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唐多令
大家看着我的目光,都严肃沉静下来。
李修齐也坐到了石头儿身边,静静看着我,都在等我往下说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尽量简洁的说了下白洋父亲白国庆和我说的话,同时强调医生也可以证明白国庆的病情是会导致他胡乱说话神志不清,可我在刚才听了林海建无意中提起的灭门案时,没办法不把这些联系到一起,想。
“主要是,”我看了一眼李修齐,“白国庆说自己二十年前把被人一家灭门后,还说他大约十年前又杀过一个人,女人,就在奉天。”
没人说话,宾馆房间里静的让人感觉心口堵着什么似的不舒服。
“可是林海建说的是灭门,左法医你说的这个,有一个幸存者……”半马尾酷哥率先打破了沉寂,提出了疑问。
“我知道,可我觉得林海建也说了他是听说的,这种事情很可能在老百姓口中传来传去就偏离了原本的事实,白国庆脑子清醒和糊涂交替,也可能是他自己记忆有误,多可能的……不管他是不是也是听来这起灭门案,然后自己胡乱编出来说给我听,我总觉得应该好好查查,本来我是想再见见他的,可是没成功,要不是林海建今天说了这些,我还准备等回了奉天再去医院的。”
我说完,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比站在解剖台旁边几个小时还要累。
心累,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酸涩感觉,心里堵堵的别扭着。
“你说的这个白国庆,也是连庆过来的吗?”李修齐问我,同时拿了瓶水拧开盖子,递给我。
我接过水狠狠喝了几口,“不知道,没听白洋说起过,她大概也不清楚。”
“要是真的,那你那个朋友女警,就很可能是被灭了自己全家的凶手,养大了……居然有这种事,我以为只会在美剧里看到这样的情节呢。”赵森一副细思极恐的表情,自言自语着。
是啊,想想就觉得后背冒凉风的人,何止他一个。
我想着自己在李修齐车里做的那个噩梦,更加难受了。
“他还说,先不管是不是胡话啊,他说大约十年前又杀了一个女人,是在奉天,就这些吗?没有更具体的了。”李修齐又问我,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同与往日。
大约十年前……我隐隐嗅出了他眼神变化的起因,知道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一怔,飞速回忆起白国庆和我说话时的所有。
没有更多的了,我应该不会记错。
“就说了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没有遗漏的。”我回答李修齐。
他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了。我也看不到他的脸色。
房间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李修齐为什么特意问了下这个,连环案子的第六起,向海桐遇害的时间,就是在九年前,和这个大约十年前,太接近了。
石头儿神色凝重的思索了很久,大家也都默声各自想自己的,直到我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我拿出手机看,真是应了中国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竟然是白洋打来的。
“是白洋打电话找我。”我冲着房间里的所有人,说了出来。
“该怎么就怎么,跟平时一样。”石头儿说了一句。
我接了电话,“喂,是我。”
大家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手机那头是白洋情绪不错的声音,“你忙吗,要是不方便我就等你打回来……”
“方便,你说吧。”
“把你车借我用用呗,跑个长途,你反正忙案子也不怎么用。”
我皱了皱眉,“长途去哪儿啊,白叔现在这情况你离得开吗,给别人借的吗?”
