赵锦辛懒洋洋的声音灌入耳膜。
“嗯,好,我正准备把晚饭给你送过去呢。”
赵锦辛笑了:“呿,叔叔阿姨在旁边吧?”
“嗯,对。”
电话里又传来一阵笑声,“好,那你快过来吧。”他轻轻呵了一口气,“我一下午都在想你。”
挂了电话,对上父母赞同的目光,黎朔认命地说:“我去给他送晚饭。”
黎朔带着他妈准备的四个餐盒——包括晚餐、汤、蛋糕和新鲜的水果——去了赵锦辛家。
门一开,赵锦辛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框上,虽然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却用眼神诠释着“搔首弄姿”四个字。
黎朔有些想笑:“饿了吧,赶紧吃饭吧。”
“你喂我?”
“我喂你。”
黎朔去厨房拿出碗碟,把饭菜一一摆上。
“我可没有故意告状啊,是我爸让我去公司的,谁知道叔叔也在呢。”
“没什么,你只是说了事实,不算告状。”
赵锦辛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黎朔的背影,那因为弯身的动作而绷直的长腿和衣摆下露出来的一截腰线,直让人想入非非。
黎朔转过身:“吃吧。”
赵锦辛坐了下来,也不看饭菜,只看着黎朔的眼睛:“你今天回去和李程秀聊天了吗?”
“聊了,怎么了?”
“聊了什么?”
“你知道了有什么意义?”
“知己知彼嘛。”
“李程秀不是你的敌人……”
“哦,他当然不是。”赵锦辛笑笑,心想,他是我嫂子。
“以后再提起跟他有关的事,我一律不再回答。”黎朔夹起一块炒蛋,“张嘴。”
赵锦辛咬了一口,笑盈盈地看着黎朔:“好吃。”
“谢谢,是我妈做的。”黎朔没正眼看他,一边喂饭,一边自己吃了起来。
赵锦辛吃了几口,就颇委屈地说:“很少有人跟我在一起这么不耐烦的,我有点伤心。”
黎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习惯出口伤人,他虽然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来了美国,可骨子里还是受儒家思想熏陶,为人处世尽量的与人为善、包容大度,赵锦辛尽管一再的骚扰他,但毕竟没有真的得罪他,他只好说:“我没有不耐烦,如果我们能聊些正常的东西,比如像在飞机上那样,我会很乐意跟你聊天。”
“可是我一看到你,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不正常了。”赵锦辛眨了眨眼睛,“你有这么为一个人着迷过吗?”
黎朔愣了愣,竟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得出的答案是——没有。他理解不了那种过于激烈的、自我牺牲式的感情,他觉得人要么做自己情绪的主人,要么做奴隶,做主人就可以像他一样,永远的游刃有余、永远的规避麻烦,做奴隶……已经不需要举例了,满世界都是。
“没有。”赵锦辛挑了挑眉,“你从来没有为一个人着迷过。”
“这要看‘着迷’两个字怎么定义了。我们认识不过几天,见面不过三四次,如果你就能为我‘着迷’,那么证明着迷只是一种不经思考的、没什么分量的*,跟食欲本质没多大区别。”黎朔舀起一勺汤,塞进了赵锦辛嘴里。
“真看不出来,你是个这么无趣的人。”赵锦辛舔了舔嘴角的汤渍,“‘着迷’是一种激情,像du品一样让人上瘾。”
“我们都知道du品有害。”
“所以你从来没为李程秀‘着迷’过。”
黎朔眯起眼睛:“你绕来绕去,究竟想证明什么?”
赵锦辛眨巴着无辜地眼睛:“我想证明你和他在一起没劲,跟我试试吧宝贝儿。”
“你还要不要吃饭?”
“其实我吃过汉堡了,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黎朔放下了勺子,抱胸靠在椅背上,默默地给自己顺着气,他怕他控制不住说点或者做点什么不好的事。
赵锦辛隔空抛了个飞吻,笑得阳光灿烂、有恃无恐。
黎朔站了起来,准备走人,却一眼秒到了茶几上动都没动的药,他指着那些药:“你没吃?”
“哦,忘了。”
黎朔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把药按照每次的分量分好,一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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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巾包了起来。
赵锦辛一动不动地看着黎朔分药,那线条英朗的侧颜因为专注而显出几分柔和,赵锦辛微微蹙了蹙眉。
分好药,黎朔拿起了赵锦辛的手机,一边捣鼓一边说:“我给你设置了闹钟,每天9点、15点、21点会提醒你吃药,这一小包就是一次的量,手不要碰水、睡觉不要压到,一日三餐我会帮你订好送到家,后天我来帮你热敷。”
“那我怎么洗澡?”
“我不管你怎么洗澡,反正我不会帮你洗。”黎朔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既然一只手能换衣服、能开车、能吃汉堡,洗澡应该也不成问题,实在不行,你就回家吧。”
赵锦辛轻笑道:“好狠心呀,等有一天你爱上我了,会不会后悔啊。”
“真有那一天再说吧。”黎朔潇洒地拍了拍手,准备走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自己事务所的合伙人打来的。这时候国内已经快午夜了,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多半是有什么急事。
黎朔赶紧接了电话:“喂,项哥。”
“黎朔,你还在美国呢?”项宁的声音很疲倦、很严肃,一听就不太对劲儿。
黎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是啊,怎么了?”
“这边出事了。”
黎朔脑子里瞬间把最近做的项目过了一遍,没想到什么容易出纰漏的,他沉声道:“你冷静点,跟我说出什么事了。”
赵锦辛看着黎朔,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记得五、六前奔辉地产的案子吗?”
“记得啊,怎么了。”黎朔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奔辉的法人失踪多年突然出现了,而且咬了你。”
黎朔瞪起了眼睛:“简直荒唐,当初是他们拿假账骗了我们,他们从x行骗走的十几亿贷款,有一分钱落到我口袋吗?”黎朔意识到自己音量太大了,他看了赵锦辛一眼,背过身去,压低声音道,“他咬我?他凭什么?”
项宁急道:“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当年这案子判也判了,该抓的也抓了,奔辉骗贷一案,你只是做了审计,而且是基于他蓄意欺骗的假账做的审计,事务所的嫌疑很早就已经洗清了,时隔这么多年,那个法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
黎朔拿起外套:“你等等,我出去跟你说。”他看着赵锦辛,尽量平静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走了。”
赵锦辛点了点头,看着黎朔的眼神深不见底。
黎朔走出赵锦辛的家,口气变得严厉:“那个人什么目的?”
“不清楚,我已经让朋友去调查了。我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因为那个人跳出来咬你,几乎没有任何好处。虽然他不参与公司运营,对骗贷一时也不知情,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但始终要承担民事赔偿,可他又根本没钱,所以才躲了这么多年。而x行是国企,该查封的全都查封了,不会追着个人要债,他其实只要一直躲下去,没人会把他怎么样,我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甚至都不认识你。”
“是啊,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黎朔感觉阵阵点疼,怎么都想不通这个人有什么目的,要这样诬陷他?
“你跟这个人,真的没有私人恩怨吗?”
“没有,我完全不认识……”黎朔突然怔住了。
每个人做事,都一定有其目的,金钱的、地位的、欲望的、情感的、自我实现的,不一而足,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于公层面找不到原因,那么于私……
项宁也想到了:“黎朔,这很可能是私人恩怨,那个法人现在穷困潦倒,只要许一点好处,估计他什么都肯干,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黎朔咬了咬牙,他确实想到了一个人,而这恩怨是因为李程秀结下的。
项宁重重叹了口气:“老弟,这次麻烦有点大,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黎朔不自觉地回避了那个名字,“他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诽谤。”
“据说有,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证据,有可能是伪证,也有可能在你和奔辉合作的那几年里,真的留下过什么对你不利的东西,总之现在已经立案了,你如果回国,会立刻被带走调查。”
黎朔怒道:“光凭他一张嘴上下一碰就能立案?!”