白洋笑起来,“我用啊,是这么回事,医生说我爸再稳定几天观察一下就可以暂时出院了……其实,意思就是最后的日子别白白耗在医院里了,出去想干嘛就满足他吧,,我爸醒过来精神了不少,昨天我跟他聊天,他就说想回老家看看,我还以为是要回浮根谷,可是我爸说不是,我们老家不是浮根谷,是在更北面的一个地方,他是想回那里。”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突突的加快起来,眉头皱的都更紧了,可还是平静的问白洋,白叔要回的老家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连庆,我都没听说过这地方,你肯定也没吧,我爸说我就是在那边出生的,可我户口上写的出生地是浮根谷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就想满足他这个心愿,医生也说最好是自己开车舒服一些,别太劳累可以出去,我这不就想到你了。”
白洋刚说完,像是紧跟着又叹了口气,接着说,“要是曾添在就好了,我爸还问起他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医生忙。”
我眼睛看着身边放着的资料,赶紧拿过来用笔在上面潦草的写起来——白国庆要回老家连庆,白洋在跟我借车。
石头儿他们几个交换了一下眼神,冲着我点点头。
“没问题,不过我不在奉天,你也说过几天才能出院,那我回去找你,再看看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行不。”我像平常一样,回答着白洋,可心里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哦了,你忙大法医,我挂了,注意休息啊。”白洋也和平时一样,很快就先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把刚才的对话内容重复了一下。
“这个白国庆就算跟咱们的案子没关系,可也不排除跟二十年前那个灭门案有关联,怎么办。”赵森摸着下巴,问石头儿。
石头儿在思考,没马上说话。
毕竟没有任何能形成证据链的证据,石头儿这样的老警察会很慎重。
“要不,我就跟他们一起去趟连庆吧。”我看着石头儿浑身紧绷的问道。
石头儿还没回答,我倒先听到了李修齐的声音,他看着石头儿说,“我还是得去,不过左法医用另一种方式也去的话,挺好。”
我心中的那个疑惑,终于得到了认证,李修齐昨晚跟我说他要离开专案组一段时间,看来我想的很正确,他就是准备去连庆的。
“好在我不做法医那段一直跟着你跑案子,你教了我好多东西我可都没丢,让我去可以放心。”李修齐语气淡淡的说着,第一次在专案组几个人面前,表露出他和石头儿多于我们的那份亲近和熟悉。
原来他还有这么段经历,怪不得他总让我觉得做的事说的话,超出了法医的工作范畴,不知道他怎么会暂时不做法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正有点乱想,石头儿拍了下大腿,同意了我的想法。“那就兵分两路,去连庆看个究竟。”
慢慢慢慢爱上你 067 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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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在浮根谷又呆了两天,在当地警方配合下又梳理了一遍连环杀人案的案情资料,这期间赵森拿到了吴卫华的笔迹样本,经过和那封信的比对,结果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结果我倒是不意外,暂时也没跟吴卫华说明,他倒是每天都联系我们问案子进展情况,知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还跑了一趟送过来好多新鲜水果,都是他自己家种的。
石头儿在吴卫华无奈同意收了我们的钱之后,收下了这些,给我们几个人分的时候,李修齐说他不要,他已经订了车票今晚就去连庆。
回到奉天,我拿了车就去了附属医院,还把分的新鲜水果带上了。
白洋一见到我就说我黑了,病床上的白国庆正在睡着,脊背冲外。
我放下东西和白洋出了病房说话,白洋说明天就能出院,她打算这周末就启程带着老爸回连庆,问我车子有问题没有。
“有,有问题。”我神色严肃的回答。
白洋一愣,“啥意思,不都跟你说好了。”
我笑起来,可心里有些不舒服,“逗你呢!问题就是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有点工作要和那边的法医交流一下,正好。”