“老弟,你到底得罪什么不得了的人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一只手在推着走,不然不会才几天时间就弄得这么严重,我的关系网根本伸不进去,查不出有用的东西。”
黎朔握紧了拳头:“项哥,你继续帮我盯着,我找人查查再跟你说。”
“你……哎,好吧。”
挂了电话,黎朔用力锤了一下墙面,他深吸了几口气,让心绪平静下来。
……邵群,是你干的吗。
第7章
黎朔打了电话给一个司法系统的朋友,让他帮忙调查,然后心神不宁地回了家。
他想来想去,最近得罪的人,只能数到邵群头上。否则以他的性格和为人,根本想不出跟谁交恶到这种地步。
邵群就是李程秀以前的男朋友,但他真的不愿意用“男朋友”三个字来形容那个人,不过是个仗着有点权势就完全不懂得尊重为何物的王八蛋。他怎么能把李程秀让给那样一个人。
他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木然地看着合在面前的笔记本,心情沉重不已。他在黑暗中思考了很久,才缓缓打开笔记本,找出了奔辉地产项目的资料。
奔辉地产是他事业刚起步时合作的一个公司。老板是个北方人,性格豪爽,老大哥一样的人物,对他有一定的提携,俩人一度私交深笃。
可这个人有个短板,就是野心太大,追求公司的急速扩张,结果项目遍地开花,造成了巨大的资金缺口。他还记得好几年前的那个深夜,老板找到他,提出联合做一份漂亮的账目,可以从银行套取贷款,只要项目重新运作起来,他可以马上把贷款还上,谁都不会知道,并且许诺他股份。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从来没有为钱做过一件违心的事,更不愿意触碰任何高压线。
于是老板渐渐就和他疏远了。
但由于他们的合约未到期,年底的审计工作还是他做。当时奔辉的账面远比他了解的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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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上去天衣无缝,他当然怀疑,没有任何假账能够完全做成真的,审计只要用心去查,一定能查到漏洞。他没有告诉手下任何人,自己熬了三个通宵,从繁杂如海一般的数据里找出了作伪的证据,于是他去质问了。
他至今忘不了,那个跟他父亲差不多年龄的男人哭着求他、向他再三承诺保证的场景。朋友一场,他最终心软了,他抱着侥幸心理,指望项目获利后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还上贷款,于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按照那份假账,出了审计报告。
凭着这份审计报告,奔辉从银行贷出了十二个亿。
东窗事发后,老板没有提他半句,而且也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他只是贡献了几份证词,损失了一些本就不大的声誉,罚了一笔钱,就跟这个案子再无关系。除了那个老板和他,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猫腻。
可他的心并没有从这件事里摘干净。
那是他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他无数次后悔为什么不劝阻这一切,眼看着朋友铤而走险,他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那之后,他把公司改了名字,接洽了两个合伙人,成立了新的事务所。
这件事是永远悬在他脑袋上的一个警钟,也是他心里的一道疤,可这道疤被邵群粗暴地揭开了。
他不太相信邵群手里有能指证他的证据,这件事即便是从老板嘴里透露了出去,也是空口无凭。但是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在这里面大做文章,至少搅得他不得安宁是足够了。
邵群这么做,就是为了李程秀吗……
黎朔看着庞大的资料群,回忆起了自己通宵找漏洞的那几个晚上,那种想要发现、却又害怕发现的矛盾的心情,让他寝食难安。他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脑海里的信息纷乱不堪,仿佛要冲破意识的牢笼彻底爆炸。
果然,任何脱离正轨的东西,一定会招致相应的麻烦。他做了一件违心的事,换来多年的愧疚,又做了一件背弃原则的事,换来恶意的报复。金钱和名利撼动不了他,唯独感情却一次次拖他下水,他最希望达到的人生境界,就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独善其身,所以他尽量理性地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而事实更加证明了他的想法,只有足够的理性,才能尽可能地规避风险,利人利己。
他不后悔为了李程秀做的每一件事,即便不从喜爱的心情出发,帮助朋友也是义不容辞,他没有做好,但他也没有做错。
只是,他必须更好的管控自己,再不能被感情挟持。
一夜没睡,等到国内已经到了正常上班时间,黎朔再次打电话给多个朋友了解情况。跟项宁说的差不多,当局已经立案了,也派人去了事务所调查,但还没拿到搜查令,律师把项目资料扣下了不肯给,一早上都在扯皮。
而现状是,只要他一回国,马上就会被带走调查,能不能查出什么,不知道,但如果他不回国,这种小的经济案件不至于追到美国来抓他,他就会一直安全。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回去。他不知道邵群预备了多少个坑等着他跳,如果邵群的能量足够大,大到以减刑说服那个老板也开口咬他,他就真的有麻烦了。
黎朔让律师继续跟进,同时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奔辉地产的法人代表——也就是老板的侄子。
之后,他和项宁通电话,项宁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算了,我也不傻,上次找到你办公室打架那个,是邵群吧?”
黎朔苦笑一声:“是,多半是他干的。”
“我的亲老弟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为了感情惹一身腥呢?”
“项哥,这不只是感情的问题,邵群仗势欺人,程秀毕竟在咱们事务所干过,勤恳善良的一个老实人,我能当做看不见吗?”
“你……哎……那现在怎么办,你就一直在美国呆着?”
黎朔放低了嗓子,用那种醇厚又磁性的声音安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是作恶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当初他一念之差犯下的错,现在就正在付出代价。
邵群,我等着看你的代价。
挂了电话,黎朔开导自己良久,心绪依旧有些不平静,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李程秀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喂,黎大哥。”
“程秀,在上班吗?”黎朔闭上眼睛,想象着李程秀现在的神态、动作,越想越觉得有趣,可他笑不出来。
“是,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的背景音安静了很多。李程秀认真地说:“黎大哥,我什么时候和你妈妈说话?我准备了。”
黎朔浅笑:“你准备了什么?”