白洋看着我,抿抿嘴唇,“这么巧啊。”
我心里竟然小小的紧张起来,像是已经被白洋看穿了我要一起去连庆的理由有问题。
“好啊,我爸说那边景色还不错,开车一路上应该跟旅游一样,有你一起挺好,不过咱们事先说好啊……我爸这回清醒过来可没提要见你了,估计也忘了跟你乱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到时候露馅了,赶紧给自己洗脑,你从来没听我爸说过那些话……”白洋拍了下我的肩膀,眼神故作逼迫的瞪着我。
我笑着连连点头,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白国庆一直在睡着没醒过来,我想着还有很多事情出发前要处理下,跟白洋聊了半天后就离开了。
我先是联系了乔涵一,想问问曾添案子的进展,因为程序我目前没办法直接见到羁押在看守所里的曾添,只能通过律师了解情况了。
乔涵一让我回市局,她正好在,我赶紧开车回去,在刑警队见到了乔涵一。
她总打刑事案子,基本是刑警队的常客了,我见到她时,她刚从王队的办公室里出来,还在讲着电话,语气利落快速,就是一副律政女强人的感觉。
等她挂了电话,也不等我问,直接跟我说起了曾添的事情。
乔涵一说警方收集证据的工作还在进行中,目前还是没有能够形成证据链的证据,除了曾添的自首和口供,牵涉案子的几个人又都已经死亡,报检察院批捕还需要时间,这对律师和当事人倒是好事。
不过乔涵一目光沉静的看着我说,曾添却希望赶紧结束这一切,每次会见都问同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能判他死刑。
我在心里无声叹息,恨不得能去渐渐这小子,他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不相信那个女护士会是他预谋害死的,曾添不是那样的人。
“他有什么话带给我吗?”我问乔涵一。
乔涵一说没有,曾伯伯通过她转达的话,曾添只是安静的听着,却半个字都没有要说给父亲的。
我难过的低下头,发觉自己穿着的球鞋,还是去年让曾添托同学在英国给我代购的限量版,我的生活里他参与了太多,可现在……现在我连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了。
变化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这案子说不清楚的地方很多,我也在努力,不用着急,你的身份也最好不要问太多,又好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乔涵一虽然面孔冷淡,可说的话倒是让我多少好受了一点。
“我能写信带给他吗。”我问。
乔涵一想了下,告诉我还是亲口跟她说,由她转达吧。
“那就跟他说,我要出差一段,让他别钻牛角尖,我不相信他会杀人,等着能见他那一天,还有团团也等着他。”我其实有太多话要说,可能让乔涵一转达的也只能说这些了。
乔涵一点头说记住了。
我本来接下来想去曾伯伯家里,见见他也看看团团,这段时间忙得一直没见过孩子。可想到团团,没办法不想到曾念。
这么多天,自从那天晚上在西餐厅分开,他再也没找过我,像是再一次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掉了。
我要不要主动去找曾念,先见见他,然后再去见曾伯伯,也不知道曾伯伯那边知不知道曾念回来的消息。
正在犹豫,李修齐和另外一个来实习的法医从会议室方向走了过来,他边走边说着什么,旁边的实习法医听得很认真,还一直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两个人都没看到我。
“李法医。”我迎上去,叫住了李修齐。
他身上穿着白大褂,像是刚工作完,见到我就让实习法医先走,然后走近我,“医院那边顺利吗,什么时候出发。”
“顺利,日期还没最后定,不过也就是这几天,你晚上就要走了,还过来开工了?”我总觉得他像是刚离开解剖室。
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也挺浓。
“小问题,我去处理了一下,这就准备回家收拾一下。”李修齐说着,修长的手指开始去解白大褂的扣子。
我和他一起走回了法医办公室,可能因为刚才和律师聊过曾添的原因,我觉得脑袋疼,眼睛沉沉的像是特别困倦,坐下后也没说话。
只是眼睛余光能感觉到,李修齐在他的办公桌那边在收拾什么,身影晃来晃去的。
我应该是短暂瞌睡了一下,蓦然醒过来时,激灵一下子抬起头就朝李修齐那边看,结果空空的没看到人,再看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就这么走了啊,都没打个招呼。
我回到专案组这边时,也没见到李修齐,我和石头儿说了医院岸边已经没问题,就等着定下来出发的时间了。
石头儿和我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最后交待我要注意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李法医九点半的火车,我就不去送了,他两也得加班,左儿你去一趟吧,顺便你们两个在交流一下,到了连庆那边可全看你们的了。”石头儿提议,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总觉得老头儿这话说得哪里怪怪的,可还是点头说好,起身就给李修齐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他出发的时间呢。
李修齐应该在路上,听筒里噪音不小,我说完石头儿的吩咐,就听见他那边传过来很清楚的一个女孩声音,像是再问他要不要买什么东西。
这是跟谁一块儿呢。
“我八点半到高铁站,咱们车站见吧,没别的事我挂了,有点事在忙……别拿那个,要旁边的,对……”电话挂断了。
我抿了下嘴唇,觉得那女孩声音挺像向海瑚的,可是并不能确定,我对他这个女朋友的妹妹也算不上熟悉。
石头儿也给我放了假,让我做好去连庆的准备,大家保持联系。
我还是要去见见曾念,下了决定,我给他打了电话。
曾念接的很快,“我在开会,你要是不急的话,十分钟以后我打给你。”他也不问我什么,语气淡然的直接就这么说起来。
我只好说可以,然后坐在车里等这十分钟。
我一个人等曾念,这样的场面过去有过吗,我忽然在心里这么问起自己来……答案是,当然。
每次都等过多久?很多个十分钟吧,记不清了,也不愿意记着了,我闭闭眼睛,让自己别胡思乱想,现在早已经不是十年前了。
物是人非,懂不懂。
曾念在十一分钟之后,把电话打了回来。
“你回奉天了,刚才在说重要的事情才让你等一下的。”曾念说着,微微咳了一声。
他知道我这几天没在奉天,哪里来的消息。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之前不在,曾念没回答我,只是淡淡问我找他有事吗。
“我要出差一段,走之前还是想跟你见见,上次话没说透你就走了,我不想带着一肚子猜测出去,你有时间吗。”我的手,在方向盘上握得紧了紧。
“好。”曾念语气懒懒的痛快答应了。
“这次我请你。”
“来我家吧,我做饭,不想吃外面的东西。”曾念说。
我一怔,去他家里。
“那明晚可以吗。”我跟他确定时间,今晚我还要去车站送李修齐,时间分配不开。
曾念沉默了几秒,“我只有今晚有时间,不行就要下周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下,“我晚上八点要去送同事说下工作,时间恐怕不行。”
又是安静几秒,曾念才说话,“那我等你办完正事,时间晚点没问题。”
晚上八点半,我准时到了高铁车站,李修齐一身白衣已经在等我,远远看过去他还真有点白马王子的感觉。
不过,是一匹老白马,我朝他走过去,脑子里胡乱蹦出这个念头。
李修齐行李简单,我问他预计在连庆要待多久,他说暂时按十天预计的,到时候看情况了,毕竟不大了解那边的情形。
他说会先跟当地警方拿到当年灭门案的资料,然后去调查连环杀人案这边的受害人家属背景,估计难度不小,毕竟当事人离开连庆时间太久远,过去很多讯息又不像现在会在电脑网络上存储,找这么多人的资料肯定需要些时间。
我赞同,跟他也说了下我跟着白洋父母的一些打算,因为我跟白洋说了是过去协助那边的法医办案,所以应该可以跟李修齐公开见面。
他安静的听我说话,等必须检票进站的时候,最后只跟我说了句注意安全,就随着人流出发了。
我一直看着检票口空荡荡的了,才转身要离开,可一回头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个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是曾念,他竟然跑到这来了。
我只说自己要到高铁站送人,他可没说会过来找我,只是让我可以了给他打电话。
“你怎么到这来了,跟踪我?”我有些莫名的烦躁,看着曾念问。
“是送那位李法医,我说我运气好进来就看到你们了,你信不信。”曾念说着,眼神还朝李修齐刚才出发的检票口看着。
我没跟他纠缠这问题,一起走出去,各自开车,朝他家里开去。
曾念给我的地址,是奉天市区三环内最好的一处高层公寓,金域湾。住在这里面的人经济条件都不会差,那里的房子比同等地段的其他住宅都要高出很多。
我参加工作没多久,还在这里出过一个现场,那之后再也没进来过。
从地下停车库直接坐电梯上了二十三楼,我和曾念在电梯里并肩而立,都看着楼层指示灯,一言不发。