李程秀不好意思地说:“练习了一下说话。”
黎朔顿时感到心里暖烘烘的,他温柔地说:“时差老是对不上,不急。”
“嗯,好。”李程秀犹豫地问道,“黎大哥,你好像不太有精神,刚睡醒吗?”
“不是,我……”黎朔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刀削般俊朗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浮肿和疲倦,他想说的话,却有些害怕说出口,因为他觉得李程秀多半会拒绝。
“黎大哥,你怎么了?”
黎朔轻叹一声:“程秀,对不起……我这里出了点意外,我暂时回不去了。”
“你、是你的父母……”
“不,他们很好,是我的事务所出了问题。”
李程秀问道:“很严重?”
黎朔嗯了一声:“这件事很复杂,我被诬陷了。现在只要我一回国,就会被调查。一切发生得太仓促,一时之间,水深水浅我试不出来,所以我不能冒险回国,你可以理解吗?”
李程秀小声问道:“……很严重……吗?”
黎朔沉声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让你担心的,可考虑到你的安危,还是得让你有所准备。”
“啊?”
“这次的事,十有*是邵群干的。”
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隔着一整个太平洋,黎朔仿佛都能感受到李程秀听见这个名字时的颤抖,这让他心疼不已。他烦闷地说:“我现在担负的事情,结案很多年了,其中已经不涉及任何第三方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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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诬陷我的人,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是给自己找麻烦,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其他利益驱动他这么做的,而这么针对我的,多半是私人恩怨。”他顿了顿,“说到私人恩怨,我目前只想到邵群。”
李程秀的声音已然透出几分哭腔:“黎大哥,真的是他?”
黎朔沉吟道:“十有*。”
“那你,不能回来了?”
“短期之内恐怕不行,我不能冒险回国。如果我留在美国,最糟的情况是我永远无法入境,但是我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程秀的呼吸都在发抖。
黎朔哑声说:“程秀,我现在很担心你,如果真是邵群干的,他第一步阻止我回国,第二步就会去找你,我已经让助理重新给你找房子了,你也有心理准备。”
李程秀小声说:“黎大哥,对不起……”
“程秀,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从昨天到现在,我想了很多,想到父母年事渐高,想到这次出的事……也许这是命运给我的指点,也许我该留在美国发展一段时间。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才是我想听的。”
“什么?”
“你愿意来美国吗?”
电话那头再一次陷入沉默。
黎朔用手捂住了眼睛,问出这句话,也耗费了他很大的勇气,他心里很清楚,俩人之间还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李程秀对他,更多的是感激,“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决定,需要颠覆你过去的生活,离开你熟悉的环境,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难。但是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可以被克服。语言、环境、朋友、工作,全部都可以克服,这里有我,只要你愿意来。”
“我……我不知道。”
“我会让助理协助你办签证,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哪怕在登上飞机之前,你都可以反悔,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在美国拥抱你。”
为了不让父母看出异状,黎朔洗了个澡、仔细地刮了胡子,让自己看上去状态好一些。
他刚回国的时候,尝遍了创业的艰辛,也不曾跟家里要过一分钱、诉过一句苦,如今父母是乐享天伦的年纪,他更不能让他们为自己操心。
收拾好自己,他下楼吃饭。
黎先生见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昨天去看锦辛,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过几天应该就消肿了。”黎朔猛地想起来,还没给赵锦辛订饭呢。
“哦,那就好,希望别有什么后遗症。”
黎朔打了个电话给离赵锦辛最近的餐厅,让他们送一份午饭到赵锦辛家,并嘱咐他们留一张便条,写上:按时吃药。
吃饭的时候,黎夫人问起儿子什么时候回国。
“哦,不急。”黎朔笑笑,“最近事务所事情少,我回来一趟,多陪陪你们。”
“那太好了。”黎夫人开心地说,“你赵叔叔在千岛湖买了栋度假别墅,他一直邀请我们去玩儿,这次正好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度假吧。”
黎朔的笑容僵了僵:“一起?两家一起?”
“是啊,锦辛平时不爱回家,现在手受伤了,要是一起去度假,也方便照顾他。”
“呃……”他不仅完全没有度假的心情,更不想和赵锦辛共处一室。
“你妈妈已经买了四条裙子了。”黎先生朝黎朔挤了挤眼睛。
“……是吗。”黎朔勉强露出笑容,“那我要准备好相机,把妈妈最漂亮的样子都拍下来。”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
黎夫人笑着说:“对了,你不是一直说要让我和你男朋友聊聊天吗。”
“还是算了吧,他特别害羞,下次也许我会带他回美国,到时候你们好好聊。”黎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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