电梯门一开,他领着我朝左手边走,我注意到这一层只有两个入户门。
我走着看了眼手机,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一开门,宽敞的室内让我小小震惊了一下,我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如今的曾念,住在这样的环境和面积里。
十六岁初次见他,他是一无所有被我妈领回家的私生子,跟我在我家巴掌大的车库改建的平房里住了那么久。
二十八岁他回到奉天,领我进的是这样的房子里,足足有三百平的高档公寓,这是他的家。
曾念给我拿了拖鞋换,他自己脱了鞋子直接光脚,拎起我们进来时就放在玄关的一袋东西,往厨房的位置走去,“你随便坐,我先去厨房准备,吃西餐可以吧。”
我把脚踩进软软的拖鞋里,直直盯向曾念拎着袋子进厨房的背影。
他穿着薄薄的白色毛衫,站在我家那个破旧狭窄的厨房里做排骨的背影,重叠在我的视线里,我眼圈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喝什么,自己拿,冰箱在这边。”曾念不知何时已经空着手转身过来,他用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骤然响起来。
我回头盯着诺大的电视屏幕,避免被曾念看到我的窘态,我不希望他发现我触景伤情,心里躲过去跟他相处过的一切还铭记不忘。
他不是过去的他,我也不是过去的我。
电视里在说些什么播放什么画面我都没兴趣,只是过了好半天才试着回下头,身后没有曾念,隐约能听见厨房那边的声响。
我走向厨房,一路上四下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布置,这是改良过的美式田园风格,淡灰绿色的壁纸和檀木色的实木家具搭配,柔白色的瓷器装饰物提亮了略显沉闷的调子,很有品位的装饰。
艺术家的儿子,就算没再一起生活过耳濡目染过,这品味也还是融在了骨血里,管你愿不愿意,都给了你。
站在厨房门口,我目测里面的面积应该比我家原来住的小房子整个还要大,干净的看不出烟火气,我想曾念平时应该很少在家做饭。
“你进来。”曾念觉察到我在门外,回头招呼我进去。
我进去站在他旁边,他正在煎牛排,目光专注的盯着,忽然嘴角一弯,开口笑着问我,“你还记着吗,高考前我发烧病倒了,你给我做的那顿饭。”
“啊……”我应了一声,当然记得。
可那顿饭实在是我的耻辱,他还记得,我记得他当时把我说的直跳脚,尤其是那句他绝对不会去找一个我这样懒厨艺的女人,让我咬牙切齿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那双手,也许注定就不是用来拿着锅碗瓢盆的,不用纠结。”曾念给牛排翻了个面,滋滋啦啦的声响里伴随着肉香扑鼻。
我没说话,看着曾念握着铲子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这双手原本应该也是握着手术刀的,可惜他放弃了一切,不知道这些年里让这双手都做了些什么。
他手里攥着毒品的样子在眼晃一晃,我心口一滞。
“你没去过戒毒所吧,你压根就不吸毒,为什么要那么跟我说。”我还是没能把想问的话,留到吃完东西之后,心平气和的时候。
曾念还是专注的煎牛排。
“我说过我没碰那东西,是你不信我。戒毒所我真的去了,不过不是去戒毒,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问了。”
他说完,突然转头,眼神冷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却大大的放了下来,没碰过就好,他的样子也的确不像,可是在滇越当时的状况下,我还是不敢信他。
对一个人的信任一旦毁灭性的崩塌过,再想建立起来实在困难,更何况是……自己刻骨铭心爱过的人。
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对坐,安静的吃东西,曾念依旧像年少时那样吃饭不语,我也跟着不出声,等着吃完了跟他再说事情。
耳边几乎都是电视机里的声音。
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曾念突然停了下来,我看着他,他却已经起身去了玄关那边。
好像是有手机的响声,他是去接电话。
我目光无意中看了下时钟,夜里十点半刚过。
“好,知道了,我尽快过去,警察来之前你们不要动任何现场的东西。”曾念说着,走回到餐桌这边,一直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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